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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才结婚,她实在不喜欢这过分亲密的举动。   沈浪没关灯,江灿这么好看,关灯做什么。只有那娶了丑媳妇的,才会拉灯上床,不然下不去嘴。   一手搂着媳妇的腰,一手扯下蚊帐子。   沈浪吻着她,不过是片刻,江灿身上的衣服已经剩的不多,脖颈纤细,细腻的皮肤就似冬天里的白雪一样,从没有见过谁这么白的。   胸前丰盈,腰肢纤细,一双腿又长又直。   这样的媳妇躺在身边,谁能舍得关了灯。   江灿见他不肯关灯,面上染了一层薄红,克服了心里障碍,伸出雪白的双臂搭在了沈浪的颈上,仰着脸被她亲着。   既然嫁了人,总要好好过日子。   这昏黄的灯光把沈浪照的格外清晰,他长了一双极勾人的桃花眼,这么吻她的时候,含情脉脉的,看着很痴情,挺让人迷醉的。   不像上次,天很黑,她又中了药。   她愿意嫁给他,除了走投无路外,便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能护她周全。   好过那些算计她的二流子,或者那又老又丑的老鳏夫。   沈浪微微咬了咬她的耳垂,“想什么呢?这都能走神。”   他反省自己不够努力,于是更加的放肆,让江灿再没法胡思乱想,脑海里只剩下了沈浪。   木床嘎吱嘎吱的作响,江灿抿着唇不愿意出声,沈浪指尖撬开她的唇,让她叫出来。   她那副好嗓子,喊上一句便能让人血脉喷张。   良久之后,木床嘎吱摇晃的声音才逐渐结束,沈浪搂着江灿,“还疼吗?”   他没了上次的青涩与莽撞,可谓是进步神速,江灿觉得舒服,她气息不稳道:“还好。就是这床有些晃,不会散架吧?”   刚刚结婚的沈浪气血方刚的,一次哪里够,卡着江灿的腰肢让她在上面:“散架了我也不让你摔底下,我给你垫底。”   猝不及防的,让江灿倒吸一口凉气。   等彻底结束后,江灿又困又累,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可身上黏糊糊的又很难受,想要洗洗,让沈浪去打水,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又想起来了钱,一骨碌坐起来,披了件薄衫后把钱收到了她的嫁妆箱子里,又把箱子上的锁头重新锁上。   锁完后,把钥匙妥帖的放在枕头底下,这才放心的躺下。   沈浪唇角抽了抽,“我看你挺麻利的,不然咱们再来一次。”   江灿没回应,当没听到。   沈浪掀开蚊帐子打水,房间里就有暖瓶和水盆,不过水太热,还得再去院子里兑上一些凉水,等他兑好水走进来,江灿已经睡熟了。   他眉梢微挑,勾唇把媳妇搂进怀里,拿着浸湿的毛巾帮她擦洗。   嗯,真的是擦洗。   江灿是睡着了,又不是睡死了,被折腾的烦了,抓着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你好烦。”   声音嗲嗲的,生气都跟撒娇一样。   把她放下,沈浪去外头冲了凉水澡,想着江灿的事情。   江灿是个高中生,县一中的学霸,家庭条件不好,暑假寒假都在县里打工,初中的时候在饭店里当服务员,等高中的时候,开始给人补课。   据说,她的学生挺多的,而且都能大幅度的提升学习成绩。   可惜她没有考上大学,后来又出了事。   那晚上要不是刚好碰到他,怕是要被那几个烂人作践死。   不过碰到他也没好多少,这不,嫁给他了。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然也不会见色起意,借着药劲要了她。   他冲了凉水澡,回屋搂着香香软软的媳妇睡大觉。   这一搂,凉水澡又白冲了。   -   次日,江灿是被外头的敲门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看四周,没发现沈浪,外头的敲门声还在响,‘啪啪啪怕’的拍着,似是要把门拍烂。   她先看了看被褥下的钥匙,还在呢,这才从床上爬起来,腰酸腿软,满身不适,身上也都是红印子。   沈浪是个狗吗?把她当骨头啃呢?   江灿找了件粉色的的确良衬衣和黑色的裤子穿上,衬衣最上面的领子都扣紧了,也遮不住脖子,她又翻出丝巾系上,这才遮严实了。   穿了一双小皮鞋后,稍微把头发理顺一些,朝外走去,卧室的门栓还别着,也不知道沈浪是怎么能从外头把门栓别上的。   院子外头的大门还在哐哐哐的t响着。   “沈浪媳妇,在家吗?”   似是不开门,对方就要把门给拍烂一样。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昨天结婚的时候,应该与对方说过话的。   江灿走进后,透过门缝看到了外面的脸,昨天确实见过,好像是叫张玉宁,沈浪哥们梁文凯的媳妇。   昨天晚上,范凯文还跟着一帮子人来闹洞房。   不过张玉宁不怎么滴,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江灿把门打开。   张玉宁扫了江灿几眼,这一看就移不开视线了,普通的衬衣和裤子,穿在她的身上,好看的不像话,妖娆妩媚的似个妖精,视线下移又在她颈上系着的丝巾,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里面的红痕,她撇了撇嘴,还真是个狐媚子,难怪给孩子当家教老师,还能勾引人孩子父亲,坏人家庭。   她道:“沈浪媳妇,不是我说你,这都快八点了,你怎么还在床上睡大觉,这结了婚的女人,就要相夫教子,以前的那些陋习,该改改了。听说你之前当老师……”   江灿轻嗤一声:“哟,家住海边啊?管的这么宽。”又去看门,“你可轻点,别把我家这门拍坏了。”   张玉宁:“牙尖嘴利的,也别说别的,赶紧还钱。为了娶你沈浪可是借了我们家一百二十块钱,那可是我家老梁一个多月的工资,也别说没钱,昨天你们可是收了不少的份子钱呢。”她鄙夷的看着江灿:“你可真是个祸水,为了娶你,沈浪不仅分家单过,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呢。”   江灿听到欠钱两个字就开始蹙眉:“欠条呢?”   至于分家单过什么的,江灿可不信是因为她。   张玉宁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拿出一张手帕,展开后把里面的一张纸条拿出来展开,也没有递给江灿,只让她看一眼,生怕江灿把欠条撕了。   她昨天晚上与人聊天的时候,听说了江灿的八卦,还听说沈浪为了娶江灿,跟不少人借了钱。   张玉宁一听到借钱,立马想起了她家老梁说上个月工厂效益不好,工资要晚些发,最近县里好几个厂子都宣布破产倒闭了,她也信了老梁的话,真以为厂子效益不好。   难道是老梁把钱借给沈浪了?   她赶紧去问酱油厂的职工,酱油厂的效益根本不受影响!   老百姓还能不吃酱油了?   她趁着梁凯文喝多了睡死过去,翻箱倒柜的找,还真在橱柜夹层里找到了欠条,一共一百二十块钱,天杀的梁凯文,他竟然借出去这么多的钱。   整整一个半月的工资啊。   她一晚上都没睡好觉,等老梁上班以后,她赶紧来要钱了。   江灿看着欠条上的字,欠条上写着沈浪借梁文凯一百二十块钱,下面还有签字和手印,日期是1994年8月23日。   正好是两人意外在一起的第二天。   沈浪第二天就借钱准备娶她了?   这个家里到底多少外债???   “这欠条得让沈浪认认,如果是真的……”   江灿话还没说完,张玉宁就炸了:“怎么着,你还想赖账?我跟你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要是敢没脸没皮的赖账,我饶不了你。”   她大声嚷嚷着,把周围的邻居都引了过来。   她嚎着:“沈浪为了娶媳妇,跟爹妈分了家,还跟我家借了一百二十块钱,我这怀着孕,正是用钱的时候,沈浪媳妇要赖账啊。”   左邻右舍对着江灿指指点点,寥县就这么大,沈浪和江灿的名声可都传的沸沸扬扬的。   沈浪是吃喝嫖赌不孝不悌的混子,江灿是勾引学生家长的臭婊子。   两人结婚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尤其是这条街的街坊邻居,都是拍手称快,这两人臭鱼烂虾凑成一对,就不会祸害其他人了!   现在还要赖账?   临院的钱寡妇撇了撇嘴:“你们昨天收了不少的份子钱呢,赶紧先把账还了吧,你们要是不欠钱,凯文媳妇能来要钱?还有啊,以后别妖妖骚骚的,败坏了我们这条街的名声。”   江灿听到这样的话,连气都气不起来了,心塞道:“我不是草船,这贱啊别往我这发。怎么着,谁拿张欠条,我连问都不能问,就得还钱?大妈,您心里黄,就看什么都黄,我可不惯你这臭毛病。”   钱寡妇听着江灿那副嗲里嗲气的腔调,冷哼一声:“真真是个小贱人,说话都乱发骚。这里没有男人,没人吃你这套。”   江灿打断她:“大妈,你晚上洗完澡倒水的时候,好歹穿件衣裳,我是女人,看了也没事,咱们这条街可不少老少爷们呢,您那样露着大榜子是想让谁看呀?”   谁家院子的围墙都不是很高,垫个脚就能看到别家。   周围哄笑出声,钱寡妇顿时涨红了脸,“你个小蹄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谁晚上不穿衣裳呢!我让你胡说八道,”伸手就要往江灿脸上招呼。   江灿看到沈浪大步走来,她躲都没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说您晚上不穿衣裳倒洗澡水是想勾引老少爷们。”   她就是胡说八道的,但这不重要。   她刚结婚,这要是绵软不懂应付,以后谁都得把她当软柿子捏。 第2章   眼见着钱寡妇的巴掌就……   眼见着钱寡妇的巴掌就要打在江灿的脸上,下一刻被沈浪接着,‘啪’的一声,沈浪把她的手拍飞,又攥住钱寡妇的衣领子,把她甩飞,钱寡妇倒飞出去,撞在了另外几个哄笑的邻居身上。   沈浪面无表情的看向众人,他目光冰冷:“我媳妇怎么了?你们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被他盯着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一步。   钱寡妇被摔得呲牙咧嘴,也不敢吱声。   沈浪打人是真不手软,见血的。   江灿看着原本冷嘲热讽面带鄙夷的一群人都闭了嘴,眼神都收敛起来,不敢再与她对视。她这才感受到有个厉害男人的好处,被这么维护,中间能省多少事。   但一想到沈浪欠的外债,心里又哇凉哇凉的,她问:“张玉宁来要债,咱们家跟梁家借钱了?”   沈浪脸色很不好看,真没想到结婚第二天就上门来讨债,还是跟他媳妇要,他面子里子都没了:“过两天发了工资还,这事情你不用管。”   那就是真欠钱了,江灿转身走进屋子。   张玉宁刚刚也有些被吓到,听到过几天还,又强撑着说道:“我现在就要钱!你们昨天收了好几百的份子钱呢。过几天是不是想赖账?快还钱。”   沈浪被人说是混子,街溜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沈浪一向说一不二的,说过几天就是过几天。   沈浪拧眉道:“下周一还,按高利贷的利息。”   张玉宁现在就要钱,她捂着肚子退后一步,“我现在就要钱,我告诉你,我肚子里怀着孩子老梁的孩子呢,你别给我动手。”   沈浪:“能好好说话的,我能动手?”   他现在一穷二白,哪里有钱,至于份子钱,昨天就给了江灿,那是江灿的。   他道:“你等我半个小时。”   沈浪准备去借钱,江灿已经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问道:“利息给多少?”   沈浪垂眸,视线落在她手心的一沓子钱,原来她进屋是拿钱了:“今天还的话,没利息。”   张玉宁听说没利息,很是不满,这就是老梁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借了钱连个利息都没有,不过到底没再开口,她总不能张口要利息。   那就落了下乘,对她名声不好。   江灿把一沓钱递给张玉宁:“一百二十块钱,你点点。”   心里在滴血,没了这一百二,份子钱一下子缩水三分之一。   张玉宁数了两遍,心情大好,拿着钱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沈浪会不会和老梁闹掰,她巴不得两人闹掰,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沈浪别带坏了他们家老梁。   至于老梁会不会生气,她更不在乎了,她肚子里怀着老梁家的儿子呢。   江灿无语:“怎么着,还准备拿着欠条下次再来啊?”   张玉宁也是高兴忘了,被提醒后把欠条甩给了江灿,转身离开。   沈浪撩了撩眼皮:“都堵在我家门口,还想进去吃饭啊?”   众人赶紧撤了。   江灿肉疼缩水的份子钱,迈步进了院子。   沈浪反手把院子门关上,几步跟上江灿,伸手握住她软乎乎的小手,“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买了馄饨和煎饺。”   江灿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开,便由他握着手,扭头看她:“沈浪,你下周一还我钱时,利息是不是也按高利贷算?”   她说的很认真,可见是很在乎120块钱和高额利息。   沈浪被逗笑了,他伸手把江灿满怀抱住,下巴抵在了颈上笑个不停,“算,必须得算,三天的话,我还你一百五十块钱好了。”笑完了还要亲她的唇瓣。   江灿赶紧捂着唇往后仰,试图和他分开一些:“没刷牙呢!”   沈浪看她一脸抗拒,来了劲,故作热情的逗她,按着她的后t脑勺靠近:“我不嫌你。”   江灿:“我嫌弃你啊。”   沈浪无语:“你一个没刷牙的嫌弃我刷了牙的?”手上用力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朝着屋檐走去。   江灿脸颊染了一层薄红,非常不适的扭着身子:“你想干嘛?”   沈浪:“你说呢?”   江灿以为他又想来了,有些慌,软了声音喊他:“沈浪沈浪,我还没吃饭呢。”   沈浪故意吓唬她,其实就是单纯的抱到屋檐下让江灿洗漱,他就是想,也不能让她饿着肚子吧。   哪能那么禽兽。   江灿气的磨牙,等洗漱后,把及腰的头发梳了两个麻花辫,朝着餐桌这边过来了。   早餐是大份馄饨、煎饺,还有豆浆和甜豆腐脑。   沈浪不知道江灿爱吃啥,就都买了些,吃不完可以留着中午吃。   馄饨放了紫菜虾米,撒了小葱香菜,泼了油辣子和醋,看着还挺有食欲的。   一份馄饨挺多,江灿拿碗拨出来一小半,另外一半推给沈浪。   这小馄饨看着有食欲,吃起来味道就一般,饺子馅不够鲜,汤底也不够靓,她一边吃饭,一边问沈浪:“咱们家还有多少外债?我那份子钱,不会还有人来要吧?”   她腔调绵柔,声音天生嗲嗲的,别管说什么话,沈浪都爱听你。   沈浪:“梁凯文娶了媳妇,另外几人没娶媳妇,不至于还有哪家媳妇来要钱的。”   要是一个个的都来要债,那他这些年真是眼瞎心盲的乱交朋友了。   江灿便不再多问。   沈浪夹了一个煎饺给她:“他家的煎饺绝了!刚出锅的更好吃,外皮又酥又脆的,你尝尝。”   “我自己夹就行。”江灿又吃了两煎饺,煎饺味道确实不错,就是饺子馅调的不够,看沈浪吃的很香,似是真的极爱这一口,便问沈浪:“哪儿买的早饭?对方生意怎么样?”   “街头张记饭店买的,生意挺火的,这煎饺我能连着吃半年。以后我天天早上给你买煎饺和馄饨。”   江灿看着煎饺沉思,她在寥县念了五年书,当然知道张记饭店,不过她没吃过的,一顿早餐钱够她吃两天馒头了。   如果张记的这些吃食都能卖的很火爆,那她卖吃食的话,还能差?   她觉得自己做的饭可比这个好吃。   以前能当家教老师赚钱,出了那档子事情,肯定没有谁家愿意让她辅导了,这条赚钱的路子就断了。   不如卖吃食。   沈浪把剩下的都吃了:“晚上我带你去吃砂锅米线,再烤几串羊肉串,女孩子都爱吃这些。”   他做饭没什么天赋,又比较好吃,吃不下难吃的食物,所以也没在家里吃过饭,对外面的小吃门清。   江灿琢磨了一下,表示道:“中午我请你。”   两人吃了早饭,刷了碗筷,江灿便想仔细看看这套小院子,院子不大不小,十几平的样子,一共两间半的砖瓦房。   一间婚房,一间客厅,另外半间是厨房。   上次来这院子,还是一个月前,当时她中了药,被几个二流子堵着,差点被轮,后来被同样中药的沈浪救下,抱着她来了这院子。   当时院子还杂草丛生,破败凌乱,屋子里也只有一张破旧的床。   如今,一切都变了。房子重新修过,刮了腻子,换了玻璃窗户,院子墙头都平平整整的,这小院子,以后就是她的家了。   能遮风挡雨的家。   “厨房可真干净,老鼠来了都得被饿死。”江灿吐槽。   米面粮油是一丁点都没有。   幸好有锅碗瓢盆。   沈浪靠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老鼠看到我都得躲着走,咱家没有那玩意。”   江灿无语,准备骑着自行车去市场置办东西。   这辆蓝色的凤凰牌女士自行车,是她的彩礼。   沈浪在婚事上没有苛待她,三转一响,六百彩礼,别人有的,她都有。   当然,有钱人家的大彩电、大冰箱和洗衣服肯定是没的。   这不是他们这个阶层能想的。   沈浪被媳妇忽视,很不乐意,他就三天婚假,哪能空度光阴呢?新婚燕尔的就该在床上醉生梦死。   他走过去,跨步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双手揽着江灿纤细的腰肢,“这是哪儿去啊?”   江灿有点烦,沈浪太黏糊了,不是抱就是亲,仿佛两人有多亲密似的。她微微往前倾,试图拉开距离,“去市场买菜,不然中午请你喝西北风?”   沈浪还挺惊喜江灿会做饭的:“走!也把明天回门的东西置办上。”   江灿:“不回门。”她从那个家里嫁出来,不准备再回去。   沈浪也没问原由,“行,你说的算。”   两人骑着自行车去菜市场,江灿可载不动沈浪这么大个,是沈浪载着江灿的。   江灿有点心疼自行车,沈浪这么重应该压不坏吧?一路上提醒沈浪骑慢点,挑好路走,别硌坏了轮胎。   沈浪:“……你当这自行车是纸糊的啊。”   车子咯噔一声碾到了大石子,江灿赶紧提醒:“看着路,别碾着石子。”   沈浪:……   等到了农贸市场,江灿在市场上逛了一圈,市场挺大的,卖什么的都有,她转了一圈,差不多就知道哪家的肉新鲜了。   她准备早上卖包子,中午和晚上卖盒饭。   沈浪:“你有什么拿手菜?能点菜?”   江灿笑眯眯:“只要钱到位,我什么都拿手。”   沈浪真没钱,家庭地位一降再降:“赊账行不?中午咱们吃水煮牛肉。”   江灿:“也行,你刷碗当利息吧。”   早上的碗是她刷的,因为沈浪买的早点。   沈浪也不想刷碗,但他没钱,没啥底气去讨价还价,刷碗就刷碗吧。 第3章   江灿开始采购,半斤牛……   江灿开始采购,半斤牛肉,两把豆芽,一张豆腐皮,葱姜蒜需要的多,各要了两斤,五十个鸡蛋,五斤的韭菜。   到了猪肉铺时,又挑了十斤的前腿肉,瘦里夹着肥,做包子馅最香。   前腿肉两块六一斤,十斤就是二十六块钱了。   江灿看着那一盆的猪大肠,七毛钱一斤,便宜油水大,处理干净,红烧卤煮都好吃。   也买了十斤。   因为买的多,老板还送了两根没剃干净肉的大棒骨。   江灿付了钱,让沈浪提着猪肉和肥肠,沈浪嫌弃猪大肠,提都不想提,“这玩意又脏又臭的,狗都不吃吧。”他觉得很蹊跷,“你买这么多干嘛?”   江灿看着抠抠搜搜的,怎么舍得买十斤的猪肉和十斤的肥肠?   肥肠确实便宜,但十斤也七块钱了。   两块五一斤的牛肉才买了半斤!   江灿瞥了一眼沈浪,没理他那句狗都不吃的话:“我准备卖饭。”   包子就做鲜肉馅和韭菜鸡蛋馅的,试试水。   再加个卤大肠,便宜油水足。   沈浪:???   上午才问他张记饭店,下午就开始准备卖饭赚钱,这效率够高的,真是一刻都不耽误。   接着又买了米面粮油,零零总总的,花了八十多块钱,她看着自行车上挂着的食材,肉疼不已,刚刚牛肉买多了!买二两就够了。   水煮牛肉多吃配菜就好,健康还不发胖。   她看着牛肉心疼不已,意思太明显,沈浪唇角抽了抽,幸好牛肉买得早啊。   到了家,江灿开始准备午饭,先把煤炉子打开,蒸上米饭,把牛肉切成薄片腌上。   沈浪看她似模似样的做饭,还挺能唬人的,手里抓着一把花生米,一个个的往嘴巴里扔,“高手啊。”   江灿笑眯眯:“谢谢夸奖。”看他闲得发慌,扔给他两头大蒜和一捆大葱,让他剥蒜剥葱。   沈浪干的不情不愿,这饭还没吃上呢,活倒是安排了不少。   蒸好了米饭,江灿又换了一块蜂窝煤,等火苗上来了,换上铁锅,锅中烧油炒香花椒粒,下姜末、蒜末爆香,再挖两勺豆瓣酱炒出红油,麻辣的鲜香味道一下子就出来了。   就这味,煮鞋帮子都好吃!   依次下豆芽、豆皮,最后再煮牛肉。   等出锅后,又撒了蒜末、花椒和辣椒段,热油一泼,示意沈浪端饭。   一大盆的水煮牛肉端到桌子上,沈浪拿着筷子夹了一片牛肉,一口下去,牛肉嫩滑,滋味绝了。   沈浪竖起大拇指:“江师傅,您厉害!快坐下吃饭。”他又夹了一大块的牛肉片放到江灿的碗里,接着就端着大碗米饭开吃。   水煮牛肉麻辣鲜香,非常下饭,江灿吃了一碗米饭,剩下一锅米饭都进了沈浪的肚子。   他边吃边夸:“就你这手艺,想不赚钱都难!”   这手艺,他能吃一辈子!!!   他吃的满足,刷碗的时候还道:“牛肉买少了,吃着真不过瘾。咱们晚上吃水煮肉片?”   江灿道,“晚上吃鲜肉馅饼和干煸肥肠。”不等沈浪嫌弃开口,她道:“干煸肥肠可不比水煮牛肉差!”   沈浪不信,江灿笑嘻嘻道:“你要是觉得不好吃,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天天给你做水煮牛肉,碗都不用你刷了。”   她站在院子里,阳光透过枣树的缝隙打在t她的脸上,衬的她更美了。   沈浪:“这么大方?是不是有什么前提?”   江灿故作羞涩,娇滴滴的说道:“干煸肥肠最重要的一步是把猪大肠洗干净,以后这任务交给你了。”   她也不想洗猪大肠。   沈浪:……   江灿:“你想想一个星期的水煮牛肉,一个星期不刷碗。”   沈浪:“这玩意又不好吃,你做这个谁会花钱买这个啊。你也不用费劲做了,肯定不好吃,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不用天天吃水煮牛肉,鸡鸭鱼肉都行,只要是肉我都爱吃。”   江灿无语,对他也没了耐性,“美死你算了,当我没说。晚上想吃鲜肉馅饼,你总得做点贡献吧,把猪肉剁了吧。”   等干煸肥肠做出来,她不信沈浪能忍住。   沈浪休婚假在家,不是为了剁肉馅洗猪大肠的!他是为了抱媳妇的!   他也看出来了,江灿看着娇娇软软的,做事情是一点不吃亏的,他觉得这个时候要是当甩手掌柜,他晚上可能上不了床了。   为了能抱媳妇能吃水煮牛肉,他到底还是接了洗猪大肠的活,等她知道猪大肠没人吃,就不会再买了。   沈浪看着盆里的猪大肠,非常嫌弃,怕弄脏了身上的白衬衣,解开扣子脱掉衣服,一扭头,就见江灿盯着自己身上的腹肌呢。   沈浪勾唇,笑的多情,“咱们回屋看?”   “等晚上,细看。”脸颊红红的江灿小声说道,并移开了视线。   毛驴前面都钓跟胡萝卜呢,总得给沈浪点动力吧。   两人刚结婚,别提爱,没那奢侈玩意儿,他们俩就是搭伙过日子,不过她也看出来沈浪很喜欢睡她。   她那娇娇嗲嗲的声音,又带着几分故意成分,沈浪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抱床上。   那么炙热的目光,江灿脸颊更红了,她清了清嗓子:“我去和面。”   沈浪啧了一声,把白衬衣扔到了藤椅上,跟着走近厨房,搂住江灿的细腰,“先收个利息。”低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江灿第一反应,才吃了饭,沈浪有没有漱口!!!想到沈浪饭后喝了一茶缸的薄荷水,才放下心来由着他亲。   ……   沈浪端着一盆猪大肠到了水井边,按照江灿说的方法,先用水冲了两边,撒上粗盐和白醋使劲搓洗猪大肠表面的黏液,再用清水冲洗干净。   接着把猪大肠翻过来,这一步着实有些恶心,要清理掉里面残留的猪粪!!!   沈浪暴躁:“草!利息收少了!”   接着用面粉和盐反复揉搓,用清水冲洗干净,重复两遍后,把猪大肠泡在清水里。   洗这么一盆子的猪大肠,大半个小时都过去了。   沈浪用胰子洗了几遍手,还是觉得手上有味道!!!草!!!   江灿夸:“沈浪不仅长得好看身材优越,干活也这么厉害。等我以后赚了钱,开个小吃店,给家里添上一台长城牌18寸大彩电,再买一台松下冰箱,装满啤酒和汽水,我每天给你做鸡鸭鱼肉,吃饭的时候,看着《西游记》,一口肉一口冰镇啤酒,小日子还不得没死。”   沈浪不想笑,可还是忍不住心里冒泡,唇角上扬,觉得自己还能再洗一盆猪大肠。   不,他不想洗猪大肠!!!   “钱都没影呢,你就给我画大饼。”   江灿:“等咱们家成了万元户,我再给你买摩托车。”   沈浪翻了个白眼,“我等着你啊。”   江灿继续忽悠沈浪剁包子馅,可惜沈浪才拿了菜刀,外面就有人敲门,喊着:“沈哥,沈哥。”   沈浪放下菜刀出去,一个平头青年急慌慌的说道:“厂里出大事了!你快去看看。”   沈浪把藤椅上的白衬衣捞出来穿上,一边系扣子一边往外走:“什么事了?”走到院子门口,又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媳妇和没有开始剁的包子馅,他回头道:“灿灿,我出去一趟,馅子放那儿,等我回来剁。”   不等江灿答话,他已经关了大门,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走了。   江灿也挺好奇寥县棉纺厂能出什么大事的,还要把沈浪这个保卫科的保安给喊过去。   她看了一下猪大肠,洗的很干净,闻着也没什么异味,觉得沈浪做事情是挺靠谱的,只要答应了,就不会偷工减料。江灿把水空干净,端着猪大肠进了厨房,准备卤猪大肠。   一下午的时间,卤好了一大锅的猪大肠,期间江灿把饺子馅也剁好了,就等面发好就能蒸包子了。   猪大肠的香味太霸道,左邻右舍探头探脑的过来敲门,钱寡妇带着两个孙子上门,两孩子馋的嗦指头,看到江灿可怜兮兮的喊:“阿姨,我想吃肉。”   钱寡妇道:“沈浪媳妇,你家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孙子馋的直哭,匀给他们一口,让他们尝尝味道。我也不白吃,我等会儿回家薅一颗大白菜给你换。”   笑的非常热情,一点也不见上午的尖酸刻薄,仿佛上午吵架的不是她一样。   旁边几家也都领着孩子过来,表示不白吃,用东西给孩子换一点肉吃。   江灿看着众人笑的很热情:“孩子们,别急,都有!我家里卤的猪大肠,吃着跟肉一样香,等会儿,我回去给大家端一些尝尝鲜。”   她重新回了院子,从大铁锅里捞了一根猪大肠,放在案板上,切成半厘米长的肥肠段,端了小半碗出来,热情的招呼道:“孩子们,想不想吃香喷喷的肥肠段?谁排队排的好,我送谁一块肥肠吃。”   吵闹的孩子们便高高兴兴的排队了。   邻居们看她性格这么绵软,竟然主动给孩子吃卤肥肠,面上笑的更是热情亲切,一个老太太伸手就往碗里抓,“这猪大肠闻着真香?我这个老婆子也尝尝鲜。”   江灿麻利挪开碗:“也没多少,先给小朋友们分。”   一个小朋友一块,等十来个小朋友分外,碗里还剩下两小块,刚刚那吊梢眼老太太又要伸手,江灿直接丢尽自己嘴里,并评价道:“闻着香,吃着更香。小朋友们,肥肠好吃吗?还想吃的可以来阿姨家买卤肥肠,一斤五块钱。阿姨家只有两斤多,卖完就没了哦。”   又跟大人们道:“也能用青菜换,就按照市场价走。”   想白吃,那肯定是还不行的。   谁也别赚谁便宜。 第4章   小朋友们一人分了一小……   小朋友们一人分了一小块,根本不经吃,尝过味道以后发现吃着比闻着还香,就开始闹腾大人赶紧买,不然就卖完了。   刚刚想尝尝味的吊梢眼老太太顿时大怒,“一斤猪大肠七毛钱,你卖五块钱,你个黑心黑肝的怎么不去抢啊。”   江灿:“十来斤猪大肠就出了两斤多的卤大肠,要不是看着孩子们馋肉,我一斤都不想卖。我还准备明天卖肥肠面呢。谁要买的,等会儿敲门来买。我先回去包鲜肉包子了。”说完直接进屋。   爱买不买。   外头闹闹腾腾的,孩子们缠着大人要吃肥肠,觉得这卤肥肠比肉都香。   吊梢眼老太太骂骂咧咧:“一斤猪肉两块六,一斤烂肥肠就敢要五块钱,黑心肝的破烂货,想钱想疯了。谁疯了才买!”提着撒泼打滚的孙子就要走。   她孙子抱着老太太的腿撒泼,闹腾着要吃,哭嚎着,“我要吃肥肠。”   肥肠太香了,比肉都香。   吊梢眼老太太眼珠子一转:“谁想吃就进去拿,不能让她这么骗钱。”   她孙子立刻明白,嗷嗷嗷的往里跑,一进厨房,眼珠子乱转,伸手就要往大锅里捞肥肠。   江灿还能被一个小崽子拿捏住了,一巴掌拍在小崽子的手背上,一把揪住小崽子的耳朵,提溜着他往外走:“上别人家里偷东西,想被警察抓起来?”   吊梢眼老太太大怒,张嘴就要骂人,江灿抢先一步,指着老太太的鼻子:“狼心狗肺的玩意儿,这是你亲孙子吗?你怂恿他往热锅里捞肥肠,想让他的手烫烂?你是后奶奶吧?看不得孙子好。你儿子儿媳妇知道你想要把孙子弄残废吗?”   江灿在屋里可没有听到外头的话,不过这不重要,使劲儿挑拨就是了。   吊梢眼老太太被骂懵了,“你少胡说八道!”   几个邻居瞬间想到上午江灿胡咧咧钱寡妇晚上倒洗澡水不穿衣服的事情,妈的,这女人嘴巴真毒啊!   几个想赚便宜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   江灿指着老太太:“你慌了,你慌了!我还真猜对了?”跟那孩子道:“孩子啊,你可长点心吧,要不是我刚刚拦着你,你这手已经变成卤爪子了,你以后可就是没手的孩子,上幼儿园都没人跟你玩。”   五岁的小胖子‘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吊梢眼老太太气的半死,赶紧哄小胖子,“牛牛,别听那贱人胡说八道,你是我亲孙,我哪能害你,是那贱人要害你。奶给你买肉吃,晚上给你做红烧肉。”   心里觉得江灿邪乎,她真猜对了,牛牛确实不是t她亲孙子,可她也是当亲孙子养着的,毕竟他儿子不能生啊。   江灿善意提醒:“牛牛啊,多长个心眼子,保护好自己。”   吊梢眼老太太抱着小胖子走的更快了。   外头众人议论纷纷,“真是后奶奶?我怎么看着蔡婆子有点慌?”   江灿这个新媳妇看着绵软,竟然这么不好惹,结婚第二天就干趴下了钱寡妇和蔡婆子。   江灿转身回屋,看盆里的面发的差不多了,开始揉面做包子。   一个中年妇女抱着孩子进来买肥肠,“我要半斤猪大肠。”   江灿从热腾腾的大锅里捞出一截肥肠,拿着秤给中年妇女称了半斤,用油纸袋子装好递给中年妇女,笑道:“大姐,这卤肥肠干煸、红烧、做汤、做面都好吃。”   她怀里的小姑娘直接伸手去抓油纸袋子,女人揪了一小块给她,自个儿伸着脑袋往锅里看,想看看江灿是怎么卤的,竟然把难吃的猪大肠做的这么香。   她也想学一学。   江灿也不在意,这不是看一眼就能学会的东西,不过也不再让大家进厨房来,厨房是做饭的地方,人来人往的不干净,也不安全。   随后陆续又来了几个邻居,零零散散的卖出去了两斤多,一共赚了十二块钱和三颗大白菜,最后半斤没有卖,留着给沈浪做干煸肥肠。   以后的肥肠还得沈浪洗呢。   刚刚还不肯给孩子买卤肥肠的,这会儿听到肥肠卖完了,有些后悔没有买点尝尝鲜,孩子一听没有了,哭的更伤心了。   哄不住孩子,便上手揍了,心里埋怨江灿这个新媳妇事情多,没事做什么好吃的,结婚第二天就闹腾的孩子们闹腾不停。   天擦擦黑的时候,江灿看着蒸了两大锅的包子,一共八十八个,一锅两层能蒸四十来个呢。   要是用煤炉子肯定蒸不了这么多,江灿烧的地锅。   剩下的包子明早再蒸,她先把这些卖了。   江灿把一个竹篓腾出来,用干净的棉布垫在里头,把鲜肉包子小心的放在里面,用棉布盖好后,又把竹篓绑在自行车后座上,骑着自行车去街口。   这一块很热闹,路两边是几家门店,张记饭店、乔家砂锅米线、还有一家火锅店和炒菜馆,尤其是乔家砂锅米线生意最好,外面的烧烤炉子上烤了不少的羊肉串。   路边也很热闹,有几个人再里边支了几个小桌子在摆摊,靠近巷子的馄饨摊子,旁边是卖炒凉粉拌凉粉的,路口是一家烤烧饼的,紧挨着的是炸面筋炸毛蛋炸火腿肠。   小面筋被炸的金灿灿的,刷上特制的辣椒油,隔老远闻着都香。   引来了不少的小年轻过去买,炸面筋和炸火腿肠可吃不饱,再买上一个烧饼夹住烤串,那滋味,美得很。   江灿蹬着自行车停在了路口,把竹篓里面的棉布掀开,露出里面白白胖胖的大肉包子,她掰开一个包子放在最上面,能让人看清楚里面的鲜肉馅。   她长得漂亮,往哪儿一站,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两个男青年踌躇着过来问:“卖包子?”   江灿笑:“皮薄肉多的鲜肉包子,一块钱一个。”   她这么一笑,那两男青年脸都红了的,其中一个道:“来两个鲜肉包子。”   江灿拿油纸袋子装了两个鲜肉包子递给青年。   这包子很大,两包子就能吃的饱饱的了。   她的同伴买了五个鲜肉包子,两人都不指望好不好吃,看卖包子的姑娘这么漂亮,忍不住买上一些。   给完钱也没走,红着脸问江灿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江灿笑:“我叫江灿,昨天结婚刚搬来石榴巷子。好吃再来啊。”   那青年面色古怪,昨天石榴巷子只有沈浪结婚,他忍不住问:“沈浪?”   江灿:“是我丈夫。”   两人赶紧提着包子跑了。   江灿:……   沈浪名声可真大,让人家听一声都要被吓跑。   连烤串的大姐听到沈浪的名字,多看江灿两眼:“给我来两个包子。”并从自己围裙里拿出两块钱递给江灿。   江灿笑着接了钱,先把掰开的半个包子送给她,让她尝尝,“我给你挑个大的。”   其实个头差不多,不过总归有些大一点点的。   大姐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是你自己蒸的?好吃!再给我添三个,明儿个当早饭吃。”   江灿笑着给她又挑了三个包子。   那大姐接了包子放好,把炸好的几串面筋递给江灿,“你也尝尝我这炸串,小姑娘就没有不爱吃的。”   江灿接过炸面筋就着另外半个包子吃,连声夸道:“这面筋炸的焦焦脆脆的,裹上麻辣红油,是真有味。”   别人都夸她包子好吃了,她也可劲夸对方炸串香。   旁边几个等炸串的客人听到这些话,也买了一个包子,准备就着炸串吃。   炸串大姐叫周红玲,前两年厂子效益不好破产了,她就卖起了炸串,这一卖就是两年多,还问江灿以后都卖包子吗?“你这包子做的好吃,煎饺、馅饼、馄饨、饺子肯定都做的好吃,可以多卖两样。”   江灿感受到对方的善意,肯定是因为沈浪,她笑眯眯道:“谢谢您,我准备早上卖包子,中午和晚上卖快餐和卤肉。今天晚上就是来试试,看看我这包子有没有人愿意买,刚刚多亏了您照顾我生意。”   周红玲:“这包子卖相好,还好吃,我看着都想尝一个呢。”连夸江灿能干,心里为沈浪高兴,原本以为娶个名声不好的媳妇,日子不知道要怎么过呢。   如今看到江灿,她就知道,名声都是外人败坏的。   就像沈浪,多好的孩子,偏偏名声不好,都说他吃喝嫖赌不干好事。   江灿包子卖的又好又快,别人买了包子就不买烧饼了,那烧饼摊的大娘一个劲的瞪江灿,怨她抢了自己生意,也怨周红玲买了江灿包子,给江灿开了个好头。   也亏得听到江灿说自己就早上卖包子,不然她真要把江灿撵走。   江灿那一筐热气腾腾的鲜肉包子不经卖,很快就见了底,她收好竹篓,与周红玲打了招呼后骑车回家。   骑车回家的路上,她还在想卖饭的事情,觉得这年头做生意挺容易,大家兜里都有了些钱,更愿意在吃食上花钱。   今天试水很成功,她这条路走对了。   等到了家,院子们还锁着,沈浪还没有回来,她拿出钥匙开了门,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把自行车推到堂屋里。   旁边就是一台缝纫机,上面也盖了一层大红色的棉布。   都是她的彩礼呢。   江灿把兜里的钱全都掏出来数了一遍,一共99块钱,包子卖了87元,卤肥肠卖了12元,今天花了73块钱,赚了14元。   但今天买的东西也多,三十斤的大米还没有用,富强粉用了一多半,油也没怎么用呢。   鲜肉包子明天还能再包三十多个,韭菜鸡蛋包子还没有包呢。   这么一算,利润非常可观。   江灿喜滋滋的把一沓钱收到了箱笼里的布包中,去厨房做饭。   总得让沈浪尝尝肥肠的味,下次才好继续洗猪大肠。   卤肥肠还剩半斤多,锅中烧油干煸起酥皮后盛出来,留少许油下葱姜蒜干辣椒和花椒爆香,再放入干煸后的肥肠和洋葱青椒翻炒均匀,依次放入各种调味料,出锅的时候撒把黑芝麻,出锅装盘。   这可比卤肥肠更香更入味。   接着又煎了六个馅饼,现成的发面和包子馅,煎到两面金黄就熟了。   这两样都得趁热吃,香喷喷的味道把馋虫都勾出来了,江灿没等沈浪,她盛了两个馅饼和半盘干煸肥肠,坐在桌前开吃,一口干煸肥肠入口,又麻又辣。   好吃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哪里能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她这两天吃得好,过得好,今天还赚了钱!她觉得自己腰杆子都直起来了,以后肯定能够攒更多钱,说不得还能参加高考。   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吃了饭,江灿哼着歌准备明天的食材,韭菜小葱等配菜洗干净,又翻出沈浪放在柜子里的茶叶,煮了三十个茶鸡蛋,夜里泡一晚上,明天更入味。   做完了这些,已经八点多,洗漱过后,她用毛巾把头发擦得半干,把高中课本整理出来,有几本灰扑扑的,书皮子都被烧没了。   高考落榜后,她爸骂她没出息,平日里总考前几名有什么用,还不是不中用,关键时刻掉链子,还不如早点打工赚钱或者嫁人生子。等她说自己要复读时,她爸更恼怒了,拿着她的课本往灶火里扔。   她从灶火里又把课本抢回来的。   她一向有主见,哪里会让她爸操纵她的人生,她要复读,必须要复读。   她从初中开始就没有花家里的一分钱,谁也管不了她!   她努力了,可最终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还是被学校劝退,整个县里没有一所中学肯收她。   现在又嫁了人。   她打气精神,不就是县里的高中不收她t吗!她有了钱,就去市里复读。   江灿打开数学课本,拿了纸笔做题,房间很安静,只有圆珠笔摩擦本子的沙沙声,这样的安静让她很幸福,仿佛还在教室里上晚自习。   手感还在,并没有因为这些天的懈怠而生疏。   这一学就是两个多小时,等到十点多,江灿合上课本,关灯睡觉,沈浪没有回来,她一个人睡一米五的大床,可真舒服。   睡得迷迷糊糊时,被敲门声吵醒,是沈浪回来了。她困得睁不开眼睛,起床给沈浪开门,跟他说煤炉子上热着饭,他肚子饿就自己吃。   不过等看清楚沈浪的样子,江灿的瞌睡都吓跑了。   他白色的衬衣上斑斑点点的都是干涸的血迹,都快要看不出来原本的颜色了,脸上头发上都有。   这得多少血?   江灿惊恐:“你受伤了?”   沈浪:“没,不是我的血。”   不是他的血???   江灿更惊恐,‘嘭’的一声直接关门,警惕道:“你,杀人放火了?” 第5章   被关在门外的沈浪很无……   被关在门外的沈浪很无语,他名声确实挺差的,但他对江灿一直挺温柔的吧,“你怕什么?我还能跟你动手?”   江灿心里吐槽,我跟你结婚第二天,也就比陌生人熟悉一点,哪能不害怕,反正她是心里毛毛的,“你要是犯了事,赶紧跑,往深山老林里跑,我就当今晚没见你。”   沈浪翻白眼,在门口脱掉黏糊糊的衬衣:“我谢谢你啊。”到底解释道:“厂里有人起哄闹事,差点把几个领导打死,我这衣服上沾的都是领导的血。你把毛巾给我扔出来,我去冲澡。”   也是忘了女人看到血会害怕,他刚刚应该先冲澡的。   江灿半信半疑,给他拿了毛巾和干净的衣服,瞌睡虫都被吓跑了,帮他把煤炉子上热的饭端出来,另外又做了个酸辣鸡蛋汤。   沈浪洗澡很简单,直接对着水龙头冲洗,洗干净以后,拿着毛巾胡乱的擦干净头发,穿着短裤进了堂屋。   江灿坐在餐桌前等他,桌子上放着一大碗的酸辣鸡蛋汤,一盘子的干煸肥肠,一盘子的馅饼,都还冒着热气。   江灿有些困,半趴在桌子上打哈欠,及腰的头发垂在一侧,把脸挡了大半,只露出那双半垂的眸子,眼睫毛纤长浓密,跟个小扇子一样。   沈浪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有人给他留饭的,说不出的感觉,反正是愉悦的。   他也是有媳妇的人了,不管什么时候回家,都有饭吃的。   江灿看到沈浪进来,眼睛先落在他裸着的上身上,精神了些。   害,谁能不爱宽肩窄腰和六块腹肌呢,关键长得还贼帅。   江灿拿起筷子递给他:“尝尝,看看狗都不吃的肥肠是什么味道。”   沈浪:……   桌子上摆着的那盘红艳艳的菜就是干煸肥肠啊,光闻味道也知道这肥肠肯定好吃啊。   沈浪没有接筷子,而是把江灿捞进怀里,低头便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想亲她,格外的想。   江灿被亲的浑身绵软,睡衣都被剥了大半,等亲过瘾后,又帮她扯好衣服,就这么抱着她吃饭。   江灿不干,怕菜弄她衣服上,沈浪保证不会,江灿不乐意:“你要是弄我衣服上,以后家里的衣服都你洗。”   “行啊。”沈浪抱着江灿吃饭,干煸肥肠是真香,吃了第一口还想第二口,他道:“又麻又辣,狗肯定不能吃,对狗身体不好啊,还是得我吃。”   江灿:“切!”   沈浪吃着饭,他手很稳,又用馅饼接着,还真不会把油污滴到江灿衣服上。   江灿心道这可不行,找准时机,她小腿蹭了蹭他的腿,扭了扭腰肢,贴他贴的更紧一些,同时还伸手搂住了他的颈,仰脸看他:“别人为什么打你们厂领导?”   美人坐怀,还故意这幅姿态,谁能不哆嗦?   沈浪也哆嗦,差点就没拿稳筷子了,“幸好没弄脏你衣服。”并低头轻啄江灿的唇。   诱惑他接了,衣服他不洗。   江灿气死了,“你这大油嘴!”连棉纺厂的事情都不问了,推开沈浪就走。   这嫌弃真的是明明白白的。   沈浪‘啧’了一声,快快的吃了饭,又重新刷牙洗脸,走近卧室。   江灿并未留灯,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沈浪把门反锁后,抹黑走进了房间,拖鞋上了床,把媳妇拉入怀中。   “我刷牙洗脸了,你闻闻。”   江灿捂着嘴:“大半夜的,睡觉嘛。”   沈浪又亲她脸颊,搂着她讲今天的事情:“你不好奇棉纺厂的事情?”   江灿当然好奇,谁不爱吃瓜啊,“爱说不说,我早晚能听说。”   沈浪:“棉纺厂最近效益不好,今天厂长宣布破产了,失业工人受不了,趁乱围住了厂领导,当时县委副书记也在,几个工人下了死手,拿着砖头往领导头上砸,打厂长副厂长的也应该,不是他们瞎胡搞,厂里也不会破产,我也不会失业。不过县里派来的领导挺无辜,我去了以后,把人救下,疏散了人群,后来又去公安局做笔录。”说完他又开始啄江灿的脸:“媳妇,咱好日子要来了。”   他救得是县委副书记的命。   那几砖头要是落在副书记的脑袋上,真能要命。   江灿也挺高兴,两人是夫妻,沈浪好了,她肯定也好,说不得有这人脉,她也能找到学校复读呢。   沈浪心情好,加上媳妇还给留了饭,被人惦记着真好,他爱不释手的摸着江灿如玉的肌肤,这身体可真馋人,看着瘦,可该长的肉是一点也没少长,那胸前和臀上肉乎乎的,摸不够亲不够也做不够。   真是应了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么多的花样,江灿受不了,嗓子都喊哑了,哭着求沈浪赶紧结束,明天还要早起卖饭,她想睡觉。   沈浪亲着她,“最后一次。”   次日,江灿醒的很早,她心里惦记着卖早餐的事情,到点就醒了,看看表,四点半,估计都没说多久!   想到了昨天夜里,她脸颊一下子就红了,连耳朵根都是热的,整个人仿佛蒸熟的虾一样红。   又困又累,但还是得起床,卖饭最重要。   她深吸一口气,直接拉开灯,朝着沈浪踹了一脚,昨天晚上不让她睡,今天早上他也别睡了。   很公平。   可开着的灯也暴露了她鲜红欲滴的脸颊。   沈浪被踹醒也不恼,脑袋枕着胳膊,慵懒的看着她:“脸这么红,想了?再来一次也不是不行?”   江灿恶狠狠道:“起来包包子。”   两人一共包了70个韭菜鸡蛋包子,38个鲜肉包子,茶鸡蛋也重新热了。   沈浪并不会做饭,不会包包子,切菜也切得不行,只能做些揉面的粗活,非常废物。   等包子出锅后,他一连吃了两个大肉包和两个韭菜包,吃了以后还跟江灿赊了十个肉包子和十个韭菜包子,说是等会儿去医院看望厂领导和县委副书记。   江灿非常肉疼,不过还是表示不用赊账,当她给沈浪赞助的资金了。   两人分头行动,江灿把剩下的放进竹篓里,骑着自行车去街口。   天才蒙蒙亮,街口已经有几家人在卖早点了,江灿把竹篓上的棉布掀开,把最上面的一盆茶鸡蛋端出来,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包子。   今天早上比昨天晚上更顺利,没过一会儿,就来了个打扮洋气的大姐来买包子,要了十个肉包子五个茶叶蛋,“你这包子好吃,昨天买了两个,吃饭的时候都不够分。今天多买几个,给我老爹老娘送去尝尝。”   “谢谢姐照顾生意,我送您一个韭菜鸡蛋包子,您回去尝尝这素包子味道。”江灿笑着给她装包子。   路人看她买了这么多,好奇问道:“真这么好吃?”   女人提着包子道:“不好吃我能买这么多?”   不到一个小时,江灿的鲜肉包子和茶叶蛋都卖完了,她收摊去早市买菜,中午卖快餐,她买了两只四五斤重的大公鸡,一斤鸡肉2.2元,一共花了23元,老板杀鸡的时候,江灿把鸡血也留着了,两只大公鸡流了快一碗的鸡血。   又在猪肉铺子上挑了十来斤肥瘦相间的猪五花,十来斤的猪大肠,猪蹄子、猪耳朵、猪尾巴、猪头肉、心包肉也要了不少。   猪肉铺子的老板抹了零,还多送了四个大棒骨呢。   这些就把早上卖饭赚的一百块钱花完了。   路过牛肉摊子的时候,她就挪不动脚了,既然晚上卖卤货,牛肉肯定不能少。   牛肉摊子上有两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正在挑选牛肉。   其中一个大姐穿的很时髦,耳朵和脖子上戴了金耳坠和金项链。   江灿多看了两眼,这金子可真好看。   两人脸上喜气洋洋的凑在一起说着话,洋气女人道:“你家准备在哪儿买房子?我看中了幸福新城的商品房,准备再添一些,买一套七十多平的商品房,那房子建的漂亮大气t。”   另外一个女人道:“我家钱不够,我那口子说买一套院子住,一万多就能买。到时候在院子里种上菜,也舒服。人大老板心善,不用咱们立刻搬走,我寻思着,什么时候让搬走,我家什么时候再买院子。”她羡慕的看着对方:“美云,你这金耳环和金项链刚买的吧,真好看。”   “昨天拿到钱,我就去商场里买了,要不是买商品房,我还想再买个金手镯呢,我这省吃俭用半辈子,如今发了财,必须得给自己添点东西。今年可真是走了狗屎运,那破房子撑死卖个两万九,咱们卖了四万呢!都快翻一番了,谁能想到那大老板能看上咱们那筒子楼啊。”   “要不是大老板不让往外说,我非得告诉彭英那小贱人,让她听听咱们房子卖的价格,眼馋死她。”   两个人又哈哈哈哈的笑成了一团,又继续的吐槽着,名叫美云的洋气女人还准备让儿子卖掉搪瓷厂车间的工作,花钱买个坐办公室的工作。   江灿支着耳朵在旁边听,其实两人声音挺小的,可谁让江灿听力好呢!不过有些也听得不那么清楚。   可光听到的这些就不得了啊!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啊,难不成人家大老板做慈善呢。   江灿支着耳朵听得更认真,希望两人能说更多有用的信息。   很快,那洋气女人买了五斤牛肉,另外一个女人也买了二斤。   江灿看两人准备走,凑过去问:“姐,你们哪儿住?我家也在搪瓷厂住,姐能不能在中间牵个线?让人买了我那房子,我不让两位姐姐白帮忙。” 第6章   两个女人脸上的笑容一……   两个女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两人对视一眼,洋气女人开口道:“啊?你说啥?什么买房子?我不知道啊。”   另外一个女人也道:“没有的事情。”说完赶紧走了,仿佛后面有怪物追赶一样,还低骂了一句:“鬼鬼祟祟偷听人说话。”   那大老板可是说了,卖房子的事情不能往外说,后面会再给五百块钱的封口费,封口费还没有到手呢。   两人声音这么小,还能被人听到,看来这事情,还是不能在外头说。   江灿:!!!   大老板高价买了房子不让卖家立刻搬走,还不让卖家往外说的?   那房子绝对值这个价格,不然大老板也不会做赔本买卖。   为什么?   江灿脑海里一下子浮现了两个字:拆迁。   她的心开始狂跳,仿佛行驶在大海上的小船,不得安稳。她看着那两个女人的背影,消失在早市上,恨不得现在就去把事情调查清楚。   她吸了口气,还是先买菜,不能耽误中午卖快餐,干脆利索的挑了一块十来斤的牛腱子肉,这会儿都不心疼钱了。   只要想一想拆迁,她眼前就开始闪金光。   又与卖牛肉的大叔打听认不认识刚刚的两个大姐。   大叔还真认识,说两人都是搪瓷厂的工人,那洋气的女人似乎是叫姜美云。   江灿刚刚就猜到两人是搪瓷厂的工人,这年代,儿子是搪瓷厂的工人,基本上大人也都是了。   江灿付了钱,又去买了豆腐、豆皮、腐竹、面筋、木耳、海带丝和莲藕,葱姜蒜也要了许多,另外又买了四个木桶和一个扁担,两个大一些的装米饭和汤,小一些的装菜。   让师傅帮忙加工一下,用扁担把四个木桶连上,能挂在自行车两边。   这也容易,都不用江灿再加钱。   把扁担往自行车后座上一固定,一边两个桶,非常结实。   还有一次性筷子和餐盒,这个也不能少。   一趟早市下来,花了快三百。   她真想现在就去搪瓷厂,看看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不过这一自行车的东西,来回跑一趟,会耽误中午卖饭,到底是忍住了。   她得先稳定住卖饭的生意。   到了家,江灿准备午饭,中午卖辣子鸡、红烧肉,再用大棒骨煮个排骨豆腐汤,先把米饭蒸上,又把四个大桶清洗干净,还用热水烫了烫。   用煤炉子把骨头汤炖上,汤要煮久一点,味道更香。   忙活了一上午,饭菜一个个的炒好了,味道太浓郁,把隔壁小孩儿都馋哭了,来了几波邻居问江灿怎么卖的,见饭菜还没有全部炒出来,想在厨房里等着。   其实是想学师,万一学得好,说不得也能出去摆摊呢,就算学得不好,自己做饭也能好吃点。   但都在厨房里怎么能行,不卫生不安全啊!人多就容易出事,而且随便顺点肉菜,她都发现不了。   江灿不惯着别人,都在院子里等,厨房不让人进来。   隔壁的邻居吐槽:“不就是看两眼吗?小气吧啦的。”   江灿懒得搭理,当没听到,等饭菜做好以后,盒饭先卖出去了五份,一份五块钱,一大勺米饭和两菜一汤。如果自己带餐盒的,就多给盛一块肉。   邻居们都自带餐盒了。   那一块红烧肉可不小呢。   等到十点四十,江灿直接撵人,锁了门去轧钢厂门口卖饭,路过街口时,江灿亲亲热热的和周红玲打了招呼。   打烧饼的大娘看到江灿去轧钢厂卖饭,高兴的不行。   这里少一个卖饭的,她生意就要更好一些呢!   轧钢厂是万人大厂,更是热闹,路口都是摆摊的,卖什么的都有,江灿来得晚,前面根本没有位置,她只能找一个有些偏又比较靠后的地方。   如今失业率高,很多下岗工人都开始做生意,卖饭是小本买卖,选择这个的人也多。   江灿有些担心这偏僻的位置卖不出去饭菜,不过多想无益。   又过了一阵子,轧钢厂里铃声响起,下班了。   不愧是万人大厂,人是真多,乌压压的一群人,有的骑着自行车,有的是步行,三三两两的朝着小吃摊挤去。   小吃摊也热闹,纷纷叫卖着自家的东西。   江灿掀开两个小木桶的盖子,香味一下子就出来了,她本来担心自己位置靠后,怕是不好卖,但别人眼尖啊,她这么漂亮,在乌泱泱的一群人里,太显眼了。   她这边很快就围了一群人。   只要有人过来,看到那两个木桶里的辣子鸡和红烧肉,就能挪不动脚。   江灿很快卖出去了第一份,“好吃您再来啊,晚上还有卤菜。”   有了第一份,后面就更顺利了,她一边收钱,一边打饭,反正跟前的人就没有少过,也有人打听江灿多大了,住在哪里,江灿就告诉别人,她已经结婚了。   红烧肉很快卖完,辣子鸡还剩下一份半,卖给了一个年轻的姑娘,三块钱包圆。   江灿看着一干二净的饭菜,摸着鼓鼓囊囊的钱包,心里美啊,她也没数到底卖出去多少,肯定得有五六十份的。   这钱真好赚,她可太高兴了,等会儿就去搪瓷厂!!!   她迫切的想要打听更多更有用的消息。   “江灿。”   听到有人喊她,江灿抬头看去,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他穿着白衬衣和黑裤子,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很是儒雅。   是江灿的高中班主任老师孙文峰。   江灿站直,喊了声:“老师。”   孙文峰走过来,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口气:“学校门口的几间门店是学校的,我替你周旋,让学校便宜租给你,你不如去门店做生意,不用风吹雨打,也更稳定。”   江灿是有些心动点的,守着学校门口做生意,会很赚钱,不过她还是拒绝了:“谢谢老师,您已经帮我很多了。这里卖饭就挺好的,也自由。您吃饭了吗?我请您吃饭。”   就她的名声,学校怎么可能租给她。   就是租给她了,那些学生家长也不会同意的。   他们会闹腾的更厉害,让她做不成生意,也让孙文峰难做。   孙文峰:“我吃过了。你快回去休息,累得不轻吧。你不愿意在学校旁边,那我再想想办法,你师娘是轧钢厂的,我问问她有没有路子能让你去轧钢厂食堂卖饭。”   江灿感动的眼圈都红了,“老师,您不用为我操心了,我真挺好的。”   高中三年,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班主任照顾了她太多太多。   她第一份家教工作,就是班主任给她介绍的,她赚到了比刷盘子更多的钱,能交学费生活费,也能买更多的教材资料。   她没敢与孙文峰说她准备复读的事情,她怕找不到学校,凭白让老师失望。   等孙老师进了轧钢厂后,她骑着自行车离开,心情很是沉闷,被学校开除时的记忆再次涌上来,她深吸一口气,这些都不算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搪瓷厂的家属楼,她直奔搪瓷厂。   搪瓷厂挺远的,骑车过来花了快二十分钟,她在附近晃了一圈,听路边老太老太太聊天,大家都是怨声载道的,厂子效益不好,工资都要发不起了,大家都怕厂子倒闭。   江灿打听到了姜美云家的位置,等到了她家楼下,仰头看着五楼,这爬上t去老费劲了,筒子楼还是共用水房和厕所呢。   哪有商品房住着舒服。   大老板为啥要高价买这里的房子,还一买就是两套。   她越发觉得里面有情况,这里的房子以后肯定很值钱。   她又找了几个小孩,用糖哄着对方套话,也不用问别的,就问家里日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添置什么家电,有没有吃好吃,有两个小孩子说最近家里添了大彩电和洗衣机,而且吃的可好了,他们想要什么家里给什么。   这两孩子并不是姜美云两家的孩子。   卖房子的人家不止两户。   有人在高价买房。   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一批人。   她心事重重的骑车回家,她想知道是什么人在买搪瓷厂的房子。   这非常重要。   光有猜测不行,必须要有确切的证据。   万一是搪瓷厂的工人想卖房子,放出消息说要拆迁,钓别人高价买房子怎么办!   但若是买房子的大老板不光有钱,还有背景,那几乎就能确定拆迁的消息了。   到了家门口,门是半掩着的,沈浪在家!她推门进院子,沈浪正在躺椅上半躺着嗑瓜子,旁边小板凳上坐着一个微胖的青年。   沈浪看到江灿回来,从躺椅上跳了下来,“不是去轧钢厂门口卖饭吗?我咋没找到你?”   那微胖青年也站起来走了过来,喊了声:“嫂子。”   江灿很想立刻就让沈浪去查搪瓷厂的事情,但还有外人呢,她把自行车推到院子里,“锅里留了饭,吃了吗?”   沈浪:“不知道你吃没吃,等你一起吃。”又问那微胖青年道:“吃了再走?”   微胖青年踌躇了一下,没说要不要一起吃,而是低头朝着江灿道歉:“嫂子,前天的事情,实在对不起。我今天才知道,玉宁做的太过了。”   江灿了然,这是张玉宁的丈夫梁凯文啊,就那个在她结婚第二天上门逃债的债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有啥。”   就是讨债讨的不像话。   不像是朋友,倒像是死仇。   这话就不用说了,反正是沈浪的朋友,跟她无关。   她更不会再给张云宁一点好脸的。   留的饭挺足,一盘子辣子鸡,一盘子红烧肉,两人吃肯定是够得,三人吃就不太够了,她又炒了个麻婆豆腐,一人一碗满当当的大米饭。   江灿不怎么饿,菜刚做好的时候,她就吃了不少,她可不会傻着饿肚子去卖饭的。   沈浪吃了一筷子辣子鸡,连口夸赞:“这也太好吃了吧!比昨天晚上你给我留的干煸肥肠和鲜肉馅饼还好吃。”又喝一口汤:“这汤也好喝,我喜欢这个汤,也喜欢昨天晚上的酸辣鸡蛋汤。”跟梁凯文道:“你嫂子就是太好了,生怕我吃不上饭。我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善人,才能娶到漂亮又贤惠的媳妇儿。”   梁凯文为人老实,只一个劲的点头吃饭。   江灿都要听不下去了,行行行,别人知道你昨天晚上吃了什么。 第7章   吃了饭,沈浪让江灿回……   吃了饭,沈浪让江灿回屋补觉,这白天不睡一会儿,晚上怎么受得了,怕是一沾床就要睡死了。这怎么能行,新婚燕尔的,哪能躺床上什么都不干的睡大觉。   江灿确实累了,也找不着机会与沈浪说搪瓷厂的事情,继续憋着没说,把牛肉卤上,让沈浪盯着地锅里的火就行,弄完就回屋了,当然,睡前得先数钱。   一共318元。   江灿高兴的床上滚了好几圈,好多好多钱!早市花了快三百,这本钱已经回来了,下午的卤肉就是纯利润了!   拆迁是未知的,可这一沓子钱是实打实到手的!   她把钱收起来,睡觉都觉得踏。   沈浪盛情邀请梁凯文一起洗猪大肠,接着又洗猪耳朵、猪蹄子等东西。   并没有因为讨债的事情与梁凯文生分,十几年的情意呢,不过以后也不会找他借钱就是了。   梁凯文见沈浪没把他当外人,心里长松一口气,高高兴兴的洗猪大肠:“嫂子手艺真好,卖饭不愁不赚钱。”   沈浪:“她愿意赚钱就赚钱,不愿意赚钱,我养她就是了。”其实他巴不得江灿什么都不干,这样时间也多,他也不用在外面洗猪大肠,早就回屋干那事了。   江灿睡了个把小时,醒来时,沈浪正在院子里劈柴,他脱了短袖,每一次挥起斧头,都带着爆发力,汗珠从额头滚落,顺着下颚线滑到腰腹,滚进裤子消失不见。   这画面,太具有诱惑力了。   沈浪扭头看来,江灿粲然一笑,“沈浪,你干活的样子帅翻了。”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想让我以后多干活?”沈浪话虽然这么说,但确实高兴,觉得自己还能再干一下午。   江灿见院子里没有梁凯文,喊了沈浪进厨房说话,她看看锅里的牛肉,又把煤炉子打开,又让沈浪把洗干净的猪大肠放到铁锅里卤上,用的是昨天的卤子,再加点盐就行。   猪大肠得跟别的分开卤,不然味道重。   沈浪端起铁盆把猪大肠倒进铁锅里,伸手抱江灿:“媳妇儿,想我了吧,我也想死你了。”还伸手捏了捏江灿的腰。   江灿看着他那手,嫌弃:“你手那么脏,把我衣服都弄脏了,等会儿给我洗干净!”   沈浪:“我这还不是干活干的,给我亲一口解解馋。”   江灿伸手堵住他的嘴,“说正事!你帮着打听个事呗。”   沈浪便亲她手背:“什么事?”   说来也奇怪,没媳妇的时候没感觉,有了媳妇以后,真是恨不得睡死在床上。   难道他对这事有瘾?   不对,还是江灿长得太好看,这副美丽的皮囊太有诱惑力。   江灿把搪瓷厂高价卖房子的事情说了,“你打听打听是哪个大老板买的房子,买了多少,那大老板是什么人物,是家里有钱,还是既有钱又有权。”   沈浪挑眉,那双桃花眼直视着她:“打听这个做什么?”   他长得是真好,尤其是这双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感觉,似乎他爱极了对方。   江灿随口道:“随便打听打听。”   “你该不会是怀疑搪瓷厂……”沈浪故意停顿了两秒,轻飘飘道:“要拆迁吧。”   江灿的心停跳了两拍,盯着沈浪:“你说呢?”   这沈浪可真敏锐,不过她找不到人打听那背后的大老板,又怕打听的时候被人察觉了。   沈浪从小在外头混,朋友多,路子野,他估计能打听出来。   沈浪抱着江灿转了一圈,猛的亲了她一口,“我去打听,晚上给我留饭。”   江灿得了沈浪的准信,干活的时候更有劲了。   这到底是馅饼还是天坑!就看沈浪打听的结果了。   肉类、豆制品、蔬菜都卤好了,葱、姜、蒜、洋葱也切了一大盆,秘制辣椒油和秘制凉拌汁也做好了,把东西分类放在木桶里,又带上菜刀、案板、秤,骑着自行车去轧钢厂门口。   位置依旧不好,不过靠近路灯,光线倒是挺亮的。   她把木桶盖子都掀开,一木桶的素菜,一木桶的肉菜,最上面是颜色透亮的卤牛肉,又香又招人。   经过中午卖饭的经验,江灿这会儿并不害怕卖不出去,这轧钢厂人多,再多的摊位,都不怕没生意。   很快就有一个大爷过来问:“姑娘,这卤牛肉怎么卖?”   江灿:“12一斤。”她直接给大爷切了薄薄的一片,“您尝尝味道。”   大爷:“哟,小姑娘会做生意啊。不过,我就是尝了,不好吃我也不买。”他尝了一小片,微微眯着眼睛,“给我来一斤牛肉,再要半个猪耳朵。”   江灿手脚利索的划了一块牛肉,又割了半个猪耳朵,“猪大肠、豆腐、豆皮之类的,要不要来一些?凉拌的好吃,五块一斤。”   大爷伸头一看,素菜看着也好吃,一样要了一些,没要猪大肠。   谁吃这玩意儿啊。   江灿笑着切了一小段猪大肠给大爷尝尝:“您试试味道。”   大爷很嫌弃,但也尝了尝,这一吃就爱上了,“这个下酒菜好,也给我来一斤。”   她拿出秤称重,加一起一共25.6元。   大爷见她一下子就算出了结果,他也默算一遍,还真对,夸了一句:“你这心算不错。”   “我打小数学就好。”江灿笑着抽出案板放在木桶上,把牛肉、猪耳朵、各种菜切丝切块放在木盆里,往里面放入葱姜蒜,又抓了一大把的香菜和洋葱,倒入凉拌汁,“要什么辣?”   大爷:“微辣。”   江灿用勺子挖了半勺红艳艳的辣椒油,拌在一起,原本半盆的菜加上配菜,都快一盆了,倒入油纸袋里递给大爷,“好吃您再来。”   这卤肉本来就鲜亮好看,这么一拌,那可真是越发诱人,大爷也高兴,觉得赚了便宜,葱姜蒜、香菜、洋葱可都不要钱!   其他人也准备买,不过大爷都尝了牛肉,他们也想尝尝。   江灿便切了一小盘薄薄的牛肉片、t卤肥肠、心包肉等和各种素菜拌上辣椒油摆在旁边,让大家可以试吃。   也有人吃了不卖,但大多数人尝了这么好吃的凉拌卤菜,谁还能挪动脚啊!   有钱的吃肉,没钱的也能少买一些素菜,回去热个馒头,就能吃的美滋滋了。   原本买的少的,还以为江灿该不舍得放香菜和洋葱了,结果她照样都放,把素菜给拌开,爱吃辣的想要多一些辣椒油,江灿便对多给对方一些。   其他人尝了一些,就买了,唯独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站在旁边吃了两块牛肉,其他的也都尝了一遍,来了几波人了,她都没走,一边吃,一边盯着江灿看。   江灿看她穿着,也不像是买不起卤菜的样子,单纯的想要赚便宜,还对她感兴趣。   她笑道:“大姐,牛肉、猪大肠、猪耳朵和包心肉,您都试吃了,您看最喜欢吃什么?我先给您秤。”   那大姐呵呵一笑:“这味道太重了,卖的也贵,我就站旁边看看你怎么做的,难道还不让站旁边看了?”   看当然能看,但不能一边看一边试吃。   江灿:“既然您不爱吃,那您稍微让一让,让其他人试吃。”   见她不走,继续用牙签扎着牛肉吃,江灿敛了笑容,盯着那微胖女人:“您该不会是光吃不买,纯赚便宜吧。”   众人都看向了她。   一个青年道:“大姐,你可吃了不少了,不好吃就别吃了,觉得好吃就买一些,人家小姑娘做生意也不容易。”   “咱也要点脸。”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那女人抹不开面子,这才离开。   这样爱赚便宜的人当然还有了,江灿也不惯着别人。   摊位前一直围着不少人,江灿秤菜切菜拌菜就没有停过,素菜和牛肉已经卖完了,还剩下一斤的猪心肉和小半斤的猪耳朵。   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的说道:“这些我都包了。”   江灿称重后,说道:“一共16.3元。”   男人眯着眼睛看江灿,上下打量着,笑着问道:“小姑娘多大了?看着不小啊。”   以往别人都是夸江灿看着年龄小,一点也不像高三的学生,倒是像初中生,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看着大的。   “不到二十,您吃什么辣?”江灿把案板放在木桶上,开始切菜。   男人拿出两张十元大钞往江灿胸前的衣兜里塞,江灿后退一步,接了钱,“给我就行。”   又给他找零三块七,递给他的时候,男人一下子握住了江灿的手,“哎,你这么小就在外头做生意了,可真辛苦,看这手都起茧子了。”   江灿懵了一瞬,紧接着暴怒:“卧槽,你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色鬼。”挣扎了几下才把手从男人的手里拉出来,端起拌菜的盆子朝着男人的头上砸去,一盆子菜全部扣在了男人的头上:“妈的,老娘的豆腐你也敢吃,我让你大,我他妈让你大。”   又提着卖空了的木桶就让男人的头上砸。 第8章   男人被一连串的暴打砸……   男人被一连串的暴打砸的晕头转向,狼狈逃窜,大骂道:“你个贱人,刚刚冲我笑的那么骚,不是就是想让我摸你,你个欠。操的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抓住机会,直接夺过木桶,伸手就要拽江灿,“这么骚,想男人了吧。”   “不要脸的老色鬼!我砍死你。”江灿大怒,反手拿起菜刀,朝着男人肩膀砍去。她既然在这里卖吃食,就要让人知道,她一点也不好惹。   男人眼见着菜刀砍来,赶紧用木桶挡住,“骚。货,真敢砍我啊!不是你勾引我,我为啥摸你不摸别人。”他朝着众人大喊:“这娘们勾引我,现在还翻脸不认人。”   之前光尝不买的微胖女人啧啧几声:“这女的扭腰摆胯的朝人媚笑,就是想在咱们轧钢厂勾引男人。不然别人为啥光摸你,还不是你个这贱蹄子**。”   几个黄毛哈哈大笑:“那可不,看她那腰和屁股扭得,勾引谁呢!”   其中一个道:“小姑娘,别这么大的脾气,怎么能动刀。”准备从后面拦腰抱住江灿。   周边已经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的。   两个刚下班的女同志皱着眉,“人家就是来卖吃食,不笑难道还哭?你们就是看她年龄小又漂亮,才这么赚人便宜的。”   黄毛青年走过去,“怎么,你们想要帮她?”   两个女同志抿着唇,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直接跑了。   另外一个女同志还在原地,“你们别太过分,这里是轧钢厂,等会儿就有保安过来了。”   江灿拿着菜刀乱砍,让人不敢靠近,她气的眼圈都泛着红,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被人污蔑勾引学生家长的时候。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   她看着不怀好意的几人,心中发了狠,必须要见血。   她举着菜刀朝着最近的眯眯眼男人砍去,男人手里的铁盆都被砍烂,刀刃砍在了肩膀上。   可惜,被铁盆卸了力,没砍到骨头。   刀被眯眯眼男人抢走,伸手就要去抓江灿。   江灿拿着剪刀朝着对方脸上戳去。   眯眯眼男人惨叫一声,匆忙用手接住剪刀,可剪刀刺破了手掌,血液顺着手心往下流。   但凡没有挡住,这剪刀可就插进眼睛了。   妈的,这女人真狠。   江灿冷笑:“我对你发骚?**?你也配。你和那老婆子是什么关系?这黄毛是你什么人?是不是间谍特务?”又看着微胖婆子:“你们是不是想要偷盗轧钢厂的重要信息?看我漂亮,想利用我为你们做事?为你们打掩护盗取重要机密?”   她这话一出口,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了。   啊?   间谍特务?   她大喊一声:“同志们,抓住他们!把这些特务送到警察局。”   那眯眯眼男人脸色都变了,怒急,拿着剪刀就要往江灿脸上扎,“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我让你胡说八道。”   江灿早有防备,赶紧躲开,但她的自行车被男人踹倒了,还被踩了几脚,她顾不上自行车,赶紧往人群里跑,“特务要杀人灭口了。”   男人手里拿着菜刀和剪刀,大家都不敢上,只能四散逃窜,不过他没有嚣张多久,一个高大的青年从远处冲来,朝着男人心口就是一脚,男人被踹出去几米远,撞在路旁的杨树上,半天没起来。   江灿看向来人,那黄头发非常耀眼,是沈浪。她指着几个黄毛混子喊:“老公,这老色狼是特务,这些混子也都是特务,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   这打人又帅又厉害的人是她老公,想要欺负她的,都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抗揍。   沈浪被这句‘老公’喊的骨头都酥了,当即朝着几个黄毛冲去,他从小打架,几个黄毛混子哪里是对手,三两下就被打趴下,头上脸上都是血。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几个黄毛纷纷抱头下跪求饶。   沈浪踩着一个黄毛的头,冲着江灿笑,“还有谁是特务?”   明明沈浪也是一头黄头发,却帅的掉渣!   “剩下的我自己来。”江灿提着一个铁盆去揍刚刚说她发骚的微胖女人。   刚刚前有眯眯眼男人,后有几个黄毛,她真没法收拾这贱女人。   她朝着微胖女人哐哐哐的砸,又误伤了几个刚刚不怀好意的人,她喊道:“你个特务头子,什么目的,你给我说出来,好好的中国人不当,去搞特务!你都做了什么?”   胖女人不怕江灿,但她看到黄头发的沈浪,也毛了,这一看就是个大混子啊!她哪知道这小贱人丈夫这么厉害,这会儿只想赶紧跑。   “你个特务还想逃跑!”江灿从后头拽住微胖女人的卷发哐哐哐的往地上砸,等江灿都打累了喘着粗气:“把人送去警察局。”   有轧钢厂的工人道:“已经喊了保卫科的,有什么问题,厂里会解决。”   江灿可不愿意轧钢厂大事化小,她车子坏了,摊位毁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必须警察局。   沈浪嗤笑一声:“怎么着?你们轧钢厂还想包庇特务啊?”   刚刚这么多人欺负江灿的时候,怎么不找保卫科,现在倒是想要找保卫科了。   沈浪又踹了一脚眯眯眼男人,“走吧,还想我把你踢到警察局?”几个黄毛赶紧爬起来,低眉顺首的跟着,根本不敢跑。   江灿丢开胖女人,请几个工人帮忙看着她,弯腰推上她的自行车。   万一有人趁乱偷走了自行车,找都没地方找。   一行人还没有走呢,警察就来了,旁边还跟着一个小姑娘,她道:“方警察,就是这几个人欺负那个卖饭的小姑娘。”   原来那小姑娘跑去喊警察了,她看着满地的狼藉,虽然几个坏人都倒下了,可江灿一个小姑娘站在凌乱的摊位前,推着她那辆变了形的自行车,显得那么的可怜。   小姑娘鼓励道:“你别害怕,警察来了!警察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江灿心中一暖,“谢谢你。”接着t就跟警察道:“警察同志,我怀疑这伙人是特务,这女的和这男的是特务头子,他们看我漂亮,想要控制我,让我为他们做事。警察同志,你们好好查查,看看这两人都干了什么伤害国家伤害人民的坏事情。”   就眯眯眼的德行,肯定是惯犯,经不住查的。   几个黄毛不知道有没有犯事。   眯眯眼刚刚还不敢喊疼,看到警察来了,嗷嗷嗷的惨叫着,他看着格外的惨,脸上身上手上都是血,还疼的龇牙咧嘴,仿佛他才是受害者:“警察,她胡说八道,他们俩要打死我,我要死了,快送我去医院。”   几个黄毛赶紧躲在警察身后,也嗷嗷嗷的叫唤。   两警察看看好好的江灿,又看看地上躺着的几个人,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到底谁惨,等看到沈浪后,矮个子的警察开口道,“怎么哪哪都有你?你就不能少犯点事。看你把人打的,不能下手轻一点。”   江灿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警察同志,沈浪同志是为了保护我这个受害者,怎么就成了犯事了,要不是沈浪同志,我怕是要被这些特务逼迫着做坏事了,他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他应该被表扬!他下手重吗?对付特务,你还觉得下手重?难道要放任他们为非作歹欺凌妇女,你这个警察同志的思想是不是有问题?”   沈浪唇角上扬,他媳妇说话真好听。   那警察脸色变得难看,另外一个警察道:“小方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到底是不是特务,也该到警察局里查清楚。”   江灿:“我希望国家所有的特务都死光光!我请求警察局必须要好好调查,他们团伙作案,还是惯犯,看看有没有别的小姑娘被他们欺负后,又被他们逼迫着做了坏事。如果县警察局不在意特务的话,我便去市警察局报案,任何一个可能是特务的人都该调查清楚。如果不是特务,那再谈这男人和这几个黄毛对我耍流氓不成又要杀我灭口的事情。这些工人都是目击者!”   胖女人真的后悔招惹了江灿,“你对他发骚,他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而且你还提着刀拿着剪刀扎了他呢,看他流了那么多的血,你们俩也不怪一个。而且你还把我打成这样,你也没吃亏,我看这事情就算了,大晚上的,也别耽误警察下班。”   那男人嗷嗷着:“我要去医院,送我去医院。”   江灿盯着胖女人,“你害怕了?你真是特务?去警察局,必须去。”   警察局没多远,一群人进了警察局,走之前,江灿和沈浪把地上破破烂烂沾着血的木桶菜刀都收拾了,她道:“我这才第一天做生意,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东西都不能用了,自行车也坏成了这样,这是要逼死我啊。”   之前替江灿说话的两个小姑娘安慰江灿,长卷发的姑娘叫肖雪,她道:“让他们赔偿。”还跟江灿小声道:“那个胖女人是车间主任秦艾阳,那小眼睛男人是锅炉房的,我不知道叫啥,反正两人有钱,赔得起。”   秦艾阳?爱日?亲爱的日?   该不会真的是间谍特务坏分子吧。   报警的短卷发姑娘叫陈婷婷,她也出主意:“他们不愿意赔偿,就找厂里,从工资里扣。”   “两位姐姐,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江灿握着两姑娘的手,感动的眼圈都红了。   陈婷婷脸颊有点红,这妹妹太好看了吧。 第9章   等到了警察局,做笔录……   等到了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陈婷婷道:“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特务,但我可以证明他们欺负江灿同志。”又指着几个黄毛道:“他们刚刚恐吓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我看他们是一伙的,团伙作案。”   江灿一再强调要调查对方的特务身份!并对警察局的王队长道:“我卖饭的时候,那胖女人就在旁边看我,看了许久才离开,过了一会儿,这猥。琐男人就来了,一来就对着我耍。流。氓,还要把我拉走,那胖女人还在旁边说,我是自愿的。一旦我被拉走了,他们怕是要利用我的美貌为他们打掩护,我这么漂亮,随便一个美人计,还不得让他们达成了目标。”   几个警察听得眼角直抽抽,这小姑娘可真自恋,想的也有点多,而且现在都九十年代了,哪里有那么多的特务。   王队长四十出头,听了江灿的话,点点头,“你们先回吧,后续有什么进展,警察局会通知你们。”   轧钢厂的领导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些,要命了,厂里的工人被怀疑是特务,不是还好,这要真的是特务……   江灿一听到回家,就开始哭,“我没法回家啊,刚刚一门心思的想抓特务,来不及心疼我的车子我的摊子,毕竟国家的财产比我个人的财产重要。   可这会儿我怎么回家啊,我的车子被他们踩坏了,我做生意的摊子被他们摔烂了,我这才第一天做生意,这要了我的命啊,让我一头撞死在这警察局吧。“她朝着屋子里的墙撞去。   沈浪抱着她的腰,哭嚎道:“媳妇,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不能死啊。”又冲警察道:“你们这是要生生逼死我媳妇啊,我媳妇要是有个万一,我就在警察局门口停棺七七四十九天。”   王队长:“……该赔的赔。”并看向轧钢厂领导。   领头戴眼镜的男人道:“这些照价赔偿,他们要是不赔,就从他们工资里扣,厂里先垫上,明天来财务科领就行。”   江灿继续哭:“我以前以为轧钢厂是万人大厂,干不出大门口凌辱妇女的事,没想到做生意头一天,就差点被当街欺负,以后我哪里还敢去轧钢厂门口做生意。”   众人:……   轧钢厂的廖主任道:“以后不会出现这类的事情,厂里会安排保卫科的人巡逻。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在厂门口做生意,就没人欺负你。”   江灿:“我还是去电力机械厂门口做生意吧。要是有人问我为什么在电力机械厂卖饭,我就说,我不敢在轧钢厂做生意了,我害怕哪天就在轧钢厂门口被特务要了命。”   寥县电力机械厂和寥县轧钢厂是寥县最大的工厂,都是万人大厂。就是机械厂有点远,但也不是不能去。反正自行车就是她的摊子,哪里做生意都一样。   而且江灿隐隐觉得胖女人和小眼睛男人的身份有问题。   廖主任再次保证,没有特务,也不会有人欺负江灿,让江灿不要跟得了妄想症一样胡思乱想。   江灿收了眼泪,这人真抠,还想着能给她安排一个摊位呢,“我真希望是我多想了,真希望他们不是狗特务狗间谍。”   廖主任有些烦,忙得不行,还要处理这事情,多大点事情啊,非要往特务上面扯,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能有特务?   江灿与沈浪一起离开,冲着两个善良的小姑娘眨眨眼睛,感谢两人的帮忙。   没有当着轧钢厂领导的面与两人说话,怕轧钢厂的人给两个小姑娘穿小鞋。   沈浪骑着车载着江灿离开,江灿也很烦,好好的卖个饭,就碰到了这事情,如今她就期待着几个人真的是特务,“沈浪,你今天打人的样子特别高大,特别帅。”   不是沈浪来的及时,她怕是要吃亏。   沈浪:“你拿着铁盆砸人的样子也特别火辣,特别美,可惜我没见你拿着剪刀菜刀砍人的样子,不知道得多迷人。”   江灿噗嗤笑了,伸手拽住沈浪的衣服,低声问道:“搪瓷厂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这可是她心心念念的事情,见到沈浪时的第一想法。   沈浪叹了一口气,“哎,想想都头疼。”   江灿心都凉了,刚刚被人污蔑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假的?我就没点好运气?”   沈浪继续道:“咱们穷的兜比脸干净,上哪里弄钱啊!搪瓷厂的家属楼有点贵,两万块才能买一套五十多平的房子,咱们家别说两万块了,两千都凑不上。”   峰回路转,江灿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你你你什么意思?”   沈浪轻笑,“媳妇儿,咱们要砸锅卖铁凑钱买房子了。”   江灿激动的手脚都开始抖,拆迁,真拆迁啊。别说两万块,就是四万块,也得买!必须买!   要是抓不住这个机会,他们活该受穷。   可是,怎么凑钱买呢。   路上偶有行人,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等到了家,两人面对面的坐在堂屋的椅子上。   江灿小声耳语:“你快给我说说,那个大老板什么身份。”   沈浪直接把她抱到怀里,挨着她说话:“小声点,别被人听到了。”   江灿:“一身的汗,你衣服上还有血,你别抱我。”   沈浪不撒手,开始讲买了姜美云和邻居房子的大老板,对方叫陈巧文,是寥县第一波富起来的人,家里是卖电器的,在寥县t有两家店,市里都有一家门店。   关键她丈夫张文松是市里一把手的司机。   给一把手开了快二十年的车了,如今家里资产百万了,依旧给大领导当着司机。   张文松为人老实,开车特别谨慎,从没有出过一点事情,如今家里有钱了,依旧不回家享福,他说自己要给大领导开一辈子的车。   脑子是个灵光的!   两口子不止买了两套房!   沈浪光查到张文松夫妻买了房,也不敢完全相信,万一他们被人套路了呢。他们资产百万,拿出一半的家产买房,赔了也能过。   沈浪一穷二白的,赔不起。   他继续调查,还有几个有背景的也买了房。   这走向富贵的光明之路是有了,但能不能抓住还真是两回事,钱怎么凑?   沈浪:“把咱们院子卖了,能卖一万多块钱,我再借高利贷,先买上一套。接下来就是赚钱,你卖饭,我拉厂里的衣服去赶会,应该能卖上不少,如果能赶上趟,咱们再买上第二套。”   江灿咬牙,要是这样,那钱都是沈浪出的了,房厂证上写谁名字?她吸了一口气:“我也借高利贷,买套大的,房产证上写咱俩名字。”   泼天的富贵都到眼前了,就算冒险,也得伸手去抓。   沈浪睨了她一眼,“这拆迁要是假的,我还不起高利贷,他们揍我一顿,只能利滚利的让我继续还。你要是还不上,他们能把你拉走卖了。”   江灿瞪他,把身上斜跨的钱包取下来,打开拉链,倒出里面的钱,这满满当当的倒了半桌子,打眼一看得有四五百块钱。   江灿:“这是我今天晚上卖卤肉赚的钱,就算拆迁是假的,我也能还得起。”   沈浪咋舌,伸手扒拉那半桌子的零钱,“都是今天晚上卖的?这么赚钱?”   江灿:“有十来块钱是放进去找零的。我先拿出来。”   她先拿出来十块钱,接着数剩下的,有零有整,从大到小数完,一共435.8元。   又与沈浪道:“早上卖了100元,中午是318元。”   沈浪卧槽一声:“你一天收入876.5!!!顶我小半年的工资了,做生意这么赚钱?”   他在棉纺厂当保安,一个月工资180块!指望着这钱,肯定买不了这小院子的,他还有别的收入来源。   江灿:“除掉本钱,一天的利润也是有五六百块钱的。今天是第一天做生意,我不了解行情,不敢做太多,其实卤菜可以多做些,中午也能搭着卖,这个利润最大。”   “以后你多买些猪大肠,交给我来洗。”沈浪抱着江灿,在她脸上亲了一大口,“我这是娶了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啊!”   江灿无语:“会不会说话,你才老母鸡。”   沈浪笑的眉飞色舞,“对对对,我是老母鸡,我会下金蛋,我下的金蛋都给你。”   江灿更无语了,“先吃饭,吃了饭把面活上就赶紧睡觉,明天还要卖早饭,高利贷的事情你去办。”她先把钱包收进嫁妆箱子里,然后拌凉菜。   每样都留了一些,拌在一起也有一大盆了,淋上辣椒油,简直太香了。   沈浪一手端着凉菜,一手端着肉包子,两人一起吃饭。   沈浪先吃了一口牛肉,卤牛肉本来就好吃,凉拌以后更有味了,“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凉拌牛肉!难怪卖得好,谁能不爱吃啊。”他还打开柜子,拿了一瓶二锅头,给江灿倒了一杯,“今天高兴,喝一个。”   江灿酒量一般,也不爱喝辣酒,但谁让她今天高兴呢。   江灿一杯酒下肚就上了头,拽着沈浪的衣服开始哭,“我学习那么好,怎么能考不上呢,我估分估了610分,豫省大学肯定能考上的,我怎么就没考上,我运气就这么差吗?考不上就考不上,我复读一年也要考大学,可连复读都被学校开除了。”   她哭的稀里哗啦,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就想上大学,怎么这么难。” 第10章   沈浪有些头大,真不……   沈浪有些头大,真不该让她喝酒的,哪里知道她酒量这么差,才喝了一酒盅,就喝成了这样。也亏得江灿漂亮,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的,沈浪耐着性子哄:“上,以后我供你上大学。”   “不用你供,我攒钱上大学!我偏要复读,这次不考豫省大学,我要考华大!我要去最好的学校上大学。”江灿止了眼泪,情绪变得愤怒:“污蔑我勾引那老男人,我是眼瞎了,看上那鞋拔子脸老男人。”   沈浪凑到她眼前,“那你看我长得好看吗?”   江灿哪管他好看不好看,一个劲的嚷嚷着:“我要复读,我要上大学。”   沈浪也吃饱了,直接把江灿拦腰抱起,诱哄:“上上上,上大学得学习吧,咱们回床上探讨学习,只要学得好,华大随便上。”   江灿对上大学很有执念,被哄着上了床,比往日更加热情奔放,声音婉转动听,还特别的配合,让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   沈浪感受到了喝酒的快乐。   终于收拾妥当,沈浪翻开了江灿放在床头柜上的课本。   他上学时都在搞钱搞事,心思都不在学习上,初中没读完就没有再读书了,高中课本上的知识他也不懂,但他知道答案在哪里,对着答案,江灿的解题都是对的。   江灿是县一中的学霸校花,他一个混子都听过很多次她的名字,在学校耀眼夺目,名声也非常好,大考小考都是前三名。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江灿高考失利,没有考上大学,她选择了复读。   复读后,开学不到一个月,她就出了事。   说是江灿给一个初二学生补课的时候,勾。引学生父亲,在床上厮。混时被学生母亲发现,闹到了学校。   按理说,别人不该轻易相信的,一个三好学生,长得还好看,怎么可能会勾引快四十的中年男人,又不是眼瞎心盲。   可大家就是相信了,又跳出来几个人说江灿浪。荡狐。媚,不止勾引学生家长,还勾引学校老师。   有这样的丑闻,江灿被学校开除了。   一个女孩子一旦名声差了,那香的臭的都找上来了,什么二流子、老鳏夫都找上了江灿,想要交朋友,一起玩一玩。   反正都被那么多人玩了,早烂了嘛。   就是**了她,也能说是你情我愿的。   沈浪遇到江灿的那次,江灿被喂了药,被几个人困着,她拿着砖头反抗,朝着靠近他的人挥舞,不过也是强弩之末,迟早要被那几个烂人欺负。   他当时被他爸妈设局,同样吃了那药,他爸妈想要操控他的人生,让他娶个烂人,他掀翻桌子翻墙跑了。   得先解决身上的药性,一直立正也难受,他找个小树林里撸。出来,结果在小树林里正好碰到被围堵的江灿,那些烂人还冲他嚷嚷赶紧滚蛋,其中一个还拿着木棍砸他。   哎,他这一肚子的火气蹭的一下子压不住了,把几个烂人打的半死。这时候江灿也撑不住了,跌在他的脚边,伸手抱住了他的腿。   只抱那一下,他就知道她身材有多火辣。   他憋得不轻,这里还正好有一个女孩,很漂亮很漂亮。   ……   沈浪拿着笔在书上写了两个字:复读。   一切都是从复读开始。   这很不正常。   江灿被人算计了,而且还不是为了色,不然也不会中了药被几个小混混堵在小树林里,那能为了什么?   这姑娘可能考上了,但大学名额被人抢走了。   沈浪嗤笑一声,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姑娘,他这辈子的运气可真是好。   他一个混子娶了个大学生啊。   希望县一中校领导的心更黑一些,多抢几个好学生的大学名额。   那他们的第二套房子可是有着落了。   沈浪合上课本,出了屋子,先去厨房和面,就按照上次和面的比例放发酵粉,活了面,又去院子里把自行车洗干净,上面都是血,明天还怎么做生意。   还得教江灿怎么打架,和人打架就不要文雅了,得用下三滥的招式。   东西都收拾妥当,沈浪冲了澡,回屋抱着媳妇睡觉。   次日,江灿早早起床,觉得脑袋有点疼,对昨天的记忆非常模糊,但身体的异常告诉她,昨天发生了什么,她看向沈浪,刚要开口,沈浪便道:“媳妇儿,昨天晚上被你榨干了!今天晚上让我休息一晚吧。”   江灿的脸嗖的一下子就红了,气的不行,爬起来就掐沈浪:“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她胸前的被子下滑,白皙丰满的胸脯上布满了红印子,下一刻她赶紧拉过被子……光看一看就知道有多激烈,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她哀嚎一声:“还没有发面!”   蒸包子要用发面,得头一天晚上和面。   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赚钱。   沈浪:“发了两大盆。”   江灿忍不住嘚瑟:“我都喝醉了还记得发面呢,我可真是做生意的小能手!”t   沈浪翻白眼,“你觉得呢?你榨干我以后,躺在床上睡大觉,我吭吭哧哧的去和面,我苦啊。就是没有煮茶叶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煮。”   江灿:……   两人闹了一会儿起了床,江灿先去厨房看发面,面揉的很劲道,她夸:“沈浪,你可真棒!知道心疼媳妇的丈夫,以后肯定发大财。”   沈浪:“我昨天还修了自行车,洗了菜板,磨了菜刀。”   这么一瞬间,江灿真觉得自己嫁对了。   当初无路可走的绝境,如今却充满了生机。   她道:“这么顾家,你等着暴富吧!”   她又跑去看自行车,昨天变形的车筐已经扭回来了,上面的血迹也没有了,划痕和磕碰确实没法修复,她心疼的摸摸自己的自行车,这自行车才骑了几天啊。   沈浪:“别心疼了,等要了赔偿款,买辆三轮车,改装一下,卖饭更方便。”   江灿又开始高兴。   两人剁包子馅的时候,沈浪拿着菜刀剁肉,说了昨天晚上的猜测:“灿灿,你知道有一种操作叫做顶替上大学吗?”   江灿一愣,“你说什么?”   沈浪道:“一个无权无势没背景的学生学习成绩很好,没考上了大学,另外一个有权有势有背景的学生,成绩不好,考上了很不错的大学。”   江灿一滞,连呼吸都忘了,耳边不停地循环着沈浪的话,“你什么意思。”   沈浪看着江灿,说的很认真:“被人顶替上了大学的同学是没法复读的,因为他没有学籍了。灿灿,你是真没考上,还是被人顶替了大学名额。”   江灿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她根本无法平静,脑子里乱糟糟的,是了!她明明估分很好的,她一直觉得自己肯定能考上的,可她并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她问过学校,问过邮局,都没有她的通知书,她咬了咬舌尖,“证据!最重要的是证据!”   沈浪握住江灿的手,“那就找证据,我帮你。”   江灿眼泪都出来了,顶替了她的大学名额,偷走了她的人生,还要毁掉她。   沈浪抬手擦掉她的眼泪,开玩笑道:“昨天那杯酒喝的好,不然你也不会醉,不醉的话,就不会抱着我哭诉要上大学,要复读。”   他知道江灿以前是学霸,但学霸临高考发挥失误的也不少,也是江灿昨天说的多了,让他也想的多了。   事情要查,钱要赚,房要买,一样都不能少。   江灿压下情绪,脑子也能转起来了:“这一届都有谁考上大学我不清楚,那时候我根本顾不上这些,但比我高两届的一个学长,应该是叫姜昆,成绩很好,但没有考上大学,后来复读的时候,得了精神病,他会不会也是被人顶替了大学名额?”   沈浪见她这么快就能恢复理智,还能联想到重要的信息,夸道:“灿灿,你这脑子,好使。我去查查,看看能不能弄到成绩单之类的,再查查谁改名了。”   江灿:“谢谢你。”   沈浪:“你就是再感谢我,今天晚上也得让我休息一晚上。”   江灿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气的瞪他,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等鲜肉包子和韭菜鸡蛋包子上锅蒸后,沈浪教江灿怎么打架。   江灿力气蛮大的,她从小干活,没点力气怎么能干得动,这是优势,那就得用好。男人和女人的弱点无非就那么几样。   男人嘛,踢裆插眼砍脖子,对于女人,再多个拽头发和掐胸。   当然了,砍脖子不是真把对方砍死。   一般人都会被吓得后退的   江灿学的很认真,直接对着沈浪的裆部踢。   沈浪赶紧夹。住她的腿,指点了一二,让江灿再来。   江灿累的气喘吁吁,沈浪屁事没有。   沈浪道:“要是碰到我这样的,就别打了,报我的名字,万一对方认识我,也不敢惹你了。要是没用,你赶紧往警察局里跑。” 第11章   等包子蒸好了,沈浪……   等包子蒸好了,沈浪把包子放到木桶里,又用棉被盖上后,江灿骑着自行车去卖饭。   沈浪也去忙了,他事情也多,调查县一中今年的高考情况,还有高利贷和搪瓷厂家属院卖房子的事情。   江灿在街口卖包子,回头客很多,一买就是十来个。还有个大姐还想要茶叶蛋,她儿子特别喜欢吃。   这个是真没有。   早上煮茶叶蛋来不及,昨天晚上沈浪倒是惦记着茶叶蛋,但他不会做。   两百个大包子都卖完了,江灿收拾东西去早市,她没忍住,骑着自行车从县一中转了一圈。   还能在学校围墙后面听到郎朗的读书声,这是学校,改变一个人命运的地方。   她母亲是知青,考上大学以后,离婚后把她丢给了她父亲。她从小缺衣少食,读了小学以后,家里就不让她读书了。   她必须要读书,走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   如果她考上了大学,大学名额绝不是一个人能换掉的。   寥县没有一所学校让她复读,普通人做不到的。   还有那些毁她名声的学生家长,学校老师……   江灿在学校外头站了很久,风很大,吹得她脑子更清醒了。   县一中连保安都会阻止她的靠近,骂她这样的荡。妇不配踩在学校的路上。   真可笑啊。   她平复着心情,这些让沈浪去调查,他更擅长。   明明两人才结婚,江灿已经开始信任沈浪了。   她离开学校去早市买了将近五百块钱的菜,一上午卤了肉菜,又做了两菜一汤,中午到轧钢厂门口卖卤菜和快餐。   这顿饭卖到一半,轧钢厂财物处送来了赔偿金,江灿看了一眼,一共五百块钱。   真不少,添点钱够买一辆三轮车了。   财物拿着条子让江灿签下,态度很不好,盯着江灿的脸蛋,“长得好看就是有本事,几个破玩意儿换了五百块钱。”   刚要签字的江灿收了手:“你觉得多?你有意见啊,那你回去再跟领导商量一下。我知道你们厂护短,肯定是护着秦艾阳和尤建的,你也是心疼秦艾阳和尤建的钱吧!才不舍得让他们赔给我,精神损失我也不提了,东西我已经换了新的了,你们照价赔偿就行,自行车得给损耗钱,一共给个一百块钱就行,你回去跟领导商量好再来啊。”   江灿真不惯着她,轧钢厂主动给她送钱,还给了这么多!她可不觉得昨天的廖主任是个大方的,秦艾阳和尤建该不会真的是特务吧?   就算不是特务,估计也不是好东西。   那就把这两人跟轧钢厂绑定在一起好了。   她道:“同志,我懂你们想要保护秦艾阳和尤建的心,你回去吧。别耽误我卖饭,大家都排队等着呢。”   江灿手艺好,做的饭好吃,基本上是吃了就忘不掉,她摊位这里特别热闹。   那财物也是有脾气的,当即道:“爱签不签,不签拉到。”   要她说,一百都给多了,蹬蹬蹬的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还有工人小声道:“小江,别跟钱过不去啊,反正都是从尤建工资里扣的。”   江灿苦笑:“这个财务同志不舍得秦艾阳和尤建赔我这么多钱,既然不想给,我也不能强要。我本本分分做人,端端正正赚钱。好了,我赶紧给大家盛饭,别耽误大家吃饭。”   大家听她这么说,对她印象更好。   江灿卖着饭,心里希望秦艾阳两人是特务。那可就好笑了,她这个举报特务成为的受害者可不是五百能解决的了。   如果不是特务,赔偿一百,也算够本了。   反正昨天也没吃亏。   事情没有两头好的。   正卖着饭,冲来几个女人,一把掀了江灿的车子,剩下的饭菜和卤肉淌了一地,这还不算,看桶里还有干净的,抬脚就要踹。   江灿看向几个凶神恶煞的女人,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这不就是冤枉她勾引学生家长,勾引学生的几个人吗?   原本她不想打草惊蛇,想让沈浪先把资料调查清楚,这才什么都没干,结果她们倒是找来了。她才卖了一天饭啊!   对方就这么迫不及待。   她想到班主任孙文峰那张伪善的脸,拳头硬。了。   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她从扁担上抽出一根木棍,朝着几个女人砸去,尤其是那领头的卷发女人,往她身上砸的最多。   这是沈浪给他找的棍子,非常趁手。   以备不时之需的,没想到当天就用上了。   几个妇女被砸的愣了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冲过来就要撕扯江灿。   江灿拿着木棍,短时间能抗住,但时间长了肯定干不过这五个中年妇女。   她大喊一声:“大家帮帮忙,按着这几个人,这剩下的没有撒的还能吃,大家要是不嫌弃,免费送给大家了,等会儿我给大家拌拌分了吃。”   本来排队的人看到饭撒了,就很生气,他们排了十来分钟的队了,结果,饭没了????   如今听到江灿这么说,顿时高兴了,桶里还有不少呢,关键还免t费。   这姑娘可真大气。   一堆人一哄而上,很快就把这五个闹事的女人按在了地上。   为首的卷发女人都要气疯了,她打扮的洋气,穿着小洋裙,踩着高跟鞋,可这会儿却被工人们按在地上,浑身沾满了卤汁和泥巴,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她吼道:“你个小贱人,给我儿子当家教老师,还敢勾引我男人,在我家里勾着我男人寻欢作乐,你个荡。妇浪。女,你还敢来这里卖饭,你是不是想勾引轧钢厂的工人。”她又跟按着她的几个女人哭诉:“我是来帮你们的,你们是不知道这个狐狸精的厉害,她会勾引人啊,不仅勾引了我丈夫,还勾引了学校的学生和老师啊。你们要是让她继续在这里卖饭,你们的丈夫和儿子说不得就要被勾引走了。”   其他四个女人也纷纷说起江灿的事例。   “这腌臜货在复读班里勾引学生,和我儿子在校园的小树林里干那事,我儿子闹腾着要娶她,没心思学习。”   他们这话实在太有煽动性了,按着他们的人都有些犹豫,难道是真的?   旁边围着更多吃瓜凑热闹的,旁边几个摊子的摊主也围过来凑热闹。   江灿冷眼看着她们败坏自己的名声,就想当初一样,眼见着有些人要松手,她道:“你老公夏昌通那鞋拔子脸,和怀胎八月的肚子,胖的跟猪一样。你儿子杨行一满脸的青春疙瘩痘。你儿子方鹤长得还行,可他是复读五年都考不上大学的蠢货啊……”她又依次列举了其他几个同学和老师,最后总结道:“我真有颜控和受不了蠢货,勾引这些人,我是眼瞎心盲吗?我就喜欢我丈夫那样的。”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我当初是县一中的学生,从小学到高中,我考试从没有出过前三名,不知道为什么高考没考上,我想要上大学,于是我复读了。结果才开学一个月,就被他们诬陷,我被学校开除了,整个寥县没有一所学校愿意收我。我没办法,和我丈夫结了婚。如今又来毁了我的摊子,我到底哪里碍了你们的眼,非要来逼死我!”她是真哭,眼泪哗啦啦的,都不用装,她是真委屈,真痛恨这些人。   恨到极致,她冲上去骑在为首的女人的肚子上,窝着拳头朝着女人的身上捶打:“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我给你那蠢货儿子补课,把你儿子的成绩从倒数补到了前十名,你就这么报答我?”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时不时的捶胸掐腰,疼的女人嗷嗷惨叫。   几个婶子也被唬了一条,江灿哭着道:“婶子,按着点,等会儿我多给你们装半斤牛肉。”   在牛肉的奖励下,几个女人被按得更紧了,根本还不了手。   其中一个婶子道:“你们也是太过分了,就让小江出口气吧,她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力气。”   江灿又踹了其他三个女人几脚,专往胸上踢:“我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你们这是想要逼死我啊。”   几个人被踹的倒抽一口气。   江灿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麻烦大家再按着他们一会儿,谁帮忙去警察局报个案,我先给大家把凉菜拌一拌,刚刚帮忙的哥哥姐姐叔叔婶子都有,尤其辛苦几个婶子帮忙按着几个人了,我先给你们拌牛肉。要是不能吃辣的,提前说一声。”   有个青年跑去报案。   江灿舀了凉水洗了手,又把案板冲洗干净,开始切菜。   警察来的很快,这次不是年轻警察,而是昨天见到的警察局的王队长。   既然警察来了,也不用再按着他们了,婶子们松了手,几个女人终于能站起来了,朝着警察哭诉江灿的恶行。   不等江灿说话,围观的人便提江灿说理了。   “他们一来就掀翻了小江的摊子,骂小江骂的可脏,看这满地的汤饭,多可惜啊!太浪费粮食了。”   “他们还污蔑小江的名声,看着就不像好人。”   “这人要扇小江巴掌,这些人要围殴小江,小江是没办法才还手的,总不能站着挨打吧。”   吃人手软,拿人嘴短。   其中一个大婶手里提着一斤多的凉菜,其中牛肉都有小半斤呢,她咧着嘴笑:“几个老婆子欺负一个小姑娘,败坏人小姑娘名声,还说小江勾引人,人小江长得漂亮,丈夫也长得好看,稀得勾引一个不爱洗澡长得丑陋的老男人。”   “也不知道小江怎么惹了这些人的眼了,最好把之前的事情也调查清楚,我看小江是个本分人。” 第12章   江灿心里很清楚,别……   江灿心里很清楚,别人为什么会帮她说话,帮她钳制闫文丽几人,因为利益!   当初她在学校时孤立无援,被众人辱骂,也是因为利益,那些人收了足够多的好处,将莫须有的事情印在了她的身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可真不假。   江灿把大份快餐和一斤多的凉菜分给几个出大力的婶子,又挨个给其他人盛饭打饭,每人一份快餐和半斤左右的凉菜,最后还剩下一份快餐和一斤多的凉菜,江灿都盛给了报警的青年,感谢他跑了一趟。   那些刚刚没有出大力的都有些后悔,这都是实打实的卤肉啊。   王队长看着这一幕,难怪大家都帮着江灿说话了。   她挨个的给大家送完了饭菜,这才红着眼睛说道:“你们怎么欺负我都行,但你们怎么能这么浪费粮食,你们家是什么条件啊?能够眼都不眨的掀翻这么多的饭菜。你们家里是不是贪污腐败了人民群众的钱财?”   肯定收了好处啊,不然怎么能追着她咬。   卷发女人嗷嗷叫着:“江灿,你个贱蹄子,我饶不了你。”   江灿:“闫文丽,我真是奇了怪了,你怎么就跟个疯狗一样追着我咬?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到底收了多少好处?你老公升职加薪了?还是你儿子进了重点班?还是哪个王八羔子色。诱了你,让你专门来咬我?”   闫文丽大怒:“贱人,你个杀千刀的浪蹄子,你胡说八道!我让你在寥县卖不成饭!”   “你急了,你急了。看来是真的啊。”江灿不搭理她了,站在王队长的旁边,“警察叔叔,你听听,当着你们的面,她还这么嚣张呢。好好查查他们家,说不定真的贪污受贿了。”   王新河扫了一眼闫文丽,皱眉:“好好说话。”   闫文丽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又爬上了警察的床,难怪这么有恃无恐。我告诉你,你爬上谁的床都没用,我撕了你。”   江灿都无语了,“警察叔叔,我和你昨天才认识,今天她们就说我跟你搞破鞋了。这算不算侮辱警察?能不能让她坐牢?”又与众人道:“婶子们都看着呢,我清清白白的,她几句话就说我爬床。”   闫文丽大吼:“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你可别被这张脸给骗了。”   王新河彻底听不下去了,冷着脸让人把五个女人带去警察局做笔录,还问江灿有没有得到赔偿。   江灿再次红了眼睛:“今天轧钢厂的财物说赔我五百块钱,让我签字的时候,又觉得给多了,心疼秦艾阳和尤建的钱,没给我。我知道他们护短,哪里舍得让秦艾阳和尤建赔偿我这么多。我还想在这里卖饭呢,哪里敢惹他们,我害怕了,跟财务说赔偿我一百也行,多的我不要,精神损失费也不要,我这结婚刚买的自行车也不用赔新的,我修修能用。”   王新河:……   听听这话,可真够刺耳的。   也不知道轧钢厂的领导们听到这话,还能不能坐得住啊。   王新河安慰道:“五百不多,肯定得赔你。还有今天的损失,也会让这几个人赔偿的,你好好做生意,不用害怕。谁欺负了你,就去警察局报案。”   呦吼,帽子叔叔盖章   ,这秦艾阳和尤建有大大的问题啊。   她一脸感激:“我相信国家相信党!”她跟着警察叔叔去警察局做笔录,地上的饭菜被几个家里养家禽的婶子收拾干净带回家了,卤肉洗干净都能吃,洗不干净的就喂家禽。   总好过浪费。   到了警察局,闫文丽五个人嚷嚷着挨了揍,可受伤的地方都是胸口,也不能掀了衣服给警察看吧,就是给女警察看,也对名声不好。   闫文丽几人觉得警察太偏帮江灿了,越发觉得江灿勾上了王队长,心里暗骂江灿贱人。等接受了教育之后,一人赔偿江灿两百块钱补偿江灿的损失。   江灿拿了一千块钱,“哎,以后可不能浪费粮食了。”   闫文丽五个人气的鼻子都歪了,大半月的工资啊,就这么没了,后悔啊,她们就该揍江灿一顿,不该掀翻摊子的。   她们做的最错的一步就是掀了摊子,让江灿用剩下的饭菜哄住了那帮子工人帮她,要不是得了好处,谁会帮她。   不就是勾搭上了警察吗!她们不会t放过江灿的。   江灿拿了钱,爽了。   这些人不就是想让她永远抬不起头吗!她偏要过好日子!考上大学!成人上人。   回家的路上,她直奔车行,挑了一辆凤凰牌三轮车的,六百块八十块钱买下,车行的人给办了车牌,印了钢印,还帮江灿把女士自行车放到车斗里,江灿骑上三轮车直接回家。   路过书店时买了几本练习册,到家后江灿先刷了两套数学卷子,等四点多的时候,开始准备晚上的卤肉。   都是上午卤好的,往三轮车上一放就行。   葱姜蒜、香菜、洋葱等配菜需要现切,切了两大盆以后也放到三轮车上,又把案板固定在三轮车一侧,切菜非常方便!   感谢闫文丽五人的馈赠,买了三轮车还有剩余。   这仿佛是另外一条致富路。   江灿美滋滋的骑着三轮车去轧钢厂,路过街口的时候,周红玲都惊呆了,这才两天,就自行车换三轮车了?她当初干了大半年,才下血本买了三轮车。   等到了轧钢厂,开始卖卤肉,这有了三轮车就是不一样,客人们选菜方便,车斗很大,东西也能摆出来,她切菜也方便,不用来来回挪动案板了。   来买饭的都是熟客,看到江灿换了三轮车,觉得江灿运气挺好,这不,有人送新车了。   他们买菜选菜更清楚了,江灿切菜也快了。   等饭卖的差不多的时候,中午给她送钱的财务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廖主任,两人也是先看向江灿的三轮车,这才卖饭第二天,就换了新三轮车了?   这可不便宜,六七百呢!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就算换了三轮车,还不是个卖饭的!搁在前几年,这就是投机倒把,要被抓起来的。   财务拿着一个信封递给江灿,“小江,这是秦艾阳和尤建给你的赔偿,一共一千块钱,补偿你的精神损失。”   她态度依旧高高在上的,一千块钱!普通人小半年的工资了,也不知道领导是怎么回事儿,非要给江灿这么多的赔偿。   要她说,一百块钱都不该给,毕竟江灿夫妻俩把尤建几个人打的那么惨,还得让江灿赔偿医药费呢。   江灿一边切菜,一边问卖饭的大姐:“姐,您要什么辣?”   那大姐道:“你先收钱,我这不急,我等会儿。”   江灿这才扭头看向穿着小洋裙的女人,她道:“你说什么?”   财务把信封甩到三轮车上,抱怨道:“你耳朵聋了啊!这一千块钱是给你的补偿。”   廖主任瞪了一眼财务,“小温,你怎么说话呢!快给灿灿赔不是。”又把信封捡起来,双手递给江灿:“灿灿,这钱你收着。”   江灿嗤笑一声,没接:“你们厂那么护着秦艾阳和尤建,我可不敢收这么多,快给秦艾阳和尤建留着吧。”   廖主任额头都冒汗了,“灿灿,厂里已经开除了秦艾阳和尤建了,两人现在不是轧钢厂的职工。这钱是你该得的,另外……”   温莹莹脸色气的脸都红了,“江灿,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千你还嫌少???这都顶别人半年的工资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江灿:“哟,你急了,你怎么这么心疼秦艾阳和尤建的工资?你们什么关系啊?看看,我还没有收呢,你就对我这幅样子,我要真收了钱,你还不得掀了我的摊子,赶紧拿走吧,廖主任,你们厂里统一了意见再谈补偿的事情吧,不补偿也无所谓,反正都是你们厂一句话的事情,我是不会有意见的。”   顶多以后在公共场合乱说几句话。   廖主任的汗珠子更多了,他真是气死了这个蠢货财务:“灿灿,小温思想觉悟有问题,厂里会通报批评小温的。”瞪了温莹莹一眼:“不想道歉就滚。”   刚刚就不该让温莹莹一起过来的。   温莹莹眼泪都出来了,“你骂我?”   廖主任不搭理温莹莹了,温声与江灿道:“厂里工人都爱吃你做的卤菜,这马上就冬天了,外头越来越冷,不如在门店里卖卤肉。”指着旁边几间门面房道:“靠大门的那间店面一直空着,也是浪费,不如免费给你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本来姜厂长要过来看你呢,刚接了通知,去市里开会了。”   当即领着江灿去看那间门店。   温莹莹跺跺脚,也跟了上去。   这地理位置是真好,挨着轧钢厂大门,上面是职工宿舍,下面是两间打通的大门店,八十多平,摆着八张桌子和三十二张长凳。   旁边隔开了一小间,里面还有两个地锅,那崭新的大铁锅直径得有一米,做卤肉太方便了。   墙是刚粉刷的,还没有干透,水泥地也拖过了,干干净净的。窗户是新换的,木门也重新刷了红漆。   谁能不喜欢呢!   江灿不愿意收下都不行,廖主任说表示不收下店铺,就是江灿自私自利,不为工人考虑,让工人们大冷的天还在这排队。而且有了门面,也不会随便被人掀翻摊子,让工人们吃不上饭了。   连合同都签了三年的,说是三年后再重新签合同。 第13章   廖主任把钥匙塞给江……   廖主任把钥匙塞给江灿,“你看看还缺什么,厂里都给你添上。”又与江灿道:“姜厂长知道厂里出了两个毒瘤,气的一晚上都没睡好,一早就开了早会,并开除了两人。他们可不是轧钢厂的人了,厂里也不会维护这样的败类,以后遇到什么事情,直接跟厂里说,厂里一定不会姑息!”   江灿得了好处,这点要求肯定是答应的,表示轧钢厂才不会护着秦艾阳和尤建呢,那两人也不是轧钢厂的工人。   温莹莹气的不行,这店铺竟然给了江灿?这店铺多少人都想要呢,争来争去,最后便宜了江灿?   她还想说话,被廖主任瞪了几眼,她到底闭了嘴。   等廖主任离开以后,江灿看着这门面房,笑容止都止不住。   她江灿有店面了!   以后她还会有更多的店面!   她又把这七十多平的门面房逛了一遍,把那两口大铁锅摸了又摸,心里规划着怎么安排,首先得有一个招牌,就叫灿灿饭店,弄一个黑板,写上每天都有什么饭菜,价格也标清楚。   锅有了,还需要碗、盘子、筷子、勺子、叉子等,一样要五十个。   沈浪不是失业了,可以来帮忙,还得再招一个人,零零碎碎的活很多呢,摘菜洗菜切菜,刷碗擦桌子,这店面很大,两个人都忙不过来。   不忙的时候,她还能在柜台上写卷子。   江灿越想越高兴,手都在颤,接下来的三年,这里是属于她的。   至于三年后,她还能差一个门店吗?   当初被学校开除后,再也找不到一所学校复读,当时她的天都塌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哪里能想到今天。   她会赚大钱,她还会继续考大学。   沈浪找过来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店里的江灿,她坐在灯光下,她笑的很灿烂,眸子特别的亮,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他站在门口喊道:“灿灿,回家了。”   江灿高兴的拉着沈浪进来,与他分享快乐,“这是轧钢厂赔我的门店,签了三年合同呢。里面有两口大铁锅,可以蒸包子、卤肉、炒菜……你也来帮忙,再招一个人!”计划着这里怎么怎么安排,计算着每天的收入,很快就能赚很多很多钱,希望能赶上买第二套房子。   等拆迁暴富。   就算不拆迁,   沈浪听她规划未来,觉得很新奇。   他以前可是没有想过未来的,如今听江灿这么说,觉得未来特别的美好。   他挑眉:“让我跟你一起干,这是连工资都不给发啊?”   江灿斜睨他:“买的房子都是咱们俩的,可比你工资高多了,你要是不乐意,一个月给你两百块钱。”   “我来不了,明天把房子定下,我要去赶会卖衣服。”沈浪哪能跟在江灿屁股后面,那家庭地位还不得蹭蹭蹭的往下落啊,他伸手搭在江灿脖子上,把她拉过来:“媳妇儿,我有点旺你啊。你看你以前多惨,这才结婚,你连门店都有了。你怎么感谢我?”   江灿翻了个白眼:“你多大脸啊,怎么不说是我旺你!你以前不也挺惨的。快把你手拿开,沉死了。”直接问沈浪今天的成果。   沈浪:“我办事,你尽管放心。”先与她说了给小院子找买主的事情,这个急不来,不然会被压价格,至于搪瓷厂的房子,还真有一套合适的,今天贷了高利贷,明天就去买下来。   又问江灿认不认识沈嘉嘉。   江灿肯定认识啊,和她一班,两人不是同桌,就是前后桌。   江灿是成绩好,坐在第三排的好位置,沈嘉嘉则是因为家世好,她父亲是教育局的局长,母亲是县委宣传科的科长,爷爷是市里的二把手,舅舅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姥姥姥爷是豫省大学的t教授,她又是独生女,那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唯独成绩不好。   江灿能知道的这么清楚,也是因为沈嘉嘉名声非常的大,学校里没几个不知道的。   见江灿点头,沈浪继续道:“她是豫省大学中文系的大一新生,也是中文系的新系花。她还改了名,随姥姥姓,也叫江灿。”   江灿深吸两口气,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妈的,我要弄死他们!”   她能这么惨,真是拜沈嘉嘉所赐。   关键她都这么惨了,对方还不放过她,想要把她一脚踩到死!可真是够谨小慎微,生怕她日子好过一点影响了对方。   “弄死他们!”沈浪冷笑着骂了一句,继续道:“被顶替上大学的不止你一个,这几家成绩平平的孩子上的都是好大学,县一中成了他们挑选读书苗子的地方了,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了。你想怎么办?”   江灿垂眸想了许久,沈嘉嘉背后的一家子犹如寥县的一座大山,她怎么扳倒?“先买房!要钱,要很多钱,再找准机会弄死他们。”   如今什么都没有买房重要。   沈浪垂眸看着江灿,伸手摸摸她脑袋:“走,哥带你去借高利贷。”   两人关了灯锁了门,沈浪把自行车放到三轮车上,载着江灿去西郊,这一路上,江灿的心情也平复了,生气没有用的,不如牢牢的抓住眼下的机会,起码现在明明白白的,她知道真相!   到了一栋两层小楼,沈浪带江灿下车,过去敲门。   高利贷借的很顺利,黑老大庄明川是独眼,长得凶神恶煞,那剩下的一只眼睛非常凶厉,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他与沈浪是旧识,当初还想让沈浪跟着他混,给了沈浪两万八的贷款,如果还不上,下半辈子就把命卖给他了。   至于江灿,庄明川贷给江灿三万八,比沈浪都多,因为她长得太漂亮,要是没结婚,能值更多钱,港城最喜欢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结了婚也不碍事,因为她足够漂亮。   庄明川端起茶杯,乐呵:“我真希望你们俩都还不上。”   他这么一笑,脸上的疤痕都跟着颤了,显得更凶悍了。   两人空手进来,出来时,江灿背着鼓鼓囊囊的一袋子钱,这是他们俩的卖身钱。   江灿脚有些软,她觉得自己是被钱压得。   江灿:“这钱够不够两套房?我今天还赚的有两千块钱。七百的收益,一千三的赔款,还别说,要说来钱快,还得赔偿款,不知道明天有没有人来砸门店。”   沈浪感慨:“希望明天还能有人来砸门店。这些加上卖院子的钱,能买两套了。明天我先带你买一套。”   “你还真有本事,办事效率这么高。”江灿拽着沈浪衣摆催促:“你骑快点,咱们早点回家,抱着这么多的钱,万一有人来抢劫……”   沈浪嗤笑:“还有人敢抢我?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江灿:“……哎?这不是回家的路吧?”   沈浪:“我带你去出口气。你那个班主任,献祭你一个,幸福他全家,他成年级主任了,前途一片光明,他中专毕业的儿子刚进了教育局。”   这是往她高中班主任孙文峰家去的方向!   沈浪把三轮车和自行车锁到偏僻的地方,先去了一趟厕所,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两桶粪就走,鼻子里还塞了卫生纸,让江灿跟上。   江灿目瞪口呆,小声道:“你干嘛啊?臭死了!”   其实心里隐隐猜到了,所以声音都是打飘的,纯激动。   她从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连想都没有想过。   沈浪:“臭就对了!我还怕不臭呢。”   他提着两桶粪,鬼鬼祟祟的挑偏僻的地方走,等到了家孙文峰屋后头,提溜着一桶粪使劲的扔了出去。   ‘噗通’一声,桶砸在了孙文峰家的屋顶上,砸烂了瓦片,那粪顺着房顶往下淌。   臭味瞬间散了出去。   那房顶应该是堂屋吧,如果他们家人正在屋子里吃饭,屎尿会不会透过破烂的瓦片滴到碗里?   江灿想到那副场景,开心死了。   院子里很快想起了咒骂声,紧接着十来个人从屋里跑了出来,沈浪提溜着第二桶粪便扔了进去,正好砸在了出来的那些人身上。   也不知道谁运气好一些,能被这泼天的粪便从头淋到脚。   “啊啊啊啊。”   “我草,我草,有蛆。”   “他妈的,狗日的鳖孙,给我站住!”   “那边有两人,往哪里跑,快站住!”   沈浪扔完拉着江灿就跑,没有多看一眼,反正一定很酸爽咯。   江灿被拽着跑,脚步轻盈,心情飞扬。   真他妈爽啊!   等跑的足够远了,还能听到远处闹哄哄的骂街声呢。   沈浪:“不知道孙文峰有没有被淋一身。明天我找人打听打听。下次我带你去给沈嘉嘉他们家里人套麻袋。”   沈嘉嘉家确实厉害,当面对上没有赢面,但只要不对上,偷偷套麻袋出气肯定没问题的。   江灿笑的止不住,关键又不敢大笑,就憋着:“好啊好啊!”并甩开了沈浪的手。   他那手别沾了屎尿啊!!!   沈浪:“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啊。”   两人先去取了三轮车,这才一路回家。   江灿的好心情持续了许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要笑呢。江灿的生意暂停一天,门面房得晾一天,最重要的是要买房。   这刚一出门,好心情戛然而止。   她的班主任孙文峰正站在门口,准备敲门,他手里还提着水果和糕点。   “灿灿,今天没有出摊吗?遇到了什么难处吗?”   他长得斯文,看上去温文儒雅,说话也是慢条斯理,一股子文人气质,最近当了领导,日子也过得舒坦,看上去更年轻了些。   一点也不像四十多岁,说他三十出头,都有人相信的。   江灿看着他,实在难以想象,这幅皮囊下的灵魂是那么的丑陋。沈浪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啊?这么臭?” 第14章   孙文峰脸色一黑,瞬……   孙文峰脸色一黑,瞬间想到了昨天的事情,他们一家人吃饭,结果竟然被人泼了粪,关键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一家子文化人被泼了粪,有辱斯文啊。   他最倒霉,那扔到院子里的一桶粪把他从头浇到尾。   满身的污秽,他在河里洗了半夜,依旧觉得洗不干净。   家里就更惨了,房顶上都是的,这都洗不掉,只能重新换瓦片。院子里地上的还能挖了一层土,再盖上一层土。树上的怎么冲都冲不干净,砍掉又不舍得,希望下一场大雨使劲冲一冲去去味,如今邻居们都有意见。   当时动静太大,邻居们都看到了他们家的狼狈样,往日里哪里不是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孙主任,昨天晚上那嘲笑的眼神,他想起来都气的浑身发抖。   家里报了警,也没有找到是哪个混账东西。   他只希望消息千万别传到了学校,不然他怎么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上课。   江灿看他表情,心中暗爽,抬手扇了扇风,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孙老师,你等会儿还是换件衣服吧,味道有点重。”轻声咳了咳:“我昨天被人砸了摊子,幸好赔不少钱。我今天休息一天。”   孙文峰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心里责怪江灿不会说话。努力忘掉泼粪的事情,拧着眉,“又是那些人吗?实在太过分了!非要这么折腾你一个小姑娘,都是老师没本事,不然当初也能保下你了。”又瞥了一眼沈浪,表情非常嫌弃:“何至于嫁给这样的黄毛混子。”   他仿佛是个全心全意为江灿考虑的长辈,心疼江灿,为江灿而愤怒。   如果江灿不知道实情,还真要被他这幅好演技骗了。   人怎么能够这么卑鄙无耻。   沈浪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就算是混子,也不会屎尿失禁拉**里。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别给我们家大门熏臭了。”   他动作夸张的捂着鼻子,十分嫌弃。   孙文峰的脸涨的更红了,又气又怒,“你!有辱斯文。”真想直接离开!可心里还有事情要问。   也不知道江灿到底怎么回事,竟然得了轧钢厂门口的门面房!那房子就是租出去,一个月也能租个两三百元!要是继续做生意,那更是暴利。   这一旦有了钱,心思就花了,可别再升起上学的心思。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问话,就听江灿说道:“老师,您别看沈浪说话不好听,但他对我特别好,阿浪说要继续供我复读呢,还还说县里没有学校收我,就让我去市里读书。你一定很为我高兴吧,你以后都不用担心我了。”   孙文峰表情都凝固了,“真的?你要复读?”   江灿:“老师一定很为我高兴吧,老师放心,我一定会复读的,一定会参加高考!”   孙文峰那张涨红的脸一点也笑不出来,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江灿很聪明,学习也好,但对读书特别执念,偏要复读!   一t个农村出来的穷女孩,考不上就去嫁人啊,复读个什么劲。   他努力做出为江灿高兴的表情:“我当然高兴。那你饭店的生意怎么办?我听你师娘说,她建议轧钢厂给了你一间门面房,那门面房位置好,你做饭手艺又好,一年能不少挣钱,你也算是因祸得福,否极泰来了。”   生怕江灿攀上了什么人吗?   江灿心里冷笑,一个字都不信:“我可真是感谢你们。”   沈浪:“八辈祖宗啊。”说完还吹了个口哨。   江灿假意瞪他,“瞎说什么呢。”直接与孙文峰道:“店里还有沈浪呢,不耽误我上学,老师不用为我操心,我肯定不让您失望,肯定考上好大学。”   孙文峰:“可有找到学校?能不能找谁帮帮忙?哎,我也没能力帮你找到学校。”   江灿:“全省还能就寥县有中学?我成绩好,不怕找不到学校?”   孙文峰又试探几句,确信江灿没啥人脉,彻底放心。江灿还真没本事找到学校读书,她能去哪里复读,他道:“考大学才好,等上了大学,就知道世界有多大,也能遇到更好的朋友了。”看向沈浪:“你要是为了灿灿好,就该等灿灿考上大学,主动和她离婚,让她能过更好的日子。”   一个混子还让媳妇考大学,也不怕媳妇上了大学就飞走了。   沈浪提溜着孙文峰的衣领子,直接把他提了起来:“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怂恿我不让灿灿考大学呢?拉**也就算了,嘴巴还这么臭,滚滚滚。”   说完扔了出去。   孙文峰差点跌倒,整个人都要被气炸了,他是县一中的年级主任,学生们见了他,哪个不是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江灿眉眼带着笑:“老师,再好的人也不如阿浪。我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也不知道一中的人有什么毛病,我能看上那些贼眉鼠眼的瘪三犊子。”   孙文峰已经不想再呆下去,反正他已经知道江灿没攀上什么大人物!赚点钱有什么用,她找不到学校复读的!孙文峰提着东西就走,沈浪把东西给扯了过来,网兜子上的绳子都拽断了:“这东西是来看我的吧,水果罐头不错。”   孙文峰手都被勒红划了一道口子,更气了,这个眼皮子浅的混子,这么一点东西都眼馋。   哪知道沈浪下一句话又气的他更心梗了,沈浪:“灿灿,这东西不干不净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沾屎,你就别吃了,我下午提着东西去办事。”   孙文峰气的脸颊肌肉都在颤,彻底拉下脸子:“江灿,你就嫁了个这么玩意儿?你就看着他这么放肆?”   江灿冷笑:“老师,您不要说沈浪,沈浪很好,长得好看,心底善良,有什么说什么,不是那些蛇蝎心肝的伪君子。”   孙文峰怒而离开,得亏他还觉得江灿聪明,结果是个谈恋爱就没脑子的货,最好能让江灿生意做不下去!   吃食上面,太好做文章   了。   沈浪把孙文峰气走了,江灿的心情十分愉悦:“他昨天肯定被淋上了,不然不能这么臭,看他那脸色,贼难看,想一想他满身污秽的样子,我就觉得爽快。”   沈浪:“这才哪到哪,他到了学校一样的分光!我得找人去县一中说道说道,孙主任被粪淋了这么大消息,得学校的师生都知道,就说孙主任插入别人家庭被发现,被对方破了粪,不行,这个不够劲爆,就说孙主任偷看学生方鹤洗澡,方鹤母亲发现后怒而泼粪。”   江灿目瞪口呆:“???方鹤男的啊。”   沈浪:“这样才够劲爆。那个方鹤长得应该还可以吧?”   江灿懵逼点头,方鹤成绩不太好,但长得确实还看得过去。   “走,看房子去。”沈浪伸手搭着江灿肩膀,让她坐车,骑着自行车载她去看房子,现下买房子最重要,房主是对老夫妻,要跟着儿子出国,这房子留着也没用,就准备卖了。   房子很大,三室一厅,七十五平方米。   谈妥了价格三万块钱。   里面的家具也都得留下。   双方都很开心。   老两口觉得赚了便宜,还是年轻人好忽悠,就他们那套房子,顶多值三万,他着急卖,给两万八,他都愿意,这破家具,卖了又能值多少钱。   冰箱彩电洗衣机是都没有的,就一个用了十来年的黑白电视机。   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搪瓷厂家属院的房子涨价了!别人买房都是偷偷摸摸买的!   沈浪知道价格还能压,但就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老两口要跟着儿子出国的事情传出去,就该有人上门了。   到时候,三万肯定拿不到,四万都不一定能行。   他不敢赌。   江灿都没怎么看房子,就把房子定下了。   等到了房产中心,直接办过户,江灿给出去三万块钱,得到了一张写着沈浪和江灿名字的房产证。   这房产证可是美好的未来,薄薄的一张纸,可太珍贵了。   就等着拆迁了。   中午的时候,沈浪和江灿下了馆子,吃了顿羊肉锅子,沈浪的嘴巴都养刁了,“哎,以前还觉得这家火锅特别好吃,现在觉得这味道平平,媳妇,我是离不开你了。”   江灿:“你可别贫嘴了,被老板听到,还不得把你轰出去。”她觉得这火锅吃的挺美的,她第一次坐在这样的饭店里涮火锅吃。   味道重要,但氛围更重要。   “干一个!”她举起汽水瓶子,跟沈浪碰了一个,喝了一口冰镇汽水,又摸摸包里装着的房产证,觉得更美了,这小日子怎么这么舒坦。   吃了饭,两人兵分两路,沈浪提着孙文峰那两兜子吃的去厂里,江灿准备去省城,去看看在豫省大学念书的沈嘉嘉。   之前怕打草惊蛇,现在调查清楚了,该留的证据也留了,也该打打草惊惊蛇了。   江灿还没有到汽车站,先被警察找到了,江灿看到站在跟前的两个警察,稍微有点心虚,昨天才往孙文峰家泼了粪的。   她肯定咬死不承认。   沈浪说过的,捉贼拿赃,现在证据可是没有的。   江灿面色不变:“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我还要去省城,下一班车就要出发了。”   警察同志笑着说道:“你就是江灿同志吧,你举报特务有功,能去一趟警察局?配合一下后续的调查,也把奖励领一下。”   欧吼~真的是特务啊。   江灿高兴坏了,她当然有空,直接坐上警察同志的桑塔纳去了警察局。   这小轿车就是舒服,风不吹日不晒的,等什么时候暴富了,她也想要一辆。   她坐在警车上,心里盘算着奖励,举报了特务算是功劳一件!她眼下最缺的是学校啊,她只要能够去复读,沈嘉嘉顶替她上大学这件事情就能暴雷了。 第15章   警察局很热闹,不少……   警察局很热闹,不少穿着中山装的领导们,之前不拿正眼瞧她的廖主任此刻也在,他正在手忙脚乱的给人端茶倒水呢。   除了廖主任和王队长,其他人她都不认识,但是个个都气场十足,廖主任和王队长在一旁,军姿站的特别标准。   王新河朝着江灿招手,让她过去,然后转身对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介绍道:“陈局,这就是江灿同志,这次能够一举歼灭埋伏在寥县的特务,全因江灿同志的举报。”   陈局是一个五十左右的老头,长相普普通通,但那一双眼睛很是犀利冷冽,像是能把人心看透,他看着江灿没有说话,在那眼神之下,仿佛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江灿被看的毛毛的,这陈局不会是怀疑她吧,赶紧说道:“陈局您好,我就是咱们轧钢厂门口摆摊的江灿,今年18岁,刚高中毕业,上个月结的婚。这次虽然是我发现的特务,不过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可不是他们的对手,是我丈夫沈浪抓住的。还有轧钢厂陈婷婷和肖雪及时报警,警察同志非常重视及时赶到,阻止了特务逃跑。”   她很感谢两个小姐姐当天的帮忙。   当时不敢多谢两个小姐姐,怕给轧钢厂的领导添堵,背地里给两人穿小鞋了,现在就不一样了,这是大功劳。   陈局呵呵笑了,“别太拘谨,坐。”然后让人把这三人都喊来,接着问江灿怎么知道秦艾阳和尤建是特务的。   江灿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把当天的事情讲了一遍,说到轧钢厂的时候,因为得了门面房,吃然嘴短,拿人手软,也就不提轧钢厂护着秦艾阳和尤建这茬。   轧钢厂的领导也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们哪里敢护着两个特务啊,现在还特别庆幸陈婷婷和肖雪帮忙报警了,心想回去要好好奖励奖励这两个好同志。   江灿最后总结道:“我心思比较细腻,我觉得他不是单纯的吃我豆腐,而是利用我的美貌做别的事情,不是特务就是贪官,反正不是好东西。两人一t唱一和的,还弄了几个街溜子,估计是同伙。等我知道那胖女人的名字时,就更确定了,谁家好人家名字叫秦艾阳的。这不是爱日吗!您说是不是?”   虽然当时是随口说的,就是想要让警察局好好调查,但要是这俩人真是特务,那就必须是她经过细致的观察、冷静的思考以及缜密的分析,推理出来的,毕竟真相只有一个。   江灿接着又问道:“秦艾阳他们都做了什么?”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王新河队长看了一眼陈局,见他点头,简单的交代了秦艾阳这些特务做的事情,秦艾阳几人的祖辈不是国人,一直蛰伏了几十年,几辈人收集了不少县里的资料,近期与境外不法分子联络,利用女色金钱设套引诱当权者,还在郊区院子里发下了另外几个被压迫的女同志,幸好发现的早,并未得逞。   他都觉得邪门,秦艾阳几个人都还没有开始大干,就因为江灿的举报被连窝端了。   关键江灿什么都不知道,她单纯胡说的。   陈局又笑了,“因为你心思细腻,咱们县一举歼灭了一个特大特务团体。县里经过讨论,决定要给你嘉奖,奖金一千元,另外推举你当咱们寥县的‘三好市民’。”又问江灿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江灿哪管领导是不是随口一问,既然陈局都问出来了,还是当着这么多的领导的面问的,她当然提要提要求,她一脸感动的说道:“陈局,能不能找个学校让我复读。不用去学校都行,我在家学习,能让我参加明年的高考就行。我成绩很好的,从小到大就没有考过第四名。这次高考,我估分也很高,可就是没考上,我这辈子就想考大学,成才以后报效祖国。”   陈局:“既然成绩很好,还能找不到学校复读?”   不等江灿回答,轧钢厂宣传科的温明开口,斜眼看向江灿,满眼鄙夷:“陈局,您有所不知,这江灿人品低劣,在一中复读时,勾引学校的学生老师,给学生补课的时候,还勾引了学生的家长。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哪里还有学校肯收她。要我说,她这次就是瞎猫抓住死耗子,当不得‘三好市民’的称号。”   众人听到这话,抽了一口气。   江灿也不正眼看她:“那学生家长是个鞋拔子脸的大肚子中年男人,至于学校的学生,一个是满脸青春疙瘩痘的丑男,一个是复读五年考不上大学的蠢货,所谓的老师就更过分了,个子跟我一边高。就算想要污蔑我,也找个好看的,起码得跟我丈夫一样高大帅气啊。用这些丑瓜蠢货侮辱谁呢。”   陈局旁边的年轻姑娘噗嗤笑了,她赶紧憋住。   江灿忙点头:“对啊,也不知道我得罪了谁,非要坏我名声开除我。也只有脑子空空的人才会相信。”   脑子空空的温明脸都青了,在领导跟前丢了大脸,可也不愿意看着江灿去上学,她又说了一句:“为什么都说你勾引男人,不说别人勾引男人。你要是没毛病,别人能说你。”   刚好沈浪到了,正巧听到这话,他嗤笑一声,惹得温明气愤的看向他。   沈浪夸张的说道:“你看我干什么,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我告诉你,就算你穿的妖妖骚骚,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中年老女人!”   温明四十岁的年轻,烫了大波浪,穿着小洋裙和高跟鞋,打扮的很是洋气,又因包养得当,看着也就三十多岁。   温明都要气死了,指着沈浪:“你你你……”   沈浪:“我什么!你威胁我也没用,我誓死不从,你放弃吧。”   温明一张脸涨的通红,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一个宣传科的主任怎么可能看上你个黄毛混子。”   沈浪:“那我怎么不说别人勾引我,偏说你勾引我!你要是没勾引我,我说你干嘛。”   江灿可高兴了,要不是场合不对,都想给沈浪鼓掌了。   温明又恼又怒,她何时这么丢过人,恨不得上去撕烂沈浪大的嘴,可有怎么能在这种场合继续,副厂长瞪了她一眼,她到底没有再开口,不甘的闭上了嘴。   陈局觉得沈浪挺有意思,“你在哪里工作,今年多大?”   等得知沈浪在棉纺厂工作后,他道:“棉纺厂宣布破产了,你年龄不大,要不要也一起上学。”   沈浪惊悚,“我打架可以,上学真不行。”   陈局笑着让江灿下周一去秣陵县一中报道,“我是从秣陵县出来的,老校长还是我同学,就喜欢尖子生。不过你要参加考试,考不过秣陵一中可不收你。”   秣陵县是隔壁县。   陈局知道县里水深,他已经五十多岁了,想安稳退休,干脆让小姑娘去秣陵县复读吧。   江灿这次是真高兴,“谢谢陈局,明年我肯定考上大学。”   肖雪和陈婷婷到了以后,也得了嘉奖,和沈浪一样,一人奖励一根钢笔,县‘三好市民’的奖状。   两人特别高兴,有了这奖状,以后厂里评优那肯定不会落下他们俩,升职加薪都会跟着来。   接着又给江灿四人拍了照片,回头还会有记者专门采访,这事情可是要上报的。   离开了警察局后,肖雪与陈婷婷要约江灿看电影、吃晚饭,要不是江灿在大领导跟前提了她们,她们俩哪能得这好处。   江灿下午不准备去省城了,她能复读了,都不用去省城打草惊蛇了,后面看看沈嘉嘉背后的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饭店里一堆事情,明天就要开业,得收拾起来了,现在什么都不能挡着她赚钱!她笑着与肖雪与陈婷婷道:“明天中午你们来我饭店,我请你们吃。”   与肖雪和陈婷婷分开后,沈浪问江灿打算。   江灿:“我先把门店收拾起来,明天开业,赚钱要紧。陈局既然发了话,那我就能去秣陵县去复读,我学籍都没了,一查学籍问题就出来了。沈嘉嘉没法安稳上大学,他们会有后招的,总不会让我如愿去复读。”   沈浪嗤笑:“我就喜欢后招,我从小到大就没怕过。”又说起陈局,他竟然介绍江灿去隔壁县读书,可见县里的水很浑,他不想搅。   江灿坐在后车座上,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她眯着眼睛:“沈家在寥县的势利这么大,也没指望一下子能掀翻。”   两人最初的目的就是赚钱买房。   先赚钱买房,其他的都靠后。   沈家愿意出钱,一切都好说。   江灿委屈吗?肯定委屈啊,这两个月来,她险些活不下去,但凡那天晚上碰不到沈浪,她人都凉透了。   但委屈没用,要讲现实。   陈局都要给她介绍外县的学校就是现实。   突然间,沈浪猛的刹车,一辆小轿车停在前面,截住了自行车,车窗下降,露出了车里面的温明。   她冷笑一声,“骑车小心点,撞到了轿车,赔得起吗?”   沈浪嗤笑:“你就这点手段,你以为坐着小轿车就能逼迫我!你放弃吧,我看不你。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去你们厂里举报你逼良为娼!”   温明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一拳头砸在椅背上,“你个小瘪三,你敢造谣我!”   沈浪绕过小轿车,脚下用力,蹬着自行车骑走了,“灿灿,你放心,我不会喜欢老腊肉的,咬一口都硌牙。” 第16章   回答家,沈浪喊了一……   回答家,沈浪喊了一个名叫方圆的小少年,瘦长的个子,小脸倒是圆乎乎的,沈浪跟江灿介绍道:“我这几天忙,没法一直跟着你,让方圆去你店里帮忙,晚上就在店里休息。”又补充了一句:“方圆力气大,能打。”   方圆保证道:“哥,你放心,我肯定护好嫂子。”   江灿点头,骑着三轮车带着方圆去市场,新店开业,需要买的东西也不少。   沈浪骑着自行车去厂里,今天跟厂里借了车拉货,他等会儿去盯着上货。   棉纺厂破产了,库房里还有一大批积压的衣服,款式落后,在城里卖不出去,但质量好,厚实结实,只要把价格压下去,在乡镇一定很受欢迎。   乡镇可不讲究款式,暖和结实的衣服最受欢迎。   他准备把这些货批发卖去乡镇。   因为之前救了厂领导和县领导,有着这人脉,他借了一辆东风货车,连司机都给配上了。   这工作量不小,又是赚钱的活计,他喊了梁子和柱子一起。   柱子就是上次厂里出事时,来喊沈浪的平头青年,大名何丰年。   两人已经在库房里装货了,厚实的上衣、结实的裤子,成套的秋衣秋裤,用料都很扎实,就是款式老旧,还是八十年代流行的,如今城里人都不爱穿了,一样拿了两千件,另外还有床单、被罩、枕巾、桌布、电视罩等小件的,也是一样一千件。   厂里其他人也能来拿货出去卖,不过不能超过一千块钱。   沈浪是拿了厂长的批条,t才能大批量的拿货,真要是卖不出去,退回来就行了。   别人不服气也不行,谁让他救过厂领导的命呢。   司机三十出头,名叫詹均卓。   詹均卓也在帮忙干活,他很会来事,把瑕疵货都给挑了出来,这样的进货就不是一个价格了。   等天擦黑,装好了一车的货,进价都上万块钱了。   四个人也没有下馆子,直接吃的盒饭。   沈浪把盒饭递给大家,又与詹均卓说道,一天另给他两百块钱当工钱。   詹均卓本来就是司机,啥事都不用干,光管着开车就行。但他一下午,活一点没少干,心思还灵活。   这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詹均卓笑的牙花子都出来了,这一天顶一个多月的工资!   饭还没有吃完,张玉宁骑着自行车找来了,她来到跟前就开始哭,“梁凯文你个王八蛋,酱油厂好好的工作你不干,你竟然请了长假来给人打白工,你让我和你儿子还怎么活!”   张玉宁真是气死了,之前闹了一场,跟从沈浪和江灿手里要回了外债,这才过去几天,沈浪又撺掇着梁凯文来打白工。   她又指着沈浪大骂:“你个心思恶毒的,自己失业了,还想让凯文也丢了工作,你让我们娘几个喝西北风啊?你就这么害自己兄弟?”   沈浪都被气笑了,“你问问梁子,我是不是让他打白工的?这一车的货,我给他一层的利润。”   连工资都不给,就拿利润钓着梁凯文?张玉宁更怒了,扶着肚子哭嚎:“我求你别祸害我们家了,行吗?谁买你这破烂货,你卖的出去吗!你就是想折腾凯文,想让凯文也丢了工作。梁文凯,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要是没了工作,你让我们一家三口喝西北风啊。”   梁凯文脸颊涨的通红,气的伸手就想给张玉宁一巴掌,张玉宁挺着孕肚,“你打啊,你往我肚子上打,你最好把我和你儿子都打死。我不活了啊。”   何丰年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窜,“你有病吧!浪哥愿意拉拔兄弟,你还嫌弃上了。不想干滚蛋!多稀罕你一起干啊。你要是个男的,我今天打不死你。”   张玉宁肚子里的可是梁家的金孙,哪里会怕,她连着何丰年一起骂:“没了工作,连媳妇都娶不上,现在还跟着一个混子混,也不怕被人笑话死。”   梁凯文那一巴掌再一次的挥了过来,可到底没有落在张玉宁的脸上,他手掌发颤,气的脖子都粗了。   张玉宁仰着脸,根本不怕:“你打,你打啊,有本事你今天把我和儿子都打死。”   沈浪捏住了梁凯文的巴掌,递给他二十块钱,“补你今天的工资,回吧。”   梁凯文又气又怒,整个人都在发抖,哪里肯要钱,“浪哥,我对不起你。”   张玉宁一把接过二十块钱,“你们要是还有点脸,以后别来找我们家凯文。”   梁凯文大怒:“张玉宁。”   张玉宁继续哭,“你就非要自甘堕落吗?你要是不跟我回家,咱们离婚!我现在就去打掉你儿子。”   梁凯文痛苦的捂着头,“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沈浪拍拍梁凯文的肩膀,“回去吧,好好过日子。”   梁凯文跟着张玉宁离开,自行车骑出去几米远,坐在后座的张玉宁回头看向沈浪,她无声的笑了,看吧,凯文还是选择家庭。   何丰年在后面大骂:“梁凯文,你个管不住媳妇的窝囊废,有你后悔的时候!”又责骂旁边看热闹的人,“看什么看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众人:……   他身高马大的,眼神又凶厉,一看就是刺头,大家哪里还敢再看热闹。   其他人都走了,何丰年继续骂梁凯文,“能让媳妇来闹腾,说到底还是没本事,可见是心里也不信任浪哥能把这些衣服卖出去。浪哥,我相信你,你打小有本事!以后会更有本事。”   詹均卓凑上来说道:“他不想要一层的利润,干脆给我一层的利润,不用给我二百块钱了,真要是亏了,我就当跟着你们出去玩了。”   他觉得沈浪这个人看着不一般!   何丰年:“哎哎哎,你什么意思!你想的怪美啊。真要是亏了,你那一天两百块钱,我给。”   沈浪没有接茬梁凯文的事情,结了婚确实不同了,他与詹均卓道:“行,一层利润。”让詹均卓开车,把货车停在了沈家附近,从货车上能看到小院子里的情况。   沈浪回了一趟家,家里大门反锁了,沈浪也没有敲门,准备翻墙进去,这刚到墙根就发现不对了,墙上弄了碎玻璃碴子,他小心翻墙,发现院子里头也埋了一层的碎玻璃……   他要是没看仔细,他脚都要被扎烂了。   哪个小偷敢半夜摸上门,肯定遭殃。   沈浪从墙上跳了回去,老实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江灿问道:“吃了没?给你留了饭,炉子上温着呢。”   沈浪吃了,但他可以再吃一顿,他把饭端进屋,一边吃一边看江灿做试卷。   认真学习的女人真漂亮!   吃了饭,又特意洗漱后,沈浪把江灿揽到怀里,“我晚上不回来,就在外头看着货车上的货。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也别怕,我听到动静就过来。”   货车装了上万块钱的货呢,他不守着不放心。让江灿自己在家里,他也不放心。   江灿是知道沈浪进了棉纺厂的货去乡下卖的,她恶狠狠:“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我在咱们墙上按了玻璃碴子,墙根插得都是,谁要是敢用下作手段,我让他们来得了回不去。”   沈浪抱着江灿大笑:“有气势!”把她压在桌子上,又狠狠地亲了她两口,脑袋埋在她胸前:“晚上别想我,等忙了这一阵,我双倍补回来。”   江灿脸颊绯红,被亲的微喘,她抬脚踢他:“谁让你补啊!我求你出去吧。”   “是我想双倍补回来。”沈浪用牙齿咬开她的扣子,一口含住……江灿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喊出来。   沈浪并没有在家里待太久,他揉揉江灿的脸颊,对着她微肿的红唇又亲了一口:“晚上放心睡觉,外头有我呢,货车就停在拐角那片空地上。”   江灿脸颊都红透了,闭着眼睛不肯看他,只想他赶紧赶紧走。   烦死了,总是跟个狗似的,又亲又啃的没个够,都是口水。   等听到脚步声走远,她才拍拍自己的脸颊,穿上拖鞋去关大门,隐隐的还能看到前面走着的沈浪,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听到后面的动静,回头朝着江灿指了指前面,隐隐约约的能看到货车,“回吧。”   见江灿没动静,他挑眉笑问:“不舍得?那我们回屋继续?”   江灿‘啪’的一下子关了大门,呸,狗才不舍得!   江灿回屋写卷子,有些写不进去,背了一会儿英语单子,才把心静下来,又做了两张英语卷子,对了答案后,把错题纠正后,上床睡觉。   她并不知道沈嘉嘉背后之人对她的关注度有多少,是否知道她能去秣陵中学复读的事情,又是否会出手。   但她很安心,枕头下放了菜刀和剪刀,外头还有沈浪。   她很快睡着。   ‘噗通’‘噗通’几声,有东西砸在了房顶上,还有些落在了院子里,江灿瞬间惊醒。   这些人知道的可真快,陈局才给她找了学校读书,当天夜里,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东西砸的更多了,‘噼里啪啦’的,跟下饺子一样的落在院子里、屋顶上。   瓦片已经破了,哗啦哗啦的落在院子里,江灿仰头,已经能看到屋顶的星辰,满天繁星点亮黑夜,却没有点亮那些人黑暗肮脏的心脏。   外头骂骂咧咧起来,污言秽语在安静的夜晚传到很远很远。   “骚娘们,哥哥来找你玩咯,快点出来陪哥哥。”   “灿灿啊,这么久不来找哥们几个,让哥几个怪想念啊。”   “灿灿啊,哥想死你了,快来跟哥几个玩玩。”   “这臭婊子,结了婚,就把哥几个给忘的干干净净了,今儿个,哥几个帮你回忆回忆。”   “千人枕万人骑的臭婊子,还不快给哥几个开门。” 第17章   江灿冷着脸下床,屋……   江灿冷着脸下床,屋顶的瓦片被砸烂,再扔过来的东西直接就落在了屋子里,各种垃圾,好一点的是剩饭剩菜,臭鱼烂虾死老鼠,更肮脏的是用塑料兜子装好的粪便,扔到屋顶,那兜子就烂了,落在了屋里。   很臭,比外面那些人的嘴巴还要臭。   江灿拎着两瓶暖水瓶打开了门,仔细听了一下外头的动静,没有沈浪的声音,猜测沈浪应该是故意没立刻出现的。   也对,不闹腾起来,怎么狠狠收拾。   既然收拾,总要一次性到位。   她听着骂声,把暖瓶直接朝着骂声最响亮的地方投掷出去。   这暖瓶里的水都是头一天晚上烧好的,保温效果又好,要是砸t到谁身上,保准烫伤。   再加上保温胆的碎片,砸谁谁疼。   保温瓶坠落的瞬间,外头几声惨叫声。   “操,滚水,疼死我了。”   “哥几个,冲进去!”   “草死她个骚娘们。”   他们就是来败坏江灿名声的,所以声音是尽可能的大,让街坊邻居都知道江灿的臭德行,要是能让江灿离婚,或者直接被丈夫打个半死,那就是大功一件。   他们气势汹汹的就要翻墙,可惜,手刚抓到墙,就被上面的玻璃茬子扎的嗷嗷叫,要是不够警醒的,手掌都被扎穿了。   一个个痛的嗷嗷直叫,骂声更脏了。   江灿在院子里听到他们痛的嘶吼,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些,她喊道:“来人了,快来人啊,小偷翻我家墙头,杀人了,抢劫了。”   她声音刚落下,沈浪的声音也出现了:“他妈的,谁让你们来的!你们翻我家墙头想干嘛!”接着直接动手。   “操,谁!妈的,这儿有个人!哥几个,抓住他。”   江灿听到沈浪的动静,放了心,她打开院子里的灯,看着满院子的狼藉,心疼死了,这是她的家。   好好的院子,如今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   坏她的名声,毁她的家,这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陈局刚给她找了学校,那边就等不及,找这么一群小混混来叫嚣打砸,但凡是普通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还不得被吓得半死,要是嫁的差一点的,男人不顶事,信了那脏话……就算男人不信,街坊邻居可都听到了,名声也全完,能被吐沫星子给淹死,哪里还有活路。   她拿着铁锨,很想冲出去一起打,不过她知道自己战力不够,别给沈浪添了乱。   听着外头噼里啪啦的动静,还是担心沈浪打不过,外头有十几个混子呢。   她忍不住问道:“沈浪?你能行吗?”   沈浪的话从墙外传来:“我能不行?”   外头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听着应该是沈浪站了上风的,很快墙头跟下饺子一样,不断地有人被扔了进去,正好砸在墙根布置的玻璃茬上。   扔进来的人整个的刺入了玻璃茬上,疼的他们嗷嗷惨叫。   很明显,这些人根本不是沈浪的对手。   沈浪是真的很能打,比江灿想象中的还能打。   江灿扛着铁锨跑过去,看到谁要从玻璃茬上爬起来,就举着铁锨拍上去,把对方打的再次跌入玻璃茬里。   这些人都被沈浪收拾惨了,根本无力再反抗。   许久之后,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沈浪走到门口:“灿灿,开门。”   江灿扔了铁锨过去开门,门一打开,沈浪便伸手抱住了她,“真乖。”   江灿从他怀里出来,拉着他上下打量:“有没有受伤。”   幸好沈浪身上都是别人的血,他也就拳头锤人太用力,手背破了皮,不碍事。   沈浪揽着她进院子,“一群毛都没长齐的混子,我还能受伤?可惜了我们这院子。”其实他发现的很早,但他还是让这些人毁了院子,爬了墙。   单单一群人出现在院子外头,他怎么动手,怎么收拾。   不能一顿收拾服帖了,让这些人继续蹦跶吗?   这一次之后,整个寥县没有不长眼的小瘪三敢接这种下三滥的活。   江灿心疼院子,咬牙切齿的骂道:“不长眼的混账,让他们赔!!”   一共十三个混子,年龄都不大,最小的十七八岁,最大的二十五六。刚刚还想从玻璃茬上爬出来,这会儿看到沈浪进来,根本不敢动弹。   这动静这么大,周围的邻居早醒了,却不敢跑过来看,只敢悄摸摸的偷看。   临院的钱寡妇醒的最早,受影响也最大,她家院子里也被扔了脏东西啊,可这会儿也不敢大声叱骂,只敢和儿媳妇小声诅咒谩骂:“这不要脸的贱蹄子,惹了祸事,让咱们家也跟着遭了殃啊。”   她儿媳妇也是个寡妇,平日里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顶嘴,但这会儿小声道:“妈,您小声点,别被他们听到了,等天亮了,扫扫就干净了。那沈浪是不是把人打死了?要不要报警啊?”   钱寡妇掐了一把儿媳妇:“报什么警啊,当没听到。你没见别人家都不敢开灯吗!我刚刚趴在门口看了,那黄毛厉害着呢,打架噼里啪啦,一脚下去,把人踢飞几米远,十几个混子就跟破布娃娃似的,打的地上都是血,说不定打死了好几个呢。我看到那黄毛把打死的人都扔进院子里了,那贱蹄子在院子里拿着铁锨补刀,这会儿都没有人喊疼了,他们是不是把人都打死了?该不会把人埋在院子里吧。”   她儿媳妇被吓得直发抖,“妈,你别吓我。咱们就隔了这么一栋矮墙。”又小声道:“妈,你以后别那么喊了,万一被听到……咱们两个大人不用怕,可咱家还有两个小子呢,那可是咱们老钱家的跟。”   钱寡妇也害怕,瑟瑟发抖,不过在儿媳妇面前,还是嘴硬道:“那黄毛要是敢,我拿刀砍死他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混账。”   她儿媳妇赶紧捂着钱寡妇的嘴,惊恐:“妈,噤声!”   虽然是小声说的,但是这话还是不要说了。   大家都在偷看,没谁敢跑出去看,大家都陷入了惶恐之中,怕死了沈浪两口子,那两口子可都是不怕死的狠人。   有些人想偷偷的去报警,绕远点去警察局。   沈浪道:“哪位好邻居帮忙报个警?这些人闯入我家院子,想要弄死我和我媳妇,各位邻居都能给我们家作证吧?”   他声音其实不大,但这夜晚安静,再加上之前的凄厉惨叫,以及无限遐想,这会儿就觉得沈浪真的是杀人狂魔,谁敢出门啊。   听到沈浪的问话,更不敢回答。   万一枪打出头鸟呢。   刚刚想报警的人也不敢去了,怕前脚出去,后脚就被沈浪弄死。   沈浪继续道:“没人回答,我就当大家都默认了,钱婶子,钱大姐,你们家孩子还小,赶紧回屋带孩子,不然孩子夜里醒了,看不到大人,会害怕。”又喊道:“蔡叔,帮忙去报警啊。”   钱寡妇和她儿媳妇跌跌撞撞的往屋里跑,跑进屋里,又把门窗合严实,吓死了啊。   钱寡妇哆哆嗦嗦:“他在威胁我们,用我孙子的命威胁我们!”   蔡叔也瑟瑟发抖,哪里知道该不该去。   十三个混子更害怕,他们到底惹了什么煞星啊,更不敢去警察局,“哥,哥,我们错了,不报警,不用报警。”   钱寡妇喜极而泣,“还有活口!”   这要是打死了人,一墙之隔的住着,可太吓人了。   沈浪拿了纸笔,“滚过来写认罪书,把自己的名字和家庭住址都写出来。”   这十几个人都是混子,认字不多,江灿代写的,他们签名按指印。   沈浪拿了认罪书,一脚踹在了小头头屁股上,“滚去收拾院子。”   这些混子浑身都是伤,最惨的几个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根本没有力气收拾,但也不敢不停,爬也要爬着收拾。   当初扔的时候有多爽,现在收拾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关键是,这些东西怎么收拾都不可能恢复如初的,尤其是破了的瓦片,沾了屎尿的地面。   这玩意用水洗都洗不干净的。   沈浪拿了菜刀在院子里磨刀,‘刺啦’‘刺啦’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的响亮,这就像是魔音,敲击这混子们的心。   刀越磨越亮,沈浪举着菜刀扔了出去,那菜刀擦着一个混子的脑袋扎入了他伸手的墙上。   混子直接被吓尿了,‘噗通’跪在了地上。   “哥,给我一天时间,这些东西我们都给换成新的,保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沈浪冷笑:“给你们半天时间,另外我不问你们是谁让你们干的,你们怎么搞我们家的,就怎么去搞回去。不然我挨家挨户的去你们家逛逛。滚吧。”   十三个混子相互搀扶着离开,搀不动的爬着也要爬出来。   等出了院子,离得有几米远后,不知道是谁先哭了,接着其他人也跟着痛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痛苦处啊。   “老大,你害惨我们了,那点好处费,都不够医药费啊。我这腿肯定断了,至少得养两个月啊。”   “我胳膊断了。”   “我肋骨断了啊。”   “还有那屋子里要赔的东西,我们哪里赔得起啊。”   沈浪嫌弃,喊了一嗓子:“哭丧呢,要哭滚远点哭。”   哭声戛然而止,一群人落荒而逃。   沈浪过去把菜刀拿下来:“我这人最厌烦别人怕我媳妇,以后再让我听到有人骂我媳妇,我弄死他全家。”   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邻居们都听清楚。   从此往后,t谁要是再想嚼江灿的舌根,就得想想今天夜里的事情,看看自己的血够不够厚,能不能惹得起沈浪。   这环境实在不好,打扫过后的院子依旧遮不住味道,狼藉凌乱,可江灿却觉得踏实,未来的路不好走,可她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   沈浪会站在她的身边。 第18章   江灿烧了热水,让沈……   江灿烧了热水,让沈浪洗掉身上的血,快五点的时候,沈浪带着一兜包子出了院子,他去乡镇卖货。   江灿收拾了些课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放到了三轮车上,把东西放到店里。   自行车和缝纫机没有动,没谁敢偷。   大门也没锁,等那些混子来收拾,这满屋子的狼藉满院的血迹,不翻修别想住了。   越想越气,江灿觉得打轻了。   江灿骑着三轮车出门,正好碰到几个婆子聚集在门口那几滩血跟前低声说话,那血迹已经干涸,但依旧刺眼。   等看到江灿出来,几个人都闭了嘴,也不敢用异样的眼神看江灿。   钱寡妇脸上堆着笑,试探的问道:“灿灿,这门口的血怎么弄?我们拿铲子铲掉行不行啊?”   她心里苦啊,地上这么多血,她家门口也都是,太晦气了。   她窝了一肚子的火,气的心肝肺都疼,放在过去,她恨不得去撕烂江灿,让她把这些都收拾干净了,再狠狠地敲诈上一大笔!可现在看到江灿,她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得好声好气的商量,不敢说一句重话。   沈浪和江灿都是个狠人,真不敢招惹。   看看沈家门口那棵成人手臂粗细的枣树,都被打断了啊,昨天的战局到底有多激烈啊!   他们刚开始都不敢出门,等发现沈浪真的走了以后,这才敢过来,想着怎么跟江灿说说。   不处理不行,谁路过都要看到这么一大片的血,太坏这一块的名声了,尤其是家里有年轻人的人家,还等着相亲结婚呢。   江灿:“行。”她也没客气,让这些人害怕,反而能少很多事情,起码不会有人再在她跟前碎嘴了。   看看今天,众人多规矩,恨不得离她八丈远。   江灿骑着三轮车就走了,先去早市买了新鲜的肉蛋蔬果,米面粮油之类的昨天已经备好了,等东西买齐了,直接去门店。   方圆看到江灿骑着三轮车过来,从屋里出来,提着东西进去。   他眼里有活,干事是个利索的,把门店里收拾的干净利索,擦了窗户,拖了地,桌椅也干干净净。就是不爱说话,不主动招呼他,他是不会出声的。   这在江灿看来,是优点。   中午准备卖卤肉和快餐,这个方便,也快捷,等赶紧再招一两个人手,能上手卖卤肉和快餐后,中午还能卖炒菜、砂锅,她能够忙的过来。   而且方圆也是个大小伙子,两人长期单独在一块,没好处。   等到了中午,方圆先吃了饭,江灿也垫了两口,没吃太多,约了肖雪和陈婷婷一起吃午饭呢。   这边下班的铃声响起,就有工人们过来吃饭了。   有了店面,可以堂食了,要是想喝汽水喝啤酒的,店里也有。   不过都是常温的,没有冰箱,如今天也有些凉了,常温的喝着也合适。   马上就冬天了,外头就是天然的大冰箱,不是必需品,江灿准备过了冬再买一台冰箱。   现在赚的钱,要紧着买房子。   高利贷也得按月还,在搪瓷厂家属院拆迁之前,他们的日子必须得紧巴着过。   至于拆迁的日期,他们并不知道。   到了中午,生意异常火爆,店里的八张桌子很快就坐满了,坐不下又不愿意等的,就继续买了饭带走吃。   不少人问道:“老板娘,能不能点炒菜?”   卤肉和快餐做的这么好吃,炒菜味道还能差?   江灿把拌好的卤菜端给对方,笑盈盈道:“叔,炒菜得过段时间了。”   饭店里人多,有人也听说了江灿抓了特务要去上学的时间,一个中年阿姨道:“小江,你过几天不是要去上学吗?到时候谁给做饭?还能有这么好吃的卤肉吗?”   江灿笑容不减:“阿姨,您放心,咱们饭店的卤肉味道不会变的。我到时候不住校,会顾着店里的饭菜的。”   那阿姨道:“饭菜重要,学习也重要呢,考大学才是正经事。”   江灿:“谢谢您,我会珍惜这次学习机会的。”   生意好到爆火,肖雪和陈婷婷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位置,两人都提着水果篮子和一束鲜花,祝贺江灿开业大吉。   江灿高高兴兴的接了一大束鲜花,夸赞:“好香!”特意的找了大瓶子把花束摆在收银台上,又请两人去收银台去坐着,请两人吃饭,饭也是另做的,水煮牛肉一直温着的。   爆炒大虾又重新回了锅,盛出来热气腾腾的,能把人舌头都香掉。   肖雪和陈婷婷赶紧推辞:“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你先忙。”   江灿:“难道不喜欢我手艺?你们先吃,我把剩下的卤肉拌了,就来陪你们吃。”她又递给两人开了盖子的汽水。   两菜摆在桌子上,简直要让人移不开视线,哪能不喜欢啊!   肖雪和程婷婷太喜欢了啊。   其他客人也喜欢,说江灿区别对待。   江灿笑:“既然大家都喜欢,那明天也上这两菜!”   不过大锅菜和小锅菜肯定是有差距的。   卤菜很快买完了,快餐还剩一些,方圆自己就能卖,她又端了一份凉菜过去和肖雪二人一起吃饭。   两人等着她过来,并没有动筷子呢,看到江灿坐过来,肖雪把一个小盒子递给江灿:“这是我和婷婷给你挑的。”   她看着江灿,眸子亮晶晶的,希望江灿能喜欢他们挑选的礼物。   江灿接了小盒子,“能打开吗?”   肖雪:“当然能!”   江灿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女士手表,梅花牌的,银色的表盘,咖色的表带,很是秀气雅致,她道:“好漂亮,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肖雪和陈婷婷见她喜欢,也高兴的紧,陈婷婷:“你要是不收,我们俩那还好意思在这里吃饭。”   最后江灿收了手表,三个人动筷子吃饭。肖雪和陈婷婷都是乐观善良的姑娘,这样的品性相交起来很简单,三个人很快就熟稔了,还约着下次再一起吃饭看电影。   这边吃着饭,江灿也注意着外头,主要怕有人闹事情。   一中午,安安稳稳的过去。   等吃了饭,陈婷婷要帮着收拾东西,江灿笑:“你们快回厂里吧,别耽误里上班。”   两人家境优渥,实在不像是会干活的人,手忙脚乱的要帮忙,结果陈婷婷砸了碗,肖雪磕了脚。   江灿:“快让我看看手?没伤着手吧?脚有没有事情?能不能走?”   幸好两人都没啥事,没扎到手,也没有扭到脚,两人帮了倒忙,很不好意思,红着脸与江灿告别。   饭点过去了,店里也清冷了下来,江灿与方圆一起收拾着店里,有了店,活更多了。碗筷都堆了两大盆,必须得赶紧招工了。   江灿在黑板上写了招工要求,打算先招两个人,她后面要读书,要把手里的活分出去。   黑板就立在门外窗台上,路过就能看到。   她坐在收银台后面数钱,中午的流水已经快一千二了,去掉四百块钱的成本,净利润八百。这才是一顿午饭,下午还有晚饭呢。   这一天就能赚一千五百块钱啊!   而且这还是不够卖的情况。   万人大厂,名不虚实!消费力度是真大。   下午也没闲着,卤肉得再准备,上午准备的一天的量已经卖完了。   江灿再次叮嘱方圆,“买饭的时候,一定要盯好饭菜,不能让人靠近。”   其实现在有了门店,卖饭和买饭的分开了,客人基本是没有机会能接触到饭菜的。   方圆:“嫂子,您放心。”   晚上卖饭的时候出了事。   一个堂食的年轻男人吃了饭以后口吐白沫,他滑到在地上,白沫子不断地从嘴里吐出来,他身边的女人尖叫:“老张,老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要是中毒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又尖叫着冲江灿大吼:“你饭里放了什么?你把我们家老张怎么了?你们家饭里有毒,你要把人毒死啊。”   众人都放下了筷子,盯着自己跟前的碗盘,饭里有毒???   没人敢再动筷子了。   江灿在男人口吐白沫的时候,就发现了,再看着对方一点点的滑到在地上,还避开了旁边的椅子腿,可真是害怕磕着了自己的脑袋。   她直接关上窗口的窗户,把客人与饭菜隔开,t喊道:“方圆,快去弄点肥皂水。把半个肥皂切碎添上一碗水端过来。”   她朝着男人冲了过去,“快让开点,这个同志犯有生命危险,我能救!”   口吐白沫的男人吐得更厉害了,眼睛也开始往上翻,只有眼白露在外头,身体疯狂的抽搐起来,仿佛犯了大病,下一刻就要死掉,看着实在吓人。   年轻女人阻拦江灿:“你想干什么?你别碰老张,来人啊,快报警,送老张去医院。”   江灿膝盖顶着男人的胸口,试图让他抽搐的不要太厉害,并喊道:“我是县里表彰的‘三好市民’,县里还会推举我为市‘三好市民’,大家要是不信,可以看墙上的奖状。这个老张同志情况危机,大家快按住他的手脚,不然到不了医院,他就要死了。”   她哪能让人送到医院里,到了医院里,直接给一张中毒报告,说她在饭里掺毒,她可就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到时候张记饭店开不下去,她的‘三好市民’的称呼估计也要被抹掉,说不定秣陵一中也不让她去复读了,最差的结果,她可能还要吃牢饭。   这是要让她万劫不复啊。   奖状的威力还是很大的,再加上厂里不少人都听说了江灿举报特务有功,又要去上学,大家都很佩服的。   最重要的是,之前帮了江灿的肖雪和陈婷婷现在在厂里可风光了,厂里黑板报上还写着表彰两人的黑板报呢。   如今,江灿可是正面人物。   这就是名声好的优势了。   但凡名声差一点,江灿这会儿都没机会靠近这口吐白沫的男人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按着男人抽搐的身体,又在江灿的指挥下掰开了男人的嘴巴,江灿直接用勺子捅男人的嗓子眼催吐。   男人被捅得干呕,连连作呕,嘴里的白沫都不冒了。   那个同伴女人看的嗓子眼都跟着疼了,冲来阻拦,“你想做什么?你想要害死老张啊,快送老张去医院!老张,你可不能死啊。” 第19章   江灿自然不能让那女……   江灿自然不能让那女人靠近,“大姐,我在救老张,你别激动,别帮了倒忙!害老张丢了性命。大家搭把手,别让这位大姐耽误了救治老张的最佳时期。大家快看看,老张嘴里的白沫停止了。谁方便去一趟警察局,快请警察来一趟。”   报警的人可积极了。   老张面目狰狞,他很想继续口吐白沫,但他嗓子眼被勺子顶着,只想不住的呕吐,根本弄不出来白沫。   方圆很快端了一碗的肥皂水跑出来,江灿接了肥皂水,示意方圆不用管这里,去盯着窗口里的饭菜。   别让人往饭菜里下了不干不净的东西。   她和两个青年把老张拖到门口,理由是门口的空气新鲜,对老张的恢复更好,紧接着端着肥皂水直接灌老张。   老张不配合,嘴巴合的非常紧。   江灿道:“这是肥皂水,催吐,把肚子里的脏东西都吐出来就没事了,不然送不到医院,你就死透了。”   口吐白沫当然得赶紧催吐!   那一碗的肥皂水,上面还有七彩的泡泡,老张哪里敢喝啊,吓都要吓死了,他又不是真的中毒,但这一碗诡异的液体喝下去肯定有毒了。   老张奋力挣扎,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不肯喝下一口。   江灿要灌肥皂水,没法掰下巴摁脖子,就要招呼人帮忙,一个常来吃饭的年轻男人已经伸手扣住了老张的脖颈子,另外一个烫着小卷发的阿姨硬掰他下巴,江灿开灌!   老张咕嘟咕嘟咕嘟咕嘟的喝着肥皂水,他绝望的喝下了大半碗,七彩泡泡水仿佛有剧毒一样,从嗓子眼到肚子,都在翻滚,令他作呕。   江灿拿了垃圾桶过来,“大家松开他,让他吐,吐出来就没事了。”   老张嗷嗷嗷的吐,吃进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鼻子都是冒泡的,江灿拿了一沓子卫生纸塞给老张:“快擦擦嘴巴和鼻子。”   又往碗里加了温水,化开碗底的肥皂,继续催吐,“多喝点,喝了继续吐,吐完就好了。”   老张哪里还敢喝江灿给的东西,他这会儿痛苦的直不起腰了,胃部都在痉挛。   那阿姨弄得一手污渍,她也不嫌弃,“你这个人也是的,怎么不知道好赖,你中了毒,就得喝肥皂水催吐,赶紧的。”   可惜说不通,老张拒绝配合,只好再麻烦大家,掰着他嘴巴,继续给他灌肥皂水了。   老张继续呕吐。   老张整个人都在痉挛,他太难受了,吐得都虚脱了,到最后都是酸水了,整个人软倒在地上,身上蹭的都是自己的呕吐物。   又恶心又可怜。   其他人都不想碰他了。   江灿帮他顺着后背,一副不嫌他肮脏的样子,安抚道:“你到底是怎么中毒了,来饭店之前,吃了什么东西?不然,你这毒解不了,就真的白死了,给你催吐了好几次,按理说应该是没有毒素了,但谁知道下的毒厉不厉害呢。   我这饭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我那么多的饭菜在里面锁着,还有人专门看着,有没有毒,警察一来就知道了,你这在外面中的毒,只能自认倒霉了,最多,我饭店不开了。你可就白死了。   我也没得罪你,你怎么就口吐白沫的来讹我?谁让你干的?给了你多少好处?我这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不弄死我不罢休是吧?”   旁边的女人终于被人松开了,她冲过来:“我家老张就吃了你们家的东西,肯定是你们家的饭里下了毒,我们无冤无仇的,你何苦害我们!老张啊,我送你去医院,这家黑心肝要人命的饭店,在饭里下毒啊。”   江灿嘀咕:“你们真是夫妻吗?别是她给你下的药,让你死在我这里,又能讹诈我,又能弄死你,这可比潘金莲还恶毒啊!不然你们一起吃的饭,怎么她没事,你要死不活的。”   难受的老张:???   女人赶紧假装难受,捂着肚子呼疼,说自己也吃坏了肚子。   她不说自己中毒了,江灿也没法硬灌肥皂水,她心底冷笑:“大姐,既然中了毒,赶紧喝肥皂水,不然毒素进入五脏六腑,大罗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   女人头发发麻,真怕江灿也给她灌那玩意儿,“我肚子又不疼……”   江灿直接拽着她头发,一脚顶着她肚子,按住她,也给她灌起了肥皂水,关键那肥皂水是老张喝剩下的,里面还有老张的口水鼻涕呢,这也太他妈恶心了。   众人:……   “你们是两口子吧,也别嫌弃,虽然老张口水鼻涕都滴里头了,但现在情况紧急,别耽误了治疗时间。看看老张这会儿都不口吐白沫了,已经给救回来了。”江灿力气大,拽着女人头发,硬生生的灌,还真就灌了进去,大半碗下去,女人嗷嗷嗷的呕吐起来。   旁边的阿姨时不时的搭把手。   方圆在窗口又弄了肥皂水,请人帮忙端过来,他就专心的看饭菜,一只苍蝇都别想靠近饭菜。   江灿接了一碗的肥皂水:“再来一次。这次是干净的。”   女人吐得有点脱力,江灿更好控制了,勒着头发就能灌进去。   老张两口子半死不活的跌在地上,江灿又请处男尿了两大碗尿,并表示一定得是处男,不是处男千万别干,童子尿养身。不是童子的,可就不养身了,别给两人喝坏了。还表示等会儿献出童子尿的,她请人吃饭,好好补补缺损。   一堆人抢着献童子尿。   献完童子尿,都不用江灿接手,直接端了一大碗泛着白沫的童子尿去灌老张。   老张哪里肯喝啊,别管说的再好,那都是尿。   腥臊难闻,隔着距离都觉得难闻。   有个屁的好处!   江灿催促:“快喝碗童子尿,胃里吐空了吧,喝点童子尿暖暖胃,这是好东西,大补。喝完就不难受了,都不用去医院。”又道:“不肯喝就灌吧!都是为了他们好,咱们都是善良的好群众。”   灌吧,跟灌肥皂水似的。   一回生二回熟。掰嘴都熟练了!   众人看的呲牙咧嘴,我勒个去!   尿啊,还温热的啊。   烫着小卷发的阿姨道:“好好的童子尿不喝,非要硬灌,这不是贱皮子吗?童子尿可不易得!”其实心里也回过味了,什么中毒,都是装的吧?想要敲诈人家小江呢?   她是江灿的老顾客了,当初大战闹事人闫文丽的时候,她大展身手,白得了一斤牛肉,一斤卤肉卤菜和一大盘子的快餐呢。   家里人痛痛快快的大吃了一顿了。   这会儿江灿又遇到了事,她立刻上来忙前忙后,可惜这次老张两口子没有掀翻饭。但t她觉得,这忙肯定不会白帮的。   一群男人灌了老张,老张媳妇就没人灌了,老张媳妇吓得瑟瑟发抖,后悔死了,这些人疯了疯了啊。小卷发阿姨招呼众人:“今天这个善良好群众,我们当了。”   老张媳妇大喊,“你们不要过来啊。”但还是被按着硬灌,她呜咽呜咽的喝了一大碗。   灌了童子尿,两人继续呕吐,又哭又吐,甚是惨烈。   江灿握着小卷发阿姨的手:“阿姨,您真是好人!大大的热心人,我得跟厂里写表扬信,表扬你们这些热心的人民群众!等会儿,咱们一起吃一顿,感谢你们今天的热心肠。”又去冲了红糖水,让几个童男赶紧喝红糖水,多多的排尿,这童子尿可大有用处,还得给老张媳妇继续补身体呢,“刚刚都吐了,也没有把营养补充到身体里。”   老张两口子仿佛坠入了地狱,可怕,太可怕了。   众人也觉得江灿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很疯,谁会想到给人灌童子尿啊……   江灿:“老张,你们见不得我生意好,在外面吃了毒东西诬陷我,但我不能袖手旁观,我还是要救你们的命。以后我就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只要来了我店里口吐白沫,我就给你们好好治。”   她凑近老张和他媳妇耳边道,阴测测的拍着两人的脑袋,一副哥俩好的样:“放心,毒不死你们,也不会让我丈夫背地里打死你们两个瘪犊子。你们是不是没有打听过我丈夫,沈浪的名字没听说过吗?他昨天夜里才收拾了十三个翻我家墙头的混子,十三个混子没有一个全乎的,每个人流的血没有半斤也得二两,门里门外淌的都是血和碎肉,医院估计都躺不下了,你们怎么这么有种啊?还敢来敲诈我。”   说完又使劲的拍了拍两人的头。   老张和他媳妇听得心惊胆颤,江灿太过凶悍,他们不想相信的,可心里却怕了。   他们俩也就是普通人,第一次干这种敲诈人的事情,这会儿被折腾成这样,哪里还敢再叫板。   老张媳妇改口:“我没中毒,我好好的。你给我解药,把我放了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张也惨叫着:“让我走,我要离开这里。”他就是爬也要爬走,这个女人是个恶魔。   江灿:“走?不解了毒,往哪里走,等会儿继续喝童子尿,这一回,我把你们身体给调理好,可别吐了,这都是好东西。”又问几个狂喝红糖水的童男有没有童子尿了,谁能再支援一些。   几个人才喝了红糖水,哪里那么快。正在这时,一个女人领来了三个七八岁的男孩,“小江,童子尿这就来了,多着呢。”   江灿高兴:“好姐姐,你真是救人于危难的好群众。快让孩子们献点,等会儿我多给他们弄点肉补身体。”   女人十分高兴,招呼三孩子尿尿。   江灿:“老张,老张媳妇,别着急,马上就有了。”   两张两口子怎么可能着急,他们真是悔到肠子里了,不是说喊警察了吗?警察同志为什么还没有到?   眼见着又要喝童子尿,老张媳妇胃里翻江倒海,胃液一阵阵的上涌,她生理性作呕:“没中毒,真没中毒,有个中年女人给了我们五十块钱,让我们在这里装中毒,要是被送到县医院,再多给五十块钱。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放了我吧,饶了我吧。” 第20章   江灿动作一顿,送到……   江灿动作一顿,送到县医院再多给五十块钱?目的性很强!医院有人啊!   “你们俩把我这店里生意糟蹋成这样,还有客人们好好的吃饭,被你们坏了兴致,还有我没有卖完的饭也没法卖了,我这江记饭店的从不卖隔夜饭。这些钱都得算到你们头上。没有三百块钱是不够赔的,等会儿警察来了细算。不过要是能把罪魁祸首找出来,让他赔也行。”   老张媳妇心都凉了,她被折腾成这样,还得赔钱?五十块钱还不够赔的?还要三百?她真想晕过去!   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不拿这烫手的五十块钱。   本来不想把那人说出来,可这赔偿算谁的?   老张媳妇道:“我认识,她是轧钢厂的领导,姓温,叫温明,就住在光明街的小洋房里。”   这名字,别说江灿认识,围观的不少人也都认识了,宣传科的温明主任?   一个矮个子的青年道:“温主任怎么可能干这事情?你们可别胡乱攀扯,就是你们俩眼红继续小江生意好,想要讹钱的吧!”   老张急了:“那女人耳朵跟有一颗痣!我看的清清的!我们俩也是被温明害了!她逼迫我们为她办事,不然就要把我们赶出寥县。”   这话当然是假的,他当时看到五十块钱后,就满口答应下来了。   江灿眼圈都红了,“我和温主任无仇无怨的,她怎么就这么恨我?难道是怪我举报了秦艾阳和尤建?这是替秦艾阳和尤建报复我呢?难怪昨天在警察局,她骂我名声差,不配‘三好市民’的称号,还不想让我去复读。她怎么这么恶毒?难道她与特务有牵扯?”   众人倒抽一口气,可仔细想想,又觉得还挺合理。   刚刚替温明说话的人这会儿都不敢开口了,深怕江灿也给他扣帽子。   江灿昨天并不在意温明为什么仇视她,因为仇视她的人太多了,结果这人隔天就雇人来店里闹事装中毒,为什么?   单纯是因为昨天被下了面子?   到底是温明小心眼,看不上她!还是另有原由不愿意她出头,不愿意见她复读!   温明与沈嘉嘉是亲戚?或者温明亲戚里,也有人顶替别人上了大学?   这顶替人上大学的操作,都成产业链了?   王队长领着两个年轻警察过来了,隔了一段距离就看到堵得结结实实的人,也是一阵无语。   江灿这小姑娘到底得罪了谁,这一天天的净是事。   几个报案人路上已经说了,一对夫妻在江记饭店吃饭,吃着吃着,男的就开始口吐白沫,女的说是在这里吃饭中了毒。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推测道:“我怀疑两人是搞事情的,不然大家都吃了饭,怎么就那男的中了毒。人家老板娘开门做生意,谁会给他下毒,就是眼红老板娘生意好,搞破坏呢。”   “也可能是嫉妒小江过得好。”   “就是,小江生意这么好,我们都爱吃,人老板娘怎么会傻了吧唧的往饭菜里下毒。”   王新河当了二十多年的警察,已经猜了出来,这是想要搞死江灿呢。   关键江灿也聪明,不送医院,把人控制在自己的地界里搞。   要是送到了医院……麻烦可就大了。   寥县的水太深了。   王队长听着里头的动静,并没有急着过去,反正也没有真中毒。听着那两个闹事者又是被灌肥皂水,又是被灌童子尿的,被折腾的真不轻。   等说到特务这里,王新河才领着人过来,人群自动的散开一条路,露出了最里面的老张两口子。   老张两口子看到了警察,就根见到了救星一样,朝着警察爬了过去。   老张拉着王新河的裤腿:“救命啊,我没中毒,我不想喝童子尿了。”   一股子浓郁的骚尿味,绝了。   老张媳妇也哭,警察终于来了,这些人再也不能灌她喝尿了。   江灿把童子尿放在了一边,很是遗憾,多好的东西,壮阳补气解百毒,不过警察来了,也不好再灌。   老张和老张媳妇见江灿把碗放一边,喜极而泣的抱头痛哭。   王新河都不用审问,老张和老张媳妇就把事情说清楚了,王新河让人去带温明。   江灿要求在饭店里审问,她红着眼眶:“我生意被折腾成这样子,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我真的投了毒,以后谁还敢在我这里吃饭!就要在这里问清楚。”   王新河觉得江灿这个诉求挺正常,同意了。   江灿提了水,拿了肥皂,让大家把手洗干净,刚刚不是呕吐就是尿液的,确实够恶心的。   等洗干净,江灿拿了纸笔,把刚刚出力比较大的几个同志的名字和具体车间都记了下来,“你们都是好同志,虽然老张两口子中毒是假,但你们勇于救人是真,感谢你们无私奉献的精神。我要给你们写感谢信!”又拉着小卷发阿姨:“阿姨,您真是巾帼英雄,我实在佩服。”   接着又把饭店里头收拾出来,请大家吃饭。   里头被影响不大,也不脏,就是之前的碗筷盘子得收了。   那几个贡献了童子t尿的处男也给装了卤肉和快餐,好好补补身体。   三个小孩子的童子尿虽然浪费了,但也得补!饭菜一人一份。   大家都非常高兴,免费的好肉好菜,谁能不喜欢,一口下去,都香迷糊了啊。   小卷发阿姨最是高兴,她这碗里的饭菜明显更丰盛,给的更多,可见刚刚她的帮忙都被江灿看在眼里呢,她高兴的说道:“江老板,大气啊。”   江灿:“阿姨喜欢就好。这份也是给您留的,您走的时候带上,给家里孩子尝尝。”   小卷发阿姨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另外几个出了大力的,也给多留了一份。   今天的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了,她这饭店里不卖隔夜的卤肉卤菜,送给他们,也真的是感谢他们。   以后店里再有个什么事情,帮忙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几个人直呼:“江老板大气。”   大家高高兴兴吃吃着东西,都是心满意足。小卷发阿姨只希望江灿这里天天都能有着好事情发生!   这边发完了东西,温明也被警察带来了。   温明本来正在家里吃饭呢,她今天高兴,为自己那聪明的计谋而愉悦,她没有医院那边的关系,但其他人有啊,那两个人只要到了医院,把中毒证明开出来,江灿投毒害人的罪名就跑不了了。   江灿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她怎么这么聪明,想出了这么有效的招呢。   等江灿进去了,她说不得还能因为这事情攀上沈家呢。   沈家可就沈嘉嘉一个宝贝女儿。   她让保姆买了羊腿,晚上炖了一锅的羊肉汤,又把红酒醒上,准备晚饭喝两杯。结果饭做好之后,还没有吃上一口,红酒也没有喝上呢,警察就找上了门。   警察开着警车,出现在家门口,影响多不好,她怒斥:“你们最好有事情,不然我就去你们单位告你们!”   街坊邻居都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犯了多大的事情,丢脸真的丢大了。   警察可不怕,他们正经来传人的,“温明女士,你涉险威逼利诱张奎夫妻假装中毒陷害江灿女士,请跟我们走一趟。”   温明一听这个,有些心虚,“我不认识什么张奎李奎的,你们找错人了。我丈夫是轧钢厂的副厂长,看在他的面子上,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这都晚上了。”   想要拿她丈夫范朝阳的身份压两个警察。   可惜,范朝阳就是轧钢厂的厂长,这会儿面子也没用。   小方警察道:“事情闹得很大,就在轧钢厂门口,温女士肯定要走一趟的。现在耽误的越久,轧钢厂门口聚集的人越多。”   温明到底坐上了警车,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埋怨张奎蠢笨,这么周全的计谋也能被发现,还把她给说了出来!又责怪江灿怎么这么能蹦跶能惹事!   等到了轧钢厂门口,温明的心更虚了,那么多的人,还都是轧钢厂的人!心里就更恨了,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江灿,一个农村丫头,土里土气的上什么大学,她配吗!瞎折腾个什么劲。   到底还是从警车上走了下来。   江灿眼尖,她哭着扑了上来,拿头顶撞温明的胸,温明穿着高跟鞋,被这么一撞,直接就往后倒,江灿没让她倒下,一把拽住温明的头发厮打,抬着膝盖往温明**踹:“狗日的,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花五十块钱雇人来店里装中毒害我?你个狗日的是不是怨恨我举报了秦艾阳那些狗特务,你是给他们报仇的吧!你有没有良心,他们是特务!你温明难道也是潜藏的特务?”   没有什么比这名声更差了。   别管是潜藏的特务,还是亲近特务为特务报仇……但凡坐实,温明就完了,她家里人也得跟着遭吃挂。   江灿是真希望温明跟特务有牵扯。单就今天的事情,问题并不大,没有造成严重后果,顶多是批评教育,再赔偿饭店损失。   温明看着就不差钱,赔钱对她来说,就是毛毛雨。   温明胸口疼,头发疼,裤。裆疼,疼的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关键胸口和底下也不能用手去揉,甚至不好说出来。   她试图反抗,可平日里做惯了办公室,打人只会甩人巴掌,这会儿根本没什么反抗的劲,巴掌也够不着江灿的脸,只有挨揍的份,听到江灿把她往特务身上凑,又急又气,“你胡说什么,这事情跟我无关,我不认识秦艾阳,那些特务活该枪毙!我才不会可怜他们。警察,快救救我,这疯女人要打死我。”   江灿趁机又往她胸口狠狠掐了几把,神清气爽。   还别说,动手打人是真解气! 第21章   小方警察赶紧上前救……   小方警察赶紧上前救人,掰开江灿的手指头:“小江快松手,你怎么能揍人!也不要随随便便就把人往特务上牵扯,这话不能张口就来。”   小方力气大,江灿可不是对手,她顺着小方警察的力道,往后一仰,跌倒在地上,拧着眉:“方警察,你推我就算了,摔一跤也没事,可你要把我手指头掰断吗?你想让我做不成饭拿不了笔吗?我和她无冤无仇,她雇人害我,不是为了秦艾阳,还能是为了什么?”她惊恐的捂着嘴,“难道是为了我丈夫,她真的看上了我丈夫,想害死我,在逼迫我丈夫就范?温主任,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要脸?”   温明气的鼻子都歪了,再加上旁边站着帮忙的小方警察,她又行了,冲上去就要甩江灿巴掌。   小方就要上前去拉架,被另外一个警察拦住,“方弘理,你这是想干嘛?”   没看到队长那死亡眼神吗?   就是不提队长,江灿这个小姑娘能是好惹的?方弘理也不怕被对方揪住扒一层皮下来。   看看江灿最近干的那么多事情,惹了她的哪个讨了好?   小方顿时不敢再上前了。   温明以为小方会帮她,结果小方站着不动了,她这么冲上来,就是给江灿送人头呢。江灿抓着她的头发又是一顿打。   不过这么多人都在呢,江灿就是悄摸的下黑手,分寸拿捏的很好。她钳制温明的双手,直接把她推到了小方身上,“方警察,我也不想动手,可我也不想站着挨巴掌。你好好劝劝温明女士,别这么大火气。”   小方搀扶着温明,“温主任,你没事吧?”   温明怎么可能没事,她这儿也疼,哪儿也疼,更是心疼满地的头发,她都要被江灿薅秃了啊,她尖叫:“江灿,我要杀了你。”   可到底不敢再上前了,根本打不过。   心中的气不顺,她冷着脸撞开小方:“你们警察就这么看着我挨打?我要向上级单位举报你们!”   王新河还能害怕举报,他道:“温主任随意举报,现在请温主任配合调查,你为什么要花钱雇张奎夫妻来张记饭店假装中毒?”   江灿:“不是记恨我举报了特务,那就是惦记我丈夫的美貌!”   别管沾了啥,温明的脸面都要被人踩在脚下了。   温明拒不承认,表示自己根本不认识张奎夫妻,休想把这脏水泼到她的身上,甚至倒打一耙说江灿和张奎夫妻里应外合想要讹诈她。   老张媳妇大怒,“你个骚蹄子,你给的五十块钱就在我兜里,你当时找我们家老张就是看中了我家老张能口吐白沫,装中毒装得像,你还给了我一包耗子药,说让我瞅准机会放到饭里头。那药就在我家里放着呢。我确实想赚点钱,但我没有你这么恶毒,我可不想杀人。”   讹诈是一回事,下毒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和老张真不敢杀人放火。   温明:“你谁啊?你有什么证据?你随便拿五十块钱和一包耗子药就像污蔑我?”她咬死不承认,心里气死了,这两口子真是傻逼,竟然认出了她,还把她咬了出来,幸好当时足够谨慎,偷摸去找的这两人,不会有其他人看到。   老张气炸了,他被折腾成这样,满身满脸的肥皂水和童子尿,如今罪魁祸首死不承认,他和媳妇用什么赔偿江记饭店的损失?   哦,对了,童子尿。   他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他是真虚脱了,站都站不稳,刚刚都躺在地上呢,爬起来以后,逮住机会朝着温明扑了过去。   直接把温明扑在了地上。   温明尖叫一声:“啊,你个死叫花子快滚开,滚啊。”一时间被吓蒙了,反应过来后,朝着老张拳打脚踢。   老张很虚,结结实实的挨了一t顿揍,但他到底是男人,又把温明按住了,他抱着温明猛亲,“我喝了几碗的童子尿,你也尝尝味。”   老张媳妇看到自个儿丈夫亲别的女人,不仅不生气,还扑了过来帮忙,把一身的童子尿都蹭在了温明的身上,这样当然不够了,她想再吐一吐,可惜吐不出来了,她便咯痰往温明脸上吐。   黏腻腥臊恶心至极。   温明尖叫,“滚啊,滚啊。”   她一向光鲜亮丽,如今被一个村夫又亲又抱,那满嘴的腥臊冲的她要作呕,那村妇也扑过来,往她的身上吐口水和黄痰。   老张得到了启发,用力咯痰,‘呸呸呸’的往她嘴上吐。   温明闭着嘴,老张就捏她鼻子让她张嘴,硬生生的张嘴接了几口痰。   温明简直想当场死去,这简直是地狱。   众人目瞪口呆,太惨了,太太太惨了。   王队长让人快去拉开,小方警察和众人一起拉开了老张两口子,温明开始狂吐,她脏了,浑身脏了,还被这么多的人看着,她恨死了所有人。   江灿不应该笑的,可她实在忍不住,偷偷的捂嘴笑了一下,又装模作样的作呕,“太恶心了,看了这,晚饭都吃不下去了。”又‘yue~yue~yue~’的干呕了。   老张和老张媳妇恶心人的能力可真不凡,战斗力非常强。   温明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眼里噙满了泪水,她恨啊,恨老张夫妻,更恨江灿。   她个贱人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去坐牢,怎么就非要蹦跶,她不会放过江灿!她要弄死江灿!   温明气到极致,一歪头,晕了。   小方没扶好,温明一头扎进了她的呕吐物中,太恶心了,小方都有些下不去手了。   江灿:“快掐她人中,把她叫醒。”   小方没干,江灿自己过去掐她人中,力道之大,给温明人中都掐破了,终于把温明给叫醒。   江灿恶心的够呛,“真够埋汰人的。”   温明要疯了。   老张又喊又叫:“你他妈别装晕,就是你让我干的!这些都得你赔,你还得赔偿我们精神损失!”   老张媳妇也哭嚎:“你个贱人偷摸的找我们,肯定还有人看到,我们门口的桥洞里有流浪汉,说不定就看到了!警察同志,你们快去找找。”   两人一口咬住温明,根本不会松口。   温明精神都受到了冲击,她尖叫:“啊啊啊啊,我要弄死你们。”   老张媳妇叫嚣:“你来啊,我再吐你一嘴吐沫星子。”   老张摸着嘴回味:“来啊,我黄痰都准备好了。”   温明哪敢过去啊,她战斗力实在不够看的,又开始干呕起来。   众人竟然不知道是黄痰恶心,还是童子尿更恶心。   目击者很快就找到了,那几个流浪汉还真看到了,是在桥这头下的车,走到老张家的,但那轿车实在耀眼,几个流浪汉是看了一路呢。   认证物证都有,已经证实了这事情就是温明做的,温明再狡辩也没用。   江灿追问:“你们假装中毒以后,为什么要去医院?要去哪个医院?”   老张:“这女的说,只要把我们送到了县医院就不用管了,说肯定有人给我开证明说我是中了毒。”   江灿冷嘲热讽:“温主任人脉可真广大,只手遮天,能让县医院的人随便开诊断证明,这以后,谁还敢去县医院,老百姓去了医院,这没病都能说有病,有病都被诊断为没病了。”   这话可不能承认,温明解释:“我是骗张奎那傻子的,县医院怎么可能随便开诊断证明,到了医院,张奎装中毒肯定会被揭发了,我只是想吓唬你,没想怎么着你。”   江灿冷笑,没有再多说,心里也明白,深究没有用,没证据的事情。甚至于,温明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这件事情确实恶心,却没有严重的危害。   就是一场恶心人的闹剧。   温明口头道歉并赔偿江记饭店的损失一千元,公安局口头批评教育,甚至都没有拘留。   江灿:“确实没有危害,可事情闹得这么大,以后谁还敢来我这里吃饭?我要他们三人明天早上敲锣打鼓给我道歉,解释江记饭店没有投毒,都是温明一己私欲想要害我这饭店开不下去。”   温明:“你别得寸进尺!我给你两千块钱,这事情就算了。”   江灿不愿意,温明:“五千!”   江灿大怒:“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我不要你这臭钱!”   等涨到八千的时候,江灿同意了,“温主任可真有钱!!!工资可真高!!!为了不道歉,随随便便就开出八千块钱的赔偿款!行了,你不用道歉了。”   温明让人回家取钱,足足的装了半袋子,她提着钱要递给江灿:“还以为你多清高,还不是想要钱。”   江灿:“你清高你清高。”八千块钱啊!不道歉就不道歉呗,她让张奎两口子道歉也一样的。等接了钱,她道:“温主任赶紧回家洗澡吧,我跟你说话,都犯恶心。”   温明的脸一下子就绿了,她刚刚洗了脸,漱了口,可那恶心是去不掉的,她也只是努力的忽视,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她气急败坏的离开。   众人羡慕,太有钱了,但是宣传部主任的工资有这么高吗?每个月三百二十八块钱,得攒多少才能攒够八千?   再加上她丈夫副厂长的工资,两人一个月七百块钱,那也得不吃不喝一年才能攒够八千块钱。   只有来钱容易的人,才会如此大手笔。   温明夫妻俩贪污受贿了吧!   江灿捧着钱,神清气爽,“还是当领导痛快,一口气就能拿出来八千块钱。普通的工人哪里有这个钱。” 第22章   老张两口子傻眼,他……   老张两口子傻眼,他们就赚了五十块钱,还差点被折腾死!这温明这么有钱,不把她供出来了,后面慢慢的勒索她多好。   张奎:“温主任,你还没给我们道歉呢。”   温明听见他的声音便是一阵生理性的反酸水,她恶狠狠的瞪着张奎,回去就找人把张奎的腿打断。   张奎被她这么一瞪,瞬间怒了!“有本事你再瞪一个!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明气的差点窒息,可也不想再停留让别人看笑话,气冲冲的上车离开了。   张奎夫妻紧跟着也离开了,走之前被王队长一番警告,以后不许再做坏事。   王队长带着小方两人离开,江灿:“王队长,只要牵涉到特务的事情,还是不能姑息,您可要记着。”   万一温明也是特务呢。   王新河表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特务,会继续查的,还鼓励群众碰到可疑人物要积极举报。   看热闹的人陆续离开,这一下午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除了震惊就是震惊,这会儿脑子里都是温明给的八千块钱。   温明是真有钱啊,江老板一夜暴富了。   店面一下子空了,方圆正在店里收拾着,其实店里还是干净的,灌肥皂水和童子尿都是在店门外头做的。   江灿和方圆一起收拾。   先用锅灰把呕吐物盖上,再扫干净,反复几次后,地上也干净了,再一盆一盆的端水,用洗衣服和扫帚使劲刷新,几遍下去,外头的水泥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异味了。   光是清扫就够恶心的,温明还脸朝下的倒进去,那滋味是真酸爽。   等收拾干净,江灿问方圆以后有什么打算,是在这里帮衬几天,还是准备一直在这里干。   方圆挠挠头,“浪哥让我干多久,我就干多久。”   江灿:“那你这两天好好想想,你要是常久的干,就从学徒开始,我教你做饭。工资的话,一个月按两百算,等你能出师了,就把这个店交给你来管,给你分红。如果你就想在这里帮衬几天,给你一天按三十块钱算。”   她肯定是要去上学的,不可能一直待在江记饭店。   而且等搪瓷厂拆迁了,她也不差钱,更不想围着锅台转。   干餐饮这行是真累,如果有的选,江灿更乐意享受。   方圆踏实能力,性格沉稳,人也机灵,她交代的事情,方圆做的非常好!力气又大,其实挺适合颠勺的。   方圆听到工资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嫂子,我明天问问浪哥。”   江灿笑:“等会儿沈浪要过来,你问问他。你要是困了,先去后面睡觉。”她准备等沈浪来接,她手里还提着八千的巨款呢。   她从书包里拿出卷子做题,等刷到第四套卷子的时候,沈浪来了。   他走近,抽了江灿手中的笔,“回了。”   江灿又把笔抽了回来,继续t做题,肯定要把这一题做完,她边做题便问,“今天怎么样?”   沈浪摸摸她的脸:“那肯定行啊,走,回家数钱去。”   江灿:“我把这题做完。”   沈浪坐在旁边刺挠她,玩她的头发:“行,你写。”   江灿嫌烦,拍开他的手。   沈浪啧了一声。   方圆听到沈浪的声音,赶紧跑出来,给沈浪端茶倒水,“哥,你是让我在这里一阵子,还是一直在这里?”又把江灿说的重复了一边。   沈浪照着方圆屁股踢了一脚,笑骂:“这还问我?你要是喜欢做饭,就喊你嫂子一声师父。”   方圆是个闷头葫芦,张不开嘴,卖东西不行,却适合当个厨师。   方圆挨了一脚,高兴的眼睛都笑没了,‘噗通’一声跪在江灿的跟前,‘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师父。”   江灿被吓了一大跳,放下手中的笔,去扶方圆,“你都给我整不会了,赶紧起来。圆圆,会骑三轮车吗?”   沈浪噗嗤笑喷了,“你喊他啥?”   江灿:“喊我徒弟圆圆,咋了?”   方圆被喊什么都行,师父高兴就成,他点头:“会骑。”   江灿把三轮车钥匙递给方圆:“你明天早上六点骑着三轮车到早市等我,我带你买菜。”   买肉买菜是个大学问。   等写完了这道题,沈浪载着江灿回家,江灿问道:“你今天咋样?我今天怒赚九千块。”   其实是九千多,但四舍五入,就按照九千算。   她相当的骄傲,一天万把块,谁能做到?她乐滋滋的:“能买搪瓷厂家属院的半套房子了。”   沈浪以为自己听差了,不然怎么就听成了九千?“???多少?”   江灿:“九千二百多。”   温明赔偿八千,午饭赚了八百,晚饭没卖完,但是也卖出去一多半,成本回来了,收入也有四百多,加一起就是九千二百多。   沈浪吸了一口气:“谁又砸店了?我刚也没看出来店里有啥不一样的啊,就算把店都砸了,八千也离谱!你捡了金子?”他今天跑了一天,嘴皮子都摸秃噜皮了,把一万多的货全部卖了出去,一共卖了两万五,得还厂里一万块钱,净赚一万五。再刨去柱子和詹均卓两层的利益,还剩一万二。   本来觉得这可是了不得呢,和江灿的九千二一比,也就那样了。   沈浪刹车,双脚撑着地,转身捧着江灿的脸亲了她一口,“媳妇儿,我这是娶了个聚宝盆回家啊。”   江灿乐,“我也觉得我有些财运在身上。你那车货卖的怎么样?”   “你还没说怎么赚的这九千二呢!我这一颗心被你钓的不上不下的。”沈浪唇角的笑容根本压不住,还是先回答江灿问题:“卖完了,刨去本金和柱子两人的工资,勉强赚了一万二。”   江灿:“……勉强?”   沈浪:“一万一千九百八十。晚上吃饭花了二十块钱。”   江灿狂喜:“天哪!!!一万二!!你咋这么有本事?明天还能赚一万多吗?”   她今天能赚一笔,是温明不愿意道歉赔偿的,这事情可不是天天能有的。但沈浪卖货确确实实能天天卖,棉纺厂里还积压了很多货呢!   理论上,沈浪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天天都能拉一货车去卖货,可今天去拉货的时候出了问题。   仓库不给出货了,说是这批货被县里接管了,要把这些货调走。   这是卡他呢。   还能有谁,左不过沈嘉嘉背后的人出手了。   厂领导不乐意,这货能卖出去,棉纺厂工人的赔偿款也差不多够了,多的他们也能从中赚一笔。要是被县里调走,就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了。   至于得罪了县里,他们也不怕了,贪污腐败的一波领导已经进去了,副厂长还算有良心,没犯大事,如今在负责赔偿款,前途都没了,根本不会听县里的,指望县里拨钱给赔偿款,不知道要哪年哪月。   厂里破产,哪里有钱,最值钱的就是地皮和仓库里的一批货。   地皮归县里,没法卖。   就只能卖货了。   让沈浪半夜来拉货,能卖多少就拉多少,没地方存放也没关系,厂外还有一个小仓库,先给沈浪用着。   不光对沈浪如此,其他能卖出去货的工人,都可以把货拉走,不过得给百分之三十的货款,剩下的卖完了还。   副厂长恨不得厂里的库存都卖光,不给县里留一点。   沈浪要了二十万的货款,他偷换概念,小仓库是厂里的,他继续从厂里拉货,当天结算。   副厂长指着沈浪的鼻子笑骂:“就你猴精,用不用我找人帮你把货拉到小仓库里?”   沈浪当然乐意,他顺杆往上爬,把副厂长夸了又夸,双方都很高兴。   剩下十万块钱的货,厂里其他人差不都也能吃下,等县里来接手时,仓库里估计也不剩什么了。   这事情得夜里办,他让柱子和詹均卓也都趁机睡会儿,尤其是詹均卓,明天还要开车,更得休息好。   江灿听得高兴,二十万块钱的货物呢!还能再赚二十万?“等卖完了货,咱们家岂不是成了暴发户?”   沈浪:“等搪瓷厂拆迁了,咱们家才算是寥县的暴发户。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你赶紧跟我说说九千二的事吧!”   江灿便给他讲今天的事情,沈浪听完后笑了半天:“媳妇儿,你咋不知道过日子呢?哪能用肥皂水,这不是浪费肥皂吗?得用粪水啊!粪水催吐一流,还免费。而且这才最恶心。”   童子尿跟粪水一比,那都是小儿科。   江灿遗憾的只拍大腿,“对啊!喝了粪水谁能忍住不吐!真是浪费了我那么大一块肥皂。下次我就记得了,谁再中毒了,灌粪水。”   沈浪:“我媳妇真是勤俭持家。”又问道:“真不用温明道歉?”   “你觉得呢?”江灿嘿嘿笑:“温明不道歉,这事情还能没人知道?今天闹得这么大,又这么劲爆,温明名声好不了一点。我会私下找人多传传今天的事情的。明天再打听打听温明家有没有孩子上大学的。她这么整我,要么跟特务沾边,要么就是家里也有人顶替上了大学。”   沈浪直乐:“我媳妇是真聪明。” 第23章   说笑间到了家,大门……   说笑间到了家,大门没有上锁,江灿推开而入,打开了院子里的灯泡。   一眼看过去,院子里焕然一新,地上铺的砖头被刷了又刷,泥土都被冲干净了,露出了砖头原本的颜色。   墙根下面的泥土被翻新了,看不到任何的血迹,玻璃茬子重新按上,更密集,也更加的锋利。   江灿又进屋把屋子里的灯都打开,瓦片完整严实不见破损,墙上的腻子重新刷的,家具被擦得锃亮,被褥之类的都干干净净。   可见那些混子确实怕惨了沈浪,对这屋子的翻新用了百分之二百的心思。   江灿很满意,没什么可挑剔的。   她把两人的钱都放在桌子上,挨个的数了一遍,这钱可真扎实,数了好一会儿,才数清楚!   等把两堆钱合在一起又数了两遍。   一共两万一千一百六十七块钱。   沈浪斜靠在床头看江灿数钱,他喜欢她数钱的样子,看着特别美。   江灿把钱收了起来,这次没藏在箱笼里,掀开了墙壁上的一块砖头,里面有一个小盒子,放的都是钱,一般人找不到。   这是沈浪的秘密藏钱地。   她问道:“你最近忙着卖货,搪瓷厂的房子怎么买?要不我把饭店关两天,最近去跑房子?”   沈浪:“你正常做生意。我记着这事情呢,赚钱重要,买房更重要。我要是连拆迁都把握不住,活该受穷一辈子。我今天见了陈书记,试了他口风,搪瓷厂的房子能买。”   陈书记是沈浪之前救得县委副书记,当然了,他也没问搪瓷厂的房子会不会拆迁,他跟陈书记聊天时,说家里的院子被人糟蹋了,院子里住着实在不安全,想要住楼房。如意城的房子蛮好,但还差些钱。就准备先买搪瓷厂家属院的房子住着,最近看上了一套,就是还没有拿定主意。   陈书记就说,“既然钱不够,先买搪瓷厂家属院的房子住着,搪瓷厂家属院的位置还是蛮好的。”   如今买商品房是可以贷款的,如果差点钱,可以去银行贷款。陈书记没建议沈浪贷款,反而建议沈浪直接买筒子楼。   又隐晦的让沈浪注意安全,沈博雄本身不足为惧,他弟弟沈博扬是**,其老师是省委常委。   沈家风头正盛,这时候硬刚没用,这次是找混子打砸,下次谁知道是什么呢。沈浪t回击的手段更是不足以威胁沈伯雄,聪明人应该选择放弃,低头生活。   若是不肯放弃,只能智取。   沈博扬能力出众,这两年干了不少的实事,就是为了进常委,能和他一争的唯有省公安厅厅长,梁毅。   陈书记当然没有梁厅长的联系方式了,更没法给沈浪牵线,他能做的只是看在沈浪的救命恩情上提醒两句。   -   沈浪没有提这些,难道让他劝江灿不要复读,不要参加高考了?只说了拆迁的消息。   江灿得知更高兴,一颗心都踏实了,“存折上存了四万块,加上今天的两万一,一共六万一千块钱。能再买两套了,现在真是有钱花不出去啊!”她双手合十:“各路财神,信女真诚求房。赶紧来房,赶紧来房!!!”   沈浪:“要不要磕三个?更有诚意。”   江灿觉得有道理,拿了些零食水果当供奉,就是家里没有香,就把结婚时用的两根红烛点上了,她规规矩矩的磕了头,郑重许诺:“财神爷保佑,让我们家这一周能再买两套搪瓷厂家属院的房产,下个月初一,我给财神爷供奉猪头、肘子、烧鸡。”   沈浪噗嗤笑了,笑的前仰后合,“媳妇,你怎么这么可爱。”   他可不信财神爷,不信神灵,他只信自己。   江灿瞪了沈浪一眼,把他也拉过来磕头,“咱们家的房产就靠财神爷了。”   沈浪被按着头磕了三个。   江灿心满意足,“饿吗?想吃啥?”   沈浪确实挺饿,不是想吃饭,想吃媳妇。他将江灿拦腰抱起,朝着床上走去。   江灿:“还没洗漱洗澡呢!我今天干了半天架,都是汗。你今天也跑了一天,脏死了。”   她一点也不配合,沈浪没办法,只能先洗澡,不过还是吐槽道:“美人的汗能是汗吗?我没上过学都知道有个成语叫香汗淋漓。”   江灿被这成语逗笑了:“床单被褥看着是新的,谁知道多少人摸过,你睡在上面不膈应啊。”   沈浪:!!!   洗不洗澡的,他真不在意,江灿浑身都是汗,那也是香的。可他只要想一想江灿不着寸缕的躺在别人摸过的被褥上,她赶紧打住,绝对不行。   他一个糙爷们,怎么着都行,媳妇可不行。   “膈应,必须膈应。这就换了,等会儿洗澡。”他低头亲了一口江灿的唇,“媳妇就是聪明干净讲卫生。”   他打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一套红色的床单被罩,与江灿一起换上。   沈浪:“我去把炉子打开,烧上热水。”两人一起出去洗漱,洗漱过,沈浪直接冲了凉水澡,头发都洗了,用毛巾随便擦了擦,头发还在滴水。   天气已经凉了,也亏得他火气旺,根本不怕冷。   江灿拿了毛巾盖他头上,让他擦头发,“天太冷了,你别冻感冒了。”   沈浪:“我冬天都能小河游泳,这算什么。”   煤炉子上的水壶也烧开了,沈浪帮着兑温水,让江灿洗澡。   兑好水也没离开,就那么盯着江灿。   江灿被这么看着,衣服都不好脱了,沈浪见她不动弹,走过来帮着她脱,“发什么呆啊,水都凉了,想让我帮你洗吗?这我最在行啊。”   江灿脸颊腾的一下子红,“我自己来。”   沈浪:“都老夫老妻的了,怎么还这么不好意思?可见我们还是做得太少了。”他三两下的脱掉她的衣服,直接抱着江灿把她放到了澡盆里。   洗的时候很仔细,里里外外的都洗一遍。   江灿恨不得闭上眼睛装死,沈浪朝着江灿后脖颈哈气,江灿汗毛都炸了起来,往后躲避,又被沈浪给捞了回来……   总算洗完了澡,战地从澡盆里转移到了床上。   这方面,沈浪不知道是看了电影,还是无师自通,江灿根本不是对手,总是被折腾的眼圈红红抽噎落泪,声音都是哑了。   到了最后,她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沈浪扯了睡裙垫在她屁股下面,起身去倒水。   先喂她喝水,江灿喊了两个多小时,嗓子干的不行。   她一坐起来,便有水流进了睡裙中,那睡裙怕是湿透了。   她凶凶的瞪了沈浪一眼。   沈浪伸手摸了摸,又把自己的睡衣给垫在下面,那睡裙被拎出来时,湿哒哒的。   沈浪:“改明儿我找点吸水强的棉布。”   棉纺厂不差这些。   江灿不想理他,“你脑子里就这点事情啊?”   沈浪搂着江灿亲了一大口:“我人生中最大的事情就是钱和你。”给她兑了一盆水,让她洗洗,这次是江灿自己洗的,他倒是挺想动手的,无奈江灿不同意。   半夜时,沈浪出门,喊醒江灿,让她把房门锁好,心里琢磨着,这房门也得换成能反锁的,不然太耽误江灿睡觉了。   回头在院子里养一条大狼狗,要是江灿自己在家,也安全。   江灿锁了门就躺回床上,她困得不行,闭眼睛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也没看到沈浪,江灿收拾过后,热了三个肉包子,自己吃一个,带上另外两个,骑着自行车直奔早市。   到的时候还不到六点,方圆已经等在早市外头了,看到江灿后,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师父。   江灿:“几点到的?”   方圆:“刚到。”   江灿把两个肉包子递给他,“早饭没吃吧?边吃边走,我教你怎么选肉菜。”   方圆哎了一声,骑着三轮车跟在了江灿身后。   买肉很有讲究,就拿猪肉举例,分为五花肉、梅花肉、里脊肉、前腿肉、后腿肉,好的五花肉能有四五层,一层肥一层精再一层肥一层精,适合炖煮和煎烤,梅花肉是猪的上肩肉,又嫩又香不油腻,每头猪身上只有五六斤,里脊肉也有大里脊和小里脊……   这些都要慢慢学。   方圆学的也格外认真,从来不知道做饭还有这么多的技巧。   他觉得师父跟浪哥一样,太厉害了!什么都知道!   在早市逛了一大圈,三轮车的车斗里也装满了东西,直接回店里。   还没有进店,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穿着棉布瓜子,头上裹着头巾,双手时不时的搓着,很是局促不安。   看到江灿开门,她犹豫着走上前,“你是老板吗?我听说这里招工,家里的活我都会干,您看我行吗?”   江灿请她进店里,简单的问了她几个问题,比如家里哪里的?有几口人,几个孩子,丈夫在哪里工作?她之前是做什么的。   她叫黄小玲,本地人,刚刚离婚回了娘家,没孩子,兄嫂找了媒婆让她相亲,她不想再嫁人,就出来找工作,听说这里招工,就过来了。   江灿对黄小玲第一印象很好,这年代敢离婚的女人,非常勇敢!很有自己的主见。   既然能自己做主,江灿当即给她安排了工作,让她择菜剥蒜,看看干活怎么样。   能干活就留下。   黄小玲确实如她所言,干惯了家务,摘菜剥蒜很麻利,切菜也是一把好手。   这就大大的降低了江灿的工作量,不用再配菜,只需要掌勺就行了。   忙活了一上午,快餐做了六个菜,四荤两素,荤的是红烧肉、水煮牛肉、麻辣鱼块、干煸肥肠,素的是西红柿炒鸡蛋和酸辣土豆丝。   就等轧钢厂下工。   下班铃声刚响了,工人们还没有出来,就听到外头敲锣打鼓的声音响了起来。   ‘铛铛铛’   ‘咚咚咚’   鼓声和锣声还挺有节奏,听着很有力量。   江灿走出去一看,哟,是张奎两口子。   张奎双手拿着锣,‘铛铛铛’的敲,张奎媳妇背着腰鼓,‘咚咚咚’的打,还扭着腰鼓舞。   两人都是气势汹汹,似是憋着一股子的气儿。   两人都是一脸沧桑,头发凌乱,衣服上脏兮兮都是土,还是昨天那一身。   张奎大喝一声:“来一来,看一看呐。轧钢厂宣传部的温主任可是了不得了。”   张奎媳妇也配合着‘咚咚咚’的敲腰鼓,一边敲一边跳。   很快就围了不少的人。   江灿也赶紧围过去看,啧啧,张奎两口子这是怎么了?昨天夜里真出事了?   张奎拖长了音调开始唱了起来:“温明主任晚上如狼似虎要不够,抽干我的精阳。白天让我赴汤蹈火装中毒,为她舍生忘死。”   张奎媳妇‘咚咚咚’的敲,似是要把腰鼓敲破,跳的是更加卖力。   张奎:“我这事情没办成,没往那饭里投了老鼠药,惹了温主任的怒。她个没良心的赛金莲,一把火烧了我的屋,还想要了我的命。”唱道这里,张奎已经是一t把鼻涕一把泪,“啊呀呀,若非老天开眼,让我躲一劫,我要被烧死在那茅草屋。”   张奎媳妇是越跳越生气,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往上涨,她的家被烧没了。 第24章   老张两口子昨天晚……   老张两口子昨天晚上回到家以后,也睡得不安生,没办法,拉肚子都要拉虚脱了!两口子一趟一趟的跑公厕,但凡跑的慢一点,就要拉**。最后直接裹着被子睡在公厕外头,方便就近上厕所。   后半夜,肚子总算是消停了,两人也虚脱了,干脆就睡在了外头。   两人是恨死了江灿,她真狠啊,两人被这么一折腾,瘦的没有五斤也得有三斤。   张奎觉得自己的脸都变长了,腰都变细了,两腿哆嗦的停不下来。   身上的肉都是吃出来的,这得补多少,才能把消耗补回来!   两人是被吵醒的,有邻居上厕所的时候吃,差点踩着两人的脚,等看清楚脸以后,吓了一大跳,脸都白了,尖叫一声:“鬼啊!”   张奎觉得晦气,天不亮就被人踩醒,还喊他们鬼,“老黄,你他妈有病吧?咒谁呢!”   老黄头也不回的跑了,张奎两口子抱着铺盖准备回家继续睡,张奎:“咱们家怎么这么亮?”   张奎媳妇‘嗷’的一声:“着火了?”   两人丢下被子朝家里跑去,他们的出现吓坏了邻居,还以为两人的鬼魂飘出来了,那么大的火,根本不可能生还。   等摸着热乎的手,才知道两人拉肚子拉了半夜,就睡在了公厕外头。   幸运的躲过了这一劫难。   这火是四点钟烧起来的,当时大家都睡得熟,等火烧的很大了,才被邻居发现。当即喊了街道消防队的,但火势太大,根本扑不灭。   也幸好这院子跟院子之间有点距离,不至于一烧烧一条街。   张奎两口子气疯了,恨不得冲进去扑火,可这会儿冲进去就是去献祭的,火势太大了。   邻居拉着他们:“能活着就是捡了两条命了,这深更半夜的,要是在屋里睡着,肯定没了。”又数落两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家里怎么就着了火。   张奎媳妇跪在地上哭嚎:“杀千刀的,我们家里连个煤炉子都没烧,怎么能着火。”   张奎一双眼睛都要喷火了:“温明那个贱人,她想要我们的命啊,狗日的温明。”   这大火来势汹汹,这是要他们两人的命啊,又痛苦,又后怕,站都站不利索。   他们恨了一晚上的江灿,反而救了他们一命。要不是被江灿害的拉肚子,哪里会在厕所门口睡着。   两人此刻恨不得要死温明,他们一口咬定是温明干的,这是要害他们!温明好狠的心!   老张两口子空口白牙的告温明,自然是没用的,没有任何的证据。警察也不会光靠猜测办案,两人只能离开警察局。   家没了,也不知道温明会不会放弃,万一还要下死手呢!这个寥县他们是不敢待了,恨不得立刻逃到其他县。   可心里又窝着火,就这么逃走了,一辈子都放不下,说不定哪天吃饭就给气死了,必须要报复温明。   就想出了这个招。   温明花八千块钱都不愿意道歉,不就是爱惜名声吗?他们两个就要败坏温明名声,让温明花了钱也丢了名声。   张奎越唱越有劲,编着顺口溜,“床上你骚话连篇,浪荡多情,下了床你就翻脸不认人。哎呀呀,我一腔爱意都喂了狗,你就是那最毒妇人心。我为你杀人放火,你却要放火杀了我,我今日与你割发断情,再不会相信你这个毒妇赛金莲。”   他又唱了好长一段,眼见着轧钢厂保安队的人从厂里冲了出来,张奎两口子扔了锣鼓,又从包里掏出两罐子东西:“快让让,快让让,我手里的回龙汤不长眼啊。”   回龙汤名字是好听,其实就是尿液。   他拧开一瓶罐子,骚臭味就散出来了。   众人:……   赶紧把路散开啊,这一罐子泼在身上,得多恶心。   有些工人想要搭上温主任和副厂长,试图围堵张奎夫妻,直接被泼了一身,旁边人身上也被溅了,泼完一罐子,张奎又从包里拿了一罐子,他包里鼓鼓囊囊的,可见是装了不少。   利用这恶心的回龙汤,两人头也不回的冲出了人群。   两人本来就是有备而来,逃跑路线也物色好了,蹭蹭蹭跑的不见踪影了。   保安队的人想要去追,可这大门口堵得都是人,根本不好追,就这么看着两人彻底消失。   张奎两口子走了,可话题没有停止。   “听说那谁就喜欢这年轻人呢,之前还看上了张记饭店老板的丈夫呢,现在还跟张奎睡了。”   “啧,一把年纪了,还贪图年轻人的身子,以后可得离那谁远点。不然她仗着自己是领导,强迫了别人怎么办。”   “咱们副厂长头顶一片青青草原啊。”   这花边新闻多了,可就变成真的了。   “也不知道某人夫妻俩到底贪污了多少钱,这八千块钱说给就给,那是一点都不心疼。给了这么多,家里不知道还有多少钱呢。”   “就不能是工资吗?”   “可拉倒吧,他们夫妻俩一年不吃不喝都不够八千块钱,真要是工资,能舍得给?我就是下跪道歉,也别想从我手里扣出来八百块钱。”   “别说八百了,八十我都不给。”   八千块钱啊,谁家能有这么多的钱?   很多家庭手里根本攒不住钱,吃喝拉撒不要钱啊?长辈孩子不花钱啊?有个头疼脑热的,进一趟医院又是一大笔。   既然不是工资,又是从厂子里赚的,那损害的就是工人的利益了。   这一单损害到自己的利益,那大家可就不乐意了,谁不鄙视!   如今张奎夫妻又来说家里被大火烧了,两人要不是运气好,也得被烧死了,这事情虽然没有证实,但也撒不了谎,等会儿就得有人能跑去张奎家附近去打听。   啧啧啧,还是情夫呢,都这么狠心,那可真是赛金莲。   张奎两口子也不是好人,好人也干不出昨天那事情。   不过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张奎俩现在就是弱者。   众人议论纷纷,温明的名声在轧钢厂里彻底烂了。   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温明当然知道了,可她不敢出来,她尖叫一声,一把挥掉桌子上的文件,还不解气,又把杯子暖瓶都砸了。   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头发都要冒烟了。   温莹莹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小姑,你,你和张奎……真干那事了?”她问完以后,脸都红了。   到底是未婚的姑娘。   温明脸都绿了,想到了张奎两口子朝她吐痰吐口水的事情,胃酸止不住的上涌,止不住的干呕。   不过她肚子里也没什么可吐的了,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她一口东西都没吃,喝口水都要吐。   如今听到莹莹这么说,她更觉得恶心。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那种乡巴佬……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你姑父。”   温莹莹抿着嘴唇,“不是我说的,是……张奎在外面唱的,现在厂里都这么传。”   温明发疯:“我要杀了他,我要弄死他。周临个蠢货,这么一件小事情都办不好!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厂里工作,让大家怎么看我。”   温莹莹:“姑,你冷静点,现在最要紧的事赶紧解释啊。这江灿有毒吧,这才几天,折腾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邪门了,怎么沾上江灿,咱们就得倒霉。”   她就是之前给江灿送赔偿金的财物,当时被领导好一顿批评。   温明当然恨江灿,张奎闹这么一出,她那八千块钱算是白给了。   钱还不要紧,再赚就是,丢了脸面可怎么挽回。   办公室大门被人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冷着脸进来,看到温莹莹也在,他道:“莹莹先去吃饭。”   温莹莹:“姑父,外面传的都是谣言,我姑和别人没关系。”说完看了一眼温明,有些不放心的离开了,走之前把门关上。   温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哭:“我以后还怎么见人,江灿怎么就这么难搞?难道还真让她去上大学,万一影响到小凯……”   范朝阳伸手推了推眼镜,“影响不到小凯,这事情你别管了,沈家不会让她继续蹦跶的。”心中无奈,温明也是真蠢,就算放火也该朝着江灿放火,烧死了张奎又能如何,事情照样没有解决,不过是徒生波折。   温明:“那我怎t么办啊?外面传的那么难听。”   范朝阳:“没人真会相信这话,时间长了就没人说了。而且,我是副厂长,你是宣传部主任,谁敢乱说。”   温明心下稍安。   -   江灿看完了热闹,卖饭时都更有劲了,直呼张奎夫妻战斗力强悍,敲锣打鼓的闹这么一出,那些话真真假假的掺在一起,狗血又刺激,估计半个寥县的都会知道。   温明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而且温明是真的够心狠手辣,竟然放火烧屋,这是真想要人性命。   温明恨张奎,更恨的应该是自己。   江灿心里发毛,这要是让人放火烧了自己家……她也不想杞人忧天,但也得提防,现在抱一只小奶狗养大能不能来得及?   要是半夜着火,狗肯定比人更机敏。   不指望小奶狗咬人,能把她喊醒就行。问了方圆和黄小玲,知不知道谁家有小奶狗,能不能抱养一只。   方圆说他亲戚家就有母狗,前段时间还大着肚子,估计该生了。等满月以后,就去挑一只好看的抱来。   今天吃饭的人多,又都是讨论这事情的,江灿趁机打听温明家有没有上大学的孩子。   这消息也好打听,温明有一个儿子,三年前去海城念书了,念得是海城师范大学,可有出息了,温明以此为骄傲,没少说这个事情。   江灿:“学习可真好!竟然能考上海城师范大学!”   那阿姨撇嘴,“范中凯从小学习一般,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高考竟然考的这么好。”她儿子怎么就没考好,复读了一年,才考上大专。   江灿冷笑,难怪温明跟个狗一样咬着她不放,原来是有个顶替别人上大学的儿子啊,她给人多打了半勺红烧鱼块:“呦,成绩不好还能考上大学?运气好也做不到吧,难不成是刷到了高考真题?或者顶替了别人上大学?”   阿姨倒吸一口气,凑近了一些,低声道:“还能这么干?”   江灿:“谁知道呢。您快吃饭,趁热吃才香。”   卖饭的时候,江灿闲聊时知道了温家许多的事情,温明和他丈夫范朝阳是模范夫妻,结婚几十年,从没有红过脸,范朝阳在厂里也是个老好人,对谁都好,不少人都替范朝阳不值,他这么疼老婆爱孩子,结果老婆是个毒妇,还喜欢跟小年轻睡觉,很是替范朝阳不值!   午饭卖的很快,不少客人又在问,能不能点炒菜。   快餐就那么多种类,总有不喜欢的时候。而且请人吃饭,总不能吃快餐吧!最好是有卤肉有炒菜。   这暂时还不行,她下周一去秣陵镇,也没法时时刻刻的在饭店里做饭。   等忙完了午饭这阵,店里也收拾妥当,江灿与黄小玲谈工资,一个月一百八,包午饭和晚饭。后面如果干得好,再涨工资。   黄小玲喜极而泣,“老板,我一定好好干。”   这工资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老板人好,老板徒弟也好,午饭吃的也好,卖什么吃什么,油水那么足,都是肉,还特别好吃!   她竟然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江灿:“行,我等着给你加工资。”   下午配菜就让黄小玲和方圆做,她拿卷子刷题,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赚钱和学习。   晚饭期间,同样热闹,话题中心人物还是温明。   这次已经有人证实,张奎夫妻俩的房子烧没了,也幸好张奎夫妻当晚没住在房子里,不然说不定也被烧死了。   这晚上失火,人又睡得熟,估计就要一睡不醒了。   而且张奎夫妻已经离开了,没人再见到两人,可见是真的怕了温明。   这温明也太狠辣了。   得罪她,她真要人性命。   方圆开始试着凉拌卤肉和卤菜,凉拌汁和辣椒油都是江灿自己熬的,另外香菜洋葱大葱蒜片等配菜要舍得放,拌出来的一样好吃。   黄小玲在旁边给人打饭,打饭就更没有技巧了,他们店里可不准颠勺。   江灿轻松了下来,在旁边收钱,主要是听人聊天,别小看了饭店里的信息呢。   事情过去了半天,温明解释了自己并没有做这件事情,全是恶人诬陷!还写了一份声明贴在黑板栏上。   可惜,大家根本没有人相信。   副厂长也让人不许议论。   众人都是背后议论,不敢真的说到温明跟前,万一得罪了她,肯定要被穿小鞋。   宣传部的副主任还专门来吃饭了,对江灿很是亲热,买了不少卤肉,给了二十块钱,两块钱找零都不要。   江灿又给他添了一块牛肉进去。   副主任一脸春风得意,他本来也不敢想宣传部主任的位置,谁让温明不争气呢,名声烂成这样,肯定要被罢免,宣传部的主任别想当了,现在他就等着升职呢。   江灿不经意的转了话题,引到了温明儿子范中凯身上,就有人提起范中凯考上大学疑似刷到真题或者顶替人上大学,副主任一听,顿时立刻精神了,还有这事情?   范中凯可不是温明一个人的儿子,他是宣传部主任和副厂长的儿子!   江灿看他听进去了,高兴~   还有更高兴的事情,搪瓷厂的第二套房子有着落了。   财神爷是真管事!   靠墙那一桌的一对中年夫妻愁眉不展,那么香的饭菜都吃不进去,他们对面的年轻男人倒是吃的很香,等饭店里的客人都吃的差不多离开了,这一桌还没有吃完呢。   小年轻大口大口的卤肉吃:“妈,我不管,我结婚必须得住新房子,梅梅说了,要是没新房子,她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她可是查了,她那肚子里是两个儿子。”   中年男人:“真是两个儿子?”   小年轻:“我骗你干嘛,我跟梅梅一起去的医院,她老姨医院里的B超机能看男女,那两小吉吉都指给我看了,米粒大小,女儿能有这个?我也不想买房子,可梅梅不愿意啊。现在家里可只让生一个,要是打了这胎,下一次可能就是一个女儿了。那老房子有啥不舍得的,就两个房间,客厅又小又挤,咱们卖了这套,买上如意城的商品房,那房子建的气派,等你们的两个金孙出生了,住在明亮的大房子里,肯定也能长得更好。”   这可就拿捏住了中年男女。   中年女人:“也没说不卖,但是这房子不能急卖,卖不出去价格,你不知道压价有多狠。咱们那套房子得两万多呢,压价压到一万八,你就舍得中间亏两三千块钱?有这钱,电视冰箱洗衣机都能置办起来了。”   小年轻:“搪瓷厂的房子又不值钱,别过了这个村,一万八都卖不出去了。我那两大胖儿子要是没了,我可受不了。”   他受不了,中年夫妻更受不了。   中年男人咬牙:“行!卖。”   江灿来了精神,“别啊,谁压价压得这么厉害?我就看不得人吃亏。我正好想买房子!你那房子安全吗?容不容易失火?”   小年轻是轧钢厂的工人,对最近的事情非常了解,他噗嗤笑了,“江老板,你也怕失火啊?”   温主任憎恨老张两口子,都在背后下黑手了,还能不恨江灿?指不定在背后憋什么坏招呢。   江灿:“谁能不怕,老张夫妻被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要被人杀了,我也怕啊。很不巧,我家也是院子啊。”   小年轻看着江灿,很是惊喜,谁能想到吃个饭竟然又找到了买家:“江老板真要买房子?失火倒是不怕,筒子楼里人多,来个陌生人都能被人发现,别人也不能跑到屋子里放火吧。而且门口还有保安看着呢,夜里也有巡逻队。”   其实没有巡逻队,但江灿又不知道,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中年夫妻看出江灿真有意向,也一个劲的说搪瓷厂家属楼安全,不会失火。   江灿仿佛被说动了:“你们开个价,要是合适,我就买!”   中年夫妻对视一眼,小年轻抢先开口:“两万二!我们家房子四十八平方,两室一厅,前年刚翻修,屋子里的家具都留个你。”   江灿直接收了笑容,皱着眉:“你们刚刚说一万八都卖,这有点多了,这把我当冤大头坑呢?你觉得我像冤大头?”   小年轻一呆,就江记饭店最近发生的事情,别管哪一样,都说明了江灿很精明啊,他顿时急了:“江老板,这做生意不就是讨价还价,您能还价啊!又不是一棒子打死。”   中年夫妻赶紧道,“价格能商量,你看多少合适?”   方圆:“师父,不要这个。”   江灿点头,“我确实不坑人t,但我也不会吃亏。我还是再找找,看看轧钢厂有没有人卖房子,距离我这店里也近。三位客人继续吃饭吧。”   小年轻:“别啊,你不是着急住吗?我们这两天就能搬出来!这样吧,两万一!市场价,真没多要。”   这价格还是高了,见江灿不吭声。   中年男子咬牙:“两万块钱,家具都给你留着。”   本来看这小姑娘年纪小,想要糊弄一番,也赚一笔。结果看差了,也是,能在轧钢厂门口做生意的,哪个不精明。   中年女人:“江老板,你是做生意的,是实诚人,我们也不多要,这房子,真值两万块钱,家具都虽然是老物件,但都是实木的,再用上几十年也很好。我家房子住的爱惜,你看了铁定喜欢,你先看看房子。”   江灿:“叔婶,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再信你们一次。这样吧,你们先吃饭,吃完后,我跟你们去一趟。”   黄小玲暗自着急:“老板,你真要买?刚刚一万八都肯卖,到你这里,就涨了两千!这不是欺负人吗?”   江灿:“我不吃亏,也不爱赚便宜,最烦趁人之危的小人,真值两万我就愿意出钱,也是钱不够,不然我也买如意城的房子。”   中年夫妻顿时急了,这江老板要是买了如意城的房子,他们怎么办啊!必须要把房子卖给江老板。加快了吃饭的动作,赶紧吃饭,吃完了就去看房子,把这事情彻底定下来。   “师父,您是君子。”方圆佩服又崇拜的看着江灿,都是儒慕之情。   黄小玲更觉得自己跟对人了,老板真是好人,也是一脸崇拜。   江灿也觉得自己是好人,她一点都不趁人之危!别人压价一万八,房主都愿意卖,她给两万,一点也没有压价。   她就是人品高尚高风亮节的好人。   那三口子很快就吃完了饭,要带着江灿去看房子。   江灿跟方圆、黄小玲交代了几句,她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就离开了,跟着他们去看房子。   中年男人叫方建国,女人叫朱彩英,都是搪瓷厂的工人,小年轻叫方文洲,是轧钢厂的工人。   方家的房子在7栋六楼中间的位置,等开了门,朱彩英介绍自己家的情况。   房子很干净,家具也是老物件,打理的同样干净,可见房主很会过日子,江灿看完以后也是真喜欢,“阿姨,您真厉害,把房间打理的这么好,等我搬进来以后,都不用再置办什么了。这房子两万块钱,这些家具也干净,我再给添两百块钱。你们要是觉得合适,咱们明天一早去过户。我确实着急住,你们一个星期内搬走行吗?”   方家人没想到这破家具还能给两百,真觉得江灿就是实诚人。   方文洲高兴极了,满口答应,害怕江灿转头就后悔了,非要拉着江灿写证明,谁要是反悔了,赔偿五千块钱。   江灿假装生气,“我从小说话算数,从不做出尔反尔的事情。不过你既然提出来了,咱们就写上证明。”   江灿写了两份证明,和方建国一起签了名字按了手指印,两家一人一份。   等离开轧钢厂后,江灿长出一口气,心里高兴极了,这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等到初一,就给财神爷供奉猪头肘子大烧鸡。   这方家就算反悔了,也还有五千块钱呢。   这一趟太值了。   她骑着自行车回家,准备饶路从公园门口过,她挑人多的地方走,现在真不敢往人少的地方走,确实害怕有人搞她。   没办法,得罪的人太多了。   让她跟一两个女人打架,确实不怂,能把对方打趴下,但要是一群人,她跑都没地方跑。   才出了搪瓷厂的大门,路边梧桐树后面窜出来一个人,因为背着光,看不清楚容貌,吓了江灿一跳,她一个急刹车,掉头就跑。   已经随时准备好从包里掏菜刀了。   “灿灿,是我。”   沈浪忍不住乐,“骑慢点,等等我啊,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心里对于江灿能这么有警惕心还是挺高兴的!   他骑上自行车追了上来。   江灿脚蹬自行车的速度慢了:“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谁呢,我都准备拿菜刀了!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沈浪追上后,并行骑在旁边,他道:“回来的早,去饭店接你时,方圆说你来看房子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了,看到你刚准备过来,你骑着车掉头就跑,不错不错,很有警惕心。你干了什么啊?方圆提起你时,简直把你当成偶像。这才当你一天的徒弟,我就要往后排了。”   江灿:“我人品高尚聪明机智,圆圆崇拜我还能是什么稀罕事情吗?”   沈浪翻了个白眼:“房子看的怎么样了?”   江灿喜滋滋:“妥了!两万零两百,家具全送,明天早上去过户。另外还签了一份证明,谁反悔就赔偿对方五千块钱。”   所以,不管怎么着,都有入账。   沈浪:“这财神爷没白跪!这房子买的值!”路过公园的时候,把车听到停车场里锁上,牵着江灿去公园。   公园这么黑,约会圣地啊。   两人结婚前没感情,结婚后又忙着赚钱,还没有约过会呢!   沈浪牵着江灿,讲今天的入账,拿了一万五的货,卖了四万多,付过本钱和工资后,还有两万块钱。   这一次,也是赶大集,柱子与他妈在会上卖货,给留了将近三千的货,柱子负责卖,他妈经验不足,主要看着衣服,别让人偷了衣服,给他妈发的工资,一天两百块钱。   柱子妈刚开始不要工资,都给柱子一层的分红了!一天上千块钱,别说是她来帮忙,他们一家都来帮忙,那也值。   他们一家子都感谢沈浪拉拔柱子,当初给柱子找了保安的工作,现在棉纺厂破产了,又带着柱子做生意。   沈浪不会在这个事情上亏待柱子妈,工资肯定要给到位的。柱子妈干的更起劲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绝不让人偷走一件衣服。等后面人越来越多,她卖货比柱子还溜。   跟中老年人搭话推荐衣服,总能说到人家心坎上。   沈浪领着何丰年找商家谈合作,别的买衣服的看到他们卖的这么好,能不眼红?衣服可以低于卖价批发给他们,他们后面也能这么卖。   每个大集上找一两个商家,一般能买下一两千的货物,这一个大集就消耗了将近四千块钱的货。   接着又去跑其他大集,另外八千的货也都卖了出去,识货的人多,好货不怕卖不出去。   柱子和柱子妈在大集上卖货利润高,三千的货卖了一万二。批发利润稍低,翻了两番,一万二的货卖了快三万。   其实慢慢的赶大集卖货,更赚钱,批发利润要个到商家一部分。   但这货是厂里的,还是赶紧的卖出去,把赚的钱捏在自己手里更为妥当。况且破产的厂子又不止寥县棉纺厂,沈浪并不担心后面没货可卖。   江灿听到两万块钱时,眼睛都直了,“一天一套房?这钱是大风吹来的吧?难怪温明能眼都不眨的赔我八千块钱!钱也太好赚了。”   沈浪掐着她的腰把她放到了栏杆上坐着,抓住她的手,往她手腕上套东西,凉凉的,也沉甸甸的。   江灿低头看,欣喜:“镯子?给我买的?”   她以为是银镯子,伸手去摸,光线太暗,也看不清楚。   沈浪捏她小脸,这脸滑溜溜的,比没剥壳的鸡蛋还滑嫩,根本摸不够,“不是买的,还能是捡的?跟我结婚时,啥也没买,给你补上。”   江灿忒高兴了,伸手环住沈浪的脖子,狠狠亲了他一大口,“沈浪,我特别喜欢。”   她从小没人疼,奶奶临终时,把戴了一辈子的银镯子送给了江凝,她戴着手镯没少炫耀,“别看奶照顾你比照顾我多,可奶心里最疼的人永远是我。”   江灿当时是真伤心啊,她不是眼红银镯子,她就是心凉,原来在奶奶心里,她始终比不上江凝。   如今,她也有银镯子了。   沈浪高兴啊,这金镯子没白买!他今天就想给江灿带点东西,在他心里,当然钱最好,能跟钱一样好的,就是金子银子。   要是没啥钱,他会买一个银耳钉。但他有钱啊,当然得买金子,他挑中了这个金手镯。   黄金83元一克,这个镯子36克,一共两千九百八,他当时掏钱的时候,也觉得贵,除了房子,还没有花过这么多的钱呢。   万一江灿不喜欢金子俗气呢。   嗯,江灿不喜欢的概率非常低,他和t江灿是同一类人,都爱钱。   现在看到江灿这么高兴,投怀送抱送吻,他真觉得这钱花的太他妈值了,就是买少了,下次再买个金项链。   他享受着这个江灿主动的吻,手也不老实的上滑。   江灿按着他的手,“在外面,不行。”   沈浪抱着她进了小竹林,把她放在一块石头上,要继续刚刚的吻,手才探进江灿的衣服里,就听到里头似有似无的嗯嗯啊啊的喘息声,还夹杂着‘啪啪啪’的水声。   黑暗中,沈浪那作乱的手一下子就老实了,并深深的觉得这声音矫揉做作,太难听了。还是他媳妇声音好听,又娇又媚,抽泣哽咽时,更是梨花带雨的,让他欲罢不能,他最爱了。   妈的,他可不想别人听江灿的声音,一丁点也不想让人听到!谁知道外头还有没人呢。   他又抱着媳妇跑了。   江灿笑倒在沈浪怀里,接下来,沈浪就老实了很多,亲亲抱抱摸摸手揉揉脸的,绝不给别人听到江灿声音的机会。   他觉得这样是对的,因为接下来的一路,又发现了一对躲在大树后头做可不描述的事情。   这真不怕被人发现吗?   情难自抑到无所畏惧?   他也情难自抑,可他更小气,不乐意其他人听到江灿声音。   这么一想,又不想继续逛公园了,还是赶紧回家,在家里,怎么喊怎么叫,都没有人听到,这美好的夜晚,怎么能在公园里浪费。   他迫不及待的牵着江灿离开,嫌江灿走得慢,背上江灿就往外跑,仿佛后面有人在追一样。   江灿捂脸,要不要这么着急啊!!!   沈浪脑子里的那点事,她不过脑子都明白。   越往外,路灯越亮堂,江灿伸出手腕,要仔细的看看自己的银镯子,她刚刚都没有看清楚到底长什么样子的。   摸着上面的纹路应该是祥云。   路灯下,她看清楚了手腕上的镯子。   这镯子不是银色的,这是金色的,“金镯子?金的?”   沈浪捏了一把她的屁股:“不然呢?我还能弄个假的糊弄你?”   江灿说不出她此刻的感受,她以为是银手镯的,结果是个金的。金子可比银子贵多了,那些曾经堵在她心中的郁气一下子就散了。   她甚至想让江家人看看,她不差一个银手镯。   她有了更好的,她如今过得非常好!   她忍不住又亲了沈浪一口,就是觉得开心。   沈浪会给她买首饰,她自己赚钱了,她自己也能买!等到拆迁以后,直接暴富,天天金首饰银首饰换着花样戴!   江灿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先去停车场骑自行车,两辆车收费四毛钱,沈浪给了五毛钱,都等不及看门的老大爷找零,蹬上自行车就走,嫌江灿骑得慢,一手还要扶着江灿的车把手带着一起冲。   江灿真怕他给自己摔了。   等到了家门口,江灿刚掏出钥匙开门,院子里‘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沈浪喊了一声:“虎子!”   院子里又安静了。   江灿:???   她看向沈浪:“咱们家怎么有狗叫?”   沈浪拍拍脑袋:“忘了跟你说了。我在镇上买的,是个藏獒,很通人性,前段时间咬了一个翻墙的亲戚,主家就把这狗卖了。我一寻思,咱们家没条狗也不行,就去跟这大狗说,要是不想被杀了炖肉想跟我走,就别咬我,我把它从笼子里拉出来,它也没咬我,我就买下带回来了,重新给起了名,叫虎子。还别说,挺通人性的。”   江灿惊喜:“我今天还想着养只小狗看家护院呢!这一步到位了!你是不知道,温明真够狠的,张奎家大半夜的被人一把火烧了!万一有人半夜往咱们家点火,这狗一叫,咱们也不至于睡死过去。”   沈浪:“谁敢烧咱们家,弄死他!”   江灿无语,“得了吧,你要是杀了人被枪毙,别指望我给你守寡。”   沈浪又去捏江灿的脸颊。   开了门后,江灿把自行车停好以后,先跟着沈浪去看狗。   藏獒的体型是真大,都到江灿腰部了,看着威风凛凛的,一双大眼睛贼亮,看到沈浪就开始摇尾巴,根本不甩江灿。   沈浪:“虎子,看清楚了,这也是你主人,以后不许朝她叫喊。你要是敢凶她,都不用送你去狗肉铺子,我直接勒死你吃狗肉。其他人要是单独靠近院子,只管咬。咬伤了,赏你大骨头吃。”   虎子似是听懂了,仔细看江灿,仿佛要记住江灿味道,那眼神看着特别聪明。   江灿特别满意:“好狗,改明儿给虎子搭个窝,这要是下雨了,虎子都没得躲。”   虎子被拴在墙角,地上扔了一件旧衣裳,上面也没有遮挡物,旁边是两盆,一个盆里放着剩菜,另外一个盆里是水。   沈浪:“行。”他伸手去抱江灿,咬着她的耳垂低语:“狗也看了,咱们回屋干正事!”   江灿猛不丁的被咬耳垂,整个人都要炸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沈浪:“我还不正经?我都没让你在外面喊。”   洗澡前先收了一波利息,声音真好听,又娇又魅,要了命了。等洗完澡以后,开始来真的,沈浪馋了一路,这会儿是真的凶,让江灿招架不住,他太知道她的敏感点了。   她被受不了,眼泪都出来了。   沈浪舔掉她眼角的泪珠,媳妇真他妈漂亮。   他的唇顺着她的脸颊下滑,这吻仿佛有魔力,灼烧了一切。   -   她稍微动一下,都觉得累,大腿跟酸的要命,她真是服了,每天都开荤,沈浪还是不够。   她有些生气,翻过身不愿意朝着沈浪,睡在床边,跟沈浪隔了八丈远。   沈浪从后面搂着她的腰,把她给揽到了跟前:“你要是这么睡,我就继续了。”   江灿咬着唇,翻身对着沈浪,好言相劝:“我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这么做,身体受不了,你得多吃素。”   沈浪搂着媳妇,“老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你放心,你肯定没事。”   江灿深吸一口气,闭眼睡觉。   沈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稀罕江灿,越睡越稀罕,她简直是照着他的喜好长得,抱她抱得更紧,睡的贼香。   次日,江灿醒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   沈浪出发的更早,不到五点离开的家。   卧室门锁能从外头反锁,都不用喊江灿起来了。大门也没开,沈浪翻墙出去的。   她穿衣服时,还觉得年轻就是好,昨天腰酸腿酸的,睡一夜,啥事没有。就是膝盖上还有些乌青,身上比较重的吻痕还没有消,这也没什么影响,但总归是提醒着她昨天晚上战况的激烈。   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脸热耳朵也热,她揉揉脸颊,脸红个屁啊!!!!   这一抬手腕,就觉得手腕上沉甸甸的很是不同,她这金镯子可真有分量,还怪累手的。在阳光下,金手镯就更加的耀眼了,上面的祥云都格外的美丽。   这样的累,她太愿意受了。   她穿好衣服后,先把早饭热上,又开了火,准备煮个红糖鸡蛋茶,她还是得多补补!   她拿着三个肉包子去看虎子,白天看虎子,更显得威风,个头贼大,毛发旺盛,就是有些瘦。   也是,虎子前主人能舍得卖它,自然也不舍得喂多好。   虎子咬了翻墙的陌生人,主家知道是亲戚,狗又不知道。而且翻墙的亲戚能是什么好人!   这真不怪虎子,它是看家护院的好狗。   到底是咬人的狗,江灿不敢靠近,属于链子能到达的范围之外,万一虎子要咬她,她也不怕被咬住。   虎子躺在旧衣服上,抬眼看了一眼江灿,继续睡觉。   江灿:“虎子,饿不饿?吃包子吗?肉包子!”   狗盆里拌了麸子饭,看着应该是吃了不少的。沈浪早上给拌的,这个也就能饱腹,哪有肉包子香。   虎子不理会,继续睡觉。   江灿咬了一口肉包子,“这包子真香,就是不知道大狗爱不爱吃,要是不爱吃,我就全吃了。”   虎子就盯着她的手看,口水直流,不过依旧没有动弹。   江灿一个包子吃完了,虎子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江灿啧了一声,这狗还挺克制。   她把另外两个包子扔到了虎子跟前。   虎子一个咬住,叼进狗窝开吃。   俩包子挺大,对虎子来说,真不算啥,一口能咬掉半个。不过虎子挺珍惜的,吃的很细致,窝里掉的碎肉也都给舔干净了。   江灿坐在躺椅上,一边看虎子吃包子,一边喝红糖鸡蛋茶,安逸!   她道:“虎子,我和沈浪给的饭能吃,别人给的,你千万别吃,万一投了t毒,吃了可就没命了。”   她一碗红糖鸡蛋茶还没有喝完,有人来敲门,虎子包子也不吃了,冲着大门‘汪汪汪’的叫。   声音听着就厉害,这要是坏人,估计一下子就怂了。   外头确实是坏人,不过这会儿在江灿跟前,乖得跟孙子一样,是昨天来打砸的混子,叫刀疤,道上都叫他刀哥。   昨天凌晨可是没少说脏话。   此刻右手打着石膏,额头贴着纱布,低眉顺眼的站在江灿跟前,看都不敢看江灿一眼。   虎子看到江灿让人进来,虎子就不叫了,继续吃包子。   刀疤眼睛直往虎子身上暼,一阵阵的后怕,幸好头天晚上没有这大藏獒,要是被咬上一口,能咬掉一大块肉吧!这两口子真是狠人啊。   “嫂子,事情办妥了。”   细讲了昨天夜里的事情,他们夜里没闲着,别管是打了石膏还是拄了拐棍的,都去了常庆家。   从公厕里弄了几桶的屎尿,全都扔到了常庆家房顶上。当然了,这次有经验了,扔了东西就跑,不会傻乎乎的在外面叫嚷了。万一里头也有个能打的狠人呢。   今天早上,常庆上厕所的时候,他们又往粪坑里扔了鞭炮,本来想着粪坑里屎能炸到常庆身上,结果常庆胆子太小,直接掉进了粪坑里。   也是啊,沈浪这样的狠人,整个寥县能找出来几个。   刀疤低声说道:“嫂子,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江灿听得挺爽,够劲!可惜没有亲眼看到,不过,这常庆是谁?她并不认识。她问道:“常庆跟孙文峰有什么关系吗?”   刀疤:“他姐夫就是孙文峰。”   江灿嗤笑一声,还真是孙文峰,可真够恶心的。   她道:“行,之前的事情清了,你走吧。”   刀疤很怂江灿,看一眼江灿,便觉得浑身的伤隐隐作痛了。那天晚上他趴在玻璃茬子上被扎的嗷嗷惨叫,刚要爬起来,江灿那铁锨就砸到身上了,关键她力气还极大,那玻璃茬子扎的更深了。   如今得了令,刀疤头也不回的跑了。   江灿剩下的半碗鸡蛋茶也吃不动了,她没胃口。不是常庆掉粪坑里倒胃口,单纯的是听到孙文峰的名字就倒胃口。   害了她一次又一次,孙文峰倒是风光无限。   她把剩下的半碗鸡蛋茶倒进了狗盆里,给虎子加餐了。   其实孙文峰现在也是哪哪都不顺,也不知道学校门口怎么那么多碎嘴的老婆子,天天来看他,仿佛他是大熊猫一样,说他屁。股不干净,跟方鹤不清不楚,喜欢被男学生日,最喜欢舔男人。屁。眼吃。屎。   老天爷啊,这话到底是恶心谁呢?谁会喜欢这样?可被那些死老太婆说的一板一眼的,就跟真的一样。他媳妇都开始怀疑他了。   他现在都不敢出校门,更不想回家。   给同学们上课时,同学们看他的眼神异样,他要是靠近某个男同学,那男同学就开始害怕,班长都不愿意当了,看他的眼神憎恶又嫌弃,反复他真是什么脏东西。   最过分的事,竟然有个校外的男人摸进他宿舍,说自己愿意被舔。   他差点被气晕过去,愤怒的把人打了出去。   结果又传出,他嫌对方年龄大,他就喜欢十几岁的小男孩。   他被搞得心力憔悴,上课频频出错。   开会的时候,他一遍遍强调,他性取向正常,他不喜欢男人,可惜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是鄙夷厌恶的。   家长们纷纷来学校举报,不能这样的社会败类在学校。   校长没办法,让他好好在家休息一阵子。等过段时间,再回学校。   他要是休息了,年级主任可就换人当了。   他为了升职,付出了那么多,哪里愿意休息。   最近把他媳妇接到了学校,在学校大秀恩爱,让大家好好的看看,他家庭幸福和睦,根本不会乱搞男女关系。 第25章   江灿推着自行车出门……   江灿推着自行车出门,临走时跟虎子说道:“虎子,好好看门,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带肉骨头。”   家里养了一只大藏獒,安全感十足。   江灿先去早市,到早市时,已经六点十分,方圆等了好一会儿了,江灿先带着方圆把肉类买了,剩下的蔬菜豆制品让方圆自己去买。   买完以后先回店里,和小玲一起把食材处理了,她晚一点回去。   赶在房产局上班时,江灿骑着自行车到了。   方家人早早的等在房管局门口,一家人连早饭都没吃,夜里睡得也不安稳,就怕江灿后悔了。   其实后悔也不怕,还有五千块钱的证明呢,但是这事情到底没有办妥,总归不安生。   到了以后,坐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江灿,越发的焦心,等房产局都上班了,总算是看到江灿了。   朱彩英几步上前,“带着钱的吧?”   江灿笑着点头:“带着呢,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过户很好办,这套房子直接过到了她与沈浪的名下,江灿现场把两万零两百的钱给付清,另外又让方家人写了一份家具全送的证明。   毕竟是花了两百块钱买的,怕后面牵扯不清。   方家人立刻写了证明,他们就要买新房子,还送装修呢,哪里还看得上这旧房子的旧家具,摆到新房子里也不衬!   房子的事情就这么办好了。   方家人前脚刚出了房管局,方文洲便道:“爸妈,咱们快去定房子,就要那套朝阳的三居室,以后让我两大胖儿子天天都能晒太阳。买完房子就能把我梅梅的婚事订下来,肚子快遮不住了。”   朱彩英笑的合不拢嘴:“哎哎哎,今天就去买房子。”   两个大孙子呢!他们两口子做梦都不敢想,现在计划生意管得严,有正式工的只能生一个,万一生个女儿,老方家可就绝户了。   方家三口高高兴兴的离开了,江灿也高兴的骑上自行车去店里。   一路上心情都很好,她家又多了一套房产,心里许愿财神爷赶紧发力,把第三套房产送来。   “财神到,财神到,好心得好报   财神话,财神话,揾钱依正路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   一路上,她哼着财神歌,回头买个录音机放在店里,天天放《财神到》,吉利!   方圆和黄小玲已经把各种菜都洗好切好,肉类已经焯过水,就等江灿回来卤上。   江灿卤肉时,黄小玲不等江灿开口,就拎着一袋子的葱、蒜去前面剥葱剥蒜,这两样消耗的最大。   方圆:“师父,那我去外头再把桌子擦一遍。”   卤肉都是秘方,他们都知道要避着。   江灿:“你别去了,我教你怎么放卤料,这方子你自个儿知道就行,别往外说。”   方圆感动的眼圈泛红,“师父,这些不用告诉我,我给您打下手。”   江灿笑:“看着,等我去上学了,这些就得你来做了。你可得赶紧学会了,以后拿店里的分红。”   况且她这卤菜的灵魂是料汁和辣椒油,这些都是她在家里做的。   熬一次能用三四天。   外头,黄小玲在外面喊:“老板,外头有人找。”   似是有人要进去,黄小玲阻拦:“叔,婶,你们不能进去,后厨不让外人进入。”   中年女人嚣张的往里闯:“你起开,我是她婆婆赵玉芬,还能是外人。你再拦我,我把你开除。”   黄小玲哪管他们到底是谁,就是老板的丈夫来了,也不能去后厨,这是江灿定下的规矩,外人不能进去。   她继续阻拦:“后厨太乱了,你们先坐,我给你倒茶。”   赵玉芬一膀子撞开了黄小玲,老头在旁边又推了她一把,直奔后厨。   黄小玲爬起来继续追着阻拦。   这时候,江灿从里头跑出来,似是没有看到人一样,撞到了赵玉芬的身上,赵玉芬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两人初次见面,赵玉芬落了下风。   江灿:“婆婆呢?”她四处张望,似乎没有看到跌在地上的赵玉芬。   赵玉芬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江灿的鼻子大骂,“你个贱蹄子,诅咒你婆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江灿冷笑:“我可没婆婆,你也别舞到我跟前摆婆婆的谱。”   站在旁边的微胖男人道:“江灿,你们结婚这么久,怎么也不回家看看,沈浪从小不孝顺,难道你也不孝顺?你还高中生呢,县一中怎么教的你?”   江灿:“我家阿浪最是善良孝顺,可惜他爸妈不当人,从小不闻不问,让他在外面讨生活,等长大后,还t没有结婚呢,就把他一脚踹出家门,一粒米都没给,让他自立门户。我和他结婚时,长辈亲戚都跟缩头乌龟一样不肯露头,那就一辈子都不要露头了。”   赵玉芬冲了上来,就要撕扯江灿头发,江灿哪能让她得手,黄小玲在旁边盯着,见老头想要帮忙,她挡在旁边,“叔,你想干嘛。”   方圆撸起袖子,捏着拳头,只要沈卫中敢上去,他就挥拳头。   沈卫中气的够呛,“二傻,我是沈浪他爸,你还能不知道?让这个泼妇住手!那是她婆婆,反了天了,哪有媳妇敢打婆婆的。”   方圆:“你哪位啊?喊谁呢,别乱攀扯。我不认识你们。”   沈卫中更气了。   赵玉芬自诩打遍街道无敌手,可碰到江灿,她很快就落了下层,江灿一身的牛劲,她根本干不动。扯头发咬胸戳阴这几招都没用,还没有碰到呢,就被江灿跟耍猴似的揪着头发甩一边了。   江灿:“你可够阴损的啊,可惜,今天碰着我了。”   抬脚就往她**踹。   她决定下午就去买个尖头皮鞋,今天穿的运动鞋,踹人不够疼。   赵玉芬疼的撕心裂肺,弯着腰揉**,觉得**肿了,她好半天才缓过劲,她嗷嗷两嗓子,“你个骚。货,我草你mab。”嘴里骂的很脏,却不敢再跟江灿打,往后退了几步,拎起板凳朝着窗户收银台砸去。   “老娘还收拾不了你了?”   可惜,没砸中,江灿拧着她的胳膊,拿掉了板凳,另外一只手扯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外拉,“圆圆,你看着卤肉,小玲看好店,我去报警。”   赵玉芬疼的呲牙咧嘴:“我草拟maB,我日你姥娘,你个小娘养的骚B娘们,我让沈浪休了你个贱b。”   脏话连篇,跟吃了粪一样。   江灿将她一顿揍,胸都要给她锤爆了,又从门口抽了一条擦桌子的毛巾塞她嘴里,终于堵住了她那张臭嘴。   赵玉芬哇呜哇呜的嚎,江灿拽着头发往前拖,直奔公安局。   沈卫中在后面追:“江灿,你个不孝的儿媳,谁家儿媳妇这么对婆婆的,这是一点脸面也不要吗?”并试图解救赵玉芬。   江灿一脚踹过去,“别逼我扇你。”   沈卫中身体就那样,胖的跟头猪一样,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东西,虚胖虚胖的,也没啥力气,平日里都是跟在赵玉芬身后耍威风。   这会儿赵玉芬都被控制了,他只敢上嘴,不敢动手抢人。   这会儿不是上下班时间,路上人不太多,但也是零星有人的,堵在旁边围观,旁边一家火锅店的老板笑道:“江老板,有人不长眼的人来捣乱了?”   江灿:“是啊,徐老板。这人到了店里就开始骂我,砸桌子扔板凳的,还要往后厨闯,我送去警察局。”   徐老板乐:“这可真不长眼啊,还敢惹你呢。”   下早班的小卷发阿姨定眼一看,赶紧过来,“江老板,你累不累?要不要我替你一会儿,你也歇歇手。”   江灿:“阿姨,您帮我看着那老家伙,他们一起的,说是我公婆,来砸我饭店。”   小卷发阿姨也不多问,抬起巴掌往沈卫中头上呼了一巴掌:“老实点,赶紧跟上。”   沈卫中懵了,“你打我?”   小卷发阿姨:“赶紧的,不然我找个绳子绑着你?”她把围巾取下来,就要去绑老头的双手,沈卫中赶紧跟上,“不用不用,我自己走。”   被捆着走,也太丢人了。   不过现在也很丢人,被人一路上被人围观着拽进了警察局,江灿也是熟人了,她没找小方警察,找了夏禾警察,说了今天的事情。   “这两人到了我店里,打了店员黄小玲,又是扔板凳砸桌子的往后厨冲,我哪敢让他们进去,万一投毒怎么办,最后又指着我鼻子骂,非要说是我婆婆,要收拾我,我买办法,就把他们带来了,交给警察同志教育。”   江灿见过夏禾警察好几次了,也打过交道,他是刚毕业的警察,公正又有同理心,不像方弘理,爱巴结权贵。   夏禾:“你不认识公婆?”   江灿:“我没见过,我丈夫结婚时,被净身出户赶出了家。我们结婚时,沈家的亲戚没有一个露头的,我没有见过。”   小卷发阿姨:“哎哟,好大的脸哟,既然把孩子赶走了,现在孩子出息了,可千万别腆着脸凑上来。”   赵玉芬到了警察局,总算不被拖着走了,她把嘴里的毛巾扯出来,呸呸呸的吐了几口,开始大哭:“你个骚b贱人,沈浪都被你拐走了,你个小骚b,那b不知道都要被多少人草烂了,也敢勾引沈浪,让沈浪跟家里断绝关系娶了你。   结婚后你们不好好过日子,开了个饭店到处勾搭男人,还想去秣陵县上学,我看你上学是假,又耐不住寂寞想去学校勾引男人了。   你个欠。草的贱。货进了我沈家的门,就要守着我沈家的规矩。规规矩矩的相夫教子,不然我让沈浪打断你那双不安分的贱腿。”   众人目瞪口呆,这话含草量太高了。   江灿冷笑,上去又给了赵玉芬一顿连环揍:“合着,你们今天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上学。我就不明白了,我去复读到底妨碍了谁,温明雇人捣乱不让我上学,现在又冒出来个公婆要打断我的腿不让我念书。我偏要读书,我偏要去考大学。谁让你们来的?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赵玉芬捂着头逃窜,继续骂骂咧咧。   小卷发阿姨:“你天天吃粪啊,说话这么脏。”   赵玉芬连小卷发阿姨一起骂:“一把年纪的老骚娘们,还打扮的这么风骚,没少勾引人家老爷们吧。”   小卷发阿姨捋起袖子:“我撕烂你的臭嘴。”冲上去就跟赵玉芬厮打在一起。   赵玉芬打不过江灿,倒是能跟小卷发阿姨打的不相上下。   江灿赶紧去拉架。   她一边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一边扒拉住赵玉芬的双手,任由小卷发阿姨嘶她衣服抓她头发。   到了最后,还是被警察给分开的。   赵玉芬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她哭嚎着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继续骂骂咧咧。   江灿:“你快别骂了,你这么坦胸漏肉的,想给谁看啊?你丈夫还在身边呢,也别这么荤素不忌不要脸皮。”   赵玉芬低头一看,她两层衣服都被撕烂了,扣子都崩开了,露出里面领口很低的背心……   她双手捂着衣服,又要开嗓大骂,无差别的攻击。   这里是警察局,又不是她能撒泼的大街,夏禾警告她:“你再撒泼闹事,就先拘留两天,能好好说话了再放出来了。”   赵玉芬指着江灿:“我今天就让沈浪收拾你。”   江灿翻了个白眼:“我好怕啊。”   她着急回去做饭,哪能耽误中午卖饭,感谢道:“谢谢警察同志,要是没有警察同志,我都不知道遇到这样的泼妇,要怎么办。”   夏禾摆手:“都是我们该做的。”   大事小事,警察局都要管的。   夏禾又把女人和男人带到了拘留室里进行教育,给了他们纸笔,让他们照着刑事法规抄写,抄完了才能走。   这满口的脏话,听着太刺耳了,不警告不行。   方弘理在办公室里被吵的头疼,“什么事情都要往警察局送,当警察局是菜市场啊,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   夏禾没理他,也不怎么搭理他,两人不是一路人。   江灿挽着小卷发阿姨的胳膊:“阿姨,您刚刚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小卷发阿姨吹牛:“她那样的,我一个打两个!而且还有你拉架呢。”   江灿:“阿姨受累了,去我店里歇歇脚,喝碗茶。”   到了店里,江灿给她倒茶:“阿姨,你先喝杯热茶,我去后厨炒两菜,你们带回去。”   小卷发阿姨姓黄,叫黄淑君,今年39岁,是轧钢厂的工人,家里一个闺女,正在读高中,她道:“快别客气了,我喝了茶就走。”   江灿按着她肩膀:“阿姨,您要是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江灿去了后厨,专门给炒了两大份肉菜,又装了一份卤好的卤肉,汽水都给装了两瓶,拎出来递给黄淑君,这可是战斗力彪悍的热心阿姨,必须要处好。   黄淑君都不好意思了,“这也太多了。”   江灿:“阿姨,您多次帮我,这算什么。您是上了夜班吧,赶紧回去休息。”   黄淑君提着东西也没有直接走,她道:“怎么这么多人不愿意你复读?你一个小姑t娘复读,也没碍着谁啊。我好像听说你成绩特别好,就高考没考好?”   江灿:“我从小到大,成绩都是前三,没考过第四。”   黄淑君:“阿姨跟你说,你得多一个心眼,你是不是考上大学后被人顶替了?就跟赛金莲他儿子一样,现在厂里都在传,赛金莲儿子顶替别人名字去海城读的海城师范大学。不然赛金莲儿子成绩这么差,怎么可能考得上。”她又小声道:“赛金莲就是温明,这是她的代号,大家不敢提她名字。”   江灿乐了,她没想到,事情能传的这么广,那个宣传部的副主任不愧是搞宣传的。“这代号跟温明可真配。”她握着黄淑君的手,一脸感动:“阿姨,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黄淑君这才高高兴兴的离开。   黄小玲这才问道:“老板,你没事吧?”   江灿:“我没事。小玲,你怎么样?有没有磕着?”   黄小玲:“没磕着,就是刚刚差点就让人进后厨了。”   江灿笑:“你做的很好,没被唬住,坚持不让人进后厨。小玲这个月工资按200算。”   黄小玲惊喜:“真的??”   江灿:“这还能有假?去忙吧。”她进后厨炒菜,得赶紧把中午要做的快餐做出来。   午饭热热闹闹的来了,大家说的最多的还是赛金莲家的事情。   温明那宝贝儿子范中凯的期末考试成绩都被扒出来了,他的成绩非常差,数学就没及格过,偶尔还是零蛋。   最喜欢谈恋爱,高中三年处了好几个女朋友,其中一个女孩的肚子都大了,最后也没跟女同学结婚,那女同学打了孩子,退了学。   就这样的学生,怎么可能考上海城师范大学,他那成绩,复读都没学校收。   但他确确实实的上了大学,如今成了出息子弟。   他肯定是顶替别人上了大学。   那被他顶替的学生呢?现在怎么样?会不会被赛金莲害死了?   赛金莲可是有前科的,没看张奎两口子都差点被烧死,也就是没证据,拿赛金莲没办法。   几乎桌桌都在提赛金莲的名字,其他饭店里差不多也是这个情况。   一个中年人道:“江老板,你是不是也考上了大学,又被人顶替了?不然别人怎么能想了一出又一出的阻挠你复读。”   江灿一怔,抬起袖子擦眼睛,眼睛很快就被袖子上的洋葱汁辣红了,“难怪我家院子半夜被人打砸,温主任又咬着我不放,今天上午,我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婆婆也来了店里,说要打断我的腿不让我复读。”她伤心的低头,“复读时,我才上了半个月的课,就跳出来很多人污蔑我乱搞男女关系,后来整个县里的高中都不收我,不让我复读。原来……是因为这个吗?我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考上大学报效国家,他们怎么能这样啊。”   经常来吃饭的人都是了解江灿之前遇到的事情的,做生意没几天,但是天天都有人捣乱送人头,为此,江灿得了不少赔偿,大家也跟着白吃了两顿卤肉快餐呢。   合着,这些全是因为江灿考得太好,被人顶替上了大学。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道:“别人顶替你上了大学,你档案就跟着对方走了,你要是再复读,是没有档案的。如果一定要把档案迁回来,对方就没法继续读大学了。他们肯定会处心积虑的阻止你复读。没想到寥县没多大,竟然有两起这样的事情。”他嘲讽道:“也亏得我当初考得不好,这才能读了大专考进轧钢厂。”   江灿擦了眼角的泪珠,一脸坚毅:“我报的是豫省大学,我要去看看究竟是谁抢走了我的大学名额,还要磋磨死我。谢谢大家,让我知道了这个真相。”   她朝着大家鞠躬,感谢大家。   众人赶紧劝她,“好歹现在不像过去那么稀里糊涂的。”   “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活着最重要。”   不过他们也只能帮忙说几句话了,这里头水太深了。对方一定很有权势,普通老百姓哪里敢惹。   江灿:“大家赶快吃饭,别因为我的事情影响了大家吃饭。”   话题没听,愈演愈烈。   万人大厂名不虚传。   就在这时候,孙文峰从外头进来,他穿着一身中山装,依旧光鲜亮丽,就是看着有点憔悴,黑眼圈还挺重的。   孙文峰进来以后,一眼就看到了江灿。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开衫毛衣和蓝色的牛仔裤,头发简简单单的梳着一个马尾,站在收银台旁边和吃客们说话。   她大大方方的,眼睛明亮,自信又飞扬,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变了。   江灿看着孙文峰,没想到他还敢来这里找她,她快步走到孙文峰跟前,喊了一声:“班主任。”   孙文峰像过去一样微笑,仿佛父亲一般慈爱,他道:“灿灿,我给你带了一些卷子,你这两天好好复习,好参加入学考试。考进秣陵一中后,继续学习,你一定能考上大学。”他将一沓子试卷递给江灿。   江灿:“班主任,我真的没有考上大学?您没有看到我的录取通知书吗?”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孙文峰的身上,这就是江老板的班主任?   孙文峰:“灿灿怎么了?魔怔了吗?你要是考上了大学,怎么还会复读呢。不要着急,只要你好好学习,高考时发挥正常,肯定能考上大学。”   他苦口婆心的劝慰,“这卷子你先做,然后对对答案,我把答案都写出来了,有不会的你去我家问我。”   有几个人认出了孙文峰,小声嘀咕:“这不是孙主任吗?”见一桌吃饭的人还没明白,他又道:“就是爱添屁。眼吃屎的基佬。”   他声音不小,听到的人更不少。   有一个中年女人道:“我知道!我邻居家的女儿也在县一中,她说最近学校有一个变态老师,身上一股子屎味,熏得人受不了,最爱盯着班里的男同学,想要舔男同学的那啥吃屎,据说还跟一个叫方什么鹤的男同学经常去老师宿舍搞。有个年龄大的男的钻他被窝,他都看不上,说自己就喜欢年轻同学。关键学校也不开除他,还让他当年级主任,把一个学校弄得乌烟瘴气的,我邻居都要气死了。”   “呸,专门勾搭未成年?看着一本正经的,竟然这么下作。”   江灿听着众人的议论,惊呆了,孙文峰和方鹤?   难怪孙文峰看着这么憔悴,被师生们一起辱骂的滋味很难堪吧!一遍遍的解释,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听的滋味很无助吧。   舌头根子能压死人,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孙文峰晚上一定睡不好觉,勉强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吧。   当初,她就是这么过来的。不,她更惨,更无助,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人。   肯定是沈浪做的,真是太好了!江灿太高兴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班主任,你……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对得起师娘吗?你让师娘还怎么在轧钢厂怎么见人!”   孙文峰的媳妇陆佳慧还是轧钢厂车间小领导呢,丈夫出了这样的事情,陆佳慧这个媳妇可真是太可怜了,大家肯定很同情她吧。   以后提起来陆佳慧,大家都会说,她丈夫喜欢舔人**子吃屎。   陆佳慧一点也不无辜,他们一家子都是踩在江灿上位的。   大家很快就把孙文峰妻子的身份扒出来了,车间班长陆佳慧,难怪陆佳慧最近上班总是请假,原来是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太可怜了!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人。   孙文峰一张脸涨的通红,“我没有,我不喜欢男人,我和佳慧夫妻和睦,恩爱如初,你们不要人云亦云,胡编乱造。成年人要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大家能听他解释?   不可能的,大家只会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话。   话题转偏,已经从顶替上大学的事情上转移到了孙文峰和陆佳慧身上。   江灿一脸痛心:“班主任,你和师娘当初对我多番照顾,后来你说我能得到这间门面也亏得师娘建议,领导才同意奖励我这间门面。   我一直那么感激你们,把你们当成恩人。可当初我被开除,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方鹤说我在小树林里勾引他,还拿了我的衣服当证据,没想到他与你有这样的关系。   闫文丽辱骂我勾引学生父亲夏昌通,那个学生也是你介绍的。   我名声尽毁被学校开除,你成了年级主任,德行如此败坏,还能被学校护着继续当着年级主任,你到底干了什么?你太可怕了。”   孙文峰面色颓败,“灿灿,一切都是假的,我是被人t陷害了。我没有做这些莫须有的事情。”   众人议论纷纷,县一中和县一中的老师都脏透了。   孙文峰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江灿:“我不管你怎么想我,我只希望你能拥有光明的未来。”说完转身离开。   再不敢听身后人的议论。   因为走的太慌,左腿绊右腿,直接摔在了地上,他也不敢停留,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   众人哄堂大笑,“心虚了!这是心虚了!”   “赵佳慧就是车间组长,哪有本事跟领导建议奖励你这间门面房。他们的脸可真大,也好意思出牛皮。”   “看着人模狗样,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江灿心里轻快,仇人过的越差,她就越高兴。   这些人都是沈家的帮凶。   她低头翻看着试卷,十来张,每科都有,她嗤笑一声,这怕不是秣陵一中的考试题?   这次是想设计她偷盗考试题?还是她勾搭上了秣陵一中的老师得到了考试试卷?有了这样的名声,秣陵一中的校长还能收她复读?   这些下作手段,一个比一个狠呐。   江灿把试卷收了起来,既然孙文峰出手了,那她就接着。 第26章   江记饭店的生意越发……   江记饭店的生意越发的火爆,椅子都不够坐的,不少人或站或蹲的端着盘子吃,催江灿买点小马扎,让大家也能有地方坐。   聊着八卦吃饭,香啊。   就是不爱聊天的,竖着耳朵听就够了。   没有人不爱吃瓜。   有些没位置又不想站着的,都要提着饭盒在旁边听上好一会儿。   大家又挖出来了不少的隐秘,像范中凯成绩差却读了大学的差生并不是个例,还有几个呢,高中时都是混日子,结果高考后,反而去读了大学。   以前觉得人家运气好,文曲星下凡,不学都会!可现在打开了思路,谁不怀疑啊。   江灿坐在收银台前写卷子,一心两用,把这些名字都记下来。   每一个顶替别人上了大学的背后,都有一个命运凄惨的学生。   别人苦读十年,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不是为了改变富家子弟的命运。   晚饭还没有卖完,沈浪就骑着自行车来了,他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没办法,沈浪长得太好看了,就跟电影明星似的,尤其是那双眼睛,勾人的紧,顶着一头黄头发,非常骚包。   他挥着手跟大家打招呼,听到有趣的话题,也跟着附和两句,一路走到了江灿跟前,坐她旁边呢看她写卷子,还让方圆给他拌个凉菜,多要牛肉猪耳朵,辣椒什么的照常放。   等饭的间隙,她趴在旁边看江灿,很是专注,时不时的伸手摸江灿的手背和脸颊。   他又要伸手去摸江灿的眼睫毛:“跟个小扇子似的,比我睫毛都长。你看看我的。”他把脑袋伸过来,闭上眼睛让江灿看。   江灿嫌他太碍事了,敷衍道:“你的也长。”   沈浪:“都一天没见我了,你也不知道认真看看我。你看着我,我给你一样好东西。”   江灿扭头看着他。   沈浪给了她一个飞吻,“喜欢吗?”   江灿:……   沈浪:“你闭上眼睛。”   江灿警惕:“你想干嘛?”   沈浪:“大庭广众之下,我能干嘛啊。你真没意思,一点也不配合。”   江灿:……   她配合的闭上眼睛,发现沈浪拉住她的右手,把一枚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上,又调整了指环,把戒指带紧,“戴中指上,招财,保准你以后财运更旺。”   江灿睁开眼睛一看,是一枚蝴蝶结款式的金戒指,阳光下,熠熠生辉,她抬起手,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喜欢,看的眼睛都有点酸了,她道:“咱们天天发大财!”   沈浪:“你可千万别哭!以后我隔三差五给你买!”   金子银子这些,多多益善,买了就是在攒钱。   江灿:“谁哭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黄小玲把卤肉、米饭端过来时正好看到,觉得沈浪对老板可真好,每天来接老板回家,他们两人之间的那种氛围,让人看着便羡慕。   沈浪接了饭菜,做旁边吃饭。   江灿站起来拿了一瓶啤酒,用瓶起子开了盖以后到了两杯啤酒,递给沈浪一杯,跟他一起喝了一杯。   沈浪发现,媳妇高兴时,对他更好了!看看,作业都不写了呢,还跟他一起喝啤酒。   吃饭的人逐渐离开,沈浪也吃完了,一瓶啤酒也见了底,江灿喝酒不行,喝一点酒就会上脸,这会儿两颊粉红,比那三月桃花还美丽。   江灿与方圆两人交代了一声,饭店交给两人收拾,她和沈浪提着一兜子的骨头先走了。   这是给虎子带的。   早上就跟方圆说过,不用再抱小奶狗了,沈浪带回来了一只大藏獒,要是再养一只小的,怕给小奶狗咬死了。   沈浪骑着自行车载着江灿回家,路上碰到了两个骑着摩托车的青年,那摩托车嗖的一下子就从旁边飞驰而过,路上的灰尘都被掀了起来。   江灿:“赶明儿,也给你买辆摩托车。你骑摩托车肯定很帅。”   沈浪:“赶明儿是什么时候?”   江灿想了想:“暴富以后。”   沈浪觉得这饼又大又圆:“得嘞,我等媳妇摩托车。”   回到家,江灿给虎子喂大棒骨,这骨头是专门给虎子留的,上面的筋肉没有剃干净,闻着都香。   沈浪:“谁家狗子啃骨头还能吃肉的。”   “这是给咱们看家护院的好狗。”江灿扔给虎子一根大棒骨,蹲在旁边看虎子啃骨头,啃得可真香啊!看了一会儿,把剩下的几根也都扔了过去,与沈浪说话:“你今天回来的真早。”   沈浪:“棉纺厂的衣服款式不好看,但质量是没的说。不讲究款式的都喜欢。我今天看了一套房子,挺不错的,明天我从家里拿两万二,把房子订下来。”   江灿惊喜:“咱们第三套房子有着落了?多大的房子?”   沈浪:“七十八平米,一楼带个十来平方米的小超市。”   江灿高兴的狗都不看了,盯着沈浪看:“咱们要有商铺了!这么便宜?来历正常吗?你没有威胁人家吧!”   沈浪翻了个白眼,给了江灿一个脑瓜崩:“我今天赚的一万八都要添进去,一共四万块钱。”   江灿捂着额头,伸手去也要给沈浪脑瓜崩。   沈浪逗着江灿躲来躲去,就是让她够不着,最后激起了江灿的胜负欲,江灿扑了上去,被沈浪满怀抱上,搂着她腻腻歪歪,趁机大赚便宜。   江灿额头都出了一层薄汗,最后沈浪让着她,被她崩了一下。   沈浪‘嘶’了一声:“我轻轻的弹你一下。你这是一点也不手软,恨不得给我脑壳弹出包啊。”   江灿觉得自己赚便宜了,相当开心:“能买到商铺是真值!商铺和住宅拆迁的赔偿可不一样。咱们以后有了商铺,再开个火锅店,现在的年轻人最喜欢吃这个。”   沈浪:“卖衣服也不错,利润高。”   江灿把今天新添置的房产证明给沈浪看,沈浪亲了一口房产证明,又亲了一口江灿,抱着她进屋说话。   江灿洗了水果切开,又抓了一捧花生和瓜子,还冲了两杯红糖水。   沈浪:“我不喝这玩意儿,这都是女人喝的。”   江灿:“你这气血消耗的太多,喝上补补吧。”   沈浪乐,“那也该吃腰子、牛鞭、韭菜吧。”   江灿默了默,果断转移话题,说起了刀疤报复常庆的事情,又补了一句:“常庆是孙文峰的小舅子。”   沈浪剥了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刀疤个废物,光报复常庆有个屁用,也不给孙文峰的腿打断,看来是上次打的不够疼。”   江灿顺势讲了孙文峰来店里的事情:“孙文峰的事情,你怎么做到的?你真厉害。”   沈浪:“发展到哪一步?”   江灿便把饭店里听到的讲给沈浪,沈浪还挺满意:“当初他怎么欺负你的,就该怎么还回来吧。现在还不够呢,还没有挨打,还没有被开除呢。”   江灿怎么可能不感动呢,她道:“沈浪,谢谢你。”   沈浪:“你这也太敷衍了吧,就口头感谢?”   江灿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额头亲了一口。   外头有人敲门,虎子‘汪汪汪’的叫唤,沈浪出来开门,门口站在一个中年女人,她穿着整齐,头发梳的整齐利索。   她上下打量一番沈浪,冷着脸问道:“你就是那个黄毛混子?那个江灿在家吗?”   “什么玩意儿!”沈浪‘啪’的一下子把门关上,“虎子,继续叫。”   虎子‘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门外的中年女人呆住,这黄毛混子什么玩意儿!敢这么对她!t   她在沈家干了二十多年,小小姐都是她带大的,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   女人很想转身离去,不过想到夫人的交代,只能继续敲门。   她越敲门,狗叫声越凶猛,听得人毛毛的,这死狗可真不长眼,叫什么叫!下次药死这死狗。   正巧碰到一个打酱油的小媳妇牵着两孩子路过,她道:“这狗叫成这样,你们也不管管?你敲门问问他们怎么养狗的。”   小媳妇是隔壁院子钱寡妇的儿媳妇,她瞪着眼睛,“你有病吧!”赶紧牵着两儿子跑了。   两儿子这会儿很是乖巧,小腿倒腾着,跑的飞快。   现在整个石榴巷子的小孩没有不怕沈浪和江灿的,小孩子要是哭闹,大人就说:“你要是再哭,吵着了沈浪,沈浪把你扔打死埋院子里。”   在孩子们的心中,沈浪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满院子里埋的都是死小孩。   沈浪和江灿家养条狗罢了,别说是这会儿叫唤,就是夜里叫唤,也没人敢说一个字。而且人家那狗白天一声不吭的,路过或者逗留都没事,除非你非要手贱去碰沈浪家的门和院子。   中年女人:她有病???   她大骂:“你才有病!”   小媳妇头也不回的跑了,拐进院子里后,把大门都反锁了。   中年女人更气了,她继续敲门,‘砰砰砰’的砸门,虎子叫的更凶了。女人都有些不敢敲门了,但想到死狗肯定被拴着的,叫唤有什么用!她又加重了力气。   等江灿吃完了一个水果,从屋里走了出来,夸赞虎子:“好狗,不叫了。明儿还给虎子带肉骨头。”   虎子尾巴摇了一下,很快又落了下去。   江灿立刻发现了,知道冲她摇尾巴了~虽然只有一下。   沈浪开了门,先一步开口:“想清楚再开口。”   中年女人满肚子的怒火和想要骂嚷的话都憋了回去,她气哼哼道:“我姓卢,在沈家工作,今天替夫人来一趟。有些事情,你们赶紧放弃吧,不然……”   江灿:“不然怎么着?”   中年女人:“识趣点,你们还能在这寥县继续做生意。否则,你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她扫了一眼江灿:“一个农村的贱蹄子,也配去上大学,你知道怎么做车,怎么出去吗?”她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砸在了江灿的身上:“这是两千块钱,以后好好的做你的生意吧,别总想着异想天开的事情。”   江灿无语,觉得这女人多少有点不够聪明,她大声喝道:“你以为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就能践踏我的尊严,抢走我的大学名额吗!拿着你的臭钱滚蛋。”话是这么说,却麻溜的接了信封,反手塞给沈浪。   这是她应得的!   反正黑灯瞎火的,她什么钱都没见过。   中年女人耻笑,她就知道这两人眼皮子浅,夫人还说要给五千块钱呢,哪里需要这么多!她道:“既然你……”   江灿呵呵笑了,一把拽着中年女人的头发把她扯进了院子,“你个恶人还敢上门耀武扬威?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的名声。”   中年女人懵了,踉踉跄跄的被扯进了院子,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江灿朝着她的肚子来了一脚,直接把女人踹倒在地上,随后骑在她的肚子上挥着拳头揍她。   当然了,打人不打脸,让人疼的地方太多了好吧。   中年女人嗷嗷惨叫,“你敢打我!”   江灿觉得这话太熟悉了,最近听过不少人这么说。   “你们挨了打就会说这句话啊,你自个儿贱凑了上来,我有什么不敢的。”拳头再次落在了她的胸口。   中年女人闷哼,眼泪都被砸出来了,她试图反抗,伸着手要扇江灿耳光,江灿哪能让她打着自己,抽了鞋底子‘啪啪啪’的往她脸上扇。   确实是打人不打脸,但也不是不能打。   中年女人凄厉惨叫,“我们沈家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被沈家整死吧。”   江灿对着她又是一顿揍,最后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拉出了院子,“滚吧。”   她和沈浪一直忙着赚钱,没有主动出击过,都是被动的还击。如今总算是碰到个沈家的了,虽然只是沈家的保姆,泄愤也爽了。   江灿把人丢到了外头十来米远后,拍拍手回家,把大门一关,低声问道:“两千?”   沈浪:“等着你数钱呢,我还没有打开。”他把信封递给江灿,他最喜欢看江灿数钱了。   两人高高兴兴的回屋数钱去了。   临院钱寡妇家,钱寡妇和她儿媳妇悄摸摸的往这边瞅,她们不敢趴在墙边垫脚看,幸亏墙头不高,躲在屋檐后头,隐隐约约的看到江灿骑在中年女人的肚子上狂揍,她们看的肚子都疼了。   还有那女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再加上那‘砰砰砰’的声音,太激烈了。   钱家两小子缩在大人的身边,乖得跟鹌鹑一样。以前只是听大人们吓唬他们,到底没有亲眼看到。刚刚虽然看不到,但是他们听到了,那女人嗷嗷惨叫的声音太让人害怕了。   钱寡妇小心的走到门口,打开大门往外看,看到十米开外的路灯下躺着一个中年女人,她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终于爬了起来,披头散发的扶着路灯站着,好半天才步履蹒跚的去敲门。   她要让人救救她,送她去医院。   她浑身都疼,感觉肋骨都断了,疼的直不起腰。   她敲了许久的门,那户人家不仅不开门,还关上了灯,仿佛睡着了一般。   接着,她又敲响了下一户人家,“救命啊,救救我,送我去医院,帮我报警,我给你们钱,我给你们十块。”   她连着敲了四五家,她把价格都提到了五十块钱,竟然没有一户人家开门,甚至连回应都没有。   谁敢开门,谁敢要这钱啊,就怕有命拿钱,没命花钱啊。   她继续敲门,这一次,终于有人开门了,她给了五十块钱,结果对方拿了钱,嗖的一下子又把门给关上了。   “喂,你送我去医院啊。”   蔡婆子拿了钱,笑的满脸褶子,这钱不要白不要,别人白送钱,干啥不要啊。她揣着钱跑回了屋,可欢快了。   其他邻居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对啊!给钱干啥不要,几户人家都开了门,围了上去,许诺中年女人拿了钱就去报警,警察局没多远。   中年女人又不是傻子,警惕的看着众人,“先送我去警察局或者医院,我再给钱。”   钱寡妇:“我们帮了你,可是冒了天大的危险。先给钱,你放心,我们这么多人呢,还能昧了你的钱?”   中年女人又从兜里拿了一沓子钱,一人给了十块钱,“事情办成了,我再给你们十块钱。”   众人拿了钱,一哄而散。   中年女人:???   她简直要气疯了,差点厥过去,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她要报警,她要去报警!   她扶着墙,艰难的朝外走去。   -   江灿数着钱,不多不少,二十张一百元大钞,“这沈家真是个铁公鸡,给两千块钱也好意思。温明还给了八千块钱呢。”   话虽然这么说,但数钱时笑的贼灿烂。   又把今天饭店的营业额拿出来数了一遍,抹掉零后,一共两千三百块钱,除掉成本,利润也有一千八了。   沈浪把今天的收入也拿出来让江灿一起数。   一桌子的钱摆在一起,非常壮观,江灿又开始吐槽沈家小气鬼,“不知道下次会带多少钱过来。也不知道沈家那保姆是去报警还是回家摇人?哦,对了,你爸妈今天来店里了,不知道是被谁唆使的不想让我去复读。一来就闹事,满口脏话,说话难听的要死。被我收拾了一顿,送到了警察局。她说晚上让你打断我的腿。”   她看着沈浪,等他的态度。   沈浪夸江灿做得好:“他们今天来了正好,要是没来,我明早去一趟沈家,给他们紧紧皮。”   江灿满意,把所有的钱拢在一起,拿出小本子记账,最后拿出来四万块钱,连着户口本一起包起来放在桌子上,“买房经费。”   沈浪:“行。”   时间还早,沈浪倒是想去床上消磨时间,不过总不能做到一半时被外面喊停吧,那沈家保姆肯定吃不了这亏。   江灿拿试卷做题,正是孙文峰今天给的那几套卷子,虽然有问题,但试卷质量还不错。   沈浪看她做题都看累了,歪在床上犯困。   外头虎子又开始叫了起来,沈浪:“来了!”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敲门声,不过都淹没在狗叫声中了。   沈浪不急不缓的走出来,同时喊了声:“虎子,嘘。”   虎子立刻不叫了,t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沈浪,尾巴摇的都能当风扇了。   沈浪笑:“好狗。”伸手打开了大门。   外头站着不少人,沈家保姆坐着轮椅上,被一个中年男人推着,旁边是四个穿制服的警察。   沈家保姆一看到沈浪就开始哭:“警察,就是他们打得我,还抢走了我两千块钱!我的肋骨都被打断了。”   沈浪:“啧,大姐,你可真大的脸,还污蔑我打你,我可不打女人,更没抢过人钱。”   马巧云眼里冒火,没想到沈浪竟然不承认,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不承认也不行,我被打的这么惨,街坊邻居都听着看着呢。我要让你们牢底坐穿。”   江灿披上衣服跟着出来了,“怎么了?大半夜的还有人上门。”   马巧云更怒了,“警察,还有她,她从我手里夺了两千块钱,坐在我肚子上捶打我的胸口,还拿鞋底子扇我脸。我这脸上的印子跟她鞋底子一模一样。”   江灿:“你可别污蔑我,我还能为了两千块钱扇你脸?看不起谁呢。”   两人根本不承认。   马巧云嚷嚷着:“街坊邻居都听着呢!”   沈浪都看笑了,她竟然还指望街坊邻居。   警察喊了附近的邻居问话,很快聚了十来个人。   钱寡妇嘀嘀咕咕:“大半夜的,把我家孩子都要吵醒了,这是干嘛呢。”   警察询问他们是否看到马巧云被揍被抢钱时,蔡婆子一口咬死:“没见过这女的,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又盯着马巧云看,还拿手电筒照马巧云脸,“哎,这不是下午在附近晃荡的那女的吗?当时晃来晃去的,专往人家屋里盯,跟个人贩子似的,我都没敢让牛牛出来玩。”   大家基本都是这样的回答,反正是没看见,没听见,啥也不知道。   笑话,揍你几下子,顶多把江灿关进去几天,就算加上两千块钱,能把江灿关上十年八年的,可这有什么用!难道要留沈浪在外头弄死他们啊。   马巧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撒谎!”   钱寡妇:“难道你真是人贩子,想拐卖孩子妇女?看着沈浪江灿长得好,就想拐卖他们?”   其他人纷纷点头,“看着像是这回事。”   马巧云身后的男人道:“我是教育局沈局长的何秘书,你们是不是被威胁了?别怕,你们只要说了实话,我们会保护你们,不会任由你们被欺负了。”   谁信他啊。   钱寡妇:“好大的官啊,你是在威胁我们吗?我们要是不顺着你们的话说,难道你要让我们的孩子上不成学?”   蔡婆子呸了一口吐沫:“我呸,你要是敢花坏我孙子的学业,我天天在你们家门口哭丧,我管你是什么局长秘书!”   教育局的局长又怎么了,有本事弄死沈浪啊。   自己没本事,还想让他们冲锋陷阵,得罪沈浪的事情,他们能敢干?   而且还不是枪毙的死罪,沈浪都没动手。   等江灿进去了,人家局长拍拍屁股走了,沈浪还不得拿刀砍他们啊。   江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你又是断肋骨,又是钱被抢的,这是故意污蔑我呢,想让我把牢底坐穿,让我后天没法去秣陵一中复读。   难怪我成绩这么好,整个县一中没有学校招我,合着背后有教育局局长坐镇。   你们沈局长害得我好惨,祸害我的名声,抢走我的大学名额,之前险些害死我,如今见着我知道真相,又冤枉我打人偷钱,想让我坐牢。”   她走到马巧云的跟前盯着她,“你们这些恶人就没有孩子吗?你们这么没有良知,就不怕孩子遭报应。”   马巧云大怒一把扯过她衣领子,抬手就要甩她巴掌:“我让你个贱人胡说八道。”   啧,有钱人打人都一个模样。   江灿偏头躲过:“你诬陷我还敢动手打我!我跟你拼了。”她抬手‘啪啪啪怕’的扇马巧云巴掌,“你个黑心烂肺的毒妇。”   马巧云都被打蒙了,嘴角都被打出了血,挨了十来巴掌后,何秘书和警察去拦,江灿不等他们动手,已经停了手。   何秘书心里着急,不能让江灿继续胡说:“江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没影的事情,就这么胡诌,别给自己招来祸事。”   江灿:“我从小到大那么好的成绩,从没有发挥失常过,高考时也考很好,估分时估了610分,怎么就没有考上呢?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我咬着牙选择了复读,又被人诬陷名声,被学校开除,我连个复读的高中都找不到,跟个过街老鼠似的被人咒骂,那么阴暗的日子我都咬着牙坚持了过来。   眼见着日子总算好起来,你们又时不时的来打砸毁我摊子坏我生意,让我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   我要去秣陵一中复读,我能调回自己的档案了,你们当然害怕,想釜底抽薪送我坐牢?   就你们高人一等是不是?你们不是人啊。”   何秘书打断了几次都没能成功,都被江灿的声音压过,等到江灿说完,他赶紧道:“江小姐怎么能这么想,高考是最公平公正的事情,谁也不能在这事情上动手脚,沈局长为人公正最重教育,不会容忍有人这么做的。”   江灿:“是吗?也不知道沈局长或者沈局长的亲戚家,有没有成绩很差却考上了大学的孩子。据说,挺多的。沈局长的千金沈嘉嘉,沈局长的侄子沈方洲,还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   呵呵,沈家祖坟冒了青烟啊,这沾亲带故的,都是文曲星下凡,不用学习,就能上大学。”   何秘书有些头皮发麻,这江灿实在难缠,知道的竟然这么多,沈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当初就该下狠手!他再次警告道:“江小姐,请你慎言,要是没有证据……”   石榴巷子的邻居大为吃惊。   蔡婆子:“唱了这么一出戏,就是这个目的!”   难怪要给两千块钱,合着把江灿害的这么惨?之前她还纳闷呢,这江灿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不三不四的,还以为是因为沈浪管着,才收了心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住的稍远一点的邻居都跑过来凑热闹了,听着这些,简直不敢相信。还有人顶替别人上大学?   江灿嘲讽:“证据?这很难吗?”   能考上大学的都不是蠢人,以前是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就想她之前一样。   他们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也许之前也有人反应过来,但迫于现实,只能放弃,人总要活着。   如今江灿站了出来,正面刚上沈家,只要她平平安安的往前冲,后面会有人跟上来的。   抢占的是大学名额,被顶替的是光明未来,谁能甘心?   何秘书不停地说江灿空口白牙的污蔑教育局局长,江灿冷笑,“你们不也空口白牙的污蔑我打人抢钱?何秘书,你知道温明找人污蔑我开饭店下毒,最后为了不道歉,赔偿我多少钱吗?”她比了个手势,“八千块钱。你们沈局长直接打白条设局让我蹲大牢,多大的脸啊。”   何秘书没办法,不能再让事情继续扩散下去,牵涉到了替上大学的事情上,影响太恶劣,他道噶:“都是误会。马姐眼睛不好使,认错了人。”   马巧云肿着一张脸,不得不低头:“对不起,都是我没看清楚。看到人往这个方向跑,还以为……都是我的错。”   江灿冷笑:“提起顶替大学的事情,害怕了?”   马巧云咬牙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江灿倒是挺想让马巧云赔钱,可惜马巧云滑跪太快,她道:“下次别再瞎了眼了。”   四个警察疏散了人群,蔡婆子几个人赶紧溜了,他们是真没想到江灿这么厉害,当初只动口不动手,真是江灿心慈手软了。   看看那马巧云的脸,肿的跟癞蛤蟆似的,这会儿都是用眼睛逢看人。   张玉宁摸着肚子出神,江灿真考上了大学?她的名声都是被人污蔑的?沈浪娶了个大学生?   江灿开了店?别人还赔偿八千块钱?   八千块钱啊,得买多少东西。   还有江灿手上和手腕上戴的首饰,真是金的吗?   沈浪家的日子这么好了?   她越想越觉得烦闷,掐了一把梁凯文,“回家。”   梁凯文:“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浪哥。”   张玉宁顿时捂着肚子,“嘶,我肚子疼。”   梁凯文赶紧扶着张玉宁,“严不严重?我抱你回家。”   躲t在背地里的沈卫中和赵玉芬也是腿肚子哆嗦,一个沈浪他们还能用孝道压一压,再加一个江灿,他们干不过。   沈卫中:“还是算了吧,咱们上去就是送人头的。沈浪倒是不打咱们俩,可江灿打啊。反正钱也收了,事情也办了,没办成不能怪咱们。那女的这么难搞,一千块钱也就够咱们下午闹一场的。”   赵玉芬也这么想,两人对视一眼,头也不回的跑了,阻止江灿上学这事情,谁有本事谁上。   反正好处已经收了。   跑出几十米开外,赵玉芬气的直锤头:“那贱蹄子真考上大学了?以后能是个大学生?沈浪怎么这么好的福气!咋就不是咱们珍珍嫁个大学生呢。他可别跟着那贱蹄子离开了县城,到时候影响了小旬。”   沈卫中:“大领导不让她上大学,她能上的了?我看他们俩一个都好不了,最好一起完蛋,这院子也能给咱们继承,到时候一卖。再添点钱,咱们也买套商品房。”   赵玉芬一想,又高兴起来,骂了一句:“死没良心的,有钱买院子,没钱孝敬长辈,白把他养这么大,当初就该掐死他。”   真掐死就好了,就彻底影响不了小旬的地位。   -   江灿:“我明天去豫省大学,都到了这个份上,沈嘉嘉凭什么还能安心的在学校念书。”   沈浪:“我陪你一起。”   江灿觉得不能影响沈浪赚钱,她自己去省城就行,只要不忘偏僻去,不会出问题的。   沈浪:“明天主要是给各个大集配货,不少商家手里的货都卖完了,柱子和詹均卓一起就行。”他哪能让江灿自己去,路上碰到点什么,他上哪儿找个这么好的媳妇。   江灿点头:“先买房子,买完房子就去。”   次日一早,江灿先去了一趟饭店,跟方圆说道:“今天不开业,我去趟省城,看看到底是谁在豫省大学读书。你跟小玲招呼一声。”又在黑板上写了歇业一天。   沈浪出门也早,他骑着自行车直奔沈家。   沈家两口子都是食品厂的员工,住在食品厂家属楼,家里没人,外头还挂了大锁头,窗户外头还加了防盗窗。   这套房子还不小,两室一厅。   两口子睡朝阳的大卧室,沈珍睡在背阳的小卧室。至于他,阳台有一个小折叠床,那就是他的位置,夏天好过,冬天就遭罪了,四处漏风,被子又单薄。   小时候熬过去了,稍微大一些,他闹了几场后,再妇联的劝说下,他的折叠床从阳台挪到了客厅。   等他更大了,为了不饿肚子,开始跟着人混,能吃口饱饭,后来,能吃上肉了。   两口子这时候已经管不住他了,还是会提着皮带追着他打,但他跑得快,就算跑不快,也能抢过皮带勒住两口子的手,再找人半路吓唬吓唬沈珍。   两口子就不敢怎么样了,他回来的也越来越少。   他那时候总觉得,自己不是两口子的孩子,怎么就光疼沈珍不疼他呢。   他越发喜欢在道上混,他打架打的狠,又跟着人学了武术,就更会打了,走到哪里都被人喊哥。   可惜,比他更大的大哥得罪了人,被抓了起来,后来还枪毙了。他运气好,觉得不妥,没有跟着,躲过了一劫。再加上他年龄小,才十五六岁,也没有人追究他。   他亲眼看了大哥被枪毙,他就不再混了,因为打架厉害,成了棉纺厂的保安,日子不咸不淡的继续混着,偶尔从棉纺厂里买一些布料卖出去,还能捞不少外快。   如今,折叠床已经消失了。   沈浪看着玻璃上映着的自己,不再是那个可怜的小孩儿了,他拿着砖头直接砸了玻璃,把几扇玻璃砸的稀碎,又把砖头朝着屋里扔了进去,砸到了彩电,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干完以后,沈浪头也不回的走了。   邻居一看是沈浪,都不敢吱声,当做没看到,都在屋子里竖着耳朵听动静。   等没声音了,邻居凑近一看,好家伙,沈家刚买的14寸大彩电被砸烂了。   真是太好了!!!   还让赵玉芬继续嘚瑟啊!   就赵玉芬出口成脏的臭德行,邻居都恨死了,看到她家遭殃,早饭都能多吃两碗。这两口子也是有毛病,运气好生了对龙凤胎,怀孕的时候到处炫耀,说肚子里是两个带把的,结果孩子出生以后,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这也是好事,别人都羡慕不来,结果这两口子只疼女儿,生怕儿子过得好一点。这不是有毛病吗!   沈浪骑着自行车离开,去买房子。   等房产证拿到手时,还不到九点,他直奔汽车站,就看到江灿正在门口等他,正好赶上九点发车的一辆班车。   上了车,找了位置坐下,沈浪揽过江灿,把她按在怀里:“靠着我睡一会儿,等到了地方,我喊你。”   江灿最近也挺累的,但她不觉得困,精神还特别好,她无数次的期待自己能考上大学,能坐上去往省城的汽车,彻底的离开寥县。   这次是她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离开寥县。   沈嘉嘉,我来找你了。 第27章   长途汽车到了豫省客……   长途汽车到了豫省客运站后,江灿和沈浪跟着乘客们一起下了车,两人也没什么东西,就背了一个斜挎包,里面就装了点卫生纸和一把磨得锋利的菜刀。   不是特别大,跟成年男子手掌一般大,磨得锋利,切肉非常利索,为了走哪带哪,还专门订做了一个刀鞘。   两人都是第一次来省城,马路宽敞,高楼林立,比着寥县不知道好了多少。   寥县大街上偶尔才有几辆小轿车,这里可就多了。车站旁边是一个女人,打扮洋气,烫着小羊卷发,戴着大墨镜,踩着高跟鞋,手里拿着大哥大,倚靠在一辆桑塔纳前。   就跟电影里的摩登女郎一样,让人侧目。   反正刚从车站走出来的人都在看她,她好像在等人,时不时的看一眼车站,看到江灿两人时,视线停留了好一阵,并朝着这里走了过里。   离得近了,她摘掉墨镜,朝着江灿伸出手:“你好,我是晨星有限公司的经纪人周冰,很高兴认识你。”   江灿第一反应,人贩子?   有车有大哥大,这人贩子还挺有钱。   桑塔纳一辆十几万,大哥大一台三四万呢!   这都能买多少套搪瓷厂家属院的房产了。   江灿伸手:“江灿。”   周冰又朝着沈浪伸手:“你好。两位要去哪儿?我送你们。”她晃了晃小手指上勾着的车钥匙。   沈浪挑挑眉,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对省城是一点都不了解,也不认识娱乐圈的人,这不就有认识的人了。   如果是骗子,那也没事,还没有骗子能骗着他的。   江灿牵着沈浪后退了一步,警惕道:“不用了,我们坐公交车就行。”   周冰:“你别怕,我不是人贩子。这是我名片,你们俩的脸型很完美,只要经过公司包装,相信我,绝对能把你们捧成当红大明星。”   沈浪揽着江灿:“谢谢啊,不过我俩不感兴趣,还有赶时间,就先走了。”   周冰,“不愿意也没关系,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们去哪里,我送你们。你们应该是第一次来省城吧,骗子特别多,最喜欢骗你们这样长得好看的年轻人,我送你们。”   她都寻摸几天了,也没有碰到合适的,也有长得好看的,但放在普通人里还行,放到圈里,就不够看了。这两人长得好啊,这小青年长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这眼神好啊,看狗都深情,要是对着镜头,镜头外的人谁能顶得住。这小姑娘也不得了,长得清纯可人,可眼神又格外的能撩人,警惕的看着人时,她心都酥了。   总算是见到两个合适的了,哪能放弃。   年轻人谁不想当大明星,两人肯定不懂什么是大明星。   江灿看着周冰,“老实说,你就特别像骗子。你别费心思了,你这样的,我能打一沓。”   周冰更热络:“那更好啊,当打星!这个赛道更容易出头。大陆还没有像样的女打星呢。”   她非要送两人,十分热情熟稔,沈浪看了她几眼,点头同意,揽着江灿上了车。   一路上,周冰介绍大明星的各种好处,以及公司给出的各种福利待遇,只要咖位够,车子房子,公司都给配齐。   就更不用提片酬了,新人片酬低,一集上百块钱t,不过以两人的颜值,不出两年,她一定让两人的片酬涨到两千一集。   两人一年赚个上百万不是问题。   周冰觉得这条件够优越了,年轻人谁能顶得住。   沈浪便问他们公司资源怎么样,认不认识记者多不多,有没有胆子特别大,什么都敢报道的。   江灿瞬间明白了沈浪的意思。   顶替上大学的事情牵涉非常广,如果能把这件事情报道出来,引起上级的重视,那就不是寥县能控制住的了。   只要影响面够大,自然会有人来调查。   沈浪和江灿以前是想要钱,他们没本事推翻沈家,寥县水太深了。但沈家步步紧逼,两人现在又不差钱,如果可以掀翻那浑浊的顶,把底下的脏东西都露出来,最好不过。   “问我这些,你算是问对人了。”周冰在圈子里混了多年,提起这些如数家珍。   她有心让沈浪、江灿两人信任她,一路上说了不少,等到了豫省大学时,周冰道:“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你们来这里想做什么大事?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自认不是臭皮匠,你们说出来,我要是能帮,铁定帮你们。”   说了许多,她更想签下江灿和沈浪,两人长得好看就算了,关键脑子还好使。   她混了多年,当然看出来两人的意图,不过是顺水推舟做人情罢了。   这两人要是签了晨星,不出两年,绝对是台柱子!   江灿挺感激周冰的,周冰连几个记者的联系方式都给了他们。   她来这里想要做的事情,也不是秘密,本来就是要闹大的,告诉周冰也没关系,她道:“我们是寥县人,今天来豫省大学是为了大学名额被顶替的事情。”   周冰把车子停好:“谁被顶替了?”   江灿:“我的。”   周冰拔了车钥匙:“看看,碰到了我,今天我就让你们这事情化难为简,走,我带你们进学校。”   周冰常来豫省大学,还签了两个豫省大学音乐系的学生呢,音乐系的老师跟她是老朋友了,她直接带着两人从小门进去。   三个人直接进了校园,周冰倒是没有找她朋友,而是随机找了几个同学询问是否认识中文系的‘江灿’。   还别说,‘江灿’是学校的名人,校学生会宣传部的干部,中文系的新系花,长得漂亮,脑袋聪明,关键是学习成绩优秀,不愧是书香门第走出来的孩子。   学校开学三个月,‘江灿’参加了不少的活动,次次都能拿奖。   前段时间,参加了诗词大赛,她写的那首‘晚秋的江上’得了第一名,拿到了一千的奖金。   不少人都去大礼堂参加了,都被‘江灿’的气质折服,她穿着一系旗袍,颂着自己的新诗,不知道成了多少人心中的女神。   这首‘晚秋的江上’还被人民日报登在了头版上呢,并称‘江灿’是最美才女。   最近,‘江灿’又参加了校园歌手大赛,代表中文系参加学校的比赛呢。   ‘江灿’在学校里可谓是风光无限,谁提起来不说一声好。   江灿越听越火大,她压抑着怒火,沈嘉嘉窃取了她的人生,沈家千方百计的设计她,她没有死掉,没有坐牢,没有陷在肮脏泥泞的淤泥里,不是沈家心慈手软,是她一步步的走过来了。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发火没有用,到处嚷嚷着自己就是江灿更没用。   沈嘉嘉营造的名声太好了,她当场跳出来,沈嘉嘉几句话就能扭转钱坤。   一个聪颖的才女又怎么会顶替别人上大学呢。   只会是江灿羡慕嫉妒恨,才来搞破坏。   沈嘉嘉的姥姥是中文系的教授,沈嘉嘉的姥爷是数学系的副院长,沈嘉嘉的背后站的都是人,她甚至会被豫省大学的保安给赶出学校,更狠一点,能直接将她送去警察局里拘留。   沈嘉嘉只需要落几滴眼泪,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她的名声能更上一层楼。   沈嘉嘉真是好本事,她高中才成绩一般,也没有什么文学方面的才能,这一进入大学,就成了最美才女。   周冰一脸复杂,“这有些不好搞啊,这冒牌货势利不小啊,你们手里都有什么证据?能一下子砸死她吗?”   江灿意外:“你相信我们?”   周冰:“那当然。我相信我的眼睛。”   沈浪:“证据是有一些,高中的成绩单,还有沈嘉嘉改名的证据。另外,这种事情不是一起两起,寥县的高中成了富家子弟的踏脚石,无权无势成绩好的学生全是为他们学习的。”   周冰:“都形成了产业链,这有点糟糕,寥县的水太深了。不如从另一方面下手,你们俩签在晨星,不管你们背后的敌人势利有多强,我三年内把你们捧成当红明星,到时候,站在你们背后的都是粉丝,不用你们动手,也能让这个冒牌货身败名裂,将寥县的黑恶势力一把拔除。”   江灿和沈浪同时看着她,面无表情,周冰:“当明星有什么不好的?风光无限,赚钱无数,你们肯定不是不想当明星,而是等不了三年,对吧。那就把事情尽可能的闹大,引起上级重视,只要消息曝光,上级就不会放任不管,档案是做不了假的。等着,我好人做到底,今天把你们约上钱坤兄弟,看看他们俩敢不敢接这条大新闻。”   江灿很感激周冰,“周姐,谢谢你。”   周冰:“等事情办妥了,你再谢我。你们要见见那冒牌货吗?还是先吃饭?今天中午我请你们吃火锅,别管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吃饭。”   沈浪和江灿来了一趟,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两人杀到了沈嘉嘉的跟前,沈嘉嘉正在与学生会的人一起聚餐,她旁边坐的是学生会主席,一个儒雅成熟的青年,两人有说有笑,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话题。   好一对璧人。   江灿站在沈嘉嘉跟前的那一瞬间,沈嘉嘉脸上的笑容都僵了。   江灿惊喜,一把握住沈嘉嘉的手,一脸亲热:“沈嘉嘉,你在这儿上大学啊?我当时也报的这所大学,可惜没有考上,我准备去秣陵一中复读,明年肯定能考上这里,到时候,咱们继续当校友。”   沈嘉嘉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怔住了,她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的脑子无法思考,整个人都是木的,鸡皮疙瘩从左手一直蔓延到全身,她猛的打了一个激灵,想要挥开江灿的手。   可江灿握的格外的紧。   江灿攥着她的手:“沈嘉嘉,豫省大学好不好?同学们友不友爱?老师们是不是特别厉害?我做梦都想来这里上学啊。沈嘉嘉,你说我明年能来吗?”   沈嘉嘉:“你松开我!”   江灿松开了她,她看向旁边的几个同学,“介绍一下,我是来自寥县的江灿,和沈嘉嘉一个高中,不过我高考没有考上,准备复读呢。希望以后能跟各位同学们做校友。”   众人:???   这话为什么有些绕口。   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同学捂着嘴笑:“学妹,你叫江灿?你喊‘江灿’沈嘉嘉?”她看着沈嘉嘉:“你改名就算了,怎么还连名带姓一起改,还跟高中同学一样?”   江灿诧异:“什么?你改名了?高考的时候,我记得你还叫沈嘉嘉呢。什么时候改的名字?这么大的事情,咱们班同学怎么都不知道?你这突然就改了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顶替我上了大学呢。回头咱们同学提起咱们,都不知道是在说谁了。”   众人目瞪口呆。   讲真的,能在这个年代考上大学的,还是豫省最好的大学,那脑子都是极聪明的,立刻就明白了江灿这话。   沈嘉嘉旁边的那气质儒雅的男同学皱眉:“同学,你这话过了,灿灿什么人品,我们都看在眼中,你这似是而非的一番话,想要表达什么?想要败坏灿灿的名声吗?”   江灿抖了抖:“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这么喊她,好像是在喊我。”   沈浪看着江灿:“天都塌了,灿灿,我以后还怎么喊你名字!”   那男同学眉头皱的更深,“你们别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故意弄个和灿灿一样的名声,到底是什么居心?”   个子高挑的女同学挑眉:“主席,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人家小姑娘从小到大t都是这名字,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人家故意弄成一样的名字了。”她问向江灿:“你是从小到大叫这名字吗?”   江灿:“对啊。我从小就觉得我名字好听,没想到嘉嘉审美跟我差不多,改了和我一样的名字。”她笑着与沈嘉嘉道:“嘉嘉,我还这么喊你吧?喊你灿灿,我自己都觉得别扭。”   沈嘉嘉总算是从刚刚被雷劈的状态恢复了过来,她道:“我爸妈希望我能跟姥姥一样内秀,便让我随姥姥姓,起名一个灿,取自灿朝阳花露,鲛珠频滴。”   咋说呢,学渣在学霸面前秀优越感,真的是踢到了石板。   江灿惊喜:“宋代诗人史浩的《瑞鹤仙是花堪爱惜》。   是花堪爱惜。   谢天教、花信添花颜色。   花红衬花碧。   灿朝阳花露,鲛珠频滴。”   这词很美,旁边一个女生接道:“花光的皪。映花下、茵百尺。……”   江灿笑着听她背完,又道:“我很喜欢‘灿’字,他的的寓意太美。可以是‘剪彩然膏,灿华筵如昼。’亦或是‘灿锦舒霞,红幢绿盖,时递幽香。’”   那女同学又跟着说了几个带‘灿’的诗句。   两人一来一往的聊了起来。   沈嘉嘉脸色变得难看,她后悔刚刚的故意卖弄,哪里想到竟然碰到其他同学也跟着搁那儿背诵,吃饭的地方,背什么背啊,就你知道几句酸诗是吧。   可她不能说,也不敢说,中文系的同学都有这毛病,不分场合,不分情况,没一点情商。   女同学朝她伸手:“我是中文系大三(3)班的祝清风。”   江灿:“绿水青山成伴侣,清风明月为知己。”   和祝清风一同吃饭的两个女同学也放下了筷子,“我是蒋佳丽。”   江灿沉吟一瞬:“雨恨云愁,江南依旧称佳丽。”   最后一个女生举手:“我这个简单哦,我叫陈青青,你可不许用‘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江灿不假思索的说道:“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   陈青青摇了摇手指头:“再来一个。”   沈浪托腮看着江灿,她眉眼弯弯,唇角含笑,一双眸子更外的亮,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在发光,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江灿。   如此的自信,神采飞扬。   他媳妇真棒!   周冰也在旁边看着,她必须要签下江灿。   她太美了!   参与进来的学生越来越多,似是要考倒江灿,想知道江灿的诗词储备量到底有多少。   沈嘉嘉脸色越发的难堪,这是底蕴的差距,她的突击学习根本无法做到,有些诗句,她连听都没听过。   她必须要阻止!   陈青青觉得这么没意思,换了一种玩法:“咱们玩飞花令,如今是秋季,咱们用秋。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江灿同学,该你了。”   大家跟着一起玩气了飞花令,刚开始是祝清风三人和江灿一起,后面稍微常见一些的用的差不多了,江灿也不见为难,陈青青招呼同学:“快去二楼喊江轻舟,我刚刚看他去二楼吃饭了,他再不来,咱们要输给大一的小学妹了!”   幸好,江轻舟很快就到了,陈朱青青拉来,“飞花令,常用的都不要用了,能不能赢,就看你了。”   江轻舟可就厉害了,诗集都出了一本,豫大的大名人。   他与江灿你来我往的过了十几个回合,到了最后,江轻舟认输:“学妹,你赢了。介绍一下,我叫江轻舟。”   江灿同他握手:“我是江灿。我不是豫省大学的学生,今年没考上,我明天肯定能考上。”   江轻舟大为夸张:“没考上???你说什么笑话?难道你偏科?”   江灿:“倒也不偏科,最后一次摸底考试,我还是县一中第一。不过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现在准备复读呢,先来看看豫省大学,坚定一下我的信念。和学长学姐们相处之后,我的信念果然更加坚定了。”   江轻舟:“你叫江灿?大一新生也有个叫江灿的同学,还是诗词大会的第一名,那首《晚秋的江上》写的极好。”   他念了第一句,一群人跟着一起背诵,整个食堂都是诗词声。   江轻舟:“江灿这名字还真是人杰地灵,都是才女。”   江灿轻笑:“我只是背的诗词多,写不出这样的好词。我和嘉嘉同学三年,从不知道嘉嘉有这样的好文采。”她亲昵的拉过沈嘉嘉:“她就是另外一个‘江灿’,我的高中同学。”   如果这词真的是沈嘉嘉写出来的,那这样人,是不屑顶用其他人的大学名额上学的。   沈家那低劣的人品,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这样的代笔,也许是就是沈嘉嘉那个中文系教授的姥姥了。   江灿没本事一下子扒了沈嘉嘉的皮,如果撒泼发疯有用,她现在就去主席台上撒泼,告诉别人,她是真的江灿,她考上了大学,沈嘉嘉顶替了她的大学名额。   可这话还没有说完,恐怕就要被当成神经病给赶出学校了。   江灿知道什么时候闹事有用,什么时候闹事没用。   她今天运气极好,遇到了周冰,又机缘巧合的与豫大的同学斗了诗,让人知道,她不是个草包。   她既然不是草包,那为什么没有考上大学?为什么学校有一个后改名的‘江灿’,两人还是同一个高中的同学?   大家脑子又不蠢。   沈嘉嘉被推到众人跟前,她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姥姥一定会帮她的!她要撑住。   沈嘉嘉被一群中文系的天才围在中间,陈青青觉得不过瘾,“刚刚的太容易了,咱们选个难一些的,干脆就用‘难’好了。让两位天才小学妹比试,‘江灿’小学妹开始。”   沈嘉嘉上了三个月的大学,每天被姥姥带着,其实诗词量也是有的,但这会儿她高度紧张,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难,什么难?哦,行路难。   江灿很快接上,这诗词很少见,仅有少数人知道,并非高中时期学过的,大家不由得鼓起掌。   其他不是中文系的人,也觉得厉害,江灿长得漂亮,吟诗诵词时张扬明媚,那是有内到外的自信,让人移不开视线。   沈嘉嘉疯狂的想着,还有什么难,蜀道之难。   江灿挑着不常见的诗词与她比试,总能赢得满场喝彩。   这对比,真是有点惨,沈嘉嘉的文化底子太差了,属于学渣听两耳朵都会背诵的,虽然她也答了出来,但是差距太大了。   你来我往几次,沈嘉嘉疯狂的想要装晕,恨江灿为什么要跑来这里,她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寥县!   她爸爸妈妈不是说不让她操心吗?   她以后要怎么在学校里做人。   在她想要装晕的时候,外头热闹了起来,保安队的队长跑了进来,“谁在这里聚众闹事?”一眼盯上江灿,“就是你?小姑娘不学好,偷溜进学校,你是什么目的?你想干什么!”伸手便拉着江灿的胳膊,将他往外带。   沈浪刚要动手,江灿朝他使眼色,让他不要动。   江灿太会撒泼发疯演戏了。   她更擅长这个啊,这个才是她的赛道,背诗一是为了应付考试,二是日子太苦时充当调味剂。她被拉扯着往外拽,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委屈的眼角都红了,“对不起,我没有闹事,我只是来看一看学校,我没有什么目的。”   演戏才刚刚开始,还没有大闹特闹呢,几个学生直接拦住了保安队的人。   江轻舟拽住那人的衣领子,“干嘛呢?没长眼睛啊?没看到大家在交流学习?这位江灿同学是我们的客人。”   陈青青拍开他的胳膊:“你赶紧松手,你有毛病啊!有事情你不上,学妹来学校参观,你说人家闹事?有没有搞清楚啊?玩个飞花令也算闹事?”   保安队的队长不得已松开手,他道:“我接到举报,说这个女的人品低劣,最擅长勾引男人,她来学校就是为了勾引男同学的,你们别被她的外貌骗了,她在高中的时候,勾引学生,勾引老师,把学校弄得乌烟瘴气的。”   沈嘉嘉捂着嘴不可置信:“江灿,你怎么可以这样!”   天呐天呐,江灿心里都要笑喷了,沈家人就会这一套啊!这是没长脑子的吗?   她之前不能自己主动说处她在高中复读是多么惨,多么被针对,名声t尽毁,被学校开除,整个寥县没学可读。   她这样莫名其妙的说,别人会觉得她居心叵测,动机不纯,她就失了先机。   现在,她站在道德制高点啊!   她不过是为了读书,就被多方针对,是个名声尽毁,无学可上的悲惨女孩。   寒窗苦读数十载的大学生们怎么能看得下去!   沈嘉嘉:“你走吧,不要丢了我们寥县的名声。”   江灿眨掉眼泪,她表现的很坚强:“我没有,我丈夫与我一同来的,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就是想要污蔑我,也不要用这种莫须有的谣言,只会让我觉得可笑。”   沈浪嗤笑一声:“又来了,又来了!灿灿复读的时候,几个丑男跳出来说江灿勾引他们,坏灿灿名声,那是恨不得弄死灿灿。灿灿那么好的成绩,整个寥县没有一所高中让她复读。她退学后和我结了婚,前些日子灿灿发现了两个特务并举报,得了公安局的夸奖,局长得知灿灿没有学习复读,就推荐她去秣陵一中复读。后天就去复读,灿灿特别想来一趟豫大,不管过去多难,再坚持一年,明年就能来这里念书了。”   这会儿最痛苦的除了沈嘉嘉,就是周冰了,刚刚江灿说了什么?什么丈夫?什么结婚了?   她之前以为两人是对恋人,真结婚了?   最初的高挑女生:“我去,这经历真是凄凄惨惨戚戚,从准大学生变成无学可上的新婚妇人!江灿,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这位‘江灿’,你怎么偏偏就在高中毕业后改成了江灿的名字?随姥姥姓氏?还是……你顶替了别人的大学名额啊。”   沈嘉嘉脸颊涨红:“你说话要讲证据!”   江灿:“我知道被冤枉的苦,当初那些流言蜚语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不想让任何人被冤枉,这事情也好查,只要调一下学籍,就清楚了。我是农村出身,小学读的是江村小学,初中在黄集镇读的黄集初中,高中考上了廖县一中。嘉嘉是寥县市里的,我们小学初中是不一样的。”   个子高挑的女生拍板:“我去跟校领导申请,调江灿同学的档案。”   沈嘉嘉急的脑子一片空白,胸口上下起伏,压力太大之下,她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被旁边的学生会主席接住,“灿灿,你醒醒,你快醒醒,我送你去医院。”   那女生:“早不晕晚不晕的,要调档案你晕了。你晕了我也能去校领导处申请啊。而且人家江灿同学要去复读了,她复读同样需要档案啊。人要是把档案调走……”   沈嘉嘉气的胸口都要炸了,可她不敢有丝毫的不同,生怕别人发现她是装晕,她恨死了江灿,也恨薛美佳,怎么哪里都有她的事情。   不就是嫉妒她吗!   薛美佳去找校领导申请,可惜校领导不在,这事情查不了。只能先等校领导回来。   薛美佳表示她会跟进后续,一定把这事情搞清楚,觉不冤枉任何一个人。不然别人还以为她嫉妒‘江灿’才故意说她顶替别人上大学呢。   江灿与大家道谢,又在陈青青几人的陪伴下,逛完了校园,薛美佳道:“江灿同学,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事情,你尽管和我联系。”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江灿跟薛美佳肯定可以短暂的成为朋友。 第28章   从豫大离开以后,江……   从豫大离开以后,江灿三人一起吃饭,周冰还约了钱坤,在饭店见面。   一路上,周冰讲着晨星公司旗下艺人的日常,反正是花钱如流水,赚钱如瀑布。   到时候年入百万不是梦,等成了大腕,年入千万都是问题。   晨星的一哥姜文卓和一姐许薇的年收入都是普通人几辈子都不敢想的。其他咖位小一些的,拍个广告,也有几千块钱。   江灿没拍过电视剧,甚至照片都没怎么拍过,也就结婚的时候拍了张结婚照。她对这些了解不多,但是赚钱这一点,她确实挺意动的。   拆迁都没这么赚钱!   到了火锅店,周冰朝着一个文弱的青年打招呼。   对方穿着一件牛仔褂,戴着一个眼镜,看着挺斯文的,他就是钱坤,爆过许多的热料,胆大心细,没有查不到的料。   周冰要了一间包间,锅底要的辣锅,又点了各种肉菜丸子,她点完以后,又问江灿三人还有什么要吃的。   她点的足够多了,四个人估计都吃不完。   她把菜单递给江灿。   江灿看了一眼菜单,一盘子土豆片三块钱,牛肉片一盘子十八!   这可真是大城市,东西贵的要死。   她道:“我看一眼菜单就饱了。”   周冰:“公司报销,敞开肚子吃。”   “晨星财大气粗的,我就不客气了。”钱坤又点了几盘子羊肉。   服务员端来锅底,又往里面倒了骨汤,等锅里咕嘟咕嘟冒泡后,往里面下肉类青菜。   江灿吃的挺认真,她得好好尝尝别人这么贵火锅店的味道。   牛肉滑嫩,口入鲜香麻辣,带一点甜,她又尝了几片牛肉后,跟周冰道:“周姐,等我回去了,熬些火锅底料给你寄来。”   周冰:“你还会这个?”   江灿:“不难,我多试几次,不比这个差。”   周冰觉得不可思议。   沈浪:“灿灿的厨艺和她颜值一样高。灿灿做的卤肉和快餐供不应求。”   她惊喜道:“那我一定得尝尝。”   等吃了饭,就开始说正事了,江灿才说了几句,钱坤神情都变了:“有人顶替你上大学?”   江灿点头:“我今天去了豫大,见到了顶替我读书的同学,她现在用的是我的名字。”   钱坤怔怔的看着江灿,似是透过江灿在看另外一个人:“顶替上大学,被人顶替上大学,原来是这样!”   江灿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谁?还有谁被顶替了?”   钱坤松开了江灿,他状态很差,手都在颤,他拿出烟盒,抽出了一根烟,点了几次才把香烟点燃,脖子上青筋暴起,一直蔓延到手背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香烟,“钱默。”   事情就是这么老套,钱坤和钱默兄弟自幼丧父丧母,被奶奶养着,后来奶奶也去世了,钱坤承担起了照顾幼弟的责任,他辍学打工,供钱默读书。   钱默也争气,是个读书的料,没日没夜的背书做题,可惜高考并不理想,兄弟俩商量后,钱默选择了复读。   钱默复读时,学习更加认真,常常能学到半夜,班主任看他们这么认真,就跟学校申请,教室里的灯能开到十二点。   已经下了晚自习,钱默照常在教室里做卷子。   当时班里还有一个女同学,他也没在意,后面女生脱了自己的衣服朝班级外头冲去,说钱默**,招来了学校的保安。   他被保安打了一顿,后来又被女生的父母打了一顿。   腿都打断了。   女同学追究钱默的责任,要送钱默坐牢。班主任跑前跑后的帮忙,最后说通了女方父母愿意收钱原谅钱默。   钱坤转让了生意铺子,筹了五千块钱赔给女方,钱默终于被放出来。   钱默名声臭了,兄弟俩在村里待不下去,在县里做生意也被砸了,最后来了省城闯荡,两人的路费都是钱默班主任出的。   如今过去了五年,两人在省城安定了下来,可过去的事情,永远是两人迈不过去的坎。   钱坤当然相信钱默不会**女同学,他弟弟什么性子,他还能不了解?他就是弄不明白,那女同学为什么要冤枉钱默。   如今,碰到了江灿,他猛的清醒,原来是因为大学名额。   可恨他和钱默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怀疑。   接下里的事情就容易了,江灿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剧情是如此的相近,败坏名声,被学校开除,甚至送人坐牢。   县一中真厉害啊。挑中了你,给你安排‘善良体贴’的班主任,悉心培养你,等你高考成功后,拿走你的大学名额,你就该老老实实的去种田,怎么能这么不懂事的复读呢!   你既然折腾找事,那你就去死去坐牢吧。   江灿和钱默只是受害者中的两人,寥县还有更多的受害者,这些都是实证。   钱坤接了这活,他把手里的活处理后,就去寥县。   周冰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发展,跟江灿道:“钱坤兄弟最擅长往上造势,又牵涉他个人利益,一定会引起上级重视的。豫大这边我帮你盯着,再在t旁边扇扇风点点火,肯定不让冒牌货好过,有什么进展,我给你打电话,你给我留个电话。”   沈浪留了石榴巷子电话亭的电话号码。   周冰如此的真心实意,江灿只觉得这人情欠的太大了。   周冰:“咱们也是有缘分,我这人就爱帮人帮到底。你不用觉得有压力,最后你不愿意签到晨星,我还能抓着你们的手签字吗?行了,我送你们去车站,等你们事情结束了,我去寥县找你们,到时候可得好好尝尝你手艺。”   这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   等到了汽车站,周冰又送两人进车站,还要帮两人买车票,江灿不能再让她付钱啊,她拉着周病的手,沈浪去付了钱。   周冰惊讶:“灿灿,你力气好大。”   江灿笑:“你这样的,我能一打三。一打五也能试试。”   周冰已经在心里给江灿安排了以后的路线,长的精致漂亮还能打,妥妥的无敌啊。她让沈浪先上汽车,牵着江灿去角落里说话。   周冰问道:“你们结婚了?办席了还是领证了?”   江灿:“办席也领证了。”   他们俩年龄都不到合法结婚的年龄,但小城市不讲究这个,给包烟就能开结婚证。   背后更不会有人卡他们结婚。   沈家人乐的江灿赶紧嫁给一个名声败坏的街溜子。   周冰:“有打算要小孩子吗?”   江灿震惊,瞪圆了眼睛,“小孩?”   她终于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她忽略了孩子啊。   周冰:“你们没做?”   江灿脸颊瞬间红了,因为害羞,眸子都染了一层薄雾,又娇又媚。   周冰没忍住,揉她的脸蛋,“妹妹,咱这么小,不急要孩子。别管以后是上大学还是当演员,都不适合早早的结婚孕育。你这么小,也不是最佳孕育年龄,要是怀上了……呸,肯定没怀上。现在也该避孕了,你不懂这些没关系,我教你。”   江灿是真不懂,不然也不会忽略这些,沈浪也是半斤八两,两人都没有长辈教导。沈浪看过碟,但碟里也不会演怀孕啊。   周冰给她科普了不少的知识,还让她等着,上车给她拿了一盒避。孕。套,“今天刚买的,送你了。”   江灿脸颊红红的接过来。   周冰觉得美,特别适合大屏幕:“哎,你这么漂亮,便宜沈浪了啊。”   等到长途汽车快发车的时候,江灿才上了汽车,坐在沈浪旁边的位置上。   沈浪揽着她的腰看她,她这样子太好亲了。   可惜场合不对。   汽车朝外开出,周冰还站在外头,朝着江灿二人挥手。   江灿打开窗户,“冰姐,再见。”   等彻底开不到人时,江灿才关上窗户,她心里暖暖的,可又觉得怪怪的,“别人怎么对我坏,我都不怂,也能干脆利索的收拾对方。可这么对我好,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长这么大,对她好的人屈指可数。   这成语也不恰当,都不用屈指,是只有沈浪和周冰。   沈浪摸摸江灿的脸颊:“她想签你,让你给她赚钱。”   江灿:“但是我也能赚钱啊。”   沈浪笑:“所以周冰成功了。”   江灿仰头靠在椅背上,“可她真好啊,我小时候幻想的妈妈,应该就是这样的。”   沈浪:“周冰只想当你老板。”   江灿瞪了一眼沈浪,回程的路上,她心情很好,歪在沈浪的肩膀上把玩自己的金手镯,描摹着上面的祥云,她小声问道:“你想要小孩吗?”   沈浪看她:“我家小孩想干嘛?是缺项链吗?买!”   江灿:“你才小孩!我是说,你想要有人喊你爸爸吗?”   沈浪贱兮兮的凑到她耳边,“你不是经常这么喊吗?”   在床上。   江灿气的掐他腰上的肉:“怎么跟你说不明白!你想要生小孩吗?咱们俩的孩子。”   沈浪想象了一下,最好是个女儿,像她也像他,可可爱爱软乎乎,拉着他的袖子娇娇的喊他爸爸,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等,可刚出生的孩子什么样的?躺在穿上只会哭,饿了哭,渴了哭,拉了哭,尿了哭,不舒服了也哭。   他们要娃洗衣服,洗屁股,哭了要抱,闹了要抱,也许他和媳妇正在快乐呢,娃醒了,嗷嗷嗷的,他的快乐没了。   还要给娃买衣服,买奶粉,买玩具,买尿不湿……   打住,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看着江灿:“咱们还是宝宝呢。”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江灿肚子:“里面有娃了?”   江灿拍开他的手,“没吧。”又跟沈浪科普了这方面的知识,两人交头接耳的,声音压得极低,沈浪还想看看避。孕。套是长什么样子的。   不过车上也不好拿出来研究。   沈浪又去摸江灿肚子:“娃啊,你可争气点,现在千万别来。”   江灿:“还不是怪你,什么都不懂。你不是挺行的吗?这些都不知道。”   沈浪:“碟上也没说这能怀孕啊。”   江灿:“那你怎么不想想别人都是怎么怀孕的。”   两人对视一眼,又默契的移开了视线,这事情也不能怪一个,两人都没想。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途经一片山路的时候,马路上有一个大木桩子,正好在马路中间,大巴车过不去,司机被迫停了车,他皱着眉骂道:“谁他妈在路上弄一根木桩子,有病吧。”又招呼大家帮把手,一起下车把木头桩子挪开。   不然车子肯定过不去。   前排的几个男人都跟着下了车,一齐把木头桩子抬到了路边。也幸好木头桩子看着大,其实没多重。   车上几个带着孩子的乘客也下了车,领孩子在旁边上厕所。   晕车的人也赶紧下来透透气。   看到东西挪完了,陆续上车。   司机抽完了一根烟,朝着车上喊道:“大家帮忙看看邻座的都上车了没,要是人齐了,咱们就出发。”   他话都没说完,感觉腰上一疼,回头一看,两个膀大腰圆的壮汉站在他身边,光头壮汉道:“咱们还没有上车呢,急什么?”   司机低头一看,抵在他腰上的是一把手枪,他腿都软了,浑身都在哆嗦:“大哥,有话好说。”   光头壮汉手上用了力气:“上去,开车。”   司机连滚打爬的上了车,又坐到驾驶位上,可他太紧张了,怎么都打不着火。   光头壮汉的手枪指着他的头,“三……二……”   司机终于在他数到一的时候,发动了车子。   光头壮汉:“下个路口拐进去。”   另外一个壮汉个子低一些,他嘴里叼着一支烟,抽了一大口后吐了一个眼圈:“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把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他身上纹了一条蟒蛇,环在他的身上,敞开的领口子是粗壮的蛇身,狰狞的蛇头就盘在脖子上,吐着蛇信子。   让人更觉得惊悚。   他那钢管敲击着车厢,开始从前往后走,一边收钱一边道:“老实点,值钱的都交上来,我这人和善,不爱见血,别逼我动手。另外,女的都给我抬起头。”   等到了第三排的时候,一个年轻女人被吓得抱头,不敢抬头,纹身壮汉一棍子敲在她身后的座位上,‘嘭’的一声,“让你抬头呢!聋了?”   女人吓得尖叫,赶紧抬头。   壮汉看了一眼,继续往后走。   沈浪和江灿对视一眼,这是朝着他们来的。江灿悄悄的拿出了包里的菜刀,递给沈浪。   壮汉走到了沈浪与江灿跟前,“抬头。”   沈浪把钱和手表往壮汉的手提袋里扔,就在壮汉挥着棍子让江灿抬头的时候,沈浪一刀背砍在了壮汉的脖子上,壮汉脑袋一歪,朝后倒去。   沈浪揪着他的衣领子,把他小心的放在地上。   他小心朝着司机方向走去,江灿赶紧解下丝巾,困住了壮汉的双手,旁边的男人立刻抽出皮带递过来,把他捆的严严实实的。   沈浪很小心,可光头壮汉还是很警惕的回了头。可惜,他警惕的晚了,沈浪在他回头的瞬间,已经扔出了菜刀,那菜刀在空中旋转,砍在了光头壮汉的左手肩膀上,几乎砍掉了半边身子,顿时血流如注。   他也是狠人,没有尖叫一声,由着菜刀擦入了他的肩膀,他换手接了手枪,要一枪崩了沈浪。   司机猛的打方向盘,光头没站稳,手枪失了准头,‘嘭’的一声打穿了车厢。   车上众人尖叫连连。   沈浪已经到了近前,一脚踹翻了光头壮汉,将手枪控制在手中,狠狠的t碾在他的伤口上,血肉往外翻着,涌出了更多的血液。   光头壮汉脸色煞白,“你放了我,我给你五万块钱。”   沈浪却没有搭理光头壮汉,让司机停车:“麻烦大家先下车,我去他们的老巢走一趟,那边要是有人接应,可能会有危险。大家等会儿可以搭别的车。   刚刚被抢的钱和东西,自己拿回去。售票员把票钱和这兜子钱都给退一下。”   沈浪满身满手的血,还握着手枪,大家不敢动。   沈浪:“都赶紧的,不愿意下车,就跟着车一起走。”   跟着一起就更不敢了。   大家赶紧下车,沈浪把刚刚纹身男抢钱的袋子扔给了售票员。   司机哆哆嗦嗦,“我呢?”   沈浪:“你下去了,谁开车?”   司机:“大哥,你开车,这车好开,给一脚油门就开出去了,我腿软,腿软,开不动。”说完也跑了。   沈浪:……   车上就剩下沈浪、江灿和两个歹徒了。   司机、售票员领着三十多号人赶紧离开了,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沈浪确实会开车,大巴车开的不熟练,不过能开走就行。   沈浪低头看光头壮汉:“让你杀我媳妇的人,给你们多少钱?”   沈家可真够狠戾,他们中午才去豫大找了沈嘉嘉,下午就雇了杀手要杀江灿。   光头壮汉没说话,沈浪嗤笑一声,一脚踩在了菜刀上。   江灿翻出自己的小包,打开一个小罐子洒在了光头壮汉的伤口上。   光头壮汉再也忍不住,凄厉惨叫,满地打滚,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往下滚落,混在血液中,“五万,是五万。”   江灿嗤笑,沈家真有意思,砸她就给两千块钱,还以为多抠门呢,转头就雇用五万块钱雇了杀人犯。   她道:“真不好意思,你说晚了。这盐撒上去也没法给你弄掉了,你再忍忍,疼不死人的。”她去翻男人的身。   沈浪拉开她,自己去翻,在腰包里翻到了两万五,又去翻那个纹身男人,翻出来了两万五。   两人分了赃款就来杀人了。   沈浪按照壮汉之前说的路线,拐歪去找,没什么接应的人,就是一处空旷的树林,两人截了车准备来这里的。   肯定不是什么好目的。   既然没有接应的人,那就去警察局吧。   沈博扬想要进省常委,能与他一争的只有省公安厅的梁毅厅长。   沈浪很想认识梁厅长,但人家那么大一个官,他跑过去找人家,人家也不会理他啊。这不,机会来了。   这两杀人犯,手里犯的事少不了。 第29章   这里空旷,沈浪蹲在……   这里空旷,沈浪蹲在光头壮汉跟前,晃着手里的手枪:“说说看,谁让你来的?”   光头壮汉这会儿疼的撕心裂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并不搭理沈浪。   沈浪把手枪插入他那血流不止的肉里:“你要是死在了这里,只能怪你命不好了。雇你来的人没跟你说,我很能打吗?你是不是得罪了对方,对方才让你来送死呢?”   光头壮汉眼珠子血红,额头青筋暴起,“我该一枪崩了你。”   沈浪嗤笑:“可惜了。”他伸手抓住菜刀的把手,猛的把菜刀从他的肩膀上拔了下来,血液四溅,光头壮汉哀嚎惨叫,意识都开始模糊,他真切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   沈浪继续说道:“你受了一刀后开始装死,我怕你流血而亡,加速开车。你拔了菜刀朝我砍来,我躲闪不急,无奈举起手枪朝你开枪。‘嘭’的一声,打中了你的脑门,鲜血和脑浆从子弹孔里流了出来,你瞪圆了双眼,死不瞑目。”   他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光头壮汉的脑门。   光头壮汉被他那冷飕飕的目光注视着,彻底怕了:“我说!我说。”   他到底怕死,哪怕早晚得死,他也不想死在这一刻。   光头壮汉并不知道对方是谁,是中间人牵线搭桥,给了照片和五万块钱,要求是让江灿惨死,还提供了江灿乘坐的班车。   这就是平平无奇的小要求,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不要太简单。   光头壮汉准备提升一下难度,劫掠一车的人,弄出一场大动静,好好的震慑一下跟尾巴一样甩不掉的警察的。一车三十多个人,全部惨死在路上,这一定会震惊全国。   可惜,遇到了沈浪。   沈浪又踹了光头壮汉一脚,伸手扯下他的衣服,帮他绑住伤口和手脚。   让血液流的慢一点。   希望他不要死,希望警察还能从他嘴里再问出些有用的信息。   如果还是死了,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够硬了。   那种情况下,沈浪但凡手软,死的就是他了,满车的乘客也落不得好。   沈浪去开车,让江灿盯着纹身男。   纹身男渐渐的醒了过来,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双手小心的挣扎着,试图挣脱掉手上的丝巾和皮带。   他听着周围的动静,车子开的很快,车上只有龙哥的喘息哀嚎声,也不知道到底受了多重的伤,竟然这么疼,他从来没有听到龙哥这么痛苦过。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但他知道身边有人。   他没想到这次竟然着了道,那个青年很有手段,出手快准狠,他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他必须自救!   江灿呵呵笑了起来,手里的钢管抵住了纹身男的头:“你醒了啊?”   纹身男瞬间僵住,不敢再做出任何的动作。   江灿一棍在打在纹身男的腿根:“装什么装。”   纹身男闷哼一声,“有事情好商量,咱们无仇无怨的,没必要这样。我们没准备做什么,就是和你们开个玩笑。你们就算报警也没用,顶多几个月就能出来,你觉得我出来第一件事情做什么?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必处成仇人。”   江灿‘啪啪’的揍他:“你们这样的人到了警察局还想着出来?开什么玩笑呢。手里不少人命吧!”   纹身男:“咱们和解,我们哥俩存了不少的好东西,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们都给你。你离我近点,我小声跟你说。”   江灿又给了他一棍子:“爱说不说,不说就算了,我离你近点,让你弄死我啊。”她又不蠢。   车子逐渐驶入市区,纹身男越发害怕,他干了什么事情,他自己清楚,他们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被警察追着咬,也能溜走,现在竟栽在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手里,他求饶:“你放了我们吧,我钱都给你,以后替你卖命!”   江灿抱着铁棍盯着他,只要他动弹一下,就是一棍子砸下去。   这铁棍非常扎实,砸一下邦邦响,疼得很。   大巴车直接开到了警察厅的门口,沈浪长按大巴车喇叭,很快引起了保安的注意。   沈浪朝着一个保安喊道:“同志,半道上遇到两个持枪劫匪劫车,制服在车上了。”   那保安看了沈浪一眼,便觉得头皮发麻,满身满脸都是血,这是想干嘛?喊了一声:“等着。”赶紧跑了。   很快公安厅里出来了数十个配枪警察,朝着这里围来:“放下武器,举手抱头。”   阵势很大,跟拍电影似的。   沈浪和江灿举起双手,也不知道刚刚那保安怎么说的,这是把他们两人当成杀人犯了。   一个警察一脚踹开大巴车车门,警惕的看着车上:“下车。”   江灿扔掉铁棍,举着双手,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开玩笑,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俩,万一谁开了枪,他们小命就没了,她道:“警察叔叔,我们是来报警的人民群众!车上的持枪劫匪已经被制服,就是躺车上的这两位。车上就我们四个人。你们别动手!我们俩没有任何威胁!”   江灿害怕一下车,就被几个警察给按住制服,然后再一柄手铐靠在双手上,到时候挨揍也白挨。   而且纹身男在疯狂挣扎着,江灿非常害怕等会儿这纹身男跑掉了。   她道:“警察叔叔,快上车,车上这人在反抗。”她抬脚给了纹身男一脚。   底下,警察喊道:“不许动!”   江灿:……   沈浪一脚把纹身男踹下了车,纹身男刚醒来没多久,再次晕了过去。   江灿喊:“这是劫匪,怎么好赖不分啊。我俩不都抱头了吗?万一你们让这人逃跑了怎么办!”   要是有个杀人犯逃跑,江灿晚上都要睡不安生。   纹身男被警察按住后,江灿和沈浪也被冲上车的警察按住。   江灿t和沈浪面无表情,不过警察够警惕肯定是好事。   等警察看清楚光头男二人的脸后,态度大转变,把沈浪和江灿扶起来请了进去。   主要是这两个劫匪都是名人,公安厅最近一个月都在为两人头疼上火,那照片都看了千百次了。   两人是北省八虎里逃走的两虎,杀伤劫掠无恶不作。其他六虎陆续落网,这两虎一路逃脱。   光头壮汉名叫刘宝龙,纹身壮汉名叫赵玉令。   通缉令上的奖金已经达到了三千。   沈浪和江灿知道两人不是好人,没想到竟然这么恶,也亏得制服了两人,不然全车的人恐怕都要遭殃。   刘宝龙失血过多,这会儿已经没意识了,先送去医院抢救,把保住性命。赵玉令直接被带进了警察局里。   沈浪要见警察厅厅长,他有消息要单独与警察厅厅长说。   期间,他与江灿被分开,单独做笔录。两人也没啥要隐瞒的,照实说就行,后续,大巴车上的司机和乘客也会被找回来做口供。   不过没把照片和五万块钱给他们,等会儿要给梁厅长。   半个小时后,江灿见到了梁毅厅长。   梁毅四十多岁的年纪,气势很足,这会儿,他态度亲和,坐在了江灿对面,挥手让另外一个警察出去。   他道:“不用害怕,咱们随便聊聊。”   江灿挺自然的:“我没做亏心事,我害怕什么。看到梁厅长,我只会觉得有安全感。”   她和沈浪抓了持枪的劫匪,又不是当了劫匪。   梁毅把一个本子递给江灿:“看看今天那两个悍匪的资料。”   江灿打开了本子,第一页是‘北省八虎’的照片,刘宝龙和赵玉令就在其中。   梁毅指着其他几人:“这六人已经落网,剩这两人逃窜进入山林,消失了五个月。上一次出现是三个月前,是在安省,连续杀了四户人家后,被当地警察察觉,他们杀了两名警察,抢走枪支后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一个月前,宝仪市一家六口被灭门,在大门口用鲜血画了只大老虎。刑警一路追踪,人没找到,用血画的大老虎又出现了两只,每一次出现,都是全家被灭口。这一路,死在两人手中的人命超过三十人,均是被残忍杀害。”   江灿翻着本子,看上面记录的照片,越看越心惊,她与沈浪猜测到这两人手里有人命,但没想到人命这么多啊。   江灿止不住的后怕,这也太残忍了。   他们要的不仅是江灿的命,怕是整个大巴车上的人都不会放过。   也亏得沈浪一起来了。   这两个悍匪残忍,沈家更残忍,他们竟然找到这样的杀手。   江灿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摞子钱出来,最上面是她的照片,结婚照,上面只有她,另外一半的沈浪被裁掉了。   她道:“刘宝龙和赵玉令是被人雇来杀我的,这是雇主给的照片,这是雇主给的钱,从刘宝龙和赵玉令身上搜的。”   梁毅神情瞬间变了,他伸手拿起照片,“所以你们来了公安厅,还要见我。”   江灿很想咬下沈博扬,把沈家一家都拉下马,但她也不敢啊,谁知道梁毅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谨慎道:“这么大的事情,这么多的钱,不该找公安厅的厅长吗?”   梁毅:“应该。”   江灿:“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全身上下都没几个钱,竟然有人会出五万块钱买我的命。可见寥县的传闻都是真的,我考上了大学,但我的大学名额被有权有势的子女顶替了。我这次来省城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谁用了我的名字来在豫大上学。”她看向梁毅,等着他问。   梁毅已经猜到了后续,配合道:“有吗?”   江灿:“我高中同学沈嘉嘉如今改了名字,叫江灿。我中午去豫大,刚见了她,下午就遇到了两个悍匪。可真巧!”   提起来沈嘉嘉,江灿只有无尽的厌恶与恶心。   梁毅直接问道:“沈嘉嘉与周市县委书记沈博扬什么关系?”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江灿道:“沈嘉嘉是他侄女。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厉害这么有钱,能联系到两个杀人狂魔,还花五万块钱雇佣他们俩杀我。”   梁毅明白这两人为啥要来找他了,涉及到县委书记啊!他道:“你这个年纪,就该继续念书读大学。今天受了不小的惊吓,也该饿了吧,你先吃点东西垫垫,晚点儿让人带你们去食堂吃饭。”   这话明白的告诉江灿,大学顶替的事情,他管了。   江灿彻底放心!   梁毅拿了钱和照片出去,很快就有一个穿着警服的小姐姐端着零食和水果,让江灿先吃一些垫垫。   江灿还挺心疼那五万块钱,能买两套搪瓷厂的房子呢,但这钱肯定得上缴。她问小姐姐:“我能洗手吗?我这手脏的不行,指甲缝里还有血。”   小姐姐带江灿去洗手,又问她大巴车上的事情。   这也没啥不能说的,便给她从头讲起,讲到最后,审讯室里又来了不少人,保洁阿姨都跑过来听故事。   这是属于沈浪的高光时刻。   沈浪一人对抗两个悍匪,一菜刀解决了两个持枪的悍匪。   大家都想去看看沈浪,到底长什么样子,能这么厉害。   等沈浪跟着梁厅长出来时,引起了众人的围观,他已经换一件衣服,是公安厅的制服,脸上也没了血迹,往那儿一站,格外的好看。   关键他年龄还小,就显得很嫩,谁看了能不喜欢。   江灿看了也喜欢,觉得沈浪穿这身衣服贼帅。   几个年龄大一些的阿姨伸手去捏他胳膊,“哎哟,这伙子长得精神!这胳膊有劲,都是肌肉!确实能打。”   沈浪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梁厅长的身后。   梁厅长喊了之前的警察小姐姐带着江灿和沈浪去食堂吃饭,他还得忙悍匪的事情。   到了餐厅,时不时的就有人过来看,事情已经传遍了公安厅。   谁能想到,抓了一个月没抓到的悍匪,被一对小年轻送到了警察厅大门口!   别管是怎么抓住的,总算是被豫省抓住了。   这悍匪可是在北省、安省都杀了人的,那两省都没抓住这俩悍匪!   公安厅的伙食挺丰盛的,江灿和沈浪吃的一般般,任谁被围观吃饭,也吃不好。   吃了饭,警察小姐姐送两人去宾馆休息,本来给两人开了两间房。沈浪:“一间就行。我和灿灿是夫妻。”   警察小姐姐:!!!   这么小就结婚了?   到了宾馆里,江灿伸手去摸沈浪胸肌,“你穿这身衣服好看。”   沈浪:“你不穿衣服最好看。”   江灿:……   两人歇了一会儿,下楼找个电话亭打电话,打给钱坤,把今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嘱咐钱坤一定小心谨慎。   有了梁厅长帮忙,事情会简单许多!他们相当于有了靠山,有望把沈家一大家子拉下台。   钱坤也给了江灿一条小消息,沈嘉嘉的母亲林惠雪中午来了省城。   这两悍匪是林惠雪找的?   挂了电话后,江灿又与周冰打电话说了今天的事情。   周冰也是没想到沈家能这么狠辣,而且她还低估了沈浪的武力值!能干倒两大悍匪!她恨不得立刻去找沈浪和江灿,好生安慰江灿,可惜她这会儿刚到京城,处理晨星的事情,回不去,只能在电话里温声安慰,让江灿务必小心。   江灿和沈浪付了电话费,又在旁边衣服店里买了衣服,冬天不用换外套,内衣袜子肯定要换的,这里的衣服又好看,她买了内搭和外套,给沈浪也挑了一整套。   接着又买了两双皮鞋,都是尖头的。   江灿满意:“这个踹人肯定疼。”   买完了衣服,两人又在路边买了煎饼果子和小炸串,提着东西回了宾馆。   之前在餐厅根本没吃好,这会儿肚子又饿了。   两人还没有吃上饭,就有人敲门,江灿开了门,门外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她手里提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一看到江灿便笑:“灿灿姐,这是小周总让我给您送的东西。她这会儿人在北京,实在回不来,又放心不下您。”   周冰?   江灿哪能要啊,硬塞回去。   小姑娘倒是想跑,被江灿追上拉住,又把东西放到了她手里。   “冰冰姐已经很照顾我了,我哪能还要这些。”   小姑娘三步一回头的提着东西走了。   隔了几分钟,门又响了,江灿开门一看,东t西都放在门口,小姑娘跑很远了。   江灿抱着东西进屋,一兜子的甜食,最底下是一个四寸的小蛋糕,上面还有各式各样的点心,另外几个兜子里都是衣服,她和沈浪的都有,还带着标签,一看就是刚买的。   江灿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出神。   沈浪一看江灿那神色,就知道周冰成功了,完全拿捏住江灿了。   江灿把蛋糕打开,与沈浪一起吃完了蛋糕和烤串,煎饼果子吃不动了,都进了沈浪的肚子。   次日,两人直奔豫大,来找薛美佳。   薛美佳还在锲而不舍的找校领导申请调查‘江灿’档案,没找到校领导,还被辅导员约谈了,辅导员表示江灿是凭自己本事考上的,让薛美佳在校期间好好学习,而不是操心别的琐事,她这个年龄段,应该明辨是非,不要被别人似是而非的几句话挑拨的怀疑校友。   学生会不会允许这样的学生继续当干部的,豫大也不允许存在这样的学生。   薛美佳忍着怒火,不敢多说什么,‘江灿’好大的权势,竟然让辅导员威胁她!   这就是心虚!   ‘江灿’的大学根本不是自己考的,她是个冒牌货。   一个冒牌货,还能在学生会风光无限,让大家不分是非的偏袒她。   等薛美佳离开了辅导员办公室以后,她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想被学生会开除,更害怕被学校开除。可就这么算了,她更不愿意!   这时候,江灿找来了。   薛美佳大吐苦水,“学校怎么能这个样子!这是大学啊!”   江灿:“谢谢你帮忙,我今天就是想来跟你说,这事情你别参与了,我怕他们会害你性命。”并讲了昨天坐大巴车遇到悍匪的事情。   薛美佳瞪圆了眼睛,“太过分了!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咬咬牙,小声与江灿道:“再过半个小时,你来广播站找我!那时候我在广播,你就按刚刚那么说,我要让全校都知道那个假江灿的丑恶嘴脸。”   江灿犹豫:“这不好吧,你会得罪她的。而且,你可能要被学生会开除。”   薛美佳:“是你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凭什么怪我。而且全校师生都知道了,学生会好意思开除我?要是捂嘴也要开除我,我就退学,明年重新考大学。不就是学生会吗,都成那牌货的天下,我还不乐意去呢。我今年能考上,明年照样能考上,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不待也罢。”   江灿见她如此,真的犹豫了。   薛美佳:“我就看不惯那冒牌货的丑恶嘴脸,这事情要是这么不清不楚的,我这辈子想到这事情都得窝火。”   薛美佳去广播站播音,并支开了其他人。   她念着今天的美文欣赏,就在即将念完的时候,终于等到了推门声。   江灿:“薛同学,我是江灿,我们昨天见过的。”   薛美佳:“等等,我把广播关了。”她假装关了广播,其实没关上,两人站在房间里说话,声音清晰的传入了话筒中。   江灿:“薛同学,跟豫大校领导申请调查‘江灿’档案的事情,你别管了。”   薛美佳愤怒的问道:“为什么?难道你昨天故意来闹事的?你冤枉了江灿?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江灿沉默了一瞬,她道:“我怕你有危险。我和我丈夫昨天回寥县的路上,遇到了两个持枪的悍匪,他们劫了公交车,要杀了我。幸亏我丈夫在旁边,他很厉害,控制住了两个悍匪,救下了我。我不害怕,因为我丈夫会保护我。但我怕有人会对你不利。”   薛美佳震惊:“悍匪?持枪?怎么可能?又不是谍战片。”   江灿:“那悍匪手里有三十多条人命,被人用五万元雇来想买我的命。我可真值钱,五万块钱啊。”她深吸一口气:“我前脚找来豫大,后脚就要我的命,急急慌慌的,就是怕我损了沈嘉嘉名声,我不会放弃,可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她家有权有势,姥爷还是副院长,我怕你再多管,你会危险,万一他们再花钱让人伤害你!我不能让你们因为我而受伤。”   薛美佳开始抽噎,“早上我辅导员喊我去办公司,跟我说……”她小声的哭,十分的委屈,“让我不要管这件事情,不然就开除我。”她握着江灿的双手:“万一他们也找人杀我,我怎么办啊,也没人保护我啊!”   江灿:“对不起,你都是被我连累的。”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学生会的干部冲了进来,跑去关了广播,他叱骂道:“薛美佳,你疯了!你当着广播说什么呢!”   薛美佳呜呜呜,“你说什么呢?我刚刚就关了广播啊。”   广播站外头已经围了不少的学生,其中一个女学生道:“我们竟然不知道学校竟然是这个样子,昨天还听说薛学妹找校领导申请‘江灿’的档案,我们都还等着结果呢。结果今天就有老师警告薛学妹,要开除她,豫大的老师可真厉害。”   有人冷笑道:“校通告栏里已经出了结果,说是已经调查了江灿同学的档案,完全真实。可真够真实的!”   那学生会干部道:“这女的说有悍匪就有悍匪?她当悍匪跟过家家一样,能被普通人制服?也不怕把牛皮吹破,做梦当自己是李小龙呢?你们也相信这话。”   大家确实没有见过悍匪,但是电影里可太多了!   哪能被一个年轻人制服!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场变得不坚定了。   薛美佳心里也开始忐忑,对啊,这话该不会是江灿胡诌的吧?她哭的更伤心了,眼泪流的更多了。 第30章   沈嘉嘉被几个人簇拥……   沈嘉嘉被几个人簇拥着走了过来,她眸子含泪,红唇紧紧抿着,一副被彻底伤害了的样子,她看着江灿:“难道你以为同名就能来代替我上大学吗?你死心吧,档案是没法代替的。你就算彻底的毁了我的名声,你也来不了。假的就是假的。”   沈嘉嘉身旁的几个女生义愤填膺的看着江灿。   “你也太恶毒了!昨天闹了一大场,害的大家冤枉灿灿,幸好学校出了告示!不然灿灿的名声都被你毁了!”   “可不就是,看着长得挺漂亮的,怎么这么下作?你该不会觉得,自己能代替灿灿来豫大上学吧!你当这是过家家啊。”   “真是白日做梦。”   “学习成绩差就去复读!再不济,随便做点什么不行?竟然来豫大当骗子!保安呢!快把这人给轰出去!”   “轰出去哪能行,必须报警!让警察把她拘留。”   不少人对着江灿指指点点,实在看不起这样的人。   薛美佳这会儿腿都是软的,完蛋,难道她真要重新复读?她其实也不是很想复读啊,高三太苦了,可就这么算了?   她不甘心啊!她看着江灿沈浪不像是开玩笑的人,她咬了咬牙开口说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去公安局调查很难吗?要是江灿夫妻俩空口说白话,那咱们一定追究到底!可如果江灿夫妻真的制服两个恶贯满盈的悍匪,咱们这样对待英雄,合适吗!传出去,还不得被其他学校的同学笑话死,以后出门都不敢说自己是豫大的学生了!”   她越说越有底气!她举起双手:“来几个学生,咱们去公安局寻求真相!”   就是嘛!有没有说谎,去公安局不就知道了!   如果他们说谎了,她也只是上当受骗,万一是真的呢!‘江灿’这个冒牌货不死也得扒层皮。   突然间,一个男同学直接把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砸向了江灿。   “滚吧!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败类!保安,把这两人给轰出去!看到你们就恶心。”   江灿偏头,躲过包子,看向砸她的男学生,“一般人确实打不过悍匪,但不是所有人都打不过,我家沈浪打两个悍匪很难吗?这事情有没有说谎,一调查就知道了,你们都是大学生,能不能长点脑子?至于学校贴的告示,我不认,有谁监督了?真查了档案吗?你们忙忙慌慌的要把我撵走,做贼心虚了吗?”   一群保安跑了过来,精准的发现了江灿和沈浪,用木棍卡着两人要把两人给轰出去,那领头的保安怒斥:“你们从哪里跑进来的?两个翻墙的小贼,赶紧出去,不然送你们去坐牢。”   薛美佳都气疯t了!她越发觉得‘江灿’就是心虚,就会利用权势压人,要不然保安怎么可能跑来的这么快,平时又不是没有外校的人过来,只要不从正门走,保安根本不管。可江灿这两次来学校,才出现片刻,保安就赶紧跑来赶人!   她冲上去阻拦,气的眼睛都红了:“你们干嘛啊!他们是我的朋友,来学校找我的,怎么了!哪个学校像豫大这样子!太过分了,你们太过分了。”   她撕扯不开,被一个保安一把给推开了,还是江灿伸手捞了一把,她才没有跌在地上,“薛同学,谢谢,你往后退,别伤了你。”   薛美佳眼泪汪汪的看着江灿,头都要被气炸了,没这么欺负人的。   沈浪嗤笑一声,一手攥着木棍,往后一怂,七八个保安都被推的后退了几步,他把江灿护在身后:“行了,够没意思的。你们一摞子加起来都不够打的。我们来这里也不是干仗的,只是跟薛同学知会一声,让她不要再去调查了。”   他护着江灿,想要离开。   保安们又冲上来围住沈浪和江灿,领头的保安喊着:“你个毛贼翻墙进了学校,图谋不轨,被发现了还敢打保安!你当我们是吃素的啊!”   有些同学觉得不对劲,阻拦:“人家都准备走了,你们拦着干嘛?而且人家也没有动手,明明是你么先动手的!”   保安:“你们都年轻,别被这两恶人给骗了。”   江轻舟和陈青青几个学生紧赶慢赶的跑来了,也冲上来阻拦。   学生会主席拦住江轻舟等人,“江同学,这两人来学校闹事情,还殴打保安,你们还是别参合了,别让保安队不好办事。”   另外一个学生干部:“以为闹几次事情,就能代替江灿同学来读大学了!做什么美梦呢。”也伸手拉住陈青青和另外几人。   学生会人多,江轻舟他们只有几个人,几个人拉扯着,根本过不来。   薛美佳气的不行,“你们学生会可真厉害,真会捂嘴啊!”   事情越闹越僵,沈嘉嘉:“江灿,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听说我随姥姥姓改了名字,就火急火燎的赶来,想要代替我上大学,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难道不知道有档案吗?看在我们以前是同校的份上,我不想在追究,你走吧,好好复读,不要再想这些歪门邪道了。”   她俨然一个受害者形象,还宽容大量的原谅江灿,劝说江灿好好复读改邪归正。   事情闹成这样,校领导都过来了,于主任高高在上的说道:“你们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江灿同学的档案已经调过,确定是本人参加考试考入豫大。你们两人不要再寻衅闹事了,不然我就送你们去警察局。这么想要来豫大读书,就好好复读,参加明年的高考。再这么寻衅闹事,就算明年考上了,我们豫大也不会招收品性有瑕的学生。”   有了校领导盖棺定论,不知道事情真相的学生彻底的倒想了沈嘉嘉一方,非常不耻江灿这番行为。   对着江灿指指点点,学生会的人直接骂江灿是个神经病,为了上大学,逮着‘江灿’攀咬。   江灿:“这位老师,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真相,但你需要为你今日的话负责。另外,我一定会参加明年的高考,并且不会再报豫大。豫大有你这样的校领导,包庇顶替别人大学名额的学生,还有一群不长脑子的学生会干部。也许长了脑子,却为了权势富贵折腰。   我耻与哙伍。”   于主任何时被人这么指责吓唬,他道:“我原本想给你们机会,既然你们不要,也罢,直接送去警察局。”   外头热闹了起来,一大群人朝着这边走来,有公安厅的干部,还有举着话筒的主持人,旁边还有跟拍摄影机和拍照的记者。   众人都看了过去。   江灿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个公安厅的干部,昨天在公安厅都见过,其中一个就是招呼江灿和沈浪吃饭的漂亮小姐姐,另外几个也是捏过沈浪肌肉的阿姨和叔叔。   江灿和沈浪对视一眼,来了!   他们俩个怎么会打不做准备的仗呢。   豫大的副校长跟着一旁介绍,他心里高兴,这次可是来采访抓了两大悍匪的大英雄的,本来要在公安厅采访,但是那个大英雄正好来豫大找朋友了。   可惜他们两人不是豫大的学生。   不过能在豫大采访,这也是能冒头的大好事!   这可是能上新闻联播的!到时候豫大也能亮相!他这个副校长也能在旁边露露脸呢,他越想越高兴,领着一群人道:“等会儿去广播室广播找人,很快就能找到!”   等离得近了,副校长心里咯噔一声,这是怎么了?保安怎么还拿着棍呢?学校能有多大的事情?还用上棍?怎么就这么不凑巧,这要是被拍进去了,不是影响学校的名誉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学校里头多乱呢。   结果就听到旁边公安厅的卢秘书说道:“这是怎么了?贵校怎么还拿棍殴打沈浪同志和江灿同志?”   副校长:谁?   沈浪和江灿不是抓住两大悍匪的英雄人物吗?   被他们学校的保安用木棍殴打?   打得过悍匪的大英雄,这会儿被保安逼倒角落挨揍,愣是没有还手?   副校长额头都开始冒汗,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顾不得形象了,直接冲了上去,给了保安队队长一巴掌,“你们干什么呢!谁让你们殴打同学的!”   保安队队长道:“副校长,这两人翻墙入校找事,赖在学校不肯走,刚刚还殴打我们!我们准备把他们送到警察局。”抬眼就看到警察,他道:“警察来了,肯定有学生报警了,来抓他们来小偷呢。”   副校长又给了他一巴掌:“闭嘴!滚滚滚!”   主持人、记者也都冲了过来拍照录像,这可是大新闻。   放在平时,这种事情都不值得他们浪费胶卷,就是学校打架嘛,哪个学校没有打架的!可现在不一样,沈浪与江灿昨天抓获了两大悍匪,救了一整个大巴车人的性命。   如果没有抓住,还不知道得有多少人遭殃。   那两悍匪可是杀了两个警察抢走了警察配枪,并在三个月内连续残忍的杀害了数三十人!   这是多么穷凶极恶啊!   如今,两个年轻的英雄被豫大的保安逼到角落,被木棍架着,可怜又凄惨,难道他们打不过吗?   大家可不信,能从持枪悍匪手里活命,并制服了悍匪的英雄,怎么可能对付不了学校的保安,人家只是没有反抗,不愿意用武力对付普通人。   这一刻,两人身上仿佛被打了高光,他们的品性是如此高洁!   一下子有这么多的记者和警察,连副校长都在。   沈嘉嘉旁边的女同学兴奋的说道:“嘉嘉,他们肯定是来采访你的!竟然惊动了记者!我们等会儿是不是都能上新闻?”   沈嘉嘉突然有些心慌,她不知道啊,为什么来了这么多的记者和警察?   而且看着不像普通的警察!   而且副校长为什么也在?   学生会主席也正了正衣服,他以为灿灿够厉害了,没想到还能更厉害,竟然让副校长带着警察和记者来了,等会儿他肯定也能上电视。   主持人举着话筒采访:“我是新闻播报的主持人陈昭,这里是豫大校园,在我们身边的就是制服两大持枪悍匪的小英雄沈浪同志与江灿同志,两人此刻正在被豫大保安围攻,两位小英雄此刻正在受困,让我们先把小英雄解救出来。”   保安们看到这个阵势,哪里还敢动手,赶紧收了木棍。   摄影机和摄像机对着他们录影拍照,有几个聪明点的赶紧捂住脸退到了后面,露出了最里面的江灿和沈浪。   两人被逼到了墙边,沈浪护着江灿,但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是凌乱,头发都乱糟糟的。   主持人走到跟前,举起话筒开始采访,“两位就是沈浪同志和江灿同志吗?怎么被人围攻了?”   公安厅的一个阿姨去给沈浪和江灿整理衣服,“昨天满身血,今天满身灰,两次都是这么狼狈。”又伸手给沈浪头发捋顺,“好孩子,被逼着这样了,都不还手。下次,还是要先把自己保护好。”   两个小英雄品性高洁怎么会有错,错的肯定是打人的一方。   等两人衣服整理好了,主持人也清楚了发生了的事情。   主持人在行业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听几句就知道里头的内情,不过梁厅长既然让他们来这里寻人,他就顺水推舟帮一把。   引着人把事情说了出来。   哟,原来是冒名顶替上t大学,正主找来后,学校师生要一齐把人打出去。   沈嘉嘉差点晕过去,完了,全完了。   江灿和沈浪一旦被贴上英雄的标签,她的事情就会被人重视,顶替上大学的事情再也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   副校长指着那个于主任的鼻子大骂:“学生的档案一直档案库里封存着,没有校长签条子,谁批的条子?我怎么不知道!”   于主任腿都软了,额头的汗珠子成串的滚下,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今天江教授来找他说了两句,塞给他一个大红包,他就把事情给办了,不过是一个告示的事情,今天也就是过来说两句话,能有什么事情!   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我以为是有人来闹事。”   副校长气的够呛,和大家保证道:“学校会调查江灿档案,给大家一个结果。”   沈嘉嘉双腿一软,跌在地上,这一次,没有人再去扶她,众人都离她很远,仿佛她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完了,全完了。   她姥爷是副院长,却不是校长。   之前大家有多哄着她,为她说话,此刻就有多憎恶她。   学生会主席心里呕死了,‘江灿’真是个假的?   其实真真假假的没有什么重要的,‘江灿’的背景是真真切切的强大就行,可她不能这么翻车啊!他现在都坐在了车上了,这要是翻了车,直接把他压在了车底下。   他看着沈嘉嘉:“你真做了那些事情?还反过来冤枉别人?我们那么相信你,那么保护你,你太恶毒了。”   “你真的顶替了别人上大学,现在还倒打一耙!”   “你们家还雇了悍匪要杀了人家江灿?”   “天呐,我到底帮了什么恶毒卑鄙之人!江灿同学,对不起!我轻信了学习的公告,以为……对不起!”   更多的学生指着于主任大骂:“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事情都能这么干!隐藏真相,诬陷受害者,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的人品到底有多脏?还爬到了主任的位置。”   于主任悔到肠子都青了,江教授害惨他了!他只能一遍遍道歉,“对不起,我没想这么多。”   更多的同学都过来跟江灿与沈浪道歉,他们轻信了校方,以为校方的公告都是真的,没想到竟然是假的!   学生会主席沉声道:“江灿同学,对不起。”   江灿:“请你先把陈同学几人放开。”   陈青青和江轻舟被学生会的同学放开了,陈青青:“现在一句假惺惺的道歉,就能抹去江同学受到的伤害了吗?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你们都是加害者。豫大的学生会,竟然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薛美佳都高兴死了,她跑过去抱着江灿:“我就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没有骗我!”   江灿:“刚刚谢谢你们帮我。”   副校长脸色很难看,“江灿同学,这件事情,学校一定妥善处理,还你公道!”并当场停了于主任的职位,让他配合学校后续调查。学生会也会重新整顿,撤销学生会主席的所有职位,如果后续属实,记大过。   学生会主席的脸都绿了,他都大三了,再过半年,就该实习了。豫大学生会主席的身份放在简历中,非常利于找工作,如今他被撤职了?还可能会被记大过?   这些都会跟着他的档案走啊!   副校长又指着沈嘉嘉道:“你被停课了,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做其他处理。”   沈嘉嘉崩溃大哭:“是我自己考上的,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她就是看不得我好!”   可惜,现在不会再有人相信她。   一个女同学冷笑:“怪不得你在同学跟前,经常保持高冷,上课也很少回答问题,与你讨论作业时,你也总是推辞,合着你是不会!一个冒牌货,怎么可能会做题。人家正主找来了,你还领着学生会的人一起给人施压,保安都被你玩的这么溜,你好大的脸啊,我呸!”   沈嘉嘉:“不!不是的!”   面对众人的职责与鄙夷的目光,她根本受不了,倒退了几步跌在了地上,她听到了嘲讽的笑声,再也受不住,尖叫着跑了,她要去找她妈妈,她要找姥姥姥爷,她一定不会有事的,姥爷一定有办法。   她为什么这么倒霉,兄弟姐妹们都是这么上的大学,别人都好好的,怎么就她不得安生。   江灿怎么这么烦啊!   薛美佳指着沈嘉嘉的背影道:“她肯定是去找她姥姥姥爷了,她姥爷可是数学系的副院长呢!厉害的狠。”反正都得罪了,她也不怕,大不了就回家复读呗。   其他人也跟副校长举报:“这件事情不是‘江灿’一个人能办的,不,她根本不叫江灿,她叫沈嘉嘉。这件事情根本不是沈嘉嘉一个人能办到的!她哪有本事让于金明出告示,肯定是她姥爷在后面帮忙了。”   于金明就是刚刚的于主任。   “沈嘉嘉上大学改名字,说是随她姥姥江教授的姓氏,她姥姥姥爷还能不知道她什么德行,学校的保安说到就到,学生会的人能这么帮她,都是因为她有个好姥爷好姥姥。”   “沈嘉嘉的小叔还是周市**呢。她爸是寥县的教育局局长。”   “她妈特别有钱,做生意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沈嘉嘉的底细,没办法,沈嘉嘉太张扬了,稍微与她相熟的人,都知道她家里的底细。   副校长又停了沈嘉嘉姥爷姥姥的职位,先调查真相,还江灿一个公道。   事情还牵扯到了学校的副院长和教授,他心里是多么希望这事情是假的!没有人顶替别人上大学!   如果是真的,豫大的名声可真臭了。   冒名顶替上大学的事情告一段落,主持人还要采访江灿和沈浪,准备换个地方,副校长拼命挽留,江灿:“我不是豫大的学生,在这里也不合适。”   卢晴拍板:“去公安厅采访,那里合适。大巴车还在公安厅呢。”   江灿和沈浪被簇拥着离开了豫大。   豫大的学生议论纷纷,不少学生都知道北省八虎的事情,还跟不知道的人科普。北省八虎早年非常风光,当地有名的黑老大,黄赌毒没有他们不敢干的,年初时被围剿,六虎落网,两虎逃脱。   这两虎也是狠角色……   众人听得震惊,这样的的悍匪被沈浪抓住了。   那沈浪得多厉害?能是几个保安能困住的!人家只是不想动手。   副校长气的要死,又给了保安队队长一巴掌,“谁让你这么干的?人家两个年轻同志,也用得着你们扛着木棍群殴?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嚣张跋扈的地方。”   保安队队长也委屈,“于主任打来电话,说外校的学生闹事,让我给轰出去,我还能不干吗?我要是不干了,我这保安还能干的下去吗?”   于主任耷拉着脑袋,要是能有后悔药,他一定不会这么干了。   副乡长更怒了,“怎么哪哪都有你!你收了多少好处?”又指着保安队队长:“你现在就不用干了。”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去打申请调学生档案,而且这事情得跟校长说啊。   一个弄不好,能严重影响学校的声誉。   最高兴的就是薛美佳了,她看着学生会的人摇头:“哎,完了,以后没法跟你们公事了。天天听你们抱怨太忙太累,以后就不用这么忙这么累了!你们以后就能愉快的休息了!”   学生会的人不敢再反驳,大家口头抱怨是为了彰显自己忙碌,又不是真不想干,更不想以这么难堪的形式被开除啊。   以后在学校还怎么做人。   薛美佳满意的看着他们,拍手笑:“你们还在这里干嘛啊?快去安慰你们的团宠宝贝沈嘉嘉啊。”冷嘲热讽一顿输出,她胸口的郁气都散了。   憋了这么久的气,消了。   哈哈哈哈哈。   整个学校讨论的话题都是沈嘉嘉,她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学生会也深受牵连,名声都跟着臭了,学校后续会重新整顿学生会,重选一批学生担任干部。   薛美佳也跟着升职了,成了校广播站的副站长,连元旦的主持人人选都落到了她的头上。   沈嘉嘉一路哭着跑到了学校后面的公寓楼,这里是职工宿舍,她姥爷姥姥就住在这里,她也常常回来。   她气喘吁吁的爬上二楼,一敲开门后,她就扑到了她姥姥怀里。   “姥姥,你快救救我,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江教授看上去四十出头,t因为保养得当,气质极好,一股子书卷气息,她伸手抱住沈嘉嘉一脸心疼:“谁惹我们嘉嘉宝贝了?看看,都哭成了小花猫了,小花猫可就不漂亮了。”她拿出手绢擦着沈嘉嘉的眼泪,又把沈嘉嘉牵进屋子,“告诉姥姥,姥姥替你收拾她。”   沈嘉嘉哭的更委屈了,“姥姥,那个江灿又来了!她怎么跟个鬼一样追着我阴魂不散!我恨死她了。”   江教授帮沈嘉嘉擦泪的手一顿,“江灿?”   沈嘉嘉呜呜抽泣,“江灿昨天坐车的时候,遇到了两个悍匪,他们竟然抓住了两个悍匪,还把悍匪给抓起来送到了公安厅。今天上午电视台的记者和公安厅的警察都来了,说要采访江灿和沈浪。他们怎么跟蟑螂一样,怎么都不死啊,悍匪怎么没有一枪蹦了她啊。”   江教授抓住了沈嘉嘉的胳膊,声音都冷了:“别哭了,你仔细的给我讲一遍。”   沈嘉嘉眼泪一顿,“姥姥,你凶我!”   江教授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今天上午都发生了什么,你原原本本的给我讲一遍。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这关系到我们两个家族的未来,你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沈嘉嘉更害怕了,她一边哭一边说着今天的事情,等她说完,江教授不再安慰她,她进了书房,拿起座机开始打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林惠雪的,“别在外头逛了,出大事了!江灿没死,还抓住了那两个悍匪送到了公安厅,你快通知女婿,让他告诉沈书记,好让沈书记能早点应对。嘉嘉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千万不要牵连到女婿和沈书记。如果可以,最好能够与江灿和解。能用钱解决掉事情就都不是事情。”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沈嘉嘉的姥爷林国强的,简短的说了事情,让他这两日出差不要回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幸好一切事情都是她在办,并没有过林国强的手。   沈嘉嘉看到姥姥这样,她也慌了:“姥姥,我怎么办?”   江教授摸摸沈嘉嘉的头发,“实在不行,嘉嘉就出国念书。当初我就不同意的,与其冒名顶替,不如直接出国留学。”   沈嘉嘉再次扑倒姥姥怀里,“姥姥,我不想出国!我恨死江灿了。我今天好丢人,他们看我的目光就跟刀子一样,剜着我的肉。”   江教授心疼不已,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   江灿和沈浪原本准备跟着回公安厅接受采访呢,刚出了豫大校门,就被长途公司的员工围住了。   他们一共来了十几个人,提着果篮,抱着鲜花,提着各种各样的礼物,最中间的两人举着锦旗。   一齐来感谢沈浪、江灿。   刚看到沈浪和江灿,两人几步上前送了锦旗,直接跪下磕头。   两人是昨天大巴车的司机和售票员。   沈浪和江灿赶紧拦住,两人还有再跪,司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两位恩公,请受我一拜。”   售票员也要下跪:“救命之恩,我永世难忘。”   他们一行人下了车以后,赶紧往反方向跑,等跑的足够远了,几十个人累瘫在地上,售票员和司机给大家退了票,又把大家被抢走的钱物还给大家。   他们当时更多的是庆幸,没丢钱,也没丢东西!同时也为江灿和沈浪担心,怕两人有个万一。   其他人陆续搭车回家,司机和售票员搭车回省城,大巴车遇到两个持枪的劫匪,车还被沈浪开走,他们得赶紧报警。   他们回到车站,刚跟领导汇报了一半,还没等他们去报警呢,公安厅的人就来了,找他们两人问话。   两人到了公安厅以后,很是配合,公安厅的警察问他们为啥跟着下车,怎么不帮着开车。   司机当然是怕死啊,沈浪说是去劫匪的老巢,万一那里都是人,沈浪打不过怎么办!他看了警察好一会儿,他道:“我也想去,但我怕自己没本事帮了倒忙。”   他们这个时候,其实已经缓过劲了,也没觉得太过害怕,毕竟他们都安全的。就算当时被劫车,顶多损失财产吧。   毕竟那俩劫匪上了车也没杀人放火啥的。   等他们得知劫匪是两个悍匪,手握三十多条人命,杀过两个警察,这次劫车,是准备大干一场,杀了所有人,震慑全国。   司机和收票员:???   不是抢劫,是要杀人,还准备杀光所有人?   后怕啊!   此时此刻,那是真当沈浪和江灿是活菩萨大恩公啊! 第31章   沈浪和江灿拦了好几……   沈浪和江灿拦了好几次,总算是打消了司机和售票员想要下跪的心思。   售票员握着江灿的手:“江同志,我孩子还不足白天,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孩子可怎么办!你救了我,也救了我们家。你和沈同志的大恩,我们没齿难忘。”   江灿回握着她的手,真挚的说道:“说来惭愧,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受此无妄之灾。”   两个悍匪是被人雇来杀她的,这是事实。   售票员红着眼睛,“江同志,事情不能这么说!你们是无辜的,是坏人太恶毒。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早点抓住两个悍匪。他们一直流窜,不知道还要杀害多少人!你们是英雄!豫省的英雄,全国的英雄。”   江灿:“咱们都能平平安安的,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如果当时没有你们打掩护,沈浪也没办法对付两个悍匪!赵玉令被砍晕后,我没东西捆住他,邻座的一个大哥立刻解了皮带,我才能捆紧他。”   司机也是泪眼婆娑,“我母亲七十高龄,我女儿去年才结婚。我不怕死,可我不忍心我那年迈的母亲白发人送我这个黑发人,我还没有看到我外孙出生。   如果不是两位恩人,整辆车怕是没有一个人生还,车上有老人有稚童,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恩人啊,你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会在家里为恩人供上长生牌,保佑恩人身体健康,顺顺遂遂!“他也要伸手去拉沈浪的手。   沈浪在他拉手之前,拍拍他的胳膊安慰他:“你是个好司机!刘宝龙非常谨慎,发现了我要袭击他,是你猛打方向盘,让他开枪失了准头!能够制服两大悍匪,是大家共同的努力!”   四个人又是一番拉扯,售票员和司机把锦旗送给江灿和沈浪,长途汽车客运站的徐站长再次感谢江灿二人,并将两个厚厚的信封送给两人。   徐站长都不敢想,如果没有沈浪力挽狂澜,该是一场什么样的事故!   江灿和沈浪很喜欢钱,但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呢,两人哪能轻易收下,一番推辞后,徐站长眼含泪水:“这是客运站设置的特等奖,你们救了满车的乘客的,特等奖都不值得表达客运站对你们的感激之情!”   江灿和沈浪这才收下厚厚的信封。   其他人也是各种感谢,送的东西实在太多,江灿和沈浪根本拿不完,两人抱着鲜花拿着锦旗,剩下的东会送到寥县的家中。   记者和摄影机拍着照片录着影响,催人泪下。   救人者谦逊,被救者感恩。   客运站知恩图报!这是多么和谐的画面!   事情发生在豫大门口,豫大的师生看的清清楚楚的,有些不太了解的,好奇江灿和沈浪是不是学校的学生,怎么没有见过啊。   一个同学道:“他们是沈浪和江灿,那位江灿同学差点就是咱们校友了,她今年考上了豫大,可惜被‘江灿’顶替了大学。”   另外一个同学:“江灿?大一的才女系花?顶替人上大学?不会吧!那个学妹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就是她!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而且这悍匪的事情也不简单,据说就是冒牌货的家人花了五万块钱雇人杀了真江灿呢!真江灿才是真才女,昨天在北餐厅与中文系的人斗诗,江轻舟都输了!可惜我昨天没去北餐厅。”   旁边的平头青年道:“卧槽,既然是雇人杀人,那长途汽车不是受了无妄之灾吗?要是江灿沈浪不坐这一班车,人家还好好的呢!”   他这话一出,旁边几个人都瞪向他,一个女生道:“你不怪施暴者雇人杀人,怪受害者坐车?”   客运站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如果江灿没有坐上长途汽车,那两大悍匪也不会劫车啊!更不会有后续的事情了。   他们甚至可以怪罪江灿把悍匪引到了车上,惊吓了满车的人。t   可他们要是这样做,非得受到全国的批评,会成为思想落后的代表。   沈浪和江灿现在是什么人物,他们是抓住悍匪的英雄,这至少也得是三等功!   客运站的站长不傻,得知今天新闻联播的主持人来采访时,当即召开会议,带着员工来豫大感谢沈浪和江灿的恩情。   他们也会跟着上电视!上新闻!   结局比想象中的还要好,沈浪和江灿把功劳往司机、售票员身上推!在沈浪、江灿抓住悍匪的背后,还有客运站司机、售票员的共同努力!   站长激动的脸都红了,她能想象到后续带来的影响。   这一步路,走的太对了。   沈浪和江灿坐上了警车跟着回了公安厅,两人站在那辆长途汽车前面接受采访。   沈浪轻笑:“没有人不害怕子弹,我也是害怕的。但我身边是我的妻子,我的后排是一对带着孩子来省城看病的年轻夫妻,旁边是一个给孙子带玩具的大叔,都是鲜活又脆弱的生命。如果能够保护他们,我就不觉得害怕了。我很能打,如果不是忌惮子弹伤害无辜,我甚至会在第一时间出手,而不是等待机会。”   记者:“如果被子弹打中了,怎么办?”   沈浪:“刘宝龙打中了我,我也能砍掉他持枪的右臂了。没有手枪,车上的乘客也能制服他,大家同样能安全。不过我不会让这个假设成立,我还没有活够,没有和我的妻子一起白头到老。”   记者又问向江灿:“你当时害怕吗?”   江灿很认真的想了想:“不怕,因为沈浪在我身边。”   记者觉得自己被酸到了,这小两口感情可真好。   采访过程又问了许多的问题,在沈浪快没有耐性的时候,终于结束。   视频后期还会再剪辑,能够上新闻联播的只有一分钟左右。   采访结束后,沈浪和江灿也准备离开省城,寥县的事情还有一堆,江记饭店要开张,沈浪也惦记着卖货。家里的虎子也得喂呢,两人来的时候,给足了饭菜,能够吃两天的,今天要是不回去,虎子该断粮了。   客运站派了一辆大巴车送沈浪和江灿回家,车上绑了大红绸带,还贴了红色横幅:“欢送制服悍匪的大英雄归家!”   开车的司机就是之前的那位,收票员也坐在靠车门的位置,车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奖品,米面粮油应有尽有,一辆车上坐了半车人,都是客运站的员工。   江灿和沈浪一上车,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仪式感给的满满的。   沈浪都要觉得自己真的是个乐于奉献的大英雄了。   江灿挺高兴的,任谁被夸奖崇拜,都得飘。   这一路,非常顺利。   大巴车一路行驶到石榴巷子口,里头的小路开不进来。   车上的员工从车厢里拿出了锣鼓,一路敲锣打鼓的来到了沈家门口,其他的员工把满车的东西从车上往门口搬。   热热闹闹的能传遍几条街。   这阵势实在是大,街坊邻居都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第一反应是沈浪犯事了?   可要是犯了事,怎么还敲锣打鼓的?难道是有什么喜事?   那大巴车也眼熟,不是去往省城的车嘛!车上贴着的横幅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欢送制服悍匪的大英雄归家!’   那大英雄不会是沈浪和江灿吧?   大家很是忌惮沈浪,不敢靠近,可耐不住太过好奇,况且人又多,沈浪也不像是会打人的样子,慢慢的围了过来。   大巴车司机开始讲起沈浪和江灿的光荣事迹。   ‘沈浪打伤了持枪悍匪’、‘持枪悍匪是北省八虎中的两虎’、‘悍匪曾残忍杀害数三十人’、‘悍匪的手枪是打死警察抢来的’、‘悍匪先后从北省、安省逃到豫省’   大致意思就是悍匪多么多么的厉害,沈浪是多么英勇的干掉了持枪悍匪。   另外,大家也不要害怕,如今豫省境内非常安全,再没有悍匪了!大家放心乘坐客运站长途汽车!   蔡婆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沈浪竟然这么厉害,他不仅能打街溜子,还能空手干子弹啊!一刀差点把悍匪劈成了两半!   他还是人吗?他怎么那么厉害?   这简直比想象中的还要能打,以后谁还敢惹沈浪哟。   钱寡妇和儿媳妇对视一眼,以后更不能惹沈浪啦,他们以后一定谨小慎微,绝不跟沈浪家对着来。   整个石榴巷子的人都这么想,出门在外,一定要更加小心,沈浪太吓人了啊!   客运站送的东西摞了一大摞,米面粮油足有普通人吃十来年的,江灿是干饭店的,消耗的快,也得小半年不用买这些了。   热热闹闹了个把小时,客运站的员工才陆续回了车上,大巴车调转车头,离开了石榴巷子。   这回轮到石榴巷子的邻居开始大夸特夸,夸沈浪善良勇敢、身手了得,夸江灿人美心善、英勇无畏,是石榴巷子的英雄,是石榴巷子的表率。   反正什么好词都往两人身上套就行了。   沈浪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快闭嘴吧。”   正在大夸特夸的蔡婆子赶紧闭嘴。   沈浪让大家帮忙把东西给搬到屋子里。让他和江灿搬,不知道得搬多久。   石榴巷子里的壮劳力都过来帮忙,一堆的东西很快就给搬到了客厅里,江灿拆了一袋大白兔奶糖,给大家分着吃,也不让大家白帮忙。   不过拆开以后,愣是没有人敢吃。   几个小孩馋的直流口水,都要被大人拉着,不让过来抓糖。   沈浪翻了个白眼,“一人抓一把,拿了赶紧走。”   大家赶紧排队过来抓糖,也不敢抓,意思意思的拿了一颗两颗的,人陆续的走光了,原本的一袋糖,也没见少多少,还满当当的呢。   江灿:“大家更害怕你了!”   沈浪:“害怕比不怕强。这里住的都是欺软怕硬,每一个是善茬,你要是软,他们怕是要上来抢东西了。”   江灿想到了结婚第二天的事情,他们确实会抢东西。   她和沈浪对视一眼,同时把怀里的信封拿了出来,江灿:“这里面要是百元大钞,那可得有二十多张!”她仔细的摸了摸:“手感像是百元大钞。这么大方?”   一路上,她早想偷偷的看了,不过满车都是客运站的人,她也不好意思打开看。   显得她好像多稀罕钱一样。   沈浪直接拆开,啧了一声,“大方!!!!!!”   江灿小心的拆开一角往里头看了看,真是百元大钞!   数了一遍,足足两千元!   两人就是四千块钱!放在一起一摞呢!江灿美滋滋的把钱收过来,又数了一遍,“散发着金钱的香味!太诱人了!购房资金又多了四千块。梁厅长说抓到那两悍匪还有三千块钱呢!等给你颁奖的时候,会一起发。”   沈浪抓获两大悍匪,至少也是个三等功!后面会有颁奖仪式。   沈浪一边看她数钱,一边嗑瓜子:“我是不是很旺妻?”   江灿数钱正快乐,沈浪说啥都行:“旺!你特别旺我!”她来回数了好几遍,这钱都是新钱,数起来特满足。   她把钱收起来,去给虎子煮饭,先把猪肉切碎了炒出猪油,接着添了一锅凉水,等水开以后下挂面,最后还放了四个鸡蛋,出锅是撒了切碎的白菜和葱花。   沈浪过来盛饭。   江灿:“给虎子做的,饭盆里的饭都吃光了,估计虎子饿的不行了。你要是想吃面条,等会儿我给你做个手擀面。”   沈浪:“这不能吃?我闻着挺香的啊,咱们就吃这个。”   江灿:“你要是吃了,虎子就不够吃了。”   沈浪饭量跟虎子差不多,都是饭桶。   沈浪一筷子夹走一个荷包蛋,一口咬掉一半:“行吧。”   江灿把面条倒进铁盆里放到一边凉凉,这么热肯定不行,会把虎子烫着的。她舀了两瓢面,添水和面,等把面条擀好以后,用棉布盖上。   沈浪试了试面条温度,准备给虎子端过去,江灿赶紧拦着:“我来!你累了,你歇会儿吃个橙子。”还把切好的橙子端给他。   这可是她做的饭,她要跟虎子联络感情呢,哪能让沈浪给端过去。   她端着一盆满满当当的面条给虎子送过去。   江灿:“虎子,这是我给你做的面条,看看爱不爱吃!这荷包蛋你看看喜不喜欢吃?明天我再给你炖大骨头。”   虎子虽然没摇尾巴,但是它抑制不住的高兴,看着江灿的t眼神都是亮晶晶的,不过很快就不看她了,看向了她的身后,那尾巴摇的可欢乐了。   江灿不用回头都知道,肯定是沈浪出来了。   江灿:“吃吧。”   虎子是被沈浪从狗肉贩子手里救下来的,这份感情太深刻,虎子只认沈浪。   虎子看着沈浪,等沈浪也下达了吃饭的命令时,虎子开始大口吞咽面条。   沈浪:“好狗。”   江灿忍不住去踹沈浪屁股,“好狗!”   沈浪轻松闪躲,反手勾着江灿脖子带她进屋,“该咱们吃饭了吧。” 第32章   江灿又煮了一锅酸辣……   江灿又煮了一锅酸辣肉丝面,上面还盖了两面金黄的煎蛋,调味料也放的多,闻着喷香,看着诱人。   沈浪盛了两大碗端到桌子上,两人一人一碗。   江灿一碗就饱了,锅里剩下的都是沈浪的,他能包底。   等吃完饭刷完碗,沈浪想运动运动消消食,缠着江灿回屋,这两天都在外头跑,都没有亲热,周冰给的避孕套都没机会用呢。   江灿觉得也行,她也没试过避孕套呢。反正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做卤肉,江记饭店肯定没法开张的。   沈浪刚抱着江灿到屋里,外头就有人敲门,虎子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沈浪不想管,能有什么事情啊!   他不管,外头的门就一直响着,他狠狠的亲了一口将江灿嫩生生的胸脯,扯过被子盖在江灿的身上:“老子看看到底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江灿看着他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笑的不行。   沈浪把手伸进被子里,精准的捏了一下,江灿差点叫出来,脸颊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沈浪走了出去,虎子看到他出来后不叫唤了,摇晃着尾巴,很是兴奋。   他走到大门口开了门,“谁啊?使那么大劲做什么?”   门外站的是梁凯文和张玉宁两口子。   梁凯文手里还提了一兜子的鸡蛋,他低着头不敢看沈浪。   张玉宁笑着走上前,“浪哥,怎么才开门?我就说屋里头有人,凯文还非要拉着我走,看看,果然有人吧。浪哥,我们听说你抓了两个悍匪,对方还有枪呢,你有没有受伤?”   她一脸的笑容,拉着梁凯文就要进院子,“嫂子呢?怎么不见人?”   沈浪反手把院子大门关上,自个儿也走了出来,大门差点拍在张玉宁的脸上。   张玉宁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浪哥肯定也受了惊吓吧,这些鸡蛋是我和凯文专门买的土鸡蛋,浪哥和嫂子好好补补,来年生个猪宝宝。这猪宝宝好呢,能吃能喝有福气。”   沈浪:“你可别这么喊我,咱俩不熟,有事说事,没事就走,别耽误我时间。你这土鸡蛋自己补吧,我家不缺你这点。”   张玉宁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掐了一把梁凯文的胳膊。   梁凯文总算是抬起头了,他一脸的无措,“浪哥,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来……”   张玉宁又拧了一把梁凯文的胳膊,开口说道:“什么没事,刚刚在家里你不是跟我说了吗?说沈浪哥家里事多,怕是忙不过来卖衣服了,我和凯文也过来帮帮忙,也不要工资,按之前的提成给就行。”   她是真没想到,棉纺厂的衣服这么好卖啊!棉纺厂的工人都去批发买了棉纺厂的衣服去乡下集市上卖,她一个亲戚批了两千块钱的货哦,卖了五千多块钱,足足赚了三千多。   她又去何丰年家打听,这何丰年都几天不着家了,他妈和他嫂子也跟着一起去乡下卖衣服,据说是给开高工资呢。   张玉宁肯定是看不上高工资的,再高能有多高!   棉纺厂的人可都说沈浪进的货最多,得有十来万呢。   那么多的货得卖多少钱,至少也得赚一半吧,那就是十来万。   她也不想赚这么多,但沈浪当初可是说给一成分红了,那也得万把块。   忙这么几天,就能成万元户了?   她悔到肠子都青了,当初真不该去喊梁凯文回家的,就该让梁凯文一起去干,谁能知道那黄毛能这么有出息。   张玉宁和梁凯文来了沈浪好几次,可惜沈家都没人,他们就去何家找何丰年。   可何丰年这人不好说话,根本不让梁凯文过去帮忙,还差点跟梁凯文打起来了,她气的不行,今天可算是听说沈浪回家了。   赶紧的拎着半篮子鸡蛋就来了。   沈浪似笑非笑的看着梁凯文,“梁子,你怎么想的?”   梁凯文一张脸都红透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浪哥,你说的算。”   沈浪心里失望,这从小到大的好哥们怎么就成了这样。   张玉宁捧着肚子:“沈浪哥,你放心,我们俩当自家的生意去照顾,要是人不够,我就把我娘家嫂子也喊来,都不要工钱,只拿凯文的一成分红。”   沈浪:“分红是没了,要是看得上高工资,梁子明天早晨就去何家门口等着。不过这跟酱油厂请假可不好,别影响了工作。”   张玉宁不乐意了,怎么能是高工资呢,她还想着当万元户呢,哪能看上几百块的工资,她急了:“沈浪,梁子和柱子都是你好哥们,你怎么能厚此薄彼呢!这可别影响了你们兄弟之间的情意。”   沈浪:“是啊,以前都是我好哥们。现在,梁子不是娶了你吗?你是傻了还是失忆了?之前的事情都忘干净了?我现在没放虎子出来咬死你,就够给梁子面子了。赶紧滚吧,我不打女人,但我打男人。”   张玉宁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倒退了一步,连肚子都跟着抽了抽,她捂着肚子:“你!你怎么能这样子,你之前不说说好了,给凯文一成分红吗?这才几天,你就不认账了。”   沈浪:“滚。”   梁凯文:“沈浪哥,对不起。”他拉着张云宁走,张玉宁啪啪啪的呼了他几巴掌。   沈浪懒得理会,他是什么贱骨头吗?要往外分钱,他自己留着一成分红给媳妇买首饰不香吗?   他和梁凯文的兄弟情意已经被消磨没了。   如今还能让他帮忙,肯给他高工资,但他也不会告诉梁凯文仓库的位置的。   沈浪关了门,又去洗了手,这才高高兴兴的回了屋,结果,媳妇睡着了!   她可能嫌热,被子挂在腰上,白生生的胸脯露在外头,好不诱人,偏她一无所知,睡的香甜。   他实在不忍心喊醒她,只好脱了衣服抱着媳妇,等她睡醒。   他只是没忍住去摸了摸,都冻得有点凉了,他伸手捂着给暖了暖,感觉不够人,又亲了亲,哪能让媳妇着凉,必须得暖热了。   媳妇怎么就醒了呢?   “还冷吗?我再给你热热。”   江灿脸都红了,偏头不再看他,手却环住了他的颈。   沈浪埋头继续,捧着她那一对胸脯,亲哪一个,都觉得对不起另外一个,捂在一起,一同放入了口中。   江灿咬着唇,不愿意发出声音,这大白日的,万一给谁听到了。   沈浪吻着她的唇,舌尖顶开了她的牙齿,声音喊出来才好听呢,忍着干嘛。   他们家院子足够大,院子外头听不到这些细碎的声音。   到了最后,套套都被用了三个,外头的天色暗了下来,沈浪终于满足的抱着江灿纯聊天。   话题当然是套套。   沈浪觉得太少了,回头他去药店问问哪里还能买,他戴着会觉得没那么舒服,中间隔了一层,就跟隔了条银河一样,问江灿感觉怎么样。   江灿:“你这也太夸张了,这么薄一点点!能有多大感觉。”   其实她也觉得戴着没有那么舒服了,不过和怀孕生娃一比,这可不算什么。   只要想一想要生娃,她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实在太恐怖了,她可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两人在床上又躺了许久,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江灿累了一下午,一点也不想去厨房做饭,沈浪倒是不累,但他不会做饭。   两人准备去饭店吃饭。   去之前,把床单和脏衣服先泡在洗衣盆里,等吃了饭再洗,他们家换床单的频率太高了。   如今戴上了套,其实会好一些,但还是会有很多的液体,还是得洗。   沈浪看着一盆的衣服,他也是洗够了:“明天给家里安排一个洗衣机,以后脏衣服脏床单还是交给洗衣机吧。”   江灿深表同意,“行。”   反正床单她不洗,如果非得洗,她宁愿不做。   两人愉快的去外边吃,准备吃砂锅羊肉串,两人刚到了店里,就发现了不同,大家都在看他们!只不过不敢正当光明的看,都是悄摸摸的看。   老板娘拿着菜单过来给两人点菜,“沈浪,灿灿t啊,你们今儿想什么?老张,先给烤十串羊肉串,算我请的。”   江灿自然是谢了老板娘,又点了一大份肉牛砂锅米线,二十串羊肉串,和一瓶啤酒一瓶汽水。   这些也够两人吃的了。   老板娘笑着问道:“今儿个听大家伙说,你们杀了两个悍匪,救了一大巴车的乘客?”   沈浪瞥了老板娘一眼:“没杀。”   老板娘:“那把一个悍匪砍成两半了?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沈浪:“老板娘,你说话这么血腥残忍,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老板娘心里吐槽,你把人砍成两半还嫌血腥残忍?“我这一天好奇的心痒痒,你们今儿个要是能说上一些,给你们免单。”   沈浪:“我们能吃不起羊肉串?”   老板娘:“老张,再来四十串羊肉串,先烤这一桌的!”   江灿也挺乐意讲的,她巴不得别人都知道沈浪做的好事,便讲了一遍大巴车上发生的事情,着重渲染了两大悍匪的血腥残忍杀人无数,她道:“报纸上有北省八大悍匪的事情,月初的日报上,半个版面都是刘宝龙和赵玉令的在逃通缉令,常看报纸的肯定有印象,他们曾在安省杀害两命警察,抢了枪支后逃窜到了咱们豫省。”   剩下的都不用她说了,因为真有人看过这份报纸,具体讲了刘宝龙和赵玉令是怎么残忍屠杀别人全家老小的。   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   老板娘:“雯雯,去周爷爷书店里买份报纸回来,跟这事情有关系的都买了。”   雯雯是她女儿,刚上初中,这会儿也正听得津津有味,不过还是拿了钱就去买报纸了,报纸上肯定更加详细。   羊肉串很快就烤好了,一共五十串,老板先给两人烤的!   江灿:“阿浪的名声都是被某些人败坏的,说我们家阿浪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可大家都是长了眼睛的,我家阿浪什么时候干过这些事情了!大家想想这名声都是从哪里传出来大的!阿浪最多就是打个架,但这也是别人先凑上来的,这种的就是欠揍,不打他们,他们会觉得皮痒。   就像这次,我和阿浪在大巴车上遇到悍匪,阿浪这么厉害,带着我逃跑轻轻松松的,可他要是带我跑了,满车的乘客怎么办?阿浪明知道对方有枪,还是上了,自己都差点中了子弹呢。”   老板娘:“还真是!沈老婆子整天嚷嚷着阿浪不听话,不孝顺,偷钱赌博,还去那种地方,可大家也没有见着过,都是这沈老婆子胡诌的。这当娘的,怎么还败坏自己儿子的名声呢。”   江灿:“都说世上无不是父母,但有些父母还怎的没良心,看不得自个儿孩子好,把孩子当仇人看。我这都结婚这么久了,就见过一次婆婆,还是在警察局里,我婆婆收了别人好处去我店里闹事情,还要打断我腿不让我复读,哪有这样的婆婆。”   她拿起烤串递给老板娘,给她倒了一杯啤酒,自己也拿起一串咬了一大口,这羊肉外酥里嫩,没有一点膻味,又撒了孜然辣椒,非常好吃,而且这还是免费的,吃起来就更香了。   沈浪专心吃肉,听着媳妇夸赞他的话,心里美的冒泡,听听,他媳妇多崇拜他啊!   雯雯很快拿回了一摞子报纸,卖报纸的周爷爷上午听说了这事情后,已经把旧报纸翻了出来,整理成一份,每份两元!   周爷爷表示爱买不买,这些都是限量的报纸,他这里压箱底的货,想去别处找都不一定能找到。   这么贵的价格,不仅雯雯买了,还有不少人也买了。   雯雯抱着一摞子的报纸跑回来,把报纸放到了老板娘的旁边,“妈,报纸都在这里了!这些都是那俩悍匪犯的事情。这个,当时我们学校还有人传呢,我当时还跟你讲了!一家七口被灭口,上到七十岁的老人,下到三岁的稚童,连孕妇肚子里的孩子都被挑了出来。”   她当时吓得都不敢跟同学去偏僻的地方,放学都是结伴而行。   生怕匪徒逃窜到了寥县。   老板娘赶紧翻开报纸,越看越心惊,“老天爷啊,这也太残忍了。”   其他吃饭的人也好奇啊,有几个让雯雯跑腿帮忙买一份报纸去,还有的不想买报纸,就让老板娘给大家念。   老板娘念得口干舌燥,端起啤酒一饮而尽,又让老板再上几瓶啤酒,打开以后,她直接对瓶吹,“敬英雄。”   埋头吃饭的沈浪不回一个都显得没礼貌,他端起一杯啤酒,也跟着走了一杯。   其他人也端着酒杯敬沈浪。   沈浪哪能一个个的跟人喝,端起一杯回敬大家。   江灿趁机又把悍匪是某些人雇来专门杀她的事情说了,“五万块钱买我的命呢。不过我也感谢他们,不是他们雇来悍匪,阿浪也没办法抓住他们。这样的人一直逃窜在外头,不定要杀多少无辜之人。”   这又引出了江灿被人顶替上大学的事情来,江灿:“哎,我和阿浪之所以去省城,也是为了看看豫大有没有谁用了我的名字读大学。”   老板娘:“谁啊?咱们县的?”   江灿:“哎,是我的高中同学沈嘉嘉,她说大学是她自己考上的,到了大学才改名随姥姥姓氏。”   一个中年男人嗤笑:“这就是搞笑了,谁改名改姓随姥娘的!要是她姥娘不姓江,她估计得搞个七大姑八大姨的出来。”   江灿:“我上午去了豫大,下午就遇到了悍匪。这什么人这么有钱有势的,竟然能雇了这样满手血腥的悍匪来杀我,哎!”   有人说道:“我知道这小姑娘,她爸是教育局的局长,她妈做生意的,市标旁边的歌舞厅就是他们家开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扒出了沈嘉嘉家庭背景,寥县就这么大一点,扯得远一点,还能沾亲带故的呢。不少人把沈家干过的缺德事都扒拉了出来。   沈伯雄是教育局局长,把县里的学校搞得乌烟瘴气的,尤其是县一中,现在每天都在闹笑话。   前两天,高三年级组主任孙文峰和复习班大的方鹤被人从小树林里抬出来了,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没了,孙文峰满嘴满脸都是屎,方鹤脸上没有屎,但是屁股上都是屎。   两人估计是玩的太刺激了,直接给干晕了。   这可是大丑闻,方鹤的母亲都要气死了,领着家里的亲戚,杀到了学校,拿着棍子把孙文峰一顿胖揍,据说胳膊腿都被打断了,嘴也被方鹤母亲用鞋给扇肿了。   方母又把方鹤领回了家,再不肯让方鹤复读了,如今再给方鹤相亲,想让方鹤赶紧结婚收心。不过事情闹得太大,没谁家会把好姑娘嫁过去。   另外,县一中的副校长也出事了。   副校长下班回家的路上,意图**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挣扎的太厉害,被路人救了下来。   路人把副校长绑住送到了警察局,副校长想要私了,老太太哭的不能自已,说自己老了老了还差点失贞,晕了好几次,如今还在医院里住着呢。   众人大骂副校长禽兽,你都五十多岁的老头了,还要**人家七十多岁的老太太!   又有一个人说道:“县一中管纪律的主任前天晚上掉河里了,据说是想要**猪圈里的母猪,被母猪拱到了河里。不过那个主任不肯承认!当时就在我家亲戚家旁边住着,我亲戚当时还听到母猪一直惨叫来着,接着就有那主任掉河里了。那主任好像是叫钱有廉。”   众人:……   江灿盯着沈浪,都是你干的?   沈浪欢快撸串,表示这事情跟我无关。县一中作恶多端,不被报复才奇怪呢。   老板娘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词语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县一中的领导,都这么……变态?”   一个搞男人舔屎,一个尾随老太太**,还有一个搞母猪???   这县一中不能上了!她家雯雯读高中时,宁愿去外县上学,也不能去县一中。   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可见教育局局长也得腐败,才能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当领导,确实腐败,不然也不会让自己女儿顶替被别人大学,更不会花五万元巨款雇悍匪杀人。   江灿一顿饭吃完,大家还在兴致勃勃的议论着这些事情呢。   老板娘高兴的送沈浪江灿出门,“下次再来啊,我还送你羊肉串。”   在门口烤肉的老板道:“再来啊!”   今天晚上生意都比往日更火爆,位置都坐不下了,大家比平时消费更多呢!   沈浪和江灿又在商店里买了大头雪糕,一人一根,边吃边往家走,“这不是你干的?”   沈t浪:“我最近比较忙,暂时只能逮着孙文峰、杨行一和方鹤整,杨行一比较精明,在家装病了,本来想让他们三去小树林里呢。副校长和纪律主任估计都是献祭学生升的官,现在被献祭的学生找来了,肯定要报复了。还挺有意思!”   江灿觉得挺爽,“就该这样!事情还没完呢!哪能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这只是开始。” 第33章   两人刚到家门口,就……   两人刚到家门口,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男人。   沈浪和江灿都认识。   上次与沈家保姆马巧云一起来的何秘书,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包,朝着两人走来。   “沈先生,江小姐,我在这里等二位很久了,咱们见过的,我是何曹胜,沈局长的秘书。我代表沈局长来问问二位到底想要什么?”   沈浪:“你能代表沈伯雄?”并往他跟前走了一步。   何曹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车上立刻下来三个壮汉,挡在了何秘书的身前。   沈浪嗤笑一声,“还代表吗?”   “沈先生,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谈的?您觉得两千不够,这次,我带来了两万。”何秘书把手里的皮包打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纸笔,乍一看,非常惹眼。   其实是把两万块钱打散了,也就是看着多,搞得跟一皮包都是钱一样。   江灿的第一想法是,这钱能不能抢走?不过好像不行,这次有目击者了,而且沈家这次肯定学精了,别弄了录音什么的。   既然不能抢,那这钱就跟她没关系了,她道:“沈家还真有意思,花五万块钱雇悍匪,又拿两万块钱来贿赂我。沈家真有钱!”   何秘书:“江小姐,您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悍匪?沈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更不会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情。您肯定是误会了。”   江灿:“对对对,谁做的这缺德事,谁全家死光光,跟着沾边的人也全家死光光。”   何秘书:“我们局长知道江小姐想读大学,局长会把江小姐的档案办好,让江小姐可以重新参加高考,以江小姐的成绩,肯定能考入更好的大学。一年的时间换取两万块钱,这买卖,您觉得值吗?”   江灿呵呵笑了,“你们沈家多大的脸啊?看来还没有认清事事?这脏钱不知道是卖了几个大学名额得来的,赶紧带着你们的脏钱滚蛋。”   两万块钱打发叫花子呢?   她和沈浪最初确实就想要钱,他们没本事绊倒沈家,只能慢慢来。但现在不一样啊,谁能想到沈家会把通缉犯悍匪送来啊。   他们不仅认识了梁厅长,还要上新闻联播,谁还害怕沈家啊。   现在应该是沈家惶恐不安,他们干的坏事太多了,顶替上大学都成产业链了,证据可太好抓了,但看何秘书这幅样子,沈家还是相当有底气呢。   就是不知道是真底气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何秘书脸色都变了,“江小姐,都是寥县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太难看对谁都不好,您和沈先生的家人可都在这寥县呢。您要是觉得这钱不够,您说个数!个”   江灿无语,“赶紧的,去拿钱砸他们也行,直接砸他们也行,随你们。赶紧滚吧,看见你这张又蠢又坏的脸,我就犯恶心。”   她挽着沈浪的胳膊准备进屋,懒得搭理这蠢货,能用她和沈浪的家人做威胁,这是什么脑子啊。   都没查查两人的家庭背景吗?   两人不再搭理他,直接开门回院子。   何秘书脸色难堪,又追了几步,“江小姐,您开个价!三万!四万!五万!最多五万!您明年还能参加高考,好好学习,说不定还能考上华大。这么多的钱,您怕是一辈子都赚不到。”   可他追到门口,没敢进去。   马巧云上次可是被断了三根肋骨!还光是江灿揍的。这沈浪可是见持枪的悍匪都能打得过啊!他敢在外面掰扯,恨不得沈浪揍他一顿,让他能去报警,说沈浪随便殴打弱者。   可他不敢追到院子里,到时候挨打都白挨。   江灿‘嘭’的一声关了门,下一刻端着够盆里的水朝外泼去,何秘书大怒,“江小姐,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真当自己找了个靠山就行了?我告诉你们,找了也白找!这一次,我们好商好量的,下一次……”   他很有底气,可紧接着就开始打喷嚏,一个接一个的打。   十一月份,晚上已经很冷了,被泼了一盆凉水,他根本遭不住,已经着凉了,这不停的打喷嚏,直接把刚刚放的狠话变成了笑话。   江灿把盆放下,“好狗,等会儿给你重新倒水喝。”她看着沈浪从后墙翻了出去,她道:“阿浪,把煤炉子打开烧上开水。”   沈浪肯定是干何秘书去了,刚刚没动手,是不适合动手。   她打开卧室里的灯,拿了试卷开始做题。   隔壁钱寡妇探头探脑的把门打开一条缝,小声的问道:“你是何秘书对吧?需要报警吗?我给你作证,她家泼你了。你给我一百块钱就行!”   旁边几个院子的邻居都开了门,“何秘书,我也能作证,也给我一百,保证把他们给弄进去。”   何秘书脸都黑了,觉得更冷了,继续打喷嚏,“一百块钱???想钱想疯了!”   钱寡妇见他没有报警的意思,直接关门进了院子,下一刻,又是一盆水从隔壁院子里泼了出来,连着四个壮汉都给泼了一身。   钱寡妇儿媳妇:“妈,你怎么往门口泼泡脚水?别泼到沈家了,这水浇菜多好。”   钱寡妇:“路边有脏东西,我泼点水冲冲。”又嘟囔道:“呸,抠门精,一百块钱都舍不得出。”   何秘书只觉得身上被泼的水格外的臭,他黑着脸坐上车,也亏得坐车早,因为又有几盆水泼了过来,淋在了车上。   何秘书真是恨死了这条巷子,难怪马姐说这条巷子的人都是想钱想疯了的泼妇!他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的打,感觉脑袋瓜都有点热了。   赶紧让司机开车,“回去。”   -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沈浪还没有回来,外头有人喊道,“浪哥,我柱子。”   虎子没叫,只要不挨着他们家的门,别管谁喊,虎子都不会叫的,但要是挨了门碰了墙,它是会叫翻天了。   柱子又喊了一声,江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开门,当昨睡着了。   不然别人就知道沈浪不在家了!   甭管沈浪做了什么,他这会儿都在家呢,外面的事情跟他无关。   “等着。”沈浪在门口回了一句,过去开门。   江灿听到动静,放下试卷从屋里跑出来,小声问道:“怎么样?”   沈浪勾着江灿的腰,挑了挑眉:“车翻沟里了,不知道轿车泡了水,还能不能开。”   江灿乐了,踮脚亲了他一口,“你怎么办到的?”   沈浪:“我抄的小路,提前在路上放了快木头桩子,那块光线不好,轿车到了跟前才发现,司机猛打方向盘翻沟里了。”   江灿:“人没事吧?”   她可不想沈浪真的杀人放火。   沈浪:“水不深,没有没过车顶,他们踹开车门爬了出来。那四个保镖挺厉害的,就算水深,也死不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门口,沈浪把门打开,外头站着何丰年和詹均卓。   何丰年:“浪哥,嫂子。”   詹均卓也跟着喊。   沈浪让两人进屋说话,不过还没有进院子呢,外面又热闹了起来,蔡婆子家的儿子喊道:“前面有辆小轿车掉河里了,喊人帮忙呢,一人给十块钱。”   这话一出,半个巷子的人都跑出来去帮忙了。   江灿伸手拉着沈浪也过去看热闹,“咱们也去看看。”   河边,一辆轿车翻在里头,何秘书几人站在岸边,身上湿漉漉的,跟个落汤鸡一样,司机瑟瑟发抖,他不仅身上冷,心里也冷。   这车子开到了河里,他可怎么交代啊,卖了他都赔不起!   忍不住埋怨何秘书,来送个钱,何必开车呢!骑个自行车不就来了,自行车要是掉到沟里,能有啥事。   何秘书也害怕,怎么这么倒霉啊,他大骂司机:“老张,你怎么开车的!好好的怎么就把车子开到了沟里!这车子见了水,还能开吗?”   老张不敢回嘴。   保镖:“应该能吧。自行车都能用水冲呢!”   何秘书找找了十个人抬车,一人给十块钱,结果十个人愣着抬不动,车子那么大家伙,在水里死沉t死沉的,谁能抬得动,这才有了蔡婆子儿子回去喊人的事情。   一群人下去抬车,连坡脚老太太都下了河,一下子几十个人,何秘书赶紧阻止:“够了!够了!”   不过别人才不理会呢,愣是七十多人才把小轿车给抬上了岸,接着就找何秘书要钱。   一人十块钱,七十多个人就是七百块钱。   何秘书脸都绿了,“你个瘸腿老太太能有多大的力气!”   老太太道:“我这衣服都湿了,赶紧掏钱,我要是冻感冒了,你还得给我出医药费。”   最后何秘书不给钱也得给,保镖倒是挺壮实,但面对石榴巷子的极品老太,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车上的水控干净了,司机上去开车,可他用了所有的办法,也没能把车打着火。   这十几万的轿车,坏了!   江灿和沈浪看的太开心了,就等这一刻呢,沈浪吹了个口哨:“坏事做尽,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何秘书心里一片灰暗,抱着皮包瑟瑟发抖,这轿车坏了,可怎么跟局长交代啊!赶紧让司机去找修车工过来修车。   他留了一个保镖在这里看着车,自己抱着皮包带着另外两个保镖先离开,在这冰冷的黑夜里往前走,越来越冷,鼻涕都冻出来了,手帕擤的到处都是鼻涕,最后实在不能用了,只能不停的吸溜着。   他沈局长的秘书,何时这么落魄过?往日里,走到哪里,都是花团锦绣阿谀奉承!   他和局长一样恨江灿和沈浪,恨他们打破了自己幸福的生活。   江灿看够了热闹,这才跟沈浪几人一起回家,到家后,江灿拿了三瓶汽水,又给洗了些水果送进客厅,回了卧室继续刷题,因为心情太好,一遍刷题一遍哼歌。   何丰年把一个帆布包递给沈浪,“这里头是咱们这两天卖的货款,本金已经结了,我妈和我嫂子的工资也结了。这是利润,一共七万块钱。”   昨天主要是给商家铺货,一共铺了三万块钱的货款,另外她娘和嫂子这两天也卖了一万五千块钱的货,他和詹均卓今天跑了小两万的货。   批货的单子都在里面放着呢。   沈浪当即数出来一万四分给何丰年和詹均卓,“有意见吗?”   何丰年:“浪哥,你这是啥话,要是没有你,我这会儿连个工作都没有,还能挣大钱?”   詹均卓:“浪哥,你可别小看我,这才哪到哪啊,我还准备以后都跟着你干大的呢。”他无数次为当时的选择而庆幸,他这些天都赚了一万多块钱了!   他爸妈走路都带风的!那腰杆子都挺直了。   如今厂里的人都在打听沈浪到底批发了多少货,能不能批给他们一些,卖过货的人都知道这个赚钱!可现在大家手里的货都快卖完了。   詹均卓哪肯批给他们,谁嫌赚钱多呢!他口风严实的紧,一问三不知,他就是个开车的。   别人去找柱子打听,但柱子这人很有脾气,嘴巴又紧,别人更打听不出来了。   詹均卓和柱子数着钱,这可是他们两天的工资,两天七千块钱,谁敢想啊,哪怕做梦都不敢这么想的。   两人笑的合不拢嘴,之前没有分账,那钱可都是沈浪的。   如今分了账,这就是自己的了,想干嘛就干嘛。   柱子把钱往兜里一揣,开始吐槽梁凯文,“这人结了婚,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沈浪:“结婚怎么了?我还都听媳妇的呢,我媳妇说了,听媳妇的话能发财。”   柱子:“对,不是结婚了变成这样,梁凯文以前就是这样!只不过藏得深,不然当初他怎么嘴上说着不要欠条,转头就把欠条藏好。我那天出了门就把欠条烧了。”   沈浪啃着苹果:“你欠条都烧了,我不见欠条怎么还你钱?”   柱子嘿嘿笑:“那我收钱的时候写个‘已收’的条子。浪哥啊,你是不知道,他这两天到处找我,要跟着一起干,还说光要分红不要工资,这不是内涵我妈和我嫂子拿工资了吗!   当初浪哥带着咱们一起,那真是白给咱们分钱呢,结果他觉得这事情不靠谱,把消息透给她媳妇了,由着她媳妇冲锋陷阵的,不然她媳妇哪能知道他在棉纺厂卸货呢!这会儿听说赚钱了,想来了,继续由着她媳妇在前面冲,他哪那么大的脸啊。   我就不相信,他真没有办法收拾他媳妇。装的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好像他多无辜一样。”   说不伤心肯定是假的,当初多要好的兄弟啊,一条新裤子新鞋子都能借着穿。   沈浪:“婶子可以批货自己干,按市场批货价出。你回去问问婶子。”   柱子挠挠头:“不用问,我妈和我嫂子每天四百,满意的不行!”   沈浪:“回去问问。梁子今天也来我家了,想跟着我拿分红,我跟他说了,要是想干,明天去你家门口等着,分红就不要想了,给发工资,让婶子带着他,别让他知道仓库位置。”   柱子:“行嘞。”   沈浪又道:“今天这钱我打算买一套搪瓷厂的房子,我觉得那房子不错,距离你嫂子买房的地方也近。”   搪瓷厂家属院距离轧钢厂可没多近。   柱子:“没多近啊?要是嫌远,咋不买套轧钢厂家属院的房子,轧钢厂更大呢!嫂子出了门就能去江记饭店。”   沈浪白了他一眼,继续啃苹果,“我觉得搪瓷厂房子风水好。”   柱子:“那我也买一套。”   沈浪:“钱要是不够,我先给你添上。”   柱子:“哎。”   詹均卓把这些话在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那我也买一套,最近赚了不少,我爸妈再添上一些,也能买一套了。”   沈浪:“别往外说,不然房子还没买呢,房价就涨了。”   沈浪一个苹果啃完了,他把苹果核扔给虎子,让虎子吃核:“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得早起卖货。把这批货卖完,咱们去定合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批货。”   定合是隔壁市,也有大型棉纺厂,这种厂子几乎都是濒临破产的。   柱子和詹均卓各自揣着钱走了,心里惦记着买房子的事情,琢磨着找谁帮忙打听打听房源。   詹均卓和他勾肩搭背,“柱子,你认识的人多,要是有房源,你也跟我说一声。”   柱子:“你不是想买幸福城的房子吗?说那房子明亮漂亮,住进去不知道得多舒服。”   詹均卓:“咱浪哥都说搪瓷厂的房子风水好了,我看肯定好!”   沈浪一看就是干大事的!   后来,他无数次的为这个决定而庆幸。   -   沈浪回了屋里,把江灿的卷子抽走,把帆布包往她跟前一放,“数数?”   帆布包的拉链是打开的,里头都是钱,这些钱都叠在一起,用皮筋绑好的,有百元大钞,也有一元小票子,这么一捆一捆的放在一起,晃得人眼睛都要晕了。   江灿伸手翻了翻,里头最多的是百元大钞,用皮筋绑着的有八捆,还有十元,五元和一元的!   她震惊:“这得有好几万吧!”   沈浪:“你数数。”   江灿心思都在这钱上了,她一捆一捆的数着,一捆是五十张,光百元大钞就有四万块钱,另外零零碎碎的加在一起,一共五万六千三百二十五。   她捧着一堆的钱,欢喜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这也太赚钱了吧!你那仓库里还有多少货啊?”   沈浪:“还有十几万的货。”   江灿:“天呐,这来钱也太快了。这么多的钱,先把高利贷还了?”   沈浪:“再买两套房子,剩下的还高利贷。”   以前会害怕搪瓷厂的房子不拆迁了,怕房子砸手里,如今手里的钱多了,并不会害怕了,真要是拆不了,就把搪瓷厂的房子租出去呗。   江灿又数了好一阵的钱,等放钱的时候,发现之前的小箱子装不下这么多的钱了。   江灿假惺惺的说道:“好为难啊,这么多的钱往哪里放啊!这墙也太窄了,这箱子也太小了。”   沈浪:“是啊,这箱子可真没出息,这么点钱都藏不进去!明天赶紧花了,再换两套房回来。”   两人对视一眼,江灿没忍住,先笑了。   次日清晨,沈浪和江灿各自忙碌,沈浪去卖货,江灿带着方圆去早市买肉。   大家看到江灿都特别的热情,卖牛肉的老板问道:“江老板,还是一百斤吗?这两天去哪儿忙了?店里没开业吗?”   江灿指着两大块牛腱子道:“这些都要了,有多少算多少。前两天去豫省了,昨天晚上才回来。”   老板把肉放到秤上t:“一共一百一十斤,这两大豚骨上的肉都没卸呢,给江老板当搭头了。”   两个大豚骨上的肉也得有三五斤。   江灿:“我就喜欢来你们家买牛肉。”又要了三十多斤的牛板油,准备做牛油火锅底料。   说了要给周冰寄的。   接着又买了猪肉、鸡肉、鱼肉,其中一个猪肘子和大公鸡留着明天上供用,都跟财神爷许过诺了,财神爷也送来了两套房子,这贡品肯定得让财神爷享用上。   活虾也买了三十斤的,中午做个干锅虾。   最后就是调味料了,这个需求大,除了要做火锅底料外,辣油也得重新熬了。   卖调味料的老板盯着江灿看了好一阵,江灿:“夏姐,你有啥事就说,你这么看着我,我还以为我脸上有脏东西呢。”   夏春花:“江老板,你和你老公是不是抓了两个持枪的悍匪?救了满车的乘客?”   江灿:“确实有这事情,我现在想想还觉得害怕,阿浪去抓刘宝龙的时候,刘宝龙开了枪,那子弹打透了大巴车车顶,这要是打在身上,命都要没了,真是吓死人了。”   她简答的说了几句,饭店里还等着做饭呢,哪能在这里长聊。而且夏春花知道的挺详细的,她就是想问问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如今知道是真的,立刻跟别人讲起了这件事情,真实情况变得更夸张,比如沈浪单手接子弹,反手一刀把刘宝龙劈成了两半,赵玉令被沈浪的气势吓得屁滚尿流,当即跪地求饶……   江灿嘱咐方圆和黄小玲洗菜切肉,又把牛肉先卤到锅里后,她去了一趟公安局,请陈局帮忙给秣陵一中的校长送一封信。   今天就是周一了,按理说她该去秣陵一中参加入学考试了。   不过江灿这会儿可不敢出县城,自己一个人在外校,她也是不敢的。总不能让沈浪一直陪着她,那卖衣服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一天上万块,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这生意。   当然了,江灿可不能这么说,她在信里把去豫大发现沈嘉嘉改名顶替她入学的事情讲了,又说了当初在县一中受到的种种诬陷,最终到了无学可读的境地。接着写了遇到持枪悍匪的经过,因为有她丈夫在,一车人的性命都保住了,可当时要是没有阿浪,她和满车的乘客,都会死于非命。   最后郑重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她非常害怕为秣陵一中惹来麻烦。   校园里都是无辜的学生,不该有任何的不安全因素。   最后表示,她这里有不少的学习资料,部分是寥县一中的考试试卷,一部分是市里学校的试卷,每一个向学的高三生都希望有做不完的习题,希望这些能帮助秣陵一中毕业班的学生。   一袋子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试卷,有她以前的试卷,也有沈浪找来的。   孙文峰送来的几张试卷就夹在这一堆试卷中!只要秣陵一中的校长翻了试卷,就一定会发现。   对于一个好校长而言,他一定会翻看的,他会去比较差距,挑选出合适的试卷让学生们做题。   在这个年代,其他学校的考卷都是非常具有参考价值的。   到时候,他不会怀疑江灿,只会怀疑这些试卷是哪里来的,怀疑是被谁泄露的!   如果试卷没有问题,那也只是江灿送给秣陵一中的心意。   陈局请她进办公室,笑着说道:“沈浪那小子呢?怎么没有一起来?”   江灿:“阿浪忙着卖货呢,两天没有卖东西了。”   陈局自然也问起了悍匪的事情,他是寥县公安局的局长,这事情他最早知道的,他非常震惊沈浪的能力,竟然能这么厉害,也升起了惜才的心。   沈浪这身手,应该当警察,或者当兵!   他道:“这得是二等功吧,说不得能特招入伍,那小子是个当兵的料,特种兵都不如他。”   江灿:“当兵?这得看阿浪的想法。”她真没想过,要是沈浪穿上军装,嗯,肯定帅。   这年代,大家对当兵的都有滤镜。   她把一袋子的资料和一封信递给陈局:“麻烦陈局找个人帮我把信送给秣陵一中的校长,我现在不敢出县城,也不敢去秣陵一中读书,万一再来两个悍匪杀人犯什么的,我可挡不住,也会给秣陵一中的学生带来无尽的危险。”   陈局心里头门清,他也真是没想到,沈浪和江灿真有可能拉沈家下台,更没想到沈家竟然靠贩卖大学名额牟取暴利。   能考上大学的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沈家直接让不学无术的差生顶替那些艰苦好学的学生,还打压考上大学的人。   江灿只是其中个例,还有更多如江灿一样的受害者。   沈家这一回肯定是完蛋了。   他拎起另外一袋子的东西:“这是什么?”   江灿:“这是我做过的试卷,觉得含金量比较高的,我都整理出来了,看看秣陵一中的学生需不需要。”   陈局高兴不已:“老校长看到这些资料,肯定高兴的能多吃两碗饭。这些我帮你送过去,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就往警察局里跑。”   江灿再次感谢:“谢谢您。”又问陈局是否知道当天乘坐大巴车的乘客的信息。   陈局还真知道,他们公安局也是配合公安厅找到乘客并做了笔录的,“你要这个做什么?”   江灿:“悍匪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我没有上车,他们也不会受到惊吓。我想去看看他们,表达我的歉意。”   陈局听后,心情很复杂,这江灿可真是心思缜密!不留一点漏洞!他把其他乘客的信息交给江灿,又安慰一番江灿后,江灿笑着与陈局告别,回了饭店后,开始做中午的盒饭,荤菜是辣子鸡丁、干锅虾、梅菜扣肉、红烧肉,素菜是小葱鸡蛋、麻婆豆腐、醋溜白菜、烧茄子。   米饭也蒸了两大锅。   就等轧钢厂下班了。   轧钢厂的工人还没来呢,先来了十来个闹事者。   四个人抬着一个担架堵在了饭店门口,担架上躺着一个孱弱的老太太,老太太哎呦哎呦的捂着心口,一张脸煞白煞白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蹬腿去世了。   旁边跟了十来个人,有老有少,最小的是个七八岁的男孩,站在担架旁边嚎啕大哭,其他人也是抬着袖子抹眼泪。   一个年长的女人眼圈红肿,“你可把我老娘害惨了,我老娘前天从省城回来后,就被吓病了,去了医院,医生说我老娘怕是要熬不住了,我的老娘啊,你辛苦了半辈子,我带着你去一趟省城,还被吓成了这幅样子。坐个车,怎么就碰到悍匪呢!原来那悍匪跟江灿有仇,是来杀江灿的!   我好好的老娘,被江灿牵连成这样子。我老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另外一个女人哭诉道:“江灿,你到了干了什么下三滥的事情,惹了那两持枪的悍匪?还险些连累全车的人。那车上要是没有你,我妈怎么会被吓成这样子,我妈晚上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做梦都是悍匪拿枪对着她的画面。”   江灿心里冷笑,沈家这下三滥的手段真是一出接这一出。她也不怕,但不能影响她做生意啊,这轧钢厂下班铃声都响了,工人们马上就要进屋吃饭了,这一家子堵在门口还怎么让客人们进店吃饭?   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呢,只见一个小卷发阿姨黄淑君领着十几个妇女同志冲了上来,横冲直撞的挤散了这一家子闹事的,抬起上面的老太太就跑。   老太太哎呦哎呦的喊着:“你们要干嘛啊?你们快放我下来。”   她的家人反应过来后,赶紧去追,黄淑君等人已经把老太太放到了路中间,挡在旁边道:“爱怎么闹腾就怎么闹腾,但你们别耽误江老板卖饭,这工人吃饭可是头等大事!”   老太太的大女儿大怒,叉着腰大骂:“你他妈谁啊?有毛病吧!你要是把我老娘吓坏了,我们全家都躺你们家里。”   黄淑君叉着腰:“你当我是吓大的啊!就着老太太,我看她身体倍棒,看刚才喊话的声音多大,那肺活量我都比不上。”她拿出手绢,朝上面呸了几口吐沫,朝着那老太太的脸上擦去。   她动作太快了,老太太的女儿儿媳都没拦住,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再去阻止,已经够不着老太太了,被黄淑君带的妇女团挡住了。   这些人四十出头的妇女可不是好惹的,一个个泼辣的不行,关键还人多,老太太的儿子女婿孙子外孙才要上t前,那妇女们便嚷嚷着有人摸胸刷流氓了。   黄淑君啧啧:“这死人脸上摸了多少粉啊!一擦一层子,我这手绢都变成白色的了,你个老太太还怪妖精。”   躺着装死的老太太气的够呛,站起来就要跟黄淑君拼了。   江灿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我丈夫抓住了持枪的悍匪,救了一车的乘客,我不指望你们感激我丈夫。毕竟那悍匪是冲着我来的,是收了人家五万块钱来杀我的。可你也不能这么没良心,装死来敲诈我吧?我被沈嘉嘉冒名顶替了大学名额,又被暗杀一场,如今还要被你们敲诈……我没权没势,就活该被人欺负吗?”她晃着老太太的肩膀,“到底是谁让你装死来敲诈我的?难道你们的心这么恶毒吗?你们都是哪个单位的?”   老太太被晃得七荤八素,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七八岁的小男孩猛的冲了过来:“你放开我奶奶,我要咬死你!”   江灿丢开老太太,直接按住了小男孩,朝着他的屁股就是几巴掌,‘啪啪啪’的非常响亮,随后拎着小男孩的耳朵,“你哪个学校的?这么小的年级就不分善恶,我得好好跟你们老师说说,看以后谁还跟恶毒的你做朋友。”   小男孩屁股也疼,耳朵也疼,张嘴咬了半天,也没有咬住江灿一点,又气又疼,哇哇大哭起来。   好几个人要冲过来解救小男孩,金宝金宝的喊着,可惜没办法过来搭救。   过来吃饭的众人指指点点,“这么小一点,就不学好,以后也得是个大混子。”   “这么一家子是非不分,救了他们,还被他们埋怨上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单位的,幸好不是咱们厂的。”   “我看那个女的像是实验小学的老师。”   “实验小学的老师这么是非不分?那可不行,这不是要教坏祖国的花朵吗!”   “那个男的好像是肉联厂的,肉联厂怎么有这样的工人,思想教育不够啊。”   老太太一家的身份都快被扒光了,一家子的人都开始慌了,尤其是那个小学老师,她这工作是临时工,这要是被人举报了,她还能转正吗?万一再被开除了呢!   那人虽然许了好处,可要是不认账呢?   她心里发虚,腿软脚软的快要站了,其他几个人也一样,事情为什么这么发展?   大家不该是怀疑江灿为什么惹得悍匪要杀她吗?随便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题,往男女关系上引去,江灿的名声就能彻底的烂掉了。   还有那五万块钱是怎么回事儿?   可如今大家丝毫没有怀疑江灿,反而把他们一家的裤衩子都扒了。   就在这时候,有人敲敲打打的往这边来,领头的男人边走边问沈浪江灿是哪一户的老板。在众人的指引下,来到了江灿的跟前。   男人一看到江灿,眼圈就红了,“江小姐,谢谢您救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命。”   女人也跟着哭:“江小姐,大恩大德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伸手按着小朋友的脑袋,“亮亮,给恩人姐姐磕头。”   那个五六岁的小朋友直接跪下,‘哐哐哐’的给江灿磕头。   江灿赶紧扶起小朋友,伸手拍掉他裤子上的灰尘,“还没有过年呢,怎么就磕头了。姐姐给你准备了红包哦。”   她从斜挎包里翻出了三个红包,都塞给了小朋友,“这是昨天包得红包,一人一个,想着找到大巴车上的乘客后,发给大家压压惊,要不是被我连累,也不至于跟着担惊受怕。”   男人和女人哪里肯要红包,“怎么是受你连累?明明是你和沈先生救了大家啊!”   老太太仿佛找到了好队友一般,她抢先一步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两个悍匪是来杀江灿的,江灿要是不上车,都不会引来悍匪!咱们也能顺顺当当的回了寥县了。”   男人板着脸:“这话可不能胡说。”   老太太的大女嚷嚷着:“都是实话,不信你问她!”   江灿很真诚的道歉:“对不起,确实有人花了五万块钱,雇了悍匪来杀我,你们确实被我连累了,这红包,是我的赔礼钱,给大家压压惊。”   男人表情更加严肃了:“这怎么需要你道歉!你也是受害者!我们就算怪罪,也该怪罪悍匪,该怪罪雇佣悍匪的恶人!如果我连这点是非都不分,那我干脆辞职回家种地好了。况且,是沈先生制服了悍匪,真真切切的救了大家,后来你们又去悍匪窝里想要抓住其他的恶人,我当时没有留在车上帮忙,回到家后已经后悔的夜不能寐。这红包我们不能收!江小姐,这是我们的谢礼,望你收下。”   女人送来一幅锦旗,‘致沈浪、江灿夫妻:侠肝义胆!李焕、闫丽敬。’   她道:“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便是亮亮也明白,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亮亮:“姐姐,你和哥哥是英雄,大英雄,亮亮长大以后,也有当大英雄!”   李焕的家人把手里拎的东西都送过来,李焕的妈妈说道:“我听到以后,吓得一晚上没睡着,那可是北省八虎,杀伤劫掠无恶不作,竟然流窜到了这里,幸好被你们制服了,不然不知道谁家要被灭口。我们感激你和沈浪。”   其他几个人也都是感谢。   江灿感动,“谢谢你们不怪罪我。”   围观的众人也是感动不已,黄淑君带头鼓掌,很快更多的人鼓起了掌,热烈的掌声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久久没有停歇。 第34章   在李焕一家的对照下……   在李焕一家的对照下,闹事的老太太一家成了丧良心的坏蛋,令人鄙夷唾弃,众人指指点点,有的直接冲着老太太一家吐口水。   老太太都崩溃了,事情的走向怎么变成了这样!实在没脸在待下去,拉着小孙子就跑了,她一跑,其他人也赶紧跟着跑了。   就剩担架孤零零的放在了路中间。   众人更加鄙夷了,“就这样的品性,还是小学老师呢,可别教坏了孩子。必须得让学校开除这样的老师!”   老太太一家是讨不了好了,好处没落到实处,还得丢了工作。   江灿感谢了大家的帮忙,尤其是热情的黄淑君阿姨,她不仅出力最多,还付出了一个手帕呢!那手帕给老太太擦了脸,肯定不能用了。她请大家到饭店里歇脚,又牵着亮亮往江记饭店里走,“肚子饿了吧!姐姐带你吃好吃的。”   江记饭店里已经坐满了人,不过都没怎么说话,耳朵都听着外面的动静呢。   江灿先把锦旗挂在了收银台后面的一面墙上,这锦旗一挂,确实好看。   江灿让亮亮坐在收银台这边,先给他盛了两个大猪蹄让他先吃着。   闫丽又挑了些肉菜和几份快餐,夸江灿收益好,这卤肉和快餐闻着真香。   江灿收了钱,大猪蹄没收钱,送给亮亮的,他一个小孩子,才啃了一点点皮,剩下的都给打包带上了。   不带走真不行,饭店里没有地方坐了。   接着又给黄淑君阿姨团一人一份盒饭,又凉拌了一盆的凉菜,足有七八斤重,让黄淑君阿姨看着分。   改天再给黄阿姨带几个手帕。   饭后,江灿带着方圆做牛油火锅。   首先是整理食材,牛油切成小块,葱、姜、蒜、洋葱、香菜洗干净备用。   江灿又把各种辣椒段切碎放入盆里,各种香料也都放上。她只是稍微了解牛油火锅的大致做法,具体能有多好吃,还得多实验,她也是第一次尝试。   锅中烧水,下各种香料开始煮,这一步很重要,能把香料的味道醒开,大概煮十分钟,把香料放到漏勺里控干水分。   接着就是炼牛油了,这个跟炼猪油差不多,锅里放少许水煮牛油,这一步比较耗时间,急不来,人也得看着,不然熬过头,味道就不好了,而且油温过高,也容易燃烧。   接着控干净油渣,榨葱油,把之前的葱姜蒜等下入油锅炸。   这跟拌卤菜的辣椒油步骤相近,捞出后放醒过的香料,这个时候已经非常有味了!麻辣新鲜,把人馋虫都有勾出来了。   不过颜色上还有点欠缺,不够鲜亮,倒入一瓶的豆瓣酱,红油一下子就出来了,等各种香料都飘起来时,就能关火了。   再放入白糖、酱油、味精、白酒、食盐等调味,这样的一锅牛油火锅,煮鞋底子都是香喷喷的。   把一锅的牛油火锅底料倒进盆子里,等到放凉以后切成块,能直接煮火锅吃。   牛油火锅底料的味道太有味了,把隔壁火锅店的老板都吸引来了,徐老板端了一盘西瓜:“灿t灿,吃西瓜了。”   她是来打听江灿煮火锅底料干什么的。   讲真的,如果江记饭店加了火锅,他们家火锅店的生意要被削尖大半!   江记饭店除了饭菜好吃外,瓜最多啊!谁吃饭的时候不乐意吃瓜呢。   饭点的时候,徐老板经常会过来买卤肉、快餐的时候,都恨不得过来听八卦。   江灿:“我们店主卖卤肉和快餐,这火锅底料是我熬了给朋友寄过去的,只煮了一些。”   徐老板松了一口气,又笑着与江灿说了一会儿的话,留下了西瓜拼盘,放心离开了江记饭店。   江灿确实是有开一家火锅店的打算的,不过不是在这里,隔壁就是火锅店,她再开一家,这不是打擂台吗?   真没必要。   如今年轻人最爱吃火锅和烧烤,这两样肯定赚钱。   不过火锅不光需要火锅底料,涮肉也得好吃,上次在省城吃的那家火锅店里的秘制牛肉就很不错,这研究研究。   期间,省城的专案调查组来了,询问江灿关于大学被顶替的事情。   江灿如实讲了,调查组的组长让江灿放心,省里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决不允许顶替大学这样恶劣的事情存在。   江灿非常感谢省里能够如此重视。   因为店里的香味太浓郁了,调查组的同志问江灿现在能不能吃饭。   几个人忙了一天,这会儿还没有吃上中午饭呢。   平时这个点肯定不能吃饭,快餐还没有做好呢,另外炒菜的话,她真没有这个精力,但调查组的同志都饿了一天了,肯定得特殊对待。   江灿就用方圆准备好的食材,先炒了小锅菜,水煮牛肉、麻辣香锅、红烧鱼和酸辣土豆丝。   水煮牛肉和麻辣香锅都是用牛油底料做的,很简单。   又凉拌了一荤一素两个凉菜,最后烫了个蛋花汤。   六菜一汤由黄小玲给端上来了。   江灿带着方圆继续做下午的快餐,因为耽误的时间比较长,就做了水煮牛肉、麻辣香锅和辣椒炒鸡蛋。   汤是熬了一下午的猪蹄芸豆汤,里面还放了牛豚骨,汤熬的非常浓。这汤是免费的,盛到客人碗里肯定没多少肉,但里面加了芸豆、白菜和萝卜,吃足了汤味,跟肉一样好吃,每碗都有!   专案调查组的同志吃饭很快,付了钱就跟江灿告辞了,有一个女同志笑着调侃:“江同志真是一手好厨艺,以后去读了大学,大家就没机会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江灿:“我徒弟手艺也不差。”   这是实话,方圆口齿不够灵敏,但性子沉稳,学习能力很不错,如今已经能把卤肉做的像模像样了。   不过如果肉量菜量变化,他就拿捏不准了。   眼下掌握的这些也能撑得住这江记饭店了。   炒菜还差些,还有的学。   晚上,每一个进饭店的客人,都要问一句:“江老板,要加火锅了吗?”   江灿笑着回道:“没有火锅,但是又水煮牛肉和麻辣香锅,想吃火锅,得去徐老板家。”   快餐里的麻辣香锅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其实就是大杂烩,牛肉片、猪肉丸子、牛油渣、玉米段、莲藕等等,不少人都特别爱吃牛油渣,觉得这个好吃,问江灿是怎么做的。   江灿笑着把牛油渣端出来,给吃饭的食客一人装了一小袋,大概两把的量,炒菜煲汤时放上一些会特别香。   这个真不值钱。   大家吃了饭,聊了八卦,还白得了牛油渣,当然高兴了,大家都喜欢江灿,人美心善厨艺好,关键还特别大方,越发喜欢来江记饭店了。   江灿晚上没吃多少,准备等沈浪回来吃牛油火锅,配菜都备上了,还腌了两大盘牛肉片。   等沈浪来了,煤炉子上的骨头汤也炖的够味了,江灿往里添了一大块牛油火锅料,红油很化开,浓郁的香味一下子就出来了。   蘸酱也拌好了,芝麻酱、花生碎、熟芝麻、小葱、香菜,还有醋,江灿和沈浪都爱吃醋,要多多的放。   沈浪脱了外套,坐在江灿身边,伸手搭着她的肩膀环着她,“太香了!咱们一起走一个,敬江老板。”   江灿都习惯被他搭肩了,举起汽水瓶子,“干杯,”   方圆和黄小玲也跟着举着汽水瓶子,四瓶汽水碰在一起,发成清脆的声音,格外的好听。   炉子的火很旺,牛肉很快就煮开了。   沈浪夹了一大筷子牛肉放入江灿碗里,“谢谢媳妇。”   每天回家都有美味的饭菜等着他,他在外头忙碌时,总是格外的有盼头,他喜欢有江灿的家。   想到家时,心里便美的冒泡。   江灿蘸着蘸酱仔细的尝了尝味道,腌制的牛肉鲜嫩多汁,裹着牛油锅底的鲜香麻辣,又蘸了蘸酱,很好吃。   她满意:“我肯定是厨神转世,不然怎么能这么会做饭!”   沈浪一大口的牛肉下肚,连夸好吃:“那我可捡了大便宜了,天天能吃厨神做的饭。”   方圆和黄小玲连连点头,太香了,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火锅。   门外,徐老板端了两大盘的食材进来,一盘是鸭血、猪脑拼盘,另外一盘是毛肚、黄喉和鸭肠拼盘。   徐老板:“灿灿,我给你们添两菜。我就猜你肯定没准备这些,火锅决不能没有这些。”   江灿便询问她是否吃饭了,要不要一起吃饭。   徐娆顺势坐下一起吃饭,方圆帮着拌了蘸酱端过来。   徐娆尝了一口牛肉后,便眯起了眼睛,“灿灿,你这手艺绝了,好吃!比我从御厨传人那里求来的火锅底料方子更有味。这牛肉腌的也好,又嫩又鲜,煮的久一点也不柴。”她把毛肚下进锅里,“尝尝这个。”   几个人把准备的菜都吃完了,都吃的肚子滚滚。   方圆和黄小玲收拾锅碗,徐娆与江灿聊天,她问道:“灿灿,你真不准备开火锅店吗?你这火锅底料,涮什么都香。”   江灿:“是准备再开一家火锅店,年轻人都爱吃这个。”   徐娆:“准备在哪里?”   江灿想了想道:“市标附近吧,那边人流量大。”   得知江灿还没有找好门面时,徐娆道:“我在市标有套门面房,在汽车站对面,上下两层,一共两百三十多平,位置够大!你要去上大学吧,可就得离开寥县了,你最缺的就是时间,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咱们一起开间火锅店,前期投资,咱们五五开,你要是没有,我借你。我负责经营,你研究菜系,咱们五五分账,前期投资从后期分红里扣。就你这手艺,咱们这火锅店,兴许能开到京城去。”   江灿很认真的想着徐娆的话,她确实没有时间经营,她更多的精力还是要放在学习上的,徐娆这个人很会做生意,把火锅店经营的很好,几个服务员也都选的不错,在这条街上,属麻辣火锅店和江记饭店生意最好。   两人很快谈妥了事宜,双方都很满意,并约着明天一起看门店。   徐娆满面笑容的端着空盘子走了。   黄小玲小声问道:“老板,到时候开了火锅店,徐老板迟早知道怎么做火锅底料的,你又去读大学了,店里还不是徐老板说的算,收入多少也都是徐老板说的算。我没有说徐老板坏话,我只是觉得老板应该多个心眼,如果真的合开饭店,一定要把火锅底料的配方掌握在自己手里。”   江灿对她极好,前两天没有上班,工资也是按时发的,饭店里天天吃的也特别好,做什么吃什么,不会另外做些青菜豆腐让服务员吃。   今天还特意让她留下来一起吃火锅,中午她很想出去帮忙,但被方圆拦住了,方圆让他们守着店里,看好饭菜,除非老板喊他们,他们再出去。   她当时很不安,怕老板会不高兴。   后来,老板还夸了他们,夸他们会守店。   她现在最佩服的人就是老板,她聪明坚毅,那么难都闯出来了一条路,经历了黑暗,依旧阳光明亮。   可老板人太善良了,没有坏心眼,也不知道防备人。   她很怕老板吃亏,说完这么一席话,她又有些后悔,怕老板生气。   江灿拉住黄小玲的手,“小玲,谢谢你啊。我会记着这些的!如果徐老板做假账,我就和她散货,在旁边另开一间火锅店,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出更好吃的火锅。小玲,我记得你是初中毕业?不如你去读夜大,也考个会计,以后帮我看账本,省的我被骗。”   黄小玲脸都红了,“老板,我……我不行的。”   江灿:“怎么不行,我出资让你读夜大,读好了给你涨工资。”   黄小玲:“老板,你不能这样子,万一我读t出来去别的地方上班,你就亏了!”   江灿笑:“小玲会吗?”   黄小玲连连摇头,“我不会!”   江灿:“这不就对了。挺晚了,快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   黄小玲眼圈都红了,“老板,我等会儿就走。”   江灿拍拍她肩膀:“我先回,你也早点回。”   方圆把两兜子的东西递给沈浪,“师父,路上小心。”   方圆和黄小玲站在店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江灿坐上沈浪的车后座,等看不到人才回了饭店里。   黄小玲握紧拳头:“我一定好好学习,以后给老板看账!”   方圆:“我一定早日学会炒菜!我去做水煮牛肉!”以后老板要去读大学了,他一定学会老板的手艺,不让店里生意变差。   黄小玲:“我给你试味!” 第35章   善良单纯的江灿与沈……   善良单纯的江灿与沈浪一同回到了家。   家门口又站了一群人,旁边停着一排自行车,都是老熟人,何秘书、孙文峰、闫文丽夫妻俩,上次的三个保镖。   还有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最中间。   沈浪:“哟,这次骑自行车来的啊?怎么没开车来?车子还没有修好吗?这可真是太好了!”他伸手拍了拍,以示心情。   何秘书的脸都黑了,轿车泡了水,需要大修,费用高昂,沈夫人没少给他甩脸子,他也不敢有意见,他事情没办好,还把车子给弄坏了!害的局长出门都没了车。   他没敢接这茬:“江先生,沈小姐,这是沈局长。”   江灿:“哟,这就是沈局长啊,看着普普通通,怎么就黑心烂肺没良心呢,赶紧让让,别把我家门槛踩脏了。”   沈伯雄皱着眉:“江灿,你想要什么要求,只要合理,我都满足你。”又看向孙文峰和闫文丽夫妻。   三个人咬着牙,低头认错,闫文丽开口道:“江同学,对不起,当初都是我们眼盲心瞎,误会了你。其实是我家那小子不想补习,胡说八道骗了我。我会去县一中为你澄清,请你原谅我。”   闫文丽的丈夫也道:“江同学,小孩子不懂事,说了些谎话,让你阿姨多心了,我们一家跟你道歉。”又递上一个红包:“这里面是两千块钱,是我们家的赔礼钱。”   心里肉疼不已,这钱可是他一年的工资啊!   沈浪:“小孩子可真够不懂事的,这孩子这么造孽,也不怕被雷劈死。”最近都没顾上闫文丽一家呢。   闫文丽两口子有怒不敢言,只能继续低头认错,祈求原谅。   孙文峰拄着拐挪到江灿的跟前,他如今明白了,最近家里的倒霉事都是江灿和沈浪干的,他们往家里泼粪,又往学校里散播谣言,最后还把他和方鹤打晕扔到了小树林里,扒了他们的衣服,他脸上涂屎,第二天又引了人发现……   他醒来时,看到那么多的人围观,天都塌了,人生从来没有如此黑暗过,紧接着又被方鹤家人打断了腿,关键他还不能报警,方鹤拿捏着他的把柄。   如今他比过街老鼠还不如,学校不敢去,亲朋好友也都跟他划清了界限,媳妇都闹着要离婚,他这辈子都完了。   他都这么惨了,还要跟江灿赔礼道歉,他不愿意都不行,儿子的工作还被沈局拿捏着呢。   他抬手朝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灿灿,我现在工作没了,名声尽毁,腿也瘸了,你就高抬贵手,原谅我吧。”   见江灿不说话,闫文丽两口子也开始扇自己巴掌,‘啪啪啪’的巴掌声在夜晚格外的响亮,三人的脸都肿了,江灿都没说话。   才几个耳光,这才哪到哪啊。   做了这么多的缺德事,哪能不进局子呢。   沈伯雄道:“江同学,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咱们化敌为友,以后共同富贵。”   何秘书捧着一个大包裹走上前。   沈伯雄指着包裹:“里面是十万块钱,只要江小姐改口,这些钱都是你的了。另外,我会为你办好学籍,让你可以参加明年的高考,我保证,为你安排最好的复读班老师,让你考上更好的大学。”   江灿嗤笑一声,拎起包裹打开了拉链,都是百元大钞,她翻了翻,是真钱。   沈伯雄:“我还能用**糊弄你?”   没有人能拒绝金钱的诱惑。   之前就是给的钱太少了,不然哪有现在的事情。这两人好大的胃口,也不怕被撑死。   他心里冷笑,他的钱哪里是好拿的,不过是先把眼下的难关度过。   等专案组离开后,他定要江灿求死不能。   江灿笑,是真钱就行,她看了一眼沈浪,眼神交汇后,她拎着包朝着沈伯雄砸去:“带着你的脏钱滚吧,我不会改口的。”   被省里的调查组调查,知道害怕了?   沈伯雄正得意着,被一袋子钱砸的踉跄后退,眼镜都被砸断,给他眼角划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勃然大怒,抬手就朝着江灿脸上扇去:“妈的,你个贱人!别怪我下狠手。”   “你敢打我!噶”江灿看到这张脸就想给他挠花,他如今主动动手,江灿还能忍?   她抬脚就往沈伯雄身上踹,手也往沈伯雄脸上招呼:“你个老王八蛋,你还想怎么下狠手,你当初想让人毁了我,被我丈夫救了,接着又找人打砸我家,让人坏我家生意,最后还雇了悍匪要杀我!那悍匪手握几十条性命,你个鳖孙子也真有本事,能找来这样的人,你最好把屁股洗干净点,别让警察抓住你把柄,不然就不是顶替上大学这一件事情了。”   沈伯雄这些年养尊处优,就不是个会干架的人,男人力气普遍比女人大,但江灿力气也大啊,愣着按着沈伯雄抓花了他的脸,耳朵都给他撕叉了。   他眼角滴血,耳朵也滴血。   何秘书和保镖赶紧去拦,但沈浪还在旁边呢,根本不让人靠近。   江灿对着他又是抓又是踹的,“妈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有什么招,你就出吧。”   沈伯雄都要气疯了,大喊着:“来人,给我按住她!我要弄死她。”   孙文峰吓得心惊胆战,拄着拐根本不敢上前,躲得远远的,他这腿要是再折腾,可就要瘸了。他真后悔了,当初真不该选江灿啊,选了也该彻底弄死她,哪能让她嫁给那黄毛,如今打不得杀不掉,手段比他们还脏……   竟是糟心事情。   江灿抬脚对着他的肚子又是猛的一揣,沈伯雄蹬蹬蹬的倒退几米,撞在了孙文峰的身上,孙文峰尖叫一声,直接把被压在最底下,那条断腿‘咔嚓’一声,又裂开了。   江灿扑上来继续厮打沈伯雄,可惜他头发太短了,不然她得把他头发都给扒光,“你个黑心烂肺的王八蛋,还他妈来人,来啊!都一起上啊。”   沈伯雄捂着自己的裆,其他地方都能挨揍,这里挨不了啊。   最下面的孙文峰惨叫连连,“我的腿,我的腿,救命!救命啊。”   江灿一顿连环输出,最后又不解气的朝着沈伯雄的脸踢了几脚,开口道:“报警!”   沈浪喊道,“看热闹的都出来搭把手,把这些坏分子送到警察局。我数三声数,1……2……”   那倒计时就跟催命符一样。   是教育局的局长厉害,还是沈浪厉害呢?   在这个月圆之夜,大家看的清清楚楚的,沈局长是真惨啊,沈局长旁边的人也没一个好的,一个瘸腿的,其他几个脸颊也肿成了猪头。   沈浪两口子是真厉害啊!   沈浪那声‘3’还没有数出声。   不少人都开了门,从院子里跑了出来。   钱寡妇殷勤备至:“这怎么帮忙?抬去警察局吗?”   沈浪:“这些人拿了十万块钱威胁我和灿灿改口,我们不愿意,他们就要殴打我们!如今被我们制服了。这些人和这十万块钱的赃款一齐送到警察局。”   沈伯雄简直不可置信,怎么会有人跟钱过不去?疯了吗?   这是十万块钱,不是一千两千!   在这个人均工资两百块钱的年代,十万块钱能让人富足一辈子了!他们竟然不要?还要把他送到警察局?   何秘书急忙说道:“沈先生!你要是不满意,咱们还能继续谈,你们到底想要多少!开个价!”   钱寡妇等人已经把沈伯雄给绑了起来,又去捆绑其他人,四个保镖也被沈浪收拾服帖,也被蔡婆子等人给绑了起来。   四个人抬着一个,跟抬猪一样的抬到了警察局。   江灿与沈浪跟在后面,提着一包裹的赃款。   之前几次都没有报警,收拾一个保姆,或者收拾一个秘书又有什么用呢?那就是隔靴t挠痒,爽都爽不到点子上。   这次不一样,沈伯雄和孙文峰这两个罪魁祸首都来了,还带来了十万块钱。   专案组的同志到达寥县第一天,沈伯雄就开始威逼利诱受害者了。   这性质就太恶劣了,也让寥县人民都看看沈伯雄这个恶心玩意儿。   等到了警察局,值班的警察刚好是方弘理,他看到这个阵仗都惊呆了,那可是教育局局长,就这么水灵灵的被人捆着送来了警察局?   他很想让大家赶紧松开沈局长,不过这话没敢说,王队长之前的警告他还记着呢,等听说是沈局长带着人拿着十万块钱威逼利诱江灿改口后,他更不敢多说话了,赶紧喊王队长来处理。   这事情,他不敢管。   心里对江灿都改观了,这是十万块钱啊,就真的能不动心?   但凡换一个人,多犹豫一分钟,都是对十万块钱的不尊重。   哪能富贵一辈子啊。   王队长纯当不认识沈局长,公事公办,解了绑后给沈局长换了一对银手镯戴上,拿十万块钱威逼利诱受害者改口供,这性质非常恶劣。   沈伯雄气的差点晕过去,他何时被人这么对待啊,他恨不得把这些人都弄死,他后悔了,当初就该直接弄死江灿,而不是把事情交给孙文峰那个蠢货去办。   如今到了警察局,手上还被戴了手铐,他手上青筋暴起,“王新河,我要见陈显昌!”   陈显昌是公安局局长。   王新河:“你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招,这里是警察局。”直接开始盘问调查。   沈伯雄当然不肯承认,他表示自己和孙文峰去找江灿,只是单纯的去拜访,结果被江灿一顿揍,还抢走了他们家的十万块钱,他还要告江灿当街抢钱,殴打公职人员。还有石榴巷子的人都听沈浪江灿的,一起殴打围困他!   孙文峰等人也都这么说,拒不承认他们是去威逼利诱谈和的。   何秘书还说了之前自己从石榴巷子附近路过,车子掉沟里后,被石榴巷子的人敲诈了七百元钱。沈家的保姆马巧云在这边路过的时候,也被石榴巷子的人敲诈。   石榴巷子的人都是恶霸,图谋钱财。   这是要杜绝石榴巷子的人替江灿等人作证。   大家做笔录的时候,都是分开做的,王新河把那边的供词跟江灿说了,“有没有其他证据?不然不好定罪。”   他心里明白,沈伯雄就是带着钱去威逼利诱的!但需要更多的证据。   “他们还真是擅长倒打一耙!”江灿从包里拿出一个录音机,调了磁带后,直接放给王新河听,“这证据足够了吧。”   江灿怎么可能一点证据都不留呢。   不仅这一次的证据有,何秘书上次来的录音也留了。   王新河笑:“够了。”   有了确凿证据,沈伯雄和何秘书等人被刑事拘留,等待法院审判。   不过孙文峰得先送医院,他那腿又断了,得重新接骨打石膏,医生再三警告,要是再不好好养着,这腿以后就瘸着吧。   孙文峰哭的不行,短短半个月,他的日子从天上跌到了地狱,如今什么都没了,连靠山要蹲局子了?   沈局的兄弟可是**,今年还有望成为常委!   一定能翻盘的! 第36章   石榴巷子的居民一起……   石榴巷子的居民一起回了家,一路上大家也不敢吭声,默默的跟在沈浪和江灿后面,心里根本不能平静。   十万块钱啊!   沈浪和江灿说不要就不要,真就把教育局局长送到了局子里。   钱寡妇心疼的不行,怎么就没有人往她家砸钱啊!   还有那教育局局长,那么大的官,就这么被关进去了?还被戴了银手铐?是不是还得被判刑?   等沈浪和江灿回家以后,大家三三两两的凑到了别人家门口小声说话,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这要是不说出来,晚上都要睡不着觉。   沈浪和江灿到家以后,先把带回来的猪肘子和红烧鸡放好,用锅盖盖上,别被老鼠啃了,这些可是给财神爷的供奉。   紧接着提了一兜子的饭菜去投喂虎子。   最底下是加了汤汁肉菜的米饭,上面是两根大棒骨和一根牛豚骨,都有不少肉。   虎子尾巴咬得欢快,叼起一个大棒骨开始啃肉。   江灿蹲在旁边看了好一阵,虎子吃的超香,牙口贼好,大棒骨都能咬断,嘎吱嘎吱的,这晚上要是有小偷翻墙,虎子一口就能给对方大腿咬断。   虎子来了几天,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身上的毛发都亮了不少。   沈浪拿着铁锨在旁边清理排泄物,这虎子也聪明,拉屎拉尿都在角落里,是绑着它的绳子能到达的最远距离,离狗窝远远的。   可不就是好狗嘛。   就是这狗能吃能喝巨能拉,挺费人的。   沈浪清理完了,把铁锨放在一边,洗了手后带江灿去看家里新添置的洗衣机。   缝纫机旁边多了一台小天鹅洗衣机,浅绿色的双杠洗衣机,左边是洗涤桶,右边是甩干桶。   家里的衣服再也不怕没人洗了,而且衣服干的还快呢。   江灿很稀罕,当即要用一下,沈浪把洗衣机挪到屋檐下接上电,接了水管加水,最后放上洗衣粉,拧了开关就能自己转起来。   一个洗衣机让两人稀罕了好一阵子,等洗好了衣服,江灿看了看衣服上的污渍,洗的非常干净,两人把衣服抖开搭好才回屋睡觉。   次日,江灿不到五点就起来了,起床后,先把猪肘子、红烧鸡端到了客厅的桌子上,又放上四个大白馒头,一盘子的苹果和橘子。   最后点上香,拉着沈浪一起磕头。   财神爷保佑他们家一周买了两套房子,必须得还愿。   磕了头后,两人一人吃了一碗肉丝面,等吃完饭,香火也燃尽了,江灿把猪肘子和红烧鸡给沈浪带上,“中午热一热,添两菜。”   沈浪:“成。你也注意安全,别出县城,也别往偏僻的地方去。下班等我去接你。”他亲了一口江灿的唇,“晚上见。”   沈浪离开之后,也快五点半了,江灿拿出英语书被单词,等时间差不多时,她骑着自行车去早市。   今天让方圆挑肉,她在旁边稍微指点一二,都是老顾客了,肉铺子的人一看到江灿就把好肉拿出来给江灿看,其实也能让肉铺往饭店里送肉。   不过方圆想要多了解,还是要来菜市场多学多看。就拿一块牛肉举例,方圆要知道这是哪里的肉,是公牛还是母牛,老牛还是小牛。   做厨师的,必须得对食材足够的了解。   买完了东西,江灿没有跟着回饭店,让方圆先把肉菜卤上,她跟徐娆约好了去市标看店铺。   徐娆的商铺就在汽车站对面,周围是县城最大的购物中心,夜大离得也不远,人流量非常密集,这里多是饭馆,火锅烧烤店就有几家。   店铺是上下两层,原来是开面馆的,家里出了事,两口子闹离婚,干脆就把店铺给卖了分钱,徐娆赶巧买了下来。她本身就是做火锅生意的,利润高,觉得这里也适合开火锅店。   到时候把店铺重新装修,二楼装成小包厢,私密性更强。   江灿觉着这里位置很好,空间也足够大,徐娆也是运气好,能买到这里的商铺。   不然给钱别人都不肯卖的。   两人商量着装修资金,一人出资一万,另外房租租金按照一年两千算,签五年的合同,要是五年内徐娆不想干火锅生意,这套房子要租给江灿本人,并付违约金两万。   这一条是徐娆加上的,她道:“咱们这火锅生意如果做不下去,你也能做别的生意,肯定亏不了。”   徐娆很有诚意。   两人商量妥当,请了律师拟草合同,房子装修也可以加紧动工了,赶在年前开业。   事情谈妥了,江灿骑着自行车回轧钢厂,她还得做午饭。徐娆倒是不用回火锅店盯着,她去联系装修队,开始动工。   路过夜大的时候,江灿直接给黄小玲报名了,报的会计,学校发了学生证,晚上就能来上课。   等回到江记饭店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多了。卤肉端上锅卤着,隔老远就能闻到香味了。   中午要做的饭菜也备好菜了,免费的骨头菌子汤也炖上了。   江灿尝了尝卤味,觉得味道不差什么,夸了方圆,又与黄小玲说了上学的事情,把学生证递给她,“小玲,你晚上八点去夜大上课,我给你报了名了,好好学,学好了给你加工资。”   黄小玲觉得很不真实,老板昨天才说了夜t大的事情,今天就给报了名?她眼睛都红了,“老板,八点太早了。”   饭店里八点还在忙呢,客人还在吃饭呢,客人走完以后,锅碗瓢盆也得刷洗,地也得拖干净。   江灿:“你每天七点四十走,不耽误过去上课。咱们饭店再招一个阿姨洗碗拖地。你还年轻,一辈子那么长,抓紧学个技术,别管以后是跟着我干,还是去别的地方干,都能有好前途。难不成还要一直刷碗洗盘子啊。”   黄小玲愿意一辈子刷碗洗盘子,只要在这饭店里,干什么她都愿意,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如今江灿又给了她新的选择,路都铺好了,她怎么能不识好歹。   黄小玲感动的说不出来一句话,手指捏着学生证,又怕给捏坏了,赶紧松了力气。   江灿拍拍她的肩膀:“好好学,可不能半途而废。”进了厨房开始炒菜,今天的荤菜是糖醋排骨、水煮肉片、麻辣肚丝、小炒肉,素菜是蒜苗鸭血、麻婆豆腐、小葱鸡蛋和蒜蓉青菜。   隔了半天,黄小玲在外面说道:“老板,我这辈子都跟着你干。”   江灿笑:“那我可得努力,咱们这么大点的饭店,还用不着会计。”   她开始炒菜,方圆在旁边打下手,江灿一个眼神,方圆就知道她需要什么了。   其实做饭也简单,只要食材够新鲜,舍得给油,舍得放葱姜蒜,火候到位,肯定可以把饭做好吃的,等几道菜都炒好后,江灿笑着道:“下午你试着做菜。”   方圆有些紧张,“是,师父。”   饭点前,店里来了一对年轻的夫妻,女人怀着孕,应该有五个多月了,男人小心照顾,看得出来两人感情很好。   女人叫刘安琪,是来找江灿的。   刘安琪扶着肚子站在江灿跟前,她笑的眉眼弯弯:“谢谢你,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被人顶替了大学名额的事情。”   刘安琪是1990年的高考生,她与江灿的经历差不多,复读时名声尽毁,被人指指点点,连家门都不敢出,她父亲要把她远远地嫁出去,因为她这样的名声太过影响家里声誉。   还是同村的夏文来求亲,避着刘安琪的父亲同意了。   两人结婚后,在村里开了养猪场,生意越养越好,又在镇上开了一家养猪场,成了村里第一家万元户。   人一旦有了钱,亲戚也变了一副样子,再也没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了,以前的一切都成了久远的记忆,她不愿意去想,也渐渐的放下了。   今年还怀了孕。   前几日,夏文在县里卖猪,听说了江灿的事情,渐渐的怀疑起刘安琪之前的事情。   江灿问道:“副校长和钱有廉?”   刘安琪抿唇笑,“掉进了我亲戚家猪圈,可惜副校长没上当,不然两人共骑一猪更有热闹。不过尾随老太太,也挺热闹的。”   副校长尾随的老太太是夏文的奶奶,为人十分泼辣,在村里没人敢惹,刘安琪本来想找其他人,老太太毛遂自荐,并且演技极佳,把副校长的名声霍霍的一团糟。   如今老太太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并收了副校长媳妇送去的一千块钱。   刘安琪还给老太太买了一个金项链,感谢她呢。   江灿也笑了,招呼刘安琪和夏文坐下,又让小玲端菜。   刘安琪:“我和夏文听说了你的事情后,来过一趟,听说你去了省城。我也买了去安省的火车票,去了一趟安省,那个顶替我上大学的女学生如今已经毕业,改回了原来的名字,现在在安省的一所高中当高一的副科老师。”她看着江灿:“她日子过得很好,也嫁了人,丈夫是安省师范大学的教授。”   她伸手握住夏文的手,“当然,我丈夫更好。在我名声那么糟糕的时候,坚定的信任我,娶了我。我只是觉得很可笑,她顶替着我的名字的,读了我的大学,过得还那么好。那些害了我的人,都过得很好。而我呢,这四年,是我丈夫陪着我走过来的,从黑暗走到了光明。   县一中实在让人恶心,我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他们凭什么能高高在上的抢走其他人的命运。   我要把他们拉下来,我要让他们坐牢。   你比我厉害,也比我聪明,你如果需要证据,我就是证据。”   江灿很懂这种感受,她就是这么过来的,“确实需要你做证,省里的专案调查组昨天来到了寥县,调查大学顶替案件。昨天晚上,教育局局长沈伯雄来了我家,拿了十万块钱让我改口,我送他进了局子。我要讨回公道,扒下这寥县教育界的黑皮!先吃饭,我带你去找调查组。”她把筷子递给刘安琪和夏文。   夏文:“你怎么让省里重视这件事情的?沈伯雄的弟弟沈博扬是**,沈博扬的老师还是政法部常委。”   江灿讲了沈浪抓住悍匪的事情,刘安琪和夏文才从安省回来,下了火车就来了,这些消息都没有听说,她道:“和沈伯雄作对,很危险。安琪又怀着孕,一定要小心。”   刘安琪:“我不怕。”   江灿:“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刘安琪就着米饭吃菜:“你这饭菜真好吃。”   吃了饭,江灿带着刘安琪、夏文去寥县酒店去找专案调查组的同志,酒店里没找到,还是在医院里找到的,一个女同志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摩托车撞了腿,腿骨折了,刚做了手术,如今还在麻醉。   摩托车撞了人就跑了,速度太快,也没有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已经报了警,警察正在寻找开摩托车的人。   调查组的组长郑向杰脸色难看,这才来到寥县的第二天,组员就断了腿。   前有江灿被悍匪持枪劫杀,他们根本不相信这是意外,这是沈家对调查组的警告,这一次是撞腿,下一次可能就是死人了。   江灿非常担心,问具体情况。   郑向杰:“敏华右腿骨折,精心养上三个月,等骨头长好,不影响走路。”   江灿这才放心,得知郑向杰几人都没有吃饭时,请夏文帮忙出去买饭,她跟郑向杰介绍刘安琪,大致的讲了她的事情,最后问道:“专案调查组还会继续调查吗?”   郑向杰一拳头砸在了桌子上,十分愤怒,“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吓跑吗?这次是我大意了,我已经跟上级汇报,等上级支援。”   白敏华受伤也给他们提了醒,沈家的人穷凶极恶,不是善类。   江灿又与郑向杰说了沈伯雄贿赂她十万块钱让她改口的事情,如今沈伯雄被关在了监狱里。   刘安琪:“这些证据还不够把他们抓起来吗?教育局的局长,还有县一中的那些领导、老师,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有人证,有录音,还需要调查什么?这些不够直接把人抓起来吗?   郑向杰:“证据够了,法律会把他们绳之于法,等上级支援。” 第37章   沈家后续(不爱看可跳过)离开医……   离开医院后,江灿与刘安琪分开,她找了一家公共电话亭,给豫大的薛美佳打了电话,她报了自己的姓名后,对面电话亭的老板让江灿过十分钟再打来,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还不到十分钟,电话响了起来,是薛美佳打来的。   薛美佳很高兴,“我日盼夜盼,可算盼到你的电话了。”主动和江灿分享沈嘉嘉的近况。   沈嘉嘉如今在学校里出了大名!校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打开了沈嘉嘉的档案,并确认沈嘉嘉是冒名顶替上的大学。   校长当场开除了沈嘉嘉。   沈嘉嘉的姥姥江莉教授包庇沈嘉嘉、贿赂校领导、贿赂保安,计入档案并直接开除。   沈嘉嘉的姥爷林国强还在出差,并不知情,据说已经与江莉办理离婚手续,学校看在林国强思想觉悟高的份上,予以降职处分。   沈嘉嘉现在是人嫌狗厌,她的室友要求她立刻把宿舍里的东西收拾干净,沈嘉嘉不敢出现在学校,东西直接被扔到了宿舍外头。   沈嘉嘉姥姥姥爷的房子门口也被学生贴了各种条子,各种辱骂江莉和沈嘉嘉的打油诗,今天早上有学生看到江莉带着沈嘉嘉离开了学校,应该是回寥县了。   江灿感谢了薛美佳,也告诉她寥县的一些事情,接着就挂了电话。   沈嘉嘉回来了?   江灿付了电话费后,回了饭店,把火锅底料切成小块后,有用油纸包好,让黄小玲去邮局,把这些寄给周冰。   下午的饭菜让方圆掌t勺的,她在旁边看着,方圆做饭已经像模像样了,味道也不错。不过晚上卖饭的时候,还是被客人吃出来了,问江灿:“是不是换大厨了?”   江灿笑:“大爷厉害!尝个味都能吃出来不一样。这顿是我徒弟做的,您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要改善的。”   大爷也说不上来哪里要改善的,总归是不错的,就是差了点,但也说不上来具体的,便夸了句:“也不错。”   其他食客差不多也这种感觉。   这已经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江灿也挺高兴,徒弟已经教出来了。   店里又招了一个洗碗工,名叫彭慧,干活很利索,摘菜洗碗一把好手,是周边农村的,来的时候看到了招工的,就过来了。   江灿问她住在哪里,彭慧道:“家不远,骑自行车个把小时就到了。”   江灿点头,让她去忙,又抬抬招呼黄小玲过来,“你在娘家住的怎么样?”   黄小玲犹豫了一下道:“我爸妈让我相亲,想让我早点嫁出去,我准备搬出来住。”   江灿:“我搪瓷厂的那套房子现在还空着,暂时当成宿舍,你搬进去先挑一间。我明天再问问彭姐要不要住宿舍。”   黄小玲赶紧摇头:“那怎么能行!那房子一个月至少能租四五十块钱。”   江灿:“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把钥匙带来。”   黄小玲感动不已,下定决心要努力工作,还要努力学习,以后好回报老板。还要把老板的房子给看好,住好!   等到七点四十时,江灿让黄小玲去上课,“好好学习。”   黄小玲郑重点头。   彭慧好奇的问道:“小玲下班了?”   江灿笑着说道:“小玲七点半下班,不然也不会忙不过来,彭姐能行吗?”   彭慧:“这点活,我能行。”   江灿又与她说了宿舍的事情,“饭店有宿舍,你要是觉得路程远,可以住宿舍。”   彭慧:“老板,我要是不住宿舍,能补贴工资里吗?”   江灿笑:“不能。”   彭慧:“那我住!”   江灿:“家具都有,被褥之类的,得自己备,只能自己住,不能带家人,家具毁坏的话,从工资里扣。”   彭慧可比黄小玲心眼活,不过干活很麻利。   江灿也不在意心眼活不活,她是老板,还能害怕一个心眼子多的员工吗?   徐娆风风火火的从外头进来,还领来了一个年轻人,给江灿介绍道:“这是装修队的设计师吴帅,咱们把效果图定下来。”   饭店里也不忙了,桌子都空出了一些,三人坐到角落靠窗户的桌子,开始商量设计图。   爱吃火锅的都是年轻人,设计风格也得年轻人喜欢,包厢这一块一定要做好。   吴帅是豫省美院毕业的,也出过不少的装修设计图,听到江灿和徐娆的话,给出了设计方案。   江灿对比了一下省城火锅店的装修风格,觉得吴帅挺有本事的,这设计方案很不错,她提了几个小要求,改动不大。   两人把方案定了下来,徐娆直接让吴帅拿合同,今天签了合同,明天动工。   徐娆:“明天初二,宜动土。错过了明天,还得再等四天。咱们索性赶一些。”   江灿:“就明天!”   彭姐收拾了碗筷,地板也拖了一遍,见江灿还在饭店里,她也不敢走,江灿翻着错题集:“彭姐,干完活就能下班,不用等我。”   彭姐这才脱了围裙和口罩,下班回家。   等彭姐走了,江灿喊来方圆,“你手里多少闲钱?”   方圆:“几千块钱,不过我妈有钱,师父缺钱吗?我跟我妈借。”   江灿:“你哥觉得搪瓷厂的风水好,我也觉得好。你要是有闲钱,不如也买一套,以后咱们做邻居。”   方圆:“我明天就跟我妈要钱。”   江灿笑:“去吧,别练别的菜了,做个香辣虾和小炒肉,在煮一碗酸辣鸡蛋汤,你哥等会儿就该来了。”   方圆又高高兴兴的进了后厨,很快就闻到了香味。   江灿也高兴,徒弟快要出师了,现在想吃什么都能点菜了,她轻松多了,时间也更自由了。   她继续刷错题,等沈浪也骑着自行车来后。   江灿:“尝尝味道。”   方圆站在旁边也是一脸期待。   沈浪看了两人一眼,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的小炒肉,吃了一口,他道:“不错,方圆都能出师了。”   江灿:“行啊,一口就尝出来了。”   沈浪:“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方圆高兴的不行,很有颜色的跑后厨去忙活了。   江灿:“谢谢你啊,给我介绍了个好徒弟。”   沈浪:“他适合这个,要是不适合,我就带着他去卖衣服了。”他端着米饭就着菜吃的很快,江灿也跟着吃了一些,又说起了沈嘉嘉的事情。   沈浪:“我知道,她和她那个姥娘中午回了寥县,沈嘉嘉下午就跟表姐一起去玩了,人多被挤掉进了西河里,两人差点被淹死,还是被路边的几个好心人给救上来,又是人工呼吸,又是心肺复苏的,弄醒过来以后给抱去医院了,现在两人还在医院里输液呢。这么冷,估计得发烧。”   江灿震惊,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也被推进过西河,不过她会游泳,当即朝着河对岸游了过去,跳进河里想要救她的老寡汉跟在后面游了半天,也没有追上她,她到了对岸后,一板砖把老寡汉砸进了西河里。   如今沈嘉嘉也掉入了河里,被人救了上来。   江灿伸手抓着沈浪的手,唇角上扬,“可真不小心,这么冷的天还掉进了西河,多冷啊,幸好被救命恩人给救上来了,不知道这种救命之恩值不值得以身相许。”   沈浪:“值不值不知道,反正救人的两家人正在医院里守着呢,说是又亲又抱又摸胸的,必须得娶回家。哪能赚了便宜拍拍屁股就走,这让沈嘉嘉两人还怎么做人。”   沈嘉嘉姐妹俩都是大学生,沈嘉嘉表姐刚毕业,如今也在教育局上班呢。   要是能娶了两人,那可是娶了金凤凰,两个二流子怎么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江灿要是见到了那二流子,还认识呢,是当初围堵她、逼死她的人,后来被沈浪踹碎了蛋,如今连个生育能力都没有,可不得牢牢抓住沈嘉嘉姐妹俩了。   两人把事情嚷嚷的人尽可知。   沈家给两人钱,他们都不要,非要娶媳妇,胃口这么大,沈家哪能是好惹的,只怕他们这次连命都要丢了。   等两人死了,再告诉江灿吧。   -   专案组的动作很快,省公安厅的武警由梁厅长带队来了寥县,县公安局配合行动。   县一中停课,校领导和老师都被带入警局接受调查,江灿、刘安琪和钱默配合调查。   三人都是受害者,大学名额被人顶替。   钱默还提供了新的证据,县一中的校长张文隆倒卖大学名额,一个学生收取一万到五万不等的钱财,具体要看学历,专科和大学收费不等,交钱后,会帮忙解决档案、改名等问题。   钱坤假装学生家长,要买大学名额,多番送礼请客,终于得到了张文隆的信任。钱坤花了两万块钱,买到了二本大学名额,明年高考后就能去上学。   紧接着跟踪张文隆,找到了他的账本。发现一大半的钱财会落入教育局局长的沈伯雄的口袋里,他要做的也简单,给予配合的老师升职提拔等奖励。   另外一小半的钱财被张文隆自己留下,此外,学校老师想要升迁的,或者托人找工作的,他也收了不少,都在账本上记着。   有些人还能送到教育局上班。   八年来,一共售出近五十个大学名额。   今年,除了江灿外,还有一个应届生男同学,三个复读班的同学,同样被人顶替了大学名额。男生选择了复读,星期回家的路上坠河死亡,疑是被人杀害。两个复习班的同学家庭条件艰苦,没考上也没机会再复读,两个准备结婚,一个外出打工了。   不过江灿的名额被沈伯雄的女儿沈嘉嘉用了,这个肯定是免费的。另外四个人的大学名额一共卖了十五万元。   当然了,早两年的价格也没有这么高,五千一万就能卖。   钱默还提供了和校领导一起吃饭的录音,以及交钱时的录音。   铁证之下,张文隆等人再无法反驳,被刑事拘留的沈伯雄再次被提出来审问,他看到账本时,都气疯了。   张文隆有病吗?记什么账?关键是记了账还被人抓住了!   他看着上面送给他的总金额,一共四十三万,他坚决不肯承认,这跟他没有关系,不是他做的,他只是监管不力,让寥县竟然有这样的蛀虫。他女儿的事情t,他也不知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证据确凿,他不想说也得说。   警察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不让睡觉,不给水喝,熬不了两天,沈伯雄就开了口。   沈伯雄已经记不住到底收了多少钱,张文隆每年都会送钱,送来的钱一部分给了林惠雪用于做生意,另外一部分他平时吃喝用了。   他平时用的轿车是三年前花了十一万买的。   县一中的校领导也不是凭资历升迁的,都是凭献祭学生升上来的。   张文隆在教学上很有一套,升学率一直保持的不错,不然学生都考不上大学了,还怎么卖大学名额,家庭贫困的尖子生在他看来都是能升钱的金元宝,他肯定要悉心照顾,学生一次成绩考不好,他都要着急上火的。   很多老师都是知情的,有些没有同流合污,有些则是挤破头往上专营。有些隐约发现了不对劲的,都被开除了。   另外县一中这八年来,一共死了六名老师,有些是出差时出事,有些是突然就死了。   哪个学校没有老师死亡的,这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张文隆承认收了钱,但他不承认没有谋财害命,人家命短还能怪学校吗?   梁厅长根据江灿提供的思路,调查了县一中的学生户籍,又查出了数十名学生意外死亡,都是复习班的学生。   梁厅长都被这数字惊住了,手段太狠辣了,这些都是无辜的学生,十八九岁的孩子。   那六个去世的老师,也都是刚毕业一两年的年轻老师。   江灿心疼的不行,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如果不是我命大,我现在也死了。”   钱默指着自己的腿:“我不能跑太快,会高低脚。当初离开寥县的时候,这腿被人打断了。”   刘安琪也是心惊胆战,如果当初她一定要复读,她还能有命吗?怕是也被弄死弄残了。   沈浪:“查林惠雪!她能雇佣悍匪,也能雇佣别人。能干这种事情的人手脚不会干净的。”   这一查才发现,林惠雪并不在寥县,连医院里被警察看守的沈嘉嘉都不在医院了,两个警察还守在门外头呢,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昏倒的小护士。   林惠雪带着他母亲、沈嘉嘉和两个养子离开了寥县。   梁厅长立刻下了通缉令,让各地警察配合去机场寻找林惠雪,尤其是飞往国外的航班。并让省城公安厅缉拿沈嘉嘉的姥爷林国强。   另一边紧急着带人封了歌舞厅。   歌舞厅还在正常营业,但能说的上话的都跑了,歌舞厅的营业额都拿走了。   这是连歌舞厅都不要了?   杀人放火的事情一定是林惠雪和这帮子人干的,不然她也不至于跑这么快。这是心虚害怕了!   寥县都成这个样子了,**沈伯扬赶来,主动配合调查,并说了几个林惠雪可能回去的地址,并要求重判沈伯雄。   他一脸自责,“是我监管不力,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没有这样的兄弟!”   梁厅长又派人按照这几个地址追查。   最终,在许市机场抓住了林惠雪一家,林惠雪一家要飞往R国,几个人已经登机,距离飞机起飞不足十分钟。   林国强也在这趟航班上,一家人齐活了。   林国强还在被学校降职调查呢,但还是数学系的教授,他在数学领域确实厉害,再加上及时跟江莉离婚划清界限,学生们也信了林国强并不知情。   毕竟林国强确实忙,一个月三十天,他有二十八天都在学校带着学生学习呢。   但现在,林国强跟林惠雪一家坐上了去往R国的飞机,他可一点也不无辜。   林惠雪一家人被带回了寥县,下车时,一家人的腿都是抖得,林国强一脑门的汗水,明明飞机就要起飞了,就差十分钟啊!如今全完了。   他的未来没了。   江灿也见到了沈家的两个养子,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一岁,一看就是沈家的孩子。   如今计划生育管得严,沈伯雄又想要儿子,就把亲儿子当养子养了。   这样不影响他的工作。   江灿盯着两孩子道:“做个亲子鉴定吧。”   林惠雪抓着孩子的手,“不用做亲子鉴定,都是我儿子。我丈夫是公职人员,不能超生,我偷偷生下来的。”   江灿指着小一些的孩子道:“查查这个是不是**的孩子。”   沈伯扬也只有一个女儿,如今正在读初中呢。   当然了,也可能是沈伯雄的孩子,侄子肖叔也正常。不过万一呢!   **沈伯扬屁股底下那么干净,装的那么无辜,可能吗?   歌舞厅的十个保镖被抓回来六个,另外六个不知道逃窜到了哪里。其中三个都是外省的通缉犯,一个是盗匪,曾抢过金店。一个杀人犯,曾杀死邻居一家。另外一个是人贩子,曾拐卖数十名妇女儿童。   这歌舞厅竟然成了通缉犯的藏匿窝点。   难怪能认识悍匪了。   江灿还认识那名杀人犯,当初自己被推入西河时,就是这男人下河想要救她,最后没有游过她,还被她一板砖给拍进了河里。如今想来,他也许并不是来赚便宜的,他可能是想要把她闷死在河里。   江灿后怕不已:“我认识他,我之前被人推进西河,他跳下河追着我游,想把我闷死在河里,我游得快,逃跑了。”   那保镖呲着牙花子:“老子害你干嘛,老子缺一个暖被窝的婆娘。”   江灿与梁厅长道:“人一定是他们杀害的!”   梁厅长把保镖分开关押审讯,亲子鉴定结果也出来了。   老二是沈伯扬的私生子,抱给沈伯雄当养子养着。   梁厅长都气笑了,继续深查,从保镖身上下手。   这些保镖真是林惠雪养的好狗,一门心思的为林惠雪好,都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但反向调查就容易了很多。   有热心群众举报,说曾经在滨河路看到一个保镖将一个年轻人推下了河,他当时也不敢惹事,报警都不敢,几天后,发现河里死了一个学生。   过去几年了,他想到这事情,还是睡不好觉。   如今,终于能把这事情说出来了。   陆续又有人举报,都指向了沈家的这些保镖身上。   那些保镖本来就犯了事,大部分都是死罪,如今也就是死的不能更死。他们根本不怕,直说是自己干的,跟林惠雪没有一点关系。   他们确实不怕死,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死过。   不吃不睡的熬了三天,再亲眼看着其他人被枪杀,子弹进入他们的脑袋,‘轰’的一声,穿过脑袋,人都倒地死透了,血液脑浆流了一地,眼睛还挣着。   也不是都死的,有一个倒霉蛋被子弹射偏了,脑袋被射没了一半,人还活着呢,倒地之后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又被补了一枪,脑袋都没了,人才死透。   这些保镖是分开关押的,互相离间对方供出了更多有用的信息,从死刑变成了无期徒刑,又从无期徒刑变成了五十年,最后从五十年变成了二十年。   梁厅长坐在对面啃着炸鸡腿和炸酱面:“葛六说,县委副书记家的小儿子是大力拐卖的,这消息让他从二十年有期徒刑变成了十五年有期徒刑,可惜他不知道拐卖到了哪里,不然还能再减刑五年。你知道拐到了哪里吗?”   从死刑犯变成十五年有期徒刑,在监狱里表现好,还能再减刑!!!   梁厅长和另外两个警察都在吃东西,炸鸡腿外酥里嫩,一口下去还能看到里面的汁水,还有那炸酱面,更是崔麻子最爱吃的,三天没吃饭的他口水直流,不停地吞咽口水。   诱惑崔麻子的又何止是吃的,还有活着。   林惠雪有恩于他,这么多年,也还够了,现在,他想活下去。   葛六不知道周副书记的小儿子卖到了哪里,崔麻子知道,他给出了具体的位置。   但凡他开了口,后面就更简单了。   沈浪猜对了,他看到了沈伯扬的档案,猜测到了内情,沈伯扬能坐到**这个位置,背后没少下黑手,只要影响了他的地位,他就会让对方家里出事。   对方儿子都丢了,哪里还能有心工作。   葛六还吐出了沈伯扬老师的事情,沈伯扬之所以能得老师重用,是因为他曾救过恩师一家。   他的老师乘坐的轿车出了车祸,轿车翻滚坠入河里,沈伯扬及时出现,跳入河中砸破了车玻璃,救出了老师。   靠着这份恩情,沈伯扬也成为了老师最偏宠的学生。   当时就是林惠雪找人下的手。   有了当省常委的恩师护航,沈伯扬仕途更加顺遂。 第38章   沈家后续完沈家的事情被这群保镖……   沈家的事情被这群保镖扒得差不多了。   没有一个干净的。   沈伯扬也被拉下水,进了局子。   别人还以为沈伯扬的恩师会出手捞他,结果恩师不仅不捞他,还批评他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众人都知道,沈家彻底完了。   沈家小一辈的孩子个个名校毕业,实际上,只有一个是自己考上的,剩下的都是顶替了其他人的大学名额,毕业后,再被塞进各个好单位里工作。   如今,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被清算,都被关进了局子里,等着判刑。   不少人家都慌了神,他们家孩子有的已经毕业工作了,有的还在读大学!这会不会牵连到他们身上?   最害怕的轧钢厂宣传部的温明和副厂长范朝阳,他们的儿子范中凯还在读大学!!!   温明焦虑的嘴上撩起一串水泡,吃不进去饭,睡不着觉,就怕警察来他们家抓人,更怕警察去学校抓人。   范朝阳焦虑了许久,最终做下决定,不能让儿子影响他的事业,他又不是只有范中凯一个儿子。他一声不吭的去警察局报案自首,说自己怀疑妻子给儿子买了大学名额,厂里都这么传的,他越想越不对劲,他儿子成绩确实不好,但高考时发挥超长,考上了海城师范学院,他还以为是祖坟冒了青烟,请警察好好调查。   江灿赶紧通知温明被举报的事情,温明来到警察局都懵了,完全不敢置信。   其实就算范朝阳不举报,账单上也有范中凯呢的,也该抓了。但温明不知道啊,她还抱着侥幸心理,如果范朝阳不举报,他们儿子肯定不会出事。   江灿开开心心看乐子:“是不是外头有人了?想送原配妻子和儿子进监狱,给外面的女人孩子腾位置?”   温明跟个疯子一样,“你他妈的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江灿撇嘴:“声音别这么大啊!幸好这房子隔音,不然都被范朝阳听到了。老婆儿子阴险毒辣坏事做尽,他含泪举报老婆孩子,清清白白老实人,等会儿估计还得自扇巴掌呢。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房间里头的范朝阳朝着自己扇巴掌,“都是我不好,没有及时发现,让他们干了这种昧良心的事情。”   温明彻底发疯,朝着里头冲去。   江灿没拉温明,期待两人能够狗咬狗,攀扯出更多的事情来。   果然没有让江灿失望,温明手里竟然有副厂长范朝阳倒卖轧钢厂设备的证据,如此一来,范朝阳也不用回家了,直接在局子里住下吧。   范朝阳做梦都没想到,他的蠢货妻子竟然拿捏着他的把柄。他要是知道,也不敢来报警了。   梁厅长下令抓获所有顶替他人名额读大学的嫌疑犯,涉及了二十多所高校,此案震惊全国。   近两年的受害者还容易弥补,能重新入学,可早几年的受害者多是结婚生子,再加上离校久远,很难重新步入学校。   各校重新发了录取通知书,让他们能够重新入学,再加上得到的高额赔偿金,养家糊口还能结余,完全可以支撑四年读书的开销。   至于怎么选择,就看个人了。   那些已经被害死的受害者,他们连命都没有了,怎么补偿?   这些已经不是金钱能够赔偿的,但金钱总能让他们的父母日子过好一些。   六个被害死年轻老师,也被重新关注起来,他们之所以被害死,多是知道了真相想揭发的,他们都是勇敢的英雄。   这些都太沉重了,只要想到这么多无辜的死者,恨不得把沈家和那些人给活剥了。   正赶上严打时期,沈伯扬、沈伯雄、林惠雪、县一中的校长都被处以死刑,没收所有财产,那些犯了事的保镖也都是死刑。   孙文峰、闫文丽、杨行一、方鹤等人多次出手陷害江灿,也获刑三年到五年不等。   其中温明曾让人周临放火杀害张奎夫妻,被处以死刑。张奎夫妻再次回来作证,并得到了一笔赔偿金,赔偿他们被烧毁的房子。   顶替别人上大学的处以八年的有期徒刑,并罚款一万到十万不等的罚款。   县一中涉事老师按罪量刑,并剥夺教师资格。   至于轧钢厂的副厂长范朝阳,跟大学顶替案件没关,但他因贪污罪处喜获死刑,并没收所有财产。   历时八年的顶替上大学的产业链彻底被掀翻,**与教育局局长掌控的寥县终于得了安宁。   因为寥县事情过大,全国普查大学生、毕业生档案,确认是否为本人,又查出来了一批。   国家彻底整顿,采取措施,杜绝大学名额再被顶替。   这就是后话了。   江灿得到了三千的赔偿,她可以去上学,也能重新参加高考,江灿的档案原原本本的属于自己。   江灿省里表彰,又因之前还抓获过特务,被授予一等功。   沈浪抓住悍匪,被授予二等功。   等到11月10号,参加省里的表彰大会。   刘安琪和钱默都选择重读大学,刘安琪如今怀着孕,与学校沟通过后,休息一年,等明年九月份入学。   周冰从海城回来后,开着车来到了寥县,捧着鲜花送给江灿,“祝前程似锦,所愿皆可达。”   江灿接了花:“谢谢。”   次日,江灿约了大家来小院子里吃的火锅,锅底有三种,牛油锅底、番茄锅底、菌汤锅底。   锅底一烧开,那麻辣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格外的香。   另外配菜也非常丰盛,常规的是鲜切牛羊肉、毛肚黄喉鸭肠、各种豆制品和青菜叶子,江灿又准备了几种秘制的牛肉片、猪肉片、手打虾丸、牛肉丸、鸡肉丸等。   最受人欢迎的是江灿做的秘制牛肉和各种手工丸子,沾了牛油锅底的鲜香麻辣,根本吃不够,不能吃辣的钱默喜欢吃菌汤锅底,味道特别鲜。   江灿:“鸡汤菌子,炖了一下午,肯定鲜。”   周冰觉得这火锅比海城的火锅还好吃!她最爱的是虾丸,赞不绝口,“又Q又鲜,怎么吃都香。”   徐娆笑的嘴巴都酸了。   她压对宝了!开一家这样的火锅店,不火才奇怪呢,她要把火锅连锁店开遍全国,名字就叫火山火锅店。   名字红红火火,必定能发大财。   这火锅,吃完一顿,根本忘不掉味道,必定都是回头客。   江灿举着杯子与大家碰杯:“敬未来。”   人间可爱,未来可期。   生活逐渐的恢复了平静,周冰很忙,在寥县呆了一天,次日早晨就开车回省城了,还给江灿留了一堆的礼物,衣服、鞋子、包包和各种护肤品。   用周冰的话来说,江灿这么美,怎么能不好好打扮呢?尤其是皮肤,现在青春靓丽,怎么样都美丽,但也得保养起来,这样等到三十岁的时候,看着依旧像是十八岁的脸。   还给江灿留了几本剧本,“这几个故事都很有趣,你看看,万一有什么想演的角色,跟我打电话,我给你留着。”   江灿也给她准备了不少的吃食,一大袋子的火锅底料,虾丸、牛肉丸等也带了十来斤,冷冻放着能吃许久。   沈浪又花了六万五买了两套搪瓷厂的房子,并把高利贷一次性还清了。   两人手里已经有五套房产,不准备再继续购买。   如今**下台,政策可能会变化,万一搪瓷厂不拆迁了,这五套房子可就砸手里了。不过两人如今收入可观,就算砸手里,也不至于影响生活。   实在不行就出租,两人生活依旧富足。   江记饭店的生意极好,方圆已经能够出师,他那厨艺几乎复制粘贴了江灿的厨艺,只有嘴刁的能吃出来区别,普通食客吃着都差不多。   江灿给他涨了工资,每个月五百,另外拿两成分红。   饭店里的账都是黄小玲在管着,她偷偷跟江灿道:“老板,你放心,我一定把咱们饭店的账管的严严实实,保证差不了一块钱。”   江灿笑:“谢谢黄会计。”   黄小玲有些不好意思,“我才上几天课。”   彭慧来了好一段时间,她心眼活,知道方圆和黄小玲都不是江灿亲戚,还得江灿这么照顾,她更是勤奋认真,把活干的细致干净,玻璃擦得能反光,桌子更是一层不染,抹布拖把都是干干净净,一天洗几遍。   江灿看在眼里,给彭慧加了二十块钱工资,让她继续努力。   彭慧高兴极了,她如今月薪二百,那可是高薪了!还管吃管住,饭店里的剩饭也能带走,她经常带回去给家里人加加餐。   秣陵一中的老校长来了江记饭店找她,先感谢江灿上次提供的试卷t,又说道其中几张试卷是秣陵一中的月考考题,已经找到泄露考题的老师,被秣陵一中开除了,最后才问道:“小江同学,你准备复读还是去豫大读书?”   江灿还挺喜欢老校长,说话做事干脆利索,她道:“之前我去过豫大,被老师和保安多次驱赶,虽然豫大学生都非常优秀,乐于助人,但我还是不喜欢豫大的环境,我准备复读,明年去京城读书。”   每个地方都有蛀虫,但一个校领导在面对有人怀疑学生档案问题时,不确认调查就能直接出公告,足以说明问题。   而且,这都三天了,豫大什么都没说,这是觉得她肯定会去上学吗?   也对,豫大是豫省名校,一个市也没有多少个学生能考上的,反正寥县只有江灿和一个复读班的男生考上了。   江灿如果不去读书,说不定明年都考不上。   但江灿心里有谱,她今年能考上,她明年能考上更好的学校。   老校长就明白了,这小江同学心里有火气呢,他也没劝,笑着问道:“小江同学还愿意去秣陵一中复读吗?”   江灿点头:“愿意。”她也提了条件,她如今也忙,肯定没办法天天在教室里学习,她保证,绝对不影响成绩。   老校长:“只要你考试成绩名列前茅,你天天不去教室都行。要是成绩退步,就得按部就班的上课,总不能明年比今年考的还差。”   江灿:“我下周一去学校报道。”   老校长高兴:“好!”   明年的升学率有了!   老校长被江灿强留吃了午饭才走,临走时,还给江灿一沓子试卷,让她天天做试卷,不会的习题攒起来问老师,决不能荒废学习,眼见着就要高考了,一天的事情都不能浪费。   江灿送老校长离开后,拿着试卷看了看,开始做题。   下午被徐娆拉着去看了装修进度,该砸的墙都砸了,水电也改好,地板已经铺好在晾了。定制的桌椅板凳都在赶工做,锅碗瓢盆都是从海城定的,如今都在往这边发货,十来天就能到。   招牌都在定做。   江灿:“什么招牌?”   徐娆:“火山火锅店,名字红红火火!肯定大卖。”   江灿唇角抽了抽,火山灿?她想了想道:“火焰山?”   徐娆也觉得这名字好:“行!”   厨师也在选了,得选靠得住的,开业之前得把方子都学了,总不能以后都让她来炒火锅底料打手工丸子吧,那她能累死。   都当老板了,谁还爱干这些。   没看她现在把江记饭店做饭的活都给了方圆吗!   还得寻找靠谱的养殖场,每天送牛羊猪肉、鸡、鱼等食材,必须保证食材新鲜安全,他们还没有找呢,夏文找过来了,问江记饭店都需要什么食材,他能送货上门,并保证给江记饭店提供最好的肉类。   夏文家的养猪场在县里都是出名的,养的猪比别的猪肉香,连带着养的还有鸡鸭鱼,没有养牛羊,但他人脉广,都能供货。   江灿和徐娆看了夏文提供的肉类品质,当场拍板定了下来。   以后三个饭店都由夏文供货。   徐娆的麻辣火锅店也改名为火焰山火锅店分店,并把店里的利润分给江灿三成,先一步用上了江灿的各种方子。   这家门店生活很好,每天纯利润在1000-1200,三成利润就是300-400块钱,等用上了江灿的方子后,生意更加火爆,利润达到了1500元,不过饭店太小了,根本坐不下那么多人,火锅换台率又低,最高也就赚这么多了。   徐娆如今每天都期待着新店开业,那饭店足够大,人流量也足够多,如果上下两层楼都能坐满,小桌每桌消费50元,包厢大桌能消费100-200之间,如果能坐满,那每天的消费额恐怕能达到5000。   她吸了一口气,利润也得有三千。   当然,她就是这么想想,那么大的店,哪能爆满!   这天中午,江灿在饭店忙活,听到客人们说起了寥县的大事,据说搪瓷厂要拆迁了!   说话的年轻男人得意洋洋,“最近不少人找我打听,想买我家的旧房子,都出到三万五千块钱了,不过我爸妈都没同意,就等着拆迁呢,我们家房子三室呢,估计能赔一百多万呢。”   还不等江灿高兴,饭店里一个正在喝酒的老头乐了,“得了吧,吹什么牛啊?化工厂才真的要拆迁呢!听说是要盖商品楼!我女婿家的房子有好几个人过来买呢,开价开到了四万了,这个时候谁会卖房子啊!”   两人当场吵了起来,年轻人说搪瓷厂位置好,要拆也是搪瓷厂,化工厂位置偏僻,能有什么用处。老头说化工厂位置好,肯定会拆化工厂,搪瓷厂老破小,才不会拆呢。   吵到最后,两人差点动手。   大家赶紧劝,有个阿姨道:“你们别吵了,我家老院子还有人高价买呢,听说我们那条巷子也要拆!咱们寥县是不是要重建啊?”   江灿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搪瓷厂真要拆了呢!   估计就是有人趁机放出的假消息,想要高价卖房子。   哎,她也想拆迁,那才真的是一夜暴富。 第39章   接下来的两天,饭店……   接下来的两天,饭店里都是对拆迁事情的讨论,如今谣传拆迁的地方有已经有了五处,搪瓷厂、化工厂、酱油厂、轧钢厂、还有光明街的几条巷子。   这两天,饭店里的生意都更好了,客人吃饭时出手非常阔绰,卤肉都不够卖的!仿佛马上就要拆迁成为暴发户了。   方圆也高兴,他刚入手一套搪瓷厂的房子,家里的老房子就是酱油厂家属院,这要是拆迁了,能分多少钱?   徐娆拉着江灿吐槽:“都疯了吧!哪可能一下子拆迁这么多地方!难不成寥县要重新开发?开玩笑的吧,政府哪有这么多钱赔偿!也不知道是谁炒作房价,想要趁机出手呢。我都想让我妈把我们家老院子给卖了,现在能卖四万块。可惜被我妈给揍了一顿,说我眼皮子浅,家里就要拆迁了,我竟然想要卖了房子!”   江灿噗嗤乐了,“我看大家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不定都能拆呢!我家也有搪瓷厂的房子呢,等拆了钱,我也是暴发户了。你也不差钱,也投资两套搪瓷厂的房子呗!”   徐娆立刻摇头:“别人哄抬价格呢,我才不买。”   江灿不再多劝,她现在也是心里没底,万一搪瓷厂不拆迁呢!   之前把房子卖给沈浪的一户人家又想把房子买回去,愿意高价买,沈浪便当中间人,帮忙牵线搭桥:“我买的房子准备当宿舍用的,就不卖了,不然再买套附近的房子也没便宜的。我给你介绍个房屋中介,人手里有房源。”   中介一脸热情:“搪瓷厂的房子,一套五万。化工厂的,四万八。轧钢厂的,五万五,都是六七十平的大户型。价格是贵了一点,但马上就要拆迁了。人家也是急着用钱,实在等不到拆迁了。叔婶,你们看看要哪一套,今天就能给安排过户!”   中介这么热情,那户人家反而怂了,“真拆迁还能有人卖房子?”   毕竟这房子的价格,翻了快一倍了!   中介:“人家缺钱啊,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拆迁呢。婶子,我先带你看房子,你要是不满意,还能买户型小一些的。”他小声的说道:“上面说是年底就能拆,到时候,五万能变成五十万一百万!”   中介看他们犹豫,非常诚意的降了价格,对方更不肯要了!只后悔房子卖早了,不然还能多买两万块钱。   这单生意自然没能成交。   有人卖房有人买房,卖的开心,买的也开心,走在路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笑脸。   江灿回家时,巷子口围了许多的人,江灿和沈浪还没有走进,就听到大家的笑声了。   蔡婆子:“真的吗?咱们这儿也拆迁?什么时候拆?”   钱寡妇:“那还能有假!今天有大领导来咱们这儿丈量房子呢,说咱们这儿风水好,适合修火车站,估计年底就能拆迁,明年就盖火车站,通火车咯。”   另外一户人家道:“我也看到了,开着小汽车,穿着西装嘞。”   这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大家不敢置信,他们这里要被拆迁盖火车站了?   钱寡妇有鼻子有眼的说道:“那是,我偷偷听大领导们说了。”   大家都坚信,这泼天的富贵轮到石榴巷子了!   看到江灿和沈浪回t来,钱寡妇等人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江灿和沈浪,钱寡妇:“咱们以后一起暴富!”   江灿笑了笑:“一起暴富!”   石榴巷子的房价直线上升,石榴巷子的居民一个个的挺直了脊背,扬起了头颅,等着成为暴发户。   江灿和沈浪对视一眼,得,要拆迁的地方又增加了一片。   如今,拆迁区域几乎覆盖了半个寥县。   第二天就有人找到了江灿家,想要买江灿家的小院子,因为传言路口的房子更贵,这里是火车站的中心区域,对方开价三万。   等到晚上,价格就涨到五万。   别的地方也在传拆迁,但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拆迁,也不知道拆迁了干什么。但石榴巷子不一样,这里拆了建火车站的,领导都来丈量过了,年底就能拆迁,过了年就要开始施工。   江灿都要相信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房子,要不要卖了?   一万块钱的房子,身价倍增,涨到五万,看对方的样子,五万五也是能卖的。   江灿犹豫着要不要把这里卖掉,她是不信这里修火车站的,市里已经有火车站了,距离县里不到一个小时,怎么可能再修火车站。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但沈浪不想卖,“我们第一次第二次都是在这里做的,这房子里承载着我们最美好的记忆,不能卖。咱们家不差五万块钱。”   江灿:“行吧。”   钱寡妇家的院子更大一些,涨到了五万五千元。   当天晚上,钱寡妇的儿媳妇来过一趟,隐晦的表达了他们要购买新房搬走的消息。   江灿笑着提了一兜子刚做好的卤鸡爪,“恭喜,给孩子们吃。”   钱寡妇的儿媳妇有点不敢接,但也不敢拒绝,犹豫着提着卤鸡爪走了。回到家就跟钱寡妇道:“妈,我跟江灿说过了,她能明白那话的意思吗?”   钱寡妇正在高兴的嗑瓜子,“人家是聪明人,听音就知道话意。”   房子真要拆迁,她还能卖了买房子?   她再次觉得自己聪明!不然怎么能把这房子卖五万五,明天再看看,能不能卖六万!   钱寡妇的儿媳妇也高兴,把卤鸡爪子给婆婆吃,她道:“妈,那么多钱,咱们怎么花啊!我这辈子都没有听过这么多的钱,妈,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啊。”   钱寡妇得意洋洋,“家里有两个孙子,我可不就得多算计算计。我两孙子以后娶媳妇的钱都有咯。”   本来没鼻子没眼的事情,被她一吹嘘,就成了真的了。   也是最近拆迁的风,把大家的心都吹得飘起来了,拿小钱博大钱,换一个暴富未来。   她儿媳妇笑着夸赞她婆婆厉害,是个能干大事的人。   钱寡妇朝着对面努努嘴:“咱们这房子一卖,再买一套,也能离那边远远的,跟个定时炸弹一样,我就怕我大孙子跟着倒了霉。”   虽然大家都说沈浪、江灿好,可石榴巷子的人忘不掉沈浪江灿揍人的恐怖样。和他们当邻居,太窝憋了,整天跟个孙子一样的赔笑,就怕惹人不开心了,啥都不敢干。   两大孙子晚上都不敢在院子里闹腾,生怕惹了沈浪。路上碰到沈浪,都被吓得不敢吭声。她瞧着都心疼。   江灿也是没想到钱寡妇能干出这种大事情,趁着这个拆迁的热潮,她把石榴巷子的房价都涨上去了。   她看着自家的房子,还是想卖了,虽然如今好赚钱了,但五万块钱也是一大笔钱呐,想要盖房子,随便买个地皮就能盖!   等沈浪吃卤鸡爪的时候,把隔壁孙芳芳的话重复了一遍,她道:“卖了吧,给你买辆摩托车,再给我买个金镯子。咱们想要盖房子,随便在城中村买个地皮就行,盖上三层小洋楼,到时候骑着摩托车去哪里都方便。”   沈浪鸡爪都不吃了:“我回你这个院子的路上遇到了你,也是在这个院子里结婚,这里是特殊的,你现在要卖了这院子?”   江灿伸手揽着沈浪的脖子,红唇凑到了他的唇边,但他刚吃了鸡爪子,都是油,实在下不去嘴,她亲在他的眉心:“阿浪,是缘分让我们相遇,未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我而言,有你在的地方,才是特殊的。不是吗?”   五万块钱啊,不卖白不卖!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沈浪被哄住了,“是。”   鸡爪也不吃了,抱着江灿回屋睡觉,当然,脸得洗,牙得刷。   第二天清晨,家里来了一位很特殊的客人,县委副书记张德明带着妻子和儿子来了家中。   两人提着各种礼品,一到家中,就让小儿子宾宾感谢沈浪和江灿二人。   宾宾又黄又瘦的,看着三四岁,根本不像是个六岁的孩子,他害怕的躲在张德明妻子黄颖的身后。   黄颖安抚他:“宾宾,谢谢哥哥姐姐,因为他们,你才能被找回来。”   张德明和黄颖怀孕生子晚,快四十的高领才生了宾宾,一家人把宾宾当成心肝宝贝的疼宠,结果在宾宾四岁的时候被人拐走了。   当时是老人带着孩子,因为孩子丢失,老人自责不已,日夜以泪洗面,眼睛都哭瞎了。   两口子为了找儿子,工作耽误了,散尽了家财,三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找到。   如今,他们快要放弃了。   竟然出现了转机,大学名额顶替案爆发了。   张德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然还能牵扯到他,沈伯扬为了当县委书记竟然让人拐走他儿子。   他们两口子这些天都在跟着警察一起去找孩子,在一个山村里找到了宾宾,他们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背着大背篓、光着脚丫子的小孩就是他们的孩子。   本该幸福的在爸妈身边长大的,却被有心人拐卖到这个地方,如果不是沈浪和江灿,他们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找到宾宾。   他们宾宾一辈子恐怕都要在这个山沟里。   沈浪、江灿是他们家的恩人。   江灿看一眼就知道这孩子被拐后日子过得很不好,她把人请进家中,拿了自己做的小零食给宾宾。   宾宾胆子很小,缩在黄颖的身后。   黄颖摸摸宾宾的头发,搂着他,“宾宾胆子小。”   前两年,宾宾在买家过得还行,那家人把宾宾当儿子养的。去年,买家家中生了儿子,宾宾的地位一落千丈,六岁的小孩洗衣做饭喂鸡喂猪,哪一点没干好,还要挨打挨骂。   江灿把果干和肉干递给宾宾,笑着说道:“这是姐姐做的,宾宾尝一尝。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好,宾宾以后会平安顺遂一辈子的。”   黄颖也希望孩子未来平安顺遂。   张明德夫妻还没有走,家里又来了一个打扮洋气的中年女人想来买房,对方昨天就来过了,姓万,她态度很高傲,看着就是一个有钱的主:“开个价吧,多少钱愿意卖。”   沈浪看不惯对方的态度,“十万块钱。”   万女士又不是傻子,肯定不干啊,最后谈到了七万,她戴上墨镜:“下午去过户。”   等她走了以后,江灿和沈浪对视一眼,卖!   张明德:“这院子七万???”   镶金的院子?   沈浪:“大家都说我们石榴巷子要拆迁盖火车站,如今不少有钱人都来高价买房子。”   张明德忍俊不禁:“要是这么说,半个寥县都要拆迁了。哪有这么大的工程,这院子卖的值。”   江灿本就有心打听拆迁的事情,就着话题继续聊了起来。张明德以前在权利圈子外,但寥县大换水,沈伯扬一脉全部倒台,他这个副县委书记又得用了,还真了解一些,他隐晦的提了搪瓷厂,上面的政策快改下来了。   等张明德离开的时候,江灿送给宾宾一兜子的果干、肉干,加一起得有五六斤重,这是准备寄给周冰的,分给宾宾一小半。   黄颖很不好意思,可宾宾很喜欢吃,刚刚江灿给端的一盘子,吃了大半了。   江灿摸摸宾宾脑袋:“都是我做的,等吃完,姐姐还给你做。”   宾宾:“谢谢姐姐。”说完又躲在了黄颖身后。   张明德夫妻离开后,沈浪与江灿准备把这房子卖掉的资金全部购置搪瓷缸的房产。   虽然已经有了五套,但谁嫌弃钱多呢。   下午,沈浪与江灿去过户,得到了七万块钱的现金,花费五万购置了搪瓷厂的一套房产,一楼带小院。   另外三万块钱,拿出来一万块钱买块地皮建房子。   当天下午开始搬家,把小院子腾出来,东西都搬到了搪瓷厂中的一套房t产中,选的是一楼带院子的,这样方便虎子活动。   蔡婆子看到沈浪、江灿搬家的那一瞬间慌了神,咋回事儿?他们怎么搬家了?   石榴巷子都要拆迁盖火车站了!!!   她忍了又忍还是过来询问:“灿灿,搬家呢?用不用我和老蔡过来帮忙?”   江灿:“行啊,麻烦婶子了。”   蔡婆子又喊了蔡老头过来,帮着搬家具搬物件,收拾东西,忙的满头大汗,等一卡车的东西拉走了,蔡婆子试探的问道:“灿灿,你们怎么搬家了?这院子住着不舒服吗?该不会是卖了吧?”   江灿:“卖了。”   蔡婆子尖叫:“卖了?这可是要拆迁了!!!”   江灿也没瞒她:“我在市标开了家火锅店,还差装修金,把这房子卖了,正好装修房子。”   蔡婆子不可置信:“这院子要拆迁啊,要盖火车站啊!”   江灿:“谢谢婶子帮忙。”   蔡婆子回家时,恍惚不安,沈浪、江灿两口子那么精明,怎么会把院子给卖了?别说装修缺钱了,这两口子就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江灿饭店生意火爆,还有沈浪,每天卖货,带着柱子发了大财!!没看江灿手上的大金镯子和金戒指,能把人的眼睛晃花。   她心里咯噔一声,浑身不得劲,难道这房子不拆迁?   不行,她也得把这院子卖了。   蔡婆子的这个决定引起了全家的反对,儿子儿媳妇都要气疯了,“妈,你疯了,咱们这院子等拆迁后,得有几十万!你现在为了五万块钱就要卖了?”   儿媳妇也气死了,“不行!这院子不能卖!要是卖了,我就带着牛牛回娘家。”   蔡婆子:“沈浪和江灿那院子都卖了!这院子,必须得卖,趁早卖,今天就卖。老蔡,你现在找买家。”   蔡老头抽完卷烟,骑着自行车就出门了。   儿子儿媳妇气的去追,蔡婆子举着铁锨挡在门口:“这院子是我和你爸的,你们说的不算。别拿回娘家吓唬我,想回就回。”   她太了解沈浪和江灿的能力了,打人一流,悍匪都能干死!最近还弄死了**一干大人物,那脑子聪明的不能更聪明,他们能放着便宜不要吗?   谁不知道拆迁能赚钱啊,除非这里不拆迁!   江灿过去牵虎子,拿了旁边的梳子给虎子梳毛发,养了这么久,虎子的毛皮油量光滑,像是上好的貂皮,非常好摸。   这可是好吃好喝的养出来的。   虎子窝在江灿跟前,尾巴摇来摇去,被梳的非常舒服,渐渐的,脑袋枕在了江灿的膝盖上。   江灿细致的给虎子通了一遍毛发,掉的毛都能团成一个小团子了,她摸摸虎子的狗头,“好狗,真乖。”   虎子伸着舌头舔江灿的手心。   满院子的东西,一车就卸完了,剩下的零碎东西用三轮车装就行了。   沈浪骑着三轮车,江灿坐在车辕上,手里牵着虎子,去往新家。   新家的户型是三室一厅,黄小玲、彭姐等人都在帮忙打扫卫生整理东西,徐娆也带了店里两个服务员小姐姐帮忙擦玻璃擦桌子,她自己坐在藤椅上嗑瓜子。   她越看越觉得不顺眼:“沈浪,不是我说你,幸福城那么多的房子,不能买套新的?让我姐妹住这里,连墙都没有刷大白,贴了报纸也还是泛黄啊,干脆让我姐妹跟我住过去的了,我那屋子干净舒适。”   沈浪脸一黑,他没考虑幸福城,因为幸福城装修也来不及住,等江灿去上学后,不如在学校附近买套商品房,他可没想过分局两地。如今环顾四周,也觉得让媳妇住这里,委屈媳妇了。   江灿:“打住!这里挺好的!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姐妹,隔壁也在卖房子,你把隔壁买了,咱们当邻居,以后早上蹭饭也方便。”   徐娆挑眉,这是江灿第二次提议让她买房子了,江灿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更不爱胡乱给出建议,如果第一次是随便说的,那么这一次呢……   徐娆嬉笑:“行啊,你得管饭。”   晚上请大家去江记饭店吃的饭,方圆主厨,操持了一大桌子的肉菜,庆祝沈浪江灿搬家。   等吃了饭,梁凯文和张玉宁提着一篮子的水果来了。   张玉宁的肚子已经很显怀了,她单手扶着腰,跟着梁凯文一起进门,“小江,我今天肚子不舒服,凯文担心孩子,非要送我们去医院,这才从医院里回来,也没能帮你们搬家。”   梁凯文一脸歉意:“浪哥,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何丰年哼了一声,“浪哥院子里的地还没有规整,狗窝也没有盖好,你有空啊?晚上一起过去把狗窝盖好。”   张玉宁捂着肚子:“我肚子大了,晚上离不开人,让凯文明天下班了去帮忙。”   徐娆乐的不行:“那废话个什么劲?”   何丰年呵呵一笑:“这种客套话,以后就别问了。你们有什么什么事情?不是觉得家里房子要拆迁了,卖衣服不体面不干了吗?”   梁凯文跟着何丰年他妈买了一个星期的衣服,工资是一天两百,张玉宁虽然有意见,但是一天到底顶一个月的工资,还是让梁凯文在厂里请了假去帮忙。   前几天,拆迁的事情传遍了。   张玉宁都要高兴疯了,她两口子住在石榴巷子,她公婆是酱油厂的,她爹娘是化工厂的!他们家都要拆迁了。   谁还差那点小钱!当即就不让梁凯文干了。   今天来这一趟,也是为了打听江灿沈浪卖了院子的事情,张玉宁:“你们院子真卖了?可是要拆迁的!哪能眼皮子浅的为了这点小钱就不要了。”她很是痛心,“沈浪,你怎么就让她把房子卖了!拆迁以后,能有几十万的拆迁款,这一夜暴富的机会,你们就这么扔了?”   江灿嗤笑:“我就眼皮子浅,就喜欢现在的价格。我想卖就卖,你不想卖就留。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   张玉宁:“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哪有你们这么过日子的。”   梁凯文一脸痛心,不明白浪哥怎么能错失这样的机缘,哎,浪哥就是运气不好,没有大财运,他皱着眉:“浪哥,你也不管管嫂子,她虽然学习好,但到底不了解这些。”   沈浪站起来,走到了梁凯文的身边,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子,直接把他拽了出去,把他按在了树上,几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梁凯文,以后别喊我哥,滚吧。” 第40章   张玉宁又气又怒,抱……   张玉宁又气又怒,抱着肚子冲了过去,伸手去拦沈浪,声音都带了哭腔:“凯文,你没事吧?凯文。”   沈浪没等张玉宁拉他,已经丢开了梁凯文。   梁凯文被砸的鼻子流血,他抬手去擦鼻血,仰头去看沈浪:“你打我?你拳头对着自己兄弟?”   何丰年呸了一口:“别自己兄弟,没你这样的兄弟。把别人都当大傻子呢!不就是家里有几套房子要拆迁,现在看不上我们了。梁凯文,事情别做太绝,你那房子只是要拆迁,眼下还没有拆迁呢!这拆迁款没到手,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就算有百万拆迁款,又能如何?   凭着浪哥的本事,三个月就能赚回来了。   这些天,浪哥哪天没赚个上万块!   而且浪哥都把院子卖了,说明那院子根本不可能拆迁。   梁凯文:“沈浪,我好言相劝……”   张玉宁打断他的话:“你看你鼻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为他着想呢。眼皮子浅的,你和他们多说什么,以后等着后悔吧。快去医院看看,这要是打出了好歹,我不会放过沈浪的。”   两人一起离开,留下一地摔得磕磕碰碰的苹果,很快也被过路人给捡走了。   江灿伸手牵住沈浪的手细看,“手都打破皮了,疼不疼?”   沈浪笑:“不疼。”招呼大家继续吃饭,不要被影响了心情。   何丰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妈的,没良心的狗东西,以前真是瞎了眼了。”隔了一会儿,他又骂了一句:“蠢的没边了。”   浪哥和嫂子能干倒沈家人,这能是一般人吗?金大腿不抱,还搞些乱七八糟的骚操作。   詹均卓深表赞同,可不就是蠢的没边了,他心里琢磨着,家里还有多少余钱,能不能再搁搪瓷厂买套房子。   浪哥可是又买了一套搪瓷厂的房子的。   现在房价多高啊,有这个钱都能t在幸福城买一套大三居了。   难不成这里真要拆迁?   等吃了饭,一起回了搪瓷厂,把院子收拾收拾,给虎子重新盖了栋小房子,等晾干以后,虎子就能住进去了,他暂时住在墙角的大窝里。   江灿找裁缝给缝制的大窝,成人年都能窝进去,里头填充了棉花,非常松软,如今这可是虎子的最爱。   等收拾妥当,江灿与沈浪收拾后也准备睡觉,在这陌生的房间里,还真的重新适应。   次日,沈卫中和赵玉芬来到了江记饭店,指着江灿大骂:“你个败家娘们,你怎么就把石榴巷子的院子给卖了!那可是要拆迁的!你不想要给我们啊!倒霉催的,没有一点财运。”   江灿对这对便宜公婆没有一点好态度,她似笑非笑:“那阿浪今天晚上回一趟家里?”   赵玉芬瞬间怂了,之前的大彩电被沈浪那个丧门星给砸了,如今家里才重新添置一台,这要是再被沈浪给砸了……   江灿垂眸看她:“别说我们家没有拆迁,就算是拆迁了,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还能从我和阿浪手里拿到什么吗?怎么这么天真啊。”   赵玉芬和沈卫中狼狈离开,他们怎么会觉得自己能从沈浪手里获得好处呢。两口子心里难受啊,那么多的家属楼都要拆迁了,怎么就他们家不拆呢。   老天不开眼啊。   这天晚上,徐娆从火焰山火锅分店冲进来,拉着江灿就往他们店里冲,“灿灿,你和浪哥上电视了!!!”   江灿被拉到了火锅店里,看到了新闻联播上的两人。   两人站在公安厅的院子里,身后是那辆大巴车。   记者当时问道:“如果被子弹打中了,怎么办?”   沈浪:“刘宝龙打中了我,我也能砍掉他持枪的右臂了。没有手枪,车上的乘客也能制服他,大家同样能安全。不过我不会让这个假设成立,我还没有活够,没有和我的妻子一起白头到老。”   直到画面切拨到下一个新闻。   火锅店里的人发出了欢呼声,伴随着热烈的掌声,身边的人上了新闻联播,谁都激动。   不少人夸江灿上相,在新闻联播上就跟电影明星一样,特别好看。   徐娆也夸:“灿灿,你也太好看了,刚刚那画面就跟拍电影似的!怪不得冰姐想让你拍电影,你干脆去拍电影吧!听说片酬特别高!而且等到几十年后,你怀念年轻的自己,也能把电影翻出来看。”她嘿嘿一笑:“等你火了,咱们的火焰山还不得爆火。”   江灿还真有些心动,她从来不会跟钱过不去!   江记饭店的常客没有看到新闻,都等着看第二天的录播,还强烈要求江灿在饭店里装一台大彩电。   江灿次日一早就去看了电视机,18寸的牡丹彩电1900元,21寸的要2500元。   江灿选了一台21寸的大彩电,接着又装了天线,方圆在外面转天线,电视机很快就出现了画面《新白娘子传奇》,正好是白素贞断桥遇许仙。   黄小玲和彭姐喊道:“停停停!有台了!正在放《新白娘子传奇》呢。”   但是方圆又多转了一点,画面立刻晃了,看的不清楚了。   黄小玲:“再往回一点……好好好,停!”   方圆也跑了回来,几个人一起看白素贞。   江灿从小到大没怎么看过电视的,那时候家里倒是有黑白电视机,继妹每天放学就会跑到电视机前看动画片,《黑猫警长》、《葫芦娃》、《海尔兄弟》还有很多很多,不过她肯定没机会看,她站在电视机前,后妈就要骂人了。   看电视总是伴随着挨骂声,所以看电视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如今,她坐在大彩电前,桌上放着一杯花茶,还有水果和零食,她可以自在的吃吃喝喝看看电视。   原来看电视可以这么安逸幸福。   她当天又买了一台大彩电放在了家里,以后晚上可以和沈浪一起看电视。   沈浪不爱看书,总喜欢看着她写作业,闹着无聊没趣,以后他可以看电视,他会喜欢的。   沈浪晚上到家以后,就发现了不同,院子里多了个天线杆。   等进了屋子,发现江灿正坐在餐桌前做卷子,她的脚边窝着虎子,听到动静,赶紧站了起来,跑到门边去迎接沈浪,尾巴摇的欢快。   江灿把试卷合上,“咱们今天吃火锅。”   她把煤炉子打开,又把肉菜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到餐桌上。   沈浪:“买电视了?”   江灿笑着点头,用遥控器打开了大彩电,天线已经调好了的,一打开就是豫省电视台,正在播放《西游记》。   江灿把遥控器递给沈浪:“你选台。”   沈浪坐在江灿旁边,两人围着煤炉子,一边烤火,一边选台,选了一圈,最后看了少儿频道的《葫芦娃》。   江灿小时候断断续续的看了一些画面,却从来不知道结局,她想看看。   虎子则趴在沈浪脚边打盹。   只要沈浪在家,虎子都爱黏着沈浪的。   锅底咕嘟咕嘟的滚了起来,沈浪把牛羊肉下入锅中,两人围着炉子吃着火锅看动画片。   江灿低头看虎子:“虎子,吃大骨头要干什么?”   虎子一下子精神了,叼着自己的狗盆跑了过来,江灿夸了句:“好狗。”笑着把两根大棒骨放到了狗盆里,让虎子也跟着一起吃。   两人吃了许多,《葫芦娃》放到了七娃降生,一落地便冲向蛇精喊妈妈,蛇精欢喜的抱起七娃亲吻。等其他六娃追上来后,七娃破了哥哥们的法术,又离间了哥哥们,把他们全部是送入了炼丹炉里,最后七娃被蛇精哄骗了法器,也被关在了炼丹炉里。   有一集结束,广告过后放了其他动画片。   江灿扭头看沈浪:“啊,没了?葫芦兄弟怎么办?谁能救他们?”   沈浪:“你亲我一口,我给你讲。”   江灿:“亲亲亲。”只要你不嫌弃大油嘴。   沈浪笑着与她讲后续,“蛇精练成七心丹,化蛇成龙,得道成仙。”   江灿:“呸!!!怎么可能!!!”   两人笑闹着吃着火锅,江灿拿遥控器换台,赶紧拉沈浪:“快看,你!”   新闻重播了!!!   江灿和沈浪完整的看了一遍新闻,还不说,真是怪好看的呢。   等吃完了饭,虎子叼着自己的狗盆回了院子,它睡自己的豪华大狗窝。   饭后,江灿回屋做题,沈浪在客厅里看电视,他看了一会儿,也跟着回屋了,“自己看电视好没意思。还是看你做题好玩。”   江灿:“……你开心就好。”   -   拆迁的风吹了好几日,石榴巷子的几户人家都把房子给卖了,其他人搬家也就算了,钱寡妇家怎么把房子卖了?不是她听到领导说这里要拆迁吗?   真要拆迁,她能卖房子?   聪明点的,心里已经开始发怵了,赶紧去钱寡妇家打听,这钱寡妇家速度也快,直接在幸福城买了一套六十平的大房子,三室一厅,以后她跟儿媳妇一间,另外两间给两孙子当婚房。   也不用怎么装修,家具一搬,就能住。   想要跟钱寡妇打听事情,哪能空着手,必须得拎着东西,必须得有足够的诚意。   钱寡妇自然不能跟别人说,拆迁的事情是她胡诌的,她只说拆迁是真的,不过最近做了个梦,死了二十年多年的老头子入了梦,说她命里有一劫难,必须立刻搬走,不然就得死。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钱寡妇道:“当然是命重要。”   有人相信,有人不信。   不信的人也抓紧时间卖院子,卖家多了,价格就降了下来,买家也开始回过味了,怎么回事?怎么都卖房子?便宜也卖?   反而导致石榴巷子的院子卖不出去。   石榴巷子炒作房子呢?   如果石榴巷子拆迁是假的,那其他地方呢?   如今光是拆迁的地方已经有八个区域了!几户遍布了大半个寥县!   这股子拆迁热终于让大家的头脑清醒了过来,假的!都是假的!这消息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所有的房价都开始往下落。   大家的心情都跌入了谷底,不拆迁了?那之前胡吃海喝的钱……花早了啊!   不知道多少人躺在床上睡不着觉,眼泪湿了被褥。   拆迁梦破了。   最难受的石榴巷子里没有高价卖房子的t邻居,一个个的大骂钱寡妇,怎么就不提前吱一声呢,让大家一起把院子卖了啊。   蔡婆子和蔡老头高兴坏了,他们院子卖了五万,如今又花费一万买了一个新院子,净赚差钱四万元。   他们那带着牛牛回娘家的儿子儿媳妇又回来了,各种伏低做小,恭维老两口聪明能干会赚钱。   另外卖房子比较早的也都高兴坏了,感谢钱寡妇!   张玉宁难受的食不下咽,哭了半晚上了,“这些都是假的,他们就是想要骗我们,让我们低价卖房子!!”   梁凯文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着急上火的满嘴燎泡:“一定是假的。”   可脑子里是沈浪卖院子的事情,他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才卖了院子?   张玉宁:“沈浪早早的给院子卖了,是不是知道了内幕?你们还是好兄弟呢,他为什么不告诉你!”   梁凯文脑子的一根弦‘嘣’的一声,他抓着张玉宁的手:“搪瓷厂!咱们去买搪瓷厂的房子!沈浪现在住在搪瓷厂,如果拆迁,一定是那里!”   张玉宁表情僵硬,他们没有搪瓷厂的房子。   梁凯文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四点多。   时间过得格外的慢,他一盒烟都抽完了,天终于蒙蒙亮。   梁凯文迫切的想要买一套搪瓷厂的房子,如果价格太贵,借钱也要买。   他早饭都吃不进去,也没有去上班,骑着自行车直奔搪瓷厂,越靠近这边,他的心越凉,为什么这么多的人堵在这里?   都在干什么?   他推着自行车往前冲,“这里怎么了?”   路边站着的人羡慕的眼睛都红了,“搪瓷厂家属院拆迁了!怎么就不是我们!就隔了一条街啊!”   梁凯文仿佛大冬天的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尾,搪瓷厂拆迁了?   为什么是搪瓷厂拆迁?   凭什么是搪瓷厂拆迁?   他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他脸上湿漉漉的,他竟然哭了。   其他人也羡慕的哭了,“老天不公啊。”   搪瓷厂家属楼拆迁了。   沈浪早上走得早,已经出门卖货了,家里只有江灿。   拆迁办挨家挨户的通知,让家里留人,等会儿要挨家挨户的丈量面积,要是家里没人,就得等下一批了。   江灿:“真拆?”   拆迁办的同志:“最近会落实下来。”又与江灿讲了拆迁政策。   有拆迁款,也有安置房。   拆迁办很快离开,去敲下一户的门,江灿拉着拆迁办的同志:“对面也是我家,我之前准备把两户打通住。”   拆迁办的同志震惊,两套房子啊!这得八十多万了。   等拆迁办的离开,江灿把门关上,她站在屋里,隔了好一阵,她朝着院子跑去,伸手搂着虎子狂笑:“好狗,咱家发了!”   紧接着又有几处地方传出了大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搪瓷厂的人都疯了呢。   江灿的唇角根本压不住,真拆了!真拆了啊!   啊啊啊啊!要成暴发户了!!!   怎么办,这么多的钱都买什么啊。   可惜沈浪不在家,这份欢乐只能等他回来再跟他分享了。   接下来,拆迁办的同志来丈量房子,江灿拿了一串钥匙,让拆迁办的同志把她家都给量了。   一共八套房产,其中两套是一楼带院子,还有一套是一楼带一个小超市,其他五套中规中矩。   拆迁办的方梦从刚开始的震惊到了最后,都麻木了。   方梦:“你怎么这么多房子?”   江灿:“之前大家都在传这里会拆迁,我就把家里的钱全部购置搪瓷厂的房子了。”   方梦晕晕乎乎,“可也在别的地方拆迁啊。”   江灿:“抓阄抓到了这里。”   量完房子,就开始选择赔偿方案了,江灿直接选择了拆迁款。   这是她和沈浪一起商量过的方案,要钱。   一套二居室大概会赔付三十多万,三居室有五十多万,最贵的是小超市,也能赔偿二十多万,院子便宜,按照面积,一个五万,一个八万。   五套房产加起来,一共373万元。   江灿笑的脸都抽筋了,财神爷保佑啊! 第41章   搪瓷厂拆迁了!真的……   搪瓷厂拆迁了!真的拆迁了!   这消息传遍了寥县的大街小巷,既然搪瓷厂都拆迁了,那其他家属楼是不是也要拆迁?   他们拉着拆迁办的同志追问:“什么时候去化工厂量尺寸?”   “酱油厂呢?酱油厂什么时候拆?”   拆迁办的同志刚开始还耐心解释,表示这都是上级的政策,如今只说了搪瓷厂拆迁。   后面被问的烦了,直接表示不知道。   梁凯文在搪瓷厂门口站了半晌午,他那双脚仿佛焊在了地上,整个人都是懵的,最多的是后悔,他怎么没能早一天想清楚,就差一天!只要多给他一天时间,他就买了搪瓷厂的房子了。   他攥紧了拳头,沈浪啊,我把你当兄弟,你却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把我害的好惨啊。   化工厂和酱油厂还会拆迁吗?   他不知道,可他的心凉透了。   张玉宁跟厂里请了假,骑着自行车来到了搪瓷厂的门口,看到了人群里的梁凯文,她把自行车停在路边,锁车子的时候,几次都没有对准锁眼,手都是发颤的。   她走到梁凯文的跟前,“搪瓷厂真拆了?”   其实都不用问,可她还是不肯相信。   梁凯文手凉脚凉,脑袋瓜子都是嗡嗡嗡的响声。   张玉宁又问道:“化工厂和酱油厂什么时候拆迁?”   梁凯文大吼了一声:“我他妈怎么知道!”   张玉宁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大怒:“梁凯文,你吼谁呢!”她虽然这么问,可她心里知道,吼的是拆迁啊。   凭什么就拆了搪瓷厂啊!   为什么不能晚一天拆迁呢,至少也等到他们把房子买了啊。   他们都准备买搪瓷厂的房子了。   梁凯文也红了眼眶,正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中年女人,他匆忙走过去,拉住对方的自行车:“阿姨。”   中年女人被拉住了自行车,她单脚撑地,回头看人,她笑呵呵的喊了一声:“梁子,回头说,我先进去量尺寸。”   她抬手擦着脑门的汗珠子,一路上骑得太快了,大冷的天都出了一身的汗。   中年女人是方圆的母亲,她知道消息后,紧赶慢赶的去了江记饭店,赶紧通知方圆,不过方圆这会儿忙着饭店里的生意呢,让她自己过来。   方母害怕自己搞定不了:“都拆迁了,你这饭店先关门一天,你也跟我一起过去,别给量错了尺寸。”   方圆:“食材都买了,得当天吃完,过了夜就不新鲜了。房子一共59平方米,不会量错了。要是真有其他需要,你再来喊我,这中午饭肯定不能够耽误。”   方母没办法,赶紧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她这一路上就跟做梦一样。前阵子,方圆把家里的存款都拿走了,说是要买房子,她肯定不同意啊,搪瓷厂的破房子有什么值得买的。   但方圆就是死脑筋,一天也不肯歇业。   她只能随他,反正这钱也是给方圆存的。   哪里想到,这次过去几天,就真拆迁了。   梁凯文脸色巨变,“阿姨,你们家有搪瓷厂的房子?”   方母:“有啊。梁子,咱们回头再聊,我先进去看看。”   等方母进去以后,梁凯文和张玉宁脸色更难看了。   张玉宁:“沈浪就没把你当兄弟,不然方圆怎么都买了这里的房子!”   梁凯文脑袋一阵一阵的眩晕,呼吸都急促了,为什么啊,他们明明是最好的兄弟。   -   徐娆等着拆迁办的量完尺寸后,激动的去找江灿,是的,她也买了房子,而且她买的时候非常划算,搪瓷厂的房价又跌了一些。   她七万块钱买了两套,一套两室,一套三室的。   她之前刚买了市标的商铺,装修又花了一些,手里的钱不够,找她爸妈要了五万块钱,当然了,没敢说是买搪瓷厂的房子,就说是又看上了一套商铺要买下来。   这才几天啊。   搪瓷厂拆了。   江灿真是她的好姐妹啊。   她‘嘭嘭嘭’的敲门,“灿灿,灿灿。”   江灿过来开门,徐娆直接抱起江灿转了好几圈,“姐妹,我们发达了。”   江灿被勒的要喘不过气了:“是的,咱们发达了。”   徐娆终于把江灿放下来,她没劲了,她把门关上,扯着江灿进屋,“灿灿,我有两套!!!这得多少钱?”   说完,她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根本停不下来t啊。   江灿也跟着乐,她今天笑太多,脸都笑僵了啊。   徐娆:“灿灿,我谢谢你啊,你自个儿吃肉还带着姐妹吃肉。”   买房子的事情,江灿提醒了她两次。   要是没有江灿提醒,她哪能买搪瓷厂的房子啊。   江灿:“你自己买的,跟我没关系,别往我身上扯。”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不用说出来。   徐娆咧着嘴,呲着牙乐呵,“对!”她又问起江灿什么打算,要钱还是要安置房。   江灿:“钱~要安置房也是出租,一年赚不了多少租金,不如要钱做生意。如今干什么营生,都能赚钱。”   徐娆赞同这话,“那我也要钱。”   外头又有人敲门,是一个中年男人,他道:“我姓潘,住在二楼,咱们到后面开个会,商量一下拆迁款的事情。”   江灿和徐娆对视一眼,“好的。”   中年男人继续挨家挨户的敲门,江灿二人去了家属楼后面的亭子里,这里聚集了很多人,都是搪瓷厂的住户。   一个中年女人道:“大家安静,我打听过了,咱们这房子赔偿款不多,一套房子才赔偿了三十万左右,大一些的户型五十多万,我打听过了,人家省里一套房子能赔偿七八十万呢!咱们不能签字!必须得把价格提上去!没有八十万,咱们不干。”   不少人附和道:“八十!必须八十万!三十万打发叫花子呢,他们不赔偿,咱们就不签字,不搬走。”   有人道:“三十万也不少了,干一辈子都攒不够这么多钱!而且万一闹到最后,不拆咱们家属楼怎么办!”   中年女人道:“咱们这块地界好!就算要的多,肯定也会拆咱们这里。不给八十万,也得多给个十万二十万的!咱们只要心齐,一定能达成目标。”   一群人说了好一阵子,才散了会。   方母赶紧跟上江灿,“江师父,您等等我。”   江灿笑着道:“婶子好,您喊我灿灿就行。”   方母:“那怎么行,您可是圆圆师父。江师父,你说他们这样能行吗?我怎么觉得不靠谱,三十万可不少了!哪能说是打发叫花子。”   江灿:“我和阿浪明天拆迁办签字,先把钱拿到手。”   她不打算等的。   方母:“那我们明天也去。”又与江灿闲话一会儿,急急忙忙的去找江记饭店找方圆,把这好消息告诉方圆。   沈浪晚上六点多回来的,得知了拆迁的事情后,还挺淡定,“早晚得拆。”   何丰年和詹均卓高兴疯了,两人抱在一起,“发了!”   等他们走后,沈浪抱着江灿转了好几圈,激动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他就是在兄弟跟前装呢。   两人住的这套房子的主人出国了,就算拆迁了,也不会闹腾过来,不怕之前的房主找事。   另外几套不好说,肯定还有的闹腾。   对门那套的房主并不知道江灿和沈浪住在这里,不过这事情肯定满不了多久。   当天夜里,有人狂敲对门那套房子的门,被上下楼的邻居骂了,说里头没住人,一家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早上江灿出门的时候,还看见有人堵在对门门口,凶神恶煞的看着江灿:“你有没有见过这户人家?”   他们并不认识江灿,买房的事情是沈浪负责的。   江灿表示不知道,提着包走了。   怎么说呢,对门这套房子是拆迁热的时候买的,沈浪花了五万块钱,当时这户人家觉得这里不会拆迁,觉得自己赚了,沈浪让他们想清楚,别以后拆迁了后悔。   沈浪从后院翻墙出来的,不是害怕对门,只是觉得现在的冲突没有意义,难道要让他把房子过户给对方吗?不可能啊。   现在最当紧的是把拆迁款拿到手。   两人一齐去了拆迁办签字,两人选了拆迁款,没要安置房,上面罗列了明细,税后一共三百七十六万元。   拆迁款会在次日打到存折上。   隔了一日,两人拿了存折去信用社查账,两人来的已经挺早的了,结果信用社里挤满了人,都是搪瓷厂的拆迁户。   基本上都是一大家子一起来的。   当时开会的时候,大家都跟着说嫌钱少,结果第二天就这么多人去签了字,第三天就来查账了。   沈浪和江灿去排队,听到前面一阵一阵的欢呼声,都是查完存折上的账了。一个老太太激动的晕了过去,又被她儿媳妇给掐醒了。   活了半辈子,谁能见过几十万的钱啊。   必须得消费,大肆消费。   老太太的儿子道:“妈,我要买摩托车!你给我买辆摩托车吧!”   老太太的儿媳妇:“妈,我想要金镯子!”   老太太取了一万块钱,“买,咱们这就去市里!”   大家查了账以后,都取了钱,必须得花啊,不花都对不起这么多的拆迁款呐。   终于轮到沈浪和江灿了,江灿把存折从窗口递进去,信用社的职员已经麻木了,以前一天都没有人能取用这么多的钱,今天来的客户都是几千上万的取款。   还有那存折上的数字……   信用社的职员刷了存折,一看上面的数字,天呐,七位数!这是她今天见到的最大数额了!   百万富翁就在她的跟前,还是一对非常年轻的夫妻。   这到底是什么好命啊。   这么多的钱,要怎么花啊?   她道:“要取钱吗?”   江灿点头:“取十万!”   信用社的职员深吸一口气,取了十万块钱,把十摞百元大钞拿出来,光数都数了许久!幸好信用社昨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事情,提前准备了百万现金。   幸好一次性取十万的人只有这一对夫妻!不然这百万现金都不够啊。   江灿和沈浪用布袋子把十万块钱装起来,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离开了信用社。   排在两人身后的两口子伸着脑袋要看江灿手里的存折,“你们拆迁赔了多少啊?取这么多钱买什么啊?”   两人也准备取钱买东西的,不过可不取这么多钱。   江灿哪能让她看存折啊,合上存折后笑:“我们家没要安置房,要的赔偿款。该你们了,快点查查拆迁款有没有到账上。”   信用社的职员也在催促了,两人赶紧去查自己家的钱。   江灿沈浪一起出了信用社,到门口就遇到了徐娆,她今天穿的比往日还要洋气,还戴了一副墨镜,她笑嘻嘻的要拉江灿的手,结果被沈浪先一步牵住了。   徐娆心道小气,她笑着跟江灿道:“灿灿,你们哪儿去啊?等会儿一起去逛街啊?”   江灿:“我们先去看看房子。”   石榴巷子的院子卖了,搪瓷厂要拆迁,两人是真没房子住了。   徐娆:“你们先住我那儿呗,我房子才装修好!到时候我搬去我爸妈家里。等你们买了房子,重新装修好,再住。”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的话,旁边一个人尖叫道:“我的钱!还我钱!”   不远处是骑着自行车的两个小偷,抢了东西蹬着自行车就跑。   一个刚取了钱的老头被抢了钱。   老头一家子赶紧去追。   沈浪拎起旁边的椅子扔了出去,稳稳的砸在小偷身上,小偷扶不稳自行车,晃荡几下倒在了地上,两个小偷顿时老头一家子围住。   江灿打了个响指:“帅!”   徐娆双手合十:“浪哥灿姐,等我!我怕被抢!”   江灿:“快去吧。”   老头一家子绑住两个小偷,又来跟沈浪道谢,这要不是沈浪,他们刚取的块钱可就没了。   沈浪挥挥手,“送去警察局吧。”   两小偷瞪着沈浪,朝着他吐口水:“操你妈的,多管闲事,等我出来弄死你。”   沈浪:“哎,我这暴脾气啊。”不过没等他动手,老头一家子对着两小偷一顿拳打脚踢,“你还敢叫嚣!”   两小偷被按着揍了一顿,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因为有了小偷抢劫,取钱的人更加谨慎了,结伴一起回去,拿钱的走在中间,不让小偷有机可乘。   等徐娆出来后,三人一起离开信用社。   没走多远,就觉得有人尾随,徐娆回头看,却没有看到人,她有些毛毛的:“是不是有人跟着咱们?”   沈浪:“是啊,电线杆后面跟了两个,拐角处藏了一个。走,把他们钓出来。”   徐娆:“浪哥,你帮我我拿一下啊,他们可别抢我了,我这小胳膊细腿的,别给拽折了。”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沈浪,自己抱着江灿胳膊。   三人往偏僻处走。   在一个拐角处,被几个青年围住。   领头的青年晃着手里的棒槌:“哥几个要的不多,把袋子留下,你t们走吧。” 第42章   沈浪一直以为自己挺……   沈浪一直以为自己挺出名的,起码道上的人应该认识他吧,结果刚刚两个小偷不认识他,这几个街溜子也要抢劫。   沈浪笑:“这就难办了,我这人最爱钱,这一兜子都是钱呢。”他晃了晃布袋子。   几个用黑布蒙着脸的街溜子眼馋的看着沈浪手里的袋子,领头的青年晃了晃脖子,“那就没得谈了。兄弟们,上!”   七八个人朝着沈浪冲了过来。   接下来的场景就跟开了特效一样,‘嘭嘭嘭’的,八个人都倒飞出去,砸在了地上。   沈浪一脚踩在领头的青年胸口,“电影看多了,当自己多厉害呢,绑个黑布就来抢劫,滚警察局自首吧。”   徐娆抱着江灿尖叫:“灿灿,你男人这么能打啊!妈呀,这晚上是不是贼厉害?”   江灿:“……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沈浪把一串街溜子绑在一起送到了警察局后,把徐娆送回家后,两人一起去看房子,先去看了幸福城的房子,一楼送小花园,套内面积八十多平,房间很大,光线也好。   房价是680元一平方,83平方就是55640元。   两人现在身家三百多万,买套房子就是洒洒水,但买房子总要比较一下,隔了没多远就是如意城。   沈浪和江灿又去看了如意城。   户型差不多,稍微大一点,85平方米,单价差不多,买房子的经理得知两人从幸福城过来的,一平方降了两百,另外买房送装修,拎包就能住下。   装修的话,年前赶赶工,肯定让两人年前能住进来。   又热情的给两人介绍了如意城的商铺,如意城沿街的一楼是商铺,隔了两条街就是县一中,学生放学都爱来这边逛街,人流量很大,不管是自己做生意还是租出去,稳赚不赔。   两人看了以后,确实觉得不错,今年可以先开超市,这是新小区,还没有超市呢。开了超市肯定不愁卖,等江灿明年上大学以后,小区入住率也高了,可以把超市转出去,收转让费和租金,也不会闲置门面房。   商铺每平方1100,一共68平方,总价74800。   售房经理又是送装修,又是抹了零,收七万块钱。   没办法,这商铺卖的太差了,说是隔了两条街就是学校,对面就是幸福城,可到底两小区人都少,而且大家多是买住房,没谁肯花七八万买一套商铺。   两人定了一套商铺和一套房产,首付15640,剩下的110000元分20年付款。   房子和商铺都有了,但是临时住房还是没有的,而且黄小玲和彭姐也需要房间当宿舍。   再买套院子吧。   既能当宿舍,也能放旧房子的家具,普通的直接卖给旧货市场就行,但有些老物件,还是继续收着吧,以后说不定能值大钱。   性价比最高。   这个沈浪找了房屋中介,寻摸到了一套,是以前的旧院子,如今没人住了,房子都塌了,五千就卖,位置也不错,旁边就是公交车,距离轧钢厂两站路,院子后头挨着一条河,风景也不错。   沈浪当即定了下来,让建筑队的人把房子给拆了重建。   也不用盖多好,六间干净明亮的平房就行,以后当宿舍用,院墙盖得高一些,得安全。   再给院子里打一眼五十多米的深井,加一起四千块钱足够了。   相当于一套院子九千块钱。   建筑队领头的说只要钱给够,半个月就能齐活,稍微晾一晾就能住。   房子的事情安排妥当,接着就是车了。   沈浪要买一辆东风卡车,一辆崭新的需要十万多,他们家如今拆迁了,手里也有钱买,不过这钱肯定要还在刀刃上,能省还是要省的。   他需要的是拉货的卡车,新旧都行。   破产的棉纺厂有旧卡车啊。   这事情就要跟棉纺厂的领导谈了,反正已经破产的厂子,什么都能卖,沈浪送了五千块钱的重礼,又用四万五千块钱买下了一辆八成新的旧卡车。   说是八成新,其实九五成新都有的,这是棉纺厂今年添置的东风卡车,满打满算也就开了半年,司机又爱惜,哪哪都是新的。   房车都妥了,剩下的就是消费了。   江灿与沈浪挤进了市里最大的金楼,把剩下的三万块钱全部添置了金饰。   各种手镯、项链、戒指、耳钉、耳环,只要是江灿看上的,都买了下来。   如今黄金85元一克,三万块钱能买三百五十多克呢!   金镯子直接买了两个,一个66克,一个58克,上面都是龙凤呈祥的纹路,又选了两条项链,一条粗一些,32g,一根细一些,18g,一个蝴蝶坠子28g,一个金元宝坠子20g,又选了一对金元宝纹路的对戒,女款16g,男款28g,一对耳环和一对耳钉加一起22g。   这些一共288克!放在手上沉甸甸的压手!   选了一小堆,阔绰的简直不像话。   最后又挑了一根88克的大金链子给沈浪戴。   沈浪嘴上说着:“我不要,哪有爷们戴这个的。”却由着江灿给他戴上,拿着镜子照的时候,“看着还凑合。”   唇角上扬,压都压不住。   卖金饰的阿姨一个劲的夸:“这金链子趁你,再搭个貔貅坠子,谁看了都得说声好。”又给拿了个40多克的大貔貅给挂在金链子上给沈浪看。   这小两口明显有钱,金首饰都是挑选大个的。   妥妥的暴发户。   沈浪:“这不搭吧。”   阿姨道:“等会儿我再给你编一个红绳项链,直接戴也好看,这个最招财了,戴上以后天天发大财。”   江灿:“都要了!”   谁能拒绝只进不出的招财貔貅呢!   江灿挑了一些一两克的小金珠子、小元宝和小貔貅,让人给她串成两串手链,总共三十多颗,一共三十五克。   所有的金饰加一起一共451克。三万块钱都没够用,又添了八千三。   金楼给送了杯子、毛巾、首饰盒等生活用品,反正只要能送的,阿姨都给拿了出来,还把江灿和沈浪送出了金楼,咧嘴朝着他们挥手,“改天再来啊。”   江灿脖子上戴着金元宝的粗项链,手腕上取掉了之前的旧款,戴的是个实心的镯子,又叠戴了金珠元宝小貔貅串成的手串,手上戴上了婚戒,之前的祥云戒指还戴着!   江灿心里美的冒泡,虽然有点沉,但肯定是因为没有戴习惯!加起来也才小半斤,有什么沉的。   这一刻,比买车买房还让人欢喜。   过去哪能想到,她能有这么一天啊!资产三百万,金银首饰戴不完!根本戴不完!   都来了市里了,肯定得再商贸城逛逛,给沈浪从内到外添置了两身,两人一人买了一件鸭绒的羽绒服,一件三百多呢!   江灿其他衣服买的不多,上次周冰又送她了许多的衣服,还有一些都没上身呢。   而且市里的衣服实在不如周冰送她的那些。   两人中午吃的烤肉,这羊肉不膻,特别鲜嫩,还怪好吃的。   下午直接回了县城,在车站买票的时候,沈浪发现一个小偷去翻他的兜,他都气笑了的,一把抓住住对方的衣领子,“没长眼的狗东西,偷东西偷到我这里来了?”   几个人挤挤攘攘的挤来,那小偷拽烂自己的衣服趁机逃跑,一眨眼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这是团伙作案,有人打掩护的。   沈浪也没想一网打尽,抓人拿赃,这赃也没拿到,送警察局也没用。   沈浪拍拍自己的衣服,这外套是新的!都给他摸皱巴了。   难道他长了一张很好欺负的脸吗?   还是黄头发好,看着就不好惹。   沈浪前阵子把头发染黑了,毕竟顶着黄毛去跟别的厂子的领导拿货,显得他太不庄重,也太不靠谱。   等到了寥县,两人去停车场取自行车,给了看门大爷两毛钱的停车费。   大包小包的衣服袋子都挂在了车把上,江灿抱着包,包里都是金首饰!   途径永乐房屋中介公司时,围了许多的人,两辆警车停在马路边。   两人也凑过去看了看,房屋中介公司被人砸了,地上一地的碎玻璃碴子,还有不少的血。   江灿听着旁边人聊着,说是跟搪瓷厂拆迁有关。   之前拆迁热的时候,搪瓷厂的房价也涨了上去,不少人通过房屋中介人把房子高价卖了,结果现在拆迁了,他们明明在搪瓷厂t家属楼住了几十年,却没有得到一毛的拆迁款,越想越气,他们想要要回房子!偏偏又找不到买家,人家买家拿了拆迁款后,根本不住在搪瓷厂里,找也找不到!   他们只能来找房屋中介公司了,要是没有中介介绍,他们怎么能把房子卖了,他们都是被骗了!   中介也委屈啊,又不是他们家拆迁!又不是他们得到了拆迁款呢!   他们就是给人介绍买家卖家,从中拿抽成,他们才赚了几个钱啊。要找也该找买主啊。   关键他们也不知道买主的信息。   矛盾越来越大,到了今天,中介公司直接被那群卖家给砸了,人家卖家这些天都气疯了,一夜暴富就这么跟自己擦肩而过,看着以前的老邻居老同事都发了大财,成了穿金戴银的暴发户,他们不忿啊,心里难受啊,今天一下子就爆发了。   中介都被打伤了好几个。   还是警察过来以后,才阻止了这场群架。   沈浪和江灿看了许久才走,结果才回了搪瓷厂,搪瓷厂也干起了架。   拆迁办的方主任在拆迁的事情上无法推进,搪瓷厂三分之一的居民在头两天就签字拿了拆迁款和安置房,另外三分之一的居民在拆迁办的劝说下,知道多赔无望,也跟着签了字,这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居民,以潘保和黄翠为首,坚决不肯签字,要加钱!   今天方主任又开了动员大会,表示宁愿不拆,政府也不会妥协加价!早签字,早选房。早拿钱,早享受。   不然安置房的好位子就被人选完了。   这人一多,就容易出事,有人红了眼,拿起板砖就往方主任头上砸。   幸好拆迁办的一个小伙子拉了方主任一把,才没有被板砖开瓢。   其他人也跟着眼红动了手,拆迁办的十几个人被迫的还手,这就打了起来。   这越大越没有分寸,仿佛打死拆迁办的干部,他们就能得到更多的赔偿款。   眼瞅着,又一块板砖要砸到方主任头上,这一板砖下去,打不死也得打残,沈浪赶紧过去阻拦,一脚踹到了对方的胸口,拉着方主任,江灿赶紧上前扶住方主任。   这拆迁办的主任可是极好的人脉。   沈浪一棍子撂倒一群,总算让拆迁办的人能喘口气了,等把闹事的打的最凶的都撂倒以后,沈浪单手撑着木棍,骂了一句:“一群傻逼,以为把人打死就能拿高额拆迁款了?不,你们会被送去枪毙,这拆迁款会被分给你们的亲戚。”   他招呼着围观的群众:“愣着干什么,赶紧送拆迁办的同志去医院啊。剩下的人看着这些傻逼,去个人喊警察过来。”   他把浑身血的方主任弄到自行车后座上,让其他人扶着,他骑上自行车后,把方主任绑到自己身上,往医院冲去。   受伤严重的也被人扶到了自行车后座上送去医院,不严重的就自己骑着自行车跟着。   拆迁办的同志是真不敢再待在搪瓷厂了,怕被打死了。   这根本不是威胁,这真是把人往死了打啊。   等到了医院,沈浪又把方主任给背了进去,赶紧让医生检查。   方主任被打的挺惨的,第一块板砖被小汪拉了一把,躲开了,第二块板砖没有躲掉,他用胳膊挡了一下,胳膊骨折了,后面又被拳打脚踢的殴打,肋骨都断了两根。   幸好没有致命伤,身上的血也是鼻血也舌头咬破了的血,看着比较惨,其实不致命。   另外小汪受伤也挺重,他总是护着方主任,挨了别人眼。   他腿被人用棍子打骨折了。   沈浪忙前忙后,还去垫付了医药费,得知大家都没有吃饭,江灿又去医院食堂买了盒饭端过来,让大家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端着盒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今天被人撕扯头发扇了巴掌,好歹没骨折没流血,比着方主任和小汪,她这是轻伤,可也被吓得不轻。   那些人太疯狂了。   江灿拿了卫生纸递给她,安抚道:“别怕,现在没事了,警察肯定已经把坏人抓起来了。”   小姑娘哭的根本停不下来,连带着其他人也忍不住哭了。   江灿干脆不劝了,给大家递卫生纸擦眼泪鼻涕,“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病房里哭成了一团,等哭够了,这才感觉到饿,捧着饭盒吃饭。   方主任和其他人的家属听到消息后先后赶来,赶紧看自家人有没有受伤,方主任的妻子和父母都来了,得知方主任还在手术中,方主任的母亲当场就哭出来了。   “好好的,怎么就被人打了。”   拆迁办的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经过,之前的小姑娘又哭了,“要不是沈先生和江小姐,我们这些人怕是都要被打死。”   说起这事情,还是止不住的后怕。   有个头上绑着纱布的青年道:“多亏了沈先生厉害,一个能打一群,不然那些恶霸怎么会让我们来医院。”   方主任的家人也是后怕不已,连声感谢沈浪和江灿。   方主任做完了手术,被推入病房里,他这些天都得好好养伤,肋骨和胳膊都得好好养着,等长好了才能剧烈活动,又是一番感谢。   警察也赶了过来,说是动手打人的都送到了警察局里,又让医院给伤者开了伤情报告单子。   沈浪和江灿一看没啥事了,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第43章   搪瓷厂已经没啥事了……   搪瓷厂已经没啥事了,不过依旧热闹,不少其他家属院的人过来打听,“搪瓷厂不愿意拆迁,去拆化工厂啊,离得也不远。我们三十万都不要,给二十五万就行。我们化工厂一定配合!”   “酱油厂离得也不远,给我们二十万!”   “轧钢厂也不多要,要十八万!”   搪瓷厂:!!!   已经拿了钱的人很是放心,钱都到手了,肯定不可能退的!幸好他们不贪心。   那些还没有签字,没有拿到钱的人慌了,万一这搪瓷厂不拆迁了可怎么办!后悔自己贪心,又怨恨那些动手打人的,心里格外的不安,生怕有变动。   “你们想什么呢!我们搪瓷厂地理位置好!其他家属院都比不上!!”   化工厂的男人想到了什么,拉着几个同伴赶紧走了,他小声道:“咱们去医院看望拆迁办的主任,拆咱们化工厂多好啊,咱们配合。”   几个人都觉得这主意好。   其他家属院的人也这么想,到了医院就撞在了一起,不过还是要去见方主任。   搪瓷厂那波没有拆迁的人次日一早就去了拆迁办,要签字,要拿钱。可惜被拆迁办的同志请了出去,说是方主任在住院,等方主任出院以后再说。   之前拆迁办的同志劝着求着让大家签字,大家不肯签字,如今拆迁办的同志变了态度,大家慌了。   去医院找方主任,结果医院说方主任病情太重,转到市医院了。   大家去市医院找人,也没有找到。   只能去拆迁办堵人,求着拆迁办的同志赶紧让他们签字,真是后悔死了。尤其是看着邻居整天逛吃逛吃的,他们就更后悔了。   拆迁办的同志终于出了一口气,当天动手打架的人都进了局子,这些人虽然没有动手,可他们也是站在背后支持的。   之后的几天,不管搪瓷厂的人怎么求,拆迁办都不给签字,必须等到方主任回来,就这么晾着他们。   一群人唉声叹气的睡不着,更是怨恨自己当初猪油蒙了心,信了潘保和黄翠的邪,天天就盼着方主任赶紧出院。   -   搪瓷厂七栋六楼   方家一大家子人站在一栋房子门口,方母朱彩英伸手敲门,“江老板,在家吗!开下门。”   朱彩英刚开始敲门的力度也不大,说话声音也很和善,可敲了一会儿的门,也不见有人开门,里面连个动静都没有,朱彩英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敲门的力度也开始变大。   “江老板,赶紧开门,我知道你在屋里呢!你赶紧开门。”   方家人是从江记饭店里过来的,结果去的太晚,饭店已经关门。   一家子也不耽搁,赶紧就来这里了。   方建国气的一脚踹在了门上,“江老板,赶紧开门,你他妈的别装蒜,我知道你就在里头。”   他儿子方文洲赶紧拉住方建国,“爸,好好说话。”   他在轧钢厂上班,对江灿两口子非常了解,他们夫妻俩可不是好惹的,能把持枪的悍t匪都给干掉,对付他们一家,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   他们得好好说话,不能动粗。   又敲了许久的门,把还没有搬走的邻居都给招来了。   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笑着问道:“你们一家怎么回来了?不是在如意城买了新房子吗?文州、梅梅结了婚了吧?没有累着梅梅肚子里的两儿子吧?”   她儿媳妇前些日子生了个女儿,朱彩英没少炫耀自家儿媳妇肚子里揣了两个大孙子。   未婚先育,还到处炫耀,也不害臊。   不就是个两孙子吗?可惜没有享福的命。   她孙女才是有福气的,一出生家里就拆迁了,是来享福的小公主。   五楼的一个中年男人拿了一盒中华烟,让给方建国:“抽一根,听说大领导都爱抽这个。”   方建国气的牙后跟都咬烂了,他摇头,“我不爱抽这个,味重。”   这烟十块钱一盒,谁舍得抽啊。   但现在搪瓷缸的男人们舍得抽,家里都有几十万了,抽根好烟喝瓶好酒当然舍得了。   那中年男人自己抽了一根,他吸着香烟吹着烟卷,“好烟都不喜欢啊?建国就是没有这个命。”   一语双关,既是说方建国抽不了好烟,也是说方家没有拆迁的好命。   朱彩英一家都黑了脸,朱彩英还是低下头问道:“这房子拆迁赔了多少钱?”   那微胖的中年女人道:“哎,你们家房子都卖了,还问这个干什么?还是不跟你说了,没的让你心里不舒服。这钱啊,以后再赚。”   谁不知道方家为了娶怀了双胞胎男孩的儿媳妇,卖了搪瓷厂的老房子,买了如意城的商品楼,大家都没少听朱彩英炫耀,什么商品楼舒服,光线好,空间大,隔音效果好,有独立卫生间,不像筒子楼,一层楼的人挤着用卫生间和水龙头。   大家当时都是一肚子的气,谁能不知道商品楼舒服,可是商品楼也贵啊,把老房子卖了也不够卖商品房的。   而且也不是谁家都能怀双胞胎儿子的。   如今计划生育抓的特别严,家家户户都只能生一胎!   偏方家一下子怀了两男孩。   这才过去多久啊,风水轮流转!商品楼有什么好的?谁家买不起?想买几套买几套。   哦,也有人买不起,五楼就有两户嫌钱少,没有签字,现在着急上火就盼着拆迁办赶紧让他们签字拿钱拿房。   那两户这会儿也没回来呢,到处找关系求拆迁办的人办事呢。   可惜惹了拆迁办的人,不给你办事。   朱彩英:“我们家到底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文州都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这是我家的房子啊,拆迁款也该赔我我家啊。”   众人翻白眼,这就不要脸了,你房子都卖了,还赔给你?做梦呢。   一个邻居说道:“房产还在你们名下吗?”   朱彩英咬牙摇头:“不在。”   邻居说道:“那就不是你们家的房子了。像你们这样情况的,也不少,前段时间卖房子的还不少呢,房子卖了就是卖了,就跟你们家没关系了。拆迁可不管谁住的时间长,只看房产证。房产证上是谁的名字,就赔给谁。”   那个微胖的女人道:“你们也别敲门了,房子里没住人,之前住着的两人已经搬走了。”   朱彩英不信邪,又敲了许久的门,想要卸掉门的心思都有了,扒在窗户边看了许久,终于承认,里头是真没人。   方建国:“你们知道房主住哪里吗?”   这谁能知道啊!有了钱,哪里不能住?   方家人最后离开了家属楼,他们窝了一肚子的火,朱彩英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以前就属咱们家条件最好,别人家就是卖了房子也凑不够五六万块钱。可现在……”她锤了一拳头方文洲,“要不是你,咱们家怎么会卖了这老房子。你个扫把星败家子啊。”   他们家今天才知道了拆迁的消息,一大家子回了老家,又在老家办了酒席,一来一回的耽误了四天,今天回来后,才知道了拆迁的事情。   方家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房子拆迁了?   如意城商品房不香了,梅梅肚子里的双胞胎孙子也不香了。   这些哪有三十万的拆迁款香啊。   梅梅皱着眉毛:“你们什么意思,怪我?不想结婚就离婚,我这就把两儿子打了。还不是你们没本事,连一套商品房都买不起,还要卖了老房子才能买。”   朱彩英哪能再痛失两大孙子呢,咬着后槽牙哄梅梅,“现在最紧要的是要回拆迁款,哪怕分给咱们一半都行!明天咱们去饭店,就不信找不到那女人。”   方文洲:“我找人打听一下江灿那套院子在哪里!”   他们都知道,江灿当初买房子的主要原因就是害怕被人一把火烧了院子。   等打听出来后,一家人又去石榴巷子。   结果当然是没找到,还被石榴巷子的人给骂了,说他们扰民,不留点钱补偿大家,方家就别走了。   这都是什么事情。   一家子折腾了大半夜,痛失十块钱后,只能等待天亮去江记饭店。   他们等啊等,终于在七点多的时候,看到江灿的身影,她骑着自行车,车斗里装了一车斗的东西,方家人冲过去围住江灿,还没有说话就开始哭。   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屈。   方母朱彩英一把鼻涕一把泪,“江老板,你把我们家那套房子还给我们家,我们家不卖了,我们家还你两万块钱!”   江灿已经知道了方家找来的事情,方圆昨天到家里说了情况。   江灿也没必要躲着,别影响了饭店里的生意,所以今天过来了,她道:“朱阿姨,你带了两万块钱出门吗?”   朱彩英痛哭的动作都僵了一下,“我这就砸锅卖铁去借钱,把两万块钱还给你。”   江灿其实也觉得方家人现在拿不出两万块钱,结果真没有,她道:“朱阿姨,新房子买了吗?你儿子与儿媳妇结婚了吗?”   方建国再次说道:“江老板,我们家的房子不卖了,等拿到拆迁款,我们直接给你五万块钱,另外的三万块钱,就当之前的利息。”   江灿:……   黄小玲从饭店里跑出来,瞪圆了眼睛,“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这话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当初你们家害怕儿媳妇打了肚子里的两孙子,这才卖房买商品房!当时被人压价到一万八都肯卖了,我们老板按市场价正经买的房子!事情过了这么久,你儿子和你儿媳妇估计都结了婚,家里也买了商品房,如今拆迁了,你们又来找我老板,哪有这样的事。”   方建国:“我不让你江老板吃亏,我多给三万块钱当利息,就当那两万块钱当初是我借的,高利贷都没有这么高的利息。”   江灿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当这是过家家呢?”   朱彩英大哭:“我要是没有这套房子,我活不成了,我一头撞死在这饭店门口。”她朝着门口撞去。   江灿一手扯住她的衣领子,“阿姨,有什么事情咱们去警察局说,别寻死觅活的闹腾我生意,我可不会手软。”   等到了警察局,方家人哭嚎着说道:“我们家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啊,临了拆迁了,被这女人买走了,她肯定是知道了拆迁的事情才会买走我家的房子,我不追究她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事情,我就当当初的两万块钱是借给我们家的,以后我们家会还给她五万块钱,不让她吃亏。”   警察都惊呆了,虽然这几天都在处理类似的纠纷,但方家这么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警察直接表示房产证上是谁的名字,房子就是谁的。哪能你说是你的,那就是你的。而且拆迁款都赔过了,如今房子都被国家收回去了。   旁边还有一家子人哭的惨兮兮的,他们是在拆迁热的时候卖的房子,当时一家人都觉得这房子不会拆迁,就故意宣扬搪瓷厂的房子要拆迁,以六万高价卖了一套三居室的房子,喜滋滋的买了商品房住。   哪知道,搪瓷厂真拆迁。   赚了六万,痛失五十万。   聪明反被聪明误,错失成为暴发户的机会。   他们一家子不忿,蹲到卖家,把卖家揍了一顿,今天进了局子。   他们家动了手,得拘留,方家人没有动手,以批评教育为主,方家人听了半天的课,这才被放走。   方家人痛啊,可也不敢太过分,他们知道江灿和沈浪的事,那不是普通人,悍匪都能干掉,他们欺负不了,可心里难受,堵得上不来气。   朱彩英抓着方文洲一顿打,“你个败家子,t要不是你撺掇着,咱们家的房子哪能卖了。三十万啊!这么多的钱,就这么没了。”   方文洲抱着头逃窜,他也痛苦啊,一起长大的好哥们都成了富二代,有几个还开上了摩托车。   他呢?越想越痛苦。   真要是跟他们一点都没有关系,他们也不想了。   明明他也能拥有的。   -   江灿有一套搪瓷厂的房子并拆迁的事情被大家知道了,据说是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呢!虽然户型比较小,但那也是发达了,几十万块钱可不是一个饭店能赚的!   大家更多的是羡慕,纷纷恭喜江灿发了大财。   江灿其实也不想自己拆迁的事情被人知道,闷声发大财多好!不过这一套她也没准备瞒着,房子是在饭店里谈妥的,方家人能找到她。不像其他的房主,找不到沈浪和江灿。   沈浪和江灿虽然上了新闻联播,但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也不是谁都会看新闻联播的。   江灿把卤好的虎皮鸡爪送给大家,每人两个!   这虎皮鸡爪是炸过后下锅卤的,特别好吃,又麻又辣,抿一口就能把皮肉抿掉,骨头都是酥的,刚出锅时,江灿一口气干了一盘呢。   食客吃的不过瘾,没吃够,问江灿虎皮鸡爪卖不卖,江灿笑:“说什么卖不卖的,我再给您端一盘。”   一盘两根鸡爪,她小声道:“您可别声张。”   这是饭店里的常客了,基本上天天来。   反正遇到这样的,江灿很乐意再给一盘的,同乐嘛。   给员工发的是红包,红包里装的是一百块钱。   黄小玲和彭姐高兴的不行,半个月的工资呢。   方圆也高兴,应该说他最近心情一直极好,他家的房子赔了五十万!不过这事情他没跟黄小玲两人说,亲戚们基本也都不知道。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妈千万不要到处说。   江灿又问了黄小玲最近的学习进度,黄小玲道:“老师都夸我适合当会计。”   江灿:“对,你心细。”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 2. c o m   黄小玲还给江灿看账本,她把账单记得很细致,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的,如今一天营业额基本上有一千五左右,周六日生意会更好一些,能有一千八。   江灿夸赞账单记得好,黄小玲很高兴。   接着又夸了彭姐干净细致,把玻璃擦得跟假玻璃一样,桌子上也没有一点灰尘。   彭姐也很高兴。   江灿又把两人都叫过来,“方家人应该不会再去闹了,但那房子住着也不安全,这些天,你们就辛苦些,各自回家住。等下个月房子盖好装修好,你们就能搬进去。”   拆迁的事情发生后,江灿就让黄小玲和彭姐先回家住,就是怕方家人回家闹了事情,吵架什么的倒是不怕,万一动了手呢。   黄小玲和彭姐可没一个能打的。   黄小玲和彭姐感动不已,他们到底是什么运气,能碰到这么好的老板啊。   等天擦擦黑的时候,梁凯文来到了饭店里:“兄弟,跟昨天一样。”   方圆盛饭的时候,手顿了顿,照常给盛了饭,“一共十二块钱。”   梁凯文端了饭,往里面瞟了一眼,看到了江灿,他心中一喜,走了过去,“嫂子,浪哥今天几点过来?我找他有些事。”   江灿抬头瞟了一眼,发现梁凯文瘦了一大圈,如今看着很是憔悴,她道:“我也不知道。别喊我嫂子,喊我江灿就行。”   梁凯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受江灿待见,他端着饭回到座位上,饭菜很香,却没有胃口吃饭。   他昨天就发现了,如今方圆是江记饭店掌勺的大师傅,这饭菜都是他做的。这厨艺,比着寥县大酒店的饭菜都不差。   方圆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以前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啊。   结果现在方圆家拆迁了,他还有了定好的手艺,以后就是自己开上一家饭馆子,都能赚大钱的。   柱子呢?   柱子一向是沈浪的跟屁虫应声虫,柱子家肯定也拆迁了。   他这几天找不到沈浪,去柱子家找沈浪,被柱子揍了两顿后,他也不去了,没办法,就天天晚上来饭店里了。   他后悔当初没有帮着沈浪搬家,不然也不至于不知道沈浪家到底住在哪里了。   可当时真的没时间啊。   他等了许久,饭店里的人越来越少,服务员都开始打扫卫生准备下班了,彭姐过来催了几次,最后直接跟他说:“咱们饭店要下班了,你明天再来。”   他只能出去等着,江灿都没有离开,沈浪一定回来的,他一定要见到沈浪。   彭姐端着他没有吃完的饭嘟囔:“真是钱烧得慌,昨天浪费,今天还浪费。” 第44章   彭姐收拾完,跟江灿……   彭姐收拾完,跟江灿招呼一声,先下班了,她手里提着今天没有剩下的一些饭菜,怀里还揣着大红包,里头一百块钱嘞,出门的时候,没再搭理树底下站着的梁凯文,骑上一辆旧自行车,高高兴兴的回家了。   梁凯文站在门口的树下面,看着饭店里面明亮温暖的灯光,他越发觉得冷,他跺了跺脚,点燃了一根烟,连着抽了几根,看到远处的几道身影。   沈浪、柱子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柱子车后头还载着一个青年,是詹均卓?   好像是叫詹均卓。   他猛吸一口香烟,把烟扔到地上踩灭,朝着沈浪三人走了过去。   柱子斜眼看着梁凯文:“又来了啊?你最近还挺闲,天天都有时间来堵浪哥了。”   梁凯文赔笑看着沈浪:“浪哥,咱们哥几个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今天去我家,咱们哥几个喝几杯。”   沈浪把自行车停好,弯腰锁车:“梁凯文,这样就没意思了。”   梁凯文表情一僵:“浪哥,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咱们俩个最要好,下河摸鱼,爬树摸鸟蛋,咱们还一起去人家瓜地偷西瓜,那西瓜可真甜,是我吃过的最甜的西瓜。”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不过咱们再去偷瓜的时候,我和二傻跑的太慢,被抓住了,那老头把我们俩绑在树上,我当时都被吓死了,二傻也一个劲的哭。最后还是你和柱子拿着钱过来把我们赎回去了。”   梁凯文笑着笑着,就发现,只有自己在笑,沈浪和柱子都是面无表情的。   柱子:“人叫方圆,他不喜欢二傻这个名字。”   外号都是喊出来的,就像他自己,被人喊柱子也行,他还觉得亲切呢。但是方圆不喜二傻,被人喊都要跟人拼命的。   梁凯文低着头:“浪哥,咱们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子了?我以后不听媳妇的了,你别不理我行吗?”   柱子嗤笑一声,“梁凯文,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大傻子,是吗?你能不能别把别人当大傻子哄啊?你这话,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沈浪:“你那点心思,我明白,也别把事情都推到媳妇身上,关键还得看你怎么想的。不就是看到石榴巷子拆不了,反而是搪瓷厂拆迁了噶,你眼红了,心里难受了。”   梁凯文吼道:“方圆家拆迁了!你们是不是都拆迁了?”说完就后悔了,眼眶也彻底的红了。   不是想哭,是愤怒的。   既然说了,那梁凯文就一口气说完了,他道:“浪哥,我是你兄弟,这事情,你都不带我。还有石榴巷子,你自己都把院子卖了,却不跟我通声气。”又指着詹均卓:“他一个司机,你都给他分红,带他发财,给我一天两百块?有你这么做兄弟吗?”   沈浪呵了一声,柱子已经冲了上去:“你个畜生玩意儿,良心都被够吃了。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吧,自己干的事情都忘了?”他一拳头砸在了梁凯文的脸上,“浪哥带你玩的时候,你嫌弃浪哥不能带你发财,如今又后悔了,把事情都怪到了浪哥身上?卖货的时候,浪哥有没有喊你?还不是你自己觉得不挣钱,才由着媳妇把你喊走。当时浪哥就说了,如果还想干,第二天就一起干,你来了吗?后来听说卖衣服赚钱,又来了,结果一传出你们家房子要拆迁了,你又回家照顾你媳妇去了。当别人都是傻子吗?你既然做了选择,就该一路走下去。现在过来有什么用?”   他又是几拳头,梁凯文也被打出了心火,也挥着拳头朝着柱子砸去。   柱子被砸了两下,也更怒了,两人厮打在一起。   詹均卓赶紧冲上去拉架,拉偏架,两人把梁凯文按在了地上。   柱子又朝他踹了一脚:“说起院子,就更搞笑了。浪哥都卖了院子,你不长点脑子,赶紧跟着一起卖了,还拎着几个破苹果,过来嘲讽浪哥嫂子,说他们眼皮子浅,到底谁眼皮t子浅啊。”   他自认脑子不够聪明,所以他就跟着聪明人走,如果他家在石榴巷子有房子,他一定会跟着一起卖掉。   沈浪说搪瓷厂风水好的时候,他果断跟着入手了一套房子。   他条件不行,爹不疼娘不爱,房子有一半的钱是浪哥借的。   詹均卓也跟着买了房子,而且是两套!   梁凯文那句话确实说对了,大家都跟着拆迁了。   可做人不能这样,你看不起别人的时候,你要远离。等别人发达了,你又怪别人让你远离了。   梁凯文擦掉嘴巴上的血渍,“我喊了你十几年的浪哥啊!”   沈浪拍拍梁凯文的肩膀:“所以我跟你说过,搪瓷厂的风水好啊。别再来碍我的眼了,咱们以后当陌生人就行,没必要处成仇人。”   梁凯文仿佛被一道雷劈在了原地,他耳边重复着沈浪的话。   ‘搪瓷厂的风水好啊’   一遍遍的在他的耳边重复着,是啊,沈浪说过啊,只是他怎么可能相信呢,他还当成笑话跟张玉宁说过呢,他说:“搪瓷厂的风水好什么,还是幸福城如意城好,以后让咱家儿子住商品房。”   当时张玉宁说:“买不起商品房,才说搪瓷厂的风水好。”   沈浪抬腿朝着饭店里走去,梁凯文猛的抓住沈浪的袖子,他泪流满面:“浪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跟着你,你说哪儿好,我都听你的。”   沈浪挥开他的手,“你没错。”   没有对错,只是错过了。   拆迁这事情,一辈子能有一次就不错了,哪还能遇到第二次。   梁凯文不敢再伸手,只是喊着:“哥,浪哥。”他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到底是有喊了一句:“浪哥,还有哪里风水好?你告诉我一声。”   沈浪都给气笑了,抬脚踹在了梁凯文的肚子上,梁凯文踉跄几步倒在地上,沈浪伸手掐在他的脖子上。   梁凯文脖子剧痛,难以呼吸,他剧烈挣扎,却挣扎不动,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掐死时,沈浪终于丢开他。   梁凯文惊恐的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沈浪:“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别做。”他撂下话头也不回的进了饭店,詹均卓把车斗里的一袋子酒提了下来,紧跟其后,柱子走在最后,哼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去,还把大门给关上了。   沈浪心情很差,可看到江灿坐在屋子里啃着青翠的黄瓜,明亮的眸子关心的注视着他时,他不悦的心情就好了大半,觉得这黄瓜真脆,他轻笑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咬了一口黄花,嗯,真脆!   江灿:“!你一口给我咬完了!”   沈浪等洗了手以后,坐在江灿跟前,先伸手捞了一根虎皮鸡爪吃。   今天约好了一起吃饭的,庆祝拆迁暴富。   四个凉菜已经端了出来,放下桌子上,凉拌卤肉、酱黄瓜、油炸花生米、虎皮鸡爪。   热菜还在锅上热着,如今天冷了,菜凉得快。   柱子要去后厨帮忙,“方老板,都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方圆如今有工资有分红,他也是江记饭店的老板。   方圆把他赶了出来,“乱喊什么。外头等着,后厨别乱进。”   柱子夸张说道:“我都不能进?”   方圆:“浪哥也不能进。”   柱子就趴在传菜窗口往里头看,“行,到你这里,守着你规矩。哎哟,真香!是不是炖了羊肉汤?”   方圆点头,“炖了一只羊后腿。”他陆续把菜从窗口端出来,柱子和詹均卓往桌上端菜。   一共四个大菜:酱肘子、糖醋小排、酸菜鱼和清炖羊肉汤。   看着香,闻着更香。   在外头跑了一天的柱子更觉得饿了,也捞了一个虎皮鸡爪啃:“方老板,行啊!这手艺比大酒店还牛!”   方圆脱了围裙摘了帽子出来了,坐在了江灿的身边,双手把筷子递给她,“师父,您看看你火候成吗?”   江灿接了筷子,夹了一筷子大的酱肘子。   这肘子色泽鲜亮,闻着也香,她尝了一口肘子皮,肥而不腻,口感极好,江灿夸赞:“色香味俱全!好吃。”   方圆咧着嘴笑,“哎。”   其他人也都动了筷子。   詹均卓带了一瓶他老爹藏了好几年的好酒,打开以后,给大家倒了酒,江灿没喝,她喝汽水。   如今沈浪三人的生意也步入正轨,寥县棉纺厂的货已经卖完了,沈浪大量送钱送礼,又谈妥了外市的几个厂子的货源。   如今,他们每天的利润都是过万的。   他们也只有在拆迁那天歇了两天,后面每天出货,根本不舍得休息,这休息一天,得损失多少啊。   柱子举起酒杯站起起来:“浪哥,嫂子,大恩不言谢,我干了。”   沈浪跟着一饮而尽,江灿汽水代酒。   詹均卓:“浪哥,嫂子,我詹均卓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能跟着浪哥,谢谢浪哥带我一起玩。我干了!”   沈浪又喝了一杯。   终于轮到了方圆,他也举起酒杯,“师父,我干了。”   嗯,这杯敬江灿呢。   接着又倒了一杯,“浪哥,千言万语都在酒里了。”   这杯敬沈浪。   柱子:!!!草,谁说二傻是傻子了!人家精明着呢。   他余光瞥向外头,看到梁凯文还在外头站着呢,妈的,真是晦气。   装什么装啊。   他根本不觉得梁凯文是追忆幼时感情,不过是后悔自己没有变成拆迁户。   梁凯文悔恨之前不如他的兄弟,现在个个比他有钱了。   可后悔没用,石榴巷子已经卖不掉了,搪瓷厂也拆过了,他就希望沈浪以后有什么好事也能带着他,最好能够再知道什么地方还会拆迁,所以才来追忆童年。   终于,梁凯文挪动了脚步,耷头耷脑的骑着自行车走了。   柱子再次倒酒,“嫂子,我敬您!我觉得您就是锦鲤转世,自带财运!浪哥跟您结婚以后,就跟坐了火箭一样,这日子蹭蹭蹭的上了天。”   江灿被逗乐了,举杯干了一杯汽水。   沈浪:“……柱子这话说得对,我也跟着走一个。”   一顿饭吃了许久,几个人也克制,一瓶酒喝完就没有再多喝,连微醺都算不上,如今大家都刚刚拆迁,手里有了钱,但也会招人眼,哪怕他们和平日里一样,偷偷的藏着钱,但保不齐被有心人知道。   不能醉酒误了事。   沈浪嘱咐方圆:“你每天睡觉警醒着些,别让婶子一个人出远门,平时多注意些。”   方圆家人口单薄,就他和他母亲两人,以前方圆都是住饭店,拆迁后,方圆每天都会回家,害怕有人盯上他们家了。   他在家就不害怕了。   方圆点头,“我晓得。”   柱子和詹均卓就不用提醒了,柱子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买房子的事情也没人知道。   詹均卓家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一个大院子里,一家子关系也紧密,搪瓷厂的房子都是兄弟三人都买了一套,一起暴富。   谁要是不长眼的去他们家抢劫,估计能被詹家人给打死。   吃饱喝足,又把饭店收拾干净,方圆锁了门后,和大家一起离开。   等到了家,江灿先投喂虎子吃大骨头,又把电视机打开,搜到豫省台,一边看《新白娘子传奇》,一边做试卷。   今天回来的太晚了,都播了一集了。   她道:“我看那梁凯文不对劲,他可别背地里下黑手。估计不敢惹你,也不敢惹柱子,他别搞圆圆家啊。”   沈浪坐她旁边剥瓜子,“我找人盯着他呢。方圆每天都回家,不碍事。”看江灿很担心,又补充一句:“圆儿很能打,别人抢不了他家。”   江灿:“嗯!”放心做题。   等沈浪剥好一把瓜子仁后,投喂给江灿。   江灿觉得瓜子就得这么吃,一吃一大口,贼香!   梁凯文失魂落魄的骑着自行车回家,他满脑子都是沈浪那句‘搪瓷厂的风水好’,他当时为什么不信呢?家里是有闲钱的,挤一挤也能买得起搪瓷厂的房子。   可是买了搪瓷厂的房子,以后怎么买商品房呢!   说到底,他不信沈浪。   在他心里,沈浪和柱子也就会打架,还会什么?喊他一声浪哥,不是打心底里佩服他,只是随大流这么喊的。   ‘哐当’一声,他把自行车骑到了沟里,幸好沟里没水,不过也被磕的不轻,脸还磕到了一块石头上,他伸手一摸,都磕肿了。   他缓了半天,才爬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都疼,幸好没有骨折,又废了半天劲,终于把自行车从沟里给推了上来,但这自行车骑不了了,车链子给摔断了,得修。   他一瘸一拐的推着自行车往家走,到了石榴巷子,有两口子在打架,因为院子没有卖掉。当时有人开价到五万块钱t买房子的时候,女的要卖掉院子,男的不肯卖,要等拆迁。   如今可好了,石榴巷子的院子又降到了谷底。   大家也没拉架,谁心里都不爽快,卖了院子的都搬走了,就剩他们这些以为拆迁没有卖院子的倒霉蛋。   不光是他们家吵架打架,谁家能不吵架呢。   梁凯文这么狼狈,自然是被人一番嘲讽,“哟,这是摔哪儿了,车子都摔成这样啊了。”   “以前跟沈浪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如今沈浪卖了院子,也没喊你一起卖啊。”   “听说江灿和沈浪也有搪瓷厂的房子呢,这拆迁款可不少。谁能想到沈浪一个黄毛街溜子,如今能这么有本事。凯文啊,沈浪没让你也买套搪瓷厂的房子吗?”   梁凯文咬着牙:“可惜我家没搪瓷厂的房子。但柱子和方圆家都有搪瓷厂的房子呢,他们以后都是暴发户了,跟咱们不一样。”   众人震惊:“真的?”   梁凯文没再多说,推着自行车回了家,才停好自行车,张玉宁就赶紧跑出来,结果只看到了梁凯文,并没有其他人。   张玉宁一脸失望,“怎么样?”她心中期许着能有好消息。   梁凯文:“还能怎么样!当初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跟浪哥闹成这样。”   张玉宁也悔啊,继续问道:“还有哪里会拆迁吗?酱油厂和化工厂会不会拆?”   梁凯文摇头,失魂落魄的进了屋:“他们都有搪瓷厂的房子,他们都成暴发户了。”   张玉宁嫉妒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那么多的钱,会放在哪里?   -   钱当然是放在存折里了。   江灿正在数钱,沈浪今天带回来的钱,一共两万六,这是沈浪这两天的分红。江灿数了三遍了,又把家里的存款全都拿出来,一共五万二了。   江灿:“你最近用钱吗?要是不用,我把钱存信用社。钱放家里不安全。”   容易招贼。   沈浪:“不存,过段日子要进货。而且你找的存钱的地方这么安全,别人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况且,还有虎子呢,谁要是进了屋,就是送人头的。”   江灿得意的笑,把钱都放到了小木盒子里,里头除了钱外,还有存折和金饰,满满当当的,是两人全部的家产,她道:“那是!”   沈浪踩着椅子伸手挪开一块天花板,又把木盒子放到了天花板上的房梁上头,接着再把天花板放回原处。   任谁也想不到,贵重物品都藏在这里呢。   房间里上锁的柜子里也有钱,但都是零碎,不超过五百。   沈浪把虎子赶出去,抱着心满意足的江灿上床,该进入运动时间了。 第45章   搪瓷厂出大事了,六……   搪瓷厂出大事了,六号楼住着的时春晖一家遭了贼。   家里刚买的21寸大彩电、双开门冰箱、双缸洗衣机都被人偷走了,家里被翻得乱糟糟的,时春晖媳妇身上戴的金手镯、金戒指、金项链和金耳环都被人给拽走了,时春晖手上的大金表也没了,他们儿子新买的摩托车也被人给骑走了。   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滋润,昨天还在大酒楼里与人吃饭喝酒,一家三口也都喝多了,到家后倒头就睡,夜里睡得贼香。   房间被这么糟蹋,他们竟然都不知道。   一觉睡到大天明,才发现家里遭了贼,他们顾不上哭,赶紧跑警察局报警。   警察来了以后,看到他们家里的情况,这简直把家里翻得底朝天了,这一家三口怎么能睡这么死,警察:“你们就一点没感觉?”   时春晖媳妇哭的不行,“昨天喝了点酒,哪知道就遭了贼!是不是田明?昨天就是他们请我们喝的酒!”   时春晖皱眉:“怎么可能,田明家又不差钱!”   他媳妇:“谁能嫌钱多!除了田明家,别人又不知道咱们家喝了酒!还有你们家那些亲戚,知道咱们家拆迁,都跑来借钱,是不是起了歹心!”   时春晖也气死了,他的金表啊:“怎么不说是你们家亲戚起了歹心!”   警察留了现场照片,录了口供,又去了田明家调查。   如今这小偷可不好找,除非对方大胆到骑着摩托车在外面溜达。   田明家距离他们家没多远,都是搪瓷厂的,时春晖敲了半天门,里头也没人应,他媳妇一下子就怒了,嘭嘭嘭的敲门:“田明,开门!”   其中一个警察吸了吸鼻子,觉得味道不对劲,有一股子腥味,他皱着眉:“让开,我踹门。”   这门一踹开,时春晖媳妇率先进屋,才走了两步,尖叫出声:“啊!”   距离大门没多远的地板上,爬着一个年轻男人,浑身上下都是血,其他地方也都是干涸的血。   那是……那是田明的儿子。   时春晖媳妇吓死了,逃也似的后退,躲在警察身后。   时春晖朝着屋里冲去,“田明,田明!”   警察进屋查看,东边的卧室里躺着一男一女,现场又打斗痕迹,后被利刃捅死了,西屋的老爷子也被几刀捅死在屋里。   此外,田明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偷走了,跟时春晖家差不多,也是被翻得底朝天。   时家都要被吓死了。   刚刚丢钱的时候有多愤怒,如今看到田家被灭了口后,他们家就有多庆幸。   这小偷太狠了!为了钱财竟然杀人灭口。   这是四条人命啊。   昨天还一起喝酒吃肉,今天就被歹人害了性命!   时春晖媳妇抱着自己儿子,哭都不敢哭了,如果他们昨天夜里醒了,是不是也得被杀死?幸好他们喝的醉,睡得死。   丢钱算什么啊,好歹人还活着。   警察封锁了现场,挨家挨户调查,询问是否看到可疑人士,也让大家注意安全。这很明显是为了财!   时春晖的媳妇想到了一个人,沈浪!她昨天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沈浪!沈浪凶名在外,据传以前杀过人,还在院子里埋过尸体,后来还杀了两个悍匪!   江灿被警察喊来做笔录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这简直是沈浪名声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无端端的都能联想到沈浪杀人。   江灿很愤怒:“我们昨天晚上没有出门,一直在家,我丈夫今天早上五点多出的门,现在在外面跑货。我丈夫没有杀过人,院子里没有埋什么尸体。悍匪也都活着,就算死也是被警察枪毙的。这些都是谣传!坏我丈夫名声!!!”   警察去了沈浪和江灿两人之前的院子做调查,院子的主人得知是来查沈浪的,非常配合,她这院子可是砸手里了,净亏四万!恨不得院子里真有东西,送沈浪去坐牢。   结果警察把院子都挖了,也只有土和石头,并没有所谓的尸体。   沈浪被找回来后,也做了笔录,两人清清白白的洗清嫌疑后,一起出了警察局。   搪瓷厂这会儿人心惶惶的,已经得了拆迁款的人都不等安置房了,立刻搬家,不管是租房还是买房,必须离开这里!   哪怕住酒店都比这里安全。   还有一些寥县都不待了,直接跑市里了。   这可苦了那些还没有拿到拆迁款的人,住在这里,万一被人当成暴发户给宰了,哭都没地方哭。赶紧去拆迁办求着赶紧签字啊。   拆迁办的方主任终于出院了!他们终于能签字了。   签了字以后,他们喜极而泣!明天就能拿到拆迁款,安置房也能尽快安排好。   这些都是没有动手打架的,那些打架的,如今还在警察局呢,等着吃牢饭吧,领头那几个打的上头的,没有三年别想出来了,打的不那么上头的,也得半年一年。   沈浪与江灿也在商量着搬家的事情,肯定得搬!不管是时田两家的仇家寻仇,还是单纯的为财,搪瓷厂都不在安全。   徐娆盛情邀请江灿住她那儿,“我现在回家住,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们现在临时租房也没有这么快,就先住着,要是再客气,就不当我是好姐妹了。”   她最近也住回了老家,跟爸妈一起生活,到底是发了财,虽然没有外露,但还是害怕被人盯上了,她一个小姑娘,反抗都反抗不动。   她爸妈也不敢让她一个人住。   江灿:“我们家还养了虎子,你那儿刚装修好,别给你家具弄坏了。”   虎子现在是他们家庭成员,走哪儿带哪儿!   徐娆翻了个白眼:“弄坏了再买新的,我还差这点儿?而且虎子才不会弄坏呢,虎子聪明着呢。”   别说是弄乱了,就是把房子送给江灿,她都乐意!   她夸着虎子,t可惜虎子高冷,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如今虎子在家里已经不用拴绳子了,不过除了江灿和沈浪外,它是谁也不搭理。   虎子眼神凶神恶煞的,徐娆几人都是绕着走,摸是不敢摸的。   沈浪和江灿当天就开始搬家,衣服被褥之类的,整理了三袋子,各种书籍整理了一箱子,锅碗瓢盆也不用带,徐娆家里都有。   21寸的大彩电和洗衣机必须得带上,这可是值钱的东西,要是放这边,肯定能被人偷走。   最重要的是房梁上的钱盒子,趁着其他人往外搬东西的时候,沈浪把钱盒子装在了包里。   东西两趟就拉完了,江灿把狗绳绑在自行车上,骑着自行车跟着三轮车后,一起去如意城。   江灿觉得后背似是有人,她回头看去,发现是时家人,也在忙着搬家,不过时家家里实在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好东西都被偷光了。   就这,大家都夸时家幸运,东西丢了还能再赚,命没了,那可真是完蛋了。   时春晖的媳妇不敢直视江灿,不过江灿还是走了过去,笑着道:“我丈夫沈浪高风亮节,善良侠义,一向与人为善,曾送过二流子去警察局,也抓做了持枪的悍匪,当然了,悍匪是被警察枪毙的,我丈夫这么好,却总有人坏他名声!”   她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大狼狗,时春晖的媳妇更怂了,“对对对,沈浪同志高风亮节,善良侠义,与人为善!”   江灿满意离开,沈浪勾唇浅笑,跟她一同离开。   徐娆房子在二号楼的二楼,三室一厅带阳台的大户型,她之前住的东边的主卧,沈浪和江灿暂时住在次卧。   虎子的饭盆和大窝放在了客厅里。   搬家累的够呛,晚上一齐去火焰山火锅分店吃的火锅。   如今火锅店的生意贼好,九点多了,店里还有好几桌呢!   徐娆:“灿灿,咱们店里的小凉菜贼受人欢迎!吃着火锅,再吃点小凉菜,胃口都更好了,基本上每一桌都会点上一些。”   爽口黄瓜、酸辣萝卜、辣白菜、酸辣鸡爪、酸辣肚丝等是火锅店里新上的小凉菜,能单点,也能拼盘,有不少客人觉得好吃,还会打包带走。   他们这一桌每样都要了一些,江灿挨个尝了尝,“不错。”   徐娆:“那是,按你配方做的,就是凉拌鞋底子,都好吃!”   等吃了饭,沈浪去付钱,一共一百二,饭店给打了九折。   这是徐娆的规矩,亲属吃饭给打九折,白吃肯定是不能白吃的,老板吃饭更得给钱。   九折就是最高折扣了,客人们吃饭,只能给抹个零或者送个汽水。   吃了饭,大家各自回家,柱子顺路把徐娆送回家,这都十点多了,她自己回家太不安全,柱子正好顺路。   江灿和沈浪一起回家,等到了小区时,江灿莫名觉得有些毛毛的,她回头看了几次,啥也没看到,她抓着沈浪的衣摆道:“我怎么觉得有人跟踪咱们!”   她觉得手腕有些沉重,难道是有人盯上了她的金镯子和金手链?想要谋财害命?   沈浪:“没事,我在呢。”   江灿顿时觉得有了底气:“也是!谁要是赶来,咱们让他们有来无回,收了他们!”   等回到家,两人先去洗澡,商品房这点最舒服,有暖气有热水,不过现在还没有供暖。   江灿和沈浪一起冲了热水澡,冲完一身轻松,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再喝一杯暖暖的橘子水,满足。不行,不行,她可是复读生,学习为重,最近实在是太安逸享受了。   可是有钱,谁能不享受呢。   她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英语课本,顺便背的单词吧。   沈浪在门口做机关,弄了几根绳子,最上面还弄了一把菜刀。   江灿丢下书跑过去看:“这菜刀别砍着虎子了!”   虎子还在屋里呢。   沈浪,“打开门进来,这菜刀才会掉下来,那盆水紧跟着泼下来。这些足够吵醒我们了。”   想要进屋,只能走门,徐娆家装的有防盗窗,绝了从窗户进来的可能。   江灿:“所以你也觉得有人跟踪我们?”   沈浪点头,他又喊来虎子,指了指上面的菜刀:“注意安全,知道不!菜刀要是砍中你,我就能吃狗肉了。晚上不要叫,有人开我们家门,虎子进里头喊我。”   虎子摇着尾巴,叫了两声,一副很聪明的样子。   沈浪摸摸虎子的脑袋:“好狗!今天晚上惊醒点,喊醒我,明天奖励你吃大骨头!”   虎子尾巴摇的更欢了。   晚上睡觉时,江灿睡在里头,临睡时,她把沈浪胳膊拿起来,“我今天不枕你胳膊,别影响你打人。”   沈浪亲了她额头一口:“安心睡吧。”   江灿点点头,很快就睡着了,她其实挺安心的,沈浪在身边呢,能有什么危险。   沈浪睡得很轻,轻到虎子一进屋,沈浪就察觉到了,虎子叼着沈浪的胳膊往外扯,沈浪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下一刻,菜刀落下,“嘶,我胳膊,他妈的,上面有个菜刀!”   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水盆落下。   “草,菜刀砍到我骨头了,我要弄死他们!”   “人估计醒了,咱们一齐上!小心那条狗!”   “那狗呢?怎么不叫唤?哑巴狗吗?”   光是声音,就有三人了。   沈浪抱起已经清醒的江灿,把她塞到床底下,他摸出床头的木棍,站在门口。   下一刻,卧室门被推开。   沈浪一棍子砸在了对方头上,对方一头栽在地上,后面的两个人冲了上来,拿着菜刀和斧头砍向沈浪。   沈浪就跟对付菜鸡一样,几棍子把人撂倒。   最后面的一个矮个子青年转身就跑。   虎子追了上去,把矮个子扑倒在地上,一口咬中他的后背,硬生生的撕掉一块肉下来,矮个子嗷嗷惨叫,手握着匕首,就要刺入虎子身上。   虎子一口咬住他的手背,那匕首掉落在地上。   沈浪:“灿灿,开灯。”   江灿赶紧从床底下爬出来,伸手开灯,屋里头躺着三个人,两个昏迷,一个疼的蜷缩着身子,四肢呈现不正常的扭曲,已经站不起来了。   沈浪拿了绳子把三个人都捆起来,又把被虎子扑倒的矮个子也揪过来一起捆上。   那矮个子青年疼的痉挛:“送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   被狗咬伤的地方,疼的难以忍受。   沈浪不放心江灿去报警,也不放心江灿自己在家守着,他喊醒了同楼的邻居,让对方小楼去大门口通知保安报警。   被喊醒的邻居一脸懵逼:???   沈浪:“有杀人犯来抢劫,麻烦让保安去报警。”   邻居凑过来伸头看了一眼,满屋血腥,不由打了个哆嗦,看沈浪的眼神都带着惊悚:“我,我们家有电话,我去打电话。”   沈浪和江灿在家里守着,邻居很快过来了,紧接着他们一家子都出来了,凑过来道:“警察马上就来,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江灿:“暂时不需要帮忙,很抱歉吵醒了你们。”   邻居又看向凄惨的杀人,都被绳子捆成粽子了,到处都是血,仔细一看,都是冒血,一个胳膊被砍得皮肉外翻,露出了骨头,一个背上被撕下来一块肉,手背被咬穿了,还有一个脑袋被开了瓢,血肉模糊的,最后一个血少,但是四肢都是扭曲着的,他们看的头皮发麻:“都是街坊邻居,不碍事。”   对门的老太太还夸虎子:“这是条好狗,看门护院的好手。”   看看,咬得多狠啊,背上一块皮都没了,手腕也咬废了。   两个醒着的哀嚎着送他们去医院,说他们进错门了,没有坏心思。   对门的年轻女人道:“先止血吧,不然等警察来了,他们该流血而亡了。”   老太太皱眉:“几个小偷,流血死了也是他们倒霉。”   江灿点头:“行,麻烦你了。”   年轻女人是个护士,也擅长止血,跑回自家拿了纱布,给人止血。   那矮个子青年更是哀嚎:“求你了,送我去医院,我要打狂犬疫苗。我是无辜的,我走错了门,没有恶意。”不能留在这里,不能等警察来。   江灿可不会同情他们:“你们昨天也进错门了,还不小心杀了人家一家四口。”   年轻护士瞪圆了眼睛,“杀人?”   江灿指着他们:“搪瓷厂入室杀人抢劫案凶手。一个老人,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矮个子哀嚎:“跟我们无关,求你们送我去医院,我给你们钱!要多少我都给你们!”   年轻护士已经信了大半,她胡乱的t缠着纱布,缠进了伤口里,绷着血肉,止了血,也更加的疼痛,矮个子青年疼的嗷嗷惨叫,额头都是大颗大颗的汗珠。   警察在二十分钟后到了现场。   是附近的片警,上午还见过呢,也是没想到夜里还能遇到。   沈浪:“估计是杀了田家人,抢了时家人的凶手。今天看到我们搬家,盯上了我们。正好,也不用警察继续追查了。”   江灿当时有感觉,他自然也有感觉。   最后一个还意识清醒的方脸男人喊道:“我们夜里走错了屋子,我们进错了屋子。”   警察哪里管他喊什么,到底有没有,查一查就清楚了。   四个人得先送去医院止血治疗,被虎子咬得人也得打狂犬疫苗。   想要抓杀人犯很难,没有任何的线索,也没有人证,但是反向调查就太容易了。   四个人刚抢了那么多的东西,总要藏起来吧!只要藏了,就能找到。   更不要说,其中一个男人手腕上戴的金表就是时春晖戴的那款金表,花了两万多呢。   其他的东西陆续的找了出来,藏在一个破庙的地下室里,哪款摩托车被骑到了芦苇荡里藏着。   四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平日留偷鸡摸狗,不是赌博就是**,也没什么正经工作,最近手头紧,就盯上了搪瓷厂的拆迁户。   田家和时家都花了不少的钱,各种新家电,还有摩托车和金首饰,看的人眼睛都红了,盯了两天,昨天碰到了他们喝酒。   他们原本也没准备杀了田家人,结果对方不识趣的大喊大叫,还抓掉了他们绑着的面巾,关键是还认识,其中一个人是个锁匠,给田家配过钥匙。   那就没办法,只能杀了。   田家像时家人多好,醉的跟猪一样,随便他们劫掠。   他们那么多钱呢,抢走一点怎么了!真是不识趣。   今天搬家的人很多,他们原本盯上的是另外一户,对方家里也有钱,婆媳两人都是大金镯子大金链子,不过那小媳妇长得一般,实在没有江灿漂亮。   杀人的事情都干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干的了。   就是沈浪和江灿家养了一只狗子,不过狗子也不碍事,两刀就砍死了嘛。   结果,碰到了沈浪这个硬茬子。   四个人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们要是去另外一家抢劫,钱财到手,他们人也跑了。   沈浪和江灿把家里重新收拾了,地上的血液都擦干净,江灿:“这套房子都见血了,咱们把旁边的买了还给娆娆。”   这借住第一晚,就给喷了一地的血,多晦气。   他们要是没钱,肯定不能这么阔气,但是他们不差钱啊。   沈浪:“行,不过再等等,看看这房子会不会降价。”   真降价了,这房子成了凶宅!如意城极力宣传,幸福城的保安不管事,幸福城遭人入室抢劫,幸福城的门不安全,幸福城的风水不好,幸福城的二号楼二楼死了四个人。   幸福城售房部都要气死了,他们售房部销售人员本来就不如人家幸福城灵活,如今出了这事情,房子竟然卖不出去了。   反正都是商品楼,肯定买风水好的没有死人的啊!   等江灿准备入手一套时,徐娆忙劝:“如意城买吧,咱们继续做邻居。我这套风水不好,以后出租。”   江灿:“那是如意城的商战!房子风水哪有什么问题,也没有人死亡,现在降价了,买了划算。”   徐娆觉得晦气:“不差这点钱。”   江灿:“那我用如意城的房子和你换。”   徐娆:“也行。”   江灿又入手了一套如意城的房子,和之前的房子门对门,以非常低的价格买的,并送装修。   因为经理认出来了沈浪和江灿,一脸笑容的招待两人。   如今如意城的房子太好卖了,他这个销售经理大赚特赚,全靠沈浪和江灿抓了杀人犯啊。   徐娆很快把幸福城的房子过户给江灿了。 第46章   趁着中午阳光好,江……   趁着中午阳光好,江灿和沈浪一起把虎子带进卫生间里,给虎子洗澡。   不洗不行,虎子咬了人,身上沾了许多血,光用毛巾根本擦不彻底。   鉴于虎子刚刚咬过杀人犯,而且下口非常重,两人给它冲澡的时候非常谨慎,怕虎子会咬人。等洗了以后,发现谨慎是多余的,虎子非常清楚什么该咬什么不该咬。   而且虎子非常喜欢水,热水淋在它的身上,兴奋的摇着尾巴,冲了一遍后,又用洗头膏给它搓了一遍,还不等冲干净,虎子就要甩水,沈浪干净制止:“停停停!”   等彻底冲洗干净后,沈浪和江灿躲的远远的,让虎子在卫生间里使劲甩水,卫生间的瓷砖上溅的都是水!   再用毛巾擦一遍,等虎子身上半干时,让它卧在卫生间里晒太阳。   如今不比之前在院子里,需要每天带着虎子遛弯,一般是早晚两次,虎子在外头方便,沈浪也有教虎子用厕所,不过没有见虎子使用过。   它喜欢在外头撒欢的奔跑。   给虎子洗完澡,沈浪就出了门。   江灿拿着梳子给虎子梳毛,梳完了背部,虎子还会翻个身,让江灿给梳肚子,最后是脚脚和尾巴。   梳下来的毛团成了一个大圆球,江灿把圆球扔到了旁边的小木盒里,里头都是差不多大的小毛球。   外头有人敲门,邻居老太太断了一盘子刚炸好的馓子和麻叶,“灿灿,我刚炸的,你尝尝。”   江灿:“谢谢阿姨,您屋里坐。”   老太太便跟着进了屋,主要是看虎子,“这狗长得好,我都没见过这么威风的大狼狗。我们家也准备抱养一条狗养着。不知道虎子和虎子的兄弟姐妹有没有下小狗崽的,我们花钱买。”   万一有小偷和歹人之类的,养条狗也能惊醒些。   昨天虎子把小偷给咬成那样,是个护家的好狗。   江灿便把虎子的来历讲了,并不知道虎子是否还有其他兄弟姐妹,能养着虎子,也是缘分,她摸摸虎子的脑袋,虎子伸着舌头舔她的手心。   老太太说了一会儿的话就要离开,江灿洗了手,给老太太带来的盘子里装了一盘子的麻辣鸡爪:“阿姨,您也尝尝,这是我昨天腌上的,这会儿吃味道正好。”   老太太如果不能吃辣,也能带回去给孩子吃。   “你哪能喊我阿姨,得喊我奶奶,你这年纪跟我苗苗一般大。”老太太拿了两个麻辣鸡爪,“我尝尝味。”剩下的不肯要了,结果她尝了一口,哎哟,这酸辣爽脆的味道太好了,“灿灿,我就不推辞了,我拿回去给苗苗尝尝,她肯定喜欢。”   苗苗是老太太孙女。   江灿送她出门后,开始卤鸭货。   如今火焰山火锅店分店的小凉菜销量很好,甚至影响到了江家饭店的生意,说明江记饭店也需要再增加点新菜式了。   她今天试着卤一些鸭货。   今天在市场上买了鸭头、鸭脖、鸭翅、鸭架、鸭掌、鸭胗和鸭肠,零零总总的加一起得有五公斤。   准备做两种口味,甜辣和麻辣。   先把鸭货洗干净,尤其是鸭头和鸭肠,必须得洗的特别干净,不然不好吃。   接着过水焯,水里放大葱、姜片和白酒去腥,等水开后,把上面的浮沫给撇干净,把鸭货捞出,开始卤鸭货。   这就是个不断尝试的过程,江灿不断地往锅中加卤料,最后满意收手,盖上锅盖。   江灿回客厅坐题,隔一阵子去看看锅就行。   等火候差不多时,关火放凉,她也夹了一些,都尝了尝,她喜欢甜辣口味的,又甜又辣,好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这主要是自己吃,所以做的也不多,吃不完的也能放冰箱里,放不坏的。   徐娆这里有冰箱。   老太太的孙女徐苗苗端了一盘子烤鸡翅膀和一盘子烤鱼上门,“灿灿姐,这是我奶刚烤的,鸡翅膀外焦里嫩特别香,烤鱼也巨好吃,这是我奶奶的拿手好菜。”   她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又麻又辣的味道,比酸辣鸡爪还过瘾,把她的馋虫都勾出来了,她很想问这是什么,不过她忍住了。   主动询问实在太不礼貌了。   这烤鸡翅烤的焦焦脆脆,还洒了一层辣椒孜然,江灿道:“看着就好吃。”   徐苗苗开心:“是吧是吧!我就特别爱吃,不过我奶奶不经常烤,得支烤炉,我奶嫌太麻烦!我今天还是沾了灿灿姐的光才能跟着吃。”   江灿笑着接了盘子,徐苗苗:“姐,我晚点儿过来拿盘子,不然等会儿家里的好吃的都被我爸吃光了!”   不等回话,徐苗苗已经跑了。   江灿看着桌子上t的两盘子烧烤,沉默了一瞬,嗯,邻居很善意,很爱分享食物,她扭头看向厨房里的鸭货,在做好的第一时间,她并没有想过和邻居分享。   实在是往日里的邻居,并没有什么值得分享的。   她觉得这个习惯很不好,以后得改。   沈浪从外头开门进来了,就看到江灿正在发呆,他把包撂在沙发上,过来亲了一口江灿:“这么多好吃的?”   他捏了一个烤鸡翅,两口就吃完了,把骨头吐出来扔到垃圾桶里,“买的?”   不是江灿手艺。   江灿:“邻居奶奶送的,中午送了馓子和麻叶,我给她回了一些麻辣鸡爪,晚上又送了这些。他们也想养只狗,问我虎子有没有兄弟姐妹。要不,我们给他们找只狗崽?方圆亲戚家的狗崽子满月了,应该能要一只。”   别人对她好,她就总想回报。   “行啊。”沈浪觉得江灿特别可爱,太好亲了,又亲了一口,惹来江灿嫌弃,“你一嘴的油!”   沈浪:“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闻着好香,给邻居送一盘就行。”他自己跑厨房里看,伸手捏了一根鸭肠,“好辣!”吃完了鸭肠,又捏了一根鸭翅膀,“我喜欢吃这个!”   江灿把两个盘子腾出来,去装了两盘子的鸭货,装的满满当当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来后,她端着两盘子鸭货去对门。   还是沈浪帮着开门和敲门的。   是徐苗苗开的门,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奶黄奶黄的小狗崽,“灿灿姐,我妈抱回来一只小奶狗!!!”   江灿:“哇,好可爱!这小狗刚满月吧?”   红红的鼻子,圆嘟嘟的身子,非常可爱。   徐苗苗:“对,刚满月!我给它起名叫阿黄。”这才看到江灿手里的东西,“灿灿姐,这是送给我家的吗?好香!都是你自己卤的吗?”   她把阿黄放到地上,赶紧接了盘子,“奶,灿灿姐卤了好多鸭货!”   老太太从阳台上出来,一看到自家孙女端的两大盘子,哪能要啊!“灿灿,这太多了!”   最高兴的是徐苗苗,“奶,你明天做油炸黄鳝,再用麻椒辣椒干煸,巨好吃,到时候给灿灿姐尝尝。”   老太太指着徐苗苗的脑袋瓜:“你个馋猫!”   到底没有再还给江灿,笑着说道:“明儿个咱们吃黄鳝。”   江灿弯腰逗弄阿黄一阵儿,苗苗在一旁啃着鸭掌,也跟着一起玩,“我们家阿黄一定可以和虎子一样威风!”   江灿:“肯定可以的。”   徐苗苗跟江灿取经,怎么养虎子的,表示自己学会了!   江灿这才跟徐家告辞离开。   回家后,沈浪还在吃鸭货呢,他比较喜欢鸭胗和鸭肠,口感脆脆的,江灿高兴的问道:“汤喝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原来和邻居护送吃食是这样的感觉,有点奇怪,却让人开心。   沈浪:“老式鸡蛋汤!”   江灿用热水泡上木耳和黄花菜,里面加上盐和面粉,加盐泡发比较快,面粉能够吸附脏东西,锅中倒油,放辣椒段、葱段、姜末、西红柿小块炒出锅气,再加热水。期间把发面揪了几团揉开,中间放上香油和葱花后,把面团擀开,平底锅里热油煎葱花饼。   饼上再磕一个鸡蛋,更香。   一共煎了四个鸡蛋饼,沈浪在外头跑了一天,胃口很大,一口气能吃三个,她吃一个就够了。   等铁锅里水开以后,分别放入小块的嫩豆腐、切碎的木耳和黄花菜,煮开后调味下鸡蛋碎,出锅前淋上醋和香油,再撒上一把的香菜和葱花。   沈浪闻着味过来端饭,他最喜欢葱花饼里卷上腌黄瓜和腌萝卜,酸酸辣辣又爽脆,非常下饭,老式鸡蛋汤就更好吃了,他用大面碗盛汤。   一碗能顶江灿三碗。   沈浪喝了一口老式鸡蛋汤,被烫的哈气,“我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善人,这辈子才能娶了你!”他把卷了腌黄瓜、腌萝卜、鸭肠的饼子递给江灿:“媳妇先吃。”   江灿笑着接了饼子,“谢谢阿浪。”   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满足,突然想起来冰箱里冰镇的啤酒,她跑去拿了一瓶啤酒,“喝吗?”   沈浪肯定喝啊,他用桌角磕开瓶盖子,给江灿倒了一杯,他自己用瓶子,他举着啤酒:“走一个。”   这日子,幸福的不像话。   等吃了饭,江灿又从冰箱里拿了两根大头雪糕,递给正在收拾碗筷的沈浪一根,“吃了再刷碗。”   沈浪吃着大头雪糕,跑去看冰箱,发现冰箱里头放了许多的东西,光是雪糕就有三种,大头雪糕、绿舌头、赤豆冰棒,保鲜层放着啤酒、汽水,还有几罐子的小凉菜。   没有肉类,江灿喜欢吃新鲜的,她每天都会去市场。   他几口吃完雪糕,又吃了一根绿舌头,这雪糕吃着很好玩,嗦着吃能嗦很长,真跟舌头一样,等吃完了以后,继续刷碗。   两人又一起带着虎子去遛弯,沈浪刚开始不喜欢这项活动,在外面遛弯哪有在家里卿卿我我舒服啊,不过在外面也有在外面的好。   总有人少偏僻的地方。   悄摸摸的亲一口,抱一个,非常刺激。   两人带着虎子,都是往偏僻的地方去,半个小时能走到马路对边,是一条干涸的河,挺宽的,里面都是芦苇荡,这里就能松开虎子的牵绳,让虎子随便跑。   沈浪也要拉着江灿去钻芦苇荡。   讲真的,这芦苇荡很刺挠,容易扎人,不过天气冷了,倒是没有蚊虫。   江灿不跟着进去,沈浪便把外套套在江灿头上,抱着她进去,刺挠的是他,绝不让江灿难受一点。   寻到了一处相对宽敞的地方,沈浪才把江灿放下。   野外、夜晚、孤男寡女……   这要是不发生点什么,真对不起这环境。   江灿要脸,只让他亲亲抱抱,不肯做别的,沈浪又哄又骗又求,拉着江灿坐在了他的腿上。   江灿抿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更害怕外头有什么声音。   在野外,又是这样的环境,天上就是月亮,人就格外的敏感,敏感自然能得到比平时更浓烈的快乐,江灿咬着他的衣服,压抑着所有的声音。   ……   隔了许久,虎子在外面汪汪汪的叫唤,沈浪才抱着江灿出来,江灿脸颊绯红,站都站不稳,双腿都在打颤,她使劲拧沈浪的软肉,“下次不许胡来。”   她那凶巴巴的腔调像是在撒娇,连拧人也跟挠痒一样,沈浪半边身子都苏了。   也是天色太暗,什么也看不到。   虎子跑过来,绕着沈浪转悠,沈浪踹虎子一脚,“都没喊你呢,想回去了?”   两人一口一同回去,这路上依旧没人,沈浪抱着江灿往外走,看媳妇不吭声,就想逗逗她,捏了一把她屁股,“下次带上套。”   江灿整个人都僵住了,张嘴咬了一口沈浪脖子,“你闭嘴!”   沈浪:“好,我不说。”   江灿:“你放我下来。”呼出的气全打在了他耳畔,格外刺激。   沈浪:“咱们再找个没人的地方。”   江灿一张脸都红透了,“你流氓!”   沈浪估算着解下来的路程,没有再逗她,将她打横抱着,她这满脸的红晕得消消,不然过了马路,就有路灯了,哪能给别人看到这么香甜的媳妇。   虎子摇晃着尾巴跟在旁边,开开心心。   等过了马路,沈浪把江灿放了下来,帮她整理衣服,看上去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江灿气的踹他一脚。   沈浪又拿了牵绳要给虎子套上,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对,虎子嘴里叼了东西,牙齿咬着的地方,是金色的!!!   金的????   沈浪一把抢过虎子嘴里的东西,拉着江灿去树后面,江灿脸又红了,以为他又想干什么:“沈浪,你够了!!!马上就到家了!”   沈浪自然是没松手:“来来来,给你看个大宝贝。”   江灿脸颊绯红,“你臭不要脸!回家看!”   沈浪揽着她的腰,“挡着点光!”他叼着手电筒,照着手里的疙瘩,是个骨头形状的东西,外面裹了一层淤泥,只有虎子牙齿咬着的地方露出了里面的金属光泽。   沈浪抠掉外面的淤泥,露出里面大的金骨头,还能看清楚虎子留下的一排尖锐的牙印子,他和江灿都惊了。   “金骨头!!!”   江灿一把抢过来,“差不多半斤!四万多!”   天降横财???   如今金价是85元1克,500克就是42500啊!   出个门,剪了四万块钱,谁能有着运气?   她抚摸着金骨头,仿佛抚摸着最爱的爱人,要不是着金骨头太磕碜,她多少得咬两口验验真假。   沈浪:“你就说宝贝大不大吧!” 八_ 零_电 _子_书_ w _ w_ w_.t _x _t _ 0_ 2. c_o_m   江灿这会儿激动的满面红光:“大!特别大!”   两人把虎子围住,江t灿拿着大黄鱼问道:“虎子,这东西哪儿找到的?带我们过去找!明天给你炖大肘子吃!”   有肉有骨头,谁能不爱!   虎子真不是普通的狗,听到这话,咬着尾巴往回走。   沈浪和江灿跟着虎子一路狂奔,仿佛慢一点,金子就被人捡完了。   到了芦苇荡后,跟着虎子一起钻了进去,江灿都不用沈浪抱着,她这会儿一点都不怕芦苇刺挠,不过还是裹上了沈浪的外套,就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沈浪怕刮花了她的脸颊。   在芦苇荡里穿行了五六分钟,终于到了地方,虎子用鼻子供着地上,沈浪用手电筒照过去,一个破旧到腐烂的箱子,有大半截都埋在淤泥里!其中有一个缺口,形状就是骨头的形状。   虎子从这里叼出来的金骨头。   江灿掏出菜刀递给沈浪,让他撬箱子,基本上一碰就腐烂了,但里面的东西都给挖了出来。   还有四个金骨头,都是半斤重的,最底下铺着一层的大黄鱼,一共五块,都是半斤重。   沈浪故作淡定尬:“就四十二万,有点少。”   他继续挖,把附近大的淤泥都挖了底朝天,确定附近几米之后这么一个箱子。   江灿揣着擦干净的金子,一共五斤重,着实太重了!但这份重量,她担得起,还可以再来一些。她捧着虎子的脑袋,亲了它脑门一口:“虎子,还有没有,快去找找!” 第47章   虎子摇着尾巴钻进了……   虎子摇着尾巴钻进了芦苇荡里,江灿揣着金子指挥沈浪扩大范围,继续挖,并把挖断的芦苇给丢出去。   两人清空了一大片芦苇荡,期间还找到了一窝野鸭蛋,她拿起鸭蛋晃一晃,鸭蛋还好好的呢!   江灿累的气喘吁吁,坐在沈浪的衣服上歇着,“估计就这一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藏在这里的,得有十来年了吧。”   木箱子都腐朽了!   如今便宜了沈浪和江灿。   交公肯定是不可能交公的!无主的东西,谁捡的算谁的。   沈浪也收了工,撩起背心擦了脸上的汗水,把砍豁口的菜刀丢到了一旁,等汗下了以后,才把衣服重新穿上。   虎子跑了回来,这次嘴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叼,空口而回,虎子也没有再寻到什么。   江灿拍拍虎子:“明天给你煮好吃的!”还把兜里的金子分给了沈浪两斤,让他也享受一下揣着金子的快乐。   那么重,都是金子!白捡的金子!   往兜里一揣,整个人都要飘飘然了,幸福感油然而生。   两人一狗高高兴兴的往回走,沈浪和江灿商量着家里再添置些什么东西。   江灿:“给你买辆摩托车!等咱们去省城时,再给我添点首饰,这几件我都戴腻了,换些新的戴。”   捡钱就得花钱,花钱享受的过程是最快乐的。   沈浪:“不买摩托车了,换个别的行吗?”   江灿开心问道:“换什么?”   沈浪:“我想盘个旧厂子。”   江灿:!!!   这不吭不哈的,就想来个大的!   她看向沈浪,“纺织厂?多大?多钱?今天捡的金子够用吗?”   沈浪:“还差一点!”   四十二万都不够啊!   江灿没问差一点是差多少,一个小厂子肯定很贵,但沈浪既然说了,那肯定是值得买的,她垫脚伸手揉沈浪的脸,“虎子可真为你着想,知道你缺厂子,这就给你送厂子了。”   沈浪一张俊脸被揉的变了形,他凑近江灿:“行吗?”   江灿:“批了!”   沈浪相中了东平市的一个纺织厂,占地面积十几亩,是个外国佬投资的千人厂子,厂子设备都很好,那外国佬被厂领导坑了一把后跑路了,没有外国佬,厂子开始内斗,挺好的厂子要被斗零散了。   如今员工的工资都发不起了。   沈浪多方送礼,低价拿到了厂里不少的外贸货,他其实隐隐起了买下厂子的想法。   到处卖货终究不是长久之路。   还是需要有自己的厂子,有自己的生产线,生产自己的服装。   沈浪弯着腰由着媳妇搓脸,他给江灿抛了个眉眼:“谢谢媳妇。”   江灿:“去省城,我还是要买首饰的。”   发财了,她也得买。   沈浪:“家里存折都在你手上呢,还不是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两人一路晃悠着回了家,到家后,先把四个金骨头和六个大黄鱼拿出来,放在水盆里好好洗干净,有些金子上面生了锈,沈浪涂了牙膏后用旧牙刷刷,很快就刷干净了。   真是璀璨的晃眼睛啊。   两人把金子藏起来,看着小箱子里头的宝贝越来越多,笑的脸都要僵了。   他们并没有打算卖了金子去买厂子,两人一致认为金子的升值空间更大,买厂子的钱从存折上取。   两人一起洗了澡,又在床上闹腾了好一阵子,太亢奋了,根本睡不着。   在自家,就不用那么克制了,江灿也不用咬着沈浪的衣服不敢喊出声,这房子质量很不错,隔音效果挺好的,这样的声音,外面听不到。   沈浪掐着她的腰:“没有外面水多?还是外头更刺激。”   江灿咬着他的耳垂,打定主意再不与他乱来。   次日,江灿早早的醒了,外头才蒙蒙亮,她喊了声沈浪,没人回应,已经出门了。倒是虎子从客厅里跑了过来,在床头摇着尾巴。   江灿还是有些犯困,头一天又闹腾的太过,这会儿是浑身都软,她赖了一会儿床,穿上衣服起床,只觉得磨得慌,肯定肿了。   昨天太放肆了。   可是昨天兴奋啊!   如果不是金子藏得太严实,她现在都想拿出来再看看。   灯光照耀都那么好看,太阳光照耀不得跟耀眼。   想一想都美的冒泡。   江灿摸摸虎子的脑袋,“今儿个给虎子炖肉吃!”   等洗漱后,开始做早饭,给自己炖了一碗鸡蛋羹,给虎子煮了肉粥。   把牛肉、鸭腿、鸭肝切得碎碎的,和大米一起煮,最后再放上白萝卜丁、胡萝卜丁、青菜等,就是家里有什么就放什么。   期间鸡蛋羹也好了,把鸡蛋羹端出来,淋上一些酱油,再撒上葱段,就很好吃了。   等她吃完鸡蛋羹,蔬菜肉粥也好了,关火放盐和香油。   闻着很香!江灿先给自己盛了大半碗,剩下的放到阳台冷凉。她尝了一口粥,有点淡,又撒了点盐,就是鸭肝有点点腥,虎子急的不行,江灿夹了几块碎碎的鸭肝喂给虎子吃:“锅里的都是你的,太热,等凉凉,虎子不着急啊。”   虎子就算听懂了,也是很急,哈喇子都流到了地板上。   江灿半碗没喝完,倒进狗盆里先给虎子喝。   虎子两口干光了,把不锈钢狗盆舔的干干净净能反光。   江灿试试锅里的粥的温度,也差不多了,端过来倒进狗盆里。   虎子吃的很嗨,有时候看虎子吃饭,还挺过瘾,它大口大口喝粥,尤其喜欢吃肉,但是素菜切得很碎,它也挑不出来,都得吃了。   等吃完以后,继续添碗,连地板砖上的也会吃干净,哈喇子也舔干净了,不过地板上留下了它的口水印子。   江灿苹果啃了大半,剩下的投喂给虎子,临出门时想起来了昨天砍芦苇荡的菜刀,从包里翻出来一看,依旧锋利!   昨天砍芦苇荡都砍豁口的菜刀已经被沈浪磨锋利了。   那布包上都是灰,没法背了,得洗洗。   她把菜刀换到另外一个皮包里,又装了零钱后,背到身上,伸手摸着虎子脑袋:“早上下去了吗?”虎子无辜的看着江灿,也没有回应,看着蠢萌蠢萌的,她捞起虎子爪子看看,上面挺干净的,以为沈浪没带虎子下楼,她拿起牵引绳:“走,下楼遛弯。”   虎子欢快的摇着尾巴跟江灿一起下楼。   江灿带着虎子在幸福城周边跑了一圈,没往人多的地方去,她也不担心危险,真遇到了坏人,虎子能把对方咬个半死。   虎子在外头拉了粑粑拉了尿尿后,江灿送虎子回家后,骑着自行车去早市买鸭货,这次买的就多了,加一起有二十公斤了,放到了车篮子里,又买了一个猪肘子,这是奖励给虎子的,昨天说好要奖励虎子吃大骨头的。   又买了些活虾、生蚝等,留着晚上吃。   还碰到了卖草莓的,草莓很新鲜,红艳艳的特别水灵,两块八一斤,跟猪肉一个价了,江灿买了五斤的,让老板分两袋装。   东西差不多买齐了,骑着自行车去江记饭店。   到了饭店门口,就见彭姐在门口擦玻璃,一看到江灿,就把毛巾放到水盆里,跑过来拎东西:“老板,这是鸭脖子?鸭腿?”   江灿笑:“嗯,咱们今天卤鸭货。玻璃擦得真干净,擦t完玻璃记得涂护手霜,别不舍得用。”   她上次看到彭姐手上裂了口子,买了几瓶放在店里,给彭姐和黄小玲都发了两瓶。   彭姐:“哎。”   两人一起进了饭店,彭姐把几袋子东西都拎到了厨房后,她出去继续擦玻璃。   其实玻璃很干净,绝对是这条街最亮的玻璃了,连带着火焰山火锅分店的服务员都更勤快了,也把玻璃擦得很干净,不然对比起来太明显了。   搞得他们好像不勤快一样。   方园正在卤肉,如今后厨又加了两个大铁锅,能把卤肉一锅卤上,他看到江灿后,喊了声:“师父。”看到袋子里的各种鸭货,他惊喜道:“咱们店里加新菜式吗?”   江灿套上白褂子和白帽子:“嗯,我昨天在家里试了试,还挺好吃的。咱们今天也卤上。”她觉得甜辣的更好吃,先上甜辣味道的卤鸭货。   黄小玲:“老板,我先过凉水洗干净。”   鸭胗、鸭肚和鸭肠清洗着比较费劲,跟猪大肠差不多,必须得洗干净,不然吃着不好吃。   江灿在一旁帮忙,空出来一个大锅煮上热水,里头放了几根大葱和两大块拍碎的姜块,把洗干净的鸭货放进去,再倒入半瓶白酒,水开后捞浮沫。   这一步流程,跟其他卤肉一样。   想要卤肉好吃,必须得干净新鲜。   等卤鸭货的时候,江灿把配比教给方圆,这是二十公斤的量,如果鸭货卖得好,可以多买一些,卤料也相应的翻倍就行。   鸭肚、鸭肠要注意煮的时间,煮老了就硬了,脆脆的口感最好。   黄小玲和彭姐忍不出过来看,觉得味道特别浓郁,绝对好吃。   等出锅后,江灿盛了一大盘,店员先吃,又洗了一袋子的草莓,一块端出来。   “圆圆,小玲,彭姐,尝尝好不好吃!”   江灿挑了一颗又大又红的草莓,咬了一口草莓尖尖,有些酸,特别甜,好吃!这是她第一次吃这么大个的草莓,以前只吃过野草莓,拇指大小,酸酸甜甜的,也好吃,但没这个让人满足。   原来,大棚里的草莓是这个味道。   黄小玲直接捏了一个鸭翅膀,有点烫,但在美食的诱惑下,这算什么!她咬了一口鸭翅膀,入口是甜大于辣的,越吃越辣,越吃越过瘾,斯哈斯哈的停不下来。   尤其是鸭头,特别藏辣,里面可能还有花椒,偶尔一口下去,又麻又甜又辣的,没什么肉,吃着就是过瘾。   黄小玲竖着大拇指,斯哈斯哈的说道:“老板,巨好吃!比火焰山的鸡爪更过瘾。”   江灿:“放凉更好吃,鸭肉会更劲道。”她依旧吃着草莓,就觉得吃着特别幸福,好像是把童年缺少的都弥补回来了。   以前没吃过又怎么了,她现在可以吃一颗扔一颗。   当然了,扔肯定是不能扔的,浪费可耻。   彭姐:“最近咱们店里不少客人吃了饭,还要去隔壁买腌黄瓜和麻辣鸡爪,鸡爪子能有多好吃!我现在吃了鸭爪子,可算是知道这肉少由肉少的香。以后,咱们店的客人可不会去买鸡爪子了,我看这鸭爪子更好吃。”   徐娆伸手敲门:“江老板,做了什么好吃的?我能尝尝吗?”   江灿招呼她进来:“我还打算等凉一些给你送去呢。”   徐娆:“小芒刚刚说看到你过来了,紧接着就闻到不同的香味,猜你肯定又做好吃的了。”   江灿忍不住笑:“等会儿送一些给大家吃。”   她也是隔壁火锅店的老板,拿三成分红呢。   徐娆洗了手,坐下吃鸭货,连着啃了三个鸭头,辣的狂喝水,“这个好吃!灿灿,你回头弄个麻辣兔头,比鸭头还好吃。”   方圆进后厨,又盛了一盘鸭货,这一次,里头都是鸭头。   江灿吃草莓过了瘾,也跟着啃鸭头,还别说,辣的斯哈斯哈的就是过瘾啊,口感比昨天还要好吃一些呢。   徐娆真是佩服江灿了,天生的赚钱命,随随便便研究出来的一道菜,都能当别家镇店菜谱。同时又佩服自己的眼光,跟这样的姐妹一起做生意,不挣钱都难。   哦,已经赚钱了,她现在可是拆迁暴发户。   江灿和徐娆没有多待,让黄小玲三人把剩下的草莓吃了,她端了半盆子的鸭货送到火锅店,请员工们一起吃鸭货。   不少人都觉得喜欢,还表示等会儿也去买一些,回家带给家人吃。   小芒:“怎么办?老板厨艺太好,我工资都要花到吃上了。”   前几天买小凉菜,接下来的几天忍不住要买鸭货了。   徐娆笑道:“你一个火锅店经理,工资那么多,吃不完的。”   徐娆好容易抓住了江灿,赶紧带她去看火焰山总店去看装修,装修进度非常快,地板已经铺好,墙也粉刷过了,还挂了特别文艺的挂画,整个档次都提上了。   大厅的灯是一个大吊灯,blingbling的反着光,反射在墙上和地板上,特别好看。   徐娆:“餐桌和椅子后天就能到,碗筷也是后天到。都不用等年底开业,月底就能开业,早开早赚钱!轧钢厂的店太小了,换台率又低,根本坐不下!咱们这店开业后,咱们就等着赚大钱吧!”   江灿连夸徐娆能干,审美在线,装修漂亮。   徐娆:“吴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愧是美院的高材生。等以后在市里开分店了,还找吴帅。”   这总店还没有开起来呢,她已经幻想着开分店了,而且还是去市里。   江灿爱听这话:“以后全国的装修都找吴帅!”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看完了装修,徐娆带着江灿去一家烧烤店吃烧烤,用徐娆的话来说,她火锅吃够了,炒菜也吃够了,想吃点不一样的。   两人要了二十串羊肉串,烤鸡翅、烤鱿鱼、烤生蚝等等等各要了几串,最后摆了一桌子。   徐娆张口就要一箱啤酒。   江灿没什么喝酒的经验,啤酒最多一杯,再多就要上脸了,“我就半杯,剩下的都是你的。”   徐娆:“江老板得多喝酒,一杯的量也太小了!怎么着也得喝个三五瓶吧。”   江灿翻个白眼,跟服务员道:“要两瓶啤酒,再要一瓶冰镇汽水。”   徐娆:“行吧。”   徐娆是开饭店的,也是吃货,寥县的饭店,她几乎吃遍了,她得了解对家的饭好不好吃,尤其是寥县的火锅店,她得知道自家火锅店处于什么等级。   这家烧烤店在烧烤系列里能排在前三,第一在一家小巷子里,店铺不大,烤肉巨好吃,老板家用的羊肉都是自家养的羊,吃青菜水果长大的。   至于是不是真的,徐娆肯定不知道,不过那羊肉就是好吃。   徐娆:“我下次带你过去吃。”   两人半晌午还吃了鸭货,其实也不是太饿,但这烤串实在不错,两人也都是胃口大的,把烤串都吃完了。   江灿喝了一杯的啤酒,接着都是喝的冰镇汽水,剩下的啤酒都是徐娆喝的。   两人一共吃了八十二块钱。   徐娆争着付款,“姐妹,让我付钱吧!这顿必须我请。我跟你说个好地方,前两天才开业,我被服务员拉进去一次,那是真爽。”   江灿:“???怎么感觉不怎么正经。”   徐娆:“你想哪儿去了!”然后带着江灿去了一家刚开业的美容院。   装修富丽堂皇,大门搞得跟宫殿一样,门口站着两个又高又靓的小姑娘,穿着红色旗袍,外头披着大红色的披风,亲热的喊着:“徐姐姐,您快里头请。”   又对着江灿道:“这位小姐姐,您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两人迎着徐娆、江灿进了美容院,里面的装修也非常奢华的,服务员都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穿着中式旗袍,很是赏心悦目。   经理是个三十最有的女人,也穿着旗袍,身材前凸后翘的,非常漂亮,她热情的招呼徐娆:“徐小姐,您来了,刚刚雯雯还念叨着您呢。这位是您姐妹吗?漂亮的姑娘都爱跟漂亮的姑娘玩。”   徐娆:“这是我姐妹江灿,最高级的给我俩来一套,我要雯雯,给我姐妹也找一个手艺好还嘴甜的小姐妹。”她与江灿道:“我这几天笑的脸上都是皱纹,得护肤了,你虽然年轻,但也该享受享受。”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属于享受时间,江灿在脱衣服的时候纠结了,昨天太激烈,身上都是吻痕,她看向灵灵,“你先出去吧。”   等两姑娘出去以后,江灿才脱衣服睡觉,徐娆早已经脱完衣服泡在大木盆里了。   徐娆看的直咋舌,“妈呀,浪哥也太禽兽了吧!不过,就你这身材,谁能不禽兽啊。”t她下一句便道:“我以后也要找个这么禽兽的,这小日子太性——福了吧。”   还跟江灿吐槽:“我堂姐夫,看着人模狗样的,结果三分钟缴械,我堂姐跟他离婚了!跟我说,结婚前一定得试试,要是不**,绝不能结婚,她就吃亏了,莫名其妙的成了二婚。上次我谈了了男朋友,有我堂姐经验,我肯定得先验货,结果前男友一脱衣服,短的不行,我当时就跟他分手了。不说十八厘米,连八厘米都没有。这能有什么好生活!”   江灿莫名的想到了沈浪的,嗯,够长。她也分享了一些能说的幸福生活。   后来,雯雯和灵灵端了花茶进来,也跟着参与进来,共同探讨**生活。   江灿泡了花瓣澡,原本不舒服的,这会儿舒缓了许多,已经没有不适了。接着涂了精油,全身按摩,身上的吻痕都淡了。   江灿喜欢护手护脚,涂了身体乳后,再裹上一层保护膜,可以润肤软乎茧子。   江灿手上挺多茧子的!脚上也有疤痕,小时候鞋子总是小,她脚后跟都在外头,脚上不仅有茧子,也有不小心踩了玻璃的疤痕。   灵灵道:“咱们家的祛疤药膏效果很好,灿灿姐要试试吗?连着涂一阵子,疤痕能变淡。”   江灿:“你说出来价格让我死心!”   灵灵:“88元,姐要是不喜欢,厚涂身体乳,效果也很好,回家也能经常这样。泡完脚以后,涂一层身体乳,再套个塑料袋,隔个半个小时揭开塑料袋。”   江灿:“试试!”88元算什么啊,姐有的是钱。   还有护胸护臀,**保养。   江灿真觉得羞耻,言辞拒绝!   最后是脸部和头发保养。   灵灵脸蛋圆圆的,嘴巴特别甜,一口一个灿灿姐,全程各种夸夸夸,江灿沉浸在夸夸夸的海洋中,太过舒服,在脸部保养阶段睡着了。   灵灵立刻不说话了,动作都轻柔了许多。   徐娆‘嘘’了一声,雯雯也不再夸夸夸。   江灿睡得特别美,一觉醒来,身上滑溜溜,脸上滑溜溜,头发滑溜溜,全身舒服,整个人仿佛重新充了电一样,江灿太爱这里了。   灵灵看到她醒来,把电视音量加大,又端来了小水果、小点心、小蛋糕投喂江灿,她继续给江灿头部按摩。   一步电影结束,江灿和徐娆起身离开。   江灿知道这里肯定很贵,但看了价格单以后,果然如此,这一套188元。   工薪阶层半个月工资。   江灿直接冲了一千块,她以后要常来,享受这美好的生活。 第48章   江灿美美的回了家,……   江灿美美的回了家,真是觉得哪哪都舒服。   钱花哪儿哪儿舒坦。   学习也不能松懈,有钱了更得学习,她不能当个文盲富婆,她得当个高学历富婆。   家里有沈浪一个文盲就行了。   等天色稍暗,开始煮晚饭。   先给虎子做饭,虎子可是大功臣!今天奖励虎子吃大餐,先把肘子、鸭肝、牛心、猪蹄下锅焯水,捞出浮沫后,继续煮。   其他的是给虎子吃的,佐料也不用多放,放一些葱姜盐就行。   把猪蹄捞出来,等会儿做麻辣猪蹄,这是她和沈浪的晚餐。   另外还有蒸生蚝,盐焗大虾,再炒一盘子芦笋。   今早在菜市场看到一个老太太卖的,很是新鲜。   江灿喜欢逛菜市场,挑选新鲜的肉菜,再把这些饭菜做成美味可口的食物,和沈浪坐一起吃东西看电视。   只有两口锅,一口正在炖肘子,另外一口锅炖猪蹄,铁锅烧油,放冰糖炒糖色,再把猪蹄放进去,均匀的裹上了一层汤色,接着放葱姜蒜和各种香料,等炒香后加热水炖。   炖上四十分钟后,放入萝卜丁,也往另外一锅放上萝卜丁和各种蔬菜丁,虎子每天也得吃一些蔬菜。   两口锅再炖上半个小时,都能关火了。   虎子跟在江灿脚边跟前跟后,厨房就这么大,差点给江灿绊倒,江灿切了一些牛心扔它嘴巴里,“等沈浪回来了,咱们一块儿吃。”   虎子依旧跟前跟后的,它现在完全没有了过去的高冷,特别粘人。   其他菜等沈浪回来再做,凉了再加热不好吃,得吃新鲜的。   猪蹄凉的更好吃。   邻居家送来了干煸大黄鳝,炸的金黄,又用了许多的花椒辣椒干煸,看着就香,江灿回了他们一盘子的猪蹄,苗苗高兴不已,连说最近的伙食太好了,又仔细看江灿:“江姐姐,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皮肤特别好特别的亮!格外漂亮!”   江灿笑:“可能是今天心情好,皮肤也变好了。”又夸道:“这黄鳝好香,易奶奶厨艺真好。”   苗苗:“那是,我奶奶祖上是御厨呢!我爸爸做饭也好吃,和人一起开了家炒菜馆!不过没有我我舅爷做饭更好吃,是周市大酒店的大厨呢。”又夸江灿:“我奶奶说你做饭最好吃!特别有天分,我就不行,我怎么做饭都不好吃。”   江灿连声道厉害,这一家子都是厨师呢!下次和易奶奶多交流交流。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苗苗端着猪蹄回了家。   等沈浪回来后,江灿去做饭,已经提前备好菜,不等沈浪洗完澡,饭菜已经出锅了,干煸黄鳝重新回锅热了热。   沈浪也发现了江灿的不同,直接上手去摸江灿的脸颊,“怎么这么漂亮?好香!”   江灿:“我哪天不漂亮?”   沈浪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哪天都漂亮!”   虎子激动的不行,该轮到它吃饭了!叼着不锈钢盆站在江灿跟前,脑袋蹭她腿,提醒江灿还有它的饭。   沈浪拍了虎子脑袋:“你个馋狗,没有一点眼色!”   江灿接了狗盆,给虎子盛饭。   这一顿煮的多,虎子一顿吃不完,分下来一半,留着明天早上吃,到时候回锅热一热就行。   沈浪给端到客厅,放在虎子平时吃饭的地方。   虎子摇着尾巴跟了过去,开吃。   沈浪江灿也开始吃饭,沈浪开了一瓶冰镇啤酒和冰镇汽水,他先剥了一个盐焗虾,把饱满的虾仁放到江灿碗里,“第一个给媳妇!”   他又剥了一个自己吃,“好吃。”   生蚝是清蒸的,蘸着海鲜汁吃,巨鲜。   江灿不爱吃生蚝,吃了一个,剩下的五个都进了沈浪肚子里,值得一提的是干煸黄鳝特别好吃,黄鳝炸的酥脆,再用麻椒辣椒炒,很有特色。   江灿吃饱了,剩下的都进了沈浪肚子。   十八岁的小伙子,饭量真的特别大,肚子跟个无底洞一样。   江灿:“厂子怎么样?”   沈浪讲了今天的经过,之前就说过,东平市的这个超美纺织厂干不久,领导层没有一个是干实事的,都想把厂里的东西往自己兜里扒拉,迟早破产。   如今比想象中的更能折腾!   今天纺织厂就开始卖厂里的大型机械了,领导层争着抢着卖,生怕卖的晚一些,钱就到了别人兜里。   十七八万的大型机器,三四万就能买到手,有些两三万就拿到手了。   沈浪今天花了十来万,把厂里上百万的大型机器都买来了。   这些可都是外国佬从国外进口来的,不比一线城市的大型服装厂差,就这么被贱卖了。   可见这些领导层没有一个识货的。   有了这些机器,沈浪就是重新买块地皮,都能建个纺织厂了。   不过建厂也得花钱,哪有纺织厂好用!他想低价买厂房。   接下来还有联系厂里的老师傅,光有机器还不行,还得有工人!尤其是能干的老师傅。   沈浪:“成本价能控制在四十万以内。”   江灿:“恭喜!”   吃了饭,虎子就咬着自己的牵引绳站在门口,等着被遛。   两人一狗再次去了芦苇荡,沈浪拍拍虎子的头:“去玩吧!遇到好东西,叼回来。”   可惜金子不容易找,虎子找到了几窝野鸭蛋,吃的满嘴鸭蛋黄,还给江灿沈浪叼回来两个。   沈浪:“我爱不吃,你吃吧!”   虎子就给江灿。   江灿摸摸虎子肚子,圆鼓鼓的:“谢谢虎子,回去腌咸鸭蛋。”   虎子来回跑了几次,又叼回来四个野鸭蛋。   当天晚上,沈浪就发现了不同,他媳妇太好摸了,本来也不准备做的,昨天太放肆了,今天总得让媳妇歇歇,可这肌肤实在太过细腻滑嫩了。   而且还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道,谁能忍得住啊。   事后,沈浪抱着她,手不停地摸摸摸,“怎么弄得?”   江灿:“跟娆娆一起去了美容院,一趟一百八t,我充了一千。”   值!太值了!   沈浪:“天天去!”   次日,11月11日,沈浪安排柱子和詹均卓这两天要盯得事情,低价买厂房,还有超美纺织厂的老师傅,能签的都签下来。   江灿让方圆每天上门投喂虎子,早晚再给牵到楼下逛半个小时。不遛不行,如今没有院子,虎子要是拉尿家里,家里就不能要了。   幸好虎子认识方圆几人,虽然高冷,却不会下嘴咬人的。   江灿和沈浪吃了午饭就坐上了去往省城的公交车。   一到车站,售票员就认出了两人,怎么也不肯要车票。   “主任说了,沈先生和江小姐什么时候坐车都不要票。”   江灿和沈浪便把来之前做的两袋子的卤肉、鸭货、鸡爪送到车站,给大家加个餐。   一路上很顺,到了省城以后,就看到了周冰。   之前提前约了周冰。   周冰给了江灿一个大大的拥抱,“想死你了!”然后又端详江灿的五官,“好像张开了些,脸颊上也有了些肉,还比之前高了一点,更好看了。”   其实江灿胖了十来斤呢,之前八十斤左右,如今有九十斤,脸颊上多了些肉,个子也窜高了两厘米,如今一米六五了。   再加上最近日子过得太滋润,吃饱喝足睡得香,可不就长高长胖了。   周冰又看向沈浪:“你现在得有一米九了吧!羡慕!我已经不长个了!!!”   不像江灿两人,都才18岁,还在长个的年龄呢。   周冰让两人上车,“别住宾馆了,住我那儿吧,可别拒绝,我那儿地方大,咱们晚上吃烧烤,介绍你们认识我小男朋友。”   江灿顿时期待起来。   沈浪和江灿上了车,周冰吸了吸鼻子:“是不是给我带的吃的?好香!”   刚刚在户外还不显,到了车上,那是真好闻。   江灿:“都是小凉菜,平时没法寄,一样带了一些。”   周冰期待:“哎,快让我先尝一口。”   沈浪把两兜子吃的递给她,里面用铁饭盒分装的,足足装了十来个饭盒。   周冰随机打开一个饭盒,里头是柠檬无骨凤爪,泡在酸辣汤汁里,浓郁的酸辣味扑鼻而来,口水都要出来了,周冰咬了一口,酸爽弹韧,让人吃了欲罢不能,根本停不下来,而且还越吃越辣越上头,她连着吃了四个,拧开水杯盒子,咕嘟咕嘟的喝水,“太好吃了!先回家,到家再次。”   她擦了手,驱车离开。   周冰家住在商贸城的一个别墅区,这房子是去年新开的楼盘,位置好,距离工资也近,小区绿化做的极好,别墅与别墅之间隔着一段距离,隐私性也好。   江灿一眼就相中了,想住!   虎子也能在院子里到处跑,不用被圈在房子里。   周冰洗了手,把十个盒子都打开,挨个的吃着小吃,干掉了半盒子的无骨凤爪和酸辣凉拌虾,鸭货她最喜欢吃鸭头和鸭脖子,没有肉,但就是好吃。鸭肠和鸭胗等没吃,她吃不了内脏。   江灿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子递给周冰,“冰姐,送你。”   周冰还挺好奇的,“手表吗?我先去洗手!!!”她手上都是油!等洗完手,接了礼物,打开盒子后,里头是金灿灿的大金镯子。   这是江灿之前买的金镯子,58克,上面是龙凤呈祥的纹路,谁能拒绝金子呢?   周冰也不能拒绝,她当即把金镯子戴在手腕上,“灿灿,我第一次收到金镯子,好漂亮!”   她身边的人都是送珠宝首饰奢侈品,但金饰还真是第一次收到。   江灿撸起袖子,“我一起买了俩,咱俩一人一个!你的龙凤呈祥,我的是金元宝,你看。”   周冰:“小元宝也好好看!”   送礼能被喜欢,江灿很开心~   傍晚的时候,周家又来了两个人,提着不少的食材,准备吃烧烤。   其中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姑娘是上次去宾馆给江灿送点心衣服的,名叫葛玉,是周冰的助理。   另外一个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小男生,穿着白色的短款羽绒服,戴着白色的帽子和围脖,看着特别高冷。   江灿还认识,她之前看的《仗剑闯天下的》的男主角!   周冰揉了一把小男生的头发:“杨嵩,我男朋友。这是我给你说过的,江灿,沈浪。”   杨嵩笑:“灿灿,阿浪,你们好,常听冰冰提起你们,今天终于见到了。”   笑起来显得好软好乖。   原来周冰喜欢这样的。   江灿询问能不能给个签名照,对门的苗苗特别喜欢。   杨嵩:“还喜欢谁吗?我帮你要。”   几个人虽然生疏,但很快就熟稔了,周冰讲起了杨嵩过几天就要进新剧组了,是一部仙侠剧,本来已经该开拍了,结果女主出事进局子了,隔了一天纸片人的腿还摔断了。   导演觉得不吉利,带着剧组去庙里拜了神仙,重新选了开机好日子。现在在选女主,周冰笑着问江灿:“要不要来当女主角?道具组很用心,准备的戏服特别美特别仙,一集两千元,一共二十集,四万块钱要不要?” 第49章   江灿没有直接拒绝,……   江灿没有直接拒绝,详细的询问了一部剧的拍摄时长,大概需要两个月。   三个月四万块钱?   薪资很高,江灿表示考虑一下,其实是要跟沈浪商量一下。   接下来就是快乐烧烤,大家一起着手准备,食材很丰盛,肉类是羊肉、鸡翅、五道黑、大虾,素菜是辣椒、韭菜、金针菇和玉米。   羊肉、鸡翅、鱼肉腌制一下更好吃,用洋葱、盐、胡椒粉、孜然粉和辣椒粉腌制,食材新鲜,怎么烤都好吃。   天色渐暗,院子里的灯已经打开,灯光下,杨嵩在院子里支上了烧烤炉子,引燃炭火,开始烤肉。   桌子上摆着水果拼盘、小凉菜和羊肉串,烧烤主要是沈浪与杨嵩负责,江灿三人主要负责吃吃喝喝侃天侃地。   一顿饭吃到了十点多,这才回屋休息。   江灿与沈浪聊了一下当演员的话题,沈浪:“你开心就好。”   江灿:“那我先拍一部,看看开不开心。”   次日,江灿与沈浪以个人身份参加了豫省表彰大会,沈浪与江灿抓获两大悍匪刘宝龙和赵玉令,并在寥县大学顶替案中有卓越贡献,被授予二等功,获得奖金五千元。   豫省公安大学、豫省军事大学破格录取沈浪和江灿同学。   至于怎么选择,就看沈浪和江灿了。   尤其是沈浪,综合素质极强,能单挑持枪悍匪,进了部队就是兵王,部队非常希望沈浪能进入军事大学。   公安厅厅长梁毅觉得江灿和沈浪都很适合进入公安系统!两人直接干翻了周市一把手,使得寥县官场大换水,聪明谨慎勇敢还幸运!但凡却一点,两人估计都没命了!这是当刑警的好苗子啊!   沈浪和江灿发表了获奖感言,又跟省领导拍照留念,结束了一上午的表彰大会。   等结束后,梁毅带两人去食堂吃饭,问两人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哪里读书。   沈浪刚听到这奖励的时候也是懵懵的,他小学毕业,放在六七十年代,这也是有学历的,但在九十年代,说他是文盲也不为过,如今竟然能被大学破格录取!   放在过去,他连想都不敢想的。   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他考虑过利弊后,选择了豫省公安大学。   当公安自由度更高,要是进了部队,他怎么天天见媳妇啊!怎么天天赚钱!   至于上学后会不会跟不上,问题不大,他这个脑子,还能跟不上?真要是不会,还能让江灿教她。   江灿是没打算当警察和当兵,她继续考大学。   等吃了饭,两人与梁毅告辞,周冰接了江灿和沈浪去见《封神传奇》剧组的导演和制片人。   两人一上车,周冰就稀罕的看着两人的勋章   ,天呐,活着的一等功!   约会地点定在了一个茶馆里,导演徐林和制片人姜美丽一看到江灿和沈浪,非常满意,这外观太棒了,两人都是骨相极佳的大美人,五官上没有短板。关键还非常有特色,江灿的杏眼非常灵动,沈浪那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进了娱乐圈,绝对能火。   徐导让江灿试试哭戏,剧中女主角柔弱娇媚,哭的极美。   江灿酝酿了一下情绪,很快,眸子里蓄满了眼泪,成串的泪珠t从眼角滚落。   徐导拍板定下,又极力邀请沈浪参演男一号。   导演:“你们俩是夫妻,正好也演夫妻。”   沈浪比杨嵩更适合风流倜傥的男主角!   如果是放在半年前,沈浪二话不说就答应,但他现在哪有功夫拍戏啊,他还得回去建厂子呢,拍戏能赚几个钱。   而且过几天还得来公安大学参加体能测试。   他笑着婉拒,还拐弯抹角的询问亲密戏多不多。   周冰忍不住乐:“没有。”   定下了开机时间,江灿与沈浪回了寥县。   沈浪的尽快把厂子办起来,只要步入正轨,后续交给柱子和詹均卓就行。   江灿倒是不慌不忙,但是如今最大的问题是虎子,他们都离开了这里,虎子给谁带?   沈浪:“到了上学以后,我看看能不能就近租套房子,把虎子接过去,也能经常溜溜。暂时先让方圆养着。”   江灿舍不得,不过也只能暂时如此,去了省城一天,她都想虎子了,甚至觉得虎子瘦了一圈。一到家就给虎子煮了一锅的好肉好菜,又带着虎子去遛弯,找了一大块没人的空地,让虎子能撒欢的跑。   次日早晨,周市市长、周市**、寥县县委常委、书记、县长和公安局局长一起来到了家中,送了‘一等功臣之家’的牌匾,另外给予奖金2000元。   江灿和沈浪一人抱着牌匾,一人抱着大额奖金,同领导们合照。   街坊邻居都跑过来看,平时哪见过这样的大领导啊,实在是太排场了。   真是一人立功,全市光荣!   等领导们离开后,两人又被邻居们围着各种夸赞,幸福城物业都跑了过来,紧跟着给了500元的红包奖励。   等大家散了以后,沈浪和江灿一起出了门,沈浪去东平市看纺织厂,江灿去秣陵一中参加考试,今天是期中考试。   江灿还是去晚了,语文都考了一大半,她跟老校长道歉,“对不起,我迟到了。早上出门时,市里和县里的领导来我们家送喜报,耽搁了。”   老校长也觉得江灿不可能故意考试迟到,他对江灿印象非常好,听到江灿这么说,他详细追问,得知江灿获得了一等功,激动的脸都红了,连声说道:“好好好!”这也是他们学校的荣誉!“你上午就在办公室里做题,我给你掐时间。下去再去考场考。”   老校长给江灿发了语文试卷,自己继续处理手头的工作。   江灿拿了试卷先审题,没啥难度,她提笔开始答题,语文写的慢一些,作文花了一些时间,英语试卷写的很快,她赶在放学铃声前写完了试卷。   中午跟着老校长吃的食堂。   下午考的数学和文综,江灿觉得都没啥问题,数学卷子的最后两道大题,她都做过类似的,文综也是她擅长的科目。   考完试又带着一沓子的试卷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秣陵一中挨着寥县,骑自行车差不多四十多分钟,路上碰到卖鱼的,她买一条草鱼,晚上做水煮鱼。   等到了幸福城时,看到大门口挂着的横幅,‘欢迎获得一等功的大英雄沈先生、江女士入住幸福城’。   江灿:……   她才到家没多久,幸福城售楼部主任和物业经理带着几个员工过来了,几个人手里拿着米面粮油送给江灿,另外赞助江灿家安装一部电话。   江灿很难拒绝嘛,也就没追究横幅的事情了。   幸福城售房部主任都高兴坏了,之前流传幸福城入室抢劫死了四人的事情非常影响幸福城售房,如今有了‘一等功’的事情,终于能改变名声了,但凡有人进来买房,先宣传幸福城有一等功英雄。   当天晚上,邻居苗苗来喊江灿过去接电话,说是沈浪打来的。   江灿接了电话以后,沈浪说今天不回来了,他这两天把纺织厂的事情整完。   可惜了,沈浪没回来,江灿只能自己吃水煮鱼了。   她没吃主食,一个人干完了一条三斤重的大草鱼,吃完饭以后带着虎子去消食。   嗯,吃撑了!   她捂着肚子牵着虎子去遛弯,才下楼,一个脸熟的大姐笑着道:“灿灿怀孕了?有两个月了吧?” 第50章   江灿低头看向自己的……   江灿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您误会了,我吃撑了揉肚子呢,没怀。”   “我懂我懂,不到三个月不能说。”大姐热情的走了过来,不过没有靠近,害怕虎子咬她,这可是差点咬死杀人犯的大狼狗。   如今江灿和沈浪可是幸福城的名人,先是抓了四个入室抢劫的杀人犯,接着又得了一等功,市里的大领导都来送匾额和奖金。   这小两口结了婚,只要没有身体问题的,肯定就要孩子了。   江灿:“……”   大姐:“这狗咬人吧?”   江灿:“我牵着没事,大姐,我先去遛弯了。”没再揉肚子,不然解释不清。   在下面溜了个把小时,她消了食,虎子也玩美了,一人一狗回家睡觉。   次日清晨,家里再次来了客人,是如意城售房部的,也提着奖金和礼品来庆祝,还跟江灿说了装修进度,“如今在赶进度了,这几天就能装完,晾一晾,下个月就能入住。”   得知幸福城给江灿按了电话后,如意城的经理道:“咱们幸福城也给按上电话线,再奖励您和沈先生三大件。”   江灿连说不用,家里什么都用。   如意城的经理:“一定得装上,您到时候会如意城住。咱们如意城安保做得好,保准没有入室抢劫的杀人犯。”   家里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江灿果断的拿着试卷和剧本《蜀山剑客》跑图书馆了。   一连两天,早出晚归,绝对不让别人找到她。   周一时,她去了秣陵一中看成绩,年级第一。   语文作文更是得了满分,被当成范例作文在每个班里都念了,全年级都知道江灿的大名了。   复习班的各科老师又给了江灿一沓子作业,让江灿不可松懈!不少人围在办公室看江灿到底是谁。   这一看,漂亮的不像话。   沈浪也忙,几天没回家,中间打了几次电话,厂子地皮和厂房以三十万的价格买了下来,如今机器已经入场,老师傅也重新返聘,厂子原本就有单子,不过都被原来的厂领导给搞死了,沈浪废了一番功夫,重新谈拢,厂子逐渐步入正轨。   柱子和詹均卓高兴又紧张,如今手底下三百号人,生怕有个差错。   不过几天下来,倒也适应了下来。   有什么搞不定的,上面还有沈浪呢。   11月19日,沈浪去公安大学体检并办理入校手续,江灿也跟着周冰进了剧组。   11月20日,《蜀山剑客》开机。   暂时没有江灿的戏份,徐导给她安排了两个老师,一个是武术老师,一个是礼仪老师,上午练剑,下午练礼仪。   得了空,她就拿着剧本跑去看拍戏,看演员怎么走位,怎么对镜头,还挺好玩的。   晚上还能再刷几套试卷。   就是剧组的盒饭味道偏淡,几乎没辣椒,她想吃辣口的饭菜了。   练了一个星期,轮到她上场,副导演知道她是新人,第一次拍戏,给她讲戏时讲的很认真,怎么站位,怎么对镜头,怎么说台词。   第一场戏,NG了三次后,她找到感觉以后就顺利了。   她其实挺有天分的,就是没经验,经常站位上出现问题,或者是忘了镜头,等习惯了以后,NG的就少了。   就是太冷了。   大冬天的穿着薄纱裙,室内还有,有热风扇对着,户外的就得挨冻了。   幸好裙子足够长,可以在裙子里套打底裤。   期间,沈浪来了两次,每次都带了许多的饭菜,卤肉、鸭货、鸡爪子,都是麻辣口味的,江灿馋辣的馋的不行,太怀念这味道了。   还让沈浪给她带两罐辣椒油,她平时吃饭的时候,挖一勺辣椒油放饭里。   最终这些辣椒油没吃几天,就被大家分完了。   1月1日,火焰山火锅店开业,江灿都没能请假回家,和徐娆电话一直联系着,开业第一天,生意非常火爆,销售额达四千三,净利润里三千左右。后续几天,天天爆满,每天都有将近四千的营业额。   等1月20日,《蜀山剑客》杀青。   已经是腊月二十日,距离春节还有十一天。   沈浪从东平市t开车来了省城,接上江灿。   这是一月份刚提的新车,十一万块钱,不买不行。沈浪如今省城、东平来回跑,有时候有急事,他晚上就得回去,有了车就方便了。   驾照半个月就拿手了。   江灿稀罕轿车,这车是家里最贵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坐上副驾驶后,沈浪开车。   沈浪开车驶到一处偏僻的林子里,四处安静,只有鸟叫声。   他把车停好,绕到副驾驶,低头轻吻了她的额头,“坐后排。想你,想的不行。”   他声音特别哑,江灿脸颊一下子就红了,哪能不知道他想干啥。   沈浪抱着江灿,把她抱到了后排,从额头吻到红唇,含着她的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外面冰天雪地,车里格外的暖。   压抑的吟声从她的口中溢出,她抿着唇,胸口上下起伏。   大白天的,又是在陌生的地方,并没有做实质性的事情,就是亲亲抱抱,看她在他怀里绽放,他抽出手指,带着一缕晶莹的水,含入口中:“甜的。”   江灿微微喘息,两颊红的诱人,她伸手捂着脸,不肯再看他一眼。   沈浪重新给她套上衣服,又把她抱回副驾驶,重新给她系上安全带,轻啄她的唇,“买年货去。”   等到了商场,江灿脸颊上的红晕才逐渐下去。   两人先逛衣服店,从衣服买起,江灿选的是一件粉色的长款羽绒服,沈浪的橙色短款羽绒服,颜色都很鲜亮,适合过年。   一人买了一件大红色的短款毛衣,上面带着卡通猪的喜庆图案,过年穿。   路过睡衣店,看到橱窗上挂着的一套睡裙,大红色深V露背纱裙,非常性感!   沈浪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直接牵着江灿进去,一口气买了五件睡裙,很贵,总价320,服务员还给送了两条丝袜。   江灿一路红着脸从店里出来,她掐了一把沈浪,“以后你自己去买!要是能不来店里,光看图片就能选就好了。”   买这样的东西,脸皮薄一点都不好意思。   起码江灿自己肯定不好意思的。   逛完了衣服,江灿进了一家金店,江灿一眼相中了一款蝴蝶金项链,蝴蝶做的特别漂亮,羽翼很薄,仿佛真的在展翅飞翔,配套的还有蝴蝶手链,蝴蝶耳环,蝴蝶戒指,加一起九十二克。   服务员一个劲的夸漂亮,让江灿照镜子。   江灿也觉得很漂亮,直接付款,一共八千,今天金价八十七。   戴上金首饰,美滋滋的,逛街更有劲了。   赠品是一对情侣杯子,上面的图案是小金猪,还挺可爱。   至于其他东西,暂时没买,回寥县再购置。   两人中午吃的火锅,要的麻辣口味,江灿最近就想吃辣!   平时吃个麻辣锅,轻轻松松,今天真有点吃不动了,尤其是涮了青菜以后,辣的脸都红了,斯哈斯哈的喝着果汁。   太久没吃辣,吃辣的能力都下降了。   最后倒了碗热水,涮过的青菜得在碗里过一遍,涮掉红油,才敢吃下去。   肉类不会裹那么多的红油,倒是还好。   这怎么能行,最近要多吃辣!她可是无辣不欢。   吃了饭,启程回家。   先去方家接虎子!!!   沈浪放假以后都是在东平市的厂子里,所以也没有把虎子接回来,一直在方圆家中。   方园的母亲正在家里杀鸡杀鱼置办年货呢,沈浪和江灿提着水果、保健品进来。   方母高兴的迎了上来,“江师傅回来了?快屋里坐!”并朝屋里喊道:“虎子,你看谁回来了了。”跟江灿解释道:“最近两天炮仗太多了,虎子不爱听炮仗,总爱躲在屋里。”   虎子摇着尾巴从屋里跑了出来,绕着江灿转圈,立着前腿往江灿身上扑,江灿抱着虎子:“哎呀,胖了!”   两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方母说什么都不肯让江灿沈浪回家,说今天就在这里吃,晚上炖鸡。   好一番推辞后,方母这才送两人牵着虎子离开。   等看到沈浪和江灿是开着车来的,方母惊了,“阿浪都会开车了?太出息了!”   沈浪:“婶子,要不要上车溜一圈?”   方母:“这不好吧?”   还是被江灿给搀着上了车,被沈浪载着跑了一圈,不过没跑多久,她就晕车了,喊着沈浪赶紧停车。   等下了车,方母干呕了一阵,才缓过来:“哎,我也不晕公交车啊,咋晕这小车!”   江灿:“以后方圆买一辆车,天天载着您,时间长了,就不晕了。”   方园如今的分成又提了,如今也是拿四点五的分成。   如今江记饭店一个月的利润有四五万块钱,方园每个月的收入都有两万多的!再加上拆迁的钱,他要是想买轿车很容易得。   方母笑着合不拢嘴,她是真高兴,如今这日子太爽快了,今年办年货,她是想买啥就买啥,看中啥就要啥。去了百货商城,都不用问价格!   上个月,方园还给她买大金镯子和大金项链,她都不敢戴出来,天天晚上偷偷摸摸的戴。   沈浪开车回家,江灿和虎子坐后面,幸好虎子不晕车,精神特别好。   等到了小区,江灿和沈浪提着东西回家,虎子率先上楼,它想家了。   家里干干净净,棉花被褥都是晒过的,带着阳光的味道,冰箱里也放满了食材。   沈浪:“我让彭姐收拾的。”   江灿:“怪不得这么干净细致。”   沈浪拿着睡裙和丝袜手洗,把丝袜拆开以后,发现了妙处……   开档的!!!   沈浪洗的更有劲了,洗完以后搭在暖气片旁边。   保证晚上就能干。   江灿正在翻冰箱,发现冰箱里还有螃蟹,准备做个香辣蟹,糖醋排骨,再弄两个凉菜,煮个老式鸡蛋汤。   沈浪爱喝,当然了,她也想喝。   虎子还是吃炖肉炖菜,煮熟就行。   江灿做饭快,一桌子菜很快就做好了,虎子的肉菜冷凉以后,端给它吃。   沈浪开了一瓶红酒醒上,两人一人一杯,“干了。”   红酒很好喝,江灿喝了两杯,刚开始还不觉得,很快上了头,微醺。   饭都没吃完,去取存钱的小箱子,她要数钱看宝贝。   沈浪便把小木箱子翻出来,让江灿看宝贝,里面房产证、金条和金首饰,现金不多,都在存折里。   江灿挨个翻翻房产证,又捧着金子玩了好一会儿。   沈浪哄她:“咱们去床上玩会儿吧,比金子好玩呢。”   江灿微醺,又没醉,她嘟着嘴:“你哄我,你想做坏事!”   沈浪:“你不想吗?”   江灿仰着脸笑:“想。”   两人刷了牙,洗了澡,沈浪帮她穿上新买的睡裙。   黑色的齐胸真丝纱裙,开叉很大。   穿上以后,特别欲。   江灿自己觉得很漂亮,“漂亮吗?”   沈浪:“穿上这个更漂亮。”   江灿又被哄着穿了丝袜。   沈浪呼吸都变重了,抱着她回了卧室。   可怜虎子,吃了饭叼着牵引绳,但没有等来人遛它。 第51章   虎子等了许久许久,……   虎子等了许久许久,它都趴在软乎乎的窝里睡了一大觉了,突然听到有人喊它名字,它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抬头看向沈浪。   沈浪站在门口:“虎子,走。”   虎子重新咬起牵引绳,乐颠颠的跑到沈浪跟前。   沈浪把牵引绳戴上,打开门,牵着虎子出了门。   他这会儿是神清气爽,能带着虎子跑三公里不带喘的。   江灿就不行了,躺在绵软的被窝里,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几乎是闭眼秒睡。   沈浪带着虎子跑够了,回来后又冲了澡,抱着美美的媳妇美滋滋的睡觉。   腊月二十一日。   温暖的太阳从窗帘缝隙里打进来,照在房间里,也照在了江灿脸上,她翻个身,不愿意起床。   昨天闹到了大半夜,这会儿觉得腰酸腿软没睡够。   她昨天喝了些酒,却没有醉,发生了什么,她都知道。   真是太……不节制了。   沈浪也跟着醒了,揽她入怀,一觉醒来能有老婆抱,满足了。   两人赖了一会儿床,江灿担心再不起床可能就起不来了,虽然有些累,但还是坚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穿衣服时,看到地上团成一团的真丝高开叉睡裙,已经不成样子,好几处都被撕烂,还有旁边大的丝袜,她瞬间忆起昨晚的事情,她脸颊红的几乎能滴血,捡起来丢到了垃圾桶。   沈浪看了过去,也想到了昨天,哎,觉得衣服买少了。   下次一定爱惜穿,不撕了……   江灿又看一遍木箱子里的宝贝,发现多了两本房产证,打t开一看,寥县城郊的一处仓库,还有一座山!   沈浪:“这是棉纺厂的小仓库,有两亩地,旁边还有一座山,种着果园,我看着顺眼,连山头也买了。你们火锅店要是开拓市场,再搞个食品厂,生产火锅底料,各类肉丸,肉干之类的,可以把厂子建在这里,地方足够了,也不太偏僻,很合适。你要是没这个打算,地皮先放着,肯定不会亏。”   江灿反复琢磨着沈浪这话,越想越火热!她抱着沈浪亲了一大口,“我研究研究。”   得调查市场行情,看看市面上都有什么类似的食品,也得跟徐娆商量。   江灿心里装着事情,恨不得立刻就去火焰山火锅店看看,拉上徐娆一起搞调研,不过得先吃早饭。   江灿去厨房里做饭,外头有人敲门,沈浪过去开门,是徐娆。   许久不见,徐娆比着过去更漂亮了,头发烫成了大波浪,还染了酒红色,化了妆,涂着大红唇,身上是一件毛呢大褂,脚下是一双高跟长靴。   她扭着腰走进来,伸手便抱住了江灿:“我的财神爷,你可回来了。”   江灿看的有点傻眼,“冷不冷??”   徐娆:“我不冷!灿灿,你都成大明星了,咋还这么素净,等会儿我带你烫个头发。”   沈浪吐槽:“不冷才怪。”   徐娆:“真不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嗯,都是假冷。   江灿摸她手,无语,“这手都成冰棍了,阿浪,冲杯红糖水,放两片姜。”又问徐娆吃了没。   徐娆双手被江灿热乎乎的手暖的太舒服了,她道:“没吃呢,我这不是来蹭饭的吗!刚刚骑摩托车过来的,才有点冻手,我身上一点都不冷。”   沈浪大无语,大冬天的穿着毛呢大褂骑摩托车,怎么没冻死你,去厨房里拿杯子,先给徐娆冲了一杯红糖水。   江灿帮她搓手:“哎呀,买摩托车了?恭喜恭喜。”   徐娆:“不如厂长夫人家,能有轿车开。我先买辆摩托车骑。”   江灿:“……”   嗯,她现在是厂长夫人了,沈浪是超美棉纺厂的厂长。   沈浪把搪瓷杯子递给徐娆。   徐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哎呀,怎么能劳烦沈厂长给我倒水喝。”不过接杯子的手非常麻利,捂着热水杯,又喝了一小口的红糖水,总算暖和了一点。   沈浪去厨房看锅。   江灿与徐娆说话:“当厂长夫人有什么意思,哪有当厂长好,徐老板,想不想当厂长?”   徐娆:“!!!展开说说?”   江灿把食品厂的事情说了说,徐娆一拍桌子,“我看成!等你吃了饭,咱们先去是市场上看看都有什么好吃的。我平时看我堂弟经常找我要钱去买娃哈哈、唐僧肉、果丹皮、果冻、仙丹什么的,我也爱吃辣条,跟咱们店里鸡爪子、麻辣鸭头不相上下。”   两人讨论了好一阵子,最终也没有什么头绪,主要是对这方面的了解确实有限,还得出去看,最好能去食品厂跑一趟。   徐娆把两本账本递给江灿:“这是总店和分店这几个月的账本,你看看。”   江灿接过账本,先看了火焰山分店的盈收。   火焰山分店11月份的营业额有八万块,净利润有六万三千,12月份的营业额与十一月份差距不大,每日营业额几乎有2600元的,等到了1月份,日营业额降低至2000左右,偶尔还不到两千。   可见是受到了火焰山总店的影响。   徐娆:“总店装修好,菜式也更丰富,确实吸走了分店的一部分客流量。而且总店有包厢,年轻人最爱在包厢里吃喝。”   总店的账本非常好看,日营业额达四千元,最近几天临近过年,外出打工的人都回来了,日营业额快达到五千。   徐娆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鼓鼓囊囊的,几乎要把信封撑爆了,她道:“这是分店十一月和十二月份的分红。一共三万八千元,你点点。”   江灿开心收钱,快乐数钱,不多不少,正好三万八。   她在分红单上签了字,表示收了钱。   沈浪也端了排骨面出来,一人一大海碗,上面还撒了香菜和小葱,让人食欲大动。   江灿把钱放到抽屉里,洗手吃饭。   碗底都是大排骨,吃完了面条,咔咔咔的啃肉,最后把骨头都给了吃饱了的虎子。   徐娆:“走,我载你看店。”   江灿套羽绒服、围脖和帽子,又拿了一件米黄色的长款羽绒服,硬套在了徐娆身上,也给她绑了一条红色的大围脖和红色的大帽子。   徐娆嘴硬:“我不冷,我不穿,这帽子都把我发型弄乱了。”   江灿不理她,牵着她的手:“在屋里当然不冷,暖气那么足,赶紧走,我都要出汗了。”出门时跟沈浪道:“等会儿记得遛虎子,我去店里看看。”   她在剧组待了两个月,如今店里是个什么情况,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沈浪就这么被媳妇水灵灵的抛弃了!!!他今天还想带媳妇去看电影呢!!!   江灿又摸摸虎子的脑袋:“乖,我晚上遛你啊,等会儿沈浪遛你。”   虎子舔了舔她的手,摇着尾巴看她离开,等大门关上,它一脸失望的看着沈浪的,咬着牵引绳,叼着过来,等沈浪。   沈浪:“傻狗!”   徐娆和江灿手挽着手下了楼,出了单元楼,便觉得一股子凉风吹了过来,徐娆却没觉得冷,这羽绒服是真暖和,这围脖帽子是真挡风。   这羽绒服真的是穿上就不想脱下来。   怎么就这么暖和呢。   单元楼楼下停着一辆骚包的摩托车,红色与黑色拼色而成,特别酷炫!徐娆走过去,拍拍摩托车,“怎么样?不错吧!”   江灿点头:“帅!”   徐娆也觉得帅,就是裹得这么严实,骑摩托车都不够帅了,她迈腿骑上,喊江灿上车。   江灿坐在后面,抱着徐娆的腰,坐稳后,摩托车‘蹭’的一下子飞了出去。   江灿惯性的后仰,赶紧喊:“慢点啊!”   徐娆:“放心,我骑车很在行!”   先去了如意城楼下的商品房,已经开了几家门店,卖饭的,卖衣服的,靠门左侧的一间门面挂上了‘鸿运超市’的牌子。   这是沈浪和江灿购买的商品房,之前就计划着开超市的。   沈浪也给办了起来,如今雇人看店。   江灿和徐娆下了摩托车走了进去,正好看到一对小年轻提着一兜子的东西从里面出来。   江灿和徐娆走进店里,店里没有开暖气,还挺冷,一个穿着棉服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站在橱柜后台笑着招呼,“两位姐姐,需要什么?咱们店里吃的喝的用的,样样齐全。”   江灿:“我想买点零嘴。”她打量着超市,很干净,靠近门口的一排橱柜都是吃食,各种罐头、方便面、娃哈哈、果冻、果丹皮,还有少量能存放的水果,苹果、香蕉、橘子,连鸡爪子、鸭货都有。   小伙子笑:“两位姐姐看看这鸡爪子和鸭货,从大饭店里进的货,每天就这一点,卖了就没了,新鲜好吃。”拿了两块鸡爪子的小爪子让江灿、徐娆尝。   江灿尝了尝,确实新鲜,买了五块钱的。   对面货架主要卖米面粮油、酱油、醋、糖等生活用品,是一个中年阿姨在看柜台,她正在织毛衣,看到江灿过来,把毛衣往地上的椅子上一放,笑着问道:“姑娘,需要什么?”   江灿看了一会儿,也没要东西,阿姨仍旧笑着道:“有需要再来啊。”   两人进来这么一会儿,又来了不少的客人,多多少少都买了不少东西,两个服务员态度都不错,尤其是那个小伙子,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   两人出了超市,徐娆:“你们家这超市生意还挺好。这门面可以啊!”她忍不住夸:“灿灿,你男人是真厉害啊!干啥啥行!能开大厂,这小超市也搞得像模像样!”   江灿点头:“我也觉得阿浪厉害,开食品厂也是阿浪提醒我的。现在零食种类并不多,能干!”   徐娆:“肯定可以,咱们火锅店经常有人问卖不卖火锅底料的和各种丸子的,但凡有地方买,肯定不愁卖。”   等两人到了火焰山火锅店时,已经十点多了。   江灿跟着徐娆进了火锅店,一进去,门口的一名年轻女孩便笑着喊道:“徐姐,江姐。”   这服务员是从火焰山分店里调过来的,名叫刘双喜,如今在火焰山总店当经理。   这才十点多,一楼大厅已经有两桌客人在吃饭了,都是打扮t洋气的年轻人。   饭店里非常暖和,徐娆和江灿拖了外套,摘了围脖和帽子,刘双喜接了衣服,挂在收银台后面的衣架上。   装修很漂亮,也很舒服,椅子都是沙发椅,软乎乎的还有靠背,椅子可以翻起来,把衣服背包放进去。   朋友们一起吃饭时,一边吃火锅,一边靠在椅背上聊天说话,想想都很开心。   至于餐具,更不用说了,都是徐娆货比三家后选中的,深受年轻人喜欢,卡通的杯子、小碗和盘子,很是俏皮。   江灿跟着徐娆上了二楼,又去看了包厢,最大的包厢能做十二个人,小包厢能坐六个人。   当然了,挤一挤肯定可以多坐几个人。   徐娆带着江灿进了最大的包厢‘荣华厅’:“现在每天的包厢基本上都是提前预定,饭店会留两间给熟客。这间不好定,已经排到了初二。”   除了‘荣华厅’,还有吉祥厅、如意厅、功成厅、福禄厅、富贵厅、花好厅和月圆厅。   反正就是怎么好听怎么起名字。   房间里也漂亮,打扫的特别干净。   徐娆笑着道:“这边卫生都是比照着彭姐的要求搞得,都想把彭姐抢过来了负责卫生经理了。”   江记饭店的彭姐是真的爱干净,容不得一点脏的地方。   最后看了后厨,这个最重要,一个饭店的生意好不好,最关键的就是这里,要是饭菜不好吃,装修再好看也没人来吃饭。   徐娆把这一块把控的非常严格,干净卫生是最基本的,食材是夏文、刘安琪两口子提供的,保证把最好的一批优先提供给火焰山的。   最后,江灿与徐娆在楼下靠窗户的一桌坐下,江灿得尝尝味道。   楼下已经坐了八桌了,火锅店里热热闹闹,蒸汽升腾,弥漫着麻辣的鲜香味,江灿都觉得有些饿了。   两人要了麻辣锅,点了不少菜,都要半份。   如果人少胃口小,也能点半分的。   江灿夸赞徐娆厉害,能把饭店经营的这么好,她道:“我真是躺着赚钱了。”   徐娆却摇头:“灿灿,我做的这些很多人都能做。但大家来这里吃火锅,吃的是这里的味道!所有的味道,都是你带来的。咱们的锅底比别家的好吃,咱们的秘制肉类是每桌必点的,各类丸子也常常被问到能不能单卖,酸辣鸡爪和各种小菜,没有不爱吃的。”   江灿:“那我继续研究菜式。”   徐娆:“我好好管理。”   两人一起笑道:“一起暴富!”   这会儿人多,等了一会儿,铜炉子先被端了上来,各类菜式陆续被服务员端上来。   火锅涮料自己去小料台去打,花生酱、芝麻酱、辣椒酱、芝麻花生碎、蒜蓉、香菜、葱花、油盐酱醋等,常见的调料都有,自己搭配。   江灿给自己和徐娆各拌了一份。   徐娆尝了尝酱料,惊道:“你拌的酱都比我自己拌的好吃!”   江灿:“回头我搞一份配比贴这边。”   两人先吃肉,江灿隔了两个月没吃,就怀念这个味!裹了牛油的秘制牛肉片在放入蘸酱里涮一遍,放入口中,根本吃不够。   牛肉丸又Q又弹,一口下去,满**汁。   虾滑吃着特别满足,满口鲜甜虾肉。   江灿把各种菜都吃了一遍,好吃新鲜,彻底过了嘴瘾,直夸好吃。   她都夸好吃,可见是真的满意。   徐娆也特别高兴,跟着吃的欢快。   外面轰隆轰隆的,四个年轻人骑着摩托车停在了门口,后面还都载着打扮洋气的年轻姑娘,一起从摩托车上下来,朝着店里走去。   刘双喜一脸热情的迎了上去:“刘少、张少、周少、江少,楼上请。”   四个少爷穿着皮衣大褂,配着牛仔裤和小皮鞋,脚踝露了一小截,应该是连秋裤都没穿,上衣也薄,露出手腕上明晃晃的手表。   其中一个穿着大褂的青年撸起袖子,看看手上的大金表:“十一点多了,怪不得我这么饿!”凑到徐娆跟前,伸手搭在徐娆背后的椅背上:“徐老板,跟朋友吃饭呢?妹妹叫什么名字?可真漂亮。”   徐娆笑:“周少这金表阔气!把这饭店都衬的金碧辉煌了。”她指着江灿介绍:“这是我姐妹江灿,也是饭店的老板。饿了快去吃饭吧,包厢给你们留着呢。”   周少打了个响指:“火焰山的老板真是一个比一个漂亮!那我们上去了。”还给江灿抛了个媚眼。   一群人说说笑笑的上了楼。   徐娆小声道:“这群少爷们都是不差钱的拆二代,没少为咱们营业额做贡献,一顿下来五百到一千。”   一群爱消费的拆二代,当然是多多益善了!都给他们送钱呢。   江灿笑:“难怪你不怕冷!合着骑摩托车都不怕冷啊。我看坐摩托车的小姑娘们也都不怕冷。”   徐娆:“……”   谁冷谁知道,这一群人嘴唇都冻紫了。   客人越来越多,有些人想要包间,但是没有提前订,就只能在楼下吃。   有一个戴着大金项链的男人搂着一个女人,旁边还跟着五六个男人,闹着要包间,不乐意坐一楼。   他要是能早点来,还有一间包厢呢,这会儿是真没有了,包厢刚坐满,最快的一桌也才开始吃饭,包厢里的换台率更低,基本能吃到半下午的。   刘双喜笑着过来安抚,几句话就让大金链子男人哄高兴了,表示下次来提前打电话。   等到十二点半的时候,外面已经排上队伍。   因为是冬天,比较冷,外面弄了个棚子,棚子里还有煤炉子,提供了花生瓜子和茶水,还有扑克牌,大家也愿意等的。   江灿与徐娆已经吃完了,把位置让出来给客人们用,坐在收银台说话。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挺着孕肚走了进来,看着得有五六个月了,服务员笑脸迎接:“姐,您几位?”   孕妇笑着道:“我丈夫在那边,我去找他。”她往前走了没多远,走到了一楼靠墙的一桌圆桌前,就是刚刚要包间的大金链子男人那桌。   大金链子看到孕妇,顿时怒了,一巴掌扇在了女人的脸上,女人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她捂着肚子哭:“老梁,你少喝点,你才买了摩托车,骑摩托车不能喝酒。”又跟其他人道:“你们别劝老梁喝酒,他要是出了事,我们娘几个可怎么办。”   大金链子火气更大,端起酒杯一口闷了,“他妈的,你给我滚。”   他身边的女人娇滴滴继续给倒酒:“嫂子,你就是管得宽,梁哥出来喝酒,你也不让他喝开心。梁哥这么厉害,闭着眼都能开摩托车。”   孕妇抽泣着,“老梁,我求你了,不要喝了。”   服务员看不过去,想要拉孕妇走,不过孕妇不肯,服务员给她送去一个塑料板凳,又给冲了一杯红糖鸡蛋茶。   大冷的天,还怀着孕呢。   大金链子男人瞪了服务员一眼,骂她多事。   服务员赶紧跑了,到刘双喜跟前说了几句,刘双喜点点头,“忙去吧。”   孕妇喝了鸡蛋茶后时不时的劝,别喝酒啦,喝酒伤身体,都别喝啦,多吃饭。   可是一桌子人根本不听她的,她越劝,一桌子人喝的越多。   孕妇哭求:“老梁,你喝了酒不要骑摩托车了。”   老梁气的不行,抬脚就往孕妇身上踹,孕妇摔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哭求,“老梁,你不要骑摩托车了,我给你推回家。”   老梁大怒,当即摔了二锅头瓶子:“妈的,吃个饭都吃不痛快,我今天偏要骑摩托车。滚滚滚,兄弟们,继续喝酒。”   服务员又过来把孕妇给搀扶起来,往一边扶,结果孕妇不配合,根本拉不走。   这都是什么事啊。   旁边吃饭的人也都很生气,带着小三在外头吃吃喝喝,老婆都怀孕了,还敢这么动手。   刘双喜凑到江灿、徐娆跟前小声八卦:“他们家离得没多远,也是拆迁户,现在开了一家衣服店,都是女人守着,这女人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别人都说她这肚子圆圆的,肯定也是女儿。那姓梁的不是个东西,天天在家里打媳妇,想把孩子给打掉。这女人也是死心眼,家里生意都是她操持的,最近担心姓梁的买了摩托车,她担心丈夫出事,天天跟在后头,不让喝酒,不让醉酒骑摩托车。”   江灿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不是劝少喝酒,这是劝多喝点吧!   醉酒骑摩托车?   这是作大死呢!   别连累他们饭店。   江灿:“双喜,那一桌,不给酒了,就说酒水卖完了,劝他一句喝酒骑摩托车不安全。”   徐娆看着江灿,若有t所思。   大金链子一桌子人再次要二锅头时,刘双喜过去招待客人,说是没酒了。   大金链子当即动怒,指着柜台,“那一柜台的酒,你他妈说没酒了?看不起谁呢?”当即就要掀桌子。   刘双喜当即冷了脸,“您要是掀桌子,我只能送您去警察局了。”她拍拍手,七八个男服务员都跑了过来,一个个的都有一米八,看着很能打。   大金链子气死了,可脾气也收敛了,到底是欺软怕硬。   刘双喜又劝道:“喝酒骑摩托车不安全,今天咱们店里真的没酒了。”   孕妇也哭着劝:“老梁,你今天别喝酒了,千万别再去别家喝酒了。”   大金链子大骂:“操你妈的,滚蛋。”抬脚还要踹人。   两服务员赶紧拉走孕妇,大金链子的脚踹在了塑料板凳上,直接给塑料板凳踹烂了。   可见他有多用力了。   大金链子:“结账!老子去别处喝,再不来你们这家破店了。”   那小三搂着男人的胳膊,胸脯蹭着男人的手臂:“梁哥,咱们再也不来了!”   付了钱,一群人怒气冲冲的走了。   连没有吃完的菜也不管了,还有几道肉菜都没动呢。   服务员问道:“姐姐,您要打包吗?”   孕妇摇摇头,捂着肚子跟在了大金链子一群人的身后,服务员又拦了一次,“您别跟着了,小心您肚子。”   孕妇含泪摇头,依旧跟着出去了。   几个人根本没有喝够酒,大金链子骑上摩托车,小三坐到后面,搂着大金链子的腰,大金链子骑着摩托车去了前面的一家烧烤店。   其他人骑着自行车也跟了过去。   孕妇在后面跟着跑,看着特别凄惨。   刘双喜安抚其他客人,“实在抱歉,影响大家就餐了,火焰山给每桌送一份麻辣鸡爪。”   大家都很愉快。   隔壁桌一个中年男人笑道:“刘经理,我们这桌还能上酒吗?”   刘双喜:“陈主任坐车来的,当然能喝酒,您再要几瓶?”她笑着活跃气氛,饭店里又欢快起来。   这一桌很快收拾好,又请一桌客人进来。   等到了三点多时,一楼已经安静了下来,还剩下一两桌人还在吃饭聊天。   江灿与徐娆也准备离开,江灿还得去看看江记饭店的情况,走时还嘱咐刘双喜道:“那位姓梁的客人再来的话,不卖给他酒。”   刘双喜其实不太明白,不过她点头道:“江姐放心,我记下了。”她把两老板的衣服拿过来,江灿和徐娆衣服还没有穿好呢,就听到外头‘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尖叫声。   一楼的服务员探头探脑的去看,这一看惊呆了,也跟着尖叫:“死人了!”   江灿心里咯噔一声,第一反应是大金链子出事了!!!!   路口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江灿和徐娆也围过去看,那巨响是摩托车撞击路边电线杆的声音。   如今摩托车七零八散,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坠落在五六米开外,脸都被磨掉了,她正在挣扎着,“救命,救命。”   隔了七八米远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胖男人,他的脖子扭曲的折在身下。   一个孕妇从烧烤店里跑出来,边跑边哭,还被绊倒了一次,被人扶起来后,她继续朝前,扑在了胖男人的身上,“老梁,老梁,你醒醒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快送老梁去医院!老梁,你的头,你的头……”   她痛哭流涕,晃着大金链子的肩膀,那脑袋跟软骨一样,摇来摇去到处喷血,她试图捂着大金链子的脖子,“老梁啊。”   众人无不落泪。   太惨了啊。   人都成这样了,肯定死了。   孕妇抱着大金链子男人痛哭流涕,哭的差点晕过去,她突然发疯一样的捡起路边的一根木棍,朝着几个男人砸去,“都是你们!你们害死了老梁!你们要是不劝酒,老梁怎么会死,我恨你们!我恨你们。”   几个男人也喝多了,被砸的抱头逃窜,根本不敢还手。   他们害死了梁哥,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小三躺在地上喘气:“救我,救我。”   声音越来越微弱,看着也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第52章   都说喝酒误事,但平……   都说喝酒误事,但平时能有什么事情!反正喝醉了就回家躺着呗,睡个一天一夜,醒来继续喝酒。   能跟大金链子一起胡混的,都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之流,平日里哄着来里大金链子,想要跟着捞点好处,一起好吃好喝,再弄包好烟好酒。   梁哥家刚拆迁,足足三十万,手里有大钱,出手自然非常阔绰,只要把他哄高兴,还能跟他借个几百上千的。   而且有借无还再借不难。   可他们没想到梁哥喝醉骑摩托车能撞到电线杆上啊。   摩托车都撞散架了,电线杆也撞裂了,这得是多大的劲。   几个人觉得冤枉,“梁哥又不是喝死的,这是骑摩托车撞死了,但凡梁哥没有摩托车,也不会出事。”   其中一个指着小三道:“都是她怂恿梁哥买摩托车的,要是没有她怂恿,骑个自行车顶多摔一跟头,哪能摔成这样。”   小三:“救命,救救我。”   小三就这么躺在地上,不管是孕妇还是那群狐朋狗友,竟然都不送她去医院,眼见着血越流越多,还是烧烤店送她去了医院。   医药费都是烧烤店垫付的。   大金链子是没得救了,死的透透的。   孕妇丢开棍子,继续抱着大金链子大哭,“老梁啊,你怎么就舍了我们娘几个走了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一起喝酒的几个人弄了量旧板车,推着大金链子回家,孕妇也跟着爬上了板车,一路走一路哭。   零散的摩托车也没人管,被捡破烂的捡走了,上面不少铁呢。   一群人都走了,烧烤店老板觉得唏嘘,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这摩托车还真是危险。他花钱雇了两个人把血液给清理干净,幸好没有讹诈他们店,刚刚可是担心的不得了。   他放心的有点早,刚过去一个多小时,一群人吹吹打打的抬着一个棺材,还把棺材放在了烧烤店门口。   一个胖乎乎的老太太坐在棺椁旁边嗷嗷哭泣,“我的儿,你死的好惨啊,让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可怎么活啊,都是这丧良心的黑店害死了你啊,我的儿,妈会替你报仇的。”   一群人都开始哭,这声音半条街都能听到。   烧烤店老板气笑了,先是好商好量,结果被老太太扇了两耳光,他大怒,撸起袖子提溜着旁边的一个老头:“在我店门口哭丧,当我好欺负是吧!”   哐哐哐一顿打,老头被打的嗷嗷惨叫,一群人上来拉架。   烧烤店服务员也都过来帮忙,烧烤店老板丢开老头,让人都进屋,由着他们哭丧。   进了店里打了一个电话,没过一会儿,来了十几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把哭丧的男人们都打了一顿,拉着棺材板就走。   老太太一家人吓死了,在后面追,“你们这些黑心肝的想干嘛!我的儿啊,我的儿。”   烧烤店老板插着腰道:“下次再敢过来,我找个深山老林帮着埋了,以后也不用祭拜了。”   十几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把棺材板丢到了城郊的屠宰场,老太太一家总算是追上了,扑在棺材上又是一阵哭泣,哪里还敢再惹烧烤店。   老太太大骂:“生孩子没**的鳖孙,狗娘养的烂货。”等她骂够了,哭道:“这屠宰场别熏了我的儿,儿啊,我带你回家。”   一个男人道:“之前还在火锅店里喝酒了。”   另外一个男人:“火锅店老板是个女的。”   孕妇抽抽噎噎:“在火锅店里没喝多少,老板没卖给老梁二锅头。”   老太太气的抓着孕妇的头发劈头盖脸的打,“你个管不住男人的贱蹄子,我儿都是被你这个命硬的给妨死了。”   孕妇抱着肚子呼疼。   其他人赶紧拉着老太太,“秀秀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这可是老梁家的种,万一是个男娃呢,你还想给打掉吗!”   老太太蹬着孕妇:“你最好生个儿子,不然我弄死你。”   一群人抬着棺材回家了,却不愿意就这么放过。   徐娆和江灿也没有离开店里,害怕后面再有什么变故,刘双喜一个劲的庆幸,“幸好没有再卖给他们酒!不然还不得讹上咱们店里!也亏得陈老板家里有关系,能压得住。”   徐娆冷哼一声:“我确实好欺负,但浪哥可不好欺负!”   之前在包间吃饭的一群拆二代也下楼了,刚刚还去凑了热闹。   他们也都喝的t有点多,这会儿坐在一楼喝醒酒汤,他们的女朋友都劝着:“等酒醒了骑摩托车。或者先把摩托车放这里,咱们坐公交车回去。”   小姑娘们都打定了主意,她们是不会坐上去的!这要是出了事,死了一了百了,毁了容可是比死了都痛苦。   其实他们不劝,拆二代们也不敢这么骑着摩托车回去,太吓人了!他们才暴富,过上了不愁钱的好日子,哪能就这么死了。   几个人喝完醒酒汤,服务员又给端了水果拼盘和花生瓜子,让他们继续聊天,几个人又要了两副扑克牌玩,同时说着拆迁户的八卦,“我们哥几个也就吃吃喝喝买买东西,这都不出格,我们家邻居的儿子跑去赌博,把拆迁款都输完了还欠一屁股债,如今住的地方都没有。”   等到五点多,这几个人酒醒的差不多了,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穷人乍富后,更能看一个人的品性。   站酒不醉是喝得少,见色不迷是摸不着,以德服人是打不着,淡泊名利是没有招。   江灿身边的这些朋友,品性都很好,有了钱依旧在继续的拼搏奋斗,为更美好的未来。   饭店也开始上人,依旧热闹,年轻人并不觉得害怕,反而兴致勃勃的说着热闹,不少人都问刘双喜,真死了吗?还有人说看到路上的摩托车碎片和没有擦干净的血迹了。   一直等到九点,廖家人都没有再来找事情,徐娆和江灿这才离开饭店。   徐娆先送江灿回家,骑摩托车的时候,非常谨慎,也没有再骑快车,压着速度一路非常稳,等到了江灿家中个,徐娆才问道:“灿灿,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江灿:“隐约觉得不对劲。而且这样的渣男,以后不来咱们饭店吃饭才好。没想到,成了断头饭。”   徐娆跟着吐槽:“不就是拆迁了,嘚瑟的不行,有两个钱就不是他了。”   不过到底人死了,也只说了两句就止了话头。   沈浪还没有到家,江灿去做饭,徐娆在旁边打下手,都这个点了,她肯定得蹭饭。   江灿做了水煮牛肉和辣子鸡,蒸的米饭。   锅里给沈浪留了饭,两人先吃。   徐娆:“浪哥也忒幸福了,老婆长得漂亮,会赚钱,做饭还贼好吃。我以后要照着灿灿找!得长得好看,会赚钱,会做饭。”   江灿看着她笑:“你不是要18厘米的吗?”   徐娆直呼:“灿灿,你变了!除了上面的,这一点非常重要!必须气大活好。”又说起最近相亲的事情,忍不住吐槽:“沾亲带故的都给我介绍对象,看上我的钱也就算了,关键是长得还都歪瓜裂枣。还有一个男的跟我说,以后结了婚,我就不用这么劳累了,每天在家里带带孩子享享清福,饭店里事情都交给他,让他来操劳。算盘珠子都打到我脸上了,我呸,才相亲就想插手我饭店了,多大的脸!”   江灿想了一圈认识的男人,最后道:“阿浪朋友你都认识,你要是有相中的,让阿浪给你们介绍。要是都看不上,先不找。你有钱有颜,干嘛着急结婚。”   徐娆:“我也不着急,就我那些亲戚烦人,说我都二十一了,什么再不结婚,就成没人要的老女人,以后得找二婚带娃的。哼,不就是看我一个人过得快乐,想让我赶紧结婚,步他们后尘,围着老公孩子打转呗。”她说着话,一点也不耽误吃饭,手速贼快的夹牛肉片吃,“太好吃了!比圆圆做的香!圆圆做的也好吃,但感觉就是差点味道。”   这牛肉也不知道是怎么腌的,特别滑嫩!   她开始夸:“方圆看着木木的,心里头还是有想法的,如今又在县一中旁边租了一套一小间房子,开了家分店,让小玲专门卖凉菜,我看生意挺好的。如今的小孩挺有钱的,爱吃这些。”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方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了,“师父!”   他昨天就想来,不过被他妈拦下了,人家小两口刚重逢,他一个徒弟别来打扰了,让他今天再来。   方圆比着过去白了胖了,还高了不少,如今都有一米八二了。   江灿招呼他进屋,看他手里的东西:“都是什么?”   方圆:“我姥姥家晒的干货,还有我妈晒的腊肉腊肠辣,这些是鲜肉。”又笑着喊道:“徐姐,我妈也给你准备了,明天给徐姐送去。”   徐娆:“赶上趟了,那我可不客气了。”   江灿看着腊肉腊肠,特别香:“拿来这么多东西,我们过年啥也不用买了。”进厨房又给添了一双筷子和一碗米饭,“你们俩先吃,我再炒个蒜苗腊肉。”   方圆哪能先吃,过去帮忙大下手,江灿很快就炒好了,留锅里一些,剩下的盛了一盘子。   方圆其实吃过了,但是师父做的饭,他还能再吃一顿。   方圆主要说了饭店的情况,店里又招了两人,一个是彭姐的小儿子崔博洋,今年17岁,嘴甜机灵。另外一个是应聘来的,叫张贺磊,今年21岁,老实能干。   方圆:“小崔脑子活嘴巴甜,跑腿送货,在分店里帮着小玲。小张帮我切菜配菜。”当着徐娆的面,并没有具体说营业额,也没有给看账本。   等吃了饭,方圆收拾碗筷去厨房刷碗,江灿和徐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徐娆搂着虎子给它梳毛,虎子非常嫌弃,频繁朝她呲牙,徐娆如今可不害怕虎子了,她还去摸虎子嘴,“你这呲牙咧嘴的样子看着真是清秀,别吓唬人了,你要是真的朝我下了嘴,我就把你讹走,弄到我家里去!”   虎子便委屈巴巴的看向江灿。   江灿抱着虎子脑袋,“乖,再忍忍。”   等徐娆和方圆离开时,江灿牵着虎子送他们,嘱咐方圆送徐娆回家。   方圆骑着三轮车送骑着摩托车的徐娆回家,徐娆到了大门口就跟方圆道:“你回吧,不用送我。”一拧车把手,摩托车就跑远了。   结果回头一看,方圆卖力的蹬着三轮车跟在后头呢,真是服了。   她刹车等着方圆,“是不是你师父说什么?你就干什么?”   方圆:“还不是我师父让你穿的衣服,戴的围脖帽子!”刚刚听到徐娆说改天还江灿衣服帽子了。之前见徐娆穿着毛呢褂和皮衣骑摩托车,跟个二傻子一样。   徐娆:……   继续加速!   江灿带着虎子去公园,绕着月牙湖转了两圈,觉得脸颊有点亮,抬头一看,天上飘雪了,她抬手,一片片雪花落在了手心,很快就化开了,顿时觉得很开心,伸着双手去接雪花。   一扭头,看到了沈浪。   她笑:“阿浪,下雪了!”   雪花越下越大,两人身上很快落了一层,虎子身上也是一层雪,但也不能再戴了,淋一层雪还是挺冷的,两人一狗朝着家里走。   等到了楼下,一个阿姨跟他们打招呼,拉过江灿避开沈浪,到一边低声安慰:“灿灿,孩子没了也没事,你年龄还小,以后还会有的。”   江灿:“???阿姨,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怀孕。”   阿姨:“嗯嗯,我跟你说,弥陀寺的送子观音可灵验了,大年初一的时候,你也去庙里烧烧香。”   江灿赶紧解释:“阿姨,阿浪现在在公安大学读书,我明年也要考大学,我和我丈夫大学期间不准备要孩子!学业要紧。”   不解释不行,不然整个小区都要知道她怀孕又流产了。   阿姨震惊:“没怀?大家都说你在省城大医院里保胎,说是怀像不稳。”   江灿真是服了:“……之前去省城工作了。”   阿姨道:“对对对,你们还小,学习要紧。太早生孩子对身体也不好!哪个缺德玩意乱传谣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还担心的不行!怕你们年龄太小什么都不懂。你放心,我明天就跟人说清楚,保证不让别人再误会。”又问江灿:“小浪去公安大学读书了?以后毕业就当公安了?”   江灿:“阿浪最近也很少回小区里,他也在省城读书,毕业后肯定是要进入公安系统的。”   她家沈浪如今是个大学生!!!超级厉害!!!   阿姨连夸沈浪厉害,又道:“弥陀寺的财神爷特别厉害,大年初一可别忘了给财神爷烧香!”   江灿:“一定去给财神爷烧香,谢谢阿姨。”   说了好一会t儿话,江灿与阿姨分开,与沈浪一起上了楼,她道:“上次我吃多了,下楼时遇到一个大姐,非说我怀孕了,刚刚那阿姨说我是不是去省城保胎没保住,真是服了,怎么这么会联想。不过我跟她说了咱们都要上大学,现在不要孩子,明天大家都知道你是公安大学的学生了。”   沈浪:……   江灿又问道沈浪的学习情况。   沈浪揽着江灿肩膀上楼:“都是小问题。”   其实问题不小,全靠死记硬背外加请老师划重点,勉强不挂科。   他长得好看,一入校就抢了校草的名头,惹了不少的麻烦,还被人起了外号‘沈学渣’、‘沈文盲’、‘渣浪’等等等。   后来,跟人打了几架,没人敢喊他外号了,找事的人也没了。   江灿翻了沈浪大一课本后,拉着沈浪一起做题,既然上学了,不说名列前茅,肯定不能挂科吧。   期间还与他分享了火焰山的事情,她笑呵呵道:“你可不要小看女人,女人狠起来能要人命。”   沈浪做题做的头晕眼花:“写完这一页,我的命都折你手里了。”一点也不想写着破题,他垂眸看她,“灿灿,我想睡觉。”   桃花眼潋滟,深情又专注。   江灿掐了一把他的脸,“乖,这一题写完。”   沈浪:他恨高数。   有舍才有得,他想要高学历,只能吃这个学习的苦。   腊月二十三,小年。   江灿一醒来便趴在窗户边往外看。   一片洁白。   整个世界都被大雪覆盖,像是披上了剔透的银装,仿佛水晶般的童话世界。   每年都下雪,有时候能有好几场雪,可18年来的雪景都不如此刻漂亮,她在温暖干净的房间中,欣赏着美丽的雪景,不用担心衣服不够暖,也不用害怕鞋子冻脚。   她有暖和的衣服避寒,也有毛茸茸大的鞋子暖脚,还有温暖可口的饭菜,她想出门便出门,不想出门便偎在家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特别的幸福。   偶尔有风拂过大树,树上的雪花扑簌簌的落在,像是小精灵在跳舞。   沈浪从后面怀着她的腰肢,“我们上午去溜冰,下午去看电影,行吗?”   江灿:“我想堆雪人。”   沈浪:“走。”   两人穿了同款不同色的情侣羽绒服,裹上围脖帽子,戴上皮手套,牵着虎子下楼。   虎子也不怕冷哦,它脚上也穿着暖暖的皮靴,身上也裹着花棉袄,像是一个球,特别可爱。   江灿摸着它脑袋:“领口有点松!可能会进风,不过没关系,你里头还有真皮毛呢。”   沈浪唇角抽了抽,硬夸:“又合身又漂亮!”   谁家狗子这么穿啊!狗子还能怕冷?   这是江灿昨晚上加班给它缝的,花里胡哨的特别艳,又土又俗,当然了,这话肯定不能说。   两人一狗下了楼,虎子下了楼便撒欢的跑,沈浪拉着牵引绳在后面追,在小区里肯定不能松手的,不少小孩都下楼玩雪呢。   虎子也懂事,不会往别人跟前凑,一路领着沈浪和江灿往芦苇荡那边跑。   冬天雪地的,这里是真没人。   沈浪摘了牵引绳,放虎子到处跑,它一头扎进了芦苇荡里,瞬间被雪淹没。   江灿选了一处特别漂亮的地方,开始滚雪团,先是小球,逐渐的滚成了大球,“这是肚子!再滚一个脑袋。”   再把脑袋连接在大雪球上。   从包里拿出胡萝卜当鼻子,核桃壳做眼睛,再找两个小棍棍当双手。   白白胖胖有鼻子有眼的雪人堆好啦。   她继续团雪,团了两个拳头大的雪球,趁着沈浪在堆另外一个雪人,把雪球砸向了他的脑袋。   沈浪哎呦一声:“好凉!”   江灿开心大小,弯腰继续团雪球,再次砸向沈浪,又中啦。   哎呀,准头真好。   她正高兴着,一个雪球朝她砸来,她赶紧躲开,又一个雪球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躲在树后,抓了雪球往沈浪身上砸,因为太高兴,脚下踩空,摔在了深深的雪地中。   沈浪走近,将她从雪窝里捞了出来,拍掉她身上的雪,双手趁机伸进了江灿的领口。   江灿冻得打了一个哆嗦,“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最终的结果是沈浪被推到,她坐在沈浪的腰上,把一团雪塞进了他的领口里,   虎子从芦苇荡里跑了出来,沾了一身的雪,幸好穿了衣服,它抖落身上的雪,蹦跳着跑了过来,也压在了沈浪身上。   沈浪:……   玩了半晌午,回家时发现虎子的鞋子丢了一只,虎子玩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觉得脚脚凉凉的,那只脚不想放在地上,掂着一只脚往家蹦跶。   沈浪无语,狗子也怕冷啊。   到家便觉得饿,江灿先弄饭吃,这个天特别想喝热乎乎的羊肉汤。   方圆送来的肉里有一只羊腿,剁了一半炖羊肉汤。   羊肉很新鲜,焯水时都没有什么浮沫,捞出羊肉放到砂锅里清炖,在放些葱段和姜片,没有再放其他香料。   期间煮了两碗红糖姜汁鸡蛋茶,和沈浪、虎子一人一碗,暖暖身子。   又揉面烙了几张饼子。   等羊肉汤炖的差不多的时候,放入胡萝卜、粉丝和白菜,等粉丝煮好时,就能出锅里。   一人一大碗,再放上香菜、葱花和香油。   香味更加浓郁了!   虎子也有一盆,里面还泡了两个大馒头,它的饭先放阳台冷凉。   江灿和沈浪就不等虎子了,羊肉汤趁热吃才香呢,把虎子馋的直流哈喇子。   江灿夹了一块肉肉,吹凉以后扔给虎子,虎子嗷呜一口接住,慢慢吃完,看着江灿等着继续投喂。   江灿连着喂了好几块,夹给它一块姜。   虎子嗷呜咬住,吃了几口,越吃表情越皱巴,最后没忍住吐了出来。   江灿:“哈哈哈哈,这是姜!虽然有点辣,但是对身体超级好!真是不识货。”   沈浪去阳台把不锈钢盆端回来,虎子开饭。   虎子开心干饭。   江灿喝了两碗羊肉汤,又吃了半个饼子,砂锅里剩下的都进了沈浪肚子。   两人吃饱喝足,出门去看电影,这种天气,地都是滑的,两人也没开车,走路去。   路上的积雪被清出来一条小道,不过江灿就爱踩雪。   她穿着牛皮靴,里面超级暖和,踩在雪里一点也不会冻脚,也不会弄湿鞋子呢。   路程稍微有点远,不想走路了,就让沈浪背着她。   羽绒服上的大帽子一戴上,谁也不认识。   最近的一场是爱情片,位置还有不少。   两人挑选了中间临走廊的一个位置,隔了十来分钟,就能进场了。   两人是第一次一同看电影,江灿更是第一次走进电影院里,等电影开始时,灯光全部暗了下来,四周变得安静与黑暗。   刚开始,江灿看的很认真,但是看了一半,就认真不起来了。   屏幕上的男女主在接吻,吻得很动情。   这么黑的环境,伸手不见五指。   沈浪觉得不亲一个,对不起这么好的环境。   那就偷偷的亲一个吧。   跟偷情一样,特别刺激。   电影后半场的剧情,江灿不怎么记得,就记得偷偷摸摸的几个吻了。   等出了电影院,江灿有些自责,男女主演技这么好,她都没有好好学习!!再重新看一遍!!!   远处,几个少年少女手里拿着电影票,正在等着。   其中一个短发小姑娘拉了拉旁边长头发小姑娘的衣袖,“凝凝,那个女生像不像你姐!”   长头发小姑娘扭头看了过去,眼睛都瞪圆了,江灿?怎么可能?   她不是嫁给了一个二流子吗?   怎么能戴金耳环?   江灿穿着一件长款毛衣和及膝长靴看着也不便宜,她亲昵的挽着一个青年,对方高大英俊,穿着一件质地极好的黑色羊毛衫,胳膊上还搭着两件羽绒服,一件粉色,一件灰色,看着蓬松度,就知道这羽绒服非常高档。   整个人的气质奢华内敛,看着比他们班里家境最好的同学还要优秀。   难道江灿背地里勾搭了别的男人?   一瞬间,江凝想了许多,她拧着眉:“是我姐。”   江凝朝着江灿走去,距离越近,她越是震惊,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从面相就能看出来的,江灿过得很好。   离得近了,就能看清楚江灿手指上的戒指,和她耳朵上耳环都是同款,特别的璀璨。   难道都是金的?   还有那青年身上的配饰,皮鞋、手表、戒指……   她倒抽一口气,江灿是怎么搭上这个人的?   她一脸惊喜的冲了上去,“姐,你也在这里!你最近t也不回家,我都担心死了。哎,姐夫呢?没和你一起看电影吗?”   江灿掐了一把沈浪的手,不让他出声,静静的看着江凝继续演。   江灿抬手将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看着江凝并没有出声。   江凝的视线落在了江灿抬起的手腕上,腕上的花边袖子下滑,露出洁白细嫩的手腕,还有手腕上戴着的手镯。   蝴蝶同款,又粗又大又好看。   她呼吸都重了几分,一定不是金的!   江灿怎么可能戴金镯子、金戒指、金耳环!她连银手镯都戴不起,她摸摸手上的银手镯,是奶奶临终前留给她的,她有银手镯!   江灿只能戴铁的!那一定是铁的!也可能是塑料的!   江凝看向沈浪:“大哥哥,你怎么跟我姐一起看电影!我姐夫呢!”她咬着唇,“姐,你怎么能背着我姐夫……”   江凝的同学也都跟了过来,听到了这话,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灿。   短发小姑娘脸都气红了:“江灿姐,你结了婚还勾搭男人,可说自己是江家村的姑娘,丢了我们江家村的脸!” :   一群人对着江灿指指点点,非常鄙夷。   江凝眼圈红红的:“大哥哥,求你不要破坏我姐和我姐夫的婚姻。我姐命苦,总想过好日子,可这样做,不道德啊!”她扭头看向江灿,再次把矛头指向江灿:“姐,你怎么能婚内出轨,你这是犯了流氓罪啊。”   江灿嗤笑:“江凝,别喊我姐。毕竟,谁家亲妹妹能认不出姐夫呢。”她再次挽起沈浪的胳膊:“是不是啊,老公。” 第53章   江凝并没有见过沈浪……   江凝并没有见过沈浪,只听说是个黄毛混子,没有念过书,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长得凶神恶煞,还是个不孝不悌的,成天在街上打架斗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进去了。   她妈说江灿嫁的不干净,当时都没有让她回家,就让他在学校里。   后来,江灿也没有带着黄毛丈夫回门,江凝更没有见过了。   江凝身边的短发小姑娘喊道:“你别想说谎,大家都知道,你嫁给了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黄毛混子,如今跟人厮混被发现了,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丢进了江家村的脸。”   江凝拽了拽小姑娘:“芳芳,别这么说我,他再不堪,到底也是我姐夫。”   她这么一说,倒是坐实了那小姑娘的话。   眼见的男人头发乌黑,留着寸头,长相俊逸,再看穿着打扮,像是高知家庭出身的贵公子。   这男人肯定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黄毛二流子。   江灿出轨了!   江凝身旁的一个男同皱着眉:“真在是不知廉耻!”   其他几人也对着江灿指指点点,仿佛她是多么肮脏的垃圾。   沈浪气笑了:“你们是听不懂人话的文盲吗?我是灿灿的原配丈夫,领过结婚证的合法夫妻。”   江凝震惊:“这不可能。”   沈浪:“我明白你不希望灿灿过得好,希望她嫁给渣滓一辈子完蛋。可惜啊,我家灿灿太有本事,直接就让我改邪归正积极向上大变样。 ㈧_ ○_電_芓 _書_W_ w_ ω_.Τ_ Χ_t_零 _ 2 .c_o _m   自打结婚之后,我家灿灿带着我赚钱养家,带我读书学习。这教的太好,我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黄毛二流子如今也读了大学。我家祖坟真是冒了青烟,才能娶到我家灿灿。”   他低头对着江灿粲然一笑:“老婆,谢谢你。”   众人:!!!   看向江灿的目光彻底变了,刚刚有多鄙视,如今就有多……嫉妒羡慕崇拜!   她是怎么把一个二流子给调教成这幅样子的?   江凝不敢置信,眼前这么优秀的青年真的是当初的二流子?还是江灿调教的???   有钱、儒雅、睿智、英俊、贵气……   任何一个美好的词语放在他的身上,都那么合适。   可这样的人怎么能是江灿的丈夫呢。   短头发女孩摇头:“怎么可能!江灿哪有这个本事!你们骗人!”   旁边一个穿着粉蓝长款毛衣的小姑娘说道:“承认别人过得好,很难吗?我认识江小姐和沈先生,我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就是夫妻,那时候沈先生的头发还是黄色的!”   这时候从外头进来几个穿着打扮洋气的年轻人,笑着跟江灿打招呼:“江老板!”   是昨天在饭店里遇到的几个拆二代。   江灿笑着与人打招呼,并介绍沈浪:“这是我丈夫。”   几个拆二代正好认识沈浪,以前还挨过揍,立刻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一起喊道:“浪哥。”   几个人看着就是有钱的暴发户,喊江灿江老板?还那么尊敬沈浪?   江凝脑袋一阵一阵的眩晕,江灿成了大老板?还养着沈浪?那江灿身上的首饰都是真金?她掐着自己的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姐,姐夫,你们怎么不回家看看?爸妈最近总是念叨你,担心你过得不好。”   江灿:“哎?他们不是说让我死外头再也不要回去吗?好啦,别假装很熟悉了,咱们不熟。”又与江芳芳道:“你那个村长爸爸不是说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嫁人以后,就跟江家村没关系了。所以,我怎么样,都跟江家村没有关系的。”   江凝和江芳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两人身上,让两人难堪的无地自容,江芳芳一下子就哭了,“我不就是误会了吗!你以前名声那么烂,勾引这个勾引那个,我以后你结了婚以后还是那样……”   依旧死性不改的试图抹黑江灿名声。   江灿:“哦,你说学校冤枉我的事情是吧,县一中的沈嘉嘉顶替我上了大学,他们不想让我复读,就坏我名声。那些人现在都在大牢里呢,情节严重的年后应该就会枪毙了,到时候你们也一起来看死刑犯被枪毙啊。”   江芳芳再次怔住,大学顶替案?他们在镇上读书的时候,也听过一些传言,竟然有江灿?所以江灿考上了大学吗?她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胡说!你要是考上了大学,你怎么不去上学?”   江灿:“豫大倒是给我发了通知书,不过我现在更想去京城读书,准备再复读一年。”   真心感谢江芳芳同学如此会问问题。   江凝与江芳芳同时崩溃,他们是初三的学生,非常清楚豫大有多难考,结果江灿竟然不去上了。   刚刚站出来的男同学红着脸:“江学姐,对不起。”   他们身边的几个同学都跟着道歉:“江学姐,对不起,我们误会您了,我们会向您学习,好好读书。”   江灿笑道:“没关系,好好读书,考上心仪的大学。”   远处放映厅里的检票员已经再喊入场了,江灿与沈浪进去看电影,再看一遍。她没想到会遇到江凝,真开心啊。   江凝此刻怕是要被气死了,她一向心高气傲,自幼爱跟她攀比,偏偏长相比不过,学习也比不过,更在意穿着打扮和宠爱。   奶奶去世时送她的银镯子,她逮着机会就在自己跟前炫耀,日日戴着,从不离身。   江灿不至于去江家炫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但是突然的碰到江凝,能让江家知道她如今的生活有多好,她觉得特别爽。   她几乎能想象到江凝回家以后气急败坏的告诉江家人一切,江家人一定会被气的夜不能寐,小年都过不好吧。   她扭头亲了沈浪一口,真好!   电影已经开始放映,这一次,江灿看的很认真,仔细揣摩演技,被沈浪偷偷的亲了几次,她也不为所动,一心只有电影。   外面的江凝嫉妒的发疯,同学们看她和芳芳的眼神都变了,仿佛是看什么坏人一样,她噘着嘴撒娇,也没能让气氛恢复正常,几个同学电影都没看就离开了。   江凝更气了,江灿真是她的克星,她四处打听江灿和沈浪的信息,为什么喊她老板?她干了什么?   原来是开了个火锅店,她嘴里嫌弃江灿下海经商没出息,不好好学习,兴许以后连个大学都考不上!可脑子里都是江灿的金镯子,那么大那么粗那么耀眼。   她也看不进去电影,穿上羽绒服走出了电影院,想赶紧回家告诉爸妈这个消息,原本特别的喜欢身上的羽绒服,浅粉色,后背还有一个蝴蝶结,帽子上一个白色的毛绒球,特别可爱漂亮。   此刻却少了几分喜欢,这羽绒服没有江灿那件洋气漂亮!   江灿为什么过得这么好?   江灿与沈浪看完电影,已经四点多了。两人回家了以后,开始准备晚饭。   江灿准备做四个热菜两个凉菜,两人不爱吃剩菜,所以每盘菜都少一点。   还没有做饭,方圆和方母提着东西过来了,方母说自家t就两人,吃饭都不热闹,也做不出来什么饭菜,不如一起过小年,热热闹闹的更开心。   江灿:“您怎么又带了东西过来!圆圆昨天带来的东西都没吃呢。”   方母:“这是螃蟹和大虾,刚从市场买的,特别新鲜。又买了一条鲤鱼,等会儿再弄个红烧鲤鱼。”   这边螃蟹和大虾还没有处理呢,徐娆也来了。   她在门口跺着脚,跺掉靴子的碎雪,又在门垫上蹭了蹭,提着两箱子的东西进来,“灿灿,我来了。”   是两大箱烟花爆竹,说是吃了晚饭去放烟花。   等进了屋,看到方圆和方母也过来了,她热情的谢了方母,夸方母晒得腊肠腊肉特别香。   方圆也给她送了年货。   大家都在厨房里帮忙,厨房都要站不下了,最后做了六个热菜四个凉菜一道汤。   也亏得房间里有一个大圆桌子,完全能坐下。   吃饭前,江灿给财神爷烧香,又在铁盆里烧了大额纸票,先给财神爷送钱,让财神爷先吃饭!她磕了头后,方母、方圆、徐娆也跟着磕了头,财神爷必须得跪。   她站在窗户边给沈浪打了个手势,沈浪点燃了鞭炮。   江灿捂着虎子耳朵,看着外头长长的标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持续的有两分钟,特别红火。   等沈浪上楼以后,盆子里的纸票也快烧完了,他也给财神爷磕了头。   大家坐下一齐吃饭,电视机也打开了,搜到了豫省台,正在唱着豫剧,大家都爱看。   虎子的饭菜也特别丰盛,一大盘子,里面各种大肉骨头,还有红薯、土豆、白菜,还切了一个大苹果。   它今天也过年。   不过虎子吃的不香,它讨厌放炮!   吃了饭,方圆搬着两箱子的烟花炮竹在小小区门口放烟花,烟花升到半空中绽开,把黑夜都给染成了白昼。   原来烟花这么的好看。   过了小年,江灿和徐娆开始跑食品厂,先去了寥县食品厂,这个厂子规模比较小,主要是生产面包,卖给周边的县市,生意还不错。周市的食品厂规模较大,主要生产方便面、火腿肠,夏天做水果罐头,冬天做肉罐头。   还有几个食品厂规模更小,几间房子就是厂房了,生产各种辣条、冰棍之类的。   江灿和徐娆商量后,觉得生产火锅底料非常可行,再配上各类肉丸,想要在家里吃火锅的人一定会买。   另外辣椒酱、牛肉酱、香菇酱也都是可以的,这些东西,家家户户都爱吃。   江灿和徐娆一起去城郊的小仓库看了,院子很大,有两亩地大小,里头有两间红砖建的房子,可以直接当仓库用。   仓库后面是一座果园,种的苹果树,不过山上的贫瘠,果树长不好,也能结果子,就是个头小。   旁边连绵的几座山也差不多,果树长得都不好,地不好。   分到这一块的农民都很烦,可是没办法,早年抓阄抓的,别人肥沃的土地也不可能换给你。   当初沈浪把这块山头买下来,没花几个钱。   江灿和徐娆觉得这里很好,准备年后开工,还得再修整修整,做食品的卫生第一,这个仓库必须得干净。   期间,江灿的亲爸后妈找到了火焰山火锅店和江记饭店,说是江灿的爸妈,闹着要见江灿。江灿早就打了招呼,吃饭可以,得付钱。要是闹事,直接撵出去就是。   而且江灿的生父是个乡村老师,他好面子,也干不出大吵大闹的事情来。   江家人去了好几趟,一次也没有见到江灿,吃饭还花费了不少钱,最后掏钱贿赂饭店员工,想要知道江灿家到底在哪里。   能知道江灿家的,根本不会告诉他们。不知道江灿家的,花钱也没用。   最后江家人跟踪员工,摸到了员工宿舍,院子里的六间平房里住满了江记饭店和火焰山的员工,男青年都是一把子力气,把江家人揍了一堆,丢了出去。女青年也都是嘴巴利索的,给江家人一顿大骂。   江家人报警都不敢,是他们偷偷摸进去的,挨打都没理。   江家人在县里几天,也把江灿的事情打听的差不多了,又是饭店老板,还是拆迁户,那饭店那么贵,偏偏生意还好的不得了,拆迁至少得赔偿三十万!如果是大房子,能赔偿五十万!   江灿兜里的钱多的根本花不完,难怪能戴金手镯金戒指金耳环,她简直富得流油啊。   偏偏找不到江灿本人。   江家人气的睡都睡不着,这要是找不到江灿,新年都过不好。   腊月25日下午。   沈浪最好的朋友柱子该结婚了,大家都来何家帮忙。负责席面的是方圆,上午就来了,他领着张记饭店的员工在准备肉菜。   沈浪开着车过来,何父何母满脸笑容,招呼沈浪和江灿吃喜糖。   何母拉着江灿的手:“喜被还差一个角没有缝,灿灿等会儿给缝上最后两针。”   这可是有讲究的。   喜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缝制的,主人家如果觉得你没有福气,喜被都不会让你摸的。能参与缝制喜被的,一般都是“五福太太”,就是父母、公婆、配偶、子女都齐全的幸福妇女。   江灿身份上并不合适,她才结婚,要公婆没公婆,要父母没父母的,孩子都没生呢。   江灿道:“婶子,我年龄太小,哪能缝喜被。”   何母笑的合不拢嘴:“当然能!我就盼着柱子和敏敏能沾点你的福气。”   江灿福运多好啊,看看她结婚以后,带给沈浪多少好运!   何家过去一穷二白,馋的紧了才能买二两肉,还得分几顿吃。哪能像现在这样,儿子出息赚钱,现在都是副厂长了,手底下几百号人呢,家里还住上了洋楼!   能有如今的好生活,那也是沾了江灿的福气的。   江灿被何母拉着去堂屋里缝喜被。   何家的房子是重新建的,之前矮小的土坯房被推了,重新建了两层洋楼,如果不是害怕太招人眼,他们还想建个三层大别墅呢。   堂屋里铺着红色被单,上面放着一床喜被,就差其中一个被角了。   何母端着盘子过来,让江灿把一百块钱、红枣、花生、桂圆都塞进被角里,在把针线递给她。   针线是缝了大半的,这也有讲究,必须一针到头,不能断线,不能接线,更不能疙疙瘩瘩。   江灿也不推辞,把被角缝成斜的,寓意新婚夫妻和谐相处。   外头,沈浪把小轿车开到了院子里,给轿车贴上了大红双喜字,又在车头车尾绑上了大红绸缎子。   特别的喜庆。   明天这辆轿车也是主角,当婚车去接新娘呢!   何母与几个嫂子、婶子带着江灿一起去婚房,何母走在前头,抱着刚刚缝制的喜被。   婚房在二楼东边,是个套房,一间卧室,一间客厅,家具齐全,空间还特别大。   江灿与几个嫂子、婶子一起铺床,就是把喜被铺在最上头。   柱子领着朋友们也上来了,几个人拎着彩带、拉花、气球等装饰物,看到这婚房都说好。   柱子的一个同学道:“这可比商品房舒服!”   独家独院要啥有啥,可不比商品房舒服。   何母铺好了喜被,和几个婶子、嫂子去忙活其他事情,其他的就不用江灿帮忙了,让江灿在这屋跟年轻人一起玩。   个子最高的沈浪站在桌子上往房顶上挂拉花,房子中间挂上一个红灯笼,再把红双喜的拉花挂在四个角落。   墙上、玻璃上也都贴上了红双喜。   江灿与其他几个大姑娘小媳妇拉着一起吹气球,其中不少人,江灿也都眼熟,之前结婚的时候,也见过的。   当时只是一面之缘,如今再见,仿佛相交多年的老朋友,对着江灿非常的热络。   婚房里热闹着,何母在楼下喊:“柱子,梁子和她媳妇过来了。” 第54章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沈浪继续挂拉花,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挂完最后一点,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江灿跟前,接了她打气球的活。   柱子:“我下楼去看看。”   梁凯文和张玉宁是不请自来的,柱子并没有给两人发请柬,更没有邀请两人过来帮忙。   从小玩到大的情意已经没了。   但梁凯文不能不来,如今是唯一修复关系的机会。   他来到这院子,看到院子里的一切,都有种不真实感,他小时候常在这院子里玩,当时的院子是泥土路,房子是土胚房,被人家的院子都重新盖了砖瓦房,何家的院子一直没有变化。   如今,这房子建的如此气派,红砖绿瓦的二层小楼,院子里留了两块菜地,其他地方都是水泥路,那么的干净。   更何况院子t里还停了一辆崭新的小轿车,那是柱子的车吗?他都买车了?   他的心拧成了一团,呼吸都变的艰难。   当初都是不如他的人,如今怎么过的这么好?   柱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比着过去黑了一圈,也更加健壮,明明长相和过去一样,可就是让人觉得不同,更加内敛,似乎需要仰望。   梁凯文笑着说道:“梁子,婚房布置好了吗?我和玉宁过来搭把手。”   柱子看着梁凯文,到底没有发火,这大喜的日子,来者是客,他道:“都布置好了,你媳妇大着肚子呢,休息要紧。”   张玉宁笑容和煦:“我不碍事。”   以前她根本不会这样对着柱子等人这么笑的。   梁凯文:“怎么没见浪哥和嫂子?在婚房里吗?走,咱们进屋忙。”   张玉宁:“江灿也在婚房?她怀着孕怎么能进婚房?多不吉利啊!难道是没有怀孕?都结婚半年了,还没有消息吗?”   柱子当下冷了脸,“你要是来搬弄是非的,直接滚蛋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张玉宁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凯文赶紧打圆场:“玉宁没别的意思。”   柱子:“今天没啥要帮忙的,你们先回吧,这人来人往的也不安全。要是愿意,明天就来喝杯喜酒。”   梁凯文和张玉宁的脸同时黑了,梁凯文勉强笑道:“柱子,那我们明天再来喝喜酒。”   他拉着张玉宁离开。   每一步都如同针扎一般,他不知道沈浪住哪里,却是一直关注着柱子的,他明明拆迁得了巨款,但还是很忙,这两个月很少出现在寥县。   他和詹均卓都在跟着沈浪忙工作。   寥县棉纺厂已经没有货源了,他们还卖什么东西啊?   他迫切的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他无数个夜晚都在后悔,如果他能够相信沈浪的话,买了搪瓷厂的房子,如果他能够一直跟着沈浪干活……   他越想越痛苦,甚至忍不住想,他要是没有结婚,该多好!他还是跟在沈浪身后混的梁子。   他明天还来,一定要见到沈浪。   柱子在楼下抽了一根烟,等烟气散了以后,跑上了楼。   房间里的气球已经粘好了,满屋子喜庆,又给楼梯扶手上也沾满了气球,院子里挂上了大红灯笼,接了电线,打开灯后,满院亮堂。   晚上摆了两桌,年轻人一桌,长辈们一桌。   六个热菜和一个汤。   都是大盘菜,鸡鸭鱼肉都有,汤是酸辣小鱼汤,特别好喝,一人一大碗,吃完能出一身汗。   饭后也没什么活了,江灿与沈浪骑着柱子家的自行车回家,轿车留在柱子家,都装饰过了,还是停在院子里安全,不然上面的装饰要被调皮的小孩给弄坏了。   到了家以后,沈浪心情有点低落,江灿还以为他是不写想做高数题,不过不想做也得做,趁着两人都有时间,她赶紧给他补补课。   沈浪觉得做高数要死要活,但是心情低落还真不是因为这个,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对不起,咱们结婚时,太仓促了。”   江灿伸手环着他的腰,亲了他一口:“乖,做完这一页。”   学习上没得讨价还价。   腊月二十六日。   沈浪与江灿早早的起床,天还没亮,沈浪便起床去了何家。   何家找大仙算过了时间,六点出门,八点十分接亲回来,九点四十要到家,不能耽误十点的吉时。   路上肯定有人拦车要喜糖要喜烟,得留够充足的时间。   江灿不用去那么早,不过她也起来了,背英语单子,又写了几张试卷,九点多的时候从家里出发,坐着徐娆的摩托车一起到何家。   婚车在九点四十多回来的,新娘子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婚纱,脚上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头上戴着大红色的盖头,被一身西装的何丰年抱下婚车。   喜婆婆开始洒喜糖、喜馍馍、喜钱。   江灿与徐娆也挤在前面看新娘子,跟着抢了喜馍馍和喜钱。   喜钱有一角、两角和伍角的,江灿在地上抢了一些,和人一起争抢特别好玩,她抢了两个喜馍馍和两个硬币,一个一角一个伍角。   大人都在抢,小孩子就更喜欢了,喜婆婆往哪里撒,一群孩子就往哪里冲。   到了吉时,新郎和新娘子拜堂成亲。   一群人往院子里挤着去看新郎新娘,徐娆和江灿站在外圈吃喜馍馍,馍馍很小,馍皮上点了喜点,也沾了灰尘,撕了馍皮子吃。   这是喜馍馍,吃了有福气~   江灿还给沈浪留了一个呢。   拜堂后,新郎抱着新娘子回婚房,还有闹洞房的环节,拿苹果让新郎新娘一起吃苹果,再让新郎新娘挤气球,一阵一阵的喊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特别的热闹。   江灿和徐娆都要被挤扁了,关键是啥也看不到,最后受不了,还是下楼算了。   等闹完了洞房,几个青年抬着新郎官下了楼,要去闹新郎,在房间里闹不开,去楼房后头闹腾了,其实就是整新郎。   把新郎扔高高,绑树上之类的。   沈浪慢悠悠的跟在后面,路过江灿时,还伸手掐了掐她的脸,江灿把喜馍馍塞给他,他也没撕掉馍皮,一口吃了。   刚刚凑热闹的人又跑去看闹新郎了,二楼就空了出来。   江灿与徐娆上楼与新娘说话。   新娘已经这会儿头发有点乱,正在重新梳头发,婚纱裙外头披上了红色的羽绒服,这大冬天的,还得是羽绒服保暖。   徐敏大大方方的与大家打招呼,让大家吃喜糖。   房间里放了一盆的喜糖呢。   大家都夸徐敏的婚纱裙特别漂亮,一般人家谁舍得买这么贵的裙子,还只能结婚穿一天!可见何家家底是真厚。   江灿、徐娆也是认识徐敏的,之前一起吃过饭。   徐敏是个幼儿园老师,长得甜甜的,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人也特别温柔,说话细声慢气的,平日里跟孩子们接触的最多,人很单纯没什么心眼。   和这样的小姑娘相处会特别简单。   快十一点的时候,开席了,江灿与徐娆在二楼与新娘子一同吃的饭,大家年龄都不大,很快就聊了起来。   陆续上了八个凉菜,凉拌猪耳朵、凉拌猪头肉、凉拌牛肉、凉拌牛肚、炸小鱼、凉拌黄瓜、水果罐头、炸花生米。   何家的一个嫂子端了一个铜壶:“黄酒热过了,大家都喝一些,暖和暖和。”   煮黄酒时还加了红枣枸杞,酒味不重,甜滋滋的。   众人都夸好喝。   隔了一会儿开始上热菜,热菜也有八道,地三鲜、醋溜白菜、红烧鸡、水煮肉片、香辣虾、红烧鱼、红烧肉、红烧肘子。   汤是羊肉汤和老式鸡蛋汤。   这一桌席面太漂亮了,没谁家办酒席能这么阔绰,都是硬菜!其他人家办酒席能有两个硬菜都是挺好的了。   关键还特别好吃,不少人打听做饭的厨师是谁。   有一桌坐的都是妇女,大家也讨论着席面。   “二傻做的!我刚刚看了,做饭特别熟练,味道还这么好,二傻现在真是出息了。”   “别二傻二傻的喊,人家叫方圆!”   “我亲戚家闺女初二回门,能不能请方圆做席面啊?”   “那肯定不行,我跟方圆打听了,他不接做席面的伙计,也是柱子结婚,才会空出来两天,他现在可是大饭店的老板,每天可不少挣,哪有功夫给人做席面。”   “谁能想到方圆现在这么有本事!以前也没听说方圆会做饭啊。”   方圆如今这么有本事,关键还单身啊,家里有未婚适龄女孩子的,心里就惦记上了方圆。   接着话题又绕到了这席面上,大鱼大肉全是硬菜,何家小子实在是有出息,他能这么出息,都是跟着沈浪混呢。   “那辆轿车都是沈浪的呢!昨天看他开着车过来的。沈家老头子老太太也是脑子不好使,把这么出息的儿子给赶走了。”   吃饭时亲热聊天,等最后一道鸡蛋汤上来时,大家就跟接收到了信号一样,拿起塑料袋子开始装剩饭剩菜。   至于能抢多少,就看手速了!   抢到好菜的满面笑容,没抢到的有些气馁,哎,多好的肉菜啊!!!   吃了饭以后,大家陆续离开。   新郎那一桌还在喝呢,江灿让徐娆先走,她等沈浪一起回家。   徐娆也没有推辞,骑着摩托车先走了。   又过了个把小时,主桌喝趴下了一半,新郎被抬回了婚房,沈浪也从酒桌上下来,一个姑娘小跑过去,伸手要搀扶沈浪:“浪哥,你没事吧?我扶你。”   沈浪皱着眉,伸手把人推一边:“离我远点,滚。”   他手劲大,小姑娘直接被推倒了,委屈巴巴,“浪哥,t你推我!”   詹均卓哈哈大笑,扔了一个花生豆到嘴里,指了指沈浪:“已婚男人,离远点儿?懂?我倒是未婚的,你可以搀扶我。”   小姑娘眼泪都出来了,掩面跑了。   詹均卓:“切,还以为脸皮多厚呢。”   沈浪四处找人:“灿灿,灿灿。”   江灿本就关注着,听到动静后趴在二楼栏杆往下看,沈浪笑着朝她伸手:“媳妇儿,咱们回家。”   江灿与徐敏说了一声,下了楼。   沈浪伸手揽过江灿肩膀往外走:“媳妇儿,咱们去看电影。”   他其实也没有喝醉,人是清醒着的,不管是什么事情,沈浪都不会让自己在外头醉死的,不过喝的也是有些多了,这会儿特别的黏着江灿。   何母有些担心,“要是喝多了,先去客房休息,等酒醒了再走。”   沈浪:“没醉,婶子,我们先回了,车子回头再来开。”   还知道喝酒不开车呢。   一直等在旁边的梁凯文赶紧过来,他并没有被邀请坐主桌,坐在旁边的一桌,他一口酒都没喝,就想着重新搭上沈浪,他道:“嫂子,浪哥,我骑了自行车,送你们回家。”   方圆把剩下的伙计安排给手下,背着书包走了过来:“哪用得着你!师父,我背浪哥。”   詹均卓在旁边喊:“浪哥,咱们一起看电影,我请!”   沈浪蹙眉,“烦,谁也别跟着我,看电影呢。”揽着江灿往外走,他还惦记着在电影院里亲亲。   江灿朝方圆摆手,不用管了,被沈浪揽着出了何家,要去电影院,路线都是对的。   走了几米远,两人发现梁凯文不远不近的跟着呢,梁凯文道:“浪哥,嫂子,我送你们回去,路上有什么事情,我都能帮忙。”   沈浪:“梁凯文,这样有意思吗?”   他明明没有说重话,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散,可梁凯文真的害怕了,脚被焊死在地上,不敢再跟下去。   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他永远没有了回头的机会了。   詹均卓倚着门看,一定要记住这一刻!   他詹均卓,这辈子都要跟着浪哥干!   到了电影院,沈浪要包场,他想要电影院里只有他和江灿。   售票员都愣了一下,江灿觉得丢人,伸手拧沈浪腰,“要两张《亡命天涯》的电影票。”并递给售票员30元钱。   电影票这么贵!包场还不得上千元!   包什么场啊!   沈浪觉得委屈,看的不是爱情片,还不让包场,闹着江灿回家穿粉色的睡裙。   他其实没醉,就是特别黏人,揽着江灿的腰,脑袋也要靠在江灿的肩膀上,这部电影一点也不缠绵悱恻,是一部动作犯罪电影。   主角的妻子被杀,主角被误会为杀人凶手,剧情跌宕起伏,非常惊险刺激。   沈浪一点也不好奇谁是凶手,他就想偷偷摸摸的和江灿亲嘴。   但是这个音乐这个背景,并不适合偷偷亲嘴。   沈浪更委屈了,小声喊她:“灿灿,你不爱我了。”   江灿:……   她哄他,“爱,特别爱,你说想看电影,我就陪你来看电影了。”   沈浪跟她耳语:“我想看你穿粉色的睡裙。”   她哄他:“衣服不好看,质量不好。”   沈浪继续道:“我想看你穿粉色的睡裙。”离得更近了,热气哈在她的耳朵,江灿耳朵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穿,穿。”   沈浪:“还有丝袜。”   江灿瞪他,喝多了的沈浪好烦啊。   电影没有看完,沈浪又想回家看媳妇穿睡裙穿丝袜。   江灿:“花了钱的,咱们看完。”   到底把电影看完了,沈浪不是在扣江灿手指,就是在摸江灿脸颊,盯着江灿入了迷。   终于看完了电影,两人回了家。   沈浪从衣柜里找出了那件粉色蕾丝睡裙,很薄很透很短,捧着给江灿看:“灿灿。”   江灿真是受不了!“沈浪,你没有喝多,别装醉!!!”   沈浪委屈,眼尾下垂,深情低落:“灿灿,你不爱我。”   这幅样子,谁忍心拒绝啊。   先洗澡,再洗漱,沈浪还把虎子给关到了书房,他这清醒的样子,哪里像是喝醉了。   江灿在沈浪期待的目光下,换上了睡裙。   沈浪将她抱起放在洗手池上,吻上了她的颈。   ……   两人在浴室里、客厅里都留下了许多的痕迹,最刺激的是他把她抵在窗边,隔着一层窗帘,后背微凉,外面是刺耳的烟花炮竹,能听到楼下孩童玩闹的声音……   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声音溢出来。   等结束后,她求着他,“阿浪,回床上,求你了。”   -   腊月二十八日。   江灿和徐娆采购了一大批年货,去饭店给大家发年货。   每个员工十斤猪肉、两条大鲤鱼、一箱子苹果,当场发红包,红包里装的是一个月的工资奖励。   猪肉非常新鲜,是最好的五花肉,肥瘦相间,这样的一大块肉,怎么做饭都好吃,鲤鱼也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基本都有两斤中。   苹果差不多五斤。   领了东西就放假,过了初三再上班。   大家都开心坏了,一齐感谢老板!   发完了火焰山火锅店的,江灿去江记饭店和方圆一起发春节礼物。   和火焰山的年货一样。   彭姐高兴的嘴巴都合不上,她一份,她儿子崔博洋一份,加一起一大堆!这么多的鱼、肉怎么吃的完!今年真是个大肥年啊!   她如今在家里地位极高,非常有话语权,婆婆干啥都要先问她!丈夫也变得勤奋听话,恨不得洗脚水都给她端过来。   等博洋也来了饭店工作,她在家里的地位就更高了!   她知道黄小玲不会永远负责分店的,等她拿到会计证,老板肯定要给她换去别的地方工作,说不定会去火焰山,那分店会给博洋负责!   这前途好着呢。   彭姐拉着江灿的手:“老板,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您怎么这么好。”   江灿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娆娆上次还想挖你呢,我可不舍得。彭姐好好干,明年给你加薪。”   彭姐人聪明,对卫生这一块抓的特别紧,关键还听话,适合去食品厂负责食品卫生安全这一块。   彭姐高兴的不行:“老板,你让我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谁挖我我都不走。”   她找大仙算了,大仙说她今年遇到了贵人,以后有大出息呢!   她的贵人就是江老板,她以后会有大出息。   哪能被人挖走,徐老板也不行。   黄小玲也跟个尾巴一样跟着江灿,与江灿道:“老板,期末考试,我是第一名。”   她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她多年没有接触课本,重新拿起来,其实很难的,能得第一名,她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江灿哇了一声:“我就知道小玲最厉害!”   食品厂的会计有了~   江灿给方圆准备的是一个貔貅手串,金貔貅和小金珠串起来的,方圆看的眼睛都直了。   江灿:“来年一起发大财!”   沈浪开车去了东平市,也给厂里的员工发了年货,同样放假过新年。   转眼间,到了大年三十。   吃过早饭,沈浪与江灿贴了春联,工作量有些大,家里的房子好几套,要贴的春联也比较多,最后贴的是如今住的这一套。   吃过中午饭,两人开始包饺子,准备年夜饭。   沈浪提前与方圆打了招呼,不用过来过年了!他和江灿过年一点也不凄惨寂寞,不需要人陪伴!!!   他们有夜生活!   方圆一个单身汉不懂。   徐娆也不要来了,在家陪她爸妈就行!!!   三十晚上吃大肉饺子,江灿煮了两枚硬币,包进了饺子里,这可是福气饺子,吃了福气饺子,来年好运一整年。   晚上这一顿主要吃饺子,又做了两个热菜两个凉菜。   晚上五点,开饭。   江灿盛完饺子后,把两枚带硬币的饺子盛到了最上面,两人一人一碗~   接着点燃大红蜡烛放在供桌上,烧香、烧纸、放鞭炮,给财神爷磕头!   江灿跪地磕头,双手合十:“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   沈浪磕头许愿:“财神爷保佑,新的一年大吉大利发大财。”   虎子也被江灿按头磕了一个,叫了声:“汪汪汪”   江灿:“开饭啦!”   虎子张大嘴巴叼了一个饺子,好香好香!   大年三十,虎子的主食是饺子,还有一块煮牛肉,一块煮猪肝!   江灿与沈浪举起酒杯,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江灿:“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两人吃着饺子,沈浪第一个饺子就吃到了硬币,他哎呦一声,咯着牙齿了,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在新年吃到福气饺子。   江灿:“好运一整年!”   她也吃t着饺子,吃了几个后,惊喜道:“我也吃到了硬币!”   嗯,这也是她第一次吃到福气饺子。   往后的每一年,他们都能吃到福气饺子,年年有好运,岁岁有福气。 第55章   外头灯火璀璨,盛开……   外头灯火璀璨,盛开的烟花中照亮了整个黑夜,鞭炮上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房间里温馨和谐,江灿与沈浪坐在沙发上看着春晚。   在主持人的倒计时声中,迎来了1995年。   外面鞭炮声响个不停,最久最响的鞭炮声属于他们家的!   年夜饭非常丰盛,六个热菜六个凉菜,都是沈浪和江灿爱吃的!还煮了甜甜的米酒汤圆,两人都吃的肚子滚圆,饭菜还剩下挺多。   哪有大年初一不吃剩饭的!   电话座机响个不停,互送着新年祝福,徐娆:“新年快乐!你们吃过饭了吗?咱们去弥陀寺!”约好了一点半见面。   江灿打了个哈欠,不过她能熬得住,必须得去拜拜财神爷。   两人换上了新衣新鞋,安抚了虎子后,下楼出门。   外头好冷,又开始飘雪花了。   到了地方,徐娆、方圆、詹均卓都已经到了,又等了一会儿,柱子和徐敏也到了。   大家都穿的很厚实,这大半夜的,真的巨冷,北风呼呼的吹,裹着雪花打在脸上,就跟小刀子刮脸一样。   江灿把围脖围的更紧,就露出一双眼睛。   弥陀寺在城郊,距离不算远,但是年轻人嘛,一个小时的路程根本不算啥!   路上人特别多,上了年纪的,还会挎着篮子,里面装的是香、票子、叠好的金元宝和猪肉、水果等供奉,江灿他们没有带着些,到了寺庙门口再买。   要啥有啥!   有一个坡特别滑,一群小孩在上面滑滑梯,滑下去后再从旁边爬上来,玩的是不亦乐乎。   江灿他们也从坡上滑下去,还怪好玩。   过了个把小时,到了弥陀山。   山下除了卖香烛、纸票、金元宝的摊子,还有许多卖小吃的摊子。其中一家炸串摊子香味特别霸道,能飘很远,旁边围了一大群人。   大家刚吃过年夜饭,根本不会饿,但是还想再吃点儿。   詹均卓朝里面挤进去,去买炸串了。   徐娆要买红皮甘蔗:“等会儿烧香的时候放在香灰里,吃了聪明健康!”这摊子也是人山人海,甘蔗卖疯了,她朝里面挤进去,头发都挤乱了,也没往里挤进去多少。   柱子:“我去吧!”挤进去后买了两根甘蔗,抱着出来。   詹均卓也提了一大兜子的炸串,炸面筋、炸毛蛋、炸火腿肠、炸鸡翅膀,炸的焦香,还裹了一层辣椒油和孜然面,看着特别有食欲。   大家围着詹均卓吃串,低着头弯着腰吃,衣服都穿的太厚实了,不低头红油就要滴在身上了。   江灿一只手拿着串,一只手拉着围脖,一口咬了半串炸面筋,外头焦焦脆脆的,裹着辣椒油,还挺好吃,尤其是大家一起争抢着吃就更香了。   还有炸毛蛋,是没有孵化成小鸡的毛鸡蛋,外面裹了一层淀粉液,炸的金黄焦香,比鸡蛋更香。   来庙里玩的,必须得吃。   旁边还有一个煎毛鸡蛋的,平底锅里滋滋冒油,把毛蛋煎的焦黄,詹均卓又买了五块钱的,有毛鸡蛋,有没毛的,沾了辣椒碎,咬一口贼香。   爱吃毛鸡蛋的看到就想吃,不爱吃的是一口都不肯吃的。   江灿以前没吃过,今天尝了尝,还蛮好吃的,尤其是煎的,一**香。   吃了也一肚子的零嘴,该买烧香用的了,江灿和沈浪选了香,纸票、金元宝,基本上卖的都买了,这个是各买各的,给神仙烧香呢,必须得自己出钱,自己挑选。   提着一兜子的东西,朝着寺庙门口走去。   这里人巨多,进寺庙的桥上挤满了人,就跟着人流往里走,会被人群往里面挤,带孩子的就要小心了,不能摔倒。   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寺庙,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听说过这里出过什么事情的,很安全。   进了寺庙,就是烧香的大香炉,里面燃烧着腾腾的火焰,江灿和沈浪把二分之一的香、纸票和金元宝都扔了进去,腾的一下子燃烧起来。   离得近了,烤的脸颊都是滚烫的。   江灿双手合十许愿,“平安如意,财运天降!”   比如拆迁啊,捡金子啊!我们家来者不拒。   詹均卓把两根甘蔗也放进了大香炉里烧,里面还放了十几根呢,都是烧着吃的,这得盯紧了,不然就要被别人给顺走。   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跟着奶奶一起来磕头,没注意到刮飞的纸票,衣服直接被燎破了巴掌大的洞,小男孩扭头看自己的衣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嗷嗷嗷,我的新衣服。”   他哭的好大声。   衣服还是次要的,没有烫着人就好,他奶奶赶紧给他拉过来,“快磕头,菩萨给你消灾呢!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小男孩:“嗷嗷嗷,我的新衣服。菩萨赔我衣服。”   过年才能有的新衣服,过年才能穿的新衣服,被烧坏了!   他没有走亲戚,还没有跟小伙伴们炫耀新衣服,越哭越伤心。   他奶奶拍了他一巴掌,“回头给你再买,赶紧磕头。”   没错,不然别人的衣服怎么没烧着,偏小男孩的衣服被烧了!这就是挡灾呢。   别人拜佛的心更加的诚恳了。   江灿几人在外面烧了香磕了头,又进殿里磕头,主殿里供奉着弥勒佛,人很多,得排队。   江灿又给寺庙捐了一百块钱,徐娆几人也跟着捐了,把寺庙的院长喜得不行,一连串的说着吉祥话,还说之后会在碑上刻下名字,永远留存。院子拍了拍话筒,开始播报:“沈先生、沈太太捐款两百元,徐女士捐款一百元……”   喇叭挂在主殿上面,声音能传到寺庙大门。   江灿等人在院长的感谢声中去了东边偏殿,这边供奉着财神爷,到了这里,沈浪上香磕头都格外的虔诚,财神爷保佑发大财!!!!   西边偏殿的送子观音庙只有柱子徐敏进去了,江灿和沈浪现在一点也不想要孩子,其他人都是单身狗,更不需要孩子了,所以都没有过去。   寺庙里还有不少算命的摊子,其中一个人身边能围着一大群人,排队等着算命,徐娆跟江灿也凑了过去,一边排队,一边听大师给别人抽签算卦。   特别准,看眼手相就能说出来很多的信息,连家住哪里,父母是否健在,是否结婚生子,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都知道。   后边一个中年女人拍拍江灿,笑着道:“这个大师算的特别准,每年只有春节才会过来算卦,我每年春节都要来算呢!”   远处,突然吵嚷起来,似是打起了架。   听着声音有点耳熟,徐娆:“怎么听着像是柱子的声音?”   江灿:“就是柱子!”   几个人赶紧跑过去,挤开人群有一看。   柱子跟五六个男人打了起来,不能说是打起来,应该是是柱子被六个男人单方面的群殴,他根本打不过,被人抓住胳膊按在地上,一个寸头一脚踩在了柱子的胸口,“你他妈的,找死啊!”攥着拳头往柱子肚子上揍。   柱子大喊:“浪哥!救命啊!”   草,这群人有病吧!打他干嘛啊!   方圆直接冲了过去,一脚踹翻了踩着柱子的寸头男人,抬脚往他肚子上踹,另外几个人挥着拳头朝他砸了过来。   柱子爬起来,也加入了战局,眼见着已经打红了眼。   沈浪拎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脖领子,砸在了另外两人身上,十来个人打成了一团,当然了,这些人可不够沈浪收拾的,等把这几个人打服了,他看向柱子:“怎么回事?还有你媳妇呢?”   柱子抬手擦着唇角的血丝:“敏敏看我吃亏,就去喊你们了。”   她帮不了任何忙,反而会拖累柱子,立刻搬救兵了。   想到刚刚的事情,他又给了寸头男人一脚,气的不行:“妈的,你有病吧!!一言不合就打我!”   寸头朝他呸了一口吐沫:“你看着人魔狗样的,敢在寺庙里摸人家小姑娘屁股,我揍你怎么了!”   柱子大骂:“你他妈有病吧,我跟我媳妇一起来的,我能摸谁啊。”对着寸头又是一通拳打脚踢。   沈浪皱眉,觉得事情不对劲,“柱子,赶紧去找你媳妇!”回头找江灿,结果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江灿,连徐娆也不见了。   他心脏一紧,一股寒气从头凉到脚,手指微微发颤,从打架开始,过去了大概两分钟,两分钟能走多远?还要带走两个小姑娘!   江灿一定是没有意识的,不然她不会离开。   这些人很难走出弥陀寺。   不对t,徐敏失踪的时间更久。   这里人太多了,他无从寻找,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够。   沈浪一拳头砸在了寸头男人的脸上,寸头男人一口血吐出来,牙齿都被打落了,他朝着众人道:“这几个人是人贩子,拐走了与我们一起的三名年轻女性。我现在需要十个人绑住他们!一人二十块钱!”他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钱,“等警察来了,我再给二十块钱。”   柱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贩子?那他媳妇……他的头一阵阵的眩晕,他咬着舌尖,“浪哥,我,我干什么。”   一群人涌了过来,沈浪把钱塞给一个眼熟的人,是幸福城的,“大哥,麻烦发钱。柱子,堵住西门,方圆,堵住北门。”   大门不用堵,进来的人流量非常大,根本出不去。   但是这边的院墙并不高,翻墙很容易,后面就是庄稼地,大半夜的,太难寻找了。   他提着平头男人冲向主殿,抢了话筒,“寺庙如今出现人贩子,请大家保护好身边的妇女儿童,现已经失踪三名年轻女性,十八至二十一岁,分别穿着粉色羽绒服、黑色羽绒服与红色羽绒服。   接下里的一个小时,能待在寺庙的群众,我会补偿二十元钱。能提供信息且信息属实者,奖赏一百元。抓住一名人贩子,奖赏伍佰元。救出一名受害者,奖赏一千元。   现人贩子将急于离开寺庙,也许是大门,也许是翻墙,也许从狗洞,能阻拦人贩子出门者,奖励二十元。   请大家相互协作,保证自身安全。”   重赏之下,人贩子不可能离开弥陀寺。   主持也有点懵逼,这几位刚刚捐了钱,人就被拐走了???刚刚还祝福他们平安如意呢,这不是打弥陀寺的脸吗!!!   这要是传出去,谁还捐款,谁还来弥陀寺上香!   他道:“沈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尽管开口。”   他听着那一串的奖励,他眼前全是钱。   沈浪:“如果可以找到我妻子,我再捐款一千元。主持,除了几个门外,寺庙哪里还能去外头?哪里能藏人?”   他必须要在一个小时内找到人,他不能一直阻拦大家离开。   一个小时足够了。   主持心头一热,当即给沈浪指了几个能出去的地方,还有能藏人的地方。沈浪请主持帮忙去报警,再次打开喇叭,重复了一遍需要重视的地方。   他再次重复了上面的悬赏,保证寺庙里的香客都能听到消息。   詹均卓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脸急色:“浪哥,我现在做什么!”   沈浪:“等着。”他拎着平头男人,“人都在哪里,你说不说?”   他盯着平头男人,眼神阴冷,平头男人打了个哆嗦,“一个女的给了我十块钱,说那男的摸她屁股,让我揍他一顿。”   沈浪抬脚踹在他的腿上,他的腿‘咔擦’一声断了,平头男人嗷嗷惨叫:“我说,我说。我第一次干,我啥也不知道啊,我这次要是能成功了,才能跟着一起干。另外几个人都是我找的,一人给了十块钱。”   他疼的撕心裂肺,不似说谎。   很快跑过来一个挎着篮子的老太太,“我看到了,就在西殿那假山旁边,我憋不住去那边接手看到的,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背着一个粉色衣服的小姑娘,说是小姑娘被香熏的头晕,在那边吹吹风。我解手以后听到了喇叭声音,我赶紧过去看,结果没人了。我就赶紧跑来了。我敢保证,人就在寺庙里,没出去呢!那边的墙特别高,根本翻不出去。”   沈浪把一沓子钱递给詹均卓:“发钱,记详细信息。”   沈浪打开喇叭:“人贩子一分钟前在西门假山附近出现,推测假山是否能够藏人,大家可继续追踪。”   接着又过来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女人,她道:“我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搂着一个穿着红羽绒服的女孩,女孩儿低着头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但我现在想想,那女孩子有点奇怪,过去好几分钟了,当时在西门树下的石墩那边,我怀疑人可能出了寺庙。希望能帮到你们。”   沈浪皱眉,也是西门!   詹均卓给她钱,她摇头,“我就是希望能帮到你们。”   詹均卓把钱塞孩子怀里了。   这时候,一个大师被人簇拥着从外头走了进来,几个人七嘴八舌道:“这是白大师,算的特别准。”   “肯定可以算清楚人贩子的位置。”   “抓住人贩子,救出受试者。”   白大师穿着一件厚实的灰色袍子,留着长长的胡子,头发挽成一个揪揪,他道:“算吗?卦金一百。”   沈浪不知道人贩子在哪里,更怕人贩子狗急跳墙,他此刻毫无办法,他立刻拿了一百块钱递给白大师,“请白大师算算江灿、徐娆、徐敏在哪里。”   白大师从怀里摸出来投了两枚硬币,在桌子上投掷,嘀嘀咕咕的念叨一阵子,最后道:“活着,靠近水,在地下?嗯,在地下。”   沈浪:“好!”   直接朝着西边跑去,这里肯定有问题,如今这一块聚集了很多人,都在找,把假山都翻了过来,不过里头什么也没有。   他把假山到树底下的石墩都细致的看了,用手电筒照了又照,但是地上全是鞋印子,什么也看不出来。   沈浪找主持要了铁锨、锄头,请人锄地,把这一块的土全部掀起来。   主持非常支持,他觉得人贩子太过可恶,把寺庙里能用的工具全部都找了出来,非常配合。   工作量并不大,这一块也仅仅二三十平方米,也不用掀太深,有个三十公分就行。   一个男人惊喜道:“这里!这里的土特别松!”   七八个拿着工具的都来这边挖,在挖到十几公分的时候,遇到了阻碍,里面是一层板子,像是个棺材,等把上面的一层头都挖开后,众人一起掀开了棺材板。   沈浪揪着的终于落了下来,江灿三人并排躺在里面,另外一头还有两个小孩,一个三四岁的模样,另外一个一岁多。   他跳进去拥住江灿,身体温热,呼吸平缓,人还好好的活着,就是衣服有些潮气,这浅坑挖到了水,棺材板里渗了水汽。   他拍拍江灿,试图把人喊醒,可惜没用,江灿睡得很熟。   他先把两孩子抱出来,让人先接着,又把徐敏和徐娆也给提溜出来,几个婶子背着,先给送到主殿。   这外头太冷了,棺材里湿冷湿冷的。   主殿里有炉子,暖和很多。   人是找到了,人贩子可没有找到!沈浪不信别人,让詹均卓更过去守着,万一人贩子也在帮忙,一怒之下想要杀人呢!   让詹均卓寸步不离的看着。   沈浪把江灿抱起来跳了出来,找到了人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是找到人贩子。   这工作量不小,不是三两个人能完成的,这人贩子既然敢动手,那就都留下吧。 第56章   接下来就是筛查了。……   接下来就是筛查了。   沈浪并不是警察,他没有执法权,但是他有钱!更舍得砸钱!   其他人不好揪出来,但是拐了江灿的中年妇女,还有扶着徐敏的年轻男子却是被人看到了的。   中年女人四十出头,穿着花褂子,戴着红头巾,皮肤黝黑。   年轻男子二十多岁,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头上戴着一个雷锋帽,大众脸,是个小眼睛。   把这样的信息给出来,想起来见过他们的人就更多了。   大家都在人群里寻找,一个人贩子五百块钱,谁能跟钱过不去呢。   如今,需要的就是时间。   除夕夜能来烧香的,都是没啥事的,回去也是睡觉,如今有热闹看,能得钱,还能抓人贩子,没谁着急回家。   一些热心肠的,积极主动的参与,一定要把人贩子给揪出来。   这会儿大门那块的人少了,已经有十几个年轻人也过去堵住了大门,围墙那边也堵住了,这会儿人贩子想要跑出去,那是插翅难飞。   白大师也会一点点医术,帮忙看了江灿几人,觉得没啥事,就是被喂了迷药,问题不大。   沈浪对这一点不算担心,人贩子废了那么大功夫拐走了人,是为了赚钱的,只会喂迷药,不会给毒药。   一个斯文儒雅的中年男人从人群里挤进来:“我是一名中医,我给几个姑娘看看,也不知道被喂了什么药,可别伤了身体。”   沈浪看了他一眼,点头同意。   中年男人把着江灿的脉搏,越把越皱眉,他换了江灿的另外一只手腕,又按了好一阵子,最后道:“情况不太好,立刻t马上送医院!不然会影响寿命。”   沈浪:“影响寿命?送医院能有救吗?”   大叔点点头:“送医院及时洗了胃,就不碍事,一定要赶快!”   沈浪冷着脸,一把扯住中年男人的衣领子,把他按在了地上,用绳子将他捆住:“你哪儿的中医啊?医术不到家吧!还是说,你是人贩子?”   他这时候送江灿去医院,寺庙的人一乱起来,人贩子就彻底抓不住了。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些试图伤害江灿的人呢。   白大师:“这人面相是大恶之人!八成是人贩子同伙。”   沈浪:“白大师赶紧看看,还有谁面相恶毒!把人贩子都给抓出来。不用着急,一点一点的看。”   白大师:……   他看向四周,认真的端详大家面相,正常人被盯着看,不会心虚,但是有些人真的会心虚,一个小姑娘吓得低头倒退了一步,躲在了人群里,自然是被人给揪出来绑起来了。   好好的人,干什么要心虚,害怕被白大师盯着看?肯定是干了缺德事。   可惜只有这一个心虚的。   远处吵嚷起来,几个年轻人捆着一个穿着蓝色条纹棉袄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拼命的挣扎,“你们抓我干嘛!我是冤枉的。”   老太太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旁边,“我看的清清的,就是你!你以为把头巾摘了,脱了花褂子我就不认识你了吗!我记得你这张脸!还有你那耳朵,连个耳垂都没有,看着就是个命薄的。”   中年妇女被捆着带了过来,她哭嚎着说自己是冤枉的。   老太太指着她:“就是她,没跑了!那啥,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沈浪:“一个人贩子五百。要是认错了人,算我的。”   白大师也是一阵激动,希望刚刚那个心虚的小姑娘也是个人贩子。   现场又有人指出了一个啤酒肚中年男人,说是这个中年男人之前跟中年妇女说过话,肯定是一伙的!   如果指错了……那就指错了呗,警察问个话也不会掉块肉。那年轻人说了,指错了他赔偿。   啤酒肚气的脸都红了,伸手推搡刚刚指认他的妇女:“你他妈有病吧!说句话都能是一伙的?”   妇女:“你急了,你急了!那你跟谁一起来庙会的,你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啤酒肚说了住址、单位和名字,但是他是自己来的,并没有家里人为他作证。   有一个人跳出来:“啊呸,我在单位怎么没有见过你。”   啤酒肚的解释没啥用,也被绑了起来。   过了二十来分钟,又抓回来一个年轻男人,这人穿着一个褂子,被冻得瑟瑟发抖。   年轻男人其实不好找,很多年轻人穿的都是黑色的羽绒服,倒是找到了两个小眼睛,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但是都有同伴,几乎不可能是人贩子。   大家还都在寻找呢,发现一个男人穿着一个单薄的褂子瑟缩着肩膀,关键他还眼睛小。   被几个青年给抓住了。   眯眯眼男人又气又急,“凭什么抓我啊!”   一个小姑娘鄙夷:“你把羽绒服脱了吧?看你那双小眼睛,贼眉鼠眼的,不是个好东西!”   眯眯眼男人大闹:“我没脱衣服,我一直穿的这一身。”   管他怎么说呢,先抓了再说。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共抓住了十一个疑似人贩子的团伙,还不加上群殴柱子的六个男人。   十一个人都在喊冤,但到底是真真假,到了警察局详细调查以后就知道了。   沈浪觉得这不够,他把江灿放在徐娆旁边,从人贩子中间提起那个冻得瑟瑟发抖的起眯眯眼青年进了偏殿,眯眯眼大喊大叫:“你他妈的放开我,你他妈想干嘛!”   很快,偏殿里安静了下来,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沈浪提着眯眯眼青年走了出来,把人扔到了人贩子堆里。   眯眯眼青年浑身骚尿味,已经昏迷了过去。   一个矮胖中年男人满脸焦急:“你做了什么!”   沈浪:“没做什么,冻晕了。”又把中年男人也提溜进去,被绑着的几个人嚷嚷着沈浪用私刑,他是犯罪的。   但是没人搭理他们。   之前揪出人贩子的老太太道:“穿这么薄,冻晕了,哪有用什么私刑。”   隔了好一阵子,沈浪把中年男人也给提溜出来,也晕了,浑身也都是尿骚味,这人也尿裤子了!!!   被绑着的几个人都怕了,瑟缩在一起,生怕被沈浪给提进去了。   他是魔鬼!   警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警察来了。   老熟人,王新河副局长,身后还跟着十来个警察。   他因为大学顶替案的事情升了职,成了副局,前途很光明。   十来个人都在喊冤,骂沈浪雇人把他们绑起来,他们都是无辜的!沈浪这么做是犯法的!还说沈浪行刑逼供打晕了两个人,他在犯罪。   王新河还是挺了解沈浪的,既然沈浪抓了这些人,那肯定是该抓!至于私刑……他可没有看到,他摆手:“带到警察局,是不是无辜的,查下身份就知道了。”   沈浪让方圆、柱子送江灿三人去医院,叮嘱方圆寸步不离的守着江灿,警察也跟着去了一个,照顾那俩个小孩。   也不知道人贩子从哪里拐来的,寺庙并没有谁家孩子丢了。   又让詹均卓给大家发钱,他和江灿一共带了三千多,方圆和柱子各都带了一千多,留了两百多医药费,詹均卓自己也有两千多。   幸好是过年,大家都带了很多压腰钱。   加一起一共七千多,这些肯定不够,剩下的写欠条。   詹均卓:“浪哥,你放心去,这里交给我了。”他哪能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沈浪交代完,与王新河一同离开,目的地却不是警察局,“去煤场!”   王新河看他一眼,直接开车去煤场,警笛也给关了。   沈浪:“人贩子窝点在煤场,看押的人贩子大概五六个,有枪。咱们出来之前,寺庙一直是封着的。就算还有没有抓住的人贩子回去报信,一定比咱们到的晚,他们没时间转移。”   王新河又看了一眼沈浪,这小子是个狠茬子啊!合着刚刚揍人不是为了出气,而是问人贩子老窝呢!   这些人贩子犯到了沈浪手中,真是自找死路。   沈浪也实在是厉害,事发之后,能把那么大一个寺庙给控制起来,打的人贩子措手不及,跑到跑不掉,直接被一窝端了……如今又上了公安大学,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新河一路踩着油门,加速行驶,也是路太滑,不然能开更快。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警车停在了煤场附近。   一处废矿之中,几个壮汉正围着火堆炸金花,旁边散落着一堆的零钱,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壮汉嘿嘿笑这扔了手里的扑克牌:“顺子,我又赢了!”一伸手把一堆钱都划拉到自己跟前,“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里头又传来小孩儿的哭声,一个瘦猴一样的男人拿着钥匙走了过去,拐个弯看到了一扇门,他把门打开,里面关的都是姑娘和孩子,其中一个一岁的小孩在嗷嗷大哭:“哭哭哭,就知道哭。”   抱着孩子的小姑娘瑟缩了一下:“孩子饿了。”   瘦猴嘿嘿笑:“你不能给孩子喂奶啊?”   小姑娘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她一个未婚的姑娘,哪里有奶,这孩子她也不认识,被人贩子扔给她照顾了,她不敢说什么,只能照顾。   但今天没给孩子奶粉,孩子饿醒了,自然会哭。   瘦猴把冲了奶的奶瓶扔给她,“喂吧。”接着就离开了屋子。   孩子喝了奶粉就睡着了,这里面含有迷药,但不吃不行,不吃会饿,会哭。   瘦猴出去之后,洗牌发牌,猥琐笑道:“我没锁门,不知道谁会成为今天的小老鼠!”   几个男人猥琐的笑了起来,安分的不能玩,逃跑的可是能随便玩的。   几个人又玩了一阵,各自躺在地上的被褥上打盹,一个个的呼噜声格外的响,似乎睡得很香。   里头响起了细碎的声音,几个胆大的姑娘从屋里悄悄的走了出来,一个壮汉忽然翻了身,把几个人吓得心脏都要停止了,幸好他睡得很香,又开始打呼噜。   几个姑娘悄悄的走到了矿井口,爬上了木梯,只要爬上去,她们就能逃跑了!   为首的姑娘抓住了扶梯,她的心砰砰直跳,她马上就安全了,下一刻,她被人扯了下来,她跌在地上,一抬头,对上一个独眼壮汉的眼睛。   “往哪儿去啊?”   其他几个已经睡着的壮t汉此刻都已经醒来,哈哈大笑着:“龙哥,我赌是她撺掇其他人逃跑的,赌赢了让我先上。”   其他人也纷纷押注,一个矮胖男人笑道:“我赌最后一个,那个学生头的,我看她够冷静。”   主要是这姑娘最后看,一双桃花眼勾的他火热。   几个女孩的脸苍白如雪,浑身都在颤抖,被抓住的第一天,就被警告过,不逃跑的都是好女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会有人动她们。   独眼男人叼着一根烟:“你们不是好女孩,选一个出来吧。”   逃跑了五个呢,这么漂亮的姑娘可是值大钱的,哪能都霍霍了,只能霍霍一个。   选一个出来,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女孩抱头尖叫:“不是我,是她!她让我们跟着一起逃跑,我错了,我再也不跑了。”   独眼男人摸摸女孩的脸:“回去吧。”   女孩跌跌撞撞的往回跑。   瘦猴:“嘿嘿,既然都不选,那她们都是坏女孩。”他上去搂住一个女孩,伸手就要扒衣服:“龙哥,这个赏我吧,我不玩死。”   那女孩尖叫,慌忙指着一个女孩:“是她,是她。”   瘦猴失望,到底松了手,“没意思。”   最后就剩下一个学生头的女孩,她脸色煞白,被一个矮胖男人冲上来抱住,“兄弟们,不好意思,我选对了。”   女孩被拖到了棉被上,在矮胖子撕扯她的衣服时,女孩举起手上藏着的胸针刺向了矮胖子的眼睛。   矮胖子躲闪不及,赶紧闭上了眼睛,胸针划伤了男人的眼皮,血液顺着眼皮淌在脸上,也落在女孩的身上。   下一刻,矮胖子按着女孩,抬手扇在了她的脸上,“贱人!”粗暴的撕扯女孩的衣服,她身上的羽绒服瞬被扯烂,羽绒飞散,漫天都是,如同女孩凉透的心。   她完了。   她剧烈的反抗,试图将矮胖子推翻,可男人的力气太大了,仿佛泰山压在身上,她的反抗让男人越发的亢奋。   那一群男人仿佛看戏一样的看着她,有喊叫声,也有口哨声,甚至有些已经等不及,脱了裤子排在后面。   就在这时,木梯上爬下来一个人,他很年轻,也很陌生,不属于人贩子中的任何一人,他脚步很轻的走了过来,砍倒脱了裤子的瘦猴,瘦猴连挣扎都没有变晕倒在地上,接着木梯上又陆续下来了三个人。   她瞪圆了眼睛,心跳几乎都要停止,甚至忘了身上的男人在扯自己的衣服。   男人轻手轻脚的饶了过来,在大家发现之前,一脚踹翻了扯她衣服的矮胖子,其他人已经发现,朝他冲来。   独眼龙男人从腰上拔出手枪,朝着男人开枪。   男人提溜着矮胖子,挡住了这一枪,子弹射进矮胖子的肚子,他捂着肚子惨叫,血液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下一刻,男人将矮胖子砸向了独眼龙,并迅速上前,抢走了独眼龙手里的手枪。   其他几个人迅速的冲来,几乎是瞬间就把人贩子都控制住。   沈浪看向地上的女孩,“还有其他人贩子吗?”   女孩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其他的去参加庙会拐卖人口了,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她走到矮胖子跟前,抬脚踩在了矮胖子的双腿之间,并上下蹦跶,“你个死胖子,我日你八辈祖宗!”   矮胖子已经顾不上肚子上的伤口,如同虾米一样弓着身子捂着鸡飞蛋打的下身嗷嗷惨叫,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滚落在地上。   女孩扒了其中一个男人的羽绒服穿到身上,幸好冬天穿的特别厚实,她羽绒服被撕的粉碎,不能穿了,还被撕了厚马甲,撕了线衣,如今还穿着保暖衣、秋衣、保暖背心,但还是特别冷。   脸上的伤口也巨疼。   她又冲向另外一个脱了裤子的猥琐男人,那男人吓死了,想要护好自己,可他双腿被打断了,爬都爬不快。   女孩抬脚踹了上去,“我操你大爷!!!我让你脱裤子,我让你排队,妈的,我让你这辈子的当公公。”   男人嗷嗷嗷惨叫,躲都躲不了。   王新河望天,夏禾望地,另外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都没管,听着这刺耳的痛呼声,也觉得某处痛痛的。   女孩又爆了独眼龙的蛋,爽了,开始感谢救命恩人,她朝着几人鞠躬:“谢谢警察叔叔!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你们是抓到了其他的人贩子?还是通过其他线索找来的?这里还有十二个人贩子出去拐卖人口了,天亮之前肯定会回来!咱们守株待兔,抓住他们。”   女孩多看了沈浪几眼,觉得这人特别眼熟,可能是帅哥长得都一样吧!   沈浪皱眉,十二个人贩子?群殴柱子的几个人并不知道这里,说明女孩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并不在总人数内。   在庙会抓住了十一个,而且这十一个并不一定完全是人贩子。   有人跑了!   沈浪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   王新河:“在庙会抓到的人贩子!有人跑了!”   沈浪:“等!”   夏禾三人进去解救其他人,一共十三个年轻姑娘,两个不满周岁的婴儿,三个四五岁的孩子。   婴儿也都昏迷着,其他人都是清醒着的。   这群小姑娘都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主要就是受了惊,这会儿看到了警察,一个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闹着让警察赶紧送他们回家。   夏禾赶紧安抚,让大家不要哭,不要害怕,他们都安全了。   一个长卷发的小姑娘大哭大闹:“我要回家!你们送我回家!”   之前爆人贩子蛋的姑娘冲上去给小姑娘一顿打:“你她妈的闭嘴吧。”之前就是这小姑娘先指她的。   沈浪:“都他妈闭嘴!谁再多说一个字,我给你扔到那堆人里头。”   长卷发女孩大哭:“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你们要是不送我回家,我举报你们。”   沈浪揪着她衣领子,直接把她扔到了独眼龙几人的身上,长卷发女孩尖叫,身上沾的都是血。   沈浪冷脸看她,“闭嘴!”   不仅长卷发女孩不敢哭了,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旁边,其他人也都闭上了嘴巴,惊恐的看着沈浪。   沈浪与王新河道:“王局,我上去盯着,谁不会闭嘴,扔进去。”   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人,如果有人报信,会回来的。   沈浪爬着木梯除了矿洞,躲在一棵树上,灿灿已经到医院了吧?他垂着眸,更恨这些不长眼的人贩子,也怪自己不够警惕,在人员密集的地方,他应该时刻注意着灿灿。   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大概过了个把小时,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靠近,四下看了之后,朝着矿洞走去,他也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靠近矿洞听了又听,没听到什么动静,他朝后看了看后,跳下了矿洞。   沈浪也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仿佛豹子一样从树上弹跳下来并冲了出去,在十来米远的拐角处抓到了一个旷工。   对方被吓了一大跳,“谁!什么人!来矿里干什么的!”   沈浪按着他一顿揍,“行了,有什么话跟警察说吧。”拉着他的腿朝着矿里走去,提着人下了矿井。   刚刚那个鬼鬼祟祟下来的男人已经被制服了。   沈浪:“抓住了!”   王新河:“回警局?”   沈浪点头,蹲在旷工身边,想着后续的事情。   人贩子既然抓了,那就抓完,比如接头人。   被抓的小姑娘都很漂亮,一眼望过去,都是美人,这么多的漂亮姑娘,能用来干嘛?   卖色!还得是高级会所。   王新河让大家先出去,等会儿送大家回警局做笔录,通知家属来接,或者送人回家。   小姑娘们在这里受尽了惊吓,一个个的赶紧顺着木梯子爬了出去,夏禾三人护送着一起上去。   爆蛋妹子没有上去,凑到沈浪跟前,蹲在他旁边,“警察叔叔,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抓到更多的人贩子?”   沈浪皱眉,“我不是警察,你离我远点,赶紧回家。”   这妹子性格是真的彪悍,受了惊吓,还跟没事人一样,还给四个人爆了蛋,挺好。   爆蛋妹子往旁边挪了挪,没走:“弄他!他是老大,他什么都知道!”   指的是独眼龙。   沈浪伸手揪住独眼龙,一拳头砸在了他的鼻梁上,“怎么跟上线联系?”   要抓就抓完,他要彻底搞死他们。   独眼龙鼻梁都断了,鼻血直流,他喘着粗气,“没有上线,我不知道。”   沈浪看向四周,除了爆蛋妹子,只有王新河,王新河看他看过来,他t继续抬头望天,沈浪拿出手枪,一枪打在了独眼龙的耳朵上。   独眼龙的耳朵直接被炸没了,半边脸都被炸没了,他嗷嗷惨叫,“警察,救命!他要杀我!”   王新河轻咳两声,阻止夏禾下来:“人贩子开枪想逃跑,没事。你们送受害者回警察局。”   沈浪:“上线。”煎独眼龙不说话,又是一枪打在了独眼龙的左耳上。   爆蛋妹子:“打死他!打死他!!等会儿问那个瘦猴,他是老二,他知道的也特别多!”   沈浪再次举枪,这一次对准了独眼龙的脑袋:“上线。”   独眼龙大口喘息,在沈浪准备开枪时,他大喊:“我说!”他再不说,小命就要交代到这里了。   爆蛋妹子:草,怎么这么酷!   仿佛看到了大堂哥!   独眼龙不敢在隐瞒,他要是被一枪爆头,命就交代到这里了,他不想死,起码不想现在就死。   沈浪揪着独眼龙去里头,独眼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等说完以后,沈浪把他扔了出去,用枪指着瘦猴,“说吗?”   瘦猴被爆了蛋,又有独眼龙前车之鉴,哪里敢隐瞒,也跟着沈浪去里间说了。   沈浪得了几个人的口供,对他们的上线足够的了解了。   沈浪:“我去医院。”   爆蛋妹子也非常高兴,人贩子死全家,这个人贩子很靠谱,一定可以搞死这些人。   呜呜呜,她也要回家,她要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接她回家。   警察先送沈浪等人去医院,同车的人还有独眼龙、矮胖子,这两人都中了子弹,血流不止,尤其是独眼龙,再耽搁下去,就要失血而亡了。   其他人先等着,已经通知了部队协同作战。   剿灭上线,不是寥县警察局能办到的。   到了医院,沈浪直接去找江灿。   独眼龙和矮胖子交给了警察,有警察盯着,先让医生给他们做手术,止血保命。   至于鸡飞蛋打的某处,不用抢救,直接切了,那玩意已经被踩成肉团了,以后公公吧。   江灿在住院部躺着,病房里还有徐娆和徐敏。   方圆和柱子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   方圆:“浪哥,师父没事,被迷药迷晕的,已经吃了药,医生说是过两三个小时就能醒。”   沈浪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江灿的脑袋,温温的,体温很正常,他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他打湿帕子,帮着江灿擦掉脸上的灰印子的,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揽住。   沈浪:“你去一趟徐家,跟徐娆父母说一声。”   弥陀寺有人贩子的事情恐怕传遍了,徐娆的父母一定听说了,又找不到徐娆,这会儿恐怕很担心。   方圆点头,起身离开。   柱子:“哥,那边怎么样?”   沈浪几句交代了事情,“端了老窝,顺着查到了上线,后面的就看警察了。”   希望没有漏网之鱼,不然上线怕是要知道消息。   柱子红着眼圈:“哥,要是没有你,敏敏怕是……”   随便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没办法从人贩子手里救回被拐走的人,其他人没办法封锁寺庙,更没谁能想到会把人藏到棺材里。   沈浪:“我大意了。”   以柱子的性格,不会与人在寺庙里打起来,如果打了起来,一定有所图谋。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笼罩在粉红色轻纱,有公鸡鸣叫,驱散了黑夜的寂静,紧接着鞭炮声逐渐响起,天彻底亮了。   江灿眼皮轻颤,睁开了眸子,睁开眼睛便对上了沈浪泛红的眸子,她有些懵,脑子是空白的,伸出双手环住沈浪的颈,蹭了蹭他的脸:“阿浪。”   声音又娇又软。   沈浪紧紧的抱着她,“我在。” 第57章   江灿还是觉得困倦,……   江灿还是觉得困倦,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隔壁病床上躺着的是徐娆和徐敏,记忆逐渐上涌,她想起了弥陀寺的事情。   当时柱子被人群殴,不过有沈浪在,她并不算担心,谁能打得过沈浪啊!她和徐娆跟在后面,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身边的人总是在挤她,江灿一向很警惕,她伸手去摸包里的菜刀,张嘴边喊:“人贩……”但下一刻,她被人捂了嘴巴,几乎是瞬间,便没有了意识。   和柱子打架,其实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最好让他们散开,对方才好下手。   寺庙人多,大家看似玩的很开心,其实一直都很警惕,她和徐娆始终是挨着的,沈浪也一直陪在身边。   徐敏就更不用说了,柱子一直跟着。   九零年代的火车站、庙会、集市这些人员密集的地方,都要小心的。   她想通了经过,先问了徐娆和徐敏的情况,得知两人都在昏睡,她放了心,又问道:“是人贩子?还是绑架勒索?”   沈浪打量着她,很是担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渴不渴?饿不饿?”   “我没事,就是睡了一觉。”江灿摇头,看到了沈浪的头发上沾了血,这会儿已经干涸结块了,她扒他的头发仔细看,头皮好好的,没有受伤,是别人的血。再看沈浪衣服上,血迹更多。   幸好都是别人的血,他没有事情,她道:“怎么回事儿?”   “是人贩子,我们进了寺庙以后,就盯上了我们。”沈浪伸手把床头的杯子端过来,让江灿喝水润润唇。   她的唇有些干。   柱子惊喜道:“嫂子,你醒了!可吓死我们了!我当时被人群殴,浪哥和方圆都过来了,你们三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幸好浪哥厉害,找到了人贩子把你们救了出来。”   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头皮发麻。   江灿:“你这脸挺疼吧?让护士帮忙擦擦药?”   柱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的,那一顿被人群殴的不轻,柱子:“都是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继续讲事情的经过,后半截沈浪追到人贩子老窝的事情,是沈浪讲的,柱子也不清楚。   江灿想到那么多的钱,心疼的直抽抽,她该更加警惕,也是菜刀不好往外掏,当时要是能一下子拿出菜刀砍在对方身上,一定会引起别人注意,也许就不会被人贩子抓住了。   但这钱肯定该给,她的命更值钱。   她现在可是身价五百万的富婆,钱还没有花呢!   她得把菜刀换了,紧急情况下,菜刀不够便捷。   詹均卓匆匆忙忙从外头回来了,还带了早饭,看到江灿醒来,他道:“大嫂醒了?怎么样?弟妹和娆娆呢?”   柱子:“都没啥事,睡够了就醒了。”   詹均卓跟沈浪道:“浪哥,事情办妥了,该给的钱都给了。”   把账单递给沈浪,沈浪翻了翻。   江灿凑过去一看,再次吸气,一万两千二,能买一百四十克的黄金。   去一趟弥陀寺,给弥陀寺捐款,他们几个人捐了七百元,这绝对是一比巨款了,相当于普通人三四个月的工资了。   还给财神爷烧香磕头,诚意满满。   结果直接撒出去一万两千二。   这弥陀佛一点也不保平安,财神爷一点都不保佑发财啊!   以后再也不去弥陀寺了!   江灿含泪说道:“破财消灾。”   詹均卓:“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沈浪摸摸她的头发,“咱们去洗漱,等会儿喝杯粥暖暖胃。”   江灿点头,也想上厕所了。   詹均卓特别好奇后续,“柱子,浪哥有没有干翻那老窝?”   柱子便给他讲了,詹均卓激动的脸都红了:“浪哥牛逼!这也太酷了。跟电影里一样一样的!”   江灿洗漱过后,和沈浪一同喝了粥,吃了包子。   徐娆和徐敏陆续醒来。   刚开始也是迷糊的,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大脑一片混沌,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身处医院。她们其实感触没有那么大,还没有感觉到害怕就被迷晕了,等醒来后,已经在医院了,没有受伤,非常安全。   徐娆:“不都说弥陀寺灵验吗?人贩子能在弥陀寺拐卖人口???我那一百块钱白捐了。”   詹均卓:“不是一百,是一万两千三百,加上咱们捐的七百,一共一万三千整。”他也觉得弥陀寺不灵验,以后再也不去了,不过没说出来,万一真的有神仙,被神仙听到了呢。   徐娆:“!!!多少?”   她是有钱,可这钱不是大风吹来的。   詹均卓:“你们睡了一觉,是不知道有多惊险,要不是浪哥,你们就真被人贩子拐走了。”和柱子一起详细的讲了经过。   徐娆听到t那句躺在棺材板里被埋在土里后,觉得非常晦气,大年初一呢!大骂人贩子不人道!倒是不心疼钱了,她小命重要。   被人贩子拐了的妇女能有什么好下场!   徐娆抱住江灿的胳膊:“灿灿,敏敏,咱们以后是也是有个过命之交的亲姐妹了。”   徐敏感激的谢了沈浪,但他这会儿更担心柱子,看着柱子脸上的伤口,心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跟医生要了碘伏帮着涂抹伤口。   柱子:“不疼,你别哭啊。”   就在这时,方圆带着徐娆的父母过来了,她爸妈刚开始不知道弥陀寺的事情,后来听邻居讲了,邻居家还特别高兴,因为他们每人得了二十块钱,一家子一共五口人,得到了一百块钱,还遗憾徐父徐母没有去弥陀寺上香。   徐父徐母深怕这事情跟他们女儿有关,赶紧去了江灿家,结果江灿家没人,推测可能是在医院,就赶紧赶来了,正好遇到了没找到人的方圆。   徐母都要吓死了,抱着徐娆哭,“老天保佑!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和你爸可怎么活。好好的逛个庙会,怎么会遇到人贩子呢。”   徐娆:“妈,我可差点就被人贩子拐走了,幸好我朋友们聪明,把我们给救回来了!!!”   徐父徐母又感谢沈浪几个人,他们两口子就徐娆一个宝贝女儿,疼的跟命根子一样。   江灿三人都醒了,也能出院了,去了一趟警局,做了笔录。   之前在寺庙里被揪出来的十一个人中,有十个人都是人贩子团伙,剩下的一个人也不是多无辜,是个小偷,盯上了一个人贩子,故意套近乎,还偷了几十块钱。   小偷都悔死了,他哪知道随便盯上了一个,竟然是人贩子啊!连累他也跟着拘留。   煤场窝点的人贩子全部被抓住。   抓捕上线的事情交给警察局了,如今已经开始行动。   江灿与沈浪回家时,已经快中午了,把剩饭热了热,又是一顿。吃了饭躺回床上补觉,这一觉睡得格外长,再醒来时,天已经黑透。   晚饭还得继续吃剩饭,虎子也跟着一起吃剩饭。   谁也逃不了大年初一吃剩饭的命运。   这顿除夕夜的大餐,终于吃完了。   沈浪与江灿白天都睡多了,晚上一点也不困,带着虎子下楼遛弯,到处都是烟花炮竹,虎子倒是有些习惯了,看到烟花绽放,还仰着脑袋看烟花。   走到哪里都在讨论弥陀寺的事情。   “弥陀寺灵验了,神仙专门派人惩治人贩子呢!一下子抓住了十一二个人贩子!让他们再也不能作恶了。”   “这些人真是早死的命,竟然敢在弥陀佛跟前干这档子恶事。”   “我给财神爷烧纸,想让财神爷让我多挣钱,然后我就挣了五百六十元,其中一个人贩子是我抓住的!”   “哎呦,你可真厉害,我这记人不行,一个人贩子都没记住,不过我帮忙了,也赚了七十块钱!财神爷灵验。”   沈浪和江灿觉得这弥陀寺的主持挺厉害,以后弥陀寺的财神爷灵验的消息会传播的更广。   大年初二。   大早上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沈浪起床接了电话,是王新河打来的电话,沈浪挂了电话以后,快速的梳洗穿衣,他要去一趟东平市,厂里接了一批大订单,要签合同,他给詹均卓打了电话,说是等会儿接他。   没通知柱子,柱子和她媳妇今天回门。   “灿灿,咱们一起去!”   江灿不乐意去,她一向不过问超美纺织厂的事情,她要在家里写作业,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时间不等人。   沈浪叮嘱她注意安全,如果下楼,带上虎子,如果出远门,喊上方圆。   江灿点头,“放心啦,我不出门。”快速的给沈浪煮了鸡蛋面,让他吃了就出发。   她吃了早饭就开始做题,刷了一套数学题,对了答案后,全对,开心~   又找了一张试卷,刚写上名字,外头有人敲门,虎子从窝里出来,窝在了门口。   如今有人敲门时,虎子已经不乱叫了。   江灿把门打开,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两人长得很像,中年男人气势威严,就是黑眼圈有点重,疲态外露。小姑娘漂亮俏皮,穿着一件粉白色的羽绒服,戴着粉色的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她摘了口罩,“你是江姐姐吗?我是谢渝,昨天晚上被沈先生救了,沈先生在家吗?”又介绍道:“这是我爸爸。”   中年男人再次表达了对沈浪的感谢。   江灿了然,难怪黑眼圈很重,家里女儿丢了,还不得满世界的寻找。   “阿浪不在家,刚去了东平市。”   谢渝有些失望,“我奶奶因为我的事情着急住院了,我得马上回京城!”她把一篮子的水果递给江灿,“江姐姐,谢谢你们,这些水果是从楼下超市买的,请你一定得收下。”   江灿看了一眼,确实是水果,香蕉、苹果和橘子,她收下了,给谢渝回了一些零嘴,“你们路上留着吃。”   谢渝跟着她父亲匆匆离开,从她被人贩子拐走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六天,他们家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寻找,所有人都紧绷着精神,像是一根始终拉紧的弓弦,在接到谢渝电话后,她的奶奶激动的晕倒过去,心脏骤停,被送入了医院抢救。   幸好抢救了回来,如今挂念谢渝,想立刻见到她。   江灿把水果篮子放在书桌上,继续写作业。   紧接着,徐娆一家也来了,徐娆送的礼物很重,一对金镯子,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克。   江灿不肯收下。   徐娆:“浪哥救了我一命,我的命可比这个值钱。”   她没有把沈浪付的一万二千三给江灿,是因为大家都不缺钱,她提起这个反而生分,但这份情她得记着。   徐娆爸妈把徐娆放在江灿家中,急着去走亲戚了,嘱咐徐娆:“晚上等我来接你。”   徐娆:“好好好。”   江灿:“你不用陪我,你走你亲戚。”   徐娆朝她挤眉弄眼。   江灿就不吭声了。   等徐爸徐妈离开后,徐娆:“去我姥姥家,我不爱去,不是张罗着给我找对象,就是怂恿我妈妈生二胎。”   江灿:“二胎???”   这年代公职人员生了二胎可是要被开除的,要二胎就别要工作了。   徐娆:“让我妈生个二胎寄养在其他人家里,或者我爸妈假离婚,等我妈生了二胎也不影响我爸工作。说什么我家没有儿子,以后断子绝孙要被戳脊梁骨,没意思极了!我爷奶都没说啥呢,他们倒是意见挺大。这要是听说我被人贩子拐了,不知道说什么难听的话呢。”   江灿:“那就不去。你想吃啥自己拿,想干啥都随意,我继续做题了。”   她刷着数学题,徐娆凑过去看了一会儿,两眼一抹黑,“这也太没意思了吧!有没有言情书?”   江灿指着书房:“书架上有,你自己翻。”   徐娆进去一看,都是世界名著,她:……   “我看电视吧!”   她把声音减到最低,歪在沙发上看,看了一会儿,觉得手里无聊,把虎子给拉拔过来,搂着虎子看电视。   虎子毛都炸了,一百个不乐意,朝着徐娆呜哇呜哇。   徐娆给它梳毛、挠下巴,外加投喂肉干,虎子也不是不能忍,就让她抱一会儿吧!   江灿本来准备中午对付一顿,但徐娆这个吃货也在呢,也不能随便对付,煮了水煮牛肉、蒜末腊肠,麻辣牛肚丝和水果罐头。   又煮了米酒汤圆。   主食是米饭。   徐娆喜欢麻辣肚丝,一个劲的吃肚丝,“这个好吃!巨好吃!里面放了芝麻酱吗?”   江灿也夹了一根尝尝:“芝麻酱和花生酱,又放了些辣椒油。”   徐娆:“让圆圆加上这道菜!!!简直把我香迷糊了,灿灿,我晚上也想吃!”   江灿又夹了一筷子,确实怪好吃的,给江记加上这道,又夹了一筷子:“行啊,多大点事情。”   徐娆紧跟着夹菜,手速嗖嗖嗖的,饭桌上别讲什么姐妹情,吃到谁肚子里的就是谁的。 第58章   徐娆是下午走的,她……   徐娆是下午走的,她爸爸骑着她心爱的摩托车来接她的,没能在江灿家吃晚饭,但是江灿给她另外做了一饭盒的麻辣肚丝!她带回家加餐。   沈浪是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回来的,他抱着江灿亲了一口:“拜什么财神爷t啊,拜你就行了。”   新签的这笔大单子跟人贩子有关。   被救出来的一个婴儿是海城富商宋家的独苗苗,首富两口子年过四十才得了一个儿子,如珠似宝的宠着,结果被保姆弄丢了。   孩子太小,又被喂食了大量迷药,连夜带着婴儿去省城医院里检查,为感谢沈浪,与超美棉纺厂签了长期合作的单子。   有了宋家支持,超美未来的路太顺了。   如果这样都不能成为豫省纺织业第一,沈浪干脆把厂子卖了算了。   江灿:“那就拜拜吧。”   他朝着江灿拜了三拜。   “夫妻对拜,一拜红花并蒂,心心相印。”   “二拜永浴爱河,永结同心。”   “三拜水乳交融,白头偕老。”   江灿脸都红了,这也太露骨了!   沈浪伸手抱起江灿,“送入洞房。”   过了许久许久,沈浪一脸餍足的抱着江灿,他觉得有点饿,想起自己还没有吃饭,起来煮泡面吃,江灿累的不行,也要吃泡面,还要再加个蛋。   沈浪起来煮面,水开后,下了四袋冠生园的鸡蛋方面便,打上四个鸡蛋,放上一把小青菜,最后滴上香油,能吃了。   江灿穿上睡衣,从冰箱里把麻辣肚丝端出来。   两人一起吃面。   江灿一小碗,沈浪一大碗,面条上窝着荷包蛋和青菜叶,闻着特别香,大半夜的吃一碗,还挺满足。   沈浪夹了一筷子肚丝,一顿夸,好吃。   江灿看到了桌子上的果篮,想起了今天上午的小姑娘,她道:“早上有一个小姑娘来感谢你,诺,送你的果篮。”   沈浪点点头,没在意果篮,继续夹着肚丝吃方便面,香!“媳妇,你咋这么厉害,什么食物经过你的手,都香的不行。”   等吃完饭,他拿了一个橘子,剥了皮以后吃了一瓣,“好甜,你尝尝。”   剥了一瓣递到江灿唇边。   江灿咬了一瓣,酸的一哆嗦,眉毛都皱起来了,“好酸。”抬脚就踩沈浪的脚!   沈浪喊虎子,虎子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他把橘子扔给虎子。   虎子‘嗷呜’一口吃了,结果被酸的口水直流,朝着沈浪汪汪汪的叫,很是生气。   沈浪笑的特别得意,“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咱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江灿:……   她也去果篮挑橘子,势必要挑选一个最酸的橘子,扒拉两下发现了不对劲,把水果都拿出来,底下是几沓子的百元大钞。   都不用数,这一沓子是一百张,一万块钱。   总共五沓子。   五万!   如此的财大气粗。   江灿与沈浪对视一眼,江灿:“那小姑娘叫谢渝,跟她爸爸一起来的,京城人。”   沈浪:“距离这么远,又不知道对方是住哪里,肯定是没法还的,不如……买上黄金,压压惊?”   江灿:“行吧。”   沈浪:“要是勉强,先存银行?”   江灿笑:“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她把剥的橘子塞沈浪嘴里,沈浪嚼了一口,赶紧吐了,简直酸掉牙了。   江灿:“啊?这个也酸啊?也不知道哪卖的橘子,这么坑人。还是吃苹果吧。”   两人看向虎子,“虎子,吃橘子吗?酸酸甜甜的橘子。”   虎子嗷呜两声,夹着尾巴跑了,它不要吃!   接下来的两天,沈浪每天都没忙,来往于寥县和东平市,江灿让他不用每天来回赶,住在厂里就行。   沈浪才不呢,他要回家抱媳妇。   家里又来了几位客人,都是来感谢沈浪的救命之恩的,其中一个长卷发的女孩宋月在一天之内来了三趟,想要当面感谢沈浪,可惜哪次都没有碰到沈浪。   当天晚上,宋月等在小区门口,等看到沈浪开车要进入小区时,宋月赶紧拦车。   沈浪摇下车窗,“有事?”   宋月走了过去,她站在车前,“沈大哥,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   沈浪看了一眼,“是你啊。”   宋月柔柔一笑:“沈大哥,你还记得我啊?”   沈浪:“被我扔到人贩子堆里的那个嘛。不用谢,我不是为了救你。”   宋月眼眶微红,“沈大哥,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愿意以身相许,你放心,我不会出现在灿灿姐的跟前,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说完以后,她微微低头,露出一截修长的颈。   等她再抬头,车子绝尘而去,只剩下一个车尾巴了。   宋月气的跺脚,赶紧追了上去,可惜,等她追进小区后,只剩下一辆车,沈浪早已经上了楼。   沈浪到家以后,赶紧多看几眼江灿,真是被刚刚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给污了眼睛了。   “都谁来咱们家了?挺多人吗?”   江灿:“四个,有一个来了三趟,看样子是不见你不罢休。”   沈浪:“小区门口见着了,朝我抛媚眼还说什么以身相许,吓得我一脚油门赶紧回了家。咱们家地址估计暴露了,咱们明天搬如意城。总来感谢,不够打扰你学习的。而且我爸妈闻了风声也该上门了。”   江灿也有此意,她觉得她亲爹后妈估计也快找到地址了。   也不是不能见,她有办法收拾江家人,不过让他们干着急更爽快。   次日早晨搬了家,如意城的家具齐全,拎包就能入住,把两人惯用的东西带过去就行,江灿给对对门的邻居送了礼物,也给苗苗留了如意城的电话号码和地址,有事没事常联系。   江灿其实挺不舍得对门邻居的,处的那么好。   又表达了歉意,最近可能有人频繁上门,肯定会打扰到苗苗家的。   易奶奶笑道:“这有什么,真有谁闹事情,我就喊保安过来。”   搬了家以后,江灿家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她可以安静刷题背书,没有人随意敲门了。   当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易奶奶打了电话,“你爸妈和阿浪爸妈一起来了,在门口等了老半天,我跟他们说你们搬家了,他们也不相信,刚刚才走。还有几家说是阿浪救了他们,也来感谢呢。”   江灿:“谢谢您,今天麻烦您了,改天我给您做麻辣兔头吃。”   易奶奶:“哎,我就好这一口。”   苗苗抢了电话,“姐,还有酸辣肚丝。”   江灿:“都有呢!”   苗苗:“姐,我跟你说,今天一个妖妖娆娆的大姑娘在找浪哥呢!我看她动机不纯!”旁边易奶奶打了苗苗脑袋:“小丫头,你懂什么!”   苗苗:“我看她在大门口晃荡,后来又在楼下晃荡,最后还来楼上了。还问我知不知道浪哥在哪里呢!我才不会告诉他们呢。”又聊了好一会儿,等挂电话时,苗苗兴奋的跟她奶奶道:“奶,灿灿姐想吃干煸黄鳝。”   江灿:她没有!!!   江灿对于宋月并不在意,要是这种人都能把沈浪勾引走,那趁早分财产离婚算了。   还过啥过啊。   另外,王新河按照沈浪给的线索,与部队协同合作,查封了合市的一家私人庄园。   庄园占地数十亩,依山傍水,打造成了奢华豪横的淫窝,成了有钱有权之人的法外之地,花样百出毫无人性。   也成了无数少女的牢笼。   被拐进去的女孩们活着进去,死了也出不来,会被烧成一把灰,洒在池塘里。   王新河回忆起来,仍然觉得难以想象,夜里都要做噩梦。   如今的社会还能有这样的地方,那些人的心是黑的。   王新河希望能有地狱,这些人死后一定可以进入十八层地狱处以极刑。   是沈浪掀翻了这地狱般的牢笼,解救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孩,也揭开了合市的黑暗。   王新河觉得这至少是二等功!不止呢!那些被拐的女孩子中有一个是谢家人,那可是开国将军的孙女!   沈浪兴许会被授予一等功!   王新河觉得沈浪夫妻一定是他的福星,所以才把这些功劳都送给了他,今年可以考虑去市里买房子了,他的工作怕是要被调到市里。   哎,家里钱不多,可能买不起房子!   幸好单位分房子,不用买房子。   转眼间,到了初十,年也走远了。   城郊的仓库已经动工装修,江灿、徐娆、方圆分别出资十万,五万,五万,成立灿灿食品厂,江灿绝对占股百分之五十一,徐娆和方圆各占股百分之百分之二十四点五。   食品厂分为两个模块,一类专门生产火锅相关食品,另一类专门生产卤味、肉干等食品。   正好是对应火焰山和江记。   先联系塑料厂、玻璃厂做t了一批包装,刚开始种类少一些,先做火锅底料、牛肉丸子、猪肉丸、鱼丸,又带着方圆做了菌菇酱、牛肉酱和辣酱。   一连几天,江灿都在尝试各种配比,几乎把市面上能有的辣椒、花椒、麻椒都用了一遍,最后挑选出了口感最好吃的。   沈浪晚上吃馍都要夹上两勺子牛肉酱,还带厂里几瓶,留着中午吃,结果第二天就没了,被大家分着吃完了。   方圆放到江记饭店里让大家尝尝,大家觉得好吃,想买了回家吃。   徐娆也把菌菇酱、牛肉酱、辣酱加入了火焰山火锅店的蘸酱中,让客人配蘸酱时自由选择,配着火锅吃更香,生意更是火爆,在寥县根本没有哪家火锅类饭店能及得上的,周边县市的不少人也会跑很远专门来吃火锅。   徐娆觉得是时候开分店了,跟江灿提了这事情,可以考虑在市里开家火焰山分店。   江灿肯定同意啊,谁能嫌钱多呢,不过这也不是说开就能开的,租房子,装修,找店长,还得招工。   这些都急不来。   如今最紧要的是灿灿食品厂的事情。   要先把灿灿食品厂的名号打出去。 第59章   正月十三日,江灿打……   正月十三日,江灿打电话邀请苗苗来家中一趟,把做好的麻辣兔头、麻辣肚丝等吃食带回去,另外又送给她辣椒酱、牛肉酱和菌菇酱。   她并没有去在幸福城,如今沈家和江家人三班倒天天堵在门口,一副堵不到人不罢休的架势。   这么冷的天,堵在外头,一定很冷吧,尤其是心里,一定是哇凉哇凉的。   她把三种辣酱和火锅底料给周冰寄了一大箱子,得到了周冰的好评,说牛肉酱拌饭太好吃了,让江灿再给她寄牛肉酱。   正月十四,江灿回学校参加了第一次月考,老校长和复习班的老师劝江灿住校学校,马上就要高考了,什么事情能比高考更重要呢,以江灿的成绩,再冲刺一番,一定会是市文科状元!华大稳了!   等到了大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有的是时间。   江灿觉得自己的复习进度挺好,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走,并不用一直在学校,保证自己的成绩稳定上升。   老师们也没有办法,只能依了江灿,生怕江灿不满意,挪走了学籍。   她这样的好苗子,到了学校里,完全是给学校提升升学率的!哪个学校不欢迎啊!   江灿把自己从市里其他学校收集的试卷送给学校,复印后也让同学们都做一做,被同学们围着问题,她尤其是擅长语文,作文基本都是满分,被当成例题作文朗读。   语文很难拿满分,她偶尔能得满分,至少也有148分。   语文主要靠积累,她的童年时光是灰暗的,没有亲情,连友谊都少的可怜,在无数个干活的日子里,她靠的都是课本。   没有钱买课外书,就反复的看课本,喜欢的文章   都会反复的翻看,她记忆力不差,几乎都能背诵下来。   等到了高中,她更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她想要改名命运,跳出原生家庭,考上大学是最快的捷径。她学习更加刻苦,各科课本都是能倒背如流的,尤其是语文。   背得多了,自然就会了。   这些很难复刻,只能多读多背多做题。   考试成绩过了十五出来,她到时候再来学校拿考试成绩。   正月十五。   在弥陀寺主持的强烈邀请下,沈浪、江灿几人又去了弥陀寺逛庙会,寺庙后面的一大片地上支了戏台子,要大唱三天。   特别的热闹。   江灿这一次吃到了烤甘蔗,烤的热乎乎的,特别甜,除夕夜都没能吃上!几个人围在一起啃甘蔗,吃完暖到了心里。   新的一年一定能健康平安顺遂幸福。   他们还找白大师算了卦,白大师看着江灿的手相道:“去年有一大灾,过了以后,好像是那鲤鱼跃了龙门,福运财运汪己旺人!非常好的命格。”   等给沈浪看时,更是大夸:“这命格贵气霸道,放在古代,那就是王孙贵族子弟,以后也得是大官大将,天生的贵气命。”   沈浪无语:“这一句王孙贵族子弟,我就能给你摊子掀了。”   爹不疼娘不爱,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闯出来的。   白大师很怂沈浪的,拉着沈浪的手看了又看,也没觉得自己说的不对,不过他也不敢抬杠,这人真是个狠茬子,他赶紧夸沈浪姻缘线:“沈先生和沈太太是天作之合,必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各种好词语把他们的婚姻夸成了一朵花,沈浪听得眉眼飞扬,特别高兴,给了白大师一百元的卦金。   徐娆伸着手,“白大师,您也给我算算。”   大师一看徐娆手相,就说出了徐娆的大致情况,推测出她最近两年的大概事情,徐娆心服口服,问了财运和姻缘。   大师表示徐娆事业上有贵人相助,余生都是大富大贵命。   徐娆非常相信,江灿就是她的贵人!她的事业财运直接上了一层楼,未来还能赚更多的钱。   白大师又表示徐娆姻缘不太顺,不要着急结婚,不然容易被克财,一定要小心提防。   徐娆:!!!   别的还好,但要是克她财运,那可就不行了!   她一定不着急结婚,谁催婚都不行。   几个人算了命还去看了戏台子,台下坐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带着暖瓶和茶杯,能从早听到晚上,江灿几人听了一会儿就走了,跑去吃小吃了。   江灿还在寺庙门口选了三盏灯笼,都是红色塑料的,里头能放上蜡烛点燃,其中两盏是小猪灯笼,一盏是小狗的,她提着灯笼特别开心。   她也能在元宵节打灯笼了!而且想买几个就买几个!   也给徐娆几人也选了灯笼,一人一盏。   红蜡烛也买了五包。   徐娆:“我都这么大了,还打灯笼啊。”不过提着灯笼可开心了,她还没有结婚,再大也是小孩。   旁边一个小姑娘央求着奶奶给她也买一个,她奶奶道:“小孩子才大灯笼,你已经长大了!”   可那小姑娘也才五六岁的样子。   她旁边比她个子还高的小男孩手里提着一盏大老虎的的灯笼,“奶,我想吃炸鸡腿炸火腿肠!”   她奶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哎,咱们现在就去买!”   小姑娘眼泪含着泪花,跟在奶奶身后,频繁的回头看着灯笼摊子上的一盏兔子灯笼,她抬起袖子擦掉眼泪,可更多的眼泪流了出来。   江灿把兔子灯笼买下,连着一袋蜡烛,递给了小姑娘,“送给你。”   小姑娘眼睛都亮了,“给我?真给我?”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去接崭新的灯笼。   江灿笑:“嗯,送给你,好好学习,等长大以后,想要什么样的灯笼,就能买什么样的灯笼。”   小姑娘双手接了灯笼,眼泪再次出来了,这次是高兴的,她朝着江灿鞠躬:“谢谢姐姐!”提着灯笼高高兴兴的追上了她奶奶。   江灿想,如果小时候能来逛庙会,能有人送给自己一盏漂亮的灯笼,她一定也很高兴。   晚上,吃了汤圆和甜饺子,江灿把三盏灯笼都装上了红蜡烛,其中两盏点燃,小狗灯笼没有点燃,递给了虎子,这是它的。   两人一狗一齐下楼打灯笼。   虎子咬着灯笼绳,特别的兴奋,跑前跑后忙个不停,碰到同样打着灯笼的小朋友,它扬起了脑袋,挺起了胸脯,骄傲的不行,它也有灯笼!特别漂亮的狗狗灯笼!   一个小孩指着虎子的灯笼:“你的没有点蜡烛,不好看。”   虎子跑回江灿跟前,委屈的蹭着江灿小腿。   江灿帮它点了蜡烛,“虎子要小心,蜡烛晃来晃去会烧着灯笼的,也会烧着你的头发的。”   虎子叼着灯笼绳跑去给那个小孩看,它的灯笼也点着了,红彤彤的,特别好看!   江灿和沈浪提着灯笼跟在后面,注意让虎子离别的小孩儿远点儿,它要是太兴奋了,往孩子跟前凑,沈浪便拽着牵引绳走开。   因为虎子经常下来遛弯,不少孩子都认识它,如今看到它也打着灯笼,就总想往它跟前凑,还有小孩子想要跟虎子碰灯笼的,对方家长都吓死了,赶紧拽住小孩。   虎子也吓死了,叼着灯笼赶紧往江灿身后躲,生怕自己的灯笼被点着了。   江灿提着灯笼与对方小孩碰。   灯笼相碰,蜡烛晃动,腾的一下子窜起来,差点燎着灯笼。   灯笼都是塑料的,特别易燃,燎着就会烧起来的。   小孩也被吓了一跳,赶紧看灯笼,没事!!!又觉得自己非常行了,追着江灿的灯笼碰。   被大人赶紧拉住,“t你灯笼要是烧没了,可别哭鼻子,我可不给你买新的。”   正月十五打灯笼,正月十六才能碰灯笼,碰完留住一年的好运气。   虎子赶紧叼着灯笼跑了,生怕小孩再跟它碰灯笼。   沈浪的灯笼也熄灭了,重新装上红蜡烛,出了小区,到了马路边,这里都是人,大家都在路上燃放着烟花爆竹。   詹均卓拉来了一三轮车的烟花,看到沈浪和江灿出来,把烟花往路上搬,一群小孩激动的嗷嗷叫唤,就等着看这些烟花了。   一车的烟花放了个把小时,漫天的烟花散开,一下子就把其他烟花给压了下去。   江灿捂着虎子耳朵,怕伤了它耳膜,沈浪便捂着江灿耳朵。   放完了大烟花,江灿给小孩发甩鞭和擦炮,“谁会说吉祥话,我先给谁发。”小孩子更高兴了,刚刚只能看,现在能玩了!吉祥话跟不要钱一样的往外说。   说的最多的就是恭喜发财了!   江灿听的是心花弄放,开心的不行,不少小孩领了以后,继续排队继续领。有的小孩儿兜里存不住东西,领了甩鞭立刻就放了。   一群小孩玩着甩鞭,特别的喜庆。   过了十五,年就走远了,新的一年拉开了序幕。   正月十六,老屠宰场人山人海,十几个死刑犯将在这里执行枪决。   江灿与沈浪早早的来了,占据了最好的地理位置,十点多的时候,一辆卡车朝着这边开了过来,车上载着十几个死刑犯。   他们的脖子上挂着木牌,写着他们犯的罪行。   最前面的是沈伯扬、沈伯雄、林惠雪、范朝阳、温明、孙文峰。十几人被部队押着下了卡车,被按着跪在半山坡上。   许许多多的臭鸡蛋、烂菜叶子、鸡粪等污秽的东西朝着他们砸去,他们原本整洁的衣服瞬间变得污秽肮脏。   他们干了那么多的缺德事,多少人被毁了半辈子,如今只是一枪枪毙了,实在是不解气啊!   哪能让他们干净整洁的离开。   在执行枪决的瞬间,一直挺直着脊椎的林惠雪也弯了腰,她以为自己不怕死,可被抢指着的时候,她还是害怕了,她瞪圆了双眼,盯着几米外的江灿,她当初该弄死她的,不惜一切的弄死她,她不甘啊。   子弹穿透了她的头颅,她的生命就此终结,倒在了地上,血液染红了这片土地。   好几处地方响起了鞭炮声,其中一处是江灿点的。   庆祝这些恶魔死亡。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大哭声,是被这些恶魔残害过的死者的家属。   他们终于报了仇!   当天晚上,江灿包下了火焰山最大的包厢,庆祝那些人的死亡,其实事情早已经过去,但那些恶人的死亡,代表着这些彻底过去。   所有的坏人都将受到惩罚,如果还没有被惩罚,一定是时候未到。   吃了火锅,大家一起点燃灯笼,你追我赶的碰撞。   一群小孩也加入进来,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沈浪护着江灿,两人的灯笼被留到了最后,当然了,十六的灯笼不要留,两人举起灯笼相撞,‘轰’的一声,烛火腾起,两盏灯笼同时点燃。   十五吃元宵,十六撞灯笼,一齐把一年的好福运通通留下来~   正月十七,沈浪收拾了行李去省城,饶是再不舍,他也要开学了,叮嘱江灿注意安全,要每天想他,每天给他打电话。   沈浪买了大哥大,可以带在身上,随时接听电话。当然也特别贵了,一万二千元。当时还要给江灿买一部,江灿说什么都不肯要,那么贵买金子多好!!!   江灿:“你周五不就回来了吗?”   沈浪委屈:“我们要分开五天,你就没有不舍得吗?你不爱我了。”   江灿赶紧捧着他的脸亲了两口:“爱,特别爱你。我早上起床给你打电话,晚上给你打电话。”   沈浪满意了:“那中午我给你打电话。”   江灿很想说,电话费很贵的!不过她没把心里话说出来,她表现的很是不舍:“好。”又指着一大箱子的零嘴:“你带学校,和室友们一起吃,卤味、凉菜不能放,这两天得吃完。酱和肉干可以慢慢吃。这一箱子给冰冰姐送过去。”   沈浪搂着江灿不撒手,等他离开后,江灿长吁一口气,终于能轻松两天了,沈浪在家时,每天睡觉都太累了,沈浪总有使不完的牛劲。   江灿骑着自行车去了首饰铺子,取了定做的发卡,发卡可以瞬间变形,变成一个尖锐的锥子,有时候不方便掏刀的时候,就用这个。   江灿试了一下,轻易能把木棍削断,非常锋利!   接着去了秣陵一中,看自己的成绩,依旧是全年级第一,比第二名高了三十多分!   把老师们喜得不行,就指望着江灿能考个市状元,给秣陵一中增光添彩,针对江灿的弱项整理了一堆的资料,让江灿回家针对性的做题。   后来,寥县一中的新校长也给江灿打了电话,希望江灿能够回到寥县读书,劝说江灿,寥县是她的故乡,难道她要看着一中没落吗?   江灿拒绝了,她对寥县实在没有什么归属感,谈故乡并没有用,唤不来她任何的留恋。   新校长又承诺江灿,只要她来读书,一中的食堂承包给江灿。   江灿依旧拒绝,她不差钱,也不在意一个食堂的承包。   哪怕寥县一种的校长已经换了新的校长,学校老师也重换一遍,当初的恶人全部枪毙,事情彻底的翻了篇,可江灿还是不会再回到这里。   不想自己的名字和照片出现在寥县一中的光荣墙上。   新校长唉声叹气,寥县一中的名声真是差劲透顶,许多成绩好的同学根本不愿意再考入寥县一中,不少初三的好学生都说要去秣陵一中读书。   寥县一中没有了这一批好生源,以后的高考成绩会很难看,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养回来。   可他没有办法,这都是沈伯雄造的孽,是前一任校长造的孽。   名声一旦差了,得许多很多很多年,才能养回来。   江灿的生活也忙了起来,灿灿食品厂已经装修完毕,新招了十八名工人,其中黄小玲担任会计,彭姐负责环境卫生和食品安全,两人的工资从刚开始的两百涨到三百八。   江记分店交由彭姐的儿子崔博洋负责,江记饭店又招了两名员工,方圆是饭店工厂两边跑,忙的没有一点空闲,几乎是把厂子当家了。   江灿与徐娆上下跑关系,食品许可证等证书都办妥了。   1995年2月17日,宜开市,灿灿食品厂剪彩成立。   夏文当天送来了一批牛肉、猪肉、香菇酱,食品厂开始生产第一批牛油火锅底、牛肉酱、香菇酱、辣椒酱。   江灿与方圆盯着生产,制作这些食物的方子,只能掌控在两人手中,不然别人掌握了配方,也能开厂子卖了。   这些吃食的技术含量很低的!   徐娆主要负责销售。   第一批酱料盖上生产日期后出厂。   牛油火锅底料一块是150g,定价3.2元,红油香辣酱牛肉一瓶280g,定价3.8元,香菇酱和辣椒酱定价3.2元。   寥县的大小超市都被放了牛油火锅底料和三种酱料,人家超市刚开始嫌贵,进价这么高,他们至少得提两块钱吧,这么贵肯定卖不出去。   等徐娆拿着上面的包装给超市老板看,“这都是火焰山同款,上面都标了。”当即打开一罐牛肉酱让老板试吃。   这味道是经过大家考验的,没有不爱吃的,顿顿离不开,炒菜放两勺也更香。   得知是火焰山同款后,超市老板已经心动了,他本人就爱去火焰山吃火锅,越吃越上瘾,就是人太多了,每次吃饭都得提前约,要是去排队,那可有的等了,而且还特别贵!   超市老板当即进了一批货,徐娆承诺:“如果卖不出去,可以退回灿灿食品厂。”   超市老板觉得火焰山就是最好的招牌,如今的年轻人谁不知道火焰山啊。   要是没吃过火焰山的,都不好意思跟人聊天。   他详细询问这火锅底料都怎么吃,徐娆拿了一袋火锅底料与老板道:“包装上有说明,有了这火锅底料就可以在家吃火锅了,一次用一袋,如果人比较多,口味比较重,也能下两袋,在往锅里添上葱姜蒜,有茶叶的也能放一些茶叶,还能往锅里放两勺米酒。我们店里就是这个比例。”   老板:“真这个比例?那大家在家就能吃火锅,谁还去火焰山啊!”   火焰山很贵的,一大家人去吃,能吃百八十块钱。   徐娆心道饭店里的各种秘制肉片,哪能是家里能做出来的,这是t他们立足的根本。该去饭店吃饭的那批人还是会去饭店,饭店的味道和服务是家里比不上的。   她笑道:“以后灿灿食品厂还会生产牛肉丸、鱼丸、虾丸,在家里吃也一样的。还有这牛肉酱、香菇酱和辣椒酱,也都是火焰山同款,蘸酱搭配着芝麻酱,香得很。”   超市老板要了五十袋火锅底料,三种酱各要三十瓶,后期如果需要,直接打电话订购。   这老板中午在店里支了火锅,切了牛肉片、羊肉,还买了一斤的虾,又弄了一盆豆制品和青菜叶子,酱料也按照徐娆说的配的,一家人围着煤炉子吃火锅。   这香味太霸道了,传老远,把隔壁饭馆子的味道都给比了下去。   老板媳妇涮了羊肉卷,又蘸了酱料,尝了一口,惊艳不已,“好吃,跟火焰山一个味!!!这也太划算了!!!!”   这一桌子的菜才多少钱啊!绝对好卖!!!   不少人闻着味道走进了超市,“王老板,你这吃的什么饭啊?这么香,怎么跟火焰山一个味啊。” ( 重要提示:如果 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0 2 . c o m ) , ( t x t 8 0 . c c) , ( t x t 8 0 . l a )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第60章   老板满嘴羊肉,指着……   老板满嘴羊肉,指着柜台上的牛油火锅底料:“火焰山同款,在家就能吃到火焰山的味道。牛油火锅底料当锅底,牛肉酱混着芝麻酱当蘸酱,吃嘛嘛香。”   对方不敢相信:“真的?”   老板:“包装袋还在垃圾桶里呢,你自己看嘛。”   对方当即要了一袋牛油火锅底料和一瓶子牛肉酱和芝麻酱,“我也回去尝尝。”   要是能在家里吃火锅,那岂不是想什么时候吃就能什么时候吃了!   有火焰山这个招牌在,火锅底料和三种酱料在寥县铺货很快,很快的打开了销路,不少超市老板已经把刚开始定的货卖完,再次订货。   在家吃火锅瞬间风靡全县,头三天卖出去八千块火锅底料、五千瓶的牛肉酱、四千瓶香菇酱和一万瓶辣椒酱。   营业额将近八万元。   灿灿食品厂稳步前进,将销量往周边县市推广。   火焰山火锅店也受到了第一波冲击,店内头一次没有坐满,店长刘双喜愁的睡不着,虽然她知道,食品厂的生意不会影响太大,可还是心里没底,等过了两天,生意开始回温,并再次爆满。   刘双喜和员工终于松了一口气。   家里吃火锅确实方便便宜,但真比不上火焰山的味道,那一批不差钱的少爷小姐们在家里吃了几回,又开始来火锅店里了。   这天早上,市领导、县领导来到了如意城,再次送来了喜报。   ‘一等功之家’   沈浪因为抓获人贩子,剿灭人贩子窝点荣获一等功,如今都是一人得奖,全家光荣,沈浪的功勋会送到公安大学,领导送来的荣耀是属于沈浪家属的。   市领导把匾额、奖状、奖金赠与江灿,并慰问江灿,如果生活中遇到困难,一定要开口,不管有什么难处,上级都会解决掉一切的困难。   江灿感动不已,感谢国家,感谢党,感谢领导,把场面话说的非常漂亮。   领导开心,她也开心,沈浪也开心。   沈浪是全校唯一一个获得一等功、二等功的在校生,这履历绝了!   1995年3月1日。   江灿进入《大清王朝》剧组,讲的是康熙王朝的历史,江灿饰演的是乌雅玛禄,就是康熙的德妃,雍正的生母。   主要讲朝堂纷争以及后续的九子夺嫡,江灿戏份不算特别多,但也挺重要的,刚开始是宫女,后来一步步成为了四妃之一的德妃,最后儿子登基为帝,成了仁寿皇太后。   进剧组之前,先进行了半个月的集训,女演员们带着旗头穿花盆底鞋,脸走路、吃饭、行礼。男演员练习的时间更长,他们除了礼仪外,还要练射箭、骑马。   3月16日,《大清王朝》开机。   剧组大腕云集,演康熙皇帝的拿过影帝视帝的宋昀,演技非常厉害,另外三妃,也都是科班出身。江灿每天在剧组特别欢乐,过足了戏瘾!   演技也飞速进步。   拍摄时间很长,期间,江灿回学校参加了两次重要考试,在剧组的时候除了演戏就是学习,每天在剧组刷题。   5月底,江灿所有的戏份拍完,提前离开剧组。   等雍正登基时,她需要回来再补拍一些镜头。   江灿回了寥县,次日回学校参加了高考前最后一次联考,考完以后,同学都觉得难,问江灿考的怎么样,江灿也跟着说了挺难的。   班主任也很重视这次考试,考试成绩全市排名的,私下问江灿考的怎么样,也说这次数学题特别难。   江灿:“后两道大题,我刷过类似的题型。就在我这次带回来的试卷里。”她每次回来,都会给学校带试卷。   都是沈浪从各个学校弄来的试卷。   班主任瞬间高兴,“好!”   考完试,江灿去了灿灿食品厂,当初二十人的食品厂已经有一百多名工了,还在厂里扩建了厂房,另外建了一栋六层小楼当员工宿舍。   员工已经入住。   食品厂生产的火焰山火锅系列非常火爆,在周市、东平市的任何一家超市,都能找到这些产品,最近又上了新品酸辣肚丝和泡椒凤爪,很受年轻人喜欢。   酸辣肚丝和泡椒凤爪吃的时候,可以往里头放一些黄瓜丝、萝卜丝一起凉拌,清爽开胃的一道小菜就好了。   黄小玲打开电脑给江灿看最近四月份的销售额,达到了一百八十万,对比着三月份,上涨了一百一十万。   四月份利润在一百二十万。   江灿一个月分红六十万,她的唇角弯的压都压不住,这简直是个会下金蛋的金凤凰。   她拿着鼠标,在电脑上操作着,还非常的不熟练,需要黄小玲帮忙。   徐娆坐在老板椅上,她头发盘在脑后,用一个黑色的发卡卡着,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的套装,特别的有范,不过这会儿正啃着一袋泡椒凤爪,辣的斯哈斯哈的,垃圾袋里啃了好几袋了,也看着电脑上的数字,“四月份中旬,在你男人的帮助下,打开了东平市的市场,月底销量大幅度上升。等到五月份,还能翻一番。”   等看完了账,江灿与徐娆去了车间,两人戴上头套,穿上干净的大褂后才被允许进入,这都是彭姐定的规矩,她去了省城的食品厂进修后,回来之后,针对卫生安全和食品安全制定了很多规矩。   如今厂里的小年轻最怕的就是彭慧主任了,背地里没少喊她彭嬷嬷,嫌弃她管东管西事情多。   江灿在车间里待了一天,没能挑出什么毛病,只觉得食品厂里生产的东西是真干净卫生。   彭姐在这方面是无敌的。   徐娆:“现在彭主任管着保洁部,不管是车间还是宿舍,卫生没的说。她管的严格,有问题的直接扣工资,超过三次就开除,不讲任何人情。我上次在厂里没有盘头发,也被扣了工资。”   那天她刚做完头发,正美的不行,就忘了扎头发……   彭姐:“您是副厂长,更得以身作则。”   她如今把头发剪短了,非常利索,看着比着过去更年轻了。   徐娆:“彭姐说得是。”   只要是对厂子好的,她都特别愿意执行。   江灿拉着彭姐的手:“把卫生和安全交给你,我放心。”   “厂长,我一定管好卫生和安全。”彭姐眼含泪花,她怎么会辛苦呢!她做梦都想不到能有今天。她如今回了村里,村主任都来家里与她说话,亲热的仿佛至亲,村里人谁不喊她一声‘彭主任’。   厂里不少年轻人都是他们村的。   当然了,也不是谁都要的,只收靠谱的!而且对他们要求更高!犯了错罚的更重。   要想走得远,必须要干得足够好。   等以后,他们都是元老级员工。   当天晚上,徐娆开车载着江灿去市里火焰山吃的饭,徐娆:“灿灿,等你高考后,也考个驾照,没时间考驾照,找司机也行,还是有车方便。”   徐娆的摩托车已经给她爹了。   江灿:“行,高考后我去考驾照。”   这家分店开在市中心,距离周市师范学院不远,人流量很大,这会儿又是晚上吃饭高峰期,外面排着队呢。   徐娆提前订了包厢,带着江灿直接去包厢,一共三层楼,三楼是小包厢,适合年轻情侣用餐,窗户后面是一条环城河,景色特别别致。   等锅底端上来,等水烧开后,浓郁的香辣味弥漫全屋,江灿许久不吃,也觉得特别想念。   各种秘制肉类都很好吃,虾滑很新鲜,各种手工肉丸也都是新鲜的,这和食品厂的丸子是有区别的。   想要火锅店长长久久生意火爆,食品管控要更加严格。   不然别人t凭什么花大价钱来店里吃饭。   等吃了饭,徐娆开车回寥县,到了如意城后,她与江灿一同上楼,她也搬到这边,两家住对门。   江灿从包里拿出钥匙靠门,如今家里很安静,沈浪学校集训,为期半个月,虎子暂时去了方圆家,由方圆母亲照顾着。   明天就去接虎子回家。   她洗了澡后,又刷了两套题,这才回卧室睡觉。   次日,江灿去方圆家接回虎子,她刚拍了几下门,虎子就从屋里跑出来,在门口汪汪汪的叫。   江灿:“虎子,我接你回家了。”   方母出来开门,虎子朝着江灿扑了过来,江灿抱着虎子,“哎呀,胖了!”   如今肥嘟嘟,特别可爱。   毛发黑亮,眼睛干净,方母给虎子养的特别好。   江灿:“阿姨,虎子给您添麻烦了。”   她和沈浪都忙,请别人照顾虎子,他们都不放心,还是请方母照顾着。   方母摸了一把虎子脑袋:“圆圆也不讲结婚的事情,我一个人在家,闲的不行,是虎子天天陪着我,你这把虎子接走,我还觉得空落落的。”   江灿笑:“咱家虎子最棒了,谁能不喜欢。”   方母:“那可不!”又跟江灿说起虎子要当爸爸的事情,隔壁小白怀孕了,之前遛弯的时候,两条狗配了对,她夸道:“咱们虎子眼光高着呢,小白长得可漂亮了,是这条街最漂亮的母狗。”   小白是一只阿拉斯加犬。   江灿有些紧张:“啊,我要当奶奶了?我该准备些什么?是不是得送些狗粮、肉骨头?”   方母:“你放心,我都准备了,隔三差五的给小白补营养,保证小白下的崽个个健康。到时候咱们挑一只漂亮的小崽子,放家里一起养。”   江灿把里礼物送给方母,“我在京城买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是一个玉镯子,成色很不错,花了两千多块钱。   方母喜欢的不行,当即戴在了手上,“这也太漂亮了,很贵吧。”   江灿笑:“您喜欢就行。”   随后给虎子套上牵引绳,带着虎子一起回家。   统考成绩也出来了,全市前十名中,秣陵一中占了四个。江灿是市里第一名,比第二名高出近三十分。   老校长激动的不行,学校从未有过这么好的成绩。   其他学生能考这么好,也是江灿带的,还有江灿的那些学习资料,都是送给同学们一起看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灿几乎都在家中刷题,偶尔回去一趟学校,转眼到了6月6日。   沈浪集训回来,他气质更加内敛稳重,不过只是一瞬间,看着江灿的目光简直能把人灼烧,抱着江灿不撒手,当然了,什么都没有做,江灿就要高考了,必须要吃好睡好休息好。   江灿抿着唇:“能做,你轻点。”   沈浪根本轻不了一点,亲了她一口:“等后天。”   江灿的考点在秣陵镇的初中,距离不算远,在住酒店和回家之间,江灿果断选择回家睡觉,中午去酒店休息一阵。   两天的饭都是方圆做的,荤素搭配特别健康。   江灿进考场以后,沈浪回寥县拿午饭,赶在江灿出考场以前带着午饭过来,在酒店里吃了午饭,让江灿赶紧休息,不能影响下午状态。   江灿:“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吃点就行。”   沈浪:“万一吃坏了肚子影响你发挥怎么办!圆圆做的营养干净合你胃口。”   江灿抱着沈浪亲了一口:“谢谢老公。”   沈浪眼神暗了暗,再忍一天。   等江灿全部考完以后,沈浪才敢问:“考的怎么样?”   江灿:“有点麻烦,你在省城上学,我去京城,距离有点远。”   那就是说考的很好了!!!   沈浪:“这点距离算什么,飞机两小时。我争取毕业后调去京城。”   江灿笑:“好啊。”   当天晚上,家里不得清净,一堆人都来家里庆祝,徐娆还喝多了,抱着江灿不撒手,沈浪的脸都黑了,赶紧让徐敏给她送回家去。   幸好就是对门,徐娆又抱着徐敏不撒手,徐敏干脆在徐娆家中照顾她,轮到柱子郁闷了。   等人都离开,沈浪把门反锁,看着江灿:“洗澡?”   江灿被他眼神燎得脸红心跳,伸手抱住沈浪:“你帮我洗。”   素了那么久的沈浪,恨不得吞了江灿,幸好夜很长。   过了两天,安省发生了大洪水,公安学校召集学生抗洪救灾,沈浪出发去学校。   江灿知道他必须得去,以后想要从政,就必须得去,嘱咐他务必要小心,“干什么之前,想想媳妇,想想你的钱!”   她可没有那么无私,相反,她很自私,她要沈浪平安,她要和沈浪过一辈子。   沈浪使劲的亲了一口江灿:“等我回来。”   这次洪灾很严重,很多的家庭失去了房屋和财产。   灿灿食品厂为安省捐了五十万物资,包括酱料、肉、火腿肠、方面便等。   超美纺织厂捐献一百万物资,多是棉被和衣服。   江灿每天都会看新闻,还在电视上看到了沈浪救人的身影,在湍流的河水里,他单手托举着一个婴儿,河水漫过了他的胸口,单手拽着绳子过河。   那河水那么急,如果抓不稳绳子……   江灿看的眼泪都出来了,晚上做梦都是沈浪救灾的情景。   第二天早上,又以夫妻名义捐款三十万元,保佑沈浪平安。   期间,江灿填报了志愿,只报了华大中文系。   老校长看了她的志愿有点担心:“要不,再报个其他学校托下底?”   江灿:“不用,我考的还行。”   老校长又拿着一张报纸给江灿看:“这是你丈夫吗?”   人民日报上正是沈浪托举婴儿的照片,江灿眼圈有点红,点头:“是。”   老校长感慨:“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两个多好的孩子啊。   沈浪在六月底回家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身上不少的伤口,因为泡水比较多,反复溃脓,如今也没有好透。   江灿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忍不住锤了他胸口:“就你厉害,就你能救人,就你是英雄。”   沈浪:“既然去了,就不能白去。既然做了,更不能白做。灿灿,我知道分寸。”   江灿:“你以后尽管当英雄,你要是死了,我不会给你守寡,我带着你的钱,嫁给别人。”   超美纺织厂百分之八十的股份都是沈浪的,他如今身家千万的。   沈浪:“钱都是你的,媳妇是我的。”他既然去了,就不能白去,他有把握,不会出事,只是看着危险。   接下来的一大段时间,江灿每天下厨煲汤,为沈浪调理身体,直到把沈浪养胖了五斤,她才觉得满意,总算是看着顺眼了。   身上的伤也彻底好了。   江灿还从美容院里买了祛疤膏,天天给沈浪涂抹,这么好看的身体,怎么能留疤。   沈浪很乖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善良,不伟大,但他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要爬上去,爬远爬高。   他们家有钱了,还差权。   而且,他爱权。   灿灿食品厂和超美纺织厂都上了新闻,两家厂子以捐款数额巨大排在前列,有媒体发现,个人捐款中,沈浪与江灿分别是两家公司的法人。   另外,沈浪托举婴儿过河再次被提起,还有沈浪救人的其他照片也被截取出来,两人都成了名人。   是善良正义的代表。   灿灿食品厂的产品在省内打开了销路,外省的商家也打电话订货。   不过厂里也出了些变故,徐娆给江灿打电话,让江灿来一趟厂里,“出大事了,咱们厂子要重新选址建厂。”   江灿心一沉,怎么了???   徐娆尖叫:“大好事啊,你这座山头和咱们厂子要拆迁,山下有个铁矿,政府要开掘!啊啊啊啊,旁边的那块地以厂子名义买了!!!”   江灿:!!!!   灿灿食品厂可是有一栋六层高的宿舍楼,旁边还有三层楼高的大仓库,还有之前的两个大厂房。   这得赔偿多少啊?   还有旁边的那块地,好像特别大。 第61章   沈浪与江灿开车到了……   沈浪与江灿开车到了厂里,这边已经拉了拆迁横幅,旁边村子里欢声笑语,比着过年还要热闹。   要拆迁了,哪能不热闹!   如今刚知道消息,外出打工的人刚往家里赶,等过两天,还要更热闹,多拆迁了,谁还稀罕外头的哪点工资。   等到了厂里,守门的保安看到江灿后,喊了声厂长,赶紧开门放行。   徐娆正带着拆迁办的人在旁边的地里测量,为了厂子的发展,徐娆跟封西村把周边的几块地都买了下来,如今可是捡了大漏。   徐娆真是巨后悔,怎么就没有早点把t这里建上厂房呢!原本也计划着最近动工的,可就是晚了一步!   荒地和厂房赔偿款根本不一样!   没过一会儿,徐娆带着拆迁办的人回来了,开始测量厂子的地基。   拆迁办主任还记得江灿呢,上次搪瓷厂拆迁就是他给江灿家测量的房子。   这才过去了半年,江灿已经成了这么大食品厂的厂长,寥县谁没有吃过火焰山火锅底料啊!他媳妇如今炒菜时,总喜欢放上一勺子牛肉酱和辣椒酱,炒出来的菜特别香。   他不知道食品厂一个月能有多少钱,但能算出来这个食品厂拆迁能赔偿多少钱。   这厂子的赔偿款顶上别人半个村了。   别人家能盖上四间砖瓦房都了不得了,这里直接盖了一栋六层楼高的宿舍楼,每一层是二十间,每一间差不多是六七平方米。   这都多少面积了?   旁边的两层楼是食堂和小卖部,还有三间大厂房。   加上后山的果园,总体算下来,一共一千二百万。旁边的地皮赔款少,一共一百一十万。   江灿愿意拆迁重新建厂,但是得给时间重新建厂,再逐渐把厂子挪过去。   重新买地皮建厂房到入住,没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办不成。   如果这段时间停工,食品厂损失太大了。   就是江灿不提,拆迁办主任之前也会提这个事情的,政府跟他说过了,拆迁重要,但一定不能耽误食品厂正常工作。   如今食品厂可是纳税大户,安省发生大洪水时,是一个站出来捐款捐物资的民营企业。   他道:“江厂长放心!合同上标注了,三个月内迁走,不耽误食品厂工作。”   江灿看了拆迁合同后,又找律师也看了,确认无误后,在上面签了名字。   拆迁款在一个工作日内会打到账户,一千二百万属于江灿沈浪拆迁款,汇入她的账上。另外一百一十万属于食品厂财产,走公账。   封西村的村长来找徐娆,想把地皮重新买回去,这才卖了两个月,哪里知道能拆迁。那地皮是村里的财产,说当初卖地皮的时候没有经过村民同意,不算数。   当初那块地才花了五万块钱,其实都是封西村狮子大开口了。   一块破地,种粮食都减产,一直是荒着的,村里之前准备建个寺庙和学校,不过村里钱不够,村民也不愿意出钱,就一直这么放着。   实际上,两万块钱都没人要,徐娆也是担心后面生事,到底是厂子周边,以厂子的发展,地皮肯定不够用,必须得买,早买早省钱。   才花钱买下了。   村长拿着五万块钱,给村民分了一些,剩下的建了小学。   徐娆:“咱们去房管局盖了章   的,如今地皮是我们厂子的,您说这些真没什么意思。”   村长眼神不善的看着徐娆:“你们是不是提前知道这里要拆迁,所以才买了这地!上次搪瓷厂拆迁,你们也跟着拆迁暴富。”   徐娆:“我要是提前知道,我就把这里全部盖上六层小楼,能让这里晃着?”   荒地才几个拆迁款?   村长没办法,他们也不能硬抢,他被村里人埋怨卖了地皮,不然能多分一百多万呢,家家户户也能跟着多分几万块钱了。   老村长:“知足常乐,如今能拆迁,都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谁家没有宅基地,谁家没有庄稼地!   更不要说还有几家的山在拆迁范围内的,这么多年,想想那荒山就生气,种什么都不行,没别人家的果子甜,也没有别家的果子大,根本卖不上价格,结果,拆迁了!!!   就属他们赔偿最多。   大家都是平房,差距是三四间和七八间的,没有谁家盖得是大楼房。   虽然有人家赔偿多,有人家赔偿少,但大家都要钱拿!这些钱去城里买了房产后,还能花上几辈子呢。   江灿也高兴,反正厂子建在哪里都一样,厂子有食堂,有住宿,每星期休息一天,工资也高,不怕工人离职。   离职也没关系,再招人就行。   做食品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身体健康就能干。   江灿与徐娆去了县政府,跟寥县的县领导申请买地,如果买不了,那就去跟秣陵县的政府谈。   估计秣陵县一定很乐意。   税收就能归秣陵县了。   政府手里有地,把东郊的一块八亩大的地皮和北城区一块六亩多的地皮,距离市中心远近差不多,都有公交车,出行也方便。   江灿还请白大师算了一下,白大师说东郊的地皮风水特别好,是兴旺之地。   江灿花了十二万买下了东郊的地皮,将近五千平方米,这次走的是灿灿食品厂公账,这块地以后属于食品厂。   江灿又请白大师定了大门方位,定在东南反向,会聚财!又定了厂房的大致方位,还有宿舍楼和食堂的位置。   如今厂里有钱,拆迁款一百一十万呢!   把厂子建的非常阔气,还准备建上电影院、台球室、乒乓球室等娱乐设施,工人们休息时不想出去也能在厂子里玩。   后续基本上都是徐娆在盯。   拆迁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灿灿食品厂拆迁了,就是生产火焰山火锅底料的那个厂子!据说厂领导之前在搪瓷厂也有房子呢,当时拆迁暴富后,办了食品厂,如今又拆迁了!   这次赔偿款不知道得多少!   如今灿灿食品厂在东郊重新建厂呢,那边会不会拆迁呢?   一时间,东郊地皮价格直线上涨,还有人去买周边村子的地皮,准备屯在手里,等着跟食品厂一起拆迁赚钱。   徐娆偷偷问江灿:“这里也要拆迁吗?”   江灿一脸问号:“???哪里?”   徐娆:“就咱们新厂子,要是拆迁的话,咱们建厂就不能这么实诚,用料也不能挑好的用。咱们要不要再囤地啊?”   江灿:“拆迁?真拆迁?听谁说的?”   徐娆:“大家都说,咱厂长把房子建在哪里,哪里就要拆迁。如今地皮都翻了一番了,旁边的樊家村的房子都涨了好多,不少人去买了地。”   江灿大无语:“咱们趁机把地皮卖了?把北城那块地买了建厂?”   当然是快玩笑的。   在这样的愉快氛围下,《蜀山剑客》在京城台开播,江灿和沈浪守着电视看了第一集 ,可惜第一集她并没有出场,但是片头片尾都有她,特别美。   等到第二集 的时候,她出场啦,她饰演的江湖第一剑客的女儿萧玉儿,背着父亲闯荡江湖,在一个镇子上发现了采花大盗,专挑出嫁的新娘霍霍,镇子上没有人敢嫁娶结婚。   萧玉儿假装县令家的女儿出嫁,坐在花轿出嫁,诱出采花贼。   礼成之后,她掀开盖头坐在婚房里吃红枣桂圆。   大红蜡烛随风摇摆,门突然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我的新娘子,你久等了。”   萧玉儿丢了干果拔出长剑,从床上飞起,与采花大盗厮杀起来。   萧大小姐剑术出尘,但不知人间险恶,将采花大盗打的负伤累累,一剑指在采花大盗的胸口,渗出了一丝血迹,她踩在采花大盗的胸口:“你可知错!”   下一刻,她中了招,眼前发黑,手中长剑坠落,被迷药迷倒,采花大盗将地上的美人儿扛起,朝着婚床走去。 第二集结束。   江灿觉得自己美翻了,啊,她怎么这么好看啊!   沈浪也觉得江灿漂亮,她特别上镜,天生吃这碗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江灿白天在家里研究菜式,火焰山和江记都得与时俱进时时出新品。   晚上守着电视追剧,她就爱看电视上的自己,好美好美。   沈浪一点也不爱看,他哪能喜欢江灿在电视里跟人谈情说爱啊,就这还没有吻戏呢。   男女主定情时,也是蜻蜓点水的一吻,还隔着手背。   江灿在沈浪幽怨的目光下关上电视,“好啦好啦,不看了,咱们带虎子去遛弯。”   江灿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影响,直到她发现,出门买菜时,开始频繁被人喊住:“玉儿,你千万别相信聂风,他骗你呢!他跟好几个人不清不楚!还是楚霖好,对你一心一意,还是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   另外一个阿姨道:“聂风好!他那么帅!他虽然有点花心,但他最爱你了!楚霖就是个木头,什么都不懂,跟这样的人过日子,能有什么意思。”   两人直接吵了起来。   江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蜀山剑客》似乎很火,大家都爱看。   期间,江灿与《蜀山剑客》剧组一起参加了一档很火的t访谈节目,又去《康熙皇帝》剧组补拍了一些镜头。   等到七月底,江灿收到了华大的录取通知书,她的驾照也到手了,江灿刚开始不敢开车去市区,练了几天,胆子逐渐变大,这才敢开车。   她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辆桑塔纳,确实比骑自行车方便,还特别快! 第62章   八月一日,江灿与沈……   八月一日,江灿与沈浪在寥县大酒店办了升学宴。   原本不想办的,不少人都在打电话询问什么时候办升学宴,江灿与沈浪商量了一下,还是办吧。   她现在是灿灿食品厂的厂长,为了厂子的未来,办升学宴有利无弊。   江灿穿着一件红色的纱裙,沈浪穿着酒红色西装,两人一起在酒店迎客。   发了请帖的人都来了,市领导、县领导、警察局领头、教育局领导、寥县一中新校长还有寥县不少厂子的领导,灿灿食品厂和超美纺织厂领导、还有火焰山和江记员工。   沈家人和江家人也来了,当然了,他们不请自来的,江灿并未给他们发请帖。   江灿从未见过她父亲后妈笑的如此灿烂,拉着江灿的手,一口一个好女儿,有本事,是他们的骄傲。   江灿拨开他们的手,“就别这么恶心。”   沈浪的母亲赵玉芬还想摆婆婆谱,盯着江灿的肚子:“这都结婚一年了,肚子怎么还没有个动静?该不会是不能生吧!女人家别整天整这些花里胡哨的,赶紧给我们老沈家生个孩子才是正经。”   江灿的后妈也跟着道:“你那个厂子先让你爸给你看着,抓紧时间生孩子要紧。”   江灿:……   都懒得跟他们说话。   沈浪招呼几个人给赵玉芬夫妻轰出去!   其他听到的人也觉得无语,这脑子怎么不太正常啊。   江灿如今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啊?看看她办升学宴,市里的领导都来了啊!   她是灿灿食品厂的厂长,还是火焰山和江记的老板,出演的第一部 电视剧《蜀山剑客》那么火!   关键还考上了华大,生孩子才是有毛病呢!   几个工人拉扯着他们,把他们拽走了,赵玉芬要开口,也被捂了嘴,恐吓她道:“公安局局长就在里头呢,你再喊,就把你给关起来。”   穿着蓝裙子的沈念站在原地,怯生生的喊道:“哥,嫂子。”   她是沈卫中的小女儿,也是沈浪的妹妹。   江灿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姑子’,她没说什么,看沈浪怎么处理。   沈浪:“装够了赶紧滚。”   沈念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哥,我是你亲妹妹。”   沈浪:“不可能吧,我能有你这么丑的妹妹?”   沈念捂着脸跑了。   江灿看了看沈浪,也觉得挺不像一家人的,沈家人都是塌鼻子,哪能生出来沈浪这么好看的样貌啊!   梁凯文和张玉宁也来了,张玉宁已经生了,他们带着孩子来的,当初孩子满月时,给沈浪发过请帖,沈浪随了礼,人没有去。   张玉宁抱着一束向日葵送给江灿,“祝你前途似锦。”   江灿接了花:“谢谢。”夸了句孩子:“白白胖胖的真可爱,像爸爸。”   梁凯文和张玉宁抱着孩子进了酒店,找了位置坐下,他们沉默着,提不起一点的精神劲,他们与沈浪、江灿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刚开始还会羡慕嫉妒想要追赶,如今,那些心思也散了,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沈浪和江灿会越走越远,这里只是沈浪江灿的起点,却是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到达的终点。   他的富贵路被他自己斩断了。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该多好啊。   他一定不会与浪哥生分的。   沈浪与江灿被众人簇拥着进了酒店,宴席开始。   老校长最近一段时间过得非常好,脸色红润,非常高兴,今年高考秣陵一中考的特别好,江灿考上了华国最好的大学,还有数十个学生也都考上了重点大学,这是他当校长以来,考的最好的一次了。   秣陵一中一跃成为周市最好的高中!这都是江灿带来的。   寥县一中的新校长看的牙酸,这明明是寥县的好苗子!恨不得把上一任校长从地底下揪出来鞭尸一顿,他们害了寥县的教育啊。   老校长嘱咐江灿:“一定不能因为拍戏赚钱而耽误了学习。”   江灿:“您放心。”   她肯定不会耽误学业,更不会耽误赚钱。   -   眼见着就要开学,江灿把家里的东西都安排好,和沈浪商量了一下,准备把如意城的小超市转让。   如今如意城入住人口越来越多了,这小超市也不少赚钱,但沈浪和江灿都太忙了,根本分不出心思去管小超市。   又是卖吃食的,容易出问题,干脆转让。   先问了店员,店员不敢拿出两万块钱承包超市,这里头的货才多少钱啊,觉得太贵了!而且他们也没有两万块钱。   江灿在门口贴了转让的条子,才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来问了。   江灿一看人,还是熟人。   石榴巷子的老邻居,隔壁院子的钱寡妇,当初趁着拆迁热把院子高价卖了以后,在如意城卖了一套两居室,如今小日子特别滋润。   前两天儿媳妇的厂子倒闭了,一家子正愁做什么买卖,手头里还有钱,就是拿不准干什么。   今儿个看到楼下超市转让,钱寡妇想拿下这个超市。   这超市生意特别好,小区里的年轻人最爱来买东西,下班高峰期时,人嗡嗡叫呢。   钱寡妇不可置信的问道:“这是你家超市?”   江灿:“是。”   钱寡妇想到沈浪,就有点打退堂鼓,不过还是问道,“这转让费多少啊?”   江灿:“两万五。今年房租不收了,后面房租按正常价走。”   钱寡妇长大了嘴巴,“不是连商铺一起转让吗?”   江灿:“也行,商铺就按现在的价格给,再添两万五。”   钱寡妇哪里买得起商铺,她就是这么一问,她道:“那我今年开了超市,明年你不把房子租给我们,我不是亏死了。”   江灿:“阿姨,只要你每年按时交房租,这房子永远优先租给你,除非你不租了,合同上都有备注,房租是三年调整一次,也会按照正常价格调整。我和阿浪都要去上大学了,事情也忙,没工夫管这超市了,就现在超市的营业额,不到一年就回本了,剩下的都是赚的。也是您赶巧,我才贴了两分钟,你就看到了。”   钱寡妇媳妇小声道:“真这么赚钱?”   江灿:“你们住这儿,还能不知道?”   钱寡妇果断跑出去把单子撕了:“我去取钱!”   钱寡妇儿媳妇在后面喊:“妈,你再想想啊!”   钱寡妇很快就把钱取来了,把信封拿出来,“灿灿,里头是两万块钱。”   她儿媳妇拉着钱寡妇的手,“妈,你想好啊。”   没了这两万五,家里的钱可不多了。   江灿把合同递给钱寡妇,让钱寡妇儿媳妇一条条的给她念,钱寡妇在上面签了名字,按了手指印。   江灿也签了名字按了指印,这小超市以后就是钱寡妇一家的了。   江灿:“阿姨,我提个醒,这超市生意好是因为干净卫生,食品新鲜,价格公道,不缺斤短两,态度热情,你要是想长久的在小区门口做生意,就按这个模式来。要是东西不新鲜,把这超市作死了,我是不管的。”   钱寡妇:“我懂!”她跟江灿道:“这小超市我跟我儿媳妇就能看得过来了,店里的服务员……”   江灿:“小周和程姐会去我厂里上班,在这里帮你们一个星期,带带你们,有什么不懂的,他们都会教你们的。”   钱寡妇再次点头,“哎,灿灿做事情就是老道!”   江灿笑:“祝您生意兴隆。”   钱寡妇满面红光,“我就爱听这话!”   小超市的事情交接完,这事情就不用在操心了。   剩下的就是食品厂的事情了,江灿把几张报纸给徐娆、方圆看,两人看完又给黄小玲看。   几张报纸的头版都是某某某企业偷税漏税进局子,三年起步,第一个进去的肯定是会计。   黄小玲:“厂长,您放心,我一定监督徐厂长和方厂长!”   徐娆和方圆:……   徐娆:“谁用你监督,我还不想坐牢呢!!!”   这就行了,大家都不行坐牢,都规规矩矩纳税。   去京城头一天,江灿把虎子送到了方圆家,非常不舍,可没有没法,两人都要去上学,忙的分不开身照顾虎子。   虎子垂头耷脑的没有一点精神,舔着江灿和沈浪的手背,非常的不舍。   方母:“别担心t,等会儿我领虎子去小白家,看看它媳妇和孩子,它就高兴了!估计过几天就该生了!”   虎子听到小白的名字时,精神了些。   江灿抱抱虎子,“乖。”   等江灿离开后,方母带着肉骨头,领着虎子去小白家。   小白隔老远就开始叫了,虎子瞬间精神,摇着尾巴跑了过去,也在门口叫。   8月19日,沈浪与江灿收拾好东西,先开车去省城,再从省城坐飞机去京城。   机票是下午四点,等到六点到京城。   江灿行李并不多,现穿的衣服、被褥和零嘴,冬天衣服都没带,天冷了再买新衣服。   在机场检票登机的时候,有一个小姑娘盯着江灿看:“你是不是《蜀山剑客》的玉儿?”旁边几个人都看向了江灿。   江灿故作激动:“你也觉得我像玉儿啊!大家都这么说!不过你仔细看看,玉儿这里有个泪痣,我没有。”   对方:“!!!啊,还真是!不过你看着真像,好漂亮!”   江灿:“对对对,玉儿超漂亮!”   《蜀山剑客》里的玉儿有泪痣,画的!   大家又收回了视线。   一路上,沈浪看江灿看的特别紧,江灿上厕所,沈浪都在厕所外头等着,生怕江灿被人贩子拐走了。   江灿:“哪有这么多人贩子,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容易被拐啊!我可是有武器的。”   过安检的时候并不能带刀,但江灿头上的发卡并没有检查出来。   到京城时,是周冰来接机的,先带两人去吃饭。   沈浪第一次来京城,必须得吃烤鸭,三个人吃了两只烤鸭,确实很香!   晚上住在周冰家,周冰拿出一枚钻戒套在了江灿中指上,“恭喜考上华大。”   这是江灿第一枚钻戒,特别闪。   江灿喜欢的不行:“好漂亮。”   周冰:“我妈去港城帮我捎回来的,这个一克拉!等忙完这阵,咱们一起去港城挑。”   沈浪对这方面了解不够,他就知道黄金、银子和玉石,这就涉及到知识盲点了,得多了解。   周冰把房子钥匙就和车钥匙递给江灿:“我晚上去海城的飞机,车在楼下,你们明天自己逛。”   等到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司机来接她去机场,走的时候,把江灿的零食打劫了一半,她现在就爱吃这些,可惜灿灿食品厂的零食也就在周市卖得好,并没有走出豫省。   次日,沈浪开车送江灿去学校,把轿车停到停车场,提着行李进学校。   校园内树荫下就有迎新处,得知江灿是中文系新生时,几个中文系的学长学姐迎了过来,其中一个学姐冲了过来,拉着江灿的手看她:“玉儿,你好漂亮!哎,你没有泪痣啊!”   另外几个学姐也冲过来,“玉儿,你是中文系三班的,我给你看过了,我们先带你去宿舍。”   沈浪都被挤到了一边,几个学长询问:“同学,你是哪个系的?也是新生吧!”   长这么好看,肯定是新生,不然在学校里早已经出名了。   沈浪:“我送灿灿上学的。”   其中一个学姐带着江灿去报道,领了宿舍钥匙后,又带江灿去宿舍,还问江灿能不能给个签名照。   江灿有很多剧照,都是周冰给她的。   有几张是她和杨嵩的合照,还有杨嵩签的字。   江灿:“学姐,要聂风的吗?”   学姐激动的不行,“要!”   江灿把照片送给学姐,学姐还要帮着江灿铺床,结果发现沈浪已经选了靠窗户位置的下铺,被褥已经铺好了,正在铺床单。   江灿介绍:“这是我丈夫沈浪,豫省公安大学的学生。”   学姐:???   “玉儿,你结婚了?你没上大学就结婚了???”   江灿笑着点头。   学姐又看向沈浪,越看越好看,比校草还帅:“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比聂风帅!”学姐走的时候,悄悄跟江灿道:“玉儿你放心,我不会往外说的!”   等学姐离开后,江灿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自己结婚的事情。   江灿又选了书桌和柜子,把行李放进去。   这宿舍真的有点小,还是六人间!她想想都觉得拥挤。   江灿的被褥和床单都是粉色白碎花,边边是白色蕾丝,特别粉嫩少女心,是沈浪让工厂给加工的,还有一套浅蓝色的白色蕾丝的,都特别美。   都是纯棉材质的,软软滑滑的,很亲肤。   被褥都是棉花的,非常厚实,躺上去仿佛躺在了云朵上。   又把蚊帐子拿出来,蚊帐子是淡蓝色带花边的,也是超美纺织厂生产的,把蚊帐子绑上以后,特别的漂亮。   沈浪:“等会儿再买上凉席。”又看向房间中间挂着的风扇,“幸好最近凉快些了。”   如今八月底,白天还很热,夜里已经有了凉意,再加上风扇,也还行。   江灿靠在床边看沈浪铺床:“不用凉席,夜里没那么热。”   沈浪:“备上吧,要是热了就铺上,不热可以垫在床底。”   两人来得早,等床铺整理好了,也没有其他同学过来呢,江灿与沈浪锁了宿舍门,再出去买生活用品。   江灿带了常用的洗头膏、沐浴露、雪花膏,其他日常用品都得现买,去了学校超市,排了许久的队伍,轮到江灿时,要了牙膏、牙刷、脸盆、毛巾、洗衣粉、肥皂、衣架、卫生纸、暖瓶等,东西装到盆里就行。   还买了两个大头雪糕,这么热的天气,吃雪糕真是太开心了。   这次回宿舍,是江灿自己上去的,沈浪在楼下等着。   宿舍在三楼312,她抱着东西上了楼,后背已经出了点汗,爬楼梯好累,幸好是三楼不是六楼。   宿舍房间是开着的,宿舍里十来个人,特别热闹。   一个老太太看到了江灿,“你是君君的同学吧,快进来。”   江灿抱着东西进了宿舍,看到她对面的铺位上已经铺好了,几个人正在整理着书桌和衣柜。   一个穿着黄色套裙的小姑娘坐在椅子上,正在喝汽水,看到江灿后,眼睛一亮,“你是我室友吗?你是饰演萧玉儿的江灿对不对?”   江灿把东西放在桌子底下,点头笑:“你好,我是江灿。”   小姑娘:“我叫沈筠希,你喝汽水吗?冰镇的。”   送给江灿一瓶北冰洋汽水。   江灿:“谢谢。”也送给小姑娘一些零食。   旁边的老太太赶紧阻拦:“君君肠胃不好,不能乱吃东西,这是哪里生产的?火焰山麻辣肚丝?我都没有听说过,是三无产品吧!”   沈筠希:“姥姥!”   江灿便没有再给,放回了桌子上,解释了一句:“是我们县的零食。”   沈筠希三两步跑过来,拿了两袋,“谢谢灿灿,我尝尝。”   老太太还想再说话,被旁边的打扮洋气的女人拉了一下,老太太到底没再说。   沈筠希撕开了零食袋子,这袋子一带开,麻辣味道瞬间浓郁,她忍不住尝了一口,“好辣!”   江灿把东西放好以后,笑着与她道:“我先出去了。”   旁边一个小少年赶紧跑过来:“玉儿姐,能不能给我签个名?签我衣服上,我同学都特别喜欢你。”   江灿看向对方的衣服,很潮的格子衫短袖,“签哪里?”   小少年指着胸口的位置:“玉儿姐,这里!”   江灿拿了签字笔,写了一行字: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江灿   小少年:“玉儿姐,你字太漂亮了。不过这是什么意思?”   江灿没想到他看不懂,她姐姐都是中文系的学生了,她弟弟竟然不会背主席的诗,她解释了诗词的意思:“同学们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大家踌躇满志,意气奔放,正强劲有力。”   小少年:“哇,玉儿姐,你懂得好多。”   沈筠希都没眼看,“回去好好读书,不然你偶像写的赠言,你都看不懂。”   江灿把笔放回书桌,与大家打招呼离开了。   等江灿一走,沈筠希便说老太太,“奶奶,你以后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才开学就想让我跟同学闹不愉快吗?”她一袋麻辣肚丝已经吃了一半,“这个特别好吃,比那些大牌子的零食好吃多了。”   老太太:“哎呦,小地方的东西,还是入嘴的东西,哪能乱吃,别吃坏肚子啊。你想肚丝,等会儿咱们去饭店吃。”   沈筠希:“姥姥,你再这样,以后都别来学校找我了!这可比饭店里的好吃。”   小少年:“姐,给我留两口,我闻着比辣条还香。”冲过去抢零食了,“那袋给我吧,我送给我同桌吃,我同桌要是知道这是玉儿给的t,还不得高兴坏。”   江灿下楼以后牵着沈浪的手去食堂,尝一下食堂饭菜的味道。   老太太在楼上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着急,这娱乐圈的小孩就是太复杂,这才上大学,就找了男朋友了,“君君,我给你换个宿舍,不住这里了,你看看你那个娱乐圈的同学,这才多大,就谈男朋友了,你可别跟她学坏了。”   沈筠希气得跺脚:“爸,妈!你看我姥姥!她怎么这样!戴着有色眼镜看人,我就住这里。你们回家吧,别在这里了!”   小少年:“奶,你老封建思想!玉儿姐一边拍戏赚钱,一边谈恋爱,还能考上华大!太牛逼了。”   老太太:“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口头禅跟谁学的?”   江灿和沈浪到了食堂,哪边人多就去哪边吃饭,两人吃的盖饭,味道一般,胜在量大实惠,两块钱,素的一块五。   吃了饭在校园里逛了一会儿,江灿送沈浪去机场,他下午四点的飞机,不耽误晚上回公安大学上晚自习。   其实沈浪开学要更早一点,昨天今天入学,江灿是今天明天,沈浪就是想送江灿上学,才把时间定的这么紧巴巴的。   江灿:“一路顺风。”   沈浪:“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江灿看着沈浪进了检票口,沈浪朝她挥手,她不走,他也不进去。   江灿便朝着轿车走去,开车离开。   她晚上住在周冰家,冰箱里有食材,她煮了海鲜粥,吃了饭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发现好几个台播的都是《蜀山剑客》。   她已经看过一遍了,如今再看,还是很好看呐,玉儿好漂亮!   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包里的大哥大响了,江灿接了电话,沈浪下飞机了,这会儿去开车回学校。   江灿对着大哥大亲了几口:“开车要小心,到学校先吃饭。”   不亲不行,沈浪会觉得她不爱他-。-   等挂了电话,江灿把大哥大放一边,继续看电视,并调大音量。   次日,江灿吃完早饭,把车钥匙放在客厅,搭公交车去的学校,路上戴了口罩,没有人再问她是不是玉儿了。   到了学校门口下了车,今天入校的学生更多了,校园门口都是轿车,江灿直接回了宿舍。   宿舍的床铺已经铺满了,有四个同都在宿舍里,一个在看书,一个写字,一个在操作电脑,还有一个正在阳台读英语。   江灿:!!!   她进宿舍并没有引起大家的关注,大家依旧在学校,江灿收拾东西都轻手轻脚的,生怕影响了学霸们学习,瞟了一眼玩电脑的邻桌的女同学,屏幕上的东西,她看不懂一点。   啊,脑子不够用了。   她现在最多能用电脑看财务!必须得学会电脑。   昨天遇到的沈筠希同学并不在,估计是京城人,这会儿还没有来。   她想了想,也工作吧,她翻出剧本看,冰姐给她四个剧本,让她看看喜欢什么。   等沈筠希进宿舍的时候,看到宿舍的舍友们都在努力学习,她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宿舍,再看一眼,确实是312宿舍。   幸好辅导员在外面敲门,他看到大家都在学习,又敲了敲门,“我是中文系三班的辅导员胡一封,我能进来吗?”   沈筠希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胡老师请进。”   大家都合上书,请老师进来。   胡一封拿着点名册,让大家签了名,再选一下寝室长,下午六点半去B楼多功能教室105开班会,说完就去下一个宿舍了。   大家还不认识,先自我介绍。   在阳台上被英语单词的叫席佳文,来自豫省。看书的同学叫陆曼,来自京城。写字同学叫夏可心,北省。玩电脑的叫闻澜,海城。   自我介绍结束,宿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江灿:“谁要自荐当寝室长吗?”   陆曼:“你和席佳文选一个吧,你俩比较勤快。”   席佳文笑:“既然大家都不愿意,那就抽签决定吧。”   她撕了一张纸,分成六分,其中一张纸上写了‘1’,另外五张都是空白的,她把纸折上,大家抽签。   江灿先抽了一张,空白。   陆曼:“耶,我的也是空白!”   席佳文打开自己的纸条,写着‘1’,312宿舍的宿舍长确定了下来。   席佳文笑:“我年龄最大,当宿舍长正合适。我先说几点。第一,宿舍长可不是谁勤快谁当的,咱们宿舍下午进行大扫除,再搞一下值日表,我是宿舍长,我负责周一好了。周二是谁?”   周一到周五,一人一天,每天要扫地,周日大扫除。   值日表一个月调整一次。   陆曼:“不用大扫除了,我妈请了人来打扫卫生。以后每周日来打扫一次卫生。”   席佳文:“行,散会,大家各忙各的。”她拿着英语书继续去阳台读英语了。   其他人很快恢复学习状态。   江灿:……继续看剧本。   好啦,减少无效社交,蛮好。   沈筠希捂着头,老天奶啊,她后悔不听姥姥话了,这宿舍不太好相处啊,都大学了,玩起来啊。   高中老师天天说,到了大学就是玩,怎么比高中还要卷?   她也不敢往谁跟前凑,看时间到了饭点,她道:“有人要出去吃饭吗?如果没有,我……下去吃饭了。”   江灿把剧本放到柜子里锁上,“我也去。”   幸好其他人也饿了,大家一起下了楼。   沈筠希:“咱们学校一个四个食堂,二食堂伙食最好!砂锅好吃!”试探的问道:“咱们去二食堂吧?”   二食堂的饭性价比很高,大家都吃了砂锅。   江灿点的是砂锅牛肉,一份两元钱,味道也蛮好的,茫茫荡荡一大碗相当实惠,牛肉腌过的,很嫩,里面还有鹌鹑蛋、豆腐、菌菇、青菜,主食能选面条和土豆粉,江灿要的面条,一份就能吃的饱饱的。   饭量特别大的,还能再要一个素馅饼子,三毛。肉馅的五毛。   最便宜的饭就是食堂的饭了。   有两学长过来,想跟要江灿联系方式,被戴眼镜的闻澜扫了一眼,两学长赶紧喊了一声老师好,又跑了。   闻澜:“我这么像老师?”   大家忍不住都笑了。   陆曼:“我第一眼看到你,也以为是老师呢!”   闻澜特别高冷,留了短发,还戴着眼镜,又穿了一件POLO衫,看着比胡老师还像辅导员。   不过后面又有两个学长和学姐来找江灿要签名,认出江灿是萧玉儿了,这次没有被闻澜吓走。   陆曼:“江灿,你怎么不去华影?你以后是走娱乐圈这条路吧?华影更适合未来发展。”   江灿:“我成绩好,不上华大可惜了。遇到合适的剧本就演。”   席佳文后知后觉:“你是演员?演了什么?”   闻澜也看向江灿。   沈筠希震惊:“你们没看过《蜀山剑客》吗?灿灿和杨嵩主演的,超美的,我看过两遍呢!聂风隔着手背吻玉儿那一幕,苏死了!!!我有好多贴纸呢!”   饭后,大家回了宿舍,陆曼妈妈请的两名保洁也来了宿舍,干活很爽利,把房间打扫了一遍,窗户擦得干干净净,还给陆曼的衣服东西重新整理了一遍。   闻澜不让对方碰自己桌子,其他的随意,她忙完以后,用电脑搜了《蜀山剑客》,喊席佳文过来一起看。   沈筠希也跑过来:“哇哦,这电脑真好用,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啊!澜澜,搜十六集,第十六集 绝美。”   其他人也凑过来看。   江灿把零嘴拿出来让大家一起吃。   沈筠希拿了一袋泡脚凤爪,“灿灿,这个好好吃,只有你们老家才能买到吗?”   江灿:“暂时只有豫省能买到,京城的话,确实没有。”   陆曼拿了一袋麻辣肚丝:“这吃了没事吧?没听说过这个牌子。”   沈筠希:“我肠胃不好,吃辣条都会不舒服,吃完这个一点不舒服都没有,肯定干净卫生!就是特别辣。灿灿,能不能拜托你让别人帮我买一些寄过来?我出辛苦费!”   江灿:“我明天让人寄一些过来,不用辛苦费了。”   “灿灿你真好。”沈筠希又问席佳文:“老大,你吃过这个吗?”   席佳文也是豫省的。   席佳文点头:“我们班里成天都是这个味道,还有这个牌子的牛肉酱,特别好吃,肉还多!我们食堂饭不好吃,我中午吃牛肉酱拌米饭,晚上吃馍馍夹牛肉酱和鸡蛋。我家爱吃火焰山的火锅底料,可惜我们那儿没有火焰山,省城也没有!我一个同学亲戚家t是周市的,去吃过火焰山,回来后天天想念,说是高考结束后就要去吃。”   陆曼:“你们没吃过好吃的吧!一个零食能有多好吃?”   席佳文:“那你别吃了。”   陆曼:“我不信这能有多好吃!”撕开包装尝了尝,不可能,哪能这么好吃,再吃一袋泡椒凤爪,不可能,这个怎么比麻辣肚丝还带劲。   江灿也拆了袋麻辣凤爪啃。   宿舍里都是浓郁的麻辣味道,没有人能拒绝追剧的时候吃垃圾食品。   沈筠希贡献了几瓶汽水,边吃零嘴,边喝汽水,辣的斯哈斯哈的。   夏可心:“卧槽卧槽,好美好美,眼神好拉丝,隔着手背亲个毛啊,亲嘴能死啊!舌吻,扑倒啊!这徐导封建啊,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寡。”   江灿:…… 第63章   几个人在宿舍里看了……   几个人在宿舍里看了一下午的《蜀山剑客》,吃晚饭的时候,陆曼要吃火锅,要请大家吃火锅,主要想让席佳文和江灿尝尝京城的火锅,根本不是小地方能比得上的。   他们觉得火焰山火锅底料好吃,是因为她吃的太少!   晚上还要开班会,去校外来不及了,去了学校二食堂吃铜炉羊肉火锅。   席佳文背上书包,又往书包里装了些东西,“走!”   等火锅上来以后,陆曼往里倒了两盘子的羊肉卷,她调好蘸酱,涮了羊肉卷尝了一口:“虽然不如外头的,味道也挺正,等周六日咱们去外头吃,佳文和灿灿快尝尝。”   席佳文夹了一筷子的羊肉卷,沾了芝麻酱,“羊肉真好吃!”   紧接着她从包里拿出一瓶子牛肉酱,打开盖子以后,用勺子挖了一勺,倒进蘸酱里,“曼曼,要不要尝尝?好吃加倍。火焰山火锅底料同款!”   挨个给其他人挖了一勺。   陆曼有些嫌弃,但她想知道到底能有多好吃,也要了一勺!麻辣鲜香,羊肉卷蘸着酱料吃的更香了!   席佳文:“好吃吧!”   陆曼很难说不好吃,因为这个真的好吃。   六个人吃了十来盘的羊肉卷,还有其他素菜,等结账的时候,花了七十八块钱,这价格确实实惠,没让陆曼付钱,准备A了。   陆曼:“我都说我请了,不要跟我争!佳文和灿灿小地方来的,哪能这么多钱!难不成我以后要吃好吃的,你们都要佳文和灿灿出钱吗?她们哪有这么多钱。”   夏可心赶紧拉陆曼,不让她说了,沈筠希:“嘘嘘嘘。”   席佳文和江灿:……   席佳文:“陆曼,你长得也挺漂亮可爱,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   陆曼见大家都看向她:“我,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席佳文:“没说错话,大小姐付钱吧!我真是太幸运了,能碰到这么高贵大方的大小姐。”   晚上开班会时,选了班委,江灿成了文艺文员,因为她会练剑。   萧玉儿可是练了一手好剑的。   同学起哄让江灿表演一段剑舞,江灿也没有扭捏,拿了教棍当剑,表演了一段。   她跟着武指老师练了半个月呢,没杀威力,但是观赏性很强。   虽然没有背景音乐,但看着特别漂亮。   正好她今天穿的还是裙子,很像是《蜀山剑客》里走出来的萧玉儿。   接下来的氛围格外好,才子才女聚在一起,谁能没有个才艺呢。   在讲台上背诵一首诗词,都是极好听的。   陆曼也上台尝了一首《甜蜜蜜》,特别好听。   夏可心在讲台上写了字谜,让大家猜谜底,接下来,夏可心就没有下台了,当出题人。   到了最后,夏可心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字谜,她道:“咱们玩游戏吧,成语接龙太简单,咱们玩诗词接龙吧。胡老师,您来提一句。”   胡一封老师沉吟道:“愿祝君如此山水,滔滔岌岌风云起。”   大家一齐鼓掌,谢谢胡老师的祝福。   紧接着,夏可心接了第二句:“起看月平西,城头乌夜啼。”   接下来就从第一排的学生开始接龙。   这游戏对于中文系的学生而言,相当容易,不过也有卡壳处,同桌或者室友相互提醒两个字,顺利进行下去。   也有遇到特别难的地方,大家都想不起来什么诗词,对方表演节目后,再重新起诗。   最后一排的一个男生卡了壳,旁边人提醒道:“学有书千卷,欢无酒万钟。”   “学书如学禅,心悟笔自到。”   “学海波澜一夜干”   那男生答道:“学海波澜苦作舟。” ?   夏可心笑着揭过:“书上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我们以此共勉!”   男生的脸一下子涨红:“学海无涯苦作舟,我太紧张了。”   沈筠希低声跟江灿道:“啊,这句都不会吗?偏科这么严重还读中文系?”   江灿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她回头看向了那个男生,对方好像是叫肖肃。   夏可心:“咱们玩点有难度的,还是成语接龙,加个限定,限定词收尾接龙,六句内闭环。咱们按宿舍抢答。”   胡老师:“加点彩头,输的宿舍给赢得宿舍搬课本。我来出题。”   胡老师拿起铅笔在黑板上写下了‘山雨’两个字。   江灿瞬间想到了王维的山中:“山路元无雨。”   江灿宿舍+1分。   胡老师继续出题。   大家抢答很积极,这游戏显然很有难度嘛,有难度才好玩。   全班诗词储备量最高的是江灿、夏可心和童凯旋。   最终江灿宿舍赢了,不用抱课本了。   输的是一个男生宿舍,明天早上领了课本再给江灿宿舍送到宿舍楼下。   大家准备回宿舍,陆曼:“我去书店逛逛吧,我想买本古诗词,上个大学,不会背古诗词还混不下去了啊。”   常用的古诗词,她也会,但不要求背诵的,她听都没听过。   沈筠希:“我也去!”她也要买一本。   江灿几人回了宿舍,闻澜继续玩电脑,好像是在玩游戏,反正看不懂。   江灿拿出大哥大去阳台上给沈浪打电话,进入每日聊天时间。   陆曼回来时,看到江灿拿着大哥大进宿舍,震惊:“卧槽,你有大哥大!我都没有!”   江灿:“你要打电话吗?可以借你用。”   陆曼:“啊啊啊,我也要买大哥大!我不要BB机!”她盯着江灿的大哥大,她以为江灿小县城来的,贫困潦倒没啥钱,结果她有大哥大啊,再看向江灿的蚊帐子、粉嫩的被子……   晚上睡觉时,真的很热,大家刚开始不愿意打开阳台门,觉得不安全,但太热了,还是把阳台门打开吧,外头还能有点风。   陆曼:“我想要空调,我能不能给宿舍按个空调啊,大一为什么不让在外头住,我想在外头买套房子住。”   席佳文熄灯:“大小姐你闭嘴,心静自然凉。”   第二天,上午主要是领课本和军训服,312宿舍不用过去领,输的男生宿舍给送到了楼下,要不是不让进女生宿舍,能给送到宿舍门口。   下午参加迎新晚。   第三天就要开始军训。   八月份的天气,烈日炎炎,晒一会儿就要汗流浃背,在这样的天气里军训,想想都痛苦,没谁愿意军训。   大家提前为军训做准备,防晒霜得涂,鞋子里头得垫上卫生巾,水杯得足够大。   江灿开始了为期半个月的军训。   她体能比较强,力气比较大,但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比较安逸,猛不丁的站在太阳底下受罪,真是遭罪。   幸好教官非常帅,肩宽腿长疑似八块腹肌。   沈筠希偷偷说的,以她的看电视无数的经验,教官的腹肌得有八块。   最关键的是,学长学姐们站在树荫下,吃着雪糕,喝着冰镇汽水往这边看,还时不时的喊声加油。   江灿这边人更多,都是来看江灿这个‘萧玉儿’的。   一个学姐喊:“玉儿,热不热?吃不吃雪糕?我让你咬第一口。”   另外一个学长喊:“玉儿,我站旁边给你撑伞吧!”   江灿:……   教官:“谁是玉儿?”   江灿本来在蹲马步,回道:“报告,是我。我能站起来回答问题吗?”   教官走到江灿跟前,“还是蹲着吧。玉儿是小名?”他是记得江灿名字的。   江灿:!!!   回答问题太费体力,她马步都蹲不动了,哪有嘴回答问题。   教官就去问旁边打着伞吃雪糕的学姐。   学长学姐逗完江灿,又去逗其他学弟学妹,一个学长道:“教官,你快看那个短头发的学弟,他挠痒了!”   “第四排第二列的学妹,你在干什么!吹头发好玩吗?”   “教官,第五排第一列的那个学弟在跺脚。”   “教官,你快转身,玉儿弯腰揉腿!”   大家都没忍住笑了,教官都忍不住笑了,盯着江灿t看,江灿双腿颤颤,咬牙坚持。   很好,别人都是特征或者第几排第几列,到她这里,直接喊玉儿。   军训第一天,江灿又累又热还被当成猴围观。   一天下来,命都没了一半,吃饭时,饭量蹭蹭蹭的涨,吃砂锅得加肉馅饼子,等到了晚上才觉得活了过来。   往上没有军训,同学们围成圈一起唱红歌,班里的一个男同学崔永壹要挑战教练,他是跆拳道黑带。   江灿跟着一起起哄:“比一个,比一个,比一个!”   教官朝着众人压了压手,摘了帽子走了进来。   教官和崔永壹对立而战,众人喊了一声:“3、2、1开始。”   崔永壹率先出手,两人打的有来有回,最后被教官撂倒。   众人尖叫,沈筠希:“啊啊啊啊,腹肌!”   崔永壹的上衣外翻,露出腰腹处的古铜色腹肌,在灯光下特别耀眼,教官伸手,将崔永壹拉起。   崔永壹赶紧把衣服整理好,遮住了腹肌。   沈筠希小声蛐蛐:“小气!怎么没有把衣服给扯烂啊!这么好的身材也不秀出来。”悄声问江灿:“灿灿,你刚刚有没有看到教官的胸肌,就教练给崔永壹撂倒的那一瞬间,衣服紧绷,好大。”   江灿小声:“看到了。”   不过她不馋腹肌,沈浪都有,还很优越。   沈筠希:“这手感得是什么样的?”   江灿想象沈浪的腹肌手感,“应该很好揉。”   沈筠希:!!!   学校各个社团开始巡演了,很快轮到他们这里。   舞蹈、唱歌、手语、相声等等,特别欢乐。   晚上结束后,教官教大家叠被子,不指望叠成豆腐被,但也要像模像样。   物品摆放也有要求,暖瓶摆哪里,脸盆毛巾怎么放,教官在一楼的一个宿舍教了一遍,让大家回宿舍叠被子摆放物品,他再挨个指导。   一天终于过去。   等洗漱过后,沈筠希和陆曼挨在一起说崔永壹的腹肌,夏可心坐在旁边画画,把崔永壹和教官打架的画面画了出来。   沈筠希:“啊啊啊,教官的胸肌!!!崔永壹的腹肌!!!可心,你这手也太厉害了。”   大家都围过来看,太欲了。   沈筠希:“我想……”   夏可心:“送你了。”   陆曼:“我也想…………”   夏可心又给她画了一张,“别说是我画的。”又问江灿:“我能不能画玉儿跟聂风亲嘴的?”   江灿:“乖,你不想。”   大家陆续躺回床上,江灿沾床就睡。   军训有些苦,偶尔夜里还要吹哨拉练,凌晨四点跑去天安门看升国旗,凌晨三点坐卡车到长城脚下夜爬长城,看着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   又累又快乐。   班长拿着点名册点名,点到‘肖肃’时,肖肃迷迷瞪瞪的没有反应过来,被旁边室友推了一下,他才答道:“到。”   江灿若有所思。   人齐了,辅导员领着大家排队拍照。   95级中文系大一(3)班留下了第一张大合照。   这样的日子短暂又快乐,当初觉得漫长难熬的半个月,转瞬已经结束,教官们要离开了。   当初恨教官心狠手辣,如今都掉起了眼泪,含泪看着卡车载着教官们离开。   大家难过了一晚上,睡一觉起床,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军训结束了!   啊。这是太好了!   可以睡一整夜,不用早起跑操,不用半夜拉练,不用在太阳底下站一整天。   大家都黑了一大圈,陆曼:“老天不公,用的同款防晒,为什么我晒黑了。灿灿,你是不是偷偷用了别的防晒?”   江灿指着自己的防晒霜:“我两大罐都被用完了啊!”   大家都用的江灿的。   刚开始两天,陆曼发现自己晒黑了,但江灿没有晒黑,觉得江灿防晒霜好用,就想借用她的,以后还给她。   江灿大方的表示一起用,这是周冰给她的,据说防晒效果特别好。   一个宿舍一起用,两罐用干净了。   江灿其实也黑了,不过比着其他人并不明显。   席佳文:“承认灿灿晒不黑这么难吗?”   沈筠希哭唧唧:“老天不公!”   闻澜:“黑点就黑点呗。”   学校的社团如火如荼的招新,江灿和室友们逛了一圈,报了学生会。   中午一起吃了饭,陆曼和沈筠希下午回了家。   周六日休息两天呢。   周冰给江灿打电话,下午来接江灿,晚上参加一个宴会。江灿收拾了东西,在校门口等着。   周冰接了江灿,先带江灿去做美容,“我都吓死了,生怕你被晒黑了,这要是晒黑了,还怎么演小仙女啊!还好,皮肤黑了一点点,影响不大。”   在美容院享受了一下午,周冰看她脸:“白了嫩了!更好看了。”   最后还修了眉,化了妆,做了造型,换了周冰带来的一件蓝色的淡雅长裙,美的出尘。   周冰:“彭导主场,下部武侠剧的女主角喝露水长大的仙女,你这形象特合适。”   江灿明白。   宴席上,彭导五十多岁,微胖,笑眯眯的,看着像是个弥勒佛。周冰陪着喝了十几杯,后半场时,彭导指着江灿,让她当场跳一段《康熙皇帝》里的舞戏。   “要是能跳,你来《江湖情缘》。”   彭导旁边的一个青年笑着说道:“这里也不适合跳舞,不如明天去公司。”   彭导点头。   江灿放下筷子,抿唇浅笑:“合适呢。”   冰姐猛灌十几杯白酒,都要喝醉了,她能放过这次机会?   她一个演员,跳个舞有什么不能跳的。   跟服务员要了一条绸带,可惜没有白色蓝色,只有大红色的,她把头发散开,又选了音乐。   德妃为康熙跳了很多次舞,温婉娇媚,跟仙气肯定是没关系的,但她得把仙气给跳出来。   眼神给到位就好。   音乐起,江灿甩出红绸,长裙随着飞舞,发丝飞扬,美的入胜。   音乐厅,江灿收回红绸。   彭导:“好,明天去试镜,女一不合适就女二。”又跟周冰道:“甭喝了,吃饭吧。”   那青年笑着向江灿端起酒杯,“恭喜。”   他长得还行,就是鼻子有点塌,但满身奢华,一举一动都透着贵气,像是金樽玉盏里养大的小少爷,倒是让人忽视了长相。   江灿不知道他什么身份,但能够坐在圈内数一数二的彭导跟前,也不是一般人,笑着端起酒杯,“谢谢。”   浅抿了一口。   接着又有两个女演员表演了才艺,一个跳舞,一个唱歌,都是一线女演员,前者气质明媚,后者气质甜美。   彭导的戏非常抢手啊。   宴席结束,等彭导离开后,冰姐跑到厕所里狂吐,江灿在旁边给她拍背,拿着矿泉水让她漱口。   周冰酒量很好,但耐不住今天喝得多,在场的艺人不少,不喝酒,根本没机会。   等周冰吐完,她蹲在地上漱口:“我就怕你不跳。”   江灿:“姐,你都这样了,我哪能让你白喝。好点吗?我先背你回家。”   周冰:“打住,你是仙女!仙女能背我。”   江灿扶着她出去,在酒店门口碰到了之前的青年,他笑着问道:“我叫谢旬,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周冰:“谢少,刚刚谢谢您替我挡酒。我车子在外面等着,不用麻烦您了。”   谢旬点头,坐进一辆豪车离开。   等周冰和江灿坐上车以后,周冰又开始吐了,江灿给她撑着塑料袋,“冰姐,下次别这样了,演不了就不演了。”   周冰吐完一阵,喝水漱口,“你不懂,别人想喝醉都没机会。”   周冰靠在椅背上,江灿给她掐手心的胃肠穴,能缓解一二。   司机开车到了小区楼下,江灿背着周冰上楼,司机在旁边帮忙,到了路上司机才离开。周冰这会儿酒劲上头,更难受了,但她很高兴,一个劲的喊灿灿。   到了楼上,江灿把她放到沙发上,给她身上的衣服鞋子都脱了,去厨房煮了醒酒汤,哄着周冰喝下去。   不然明天早上要头疼。 第64章   周冰喝了醒酒汤后,……   周冰喝了醒酒汤后,睡得特别沉,江灿给她卸了妆,洗了脸,又给她拖到卧室里,打开空调调好温度后,给她盖好被子。   自己去卫生间洗澡,头发得洗,妆得卸,还一身的酒气,洗完澡后,从客房里拿了一件睡裙,把两人衣服丢进洗衣机里。   她打开电视,还没有选好台,电视闪了闪后直接黑了,灯泡也开始闪,洗衣机和空调也停了。   江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电压不够。   先洗衣机吧。   从包里拿出大哥大,看到大哥大上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沈浪打的,江灿赶紧给回了一个。   几乎是秒接。   江灿道:“冰姐喝了酒,我刚刚在照顾她,没听到声响。你训练结束了?”   封闭式训练不结束,也不能打电话了。   公安大学哪里t都好,就是太爱集训了。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沈浪那边有点吵,是他室友喊他吃饭了,两人才挂了电话。   次日,宿醉后的周冰缓了好一阵才回忆起昨天的事情,宿醉真难受!   还是公司没有好剧本,没有资源!!!   该努力的还有很多。   江灿已经煮好了早餐,很清淡,她伸手抱住江灿:“灿灿,你照顾我,给我卸妆,给我做醒酒汤,还给我做早饭……我太爱你了。”   江灿:“爱爱爱,我也爱你!”   周冰带着江灿去试镜,她试了两种妆容,彭导到场定下了江灿为女二号,一个单纯可爱的大小姐,最后黑化杀了许多正派角色。   周冰不挑,女主女二都好,想想江灿穿着最美的裙子盯着清纯漂亮的脸蛋杀了一个又一个善良的正派,就挺带感。   这部剧刚选角,开机还早。   司机送江灿回学校,徐娆给她寄过来的快递也到了,满满当当的一大箱子,正好碰到回学校的沈筠希,背着书包蹭蹭蹭的跑过来,高兴道:“这是寄过来的零食吗?”   江灿点头,沈筠希搭把手,两人一起把箱子抬到了宿舍。   闻澜和夏可心都在宿舍学习,宿舍里很安静。   江灿把箱子拆开,里面零食很杂,还有几袋火锅底料。   江灿小声道:“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晚上大家一起吃的火锅,这次用了两袋火焰山火锅底料当锅底,让火锅店老板给添了骨头汤,牛肉酱、辣椒酱、辣椒酱各带了一罐子,和芝麻酱搭在一起当蘸酱。   在倒上醋、放上蒜末、葱段和香菜碎,特别美味。   他们这火锅底料的味道太霸道了,旁边不少桌都问老板怎么锅底不一样,江灿那桌的明显更好吃啊!   服务员解释:“她们自带的火锅底料。”后悔让江灿他们用自带的火锅底料了。   老板还过来问江灿这桌的火锅底料哪里买的,江灿递给老板一袋火锅底料:“寥县买的,还剩一袋。”   老板接了火锅底料,又给江灿这桌送了两盘羊肉卷。   其他桌也想要火锅底料,江灿真没了,不过牛肉酱这些挺足的,可以送给大家一起吃。   陆曼辣的小嘴红红的,“怪不得佳文说火焰山好吃,辣的好爽,太过瘾了,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火锅了。咱们这儿要是能有一家火焰山火锅店就好了。”   大家连连点头。   江灿:“火焰山最好吃的是秘制牛肉和各种手工丸子,现在天太冷了,没法寄手工丸子,等天冷能寄了,到时候给你们尝尝。”   这顿火锅吃的太过瘾了,大家都吃到肚子滚圆,一起去操场上遛弯消失。   江灿想着开火锅店的事情。   华大内开火焰山的难度有些大,并没有门面。附近的商业圈挺成熟的,周边好几个学校,大部分的学生又很有钱!不过江灿还没有在附近逛过,她这几天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商铺。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吃饭的火锅店会不会批发火锅底料。   包装袋上印的有灿灿食品厂的电话。   还是得想办法打开京城的市场,投广告?   几个人在操场上遛了一个多小时,碰都街舞社在操场上斗舞,特别帅,很快就围了一圈的学生。   吃了好吃的,还有舞蹈看,太开心啦。   那个斗舞赢了的少年,抱着一束玫瑰花,他抽出一支叼在唇边,边跳边送玫瑰花给围观的学生,江灿几人站在前面,除了江灿都得了花,等送完以后,少年他朝着笑,把嘴里叼着的玫瑰花递给江灿:“认识一下,我叫盛飞。”   夏可心内心尖叫,草草草!   江灿嫌弃的接了玫瑰花:“谢谢。”   等她们离开以后,夏可心:“灿灿,他是街舞社的社长,也是法学院的小王子,长得帅,家里还有钱,不过你可别上当,他特别花心,都换了三女朋友了。”   席佳文:“你怎么知道???”   夏可心:“这两天听别说的。”   沈筠希看了江灿一眼,她好像有男朋友,不过她没开口。   江灿笑:“我结过婚了。”   众人:???   沈筠希:“上次来送你上学?”   她看到了背影,但以她的经验来说,绝对是个帅哥。   陆曼已经脑补了一系列悲惨的往事,握着江灿的手:“灿灿,他是不是看你又漂亮又聪明,使了手段让你嫁给他的!你不要怕,你现上大学了,你可以告他,和他离婚!我可以帮你找京城的好律师替你打官司。”   江灿笑:“谢谢曼曼,我们感情很好,他在公安大学读书,长得特别好看。”   沈筠希:“八块腹肌!!!”   江灿看着沈筠希没说话。   沈筠希:“怪不得你知道八块腹肌好摸,啊啊啊,我也想要八块腹肌大帅哥。”她偷偷给教官塞了信,留了信箱,结果教官根本不给她回信。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没有刨根问底的询问,陆曼好奇,多问了两嘴,“你多大结婚啊?”   江灿:“去年。”   等到了宿舍,大家各自学习,沈筠希和陆曼在被古诗词,两人下定决心要增加个人诗词储备库,学的很认真。   江灿撕下一张信纸,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她觉得肖肃非常有些问题,再怎么紧张,也不会把‘学海无涯苦作舟’和‘学海波澜一夜干’说串的,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诗词。   肖肃还对自己的名字陌生!   她写了半张纸,又给撕了,再等等,看看肖肃的成绩。   明天就开始上课了,一个人的成绩,在课堂上是瞒不住的。   周一,开始上课,大家六点起床,跑完早操后,去教室上早读。   上课时,江灿故意选择了靠近肖肃的座位,半天的时间,她就确定了肖肃的情况,他简单的高数题都不会。   江灿攥着笔深吸了一口气,写了一封匿名举报信,为了稳妥,她背着室友用左手誊写了一遍,后来把这封信寄给了胡老师。   隔天早晨,胡老师在早读时开了小会,大致意思就是不管同学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他反应,如果是不方面说出口的事情,可以写信,大事小事他都会重视。   他若是解决不了的大事情,会立刻学校解决,不会耽误同学们的事情,请大家放心,也请大家相信他。   大家都没有多想,以为这是胡老师关心同学们的话。   江灿知道,胡老师在点肖肃的事情!他不知道是谁写的匿名信,但一定是班里的同学!他猜测对方一定很担心后续,才说了这话,让对方不用担心。   他很重视并找了校方。   但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胡老师不会多说,不会影响肖肃的名声。   江灿终于放心。   周五下午没有课,陆曼要去看房子,她生日快到了,她爸说送她一套房子,让她自己挑选。   陆曼想在学校附近买一套,“你们陪我去呗,我晚上吃你们吃烧烤。大学城对面的一家烧烤可好吃了。”   夏可心:“草,同人不同命!去!我也看看房子!!毕业以后赚了大钱,我也要买楼!我晚上还要吃肉。”   陆曼:“你随便点。”   席佳文抱着英语书去英语角读书,不去。闻澜依旧搞电脑,也不去。   沈筠希和江灿去。   江灿想看看商铺,租也行,买也行,她把存折和户口本揣进包里,拎着包一起出门。   路过学校超市,陆曼买了冰镇汽水和奶油雪糕,一人一个。   她真的非常非常大方。   大家拿着汽水,嗦着雪糕朝着校外走去。   大学城附近一共有两个刚开盘的小区,近一点的过个十字路口就到了,远一点的骑车十来分钟。   陆曼领着大家先去近一点的楼盘,时代华府。   外头天热的不行,一进入售房部,顿时觉得凉快,里头开了空调!!!   一个青年销售热情的迎了上来,陆曼直接问道:“都有什么户型?多少平?”   没问价格,反正她爸掏钱。   销售更热情了,端茶倒水带着看沙盘,挨个介绍户型。   户型一共三种,一室一厅,两室一厅,三室一厅,一楼送花园,顶楼送阁楼,都送阳台。   陆曼指着一栋楼:“这边六楼还有吗?”   都是带电梯的九层小洋楼。   销售笑:“我这就带您过去看,咱们时代华府开盘送精装,现在买特别划算,不少华大的老师都在这里买了房子呢。”   小区挺大的,一共八栋楼,绿化搞得特别漂亮,看着生机勃勃的,走进去就觉得凉丝丝的。   陆曼很意动,不过她得再看看琼花苑,对比一下。其实心里更倾向这里,距离学校近。   江灿:“商铺呢?”   销售还在给陆曼推销,察觉到陆曼想去琼花苑,又把他们的优劣t对比了一遍。   陆曼皱眉:“我朋友问你商铺呢!你带我们去看商铺。”   销售又带他们去看商铺,临街的商铺卖的差不多了,好几家已经在做生意,多是卖吃食和服装的,还有一家护肤品专卖店,生意都蛮好。   还剩下一些大户型的,快两百平,价格也贵,一平方五千四,江灿相中了其中一套,觉得位置很好,适合开火锅店。   江灿又问销售:“最便宜多少钱?”   销售一惊,啊?真买商铺?“您要是诚心买,我跟领导申请,给您五千二一平方。再送您装修。”   江灿点头:“行。”   她当然也得再转转,看看其他商铺。   销售失望,白高兴了,就说怎么可能一天来两单子。   接着又去看了琼花苑,距离稍微有点远,走路得半个小时,这大夏天的走路确实太热了,所以她们坐出租车去的。   看完以后,江灿决定买时代华府。   距离近。   陆曼:“让我爸给我订房子!”又问江灿:“你真要商铺吗?你要租出去吗?我爸说现在投资房地产稳赚不赔。”   江灿点头:“不租,我想在这里开一家火焰山,生意应该很好。”这事情肯定瞒不住室友的。   夏可心:“!!!你让火焰山开在这里,就能开在这里?”   江灿点头:“我是老板之一。”   陆曼觉得不可思议:“天呐,你才多大啊?”   沈筠希:“那些零食……上面写着灿灿食品厂……”之前根本没有往江灿名字上联想。   江灿:“我厂子生产的。”   陆曼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陆曼终于开口:“晚上烤肉你请。”   江灿:“好啊。”   陆曼父亲没有过里,来的是秘书,谈妥了价格。   商品房送精装修,两千八一平。   江灿也要一套商品房,一楼送花园的,方便养虎子。另外又磨了商铺的价格,五千,不用装修。   销售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同学,你没逗我玩吧?”   江灿笑:“我哪有这功夫。”   销售:“我现在就去!!!”很快高高兴兴的回来了,大户型的商铺其实不好卖,太贵了,领导同意了这个价格。   销售按照这个价格拟合同。   商铺一共210平方米,每平方5000元,一共105万元。商品房是86平方,每平方2800元,一共24.04万。   去信用社取钱输密码的时候,江灿莫名的有些紧张,好多钱!   京城的房子好贵!   银行卡上的钱几乎没了,家里多了两套房产。   等合同钥匙到手以后,江灿才想起来,没有跟沈浪通气。 第65章   四个人看了一下午房……   四个人看了一下午房子,这会儿又累又饿,等到了烧烤店,开始点菜。   夏可心:“吃肉吃肉!”   沈筠希,“灿灿,是拍戏赚钱还是做生意赚钱啊!一百三十万,说买就买,你连眼睛都没有眨,那是钱,那不是一串数字啊!”   江灿:“我现在的咖位,片酬不高,不如做生意。”   一共点了四十串羊肉串,烤金针菇、烤豆角等素材也要了一些,江灿又加了麻辣小龙虾、爆炒蛏子、拍黄瓜,饮料要的橙汁。   夏可心举起橙汁:“我也要当富婆!”   沈筠希:“我也要当富婆!”   陆曼:“我也要当富婆!”   江灿:“一起当富婆,一起暴富。”   干了。   陆曼:“说真的,如果家里有钱,可以买一套房子,选小一点的也行。京城的房价只会越来越高!毕业以后,肯定是留在京城的。到时候得房价只会比现在贵很多。”   夏可心:“陆大小姐,我是不想买吗?我是兜里没钱啊。”   沈筠希:“我回去问问我妈。”   江灿觉得挺对的,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发展迅速,房价涨了又涨,得囤地!以后可以建厂子,要是运气爆能拆迁,那可就更好了。   拍戏和做生意,哪有拆迁来钱快。   这会儿人多,上菜有点慢,他们等了好一会儿,一大盘的羊肉串被服务员端了上来,羊肉串被烤的外焦里嫩,又撒上一层烧烤料,看上去特别美味。   江灿拿了一串,咬了一口,香,有点膻味,配上自然辣椒粉,特别香,羊肉烤的焦焦的,一点也不腻。   江灿连着吃了好几串,又尝了其他的,尤其是香菇,放了蒜蓉酱烤的,也好吃。   小龙虾和蛏子很鲜,尤其是小龙虾里面的方便面,浸透了汤汁,又麻又辣,味道很足,辣的够劲。   江灿是无辣不欢,她特别喜欢。   等快吃完时,江灿又要了二十串羊肉串和一斤半的麻辣龙虾,加两份面,给闻澜和席佳文捎回去。   江灿结账时,发现他们这一桌结过了。   陆曼:“不是我啊!今天要吃灿灿的。”   夏可心和沈筠希也摇头。   服务员指着没多远的一桌道:“是那位先生,说你们都认识。”   江灿几人都看了过去,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青年朝着江灿几人举杯。   与他同桌的几个人跟着起哄,“同学,认识一下!”   没见过,不认识。   陆曼拿着江灿递出的一百块钱,塞给服务员:“我们吃个饭还需要别人?赶紧结账。”   服务员只能收钱,找零给江灿。   江灿提着打包的东西,四个人一去出了饭店。   那个青年皱着眉,迈步追了出来:“同学,我觉得你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是体育学院的王启,我们认识一下,我请你们去唱K或者看电影?”   江灿:“谢谢,我给室友带了饭,饭要凉了,着急回去。”   王启的几个室友也跟了出去,几个人都是体育学院的,个子都很高,笑着起哄:“等会儿回去时再重新打包,最近新上映了几部电影,特别好看。”   陆曼皱眉:“赶紧让让,我们要回学校!”推开王启,直接走了。   等走远了,夏可心小声道:“吓我一跳!他们的腹肌好腻啊。”   沈筠希:“就是!”   陆曼:“咱们还能差一顿饭钱?用得着他付钱!切。走走走,花钱去,我带你们买护肤品,一人选一样,我送!”   沈筠希想说自己也不差护肤品,但她看到江灿都在选了,也开开心心的选了一样。   室友送的,不一样。   夏可心挑了一瓶美白面膜:“我好幸福。”   因为给闻澜和席佳文带了饭,她们快快的卖完就回学校了,到宿舍楼下时,还热乎着呢。   正好碰到席佳文从英语角回来,手里拎着两个煎饼果子,嘴里念叨着英语小短文。   沈筠希:“佳文,你这么喜欢英语,怎么没有读英语系?”   席佳文:“我爱中文!这是爱好。”其实是她以前口语差,被同学嘲笑,后面很练英语,如今爱上了。   等到了宿舍,闻澜还在宿舍玩电脑呢,灯都没开。   夏可心开了灯,闻澜站起来,扭扭脖子转转腰:“带的什么好吃的?好饿。”   江灿把打包的饭菜递过去,“回来的时候刚点的,还很热乎。”   闻澜:“太贴心了!”给江灿几人送了飞吻。   席佳文:“谢谢!”   闻澜和席佳文就着煎饼果子吃烧烤和小龙虾,吃到最后,煎饼果子吃不动了,秉承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两人干完了。   然后又得到了陆曼送的美白面膜。   军训后,大家都黑了几个度,都需要美白。   大家一起洗漱后贴了面膜,闻澜不想贴,正在搞代码,被陆曼拉着去洗了脸,也给贴了一张面膜。   陆曼:“你皮肤太糙了,一个女孩子一点也讲究。”   闻澜:……行吧,敷着面膜也不影响写代码。   席佳文:“你们房子看的怎么样?京城房价多少?”   陆曼晃了晃手上的钥匙:“两千八一平方,已经买了!”   席佳文:“壕!”   陆曼指着去阳台打电话的江灿,“灿灿才是壕。她是富一代!”   夏可心:“对!”   江灿贴着面膜在阳台上打电话,打了两次都没有人接,她又给徐娆拨了电话,说了开火焰山分店的打算。   徐娆也果断:“开!”   聊了半个多小时,算是把事情订了下来。   室友们正在诗词接龙,输的两人明天早上去买早饭。   为什么是两人的,一个人早起买饭太可怜啦。   江灿也加入了。   沈筠希和陆曼最近狂补诗词,进步显著,不过还是两人垫底,明天的早饭交给两人了。   陆曼:“闻澜,你不是天天玩电脑吗?你古诗怎么还学的这么好?”   闻澜:“没办法,基础太扎实。”   将近十一点时,大家都困了,关灯睡觉。   江灿准备再给沈浪拨过去时,大哥大响了,是沈浪的t号码。   江灿赶紧接了。   沈浪:“你来阳台。”   江灿心跳停了半拍,赶紧下床去阳台,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惊喜道:“阿浪!”   沈浪站在楼下,朝着江灿挥手。   江灿:“啊,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宿舍关了!你等我一下,我换了衣服从二楼翻出去。”她挂了电话进屋换衣服。   陆曼:“你老公来了?”从上铺爬下来,披上衣服跑到阳台上往下看,然后喊道:“妹夫,这里!”   江灿:“喊谁妹夫呢?要轮年龄也得是姐夫吧。”   可心几个人也都披上衣服跑过来看,一齐喊沈浪妹夫。   江灿:行吧。   沈浪抬头,朝着陆曼几人挥手。   陆曼:“我的老天爷哎,比咱们学校的校草还帅!难怪江灿能英年早婚。”   沈筠希:“还有八块腹肌!”   夏可心:“卧槽卧槽卧槽!”   江灿换了衣服,站在阳台旁边,“阿浪,去旁边,你接下我。”   她下了楼,到了二楼水房阳台,准备从这里爬出去。   陆曼:“哎哎哎,你别啊,太危险了。你给宿管阿姨塞点好吃的,也不是不能给你开门。”   夏可心也拉着江灿衣服,“对啊!”   江灿:“没事,没多高,阿浪能接着我。”   沈浪站在底下,看到江灿往下跳,他伸开双手环住了江灿的腰肢,稳稳的接住,摸了摸她的脸颊,把她放下。   夏可心:“卧槽!”   沈筠希:“卧槽!”   陆曼:“卧槽!”   席佳文和闻澜跟着卧槽了一声。   不然显得不合群。   江灿朝着陆曼几人挥手:“快回去吧,拜拜~”开心的挽着沈浪走了。   江灿挽着沈浪:“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特别欢快,她没觉得自己多想念沈浪,可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特别的开心。   沈浪:“想你了。”   他们走过了宿舍楼,在一条幽静的小径,两旁都是参天的大树,足够远,足够安静。   沈浪停下脚步,勾着江灿的下巴,吻在了她的唇上,温柔又炙热。   江灿伸手环着他的颈,被吻得有些窒息,她心脏砰砰直跳,双腿软的几乎站不住,全靠沈浪抱着,沈浪抱着她坐在了河边的长椅上,低头吻着她的额头。   江灿靠在他胸口,耳边都是他的心跳声,同样的快。   沈浪吻过她的眸子,最后落在了她的唇上,这一次,他的吻特别的猛烈,江灿根本挡不住,眼泪都出来了,沈浪吻落她的泪痕,舔了舔她的耳垂,轻笑:“湿了。”   江灿脸颊爆红,整个人都僵住了,声音都带了哭腔,“你放手。”   不是眼泪湿了。   沈浪并没有放手,江灿想从他怀里站起来,可她软的一塌糊涂,根本没有力气。   她穿着裙子,可是方便了沈浪,夜里有些凉,风吹过,掀起一片裙摆,格外的凉。   幽暗的树荫下,周围格外的安静,只有阵阵虫鸣,感官也更加的强烈,仿佛一层一层的浪花将她彻底的湮灭。   她整个人都在发颤,咬着唇,不肯发出任何的声响,怕到极致,也刺激到了极致。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浪抽出手,将湿哒哒的手指送入了唇边,“甜的。”   江灿低声抽泣,生理性的眼泪,控制不住,“下次不许这样。”   他拍着她的背脊,哄着她:“抱歉,我没忍住,下次都听你的。”他吻落她的眼泪:“宝宝,不哭了,行吗?”   江灿将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中,有些委屈。   沈浪哄着她,与她讲着最近的事情。   他们系被拉到了部队里拉练,夜里都睡不好,听到哨声就要爬起来,要是起床晚了,整个宿舍一起被惩罚。   大家穿着衣服睡觉,不碰被子,省的把床弄乱了,省的穿衣服太慢。   又练了这么久,那腹肌是不是又不一样了?摸着该是什么感觉?   江灿的小手摸上了沈浪那线条感十足的腰,没有一点赘肉,特别好摸,渐渐地往上。   沈浪闷哼一声,按住了她的手,“灿灿。”他眼神越发的炙热。   江灿一下子醒了神,仿佛被烫着一样的收回手。   沈浪吸了一口气又说起超美纺织厂,如今厂子扩建了,把周边的地皮都买了下来,他笑着说道:“不少人觉得那边会拆迁,偷偷的跟着买地皮建房建厂。说是我提前知道了内部消息,要拆迁,所以大量买地皮。”   江灿忍不住笑,等听到沈浪肚子‘咕咕’叫时,笑的更放肆,“你没吃饭吗?”   沈浪:“最后一节课上完,我就往机场去了,没有吃饭。”   他这双眼睛看人太过含情,江灿都有些招架不住,“先吃饭。”   路过时代华府时,江灿指着一套商铺,“我今天下午买了房子,这一套,还有一套商品房,是一楼,精装修的。”   沈浪:“灿灿你真棒,这里的房子肯定是买了就是赚了!”   江灿忍不住勾唇,“明天找人收拾收拾,散散味,你下次再来,咱们就有地方住了。”   沈浪:“好。”   已经十一点多了,也就烧烤店还开着门,不过大厨下班了,不炒菜了,只能点烧烤。   江灿借后厨做了一份酸辣鸡蛋汤,给沈浪盛了一大碗,剩下的请烧烤师傅和服务员喝了。   这么晚了,还是喝点热汤比较舒服。   等吃了饭,沈浪从兜里掏出口香糖丢尽嘴里,“你吃吗?”   江灿点头,也吃了两颗,桃子味的,甜甜的。   沈浪和江灿找了附近的一个四星级酒店,沈浪去前台开房。   江灿托着腮在沙发上捏着书包上的小狗玩偶,跟虎子长得差不多,不过没有虎子可爱,她拽着小玩偶的胡须,不小心拽掉了一根。   江灿:!!!   赶紧把胡须丢了。   沈浪接了房卡,伸手搭着江灿肩膀揽着她走进电梯,等电梯到了六楼,找到608,刷了房卡进了房间。   一关上门,沈浪便把江灿抵在门上,吻在了她的唇上,手掌攥着她的腰肢,并渐渐地往上。   桃子味的吻,好甜。   沈浪抱着江灿进了浴室,“陪我一起洗澡。”   浴室内有一个特别大的穿衣镜,在穿衣镜前,衣服一件件的脱下。   沈浪尤其喜欢,把她抵在镜子边,让江灿看着镜子里的她,到底有多美。   江灿闭上眼睛,看不了一点。   水声哗啦啦的响,伴着她的声音,仿佛世间最美的乐章   ,好听到了极致。   她哪里都甜,沈浪根本吃不够。   声音戛然而止,外头响起了‘嘭嘭嘭’的敲门声。   沈浪吻了吻江灿的唇,用浴巾裹着她出了浴室,把她放在床上。   江灿蒙上了被子,脸颊红的不行,他哪里来的手段,她越想越觉得……受不了,忍不住加紧了腿。   沈浪捞起衣服穿上,外头敲门声更重了,他走到门边,刚开门,就有警察要冲进来,“警察,扫黄,举起手来。”   沈浪比警察更快一步,把要冲进去的警察反手扣住,挡在他身前,不让他往里进。   另外两名警察立刻拔枪指着沈浪,威胁道:“住手!”   沈浪也没在意对着他的手枪:“我媳妇在里面,等会儿。灿灿,出来。”指着门边的书包:“里面有结婚证、户口本、学生证,我们合法的。”   两名警察都举着枪对着他,更加警惕。   沈浪举起手,“这门现在不能进。”他松开扣着的警察。   那警察忍着手腕的剧痛,捡起地上的书包,发现里面确实有不少的证件,先看到的是学生证。   豫省公安大学?   打开以后,上面的照片就是眼前的男人。   他道:“你叫沈浪?公安大学?来这儿干嘛?”   难怪身手这么强,另外两本正是户口本和结婚证,结婚证上面的照片也是他。   沈浪无奈:“找我老婆啊。”   另外两个警察还是没有收回枪,依旧指着他。   江灿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懵了一瞬,扫黄???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赶紧把衣服穿上,衣服沾上水有点湿了,她披上了浴巾,赤着脚走了出来。   鞋子在浴室呢。   警察看向了江灿,对照照片核对,“你叫江灿?演员?”   江灿脸颊红的要滴血,“是。”   沈浪侧着身子挡着江灿,也遮住了其他人的视线,“你们例行检查?”   另外两个警察收了枪,“有人举报这里涉黄。”   外头几个人抱头蹲在门口,确实有黄,乱糟糟的,沈浪江灿纯属倒霉。   警察去里间有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人后,离开了房间。   沈浪关上门,抱起江灿,让她坐在床上,打湿了毛巾给江灿擦了擦脚。   江灿扑进沈t浪怀里,“好丢人啊!幸好不认识。”   沈浪搂着她,手掌抚着她的腰肢,“是啊,幸好不认识。”   片刻后,江灿忍不住瞪了沈浪,“都这样了,你还有乱七八糟的想法!”   沈浪把她压在床上,允着她的颈,抬手关掉了灯。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眼睛看不到,听力就更加的敏锐,她可以清晰的听到走廊的动静,还有两人逐渐浓重的呼吸声。   她的心跳格外的快。   刚开始她还能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到了后来,她咬着衣服,免得声音溢了出去。   沈浪伸手撬开她的唇齿,不让她咬衣服,他爱死了她这份隐忍的样子,可爱得要命,细碎的声音,带着致命的诱惑。   许久之后,外面彻底的安静,警察带着人离开,楼下的警车鸣笛声也渐渐远去……   房间里更加的炙热,江灿几乎要被这热度灼烧的眩晕过去。   终于结束,江灿轻轻的喘着,身上都是汗,沈浪抱她去洗澡,洗去了一身的汗水。   洗完澡,沈浪把床上垫着的浴巾抽调,上面湿哒哒的,幸好没有透到床上。   江灿脸颊绯红,扭头不愿意看那浴巾。   带了戴的,上面的水……   沈浪搂着江灿,亲了亲她的额头:“睡吧。”   已经凌晨三点半了,江灿几乎是闭上眼睛就睡熟了,沈浪小心的松开她,淋着湿漉漉的浴巾去了卫生间,把浴巾洗干净。   又把两人衣服给揉干净晾上,不然没衣服穿了。   次日,沈浪早早的醒来,看向身旁的江灿,不知道什么时候踢了被子,大清早的,就看到这幅美景,他吸了吸气,没忍住捏了两下。   又软又凉。   江灿似乎是感受到了温暖,往他怀里钻。   美人在怀,沈浪也没舍得干嘛,昨天闹到了三点多,这会儿还不到六点,他亲了亲江灿,抱着她继续睡。   江灿太累了,睡到了十点多,睁开眼睛对上了沈浪。   沈浪哑着声音:“早上好。”   六点不舍得,十点是舍得的。   两人穿好衣服洗漱后,下楼退房离开了宾馆。   江灿把早上睡过去了,这会儿好饿,先吃饭。   下午要把时代华府的房子收拾出来,晚上要住自己家!!!   找了家政公司搞卫生,同时把家电也都买了装上,最重要的是床上用品。   先买了两套临时用着。   又在商场里买了几套衣服,和几套不太正经的睡衣。   先把四件套扔到洗衣机里洗着,另外一套勉强先用着。   忙了一下午,家政公司的人离开,这屋子总算是能住人了。   沈浪把睡衣泡在盆里,给洗了出来,晾在了房间里,还用风扇对着吹,江灿简直没眼看!   沈浪忙完以后,“咱们去华大吃吧?”   江灿:“得走好远,等会儿煮面吃吧。”   沈浪:“我背你回去,我想尝尝华大的饭菜,哪一家好吃?”他媳妇这么优秀,这么漂亮,哪能少了追求者,他不得去晃悠两圈啊。   江灿:“行吧。” 第66章   晚上在华大二食堂吃……   晚上在华大二食堂吃的饭,江灿要了两份砂锅,一份牛肉,一份酥肉,给沈浪加了一个饼子。   这会儿人流量很大,江灿遇到了好几个同学,沈浪特别的温柔,又是给江灿夹菜,又是给她擦嘴角的油渍,还帮她绑头发。   忍得不少人频频往这边看。   江灿:“要不要再亲一口?”   沈浪惊喜:“能吗?”   江灿:……   当然不能在食堂亲啊。   估计她有对象的事情,很快就会系里传开了。   吃了饭,沈浪想去逛操场,他表示想看看华大的操场跟豫大的有什么不同,在操场上,牵着江灿的小手一起逛校园,走累了,两人坐在橡胶操场上,地上有些硬,可以让江灿坐在他的腿上,两人依偎在一起,小声说话。   夜风拂过,江灿的碎发被吹起,扬在沈浪的脸上,有点痒。   痒到了心尖。   远处,有两个男生在弹吉他唱歌,这会儿唱的是情歌,不少人的人都被吸引过去听歌,隔得不远,他们听的特别清楚。   “一样的天一样的脸   一样的我就在你的面前   一样的路一样的鞋   我不能没有你的世界”   江灿抬头在沈浪的脸上偷偷的亲了一口。   天这么黑,不会有人看到的。   沈浪望着江灿,眉眼都是笑意,那双桃花眼更是灼灼生辉,没谁能扛得住啊。   江灿的心脏砰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江灿移开视线,脸特别的烫,火烧一样。   两人听了许久的歌,才牵着手从操场上离开,离开学校回了家。   沈浪先去看看衣服有没有干,天这么热,还有风扇对着吹,都干了!!!   江灿:懂懂懂,穿。   下午洗的淡蓝色印花的四件套也干了,沈浪把四件套换上。   一米八的席梦思大床又软又弹,太好睡了。   -   次日,沈浪与江灿找了家房产中介公司,咨询了二手房的信息。   两人是打算慢慢选择的,碰到合适的再购买。   结果在房产中介公司遇到了很多卖房子的京城人。   都是卖了房子要出国的。   接待他们的房产中介叫王爱国,三十来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他领着江灿二人进去坐下,给两人到了茶水。   江灿说了需求,想要二手房或者城郊的地皮。   得便宜。   她是屯地,等着办厂或者拆迁。   王爱国乐呵呵的说道:“咱们公司什么样的房产都有,保您满意。”   他拿了一沓子的房子户型图给江灿、沈浪看。   城郊有一个村子的不少人都在买房子、买地出国,去国外捞金子呢。江灿如果想要大片的地皮,那里很合适。   介绍完地皮后,给江灿狂推四合院,“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房子,再过个几十年,住着照样舒坦,空间大,宅院舒服,户型特别正,您看看这套,两进院,保留的特别好,院子里有花有池塘,还有果树,贼凉快。位置也好,在同锣鼓巷,想去天安门看升国旗,腿着就到了。”他道:“这房子,买到就是赚到。”   他眼光多毒辣啊,已经认出来了江灿,再看沈浪的穿戴,这两位都是不差钱的主。   不过到底有没有钱,还得再看看。   可别是驴屎蛋子外头光。   王经理又介绍另外一套:“这套一进院,小一点。不过房主住的爱惜,满院子的果树。”   还别说,沈浪和江灿都有点心动。   地段好,院子宽敞。   最关键的是距离市中心近。   沈浪和江灿都觉得华国一定会崛起,那作为首都的京城,未来的发展一定很迅猛,这里的土地和房产,只会一路升高。   王经理见两人有意向,直接开车带他们去看房子。   车子是有些旧的桑塔纳,年份应该挺久了,发动机声音有些噪。   沈浪坐上车,低头看到了车底的一小团棕色的卷发,又看向了开车的王经理。   等到了地方,王经理拿钥匙打开了门,这四合院跟寥县的院子很不一样,寥县的老院子差一些的是土坯房,好一些的是砖瓦房,院子也不怎么讲究。   这是一套两进四合院,规模很大,布局格外讲究,就跟电视剧里大官家的宅院,带抄手游廊和垂花门的!   庭院深深,房间众多,非常的静谧。   在内院是听不到外头的声响的。   这房子放在过去,都是三品以上大官的宅院,能不讲究啊。   沈浪可太喜欢了,这么安静,别管干什么,外头都听不到,要是把虎子带来养,这么大的院子,虎子还不是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江灿也挺喜欢,这么大的面积,以后要是拆迁了,得赔偿多少钱?   这房子距离市中心那么近,以后要是发展起来,这里还不得拆迁盖商品房或者商业区?   江灿:“这房子多少平?多少钱?”   王经理:“这套四合院总面积628平方米,建筑面积308平方米,按建筑面积算,院子都是送的,一平方3100元。”   江灿:“贵了。商品房2800元,这四合院哪有商品房方便,冬天连个暖气都没有,还不得把人冻死。”   王经理一听她嫌贵,就知道这有的谈:“这可不一样,这位置好啊!而且这大院子干什么不方便。”他夸着四合院的便捷。   最后压价到2900元。   总价就是893200元。   王经理:“也是这家人着急出国,所以才能捡到这么大便宜,不然谁肯卖祖宅。你要是诚心要,屋子里的家具都给您留着。”   接着又看了那套一进院的四合院,户型差不多,这便是少了外院,从东北角的大门进来就是t内院了。   比不得刚刚看的那套二进院的房子。   这套占地面积330平,建筑面积是170平。价格也便宜了一半,总价是493000元。   又试探江灿与沈浪,是否有钱能买房。   沈浪道:“看上了就买。”   江灿便没有说话。   看完了两套四合院,王经理带两人去郊区看宅子和田地,这边就便宜的多了,一套院子两万多,要是把周边的地也买了,得跟村长商量。   这个村都跑了一小半了,有些房子没有卖出去的,也不管了,先去M国赚大钱了。   王经理:“都说M国每天工资能有一百多,一个月就能赚三四千元。如果运气好,一个月的工资能有上万元呢,M国的金山银山都等着他们赚呢。要不是我老娘年龄大了,我都想跑国外了。”   这里位置挺好的,京城城郊,距离肉联厂两公里,村口就有车站,能去市里。   江灿想买地建厂,她得要相邻的房子和地皮。   与村长商量过后,把晒谷场那一大片地卖给江灿,周围的几套房子也都划进去,中间有一个一千平方的池塘,差不多有四千平方米。   总共给四十万元。   比预想中的还要顺利。   正巧赶上了出国热潮,稍微有点能力和渠道的人,买房子买地,一股脑的往国外去,要去赚国外的大钱,吃国外的美食,穿国外的时髦衣裳。   要成为一个国外人。   江灿与村长商量好了后续过户的事宜,等下午房产局上班就去给钱过户。   等出了村子,王经理问道:“买着这些房子和地,四合院呢?”   沈浪:“你说个最低价。2900太贵了,不如买商品楼。”   江灿:“商品房干净明亮,住着舒坦。要什么四合院!你要是想住院子,以后在这里起一套房子,两千块钱就够了。”   王经理咬咬牙:“2800元,不能再便宜了。你们要是不要,我就让房主再等等。”   沈浪:“2500元,两套我都要了。”   王经理皱眉:“不行,价格太低了!房主不可能同意,2750元。家具都留下。如果今年能一把付清,2600元。”   沈浪:“行!”   王经理顿时笑开了,“痛快,中午我请客,咱们吃烧鹅!”   江灿哪想跟他去吃饭啊,看见他就烦,莫名的讨厌这个人,她推辞不去。   王经理:“今儿你们让我做成了这一单大单子,我这个月的提成绝对是单位第一个,这顿饭,我必须请,那鹅都是散养的,味道特别劲道,不少人都过去吃呢。”   沈浪低头看向王经理来回揉搓的手指,挑了挑眉,拉着江灿坐上了轿车。   江灿跟着上了车,没有再拒绝。   沈浪上车,一定是有原因的。   王经理开车载着沈浪江灿去饭店,大概开了十五分钟,一路上,王经理都特别激动,还问道:“你们钱带够了吗?户口本和存折都带了吗?要是没带,等吃了饭,我送你们回家取钱,咱们今天就去房管中心过户,把这事情办下来。”   江灿心里咯噔一声,越发觉得不妥当。   沈浪:“带了,去信用社就能取钱。”   王经理中间还加了一次油,捂着肚子跑了一趟厕所。   江灿小声道:“我觉得这人不像好东西,他刚刚下车的时候,看着咱们的眼神……”她想了想,没想到合适的词语。   沈浪揉着江灿的小手指,凑到江灿耳边低语:“像看待宰的肥羊。”   说完就笑了,亲了江灿脸颊一口。   江灿愣在当场,肥羊?身负上百万的肥羊?   杀人越货?   单子的提成能有几个,撑死了能给个成千上万的佣金,可这点钱哪能比得上全部的钱啊。   江灿心道这是多倒霉,买个房子都能碰到坏人?   哦,不对,是这个王经理倒霉,能劫到沈浪的头上来。   车子停在一家铁锅炖大鹅的饭店门口,王经理带着沈浪江灿下车,等到了饭店里,王经理高兴的不行,喊道:“老板娘,上一份铁锅炖大鹅,再给冲一壶花茶。”   收银台后走出一个穿着旗袍烫着大波浪的性感女人,她倚靠着收银台:“要包厢吗?”   王经理:“要!”   老板娘端了一壶花茶,扭着腰领着王经理三人上了二楼。   王经理:“让后厨给坐好吃点,速度快点,先挑两个凉菜端过来。”   老板娘:“行。”扫了一眼江灿和沈浪,目光落在沈浪身上,随后笑呵呵的扭着腰走了出去。   王经理端着花茶给沈浪、江灿倒水,“咱们看了一晌午的房子,渴的不行,先喝花茶。”看江灿与沈浪不动杯子,他道:“喝啊。”   江灿:“大热的天,谁爱喝这个啊,喝冰镇汽水。”   王经理笑:“行,喝冰镇汽水,我现在就下楼要去。再催催饭。”   等他走了以后,沈浪把身前的水和王经理的叫唤后,又把两杯水都倒到了窗帘后,只留一点杯底。沈浪站在窗边看防盗窗,晃了晃,很结实,人力弄不开。   二楼、三楼都装了防盗窗。   江灿把包赛给沈浪,她这许久没用的菜刀,也许该派到用场了。   沈浪低头看她,“怕吗?”   江灿摇头:“不怕。”   如果是她自己,她不会单独跟着陌生的男性经理人去看房产的,她会喊上人一起看。   她也不会坐陌生人的车去陌生的地方。   因为有沈浪在,她什么都不害怕的。   王经理提了三瓶打开的汽水,把两瓶递给江灿和沈浪,自己喝了一瓶,“哎,还真是冰镇的解暑。”   江灿不满意:“你怎么这么慢?我刚刚渴的冒泡,水都喝完了,你不想请我们喝汽水就算了,墨迹什么呢。”   王经理:???   不明白江灿怎么突然脾气变得这么大。   他看向半空的杯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别管什么水,喝了就行。   两盘凉菜送了上来,一盘凉拌黄瓜皮蛋,一盘凉拌猪头肉。   江灿拿着筷子挑挑拣拣,“怎么放皮蛋?好恶心。这猪头肉也太肥了吧!这肉怎么还一股子味?不新鲜吧!”   她夹起一筷子肉,皱着眉,越发不满意,直接摔了筷子。   王经理再次皱眉,不过很快舒展开,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嘴里,砸吧着嘴眯着眼睛:“就是这个味,香。”   他朝着江灿沈浪笑:“你们啊,也尝尝。只有这家店能吃到这样的美味。”   沈浪拿起筷子,江灿拍的一下子拍开筷子,那筷子一下子砸在了王经理的脸上。   王经理生伸手抹了一把头发,擦掉上面的油渍,也不恼,悠哉悠哉的说道:“等会儿吃贴锅炖大鹅。”他吃着猪头肉,高兴的哼起了小曲。   江灿与沈浪都明白,这里就是他们的窝点了。   过了十几分钟,王经理半盘子猪头肉都吃了,又看了看沈浪和江灿,怎么没晕?   江灿捂着头:“嘶,我有点头晕。”   沈浪:“你没事吧?难道是中暑了?”   江灿趴在桌子上,“让我缓缓。”   王经理呵呵笑,头晕可不就对了。   贴锅炖大鹅被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端了上来,老板娘扭着腰也走了进来,伸手将包间的门给关上了。   她走到沈浪的跟前,伸手搭在桌子上,微微弯腰轻笑:“弟弟,多大了?这脸嫩的能掐出水来。”   她穿着旗袍,曲线很是优美,领口系着盘扣,是镂空的,她这么前倾着身子,那沟特别的深。   江灿:妈的!看上阿浪了!   沈浪拍着江灿:“我媳妇头晕,我送她去医院。”他刚要站起来,也跟着头晕,差点栽倒,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老板娘掩唇咯咯咯的笑,“来了就别走了嘛。”她伸手就要去摸沈浪的脸,“哎哟,这孩子长得比港星都俊俏。”   沈浪伸手拍开老板娘的手,“你们想干嘛!”   微胖的中年男人哈哈哈大笑,“老板娘想上你啊。”他拉了一张板凳坐下,开始吃饭,旁边的王经理也拿着筷子夹了一大块肉吃,“老板娘,这两至少一百万!证件都带着呢。”   微胖的中年男人呲牙笑:“行啊,这肥羊又肥又嫩。”   王经理:“德子,你可别跟我争,这娘们得先让我玩。”他端起酒杯吸溜一口喝了大半。   德子盯着江灿:“明星呢,我也想试试。”   老板娘低头摸着自己的手,上面有一块红印,是沈浪刚刚拍的,这会儿已经没什么痕迹了,她呵呵的笑,“小孩儿,怎么一点也不懂分寸呢。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   她猛的抄起板凳朝着沈浪的脑袋砸去。   那力道,完全是t准备给沈浪脑袋砸开瓢。   下一刻,沈浪同样抄起了板凳砸在了老板娘砸来的板凳上,‘咔擦’一声脆响,老板娘尖叫着捂住了手臂,“老王,德子,弄死他!”   沈浪抬脚踹向老板娘的肚子,直接把她踹飞出去,‘嘭’的一声撞在了门上,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尖叫哀嚎。   王经理伸手抓向江灿,但他刚站起来,脑袋眩晕,一头扎到了地上   江灿一把掀了桌子,上面的贴锅炖大鹅直接砸在了老板娘的身上,给老板娘烫的嗷嗷惨叫,“就这点本事?也敢绑架勒索?”   德子从腰间抽出砍刀朝着江灿砍了过来,江灿往后退了两步,沈浪拎起板凳砸向德子。   德子灵活的躲开,拿着砍刀已经冲上前来,沈浪拿着菜刀也砍了过去,打落了德子手里的砍刀,一刀砍在了德子的手臂上。   他胳膊上血水跟爆了的水管一样四溅,皮开肉溅,骨头都被砍断了一半,他手中的砍刀坠地,他嗷的惨叫。   老板娘朝着门口爬去,拼命的去开门,可这门反锁着呢,她浑身疼的颤抖,手也在发颤,竟然没法打开。   沈浪拎起板凳砸在了老板娘的头上,老板娘的脑袋被开了瓢,倒在了地上。   德子捂着呲血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道:“你走吧,我们认栽,这事情算了。”   沈浪朝他走去,又一板凳砸在了德子头上,给他也砸晕过去。   江灿拿出大哥大拨了‘110’报警,说的很严重,让警察离开来这里。又拨了‘120’叫了救护车,这个矮胖子别失血过多死亡了。   抽了他的皮带,死死的勒住他的手肘,减缓流血速度。   两人开门的时候,江灿又踹了一脚老板娘的……胸!   沈浪从外头把这间房间反锁,挨个的去查包厢。   还有三间包厢,其中两间有人在吃饭哪,看到沈浪一手砍刀,一手菜刀,浑身是血的样子,都吓死了,“你,你想干什么!我们要报警!”   沈浪从外头把门给锁死,不让任何人出来。   他下了一楼,又给一楼的人吓得半死,他把大门反锁上,两个年轻的男服务员想要往外跑,被沈浪两刀砍晕了,有用绳子给两人绑上。   江灿:“这家店有问题,刚刚已经报了警,大家不要着急,在饭店里等着。互相监督,这会儿逃跑的人不是心虚就是贼。”   不少人都认识江灿,看过她演的电视剧,这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吭声,也不敢出去,怕的不行。   沈浪与江灿去了三楼,楼上还有一道大铁门,非常坚固。   沈浪从手表上扣下一根别针,捅进锁芯里,轻轻的晃着,试了几次,‘咔哒’一声,铁门打开了。   沈浪与江灿一起走了进去,这里跟二楼的户型一样,也是四间房间,用的都是铁门。   江灿吸了吸鼻子,指着最里面,“有血腥味。”   她嗅觉非常敏感。   沈浪拉着江灿往里跑,用针打开了最里面的铁门,血腥味更重了。   一个女人被绑在一个铁椅子上,她浑身湿漉漉的,身上还都是伤,特别凄惨,嘴上裹着一层胶带,看到沈浪时,眼神惊悚,挣扎着,试图晃动椅子。   可惜椅子被钉死在地上,她根本动弹不了。   里头,是一个女孩在尖叫,还有男人的污言秽语,沈浪牵着江灿朝着房间冲去。   房间里,一个黄毛青年攥着一个女孩脖子把她往装满水的浴缸里按,水泡咕噜噜的往外冒。   女孩剧烈挣扎,可惜她双手被捆着,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在女孩快要窒息时,又被带出了水面。   女孩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她朝着黄毛吐了一口水,惹怒了黄毛,‘啪啪啪’的朝着女孩扇了几巴掌。   再次把她按到了水里。   “这个电话,你要是不打,我弄死你。”   女孩梗着脖子:“我爷爷会杀了你们。”   黄毛直接提溜着女孩扔到了浴缸里,伸手扯她的衣服,“妈的,我还收拾不了你个黄毛丫头。”   女孩尖叫:“你放开我。”张嘴咬住了黄毛的手,极用力,直接咬掉了一块肉。   黄毛疼的倒吸凉气:“妈的,你个贱货,老子干死你。”伸手又给女孩两巴掌,撕了胶带贴在她的嘴上。   把她提了出来,按在地上就要压上去。   沈浪一脚踹开了黄毛,拎着他,把他按在浴缸里。   江灿赶紧扶起地上惨兮兮的女孩,身上的短袖已经被撕烂了,露出里面的吊带背心,赶紧把自己的小外套脱掉披在她的身上,“别怕,别怕,警察很快就来了。”   女孩从头发缝里看到了江灿的脸,一下子哭了起来。   江灿也看到了女孩的脸,有点眼熟,伸手拨开她的头发,更眼熟了:“怎么又是你?”   这姑娘好像是叫谢渝吧?   过年的时候才被人贩子拐了,这才过去半年,又被人给弄到了这里?   这也太多灾多难了吧? 第67章   江灿小心的把谢渝嘴……   江灿小心的把谢渝嘴上的胶布撕掉,又用菜刀给捆着她的绳子割断。   谢渝手腕上的皮都给磨破了,渗着血迹,可见她挣扎的有多厉害。   谢渝哇哇大哭,扑在江灿怀里:“沈浪哥,灿灿姐,你们来救我了。”   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两人。   上一次,在那个破败的矿洞里,沈浪冲了进来,一脚踹翻了人贩子。   这一次,在这个满是血腥的房间里,沈浪和江灿一起冲进来,沈浪再次踹翻了杀人犯。   江灿拍拍她的背哄她,“不怕,现在安全了。”   幸好来得及时。   沈浪把黄毛按在浴缸里,让他喝饱了水,在他淹死之前,把他提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黄毛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差一点就被淹死了。   谢渝一抹眼泪,冲到黄毛的跟前,朝着黄毛脸上狂扇巴掌,黄毛抬手就要反抗,被沈浪踩住了手掌,用力碾压,他的手骨‘咔咔咔’的碎了。   黄毛惨叫。   谢渝扇够了巴掌,抬起脚朝着黄毛的腿间用力的踩去。   黄毛啊啊啊啊惨叫。   江灿提着菜刀出来,站在另外一个受害者的跟前,“你别怕,我们已经报了警,警察很快就会过来了,我现在给你松开绳子。”   这个姑娘比谢渝惨太多了,她穿着一件淡雅的旗袍,不过这会儿旗袍上沾的都是血迹,她裸露在外头的肌肤上也没有一块好地方,有烫伤,有掐伤,一张脸更是肿的不行,被暴打过的。   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折磨。   她眼泪哗哗的往下落,眼神依旧惊恐,整个人都在发颤。   江灿叹了口气,用菜刀把捆在她身上的绳子割开,又把手上捆着的绳子割开。   她得了自由,缩在角落里,整个人都在颤抖。   江灿想帮她撕掉嘴上的胶带,但一靠近,她颤抖的更厉害了,江灿便没有再靠近,“我已经报了警,等会儿警察就来了。坏人都已经被打残了,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了。”   沈浪把黄毛双手双脚捆上,出了浴室。   谢渝朝着黄毛腿间有踩了一脚,确认碎的不能更碎了以后,也赶紧跟了出来。   黄毛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沈浪回头看了眼,唇角抽了抽,不愧是爆蛋少女。   谢渝指着厨房,“里头是他们肢解尸体的地方!”   沈浪走过去,站在门口往里看,房间里整个的裹了一层厚塑料,台子上放着一个一米长的大案板,上面还有一柄斧头和一个锋利的看到,旁边是手磨机和绞肉机,再往里是一个很大的水池,里头……   沈浪没有进去破坏现场。   谢渝跟着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水池里处理一半的尸体,她忍不住的干呕,不敢再看,伸手抱住江灿的胳膊。   这些人是真杀人,要了钱就把折磨过的人杀掉。   她忍不住颤抖,她差点就没命了,两眼泪汪汪的,她怎么这么倒霉?   江灿安抚她:“没事了,回头去灵验的庙里烧个平安香,多捐点钱去去晦气。”   不然哪能这么倒霉?   谢渝:???   江灿走到另外一个姑娘跟前,“你要看看那几个老板娘现在的惨状吗?已经报了警,等会儿警察来了。”   有仇报仇,趁着警察来之前。   谢渝也蹲过去,伸手拉着那个姑娘的手:“咱们去报仇。”   那姑娘立刻把手缩了回去,还是缩在角落里,浑身剧颤。   江灿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那姑娘拉着了江灿的手。   江灿把她嘴上的胶带撕掉,和谢渝一起搀扶起她,她浑t身是伤,走路都很艰难,她一步步的往前挪,她身上的伤很重,血液顺着腿流到了脚踝,触目惊心,江灿的心颤了颤,眼圈都红了,“我背着你,在二楼呢。”   江灿把她背了起来,和谢渝一起到了二楼。   沈浪打开了二楼的门。   房间里,三个人晕倒在地上,躺在门边的是穿着旗袍的老板娘,她头上的血口子还在流血,地上已经有一滩血迹了。   江灿把姑娘放下,那姑娘挪到了老板娘的跟前,把老板娘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那簪子格外的锋利,仿佛是一根粗针,她举起簪子猛的朝着老板娘胸口扎去。   老板娘被扎醒了,痛的尖叫,“操你妈的,你个小贱人,我弄死你。”抬脚就踹。   江灿:“你还想害人!”伸手按着老板娘,谢渝也过来帮忙。   那姑娘被老板娘瞪得浑身颤抖,心底的恐惧让她不敢再动弹一点,举着簪子钉在了原地。   江灿:“怕什么!没人能伤害你了!等会儿警察就该来了!”想干什么赶紧的,警察来了就干不了了。   糟了这么多得罪,留下了太多的阴影。   最快解决阴影的办法就是打回去!   那姑娘鼓起勇气,举起的簪子再次扎向老板娘。   谢渝对着老板娘的脸使劲扇巴掌。   江灿:“傻,手才多大劲!”朝着谢渝使眼色。   旁边是一个铜勺子,用来盛烧鹅的。   谢渝拿着铜勺子抽老板娘的脸,“我让你骗我!我打死你!”   她是被老板娘给骗来的。   那个姑娘拿着簪子戳了老板娘的胸,又往其他地方戳。   老板娘脸疼,胸口疼,底下也疼,仿佛被捣碎了一样,疼的打滚,偏被江灿按着反抗不了,她咒骂:“贱人,贱人,我弄死你们。”   外头,警车鸣笛驶来,停在了楼下。   江灿:“警察来了!!!快点快点,我们得救了!”   赶紧下一个。   那姑娘又冲了矮胖子的跟前,拿着簪子戳他鸡、蛋,矮胖子胳膊断了一边,这会儿都快流血而亡了,疼的五官狰狞。   江灿和谢渝一起帮忙,让那姑娘出气。   那簪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用了这么久,都没有弯折,非常坚硬。   谢渝又给补了两脚,怕簪子戳不烂。   该轮到王经理了。   王经理吃了迷药,感受到了疼痛以后,他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紧接着就是直冲天灵盖的剧痛,还是那个被他踩在脚下的贱人干的。   他张嘴就要说话,铜勺子朝着他的脸呼来,一下又一下,他的牙齿混着血液一起被打了出来,他哪能任由这些人打他,忍着剧痛反抗,可被江灿按着,他动弹不了。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动弹不得。   那姑娘发疯一样的戳着他,王经理不仅鸡飞蛋打,大腿根也被戳烂了,疼的嘶吼,还没有嘶吼出来,又是两勺子打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牙齿又掉了两颗。   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几个警察举着手枪指向沈浪,“警察,放下武器。”   沈浪丢开砍刀和菜刀,举起双手,“我们报的警,凶手在里头,作案地点在楼上。”   警察依旧警惕的看着沈浪,他浑身的血,还拿着血淋淋的菜刀,很像个凶手。   其中一个警察道:“沈浪?”   沈浪点头,这世界有时候真是挺小的,其中一个警察是前天去酒店扫黄的警察。   那警察道:“他是公安学校的学生。”   几个警察举着手枪走到了门口,里头非常的血腥,三个浑身血的女孩正在殴打一个男人,另外两人也是凄惨不已,躺在地上哀嚎。   穿着旗袍的女人在地上哀嚎,她的衣服上都是血,胸口和下面仿佛被针眼戳破了,血迹斑斑的渗了出来,地上都是血。   那矮胖子更惨,一只胳膊被砍了一半,血肉模糊,还能看到森森的骨头茬,裤子上也都是血,尤其是拿出位置,血液都把裤子染湿了。   那穿着旗袍的凄惨女人举着簪子在戳一个穿着衬衣的男人,一下又一下,疯魔了一样。   那姑娘终于停下了,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地上。   江灿赶紧抱住她,“救护车等会儿就来了,安全了安全了。”   姑娘呜咽痛哭,满是血液的双手都在颤抖,她报仇了。   谢渝:“警察叔叔,你们可来了,快抓住他们!”又踹了一脚王经理的胳膊。   王经理哀嚎惨叫。   警察一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是受害者,不过也只是一瞬间,沈浪和江灿满身血,确实没啥事,可另外两个女孩都很惨,水淋淋的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颊红肿,尤其是旗袍女人,伤的格外重。   其中一个警察看向谢渝,“你是谢家的谢渝小姐?”   警察局都看了谢渝的照片。   谢渝:“是我!我家人是不是在找我?”   警察点头,“谢小姐,全城的警察都在找您。”   谢家在满京城的寻找谢渝,封锁了机场车站,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结果这个消失了一上午的姑娘在这个偏僻的菜馆子里。   沈浪:“三楼最里间的房间里还有没有拆卸完的尸体,这些人是惯惯犯,劫财勒索财产,再杀人毁尸。饭店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离开。”   两个警察进去控制住老板娘三人,矮胖子得立刻送医,他已经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   旁边几个包间的客人都在喊警察,说有人把他们锁在了里头。   其中一个警察道:“等找到钥匙就把你们放出来,不要着急。”   这会儿人手不够,放出来不好管控,怕罪犯隐藏在其中,干脆都不放出来。   救护车来了。   江灿先把那姑娘下楼,出门的一瞬间,炙热的太阳照在两人的身上,驱散了黑暗。   那姑娘眼里都是泪,她从这个鬼地方走了出来,活着真好。   江灿把她抱到救护车旁,被两个医生接过去放在担架上,推上了救护车。   那姑娘扭头看向江灿,“谢谢。”   江灿:“好好活着。”   江灿和沈浪得暂时留在这里,等会儿去警察局配合后续调查。   老板娘四个人也暂时送到医院里。   谢渝不要去医院,她要跟江灿一起去警察局,拉着江灿的手不放,“我也去警察局,我不用去医院,我没事,我就是脸有点疼!”   她被扇了几巴掌,男人的巴掌很用力,脸都肿了。   江灿:“得上药,已经肿了,唇角也破皮了。”   谢渝伸手摸摸自己的嘴,疼的嘶了一声,“没事。”   沈浪从旁边买了新毛巾递给江灿,江灿把毛巾盖在谢渝的头上,给她擦头发,擦了两下停了下来,“你自己擦头发。”   谢渝:“呜呜呜,手疼,手好疼。”   她才16岁,还是个小姑娘,举着双手,白嫩的手腕上有一圈红痕,渗着血丝,整个人凄惨的不行,她用那双极漂亮的桃花眼看着江灿。   这双眼睛跟沈浪的眼睛极像,这么对着她撒娇……   江灿又拿起毛巾继续给她擦头发,发现她头上有些血痂,也受过伤,她动作更轻了。   她对谢渝很有耐性,肯定不是因为那双桃花眼,一定是因为谢渝之前给的五万块钱。   寥县的一套房呢。   沈浪又提来一兜子药,碘伏、棉签、伤药和纱布。   谢渝:“姐夫,你和我姐真好,你们救了我两次,你们就是我最亲最亲姐姐姐夫了。”   她没有姐姐,家里就她一个女孩,这辈子最想要姐姐了。   如果沈浪没有结婚,她也不是不能以身相遇,打住!绝对不行,他跟大哥太像了,以身相许不了一丁点。   谢渝蹭了蹭江灿,“亲姐。”   江灿白得一妹妹。   沈浪撩了撩眼皮,“你怎么被抓的?你单独出门?”   前半年才被拐,家里又很有钱有权,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姑娘再单独出门。   谢渝耷拉着脑袋,“我们上午去植物园玩,我跟朋友吵架后,他们就走了,我没有乱走,给家里打了电话,我就坐在植物园人多的地方等着我爸来接我。结果碰到了那个老板娘,她跟我说话,我没有理她,后面就不记得了,等我再醒来,就在这里了。他们让我给家里打电话要钱,我不敢打,上一个打了电话的姑娘被一刀抹了脖子。”她想到这些,又有些后怕,扑在江灿怀里,既难过又害怕。   江灿任由她扑在自己怀里,拿了碘伏,先给她头发缝里的血痂消毒,伤口很小,已经止血了,又涂了一层伤药。   沈浪看的直皱眉,想给谢渝拉一边,“你坐好。”   谢渝才不管他呢,抱住了江灿的腰抽泣。   江灿拍拍她t的背,与沈浪道:“你别吓小渝。”   沈浪:……   江灿处理好谢渝头上的血痂,又拉过她的双手,帮她消毒上药,她最严重的伤就是手腕上的伤痕了。   这些都是谢渝挣扎时,被绳子磨出来的。   谢渝时不时的嘶了两声,江灿:“你忍着点,我轻一些。”   沈浪看的烦,这小姑娘就是故意往他媳妇怀里钻的,一个能去爆别人蛋的姑娘,心理很强大,刚刚抽人巴掌抽的贼有劲,这会儿怕疼?   他进了饭店里,跟着警察筛查可疑人员。   江灿给谢渝处理了伤口后,两人在外头晒太阳,这会儿是下午两三点,太阳最烈的时候,一会儿儿就给谢渝衣服头发晒干了。   江灿身上蹭湿的地方和沾的血迹也被晒干了。   过了一会儿,远处来了两辆军用吉普车,车子停在了饭店门口,车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泡泡袖衬衣和黑色一步裙的女人冲了过来,“小渝。”   她伸手抱住了谢渝,“你吓死了妈妈了。”   别人家的孩子失踪个半天,大人根本不会着急,只会觉得她是出去玩了,但是谢渝不一样,她很是多灾多难。   被车撞过,掉进过河里,摔下过楼梯。   半年前被人贩子拐卖,这又被杀人犯抓走。   车上又下来了五个人,将谢渝团团围住,查看她的伤势。   谢渝受伤并不重,重的是如果没有获救,将遭遇的事情。   谢渝从人群中挣脱出来,伸手牵着江灿的手:“多亏了江灿姐姐救了我,不然我可能活不成了。”   江灿看着这一家子人,颜值都很高,好几个都是桃花眼,一齐看着江灿,江灿莫名有点恍惚。   哦,出了一个塌鼻子的谢旬。   他的鼻子塌的好明显啊。   谢渝的父亲看向江灿,一眼认出了对方,他们在寥县就救了谢渝。   这是第二次。   他郑重感谢,朝着江灿鞠了一躬:“江小姐,谢谢你又救了小渝。”   江灿赶紧扶他,“也是碰巧了。”   谢渝:“妈妈,我上一次被拐到寥县,就是灿灿姐的丈夫把我救了,姐夫可厉害了,收拾坏人的时候,跟大哥一样!”   谢渝的母亲握着江灿的手,哽咽着:“灿灿,谢谢你。”   谢旬朝着江灿感谢:“江小姐,谢谢你救了小渝两次!”   江灿对他有印象,之前在彭导的酒局上有过一面之缘,她再次道:“不用谢,我和我丈夫遇到了这事情,不管饭店里有谁,我们都会救下来。”   谢渝的父亲和叔伯兄弟进了饭店,他们知道这边的消息就赶紧赶了过来,并不知道这饭店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看到谢渝情况还好,伤势不重,状况也很好,只当这是普通的绑架勒索案,哪里想到,这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窟。   贴锅炖大鹅饭店可不是勒索钱财,他们是勒索钱财后,把人折磨够残后杀人碎尸。   三楼处理尸体的地方还剩下一具没有解剖完的尸体。   谢渝的父亲惊得出了一脊背的冷汗,脑袋一阵眩晕,站都站不稳,他按着桌子才撑住了自己。旁边穿着军装的男人上了三楼,他是谢渝的大伯。   谢渝的父亲紧跟着跑上了楼。   三楼,四间房子的大门都已经被打开,头三间都是普通的房间,摆设奢侈,房间里搜出来很多的金银钱财,第四间房间外头拦了警戒线,法医在里头搜集罪证,拍照存档。   那具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上,放在房间中央。   他闭了闭眼睛,家里之后谢渝一个女孩,可以说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可偏偏她多灾多难,几次险些死亡。   二楼吵闹了起来,一个房间里的人闹腾了起来,让警察赶紧把他们放出去,要是耽误了他们上班,他们要举报警察。   警察将反锁的门打开,沈浪道:“这家的饭好吃吗?”   房间里六个中年男人,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都是醉哄哄的,都嚷嚷着好吃,闹着要离开。   其中一个平头男人没有开口,沈浪又问:“这里的饭好吃吗?”   平头男人道:“好吃。”   沈浪:“错了,人肉怎么会好吃呢,这猪头肉是人脸做的,这大鹅也不知道是人哪个部位上的肉,这块像是臀肉,怎么会好吃呢。”   几个人当然不信,沈浪夹着一筷子的猪头肉:“这才是猪肉。”又夹起一块:“这一块是人肉。”   两块肉是不一样的。   几个男人吓蒙了,嗷嗷狂吐,酸水都给吐出来了。   平头男人也趴在桌子上狂吐,不过没有吐出来。   沈浪哈哈哈笑:“连这都相信,蠢货。”   仿佛电影里的大反派。   几个正在狂吐的人大怒,怒骂沈浪:“你!”   那平头男人脸色变来变去。   沈浪揪着平头男人,“这人知道点信息,带回去细问。”   另外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铐住了平头男人。   平头男人大骂:“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这饭店没关系,你们放开我!我就是来吃饭的。”   警察:“有什么话到警局说吧。”   其他几个人追着沈浪大骂:“cao你妈的,到底是什么肉?”   沈浪回头:“猪肉,鹅肉啊。不然呢?”   他的眼神很冷,几个男人觉得阴森森的,都住了嘴,不敢再骂。   沈浪朝着楼梯口走去,正好碰到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男人走路很快,但在沈浪的跟前停住了,他看向沈浪,“你是沈浪?”   沈浪也看向对方,看清了对方军装上的肩章   ,一颗金星,他是中将。   四十多岁的中将。   谢家真的很厉害。   他点头,“您好,我是沈浪。”   谢渝的父亲也抖着腿从三楼下来,一脑门的汗珠,她的女儿被沈浪和江灿从死神手里救了回来,他扶着扶梯,声音都是发颤的:“你又救了小渝一命。”   他的小渝差一点就没了。   如果小渝出了事,席苓活不下去的,他没了妻女,下半辈子一眼能看到头了。   他朝着沈浪深深鞠躬,“你救了小渝两次,大恩大情我永生难忘。”   沈浪没让他鞠下去,扶起他:“都是巧合,不管是谁,我和灿灿都会救的。”   几个人一起下了楼。   谢渝的父亲拉着谢渝,严肃的说道:“小渝给沈先生和江小姐下跪,他们是你再生父母,以后就是你的干爸干妈。”   谢渝:???   谢渝的伯父:“小渝,跪下。”   她被父亲和大伯按着跪下给沈浪江灿磕头。   江灿赶紧扶着谢渝,她一点也不想要一个十六岁的干女儿。   想到谢渝喊她干妈的场景……   沈浪也给无语住了。   可惜没扶住,谢渝的母亲牵着江灿的手,“灿灿,你当得起她这一跪。”   谢渝跪下给沈浪江灿磕头,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姐,姐夫。以后你们就是我亲姐,亲姐夫了。”   她才不要喊干爸干妈啊啊啊啊。   江灿把她扶起来,谢渝伸手抱着江灿:“亲姐。”   谢母,“灿灿,阿浪,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她看向沈浪,“我瞧着阿浪跟小渝还有几分相似,都是极标志的桃花眼。”   谢旬上前两步:“我看灿灿跟小渝更像,都很漂亮,像咱们谢家人。漂亮的人漂亮的各不相同,但站在一样,同样的养眼。”   大家一看,还真是。   谢旬又跟谢母道:“婶婶,你公司不是有一部大制作电影吗?给灿灿一个角色,灿灿也是演员,拍过一部电影呢。”   谢母详细问道:“你是演员?”   江灿:“我是华大大一新生,之前拍过两部电视剧。”   谢母直夸江灿厉害,让江灿有时间来公司试镜,适合哪个角色,就演哪个角色。   江灿当然应了。   沈浪、江灿、谢渝都得去警局做笔录,三人都是受害者。   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女人,她穿着藕粉色的长裙,及腰的长卷发被一根同色的丝带绑在身后。   她疾步过来,伸手拉住谢渝,“小渝,这是怎么回事儿?”   谢渝转了一圈:“大伯娘,我好好的呢,一点儿都没事。”   谢旬:“妈,小渝差点出事,你不是在海城演出吗?怎么回来了?”   女人:“小渝都出事了,也不跟我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大家怎么办?”她看着谢渝手上缠着的纱布:“要紧吗?疼吗?”   谢渝:“不疼!我这次没有吃亏,我狠狠的收拾了坏人!”她拉着二伯娘,“大伯娘,这是江灿,是我新认的亲姐姐,这是灿灿的丈夫,t是我姐夫。”   女人的目光落在了沈浪的脸上,莫名的,她的心停了半拍,眼睛有点酸,说不出的怪异感受。   江灿觉得这女人很漂亮,尤其是气质,有种清冷破碎感。   谢旬向前一步,正好挡住了沈浪:“妈,快帮小渝和灿灿买两套衣服,她们衣服都不能穿了。”   女人招呼助理去买衣服。   沈浪与江灿也上了警车,谢渝与父母坐一车,等到了警察局,两人分开做笔录,详细的讲了他们被王爱国蒙骗的过程,沈浪:“我上车的时候看到了车上有一团卷发,觉得可疑,后来的一系列更可疑了。正好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结果是个大案件。”   确实是个大案件,他们都知道死在饭店里的人一定不少,但是具体有点多少,得调查,得撬开老板娘四个人的嘴。   那个被沈浪揪出来的男人确实有问题,他是饭店的常客,经常提着饭店的剩饭回去喂家里养着的十几头老母猪。   更具体的,得等人开口了。 第68章   谢渝的大伯父站在外……   谢渝的大伯父站在外面听到了问话的整个过程。   沈浪与江灿能够去饭店,目的是买房子,这才在房产中介公司遇到了王爱国,两人足够有钱,被王爱国盯上,并引到了饭店里。   沈浪和江灿的表现实在太过聪明谨慎,手段也非常狠辣,极为自信的进了王爱国的老窝,把人杀穿,救出了受害者。   后及时报警,还喊了救护车。   事情顺利巧合的仿佛是沈浪和江灿特意安排的一样。   谢玄不相信巧合,可详细了解了沈浪和江灿的履历后,所有的怀疑都没了。   这两个还不到19岁的年轻人真不单纯啊,他们的阅历丰富的令他咋舌。   两人干翻了周市的高官,令寥县官场大换水,送一大批人吃了枪子。   两个没权没势的老百姓想要掀翻一个县市的官场有多难呢?两人办到了。   还弄死了被雇佣去杀他们的持枪悍匪,救了一个大巴车的乘客。   两人也获得了二等功,沈浪被特招进入公安大学。   期间,两人先后两次拆迁暴富,开饭店,开厂子,年纪轻轻的就有了千万身家。   上一次,小渝被人贩子拐走后,当时能获救,也真是巧合。谁让人贩子盯上了江灿,还把江灿迷晕塞到了棺材板里藏了起来,惹怒了沈浪,沈浪直接封了人流量极大的寺庙,愣是找出了江灿,并抓住了所有的人贩子,还顺藤摸瓜的找打了人贩子的窝点,救出了包括小渝在内的所有受害者。   这还没有结束,他又把人贩子的上线给逼了出来,当时的事情闹得非常大。   后来,沈浪获得了一等功。   这里头还有谢渝父亲谢烁的运作。   一等功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夫妻俩这么强悍,把王爱国几个人搞残,真是一点也不引人怀疑。   谢玄有些遗憾,沈浪应该去军校读书,他这样的人才,到了部队,就是兵王,战斗力逆天。   谢渝的父亲谢烁道:“灿灿和阿浪这两孩子运气真好,小渝这倒霉孩子多跟两人玩,兴许能转转运。”   谢玄:……   这话猛一听,还挺有道理。   谢旬踌躇了一下,开口道:“父亲,我能看看吗?”   他想知道沈浪到底干了什么。   谢玄,“你去找小渝玩吧,以后不用怀疑阿浪和灿灿了,你也多向他们学习。”   谢旬握了握拳头,“是,父亲。”   江灿先出来的,谢渝跑了过来,递给江灿一套衣服,“姐,你去换衣服,里头能洗澡。”   谢渝已经换了一件圆领泡泡袖的彩色裙子,洗好的头发已经半干,这会儿披散在身后,跟个小蝴蝶一样,就是脸颊还是肿的,影响了颜值。   江灿当然不喜欢身上黏腻臭烘烘的,她接了衣服毛巾去换洗。   谢渝就在外头等着,还问江灿需不需要搓背。   江灿:“谢谢,不用了。”她洗的很快,没有洗头发,她头发上没有沾血,在外头洗头不方便。   衣服跟谢渝衣服同款,上半截是白色的圆领泡泡袖,裙子是七彩纱裙,裙摆特别大,特别灵动。   江灿觉得有点太艳了,她没有穿过这样的衣服。   不过总比她之前穿的那件沾满了血的衣服好太多了。   她把头发重新梳好,走了出来,谢渝就跟个花蝴蝶一样的扑了过来,绕着江灿转:“姐,你穿着特别好看。大伯娘眼光最好了,最会买衣服了。”   谢渝的大伯娘陆离笑着点了点谢渝的脑袋瓜:“就你嘴甜。”她看着江灿认真的夸:“格外漂亮。”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江灿的头。   她其实是个特别慢热的人,可第一次看到沈浪和江灿,就格外的喜欢。   尤其是沈浪,她想再看看那孩子。   刚刚大家都劝她先回家休息,她才从国外回来,坐了十来个小时的飞机,她要倒时差,这会儿已经很疲倦了,可她不想离开。   谢旬:“妈妈,小渝没事,你已经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你都有些黑眼圈了,我好心疼你。”   陆离摇头:“我想看看你们。”她拍拍谢旬的手,安抚他不用担心。   谢旬怎么会不担心呢,但他不能再说了。   谢烁从里头走了出来,站在谢渝跟前,看着她和江灿,笑眯眯的说道:“还真像亲姐妹。我在城东有一块地皮,过到你名下,就当我和阿苓送给你这个干女儿的礼物。”   江灿:!!!   “这太贵重了。”   谢烁:“哪里贵重了,洒洒水啦。”   席苓道:“我在华大附近有两套商铺一直闲置着,也过到灿灿名下。”   江灿瞬间被天降巨财砸懵了,“这不好吧。”   谢渝拉着江灿的手:“谢谢妈妈。”   江灿是不是得喊一声谢谢干爸干妈?   这真要是给她,她拿着也不踏实啊。   应该不是随口一说吧?   她虽然拿着不踏实,但是她是愿意不踏实的。   陆离扭头看向走廊,谢玄和沈浪一起走了出来,她的心脏停滞了几拍,看着两人并排的身影,有些怔愣。   谢旬喊了陆离几声都没有喊醒她,他心中惶恐,咬咬后槽牙,伸手摇摇陆离的胳膊:“妈妈,大伯和二婶都大出血了,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陆离这才回神,将目光从沈浪的脸上移开,看向谢旬:“阿旬,你说什么?”   谢旬:“大伯和二婶都给灿灿送了礼物,你和父亲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陆离思索了一瞬道:“我把结婚时戴着的那套翡翠首饰送给灿灿。”   谢旬心口一堵,那套翡翠首饰价值百万!最重要的是,那是陆离母亲留给她的,她就这么送给沈浪江灿这对贱人?   这就是血缘吗?   哪怕不知情,还是给了最好的东西。   谢渝笑嘻嘻的道:“姐,你快谢大伯娘,那套首饰可珍贵了,大伯娘平时都不舍得戴,连送我都不舍得呢!”   陆离伸手刮了刮谢渝的小鼻子:“明明是你不爱戴翡翠,要走了我的钻戒。”   谢渝嘿嘿笑。   江灿有点迟疑,这礼物是不是重了?   难道谢家人都爱吹牛皮?现在随口说,以后不给?   江灿又看了看陆离,她看着实在不太像吹牛皮的人,“要不,算了?”   陆离轻笑,“送你了。”当即让助理回祖宅去取。   真给啊!   江灿握着谢渝的手,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了。   跟真金白银一样亲。   沈浪和谢玄走进,江灿忍不住拉住了沈浪的手,想要分享快乐,可惜人太多了,实在不适合这个场合讲这些。   搞得她好像很没有见识一样。   啊啊啊,她就是没有见识啊。   妈呀,一日暴富富富富富富富。   不知道商铺位置在哪里,有多大面积?不知道城东的地在哪里,适不适合建厂子?如果位置比较好,肯定不能建厂,多浪费啊,是不是得盖楼?   还有那套翡翠首饰,应该挺贵重吧,如果是套黄金首饰就更好了,没办法,她就是喜欢黄金。   江灿努力的压抑自己的嘴角,不让自己笑容太张扬,起码不能把牙花子笑出来吧。   那也太不体面了。   沈浪看着江灿如此高兴,他忍不住勾起唇角,伸手揉了揉江灿的头发。   陆离把椅子上的一套衣服抱了起来,走到沈浪跟前,“你换上这套衣服,看看合不合适?”   沈浪接了衣服,道了声‘谢谢’。   陆离眼睛一下子就红了,鼻子有些酸,莫名的想要落泪,看着沈浪走向了洗浴室,她t目光也跟了过去。   江灿觉察出了不对劲,“阿姨,您怎么了?”   陆离笑:“想到我儿子阿韫了,他两年没有回家了,应该跟阿浪差不多高了。”   谢渝道:“我大哥当兵了!都两年没有回家了。”又解释道:“大哥跟二哥是双胞胎。”   江灿心道,这个谢旬可真不会遗传,长得不好看就算了,个子还低。   谢旬大概有一米七五左右,当然了,也可能是晚长。   沈浪洗澡非常快,五分钟的功夫就从洗浴室里走了出来,头发都洗了,他随便擦了擦,这会儿还在滴水。   衣服很简单,白色的短袖和浅蓝色的牛仔裤,穿在他身上,很青春洋溢。   只要沈浪出现,陆离的眼神根本没法从他身上移开,她道:“头发怎么没有擦干,别着凉了。”   江灿已经拿了毛巾给沈浪擦头发了,沈浪个子高,得弯着腰让江灿擦,他便坐在板凳上,乖乖的让江灿给他擦头发,整个人显得特别奶。   他正好坐在了陆离旁边。   陆离的手微微发颤,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看着沈浪的侧脸,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谢玄。   谢玄走到旁边,伸手搭在陆离的肩上:“累了?先回去休息?”   陆离摇头,不愿意回去。   从警察局里离开,大家一起去饭店吃饭。   饭桌上,江灿收到了陆离送来的翡翠首饰。   一个手镯、一副耳环、一块玉坠、一根发簪。   饶是江灿不懂翡翠,也看得出来这一套非常珍贵,完全没有那种廉价感,而且非常漂亮。   陆离给江灿戴上镯子,她动作轻柔,夸赞道:“很漂亮。”   江灿笑的特别灿烂,“谢谢阿姨。”   陆离便看着她笑。   紧接着,谢烁和席苓送的礼物也到了,沈浪签了房产过户证明,瞟了一眼北城的地皮,三千平方。她吸了一口气,好大!另外两套商铺的面积也很大,一套四百多平的三层临街商铺,一套一百八十平的一楼临街商铺。   有钱人家送礼都这么奢侈吗?   她签字时手都是抖得。   如果江灿是清高的,那她此刻一定会拒绝,并说:我救人不求回报。   可谢家给的太多了,她的嘴仿佛被无形的胶带黏住了,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谢旬的目光也黏在了江灿签字的手上,这些东西都该是他的。   不仅是这些,整个谢家都该是他的。   他深吸一口气,差点把筷子给折断了,稳住,慢慢来。   这顿饭很丰盛,江灿吃的很开心,沈浪当然也开心。   席间,谢烁和沈浪说起了棉纺厂上的事情,指点了沈浪不少,又问沈浪有没有时间,介绍他认识几个朋友。   这就是扶持沈浪生意呢,沈浪当然有时间。   谢玄问起江灿建厂子的打算,他道:“你们看的那块地皮不错,如果不是出国热潮,没谁会卖祖宅。”   又说起了西区,那边挨着几个陵园,房子更是便宜,有些人房子都没卖,就出国了,因为觉得房子卖不出去价格。   江灿听得一愣,脑子迅速的旋转,为什么说西区?   她觉得大人物可不会随便说话,尤其是谢玄,吃饭的时候,都没怎么开口的。   谢烁吐槽:“我倒是又一块那边的地皮,也不知道干啥,卖都卖不掉。”   谢玄不再接话,照顾着陆离吃饭,陆离则是照顾着大家吃饭,用公筷给大家卷烤鸭,最后给沈浪和江灿。   江灿接了烤鸭卷,咬了一口,很好吃,“谢谢阿姨。”   陆离笑的特别温柔,又给江灿和沈浪卷了京酱肉丝,然后给大家一人卷了也一个。   谢旬:“妈妈,你也吃。”他给陆离也卷了一个。   陆离接过吃了,对着谢旬笑的同样温柔。   江灿都吃了陆离两个卷饼了,她给陆离盛了一碗酸汤,给其他人也都盛了一碗。   陆离细细的喝着汤,“很好喝,谢谢。”   她看着江灿,眼神温柔的仿佛腻着水。   等吃了饭,谢家人送沈浪、江灿回去,谢渝一路把江灿、沈浪送到了家门口,又问道:“我能进去坐坐吗?”   江灿对待这个亲妹妹耐心点拉满了,当然能进去啦。   谢渝的爸妈也跟了进来。   房间里很整洁,江灿冲了花茶给大家喝,也没啥零嘴,这是新家,都没有什么生活过的痕迹。   谢渝:“姐,姐夫,咱们下周六去寺庙吧?你们陪我去烧平安香,捐点钱,去去我这一身的晦气。”   江灿认真点头:“京城哪里的寺庙灵验?”   席苓道:“仙台寺求平安很灵验。小渝自小多灾多难,我每年都给仙台寺捐款,保佑小渝平安无忧。”   江灿:“那咱们换一家寺庙。”   谢渝:“妈,你被骗了,仙台寺真要是灵验,我能出这么多事?以后别给仙台寺捐款了。咱们去福禄寺。”   席苓心道,她给每一家寺庙都捐款了,所以小渝多灾多难,却总能遇到贵人相救。不过没有再跟孩子们说了。   谢渝又呆了一会儿,跟着爸妈一起回家了。   江灿从包里翻出一套翡翠首饰,看了一看,又试戴了一会儿,确实挺漂亮的,衬的手腕越发的白皙,不过她还是喜欢戴金镯子,这个留着升值吧,地皮和商铺的房产证明,得等谢家过户。   她把玩着镯子,想起了谢玄的话:“是不是西区要拆?或者是要发展?咱们买西区的地皮!”   她觉得谢玄的话肯定有深意,不然他说这个做什么?   沈浪:“买!”   江灿:“四合院也买。”   沈浪:“买!”   江灿:“你觉不觉得谢渝的大伯娘看咱们得眼神温柔的不像话。第一眼看她,觉得她很疏离,没想到她很温柔,似乎特别喜欢我。”   沈浪捧着她的脸亲:“谁能不喜欢你呢?”   江灿笑开了花,“对对对,钱都喜欢我。”   出门一趟,身价倍增,怒涨五百万。   次日,江灿跟胡老师请了一天假,得趁着沈浪在,把房产的事情跑了,要是她自己,真不敢乱跑,京城还是挺危险的。   万一再倒霉碰到变态老板娘,防不胜防。   江灿觉得自己是有点霉运在身上的,沈浪不在的情况下,江灿觉得学校最安全。   胡老师都没有多问,就准了江灿的假期,又与江灿说班里的事情,“班里的肖肃的大学名额被高中同学顶替。学校已经去当地查清了档案,肖肃同学将于本周来学校读书,警察已经介入了。”   江灿没有询问胡老师为什么要告诉她,是不是怀疑那封信是她写的,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正的肖肃没有被人顶替人生,他的光明未来是属于他自己的。   江灿特别的高兴:“真好!”   胡老师很好,学校也很好,所以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查清楚真相,并选择了报警。   等挂断电话,江灿把喜悦分享给沈浪,她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个‘肖肃’真的是冒牌货,真正的肖肃能够回学校读书了。   沈浪,“真好。”   灿灿真好。   -   谢家这会儿的氛围就不太好了,莫家夫妻领着小儿子莫一平来谢家请罪。   谢渝就是跟莫一平几人一同去植物园才出的事情,都是大院里一起长大大的。   长辈们也是放心的,总不能一直把谢渝圈在家里吧。   谢老太太嘱咐谢旬和莫一平几人,一定要保护好谢渝,把她平平安安的送回来。   谢旬是谢渝堂哥,莫一平是谢渝表哥,有两人在,家里人是放心的。   总不能一直不让谢渝更同龄人出去玩吧。   谢旬和莫一平保证会看好谢渝,不会让谢渝离开他们视线,但谢旬临时有事,被班主任喊去了学校,一大早就走了,并没有能跟着一同去植物园。   莫一平几个人带着谢渝出的门。   到了植物园,七八个少年刚开始玩的也挺好的,结果谢渝与徐如意一起玩的时候,徐如意跌倒在地上磕破了腿,说是谢渝推的,谢渝赶紧跟徐如意道歉,并解释自己没有用力。众人指责起谢渝,匆忙把徐如意送去医院。   谢渝被留在了植物园里。   谢渝也没敢到处跑,她觉得自己比较倒霉,容易遇到坏人,老实在人多的地方待着,给家里人打了电话,等人来接。   谢烁赶紧让莫一平回去接谢渝,自己赶紧开车往植物园里赶去。   莫一平没有回去,坚持送摔伤了腿的徐如意去医院,等谢烁到了公园时,已经找不到谢渝,电话也打不通了。   他当即报警,动用了谢家的所有关系寻找谢渝。   找了一上午,都没有找到谢渝t,后来江灿报警后,谢家才怀疑谢渝也在那里,这才赶到了饭店,等警察发现谢渝后,也联系了谢家,所以谢家才能到的那么快。   这事情是瞒着谢老太太的,老太太身体不好,谢渝又是她的心头肉,不想让她担心谢渝。   莫家两口子押着莫一平来道歉,老太太当即猜到了,谢烁和席苓不敢再瞒着,把事情说了。老太太不听他们的,她要资料,她拿着拐棍打谢玄,“资料,把资料给我。”   谢玄被打也不敢躲,结实的挨了一下,进屋把详细资料给老太太。   老太太越看火气越大,最后直接把茶壶往莫一平脸上丢。   莫一平躲开了茶壶,不过还是被茶水泼了一身。   老太太气的不行:“你妹妹年头丢了一次,险些回不来,你就这么心大,把她丢在公园里?你怎么给我打包票的?”她抱着谢渝:“我的小渝。”   莫一平低着头,“谢奶奶,谢渝故意伤害如意,如意的腿都摔伤了。”   老太太心疼的眼泪直流:“我家小渝连一个蚂蚁都不舍得踩一个啊,她能故意伤害别人?那个如意是摔残了腿还是摔死了?用得着你们五六个人去送她?”指着谢玄:“谢玄你给我去查,把那个什么如意里里外外查一遍,她早不摔晚不摔,就在植物园里冤枉我家小渝摔了她。”   莫一平梗着脖子:“谢奶奶,你不要无理取闹。”   莫一平的父亲气的不行,伸手就往莫一平身上打,老太太道:“谢烁,赶紧给他找个趁手的棍子打,别打疼了国安的手。”   谢烁赶紧给整了一根长棍递给莫国安,“大哥,用这个。”   莫国安沉默的接了棍子,追着莫一平揍,莫一平想逃出去,谢家的佣人把大门给关上了,他只能在客厅里跑,虽然客厅很大,但莫一平能逃的地方越来越狭小,最终被莫国安按在沙发上揍。   莫一平哭爹喊娘,“妈,你救救我,妈,妈。小渝我错了,小渝,你救救我。”   莫一平的母亲面露不忍,就要去拦,“平平知道错了。”   老太太哭的声音更大,指着莫一平大骂:“你现在看着小渝是好好大的,可你知道有多凶险吗?要不是小渝命大,被人救了,这会儿小渝得在遭什么罪啊?她还能有命吗?”她抱着谢渝,越哭越伤心,“那人贩子手里有十几条人命啊,都是折磨致死,这还是审出来的,那没审出来的呢?早上才杀了一个人,尸体都给砍了绞碎啊,小渝,你这是想让奶奶心疼死啊。”   她不敢想。   莫一平的母亲不敢再拦,是啊,谢渝现在确实没事,可要是倒霉没有被救呢?谢莫两家的交情全完了,而且小渝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莫一平不过是挨几下,总不至于被亲爸爸打死打残。   把自己表妹扔到植物园里,去管什么徐如意,活该被打。   谢渝抱着奶奶也跟着一起哭,“奶奶,我以后都不出去了,我就在家里陪着奶奶。奶,我好害怕,我看到他们一刀捅死了那个给家里要钱的姐姐,把她的腿砍掉,剁吧剁吧丢到了绞肉机里。他们让我打电话,我不敢打,他们就要揍我,那个女的可凶可变态,她拿针戳另外一个姐姐,往这里这里戳,把那个姐姐戳的到处流血,她说马上就要轮到我了,我好害怕,等她要扎我时,接到了电话,说是又来货了,她去准备,那时候是灿灿姐被骗来了。那个疯女人让黄毛一个人收拾我,黄毛把我按在水里,要把我憋死,如果不是灿灿姐救我,我就没了。”   陆离和席苓在旁边抹眼泪,房间里都是女人们的哭声。   谢旬冲了上去,揪着莫一平的衣领子给了他两拳头,“莫一平,我踏马怎么跟你说的,你怎么答应我的!”   其他人也领着孩子上门倒赔道歉,没有一个孩子能好好的走出谢家的。   他们最大的错误是留谢渝一个16岁的小姑娘在植物园里,哪怕他们和谢渝闹别扭了,也该把谢渝送回家以后再闹别扭。   谁不知道谢渝多灾多难?   谢渝年前丢失,闹得满城风雨,一个大院里的,谁能不知道?   等大家都离开后,谢老太太拿着拐棍打谢旬,“你就这么放心把小渝交给他们?”   谢旬跪在老太太跟前,弓着背挨打,他也在哭,眼里都是泪,落在地板上,“奶奶,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谢渝拦着老太太:“奶奶,哪里能怪二哥,都是我太倒霉了。”   甚至也不怪莫一平他们,可谢渝看他们挨揍特别爽!屁股开花了吧,爽了吧!   老太太把谢旬拉了起来,眼里蓄满了眼泪:“你个傻孩子,我打你两下,你怎么不知道跑?”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她的心头宝。   老太太搂着谢渝,晚上要跟谢渝一起睡,临回屋前有嘱咐谢玄:“给我查清楚那个如意。”   陆离要看谢旬的伤,帮他擦红药水,谢旬摇头:“妈妈,我虽然没有大哥厉害,但我也没有那么娇弱。不碍事。”   陆离还是给谢旬擦了红药水,嘱咐他不要多想,早点睡觉。   谢旬:“妈妈,你辛苦了一天,也快点休息。”   陆离回房间后,怎么都睡不着,谢玄揽着她:“怎么了?心思这么重?我准备劝二弟送小渝去部队。”   陆离惊了:“去部队?小渝不喜欢当兵。”   谢玄:“命都要没了,谈什么喜不喜欢。”   起码部队里足够安全,这样总是出事也不是事。   谢旬热了牛奶,敲门进来,“爸,妈妈,我给你们热了牛奶。”   陆离笑的很温柔:“谢谢阿旬。”伸手揉了揉谢旬的头发。   谢旬腼腆的笑,“爸妈,你们快睡觉,我回房了。”   陆离喝了热牛奶,还是睡不着,她总是想起沈浪和江灿,尤其是谢玄和沈浪一起走出来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她忍不住道:“阿玄,你还记得阿旬小时候吗?是不是总有人说他不像咱们家的孩子。” 第69章   谢玄:“确实有这事……   谢玄:“确实有这事情,谢旬小时候又黑又弱又蠢,丑的不忍直视,真不会长,一点优点也没有遗传到。”   陆离睨了谢玄一眼,“怎么说话呢?”   谢玄:“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实话实说啊。”   陆离自己胡思乱想,可听到谢玄这么说老二,她听着又不舒服了,“那还不是你生出来的。”她翻开书柜,挑出来两本有些泛黄的相册。   这是谢韫和谢旬小时候的照片。   翻开第一页,上面记录着时间,1977年4月16日,三天。   婴儿床上并排躺着两个裹着襁褓的婴儿,他们紧挨着,睡得格外香。   这是出院后,在家里拍下的第一张照片,两个孩子刚满三天。   谢玄指着做右边的蓝色襁褓:“你看,谢韫白白嫩嫩可爱的不得了,谢旬又黑又寡,我奶说谢旬说像我太奶。”   陆离没见过谢玄的太奶,但是她婆婆说过,是一个尖酸刻薄恶毒的小老太太。   陆离伸手摸着照片上的两个婴儿,两个婴儿都有些瘦,老大三斤六两,老二三斤三两,老大谢韫长得很漂亮,眉眼如画,白白嫩嫩,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粉嘟嘟的。   老二谢旬长得并不出彩,身上胎毛重,又些红,还有些黑,跟个猴子一样,五官也很普通。其实很多婴儿都是这样的,可他跟谢韫躺在一块,衬的特别丑。   两个婴儿躺在一起,一点也不像是一家的孩子。   还有人问,老二是收养的战友家的孩子吗?   陆离继续往后翻,几乎每一天都拍了照片,第四天,第五天,十天,满月。   满月的时候,两人躺在一个篮子里,旁边都是小蛇玩偶,两孩子身上穿的也是绣着小蛇的红色衣服。   两孩子已经长开了,长得一点都不像。   家里没有人会认错孩子,谢韫更好看了,吃胖了一圈,一双眼睛布灵布灵的,特别可爱,他长得很像陆离。   谢旬还是有些黑,也胖了不少,据说像是谢家已经去世的老太太,就是谢玄的太奶。   下一张是谢韫皱着小眉毛的照片,陆离看笑了。   谢韫有些高冷,他那小手挺有力气,总是把黏着他的谢旬推开。偶尔睡着时,抱着谢旬的脸颊嘬,但很快又给谢旬丢开,皱着小眉毛很不开心。   逐渐翻到了一t岁时候照片。   1978年4月13日,一岁的谢韫和谢旬戴着生日帽在许愿。   陆离已经翻到了第三本相册,她记录了两个孩子的点点滴滴,她看到照片就能想到当时的场景,那些往事历历在目,仿佛还在昨日。   谢玄:“明天再看,先睡吧,这都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他搂着陆离上床,他很快就睡熟。   陆离却一点都不困,她爬起来继续看相册,看到了夜里十二点,孩子们16岁了,谢韫考进了军校。   谢韫漂亮又聪明,从小调皮捣蛋,领着大院里的孩子到处玩,考试从来没有得过第二名,打架更没有输过,一路跳级,16岁参加高考,考上了军校。   谢旬就是正常人家的孩子,小时候也是很顽皮,总爱跟着谢韫屁股后面一起搞事情,又不爱学习,陆离为他操了很多心,可以不爱学习,但总要正常上学,不能连高中都考不上吧。   后来,谢旬懂事了,在谢韫考上军校时,他一夜之间长大了。他说哥哥上大学了,以后他会保护妈妈。   谢旬跟谢韫不像,与她和谢玄更是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再后面的相册,多是谢旬和小渝了,谢韫刚开始回家的还比较勤,等17岁的时候,他寒暑假都不回家了。   陆离合上相册,心里空落落的,莫名的很难受,她把谢玄从床上拉起来,“你给我讲讲沈浪。”   谢玄看向时钟,皱眉:“都三点多,你一直没睡?”   陆离拽着谢玄问:“沈浪多大?他今年多大?”   谢玄不明白陆离问沈浪做什么,他老婆今天很奇怪,不仅是因为小渝,他道:“19岁。比谢韫小两个月。”   陆离盯着谢玄的眼睛:“沈浪跟你很像,尤其是眼睛,他眼睛和你一样,也跟阿韫一样。他像谢家人。”   而谢旬不像谢家人。   谢玄道:“难道是爸在外面的私生子?或者老二在外头偷生的?”反正跟他没关系。   谢家人的基因很霸道,出了谢旬外,都是一双桃花眼。   陆离掐了谢玄腰上的软肉,“你好好说话。”   谢玄:“好吧,我给你找沈浪资料。”   他详细查过沈浪,生怕他们是什么人派来故意接近小瑜的,不然哪能这么巧的救了小渝两次。   资料上有沈浪和江灿从小到大的经历。   陆离看的直流眼泪,“怎么有这样的父母?”   沈浪是野蛮生长,能活到现在,每一口饭,都是他凭本事吃到的,要是靠父母,他早饿死了。   如果,如果沈浪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舍得让他受这样的苦。   她抱着资料哭成的泣不成声,连江灿的资料都看不下去。   谢玄不明白她怎么就哭了,拿卫生纸给她擦眼泪,“沈浪跟我没关系,我没有出轨,你不能因为长得像就冤枉我吧。二十年前,咱们在部队,我哪有时间接触其他女人。我冤枉啊,你这也太不信任我了?”   陆离没觉得谢玄出轨,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有些喘不过气,仿佛溺水了一般。   资料上没有沈浪早期的照片,最早的一张是他17岁进入棉纺厂的工作证件照,结婚以后的照片多了起来,结婚照、上电视的照片、入学照……   她闭上眼睛,想象着沈浪小时候的样子,忍不住幻想起沈浪与谢韫躺在一起的样子。   谢玄见妻子这么重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酸的不行,但这会儿只能哄着。   陆离勉强入睡,还没睡两小时,她又醒了。   已经早上六点多。   谢旬早早的起床,他是高三生,有早读,每天六点十分要到校,他已经上学了。   陆离去了谢旬房间,帮他收拾东西,把被子叠好,在枕头上发现了几根短发。   高三生压力大,也开始掉头发了。   陆离把谢旬的短发捡出来,包在了帕子里。   她不该怀疑自己养大的儿子,但这事情不去解决,就会永远的堵在她的心口,永远过不去。   事情很简单,只要验过DNA,不管是和不是,她都不用胡思乱想了。   早饭时,谢渝还没有起床,她夜里做了噩梦,睡得很不踏实,谢老太太不舍得喊她起床,让她继续睡,还帮她给学校请了假。   饭桌上,谢家人都没有睡好,眼下黑眼圈都很重,跟一群大熊猫一样。   吃了饭,老太太把一个盒子递给席苓:“你代我把这盒子首饰送给灿灿阿浪,让他们常来家里走动,既然认了干亲,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席苓打开盒子一看,金光璀璨,一对大金镯子,一个金项圈。   加起来得有三斤了。   席苓觉得这礼物太俗气,小姑娘谁喜欢戴这么大的金项圈和金镯子,跟狗链和手铐一样。   但她不敢说,她道:“我今天一道送给灿灿。”   她今天给江灿、沈浪送房产证明。   老太太又问谢玄:“那个如意查好了吗?”   谢玄:“还在查。”   徐如意的人生很顺遂,父母是拆迁户,在徐如意初中时,家里发家暴富,她个人也努力学习,高中考上了附属一中,昨天确实受了伤,腿骨裂了,如今打了石膏,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就是平平无奇的高中生,没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也不能说没有特殊之处,她人缘特别好,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都非常喜欢她。   这些都是表层的信息,还得继续深入挖。   老太太:“你这效率干什么吃的?你要是查不了,我让老头子找人查。”   谢老爷子身体硬朗,还在军区当司令员呢。   谢玄:“今天就能出结果。”   吃了早饭,陆离又薅了谢玄一根头发。   谢玄看着她手上拔的头发,不可置信:“你要我头发跟沈浪头发做亲子鉴定?”   陆离:“我没阿浪头发。”   谢玄:“谢旬?”   陆离:“别乱说。”按着陆离的脑袋,又揪了一根,拿着头发走了。   谢玄:?   -   江灿和沈浪拦了出租车去东郊,把昨天和吴新村村长谈好的那片房子和地买下来。   吴新村的村长看到两人时特别震惊,“你们俩还买啊?”   他昨天在房管局等了一下午,连个毛都没等着,气的大骂王爱国和江灿两口子,有毛病啊?不想买也说一声啊,就这么放他鸽子?   等房管局下班以后,他才骂骂咧咧回家,一到家就听说了铁锅炖大鹅饭店的大新闻。   王经理几人绑架有钱人,勒索钱财毁尸灭迹,载在了一对小夫妻手里,已经被警察看押,如今医院里治病,据说命根子被人打烂了。   贴锅炖大鹅里的肉也不是鹅肉,而是人肉。   老张养猪场的猪能养的溜光水滑,吃的不是猪饲料而是人肉和磨成粉的人骨。   他开始狂吐,他吃过铁锅炖大鹅,但是觉得味道奇奇怪怪的,就没有再去过,也吃过老张家的猪肉,但他觉得有点腥,不让媳妇再买老张家的猪肉。   警察也来了他们家,盘问王经理都带过什么人来他们村买房?   这还真没有,江灿和沈浪是第一个客户。   整个村子都是无精打采的,大家忍不住揣测,那些肉到底是不是人肉,他们很急,他们村离得近,不少人都吃过啊。   等沈浪和江灿来到吴新村的时候,吴村长和村民都给沈浪江灿围了起来,吴村长:“到底是什么肉?”   沈浪:“鹅肉。”   吴村长:“真的?那死者尸体呢?”   沈浪:“真的,尸体被打成泥丢到了下水道里,他们不敢用这些,万一被人吃出来异常,还不得直接报警。”   这是警察给的说辞,以后都这么说。   吴村长连着半村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吃的是鹅肉,是干净的猪肉。   吴新村的村民也很高兴,吴村长开着三蹦子带着沈浪和江灿去房管局过户。   吴村长拿了钱,高高兴兴离开,给那几户已经去了国外的人家打钱,属于公家的部分,全村分。   紧接着,两人又坐公交车去了西城区,这边就荒凉的多了,好几个陵园,连个大厂子都没有。这边的地皮更便宜,将近五千平的荒地,二十万元。   难怪谢烁说这一块的地建房子都没人要,都是坟头,谁买啊。   江灿与沈浪如今有的是钱砸钱囤地,京城总归要发展,这些地区总归要开发,尤其是西区,哪能一直荒凉下去。   两人中午吃了铜炉火锅,下午把两套四合院也拿下了。   王经理口中的2600元完全是忽悠沈浪和江灿的,王经理当时就没打算卖房子,他想要的是沈浪江灿所有的钱。   两进院四合t院一平方米2900元,建筑面积一共308平方米,一共893200元。   一进院四合院价格更贵一些,一平方米3000元,建筑面积170平方米,一共510000元。   赶在房管局下班前,把房产过户,二进院的房主是江灿和沈浪,一进院的房主填的是谢渝。   江灿一看时间,快五点了,直接打车去烤鸭店,一下车就看到谢渝坐在门口双手托腮的看着路边,等看到两人后,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扑在江灿怀里,双手环着江灿的腰:“姐,姐夫。”   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裙子,长头发梳成了两个小丸子,特别的青春。   她挽着江灿的胳膊,带她一起进去饭店,“姐,我昨天晚上梦到你和姐夫了,你们又把那个黄毛虐了一遍,我梦里没有踩他的蛋,我拿刀给他千刀万剐了。”   江灿:“刺激!细水长流才更爽快,一脚爆蛋,只能爽那么一下子。”   谢渝:“对对对。”   沈浪唇角抽了抽,落后了两步,没有听她们俩这么大尺度的话。   等到了包间,除了谢渝的父母外,陆离也在。   沈浪和江灿一进入包间,陆离的眼睛就定在了沈浪的身上,她掐了掐手心,才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她把视线移到江灿身上,这姑娘真好,有福气,从阿浪娶了这姑娘,他的生活开始改变,这些变动,都是灿灿带来的。   一共三个空位,谢渝挨着她坐下,沈浪坐在第三个位置,与谢烁相邻。   正好与她对着,她一抬头就能看到沈浪。   席苓把一个盒子递给江灿:“这是老太太送你的镯子和项圈,你看看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留着升值也蛮好。”   江灿:还有????   这到底是什么大户人家?   谢渝把盒子推到江灿跟前,还帮她打开盒子:“我奶奶特别喜欢金子,送礼也喜欢送这些。我也有一套这个,过年的时候给奶奶拜年的时候戴上,把奶奶高兴的直夸我漂亮。”   江灿瞬间被闪瞎了眼睛,特别宽的一对金镯子,还有一个很宽的金项圈。   空心的还好,这要是实心的,得多重???   上面刻着象征‘福禄寿喜财’的花纹,特别好看。   江灿用劲了意志力才把盖子合上,又给推了回去,她已经收了很多,哪能一直收一直收一直收一直收?   谢渝:“姐,你不喜欢金子吗?很好看的。”   江灿:“我已经收了很多,不能再收了。”   席苓:“你是小渝的姐姐,就是我的女儿,也是老太太的孙女,长者赐不能辞。”   江灿握着谢渝的手:“小渝,干妈,干爸。”   席苓笑着把房产证送给了江灿,都已经改成了江灿的名字。   江灿已经被谢家的大手笔砸的晕头转向。   陆离也把准备的礼物送给江灿,“你们是小渝的姐姐,姐夫,也是我的女儿,女婿,这是见面礼。”   江灿:收礼收到手软。   大大方方的喊了声:“干妈!”   陆离又把另外一个盒子递给沈浪,眼巴巴的看着他。   沈浪:“?干妈?”   陆离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好孩子,快看看合不合适。”   陆离送给江灿和沈浪的是一对手表,银色的表盘,上面还有碎钻,特别好看,也很合适。   江灿从包里翻出一张房产证,“小渝,送给你。”   谢渝打开一看,惊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这么大?”   江灿:“一进院,可漂亮。”   谢渝拿给陆离和席苓看,高兴的不行:“大伯娘,妈妈,你们看,我姐和我姐夫送我的房子!特别大,占地面积330,建筑面积170!!!我等会儿要过去看看我的新房子。”   谢渝名下许多的房产,她都不清楚具体有多少,可这一套不一样。这是沈浪江灿送给他的。   她炫耀过,郑重的把房产收到了包里,又扑在江灿怀里,“姐。”   服务员开始上饭,这家的烤鸭很是正宗,特色菜就是烤鸭。   很好吃。   谢烁问起沈浪今天都看了哪些房产,沈浪也没有隐瞒,都说了。   谢烁:“西区鸟不拉屎的地方,买那里干嘛?开厂子都不方便,很多人都不愿意去那边上班。你们要是喜欢,我把我这套也送给你们。”   江灿:“您如果不喜欢,可以放到小渝名下。”   谢烁:“?行。”   谢渝:“爸爸,给我!”   谢烁:“好好好。”   等吃了饭,沈浪去机场,他要回豫省上学,他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并拜托谢烁送江灿回学校,一定送去学校。   谢渝拍着胸脯保证:“姐夫你放心,我把我姐送到宿舍里。”   陆离拎着包:“这会儿不好拦车,我送你去机场。”   沈浪:“不用麻烦您了。”   陆离:“你都喊我一声干妈了,还这么客气,走吧。”又与江灿道:“咱们周六见。”   周六一起去寺庙烧平安乡,她推了演出,也要一同去。   江灿挥手:“周六见。”   沈浪忍不住亲了亲江灿脸颊,“到了宿舍给我回电话。”   江灿:“一路顺风。”   陆离开的是一辆吉普车,沈浪坐在副驾驶,她发动车子,朝着机场开去。   车内很安静,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开口。   陆离道:“机票是几点?来得及吗?你到了豫省,有地方住吗?”   沈浪:“十点的机票,到了豫省,我先回房子,明天早晨再回学校,不耽误明天早读。”又补充一句:“我把车停在了机场,很方便。”   陆离开的很稳,手心都是汗,她道:“你下周还来京城吗?”   沈浪点头:“来。”   他哪能放心江灿跟着谢渝去寺庙烧香啊,万一出点什么事情,说什么都晚了。   他根本不放心谢家,谢家要是够厉害,还能让谢渝丢两次?   他媳妇肯定不能丢。   陆离忍不住唇角上扬,他肯定是害怕江灿跟着小渝一起倒了霉,他很爱媳妇,像谢家人,都是疼老婆的。   她开车很慢,她格外的珍惜独处的时光,她看着沈浪,都觉得开心。   仿佛阿韫就在身边。   和阿旬、小渝都不同。   很奇怪。   等红绿灯的时候,拐角一辆卡车仿佛失控一般的冲了过来,速度很快,直直冲来。   沈浪几乎是瞬间靠了过来,使劲打反向盘,吼道:“油门踩到底。”   可那卡车是朝着他们撞来的,避不开。   在相撞的一瞬间,沈浪拆开了安全带,扯出陆离,把她从主驾驶拽了出来,同时推开了车门,车子‘嘭得’一声撞了上来。   玻璃碎裂。   车体变形。   吉普车被拖着一路摩擦往后行驶,速度并未缓下来。   沈浪看着倒退的景色,三,二,一,他猛的抱着陆离从吉普车上跳了下来。   两个人悬空在半空,下一刻朝着河边滚去。   落地的一瞬间,沈浪还是被剧烈的力度冲击,喉咙一紧,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两人翻滚着坠入河中。   被河水卸了大部分的力道。   有那么一瞬间,沈浪的意识都模糊了,他咬了咬舌尖,缓了两秒,夹着失去意识的陆离在河里起起伏伏。   路上‘嘭’的一声巨响,大卡车拖着吉普车撞上了大桥。   沈浪心里大骂:操!   命差点没了。 第70章   沈浪夹着陆离顺着河……   沈浪夹着陆离顺着河水往下游游去,都没敢立刻上岸。他受了伤,力气削尖大半,还带着个昏迷的陆离。   在那么危险的时候。   最安全的办法是独自逃生,他生还几率更大,但那一刻,他还是带上了陆离。   他足够现实,陆离不能死在他跟前。   他顶不住谢家的怒火。   如果他努力过,陆离还是死了,那就是陆离的命。   还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情绪,他不想陆离死。   沈浪没敢立刻上岸,怕这件事情不是意外,害怕岸上还有其他后手。   他哪能死,他和媳妇这么年轻,还有那么多钱,下半辈子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沈浪在水里漂了几十米元,再漂下去,他也撑不住了,幸好陆离醒了,她迷糊了片刻,猛的想起了撞车的事情,那样的绝境下,他们竟然还活着。   陆离看着沈浪,脸色惨白,唇角溢血,惨的不能更惨了,她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阿浪,你别吓我,你怎么样?”   沈浪:“死不了,赶紧走。”说完又吐了一口血。   高速跳车,真的受不了。   陆离会游泳,能拖着沈浪往前游,等两人一起上了岸,也不敢稍有停留,想拦了一辆出租车。   但两人这幅样子,浑身是血,湿漉漉的跟个鬼一样,哪有司机敢停车。   陆t离终于逼停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气的司机大骂,沈浪塞给他两张湿漉漉的百元大钞:“去最近的医院。”   司机看两人一个站不直,另外一个又是一个虚弱的走不动道的女人,就算是坏人,他也不是打不过。   而且那是两百块钱,司机让两人上车。   一路上,陆离急的眼眶含泪,恨不得沈浪的伤都在她的身上,“你哪里疼?”   沈浪疼的不想开口,没搭理她。   陆离:“师傅,开快点。”   司机看在两百元的份上,一路加速,停在了人民医院的门口。   司机看他们不像坏人,到了医院后,背着沈浪进了医院,直奔急诊室。陆离一瘸一拐的跟在后头跑。   沈浪和陆离被推进了急诊室,陆离又请司机帮忙给谢玄打电话,让他立刻来医院。   她和沈浪的大哥大和BB机都进了水,不能用了。   司机拿着号码去公共电话亭打电话,盯着手上的一串号码,非富即贵啊。   电话那头接了电话,司机刚说了一半,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这是来还是不来?   司机也没走,留在急诊室外,怕医生喊人没人帮忙。   沈浪到了医院,精神依旧是紧绷着的,医生已经知道两人是在车祸中受的伤,给两人都做了B超,陆离情况还好,她主要是外伤,左腿骨折了。   沈浪看着有点吓人,他既然吐血肯定是内脏受到了冲击,万一内脏破损,或者肋骨插进内脏,那就太危险了。   等看了B超结果,医生才松了一口气,沈浪情况还好,内脏没出问题,养一段时间就行。   剩下的是外伤,他多处受伤,胳膊被碎塑料扎伤,得消毒缝针,其他伤口不用缝合,消毒包扎就行。   谢玄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了医院,来到急诊室门口。   那司机看着谢玄一身军装,顿时后悔刚刚收了二百块钱了,人家是军人家属,他咋能收这么多钱!对方气势太足,他没敢靠近。   这年代的人,最佩服的就是军人。   没过一会儿,院长副院长等医院领导都赶了过来,外科主任换上手术服进了手术室,接了缝针的工作。   谢玄看到陆离伤成这样,腿被摔骨折,露在外头的胳膊上全是小伤口,他心都碎了,他媳妇哪里受过这种伤。   沈浪道:“干爸,卡车司机是冲着干妈来的,想要干妈的命,去查司机,在解放路和光明路交叉口。”   他不知道那个桥叫什么桥。   他为了救陆离,都这样了,这干爸干妈肯定得认下啊。他又不是什么清高的人。   背靠谢家,他未来的仕途能顺利百倍。   有人想要陆离的命?谢玄眸子狠戾,转身出了急诊室,先给老二打电话,让老二来这里守着。   沈浪和陆离被推到了病房里。   陆离要求一个病房。   两人被推到了同一个高级病房里。   陆离看着沈浪,这孩子救了她,那么危险紧急的情况,他还救了她。   沈浪大无语,能不能别看他了?他脸上又没有长花。   他真觉得陆离奇奇怪怪的,如果不是她眼神很清明,看他的眼神也是一脸慈爱,他都要怀疑陆离图谋不轨了。   难道真当他是干女婿了?把灿灿当亲女儿了?   他想媳妇了,他想让媳妇来照顾他,这病房条件很好,有电话!   他要是真半死不活,肯定不让江灿过来跟着担心,他现在好的不行,就是浑身疼,需要媳妇亲亲抱抱。   -   谢烁接到电话的时候,他们在南锣鼓巷的一进四合院里看房子。   这四合院保留的很好,古色古香的非常漂亮,院子里还养了爬墙的月季,一墙的的花,又香又艳。旁边是葡萄架子,结满了小小的青葡萄,再过上两个月,估计就能吃了。   这可是灿灿送给她的,她越看越喜欢,跑去看月季花。   江灿莫名觉得有点不安,把手里的月季花都捏坏了,忍不住给沈浪打了电话,打不通,难道是没电了?   她说不出的心慌,问席苓能不能联系陆离,问问他们有没有到机场,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席苓给陆离打电话,也没有打通。   就在这时,谢烁接了电话,“大嫂和阿浪出车祸了。”   众人脸色都变了。   谢烁赶紧道:“人都没事,这会儿在医院里。”   几个人匆匆离开四合院,谢烁一路加速,江灿的大哥大也响了,她赶紧接了电话。   “灿灿,我想你了。”   熟悉的声音在江灿的耳边响起,江灿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   江灿:“阿浪,我在路上,马上就到了。”   等到了医院,四个人直奔病房。   等看到了人,江灿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沈浪确实没事,但是受的伤一点也不轻,他那么厉害,从没有受过伤,脸色也没有这么差过。   她掀开被子,掀开沈浪的病服,查看沈浪的伤势,含着泪问道:“怎么伤的这么重?”   席苓和谢渝也哭了,一个喊大嫂,一个喊大伯娘,也去看陆离的伤。   谢渝抱着陆离打了石膏的腿嗷嗷大哭:“大伯娘,你的腿,你的腿怎么了?”浑身都是小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谢烁站在病房门口没进去,他一个大男人,这会儿也不适合进去。   难道谢家霉运这么重?已经从小渝身上扩散到其他人身上了?   陆离把事情经过讲了,“那辆卡车的速度有一百码,冲着吉普车来的。”   在车子相撞的那一瞬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有沈浪那句‘踩油门’,她把油门踩到底,沈浪打转方向盘,还是没有避开卡车。   几乎是一瞬间,沈浪把她从驾驶位拽了出去,下一刻,卡车撞了上来,吉普车巨震,车子碎裂,她也跟着晕了过去。   谢渝都被吓死了,这么惊险,只差一点,就见不到大伯母和姐夫了。   谢烁也跟着揪心,那种死局怎么躲得掉,他颤着声音问道:“你们怎么逃得?”   沈浪:“车子撞在一起减缓了车速,后面是大桥,挤到桥墩上,更没活路。只能跳车,幸好旁边是一条河,吉普车也足够耐撞。”不然在卡车撞过来时,车子就挤变形了。   他伸手抱住江灿,“灿灿,我有些困,想睡会儿。”   江灿低头亲了亲他的唇,“睡吧。”   陆离迷迷瞪瞪的,这会儿看沈浪睡熟,也撑不住睡着了。   谢渝赶紧伸手去摸陆离的鼻子,还有气!   旁边的医生道:“药里有助眠成分,容易犯困,睡着也有助于伤口恢复。”又说了一些忌口,还有这几天多吃什么比较好。   沈浪睡的很熟,鼻息都比往日重,江灿在旁边守着,看着沈浪好好的,心里才觉得踏实。   谢渝忍不住走到江灿跟前,踌躇道:“姐,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扫把星?”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江灿,看着很是脆弱。   江灿揉揉谢渝的头发,让她坐在身旁,“你以前倒霉,连累过身边人吗?”   她了解过的,别管谢渝怎么倒霉,都是她自个儿倒霉。   就连昨天被绞肉机团伙盯上,也是她自己被盯上,只有她自己受到了伤害。   谢渝摇摇头。   江灿:“那这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意外,如果不是意外,不是冲着阿浪,就是冲着干妈的。冲着阿浪还好,干妈跟着遭了罪,那是我和阿浪的罪过。如果是冲着干妈……”她顿了顿,“那就是冲着谢家的,你的多灾多难可能不是意外。有人想要你们死。”   莫名的,谢渝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灿伸手抱着她,“别怕,会查清楚的。”   谢烁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一切都不是巧合,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席苓脑子转的更快,如果小渝出事,谁得利?她不能生了,她就没有孩子,她手里的公司和钱,会留给谁?   她跟娘家不亲,排除娘家人。   那就是谢家,她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阿韫和阿旬。   她攥紧了拳头,不,不能乱想。   她嫁入谢家二十余年,足够了解谢家,谢家人都是清风朗月之人,老爷子老太太手有千金,最不需要的就是财。   如果连陆离都出事,谁得利?   这一点,她想不通。   她浑身冰寒,看着她的小渝,那是她的命。她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她不能光等着听结果,她等不了。   她得让人查。   席苓让秘书约私家侦探,越快越好。 第71章   陆离受伤的事情根本……   陆离受伤的事情根本没法瞒着谢老太太,大晚上的,家里只有上晚自习回来的谢旬。   谢旬换了拖鞋进屋,他上二楼换了衣服,家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在家,下楼后,王妈给他端了夜宵,煎的牛排和t意面。   王妈眼睛有些红,看着像是哭过的,他关心道:“王妈,你怎么了?”   王妈揉揉眼睛,“刚刚切洋葱的时候,辣着眼睛了。我进去收拾收拾,阿旬吃完饭早点睡觉。”   谢旬勾着唇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一杯,举起红酒杯摇摇的与空气碰了碰杯,抿了一口。   谢老太太听到动静,穿着一件睡袍从卧室走了出来,“小旬,怎么喝酒了?”   谢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慌,喝点红酒助眠。”又说起了学校的事情,“奶奶,这次考试,我考进了班级前十名。班主任说我进步很快,再加把劲,我一定可以考上军校。”   谢老太太听了高兴,“咱不去军校,不受那罪,阿旬就在京城读大学。”今儿个,谢玄与她说,要送小渝去部队,小渝那么娇,哪能去部队遭罪,可是小渝多灾多难,不是每一次都能有人像相救的,万一……   谢老太太纵然不舍,也是同意的。   谢旬:“我想跟爷爷、父亲、大哥一样,成为奶奶的骄傲。”   谢老太太直呼心肝宝贝,又想自己另外一个心肝宝贝了,“小渝呢?”   等发现不止谢渝不在家,全家就她跟阿旬后,她喊王妈:“平平,小渝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王妈在厨房,好一会儿才出来,手里还拿着洋葱,“夫人,小渝今天去灿灿家了,说是明天再回来。”   谢老太太看着王妈的眼睛,心里咯噔一声:“你怎么哭了?”   王妈:“这洋葱熏得!”   谢老太太:“阿离、苓苓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王妈早已经想好说辞了,解释说谢烁和席苓公司有点事情,这会儿都在公司呢。陆离去演出了。   至于谢玄,工作狂一个,陆离不在家,他也经常不在家。   谢老太太恼怒:“我是老了,我还没有死,家里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我再问你一句,你说不说?”   王妈低着头不吭声,恨自己眼窝子浅,阿离都没事了,她哭什么哭呢,引起夫人怀疑了。   谢老太太喊司机,她要去席苓公司。   王妈赶紧拦着,自知瞒不住,她道:“夫人,我跟您说,您别着急上火,已经没事了。”   谢旬的心脏砰砰直跳,一股强烈的激动感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压抑,他的指尖都在发颤,等待着王妈下一句话,那个他等了许久的结果。   王妈道:“阿离和沈先生出了车祸,如今在人民医院,您千万别着急,阿离没大事,就是腿骨折了了,沈先生救了阿离。沈先生也没事,受了些皮外伤。我准备明天再跟您说,就怕您着急上火。”她扶着谢老太太,生怕她一口气上不来,兜里都装了速效救心丸。   但自己也说越伤心,忍不住又开始抹眼泪。   谢老夫人:“赶紧的,去医院。”   王妈撩起围裙擦了擦眼睛:“等我两分钟,我把鸡汤装饭盒里。”   谢旬激动的心‘噗’的一下子没了,就像是往滚烫的炭火里泼了一大桶冷水,他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活着?谁活着?   王妈看到谢旬这样,赶紧安慰他:“没事的,别担心,你妈妈的腿骨折了,已经打了石膏,养上两个月,就恢复了。别怕别怕。我就是眼窝子浅,真没事,厨房里煲的汤都是补血的,给你妈妈和沈先生准备的。”   谢旬的眼角流出两行眼泪,“沈浪救了妈妈吗?”   王妈点头。   谢老太太握着谢旬的手,“别慌,咱们都别慌。”   她不能着急住院,给孩子们添乱。   谢旬浑身打着冷战,“不慌,不能慌。妈妈没事!妈妈没事!”   他咬着牙,让自己冷静下来。   王妈提了两个大食盒,跟着谢老太太和谢旬一起上了车。   等到了人民医院,王妈领着谢老夫人和谢旬去了住院部,坐电梯上了三楼,直奔病房。   谢烁看到老母亲来了,知道没瞒住,赶紧道:“妈,大嫂没事,这会儿还在睡。”   谢渝和席苓在病房里听到动静,也赶紧出来。   谢老太太推开谢烁,直奔病房,她一眼看到了躺在外面的沈浪,她惊呼:“阿韫,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奶啊。”   她疾步走到床边,捞起沈浪的手,“阿韫,阿韫。”的喊着。   谢旬掐着手心,也冲到了病床跟前,悲伤的喊道:“妈妈,妈妈。”   谢烁和席苓赶紧走到跟前,“妈,你认错人了。这是阿浪,阿韫人在部队,很安全。”   谢老太太捧着沈浪的脸,“你们就会骗我,阿韫到底受了什么伤?”伸手去翻沈浪的衣服。   谢烁和席苓赶紧拦着,哪能这样啊。   被挤到一边的江灿也赶紧拦,抓着谢老太太的手,“老太太,这不是谢韫,这是我丈夫沈浪,您认错人了。”   难道沈浪跟谢韫这么相似?   脑海里闪过陆离对沈浪的喜欢。   还有白大师当初给沈浪算命时说的那句‘王孙贵族子弟’……   沈浪一醒来,就对上了想要摸他的老太太,被吓了一跳。   老太太看他睁眼睛,觉得更像了,伸手抱着沈浪的脸:“阿韫,阿韫。”   沈浪:……   莫名其妙啊,谁把这老太太拉走啊。   众人解释许久,老太太终于明白,这不是谢韫,这是救了谢渝和陆离的沈浪。   陆离也醒了,看着老太太认错人,抱着沈浪喊谢韫,他们真的太像了,好像他们才是双胞胎。   谢旬喊着:“妈妈,你腿疼不疼?我都要被吓死了。”   陆离才说了句:“不疼,我没事了。你快回家,别耽误明天上课。小渝也回家,明天也得上课。”   谢老夫人又看着沈浪,忍不住怀疑这是谁在外面生的私生子吗?   老头子也不能排除在外。   她到了陆离跟前,查看了她的伤势后,放了心,又坐到沈浪床头:“孩子啊,你今年多大?哪里出生的?现在是工作了还是在上学?”又去捏沈浪胳膊:“孩子,你身子骨真结实,这肌肉真不错。”   沈浪觉得毛毛的,“哎,老太太,你别乱摸。”   老太太又去摸沈浪头发,“这头发也长得好。”用力的揪了几根。   沈浪抱头躲开,“我去上厕所。”手上的输液针直接给拔了,直接跑厕所了。   他不能打不能骂的,只能躲。   谢老太太:“这孩子,你让医生给你拔针啊,怎么跟阿韫一样,总自己扯枕头,都出血了。”把手里的两根头发塞进了兜里,回去验DNA,看看是谁的种。   这要不是谢家的孩子,她姓氏倒着写。   江灿离得近,看到谢老太太薅了沈浪头发……   老太太问起了车祸的事情。   谢渝简单的说了一遍,没说情况到底有多惊险,害怕奶奶担心。   谢老太太根本不信谢渝的话,这些小辈最爱糊弄她,她回头要看资料,记在档案上的资料才是真的。   王妈把饭盒打开,一盒给陆离吃,另外一盒给沈浪留着。   等沈浪从厕所里回来,她给另外一盒端给沈浪,“阿浪,多喝点汤,补气血。你都爱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做。”   沈浪低头端着鸡汤喝。   王妈一脸慈爱的看着他,这孩子好啊,救了小渝,又救了阿离,关键长得还特别像老爷和玄少爷,跟阿韫也很像呢。   谢老太太同样一脸慈爱的看着他。   陆离一边喝汤一边含笑看着他。   席苓若有所思的看他。   江灿和谢渝也在旁边托着腮看他喝汤。   沈浪真是服了,他媳妇怎么看他都行,这其他人有毛病啊。   过了一会儿,谢玄回来了。   众人总算是收回了看沈浪的目光,看向了谢玄,等着结果。   卡车司机在撞向吉普车后,并没有减速,一路横冲直撞的撞在了北环大桥的桥墩上,吉普车翻转变形,被挤到了一起。   卡车司机当场去世。   现场惨不忍睹,如果沈浪没有带着陆离跳车,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卡车司机名叫林东风,林惠雪的拜把子兄弟。   林惠雪是谁呢?   谢家其他人不了解,但是沈浪和江灿很了解。   林惠雪是当初抢占江灿大学名额的沈嘉嘉的母亲。   一大家子都被江灿和沈浪送到了局子里,沈伯雄弟兄来和林惠雪已经吃了枪子了。   林东风为了报复沈浪,偷抢了一辆大卡车,并撞在了沈浪乘坐的吉普车上。   沈浪:“林东风背后的势利是什么?”   林东风想要撞死沈浪其实是有些难度的?   得清楚沈浪回豫省省城的机票,得知道沈浪坐的那辆车,最后得能偷到卡车在合适的时间撞上去。   一个人办不到。   谢玄盯着沈浪:“线索断了。”   沈浪比谢玄要高一些,两人站在一起对视,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谢老太t太手都在颤抖,找到是谁的种了!   谢玄是个痴情种,不能是在外头有私生子吧?那要不是私生子?   陆离生的?   谢旬握着陆离的那只手在颤抖,“妈妈,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要是……你要是出了事,我们怎么办?”他看着沈浪和江灿:“我不管线索断在哪里,我只知道你们给我妈妈和小渝带来了危险,请你们以后能离我妈妈和小渝远点!不要把厄运带给我妈妈和小渝。”   陆离语气严肃的打断谢旬的话:“谢旬!你不能这么说。”她努力的扯出一抹和煦的笑容,“阿浪,灿灿,没关系。我只知道,是阿浪救了我。”   谢旬咬牙切齿,陆离怎么就没有死呢?她该死啊。沈浪一个自私自利的黄毛烂人,在生死之间,怎么会带上陆离一起逃亡呢?   难道这就是母子之间无法斩断的羁绊。   他浑身哆嗦着道:“妈妈!你差点就死了!万一再有下一次……”   江灿盯着谢旬,脑子灵光一闪,如果,如果沈浪是陆离的孩子,那这个塌鼻子的谢旬是谁?   她看着谢旬,脑海里闪过沈卫中和赵玉芬的脸,还有那个同样塌鼻子的沈念……难怪沈卫中和赵玉芬对沈浪这么差劲。   谢旬一点也不像陆离和谢玄!   反而是沈浪和他们很像。   沈浪的五官与谢玄很像,但脸型猛一看,像陆离的。   她心里砰砰直跳,脑海里仿佛有一束烟花绽放,她似乎明白了。   人有时候很奇怪,莫名其妙的对一个人感官不好,比如王经理,比如这个谢旬。   江灿顺着这根线继续捋。   谢渝没了,谢烁和席苓的巨额财产没有了继承人,不过不知道会不会再生一个孩子继承财产。不知道谢旬能够继承多少财产。   沈浪没了,没有人会跳出来抢走谢旬的东西。   为什么要陆离死?因为陆离见到了沈浪,她可能产生了某些怀疑,死了就能把这份怀疑彻底的埋藏起来。   当然了,如果陆离死了,沈浪没死。那更完蛋了,谢家不拿他们两口子开刀,都是谢家宽宏大量了,以后别想再有什么接触。   谢渝:“二哥,你不能这么说!是姐夫救了我跟大伯娘。一码归一码。就算要怪,也该怪那个什么东风,应该把他背后的人都给揪出来送进大牢里!”   谢老太太支持谢渝这话:“咱们老谢家从不怕事!他只要敢冒头,弄死他们。”   谢烁和席苓也跟着说好话,谢烁:“咱们家还能怕这种阴沟里臭虫?小旬,咱们谢家人,什么都能没有,就是不能没了血性。你还得去部队里多历练历练。”   谢旬攥着拳头,又来了又来了!谢家人就是这幅恶心的样子,他永远显得格格不入。   沈浪看着谢家人,一时间有些沉默。   谢老太太又追问道:“徐如意查的怎么样了?”   谢玄:“有些眉目了,再等等。”   谢老太太:“怎么这么磨磨唧唧。”   谢旬抱着陆离的胳膊,伤心难过的不行,“妈妈,我只想让你好好的,我想妈妈一直陪着我。”   最终,谢老太太带着谢旬等人离开,谢玄在医院里照顾陆离。   谢旬想留在这里照顾陆离,但他是高三生,被大家劝着应该以学习为重。   谢旬想让陆离回家修养,请医生来家里照顾她,或者转院,被陆离拒绝了,她拍拍谢旬的手:“阿旬回家早点睡,不用担心妈妈。”   等谢旬等人离开后,高级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陆离:“阿浪、灿灿,你们别多想,不管是遇到什么事情,咱们该怪的都应该是坏人,而不是受害者之间互相责怪。”   江灿:“干妈,你真温柔。”   陆离满面笑容的看着沈浪和江灿,越看越喜欢。   江灿和沈浪去洗漱,这些日用品都是席苓和谢渝新买的,两人洗漱过,发现谢玄在帮着陆离梳头,等梳完头发之后,她道:“干妈,我能用用梳子吗?”   陆离笑着把桌子上的梳子递给江灿:“给你用。”   江灿拿着梳子进卫生间梳头发,小心的把上面的一根长发揪了出来,放到了兜里。   怀疑没用啊,得验DNA。   两三天就能出结果。   如果不是,那就不是呗,她有的是钱,还能心疼验DNA这点小钱。   她还拔了谢渝的头发,看看沈浪与谢渝的血缘亲近关系。   这件事情需要一个突破口,DNA结果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不知道验DNA能不能加急?   她这里不知道能不能加急,但谢家老太太手里的头发肯定能加急的,她准备把沈浪、谢玄两口子、谢烁两口子的头发送去验DNA,加急。   次日就能出来的那种。   收集头发也简单,直接去儿子儿媳卧室,长发头的是儿媳妇,短发头的是儿子的。   如果沈浪是谢玄或谢烁的私生子,那就委屈老头子一下,承认自己多一个私生子。   肯定不能影响孩子们的夫妻感情。   她拉着王妈说话,“平平啊,你说,小旬像谢家人吗?”   王妈小声嘀咕:“小时候就不像啊,不是说像那个老妖婆吗?我看阿浪好,跟阿韫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她跟王妈一起去收集头发,找齐了以后,打了电话,让司机送去军区医院做份DNA。   谢旬察觉到了谢老太太的动静,猜测到了她的目的,他躺在房间里气的睡不着,觉得沈浪真是他的克星,心里责怪沈卫中和赵玉芬废物,当初怎么没有一把掐死沈浪,让他活着长大了。   沈浪怎么就这么命大,这么难死?   他深吸一口气,DNA不能换,陆离和老不死的都有所怀疑了,他能换掉一份,换不掉所有的。   这样很蠢。   他会暴露。   他没办法一时间弄死陆离和老不死的,谢家人很聪明,他不能露馅。   不仅如此,还得把人推出来顶缸,让这件事情彻底过去。   夜已深,病房里拉上了帘子,江灿躺在沈浪旁边,两人睡在床病床相拥而眠。   陆离听着帘子另一面平稳的呼吸声,她心里越发的安定,睡得也很香。   清晨,王妈和谢烁早早的送来了早餐。   江灿和沈浪洗漱后,与谢玄、陆离一起吃早饭。   王妈准备的很丰盛,有八宝粥和黑芝麻糊,包子油条煎饺鸡蛋,还有小馄饨和羊杂汤。   江灿很喜欢吃虾仁煎饺,特别鲜。   不过沈浪不能吃,他又伤口,不能吃海鲜,这是发物。   江灿夸:“这是您做的吗?特别好吃!”   王妈笑的合不拢嘴:“你喜欢海鲜吗?我中午再给你做别的!”   王妈看着他们四个一起吃早饭,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角都带了泪,如果阿浪真是阿玄和阿离的孩子,那也太狗血了吧。   老天爷怎么能这么残忍的让人母子分离19载。   谢玄和陆离也看着沈浪和江灿吃饭。   谢玄是欣赏沈浪,他真是个当兵的好苗子,该读军校啊。   沈浪:……   吃完饭,陆离的助理带着果篮和鲜花过来,陆离看向助理手里的包,又期待,又害怕。   里面是谢玄与她和谢旬的DNA亲子鉴定。   助理把包里的文档递给陆离。   陆离接过报告,撕了几次终于把文档撕开,拿出里面的两份文件。   她翻到了最后一页看鉴定意见,‘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排除谢玄是谢旬生物学父亲。排除陆离是谢旬生物学母亲。’ 第72章   谢旬不是陆离和谢玄……   谢旬不是陆离和谢玄的孩子。   养在他们身边19年的孩子,不是亲生孩子。   那柄悬在陆离头顶的利剑一下子坠落下来,劈在了她的心口,疼的她喘不过气。   她的眼前全是沈浪儿时的遭遇,她的小儿子在外面糟了多少罪?   她看着沈浪,疼的几乎痉挛。   原来心疼这样的难受。   沈浪感受到了陆离的情绪,他也有些怀疑,难道他跟谢家真有什么关系?不然谢老太太薅他头发干嘛?   江灿的目光落在了陆离放在床上的几张单子,单子反着放的,并不知道上面是什么,但她大致能猜到。   她能想到做亲子鉴定,别人也能想到。   她只是没有想到,陆离会这么果断,她养了谢旬19年,还在在发现沈浪后,第一时间验了亲子鉴定。   陆离张了张嘴,她想告诉沈浪,我是你的母亲,谢玄是你的父亲。可她张不开嘴,她怎么能养着别人的孩子19年,让自己的孩子在吃尽了苦头。   她的阿浪在沈家生活的那般差,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被咒骂着,被嫌弃着,被t磋磨着……她掩面痛哭,她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   谢韫和谢旬长得那么不同,她怎么就没有怀疑呢?   她一个做母亲的,怎么就没有怀疑呢?   巨大的悔意将她淹没,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助理喊她的名字,她都听不到,眼中只有沈浪,“阿浪,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沈浪觉得人生还真是可笑,他那对不爱他总想让他烂在泥窝里的父母,原来不是他的父母。   他道:“我没有妈妈。”   他怨吗?怨的。   陆离瘸着腿朝着沈浪走来,她站在沈浪的跟前,想要摸一摸沈浪的脸,想要抱一抱她的孩子,两人离得这么近,她却不敢再动。   谢老太太仿佛一阵风一样从外头冲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沈浪,“我的孙儿,我的孙儿,你受苦了。”   沈浪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他面无表情的伸手推老太太,“老太太,你放手!你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谢老太太死死的抱着沈浪,哭的不行:“我的阿浪,奶从没有抱过你,没有为你做过衣服,没有喂你吃过一口饭。阿浪,奶心里难受。”   王妈推了陆离一把,抱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了再说。抱完了,这就是谢家的少爷了。   陆离也抱着沈浪呜咽痛哭。   王妈又去看谢玄,准备把谢玄也给推过来,可惜没有推动。   这阿玄力气大得很。   谢玄眼神复杂,这个孩子是他和陆离的儿子。   谢烁在旁边抹眼泪,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谢旬不是谢家的孩子,沈浪才是!   要不是大嫂抱着沈浪呢,他也得过去抱抱他的大侄子。   沈浪气的不行,终于把老太太从身上扒了下来,推给了谢烁,又把打着石膏的陆离也给推向谢玄,让谢玄能够扶着她。   谢玄背着手并没有动,似是怔住了,跟个石雕一样。   眼见着陆离要跌倒,沈浪又给她扯了回来。   她腿打了石膏,如果摔伤了,还要重新正骨,重新打石膏,很疼。   陆离又哭又笑,他的阿浪长得很俊美,个子很高,是个极优秀极善良的少年。   她的阿浪长得这么好。   江灿的眼睛有点酸,视线变得模糊,怎么能流泪呢,有更多的人爱阿浪,应该高兴的。   王妈也跟着哭,一抽一抽的,用小毛巾狂擦眼泪。   沈浪要了DNA亲子鉴定,谢老太太把鉴定单子给他,他是谢玄和陆离的孩子。   陆离看向结果,她就知道,沈浪一定是她的孩子。   这是一个母亲的直觉。   陆离也把单子给了沈浪。   沈浪:“抱错了孩子,你们准备怎么办?”   谢老太太:“我把军区医院的院长大骂了一顿,让他查清楚当初到底是谁弄错了孩子,害我孙儿不能在我跟前长大。”   陆离:“沈家知情,阿浪被那对夫妻虐待长大,他们对自己的女儿很好,小名珍珍,大名顾念。他们在念着谁?怕是在念着谢旬吧。”   他们如果能如珠似宝的养大沈浪,还有可能是抱错的,现在根本不可能。   谢老太太更难受了,她看沈浪和江灿的条件,觉得他们应该也是过得很富足的,结果是从小被虐待长大?她抱着沈浪又哭了起来。   王妈也在哭,阿浪在外头受罪了,她抹了眼泪带着陆离的助理出去看门了。   陆离攥了攥拳头,最终开口道:“把谢旬从家里的户口本上挪出来,也从家里搬出来,他这些年在谢家得到的礼物都随他处置,足够他富足一辈子了。他已经成年,愿不愿意回沈家,都随他。我只想接回我的儿子。”   谢旬在这件事情里,是无辜的,可他是利益既得者,他享的每一份爱都应该是阿浪的。   她把谢旬养大,她是爱他的。但她不能为了谢旬再伤害她从小受苦的亲生儿子。   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让他把在谢家得到的东西带走。   “阿离说的对。”谢老太太揪心不已,不舍得谢旬,却赞同陆离的这个决定。   这沈家老贼可恶啊,一定要送他们进大牢。孩子怎么会被调换呢?   陆离生产完大出血,大家都在担心陆离,守在抢救室门口,由着医护人员照顾孩子,给孩子喂水喂奶。   等她看到两个孩子时,已经是调换过的孩子。   她当时说小旬真丑,她婆婆还说长得像是老妖婆。   所以她婆婆一直挺讨厌谢旬的,从来没有抱过谢旬。   大家都当是这孩子随了祖奶奶。   可祖奶奶到底什么样,也都是她婆婆一口之言。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陆离生子时大出血,席苓生孩子还是大出血。   小渝应该是谢家的孩子吧?   小渝长相随了爸妈,应该是的,还是得再验验,不能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江灿看向陆离:“你是什么时候做的亲子鉴定?”   陆离:“昨天早上送去军区医院的。我看到阿浪第一眼,就觉得他该是我的孩子。如果阿浪是我的孩子,那小旬就不是了。”   江灿:“你昨天早上做亲子鉴定,昨天下午与阿浪出了车祸。如果你出事了,亲子鉴定的事情还有谁知道?你与谁说了?”   陆离脸色煞白:“只有我知道。我今天才给琪琪打电话让她帮我去取鉴定结果。”   她甚至没有跟谢玄说过她的猜测。   琪琪是她的助理。   谢玄脸色同样难看。   江灿:“我再多嘴问一句啊,小渝出事了,她爸妈还能再生个继承人吗?”   这话问的很直接了,大家都不是蠢货,不然谢家也不能走到这个位置了。   早被别人干死了。   谢烁脸色也格外难看。   谢老太太气的脸都绿了:“苓苓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以后都没法生育。我家老二,我能拍着胸脯说,他不会为了子嗣与别的女人生孩子。”   江灿望着谢家人,眼神满是同情,这是要吃谢家绝户啊。   谢家现在不是绝户,没关系,把谢家变成绝户就行了。   好大的一盘棋啊。   谢玄:“让谢旬继续住在家里,我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他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利。如果只是图谢家财势,那都是谢家内部的事情。就怕他图的是国家的利益。”   最伤心的是陆离和谢老太太了,本来养个不是自家亲生的孩子已经够让人伤心了,结果这个非亲生的孩子还想弄死谢家人。   谢老太太何时吃过这种大亏,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口气没上来,一头扎了下去。   沈浪扯住她,把她抱到病床上,伸手摇铃喊医生。   谢玄、谢烁同时从兜里掏出速效救心丸,谢玄把药丸塞到老太太的嘴里,等医生过来时,老太太已经悠悠转醒,医生给老太太测了血压血氧,立刻给上了呼吸机。   她得吸吸氧。   江灿:“奶奶,您可要挺住,我和阿浪都没有奶奶,还想要有个奶奶疼。”   老太太一手握着江灿,一手握着沈浪,“我挺得住。”   她这是老毛病了,不能情绪波动过大。   谢玄让沈浪照顾好老太太和陆离,他离开了医院。   沈浪还没有享过谢家的福,先开始照顾谢家人。   谢烁也趁机给席苓打电话,把这件事情告诉她,让她有点心里准备,一定要防备谢旬啊啊啊啊啊。   她一早就出门了,说是约了人。   席苓听到亲子鉴定结果时,便想通关键。   她默念了几句谢旬,心里恨得不行。   她对谢旬极好,从小到大,只要小渝有的东西,谢旬和谢韫都有,竟养大了他的胃口。   不,不是养大了他的胃口,是谢旬天生恶毒。   她让私家侦探从谢旬入手调查。   她从茶楼出来以后,直接去了医院,与沈浪和江灿的关系从干女儿和干女婿直接过渡到侄子、侄媳妇。   都是一家人!   中午,王妈带了丰盛的午餐,谢老太太三人的病号餐,江灿、席苓和谢烁吃的的杂菇海鲜煲。   里面的海鲜种类很丰富,肉质鲜甜,汤汁美味,好吃的停不下来。   王妈看她吃的这么香,高兴的问道:“灿灿晚上想吃什么?”   江灿:“想吃辣的。”   王妈:“好!”   下午办了出院,沈浪与江灿一同回了谢家。   晚上,谢家办了接风宴,欢迎沈浪和江灿回家,这是家宴,等周日老爷子回来了再摆宴席。   谢韫回不来,他参加了保密任务,谢玄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谢渝和谢旬也被司机接了t回来,没有上晚自习。   等老夫人告诉两人事情的真相时,谢渝一脸懵逼,二哥不是二哥,姐夫才是二哥。   她姐变成了二嫂。   她好不容易有了个姐,变成了二嫂?   当然了,二嫂也很好,那阿旬二哥怎么办?   谢家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孩子怎么能抱错了?谁抱错的?   谢旬耳朵轰隆隆的作响,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上学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会到来的这么快。   老太太拉着谢旬的手,“孩子,你喊了我十几年的奶奶,在奶奶的心里,你就是我亲孙子。你长大了,如今知道了真相,你有选择的机会。你要是想要回沈家,奶奶尊重你的意见。”   谢旬怎么可能愿意回沈家呢,他‘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的跟前,抱着老太太的腿:“奶奶,您不要我了吗?你是我奶奶,永远是我的奶奶。”   老太太抱着他,砰砰砰的拍着他的背:“我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只要你愿意,这个家愿意欢迎你。”   谢旬被拍的气血上涌,只以为老太太是情绪起伏过大,他又抱着老太太道:“我也舍不得奶奶。”   谢旬又跪在陆离的跟前,“妈妈。”   陆离拍拍他的手,“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旬要留在谢家,他道:“为什么会弄错孩子?是医院的过失?还是”他难以切齿的问道:“还是沈家人?”   老太太:“沈家那对毒妇!把你们偷偷的换了,还从小虐待你二哥。”   谢旬身体一晃,脸色惨白,“我宁愿没有这样恶毒的家人。”   他们怎么没有掐死沈浪啊,让沈浪活蹦乱跳的从寥县跑来了京城,也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这是家宴,并没有亲戚朋友过来。   宴席上,长辈们给沈浪和江灿送了礼物,谢老爷子虽然没有回来,但是让谢老太太代送了礼物,是一个小箱子。   很重,谢烁帮着搬过来的。   老太太道:“我送你们的结婚礼物。”她把箱子打开,里头是一箱子的大黄鱼,足足二十块。   二十斤的金子?   几乎要晃花两人的眼睛。   又递给沈浪和江灿一枚钥匙,“这是你爷爷送的。你们收着,这是地址,等你爷爷回来,会更改房主名字,房子不值钱,里面的古玩值钱。”她又对谢渝和谢旬道:“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也有。”   谢旬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巧模样,可心里已经怒火中烧。   老不死的!   江灿:“谢谢奶奶爷爷!爱你!”给老太太比了个爱心。   沈浪:“谢谢奶奶爷爷。”   谢烁和席苓的礼物是一份股份转让书,将京城光影传媒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送予两人,每人拥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席苓手中的光影传媒很厉害,在国内能排进前三。   年分红能达几千万。   席苓:“祝阿浪和灿灿前途似锦。”   房子和地都送过了,就送公司吧。   以后再送给谢韫百分之十五,剩下的都给小渝留着,小渝依旧是最大的股东。   而且,她和谢烁手里最赚钱的并不是光影传媒,这只是一个子公司。   江灿:!!!   “二婶,这太珍贵了!”   席苓:“咱们一家人,最珍贵的是情,你和沈浪在这上面签字。”   江灿:“谢谢二婶二叔!!!你们是我最亲最亲的二婶二叔。”   沈浪:“谢谢二婶二叔。”   席苓越看越喜欢,“你们喜欢就好。”   她笑着对谢旬道:“等你毕业后,我也送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们几兄妹都有。”   就得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拿到了。   她此刻看着谢旬,恨不得剥了他的皮。   她的小渝吃了那么多的苦,竟然都是谢旬搞出来,她的女儿糟了多少罪啊,如果不是小渝的心理足够强大,早已经抑郁了。   但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谢旬一个人又能算什么,重要的是他的背后还有什么人。   不把谢旬背后的势利一起揪出来,对不起谢家这些年遭的罪。   还有她和大嫂产子时的大出血,真是的巧合?还是故意的?   谢旬腼腆的说道:“二婶,我知道您疼我。”   席苓跟吃了狗屎一样,恶心的想吐,笑着说道:“谁能不疼咱们家阿旬!”   她把谢旬看成是金银珠宝,她都对金银珠宝都是爱,没有恨。她对谢旬的恨意不能表现出来。   下一个,谢玄和陆离继续送礼。   陆离:“我出嫁时,我母亲送给我一个十克拉的钻戒,是我姥姥留给我母亲的,还有一个九克拉的钻戒送给了小渝。如今沈浪结婚最早,我把这一颗送给灿灿。”   简直要闪瞎了江灿的眼睛。   江灿一点也没有推辞,伸手让陆离帮她戴在无名指上,妈呀,漂亮的不像话,她抱着陆离的手:“谢谢妈妈爸爸,妈妈我爱你。”   她推了推沈浪。   沈浪莞尔:“谢谢妈妈爸爸。”   陆离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一叠声的应道:“哎哎哎。”   谢渝:“啊啊啊,好漂亮!”   跑回屋拿了自己的戒指,也是超级大,超级闪,“姐,你看我的,也是大伯娘送的。大伯娘就这两个,你一个,我一个。我当时跟大伯娘说,我要戴着这个出嫁,大伯娘才舍得送给我!!!”   江灿夸她的戒指和自己的戒指一样一样的耀眼。   两人的手放在一起,富贵的不像话。   席苓拍了拍谢渝的脑袋:“喊大嫂。”   谢渝:“我不,我亲姐。各论各的嘛!”   这两枚戒指算是陆离嫁妆里最珍贵的东西了,如今都送了出来。   这是一点都没有给自己留。   谢旬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的情绪足够的稳定,他不能表现出来一点的恨意,这些东西迟早会回到自己的手里。   包括谢家,都是他的。   幸好,谢家这些蠢货虽然认回了沈浪,并没有改变对他的疼爱,他有足够的机会。   陆离笑着对谢旬道:“等你结婚后,我也给你媳妇准备,不会差的。”   饭桌上,热热闹闹,谢老太太都跟着喝了点酒,她平时是不能喝的,但今天家有大喜事,也喝了一小盅。   江灿的心情,实在是太过欢快,唇角的笑容根本收敛不了一点儿,又是暴富的一天。   饭菜也特别合口。   好几样麻辣的饭菜摆在她的前面,那是王妈特意为她准备的,专门放到她跟前的,让她一伸手就能够着。   江灿都尝了尝,发现味道是不同的。   其中捞汁海鲜和水煮鱼的味道跟上午的类似,其他几道的味道不同,是其他人做的。   江灿夸捞汁海鲜非常好吃,又夸水煮鱼味道绝了,把王妈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两样是我做的!”   其他的是别的厨师做的。   等吃了饭,老太太和陆离带着沈浪江灿回房间,刚布置的,在三楼。   是个小套房,里头是卧室,外头是小客厅,有单独的卫生间,另外一间是谢韫的房间。走廊另外一边,是谢渝和谢旬的房间。   户型都一样。   大床上的铺着大红色的被褥和大红色的枕头,特别的喜庆,家电很齐全,空调、电视、洗衣机都有。   陆离:“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你们是觉得暑假寒假的时候举办婚礼?还是等大学毕业后?”她又赶紧结实:“你们之前在寥县已经办过婚礼了,但是没有长辈操持,办的也简单,咱们谢家很是对不起灿灿。”   老太太道:“多好的儿媳妇啊,我恨不得昭告天下。”   沈浪点头同意:“灿灿觉得呢?”   江灿:“毕业吧。”   老太太和陆离点头,老太太道:“那就等毕业,还有三年,可以慢慢准备。到时候请绣娘给绣嫁衣,手工的慢,没有一年半载的出不来。”   谢渝:“我要当伴娘!”   江灿开玩笑:“好啊,到时候你打扮的得低调点,不然别人都看漂亮伴娘,不看新娘子了。”   谢渝:“才不会呢!我姐姐天下第一漂亮。”   老太太状似无意的随口问道:“那阿浪的名字,什么时候改呢?”   沈浪都拿了谢家这么多的东西,未来还会继续拿,他自然不会拿乔:“都行。”   姓氏名字都是代号,他一点也不在意。   老太太和陆离都松了一口气,老太太高兴道:“我明天就去办。”她念了几句:t“谢浪,谢浪,谢浪,这名字好听,霸气,跟阿浪气质一样。”   沈浪:……   江灿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有点怪怪的,但她看看手上的鸽子蛋大钻戒,一点就不怪了,跟着夸:“特别好听。”   谢渝也觉得好听:“我和二哥都是三点水!” 第73章   临睡前,沈浪拿到了……   临睡前,沈浪拿到了谢玄给的绞肉机杀人团伙的口供资料。   绞肉机团伙原本盯上的徐如意,单纯有钱还善良,经常投喂流浪猫。   黄毛盯上了徐如意,经常也拿鹅肉投喂流浪猫,两人算是有些一起喂流浪猫的经历。   不过黄毛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徐如意没有落过单。   黄毛得知徐如意和同学一起去植物园后,绞肉机团伙就在植物园里部署好了,他们会想办法让徐如意落单。   他们还没有实施行动,徐如意就摔伤了腿,一群人把她送去了医院。   谢渝落单了。   谢渝这样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富贵窝里长大的孩子,跟徐如意一样合适。   徐如意太难抓,黄毛跟了好几天,也没有抓到,就抓谢渝好了,反正给谁要钱不是要呢。   谢渝警惕心挺强,不过没啥用,用带迷药的帕子往嘴上一捂,三秒就晕。   到底是绞肉机团伙的黄毛盯上了徐如意,还是徐如意故意吊着黄毛去抓谢渝的?   细查徐如意,她能出现在黄毛附近,也是意外,她一直有投喂流氓猫的习惯,其中一只狸猫跑到了黄毛的理发店附近,后来,她每天都会跟人一起去那边投喂狸猫。   徐如意与谢旬的关系也没什么特殊之处,私交并不多。   一切都像是偶然,仿佛活该谢渝倒霉。   就像是谢渝一直以来都这么倒霉一样。   如果是以前,谢家人可能真的以为是谢渝倒霉,按照谢玄之前的打算,把谢渝送到部队。再倒霉,只要不出任务,肯定是性命无忧的。   但现在不同了,谢家意识到不对劲。   越是正常,越是疑点重重。   从谢旬这里查,也查不出来什么,他就是一个很正常的高中生。   至于沈家的沈卫中和赵玉芬,两人当初在大院里给人当保姆和司机,后来怀孕后,一直裹着肚子瞒着主家,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摔跤早产,还是主家给赵玉芬送去军区医院里生的孩子。   要不是早产,谢旬刚出生也不会那么轻。   单胎的孩子可比双胞胎的孩子大多了。   要是把足月的孩子换到谢家,六七斤重的大胖小子,谁能不怀疑啊。   等赵玉芬生了孩子,主家就把他们都辞退了,两人带着孩子回了寥县。   两人一直没有出过寥县。   寥县的警察已经把沈卫中和赵玉芬两口子抓了起来,两人不承认换了孩子,还嚷嚷着要来京城告军区医院,弄错了他们的孩子。   沈浪:“让他们来。”   再给谢旬加一份压力,看看谢旬什么时候能够狗急跳墙。   军区医院的院长也查了19年前的档案,当时参与接生的医生和护士都调查了,追到了当时护士长身上,不过那护士长已经死了,那个护士长跟谢老太太曾经还是战友,还曾跟谢老爷子相过亲,不过没成功,后来始终没有嫁人。   可以合理的推测她是嫉妒谢老太太,所以换了谢老太太的亲孙子,可惜当时生产的只有早产的谢旬,不然她得把两孩子全换了。   偷了卡车撞人的林东风也是死了   这些结果,不是死了,就是没问题。   真没问题吗?恰恰说明问题很大啊。   事情从19年前就开始布局了,让谢家毫无知觉,这太可怕了。   谢玄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谢旬端着一杯牛奶站在他们卧室门口,谢旬看到谢玄后,被吓了一跳,他踌躇道:“父亲,母亲睡了吗?”   谢玄:“已经睡了。”   谢旬:“您喝牛奶吗?睡前喝牛奶能助眠。”   谢玄伸手接了:“你也早点睡觉。”   谢旬:“我再写两道卷子就睡。”   谢玄看着谢旬转身上了三楼,他端着牛奶回了卧室。   次日,江灿回了学校,沈浪留在谢家养伤。   沈浪嘱咐江灿一定要注意安全,除非他去接她,不然不要出校门。   华大校园内足够的安全。   老太太一大早就去给沈浪和江灿迁户口,又给沈浪改了姓氏,从此,沈浪和江灿与谢家一个户口本了。   老太太看着户口本上谢旬的名字,恨不得立刻给他的户口迁出去,可到底忍住了。   再忍他一刻。   如今谢旬是被军区全面监控着的,就等他露出马脚。   这很被动,但也是一种主动。   江灿回到学校后,室友围在她身边与她说着华大的大新闻。   以前的‘肖肃’是假的!   冒名顶替真正的肖肃上的大学!   如今真正的‘肖肃’已经来学校了。   难怪冒牌货连个诗都能背错,平时成绩也很差,小组作业根本不会。   夏可心:“咱们班同学刚开始都觉得是封哥明察秋毫,识出那个冒牌货。不过封哥不承认,说是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沈筠希:“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举报信,真是太棒了!我都不知道还有人冒名顶替别人上大学的!那冒牌货可真恶毒,哪来的这么大的脸啊!”   陆曼:“就是!我高中的时候,为了考上华大,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了,喝茶提神都不管用了,每天狂喝咖啡提神!肖肃能从小地方考上华大,那更是难于登天,他怎么好意思呢?”她道:“是不是啊,灿灿和佳文从小地方来的,肯定知道这难度有多高,师资力量不够,教育资源也跟不上!”   她看向席佳文和江灿。   席佳文:“也没有那么难,我比较聪明,随便学一学就会了。没有喝洋咖啡也没有头悬梁锥刺股。”   江灿:“我复习班的时候,在家里复习的。”   陆曼:“……!!!阿啊啊,我讨厌你们这些聪明人。”她高中的时候,也没在学校上晚自习,天天都是辅导老师专门辅导,还要守着她学到十二点。   她能考上华大,真的废了老鼻子劲了。   席佳文:“我不讨厌你这个大地方来的。”   陆曼:“呜呜呜,你欺负我。”   沈筠希:“也欺负我。”   众人都笑了。   等上课的时候,江灿见到了肖肃,一个又黑又高的男生,据说被学校找到的时候,他正在工地上搬砖,并没有复读,他家里有一个重病的奶奶,一次没考上,就没有再考了。   打工赚钱给奶奶治病。   如今上了大学,高中学校、县里都把大额奖学金从冒牌货那里收回来,重新奖励给肖肃本人,他用这笔钱送奶奶去医院治病了。   夏可心:“肖肃特别有才,星期一自我介绍的时候,那篇文章   写的特别好。”   江灿看到了肖肃,她一眼就认了出来,没见过嘛。   肖肃坐在教室里,正在翻课本。   江灿特别的开心,她希望所有被顶读大学的人,都能重新回到校园里。   席佳文手里翻着课本,偷偷的看向江灿,她知道是谁写的举报信。   是她的室友江灿。   因为江灿也曾被别人顶替读了大学。   只有有过相同经历的人,才会对此如此敏感。   江灿淋过雨,如今又给同样淋雨的人撑起了一把遮风挡雨的大伞。   江灿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便不说。   江灿朝着席佳文笑了笑。   上课铃声响了,教授夹着课本走进了教室,先认识认识肖肃,“请肖肃同学解答一下这个问题。”   上了一天的课,几乎每一个教授,都点了肖肃的名字,让肖肃回答问题。   因为肖肃被顶替上大学的事情,全校掀起了一场匿名举报热潮。   班里成绩最差的几个人被轮番举报。   连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听说了这件事情后,也把当初奇奇怪怪同学给举报了。   学校很重视这些举报信,都会进行调查。   还真有一例,1989界的一个学姐成绩也不好,考试经常挂科,留级两年才毕业,也就是去年才拿到毕业证,如今在政府机关单位上班。   那个原本考上、应该有光明前途的学姐也没有再复读,下海经商了,华大重新给学姐发了入学通知书,请学姐重新入学。   迟到了七年的华大通知书,最终到了学姐的手中。   两个冒牌货都被关到了警察局,等待他们的是三年到五年的牢狱。t   不过这些就是后来的事情了。   中午,陆曼要请大家吃饭,她一手牵着江灿,一手牵着席佳文:“你们俩点单,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席佳文点了几样喜欢吃的肉,又贡献拿了一瓶麻辣牛肉酱。   这一次,服务员不让他们外带火锅底料了。   陆曼:“灿灿,你家的火焰山火锅店什么时候开业?”   江灿:“先装修,咱们放假之前肯定开业。”   陆曼开始期待:“太好了!我上次带回家的零食,遭到了我表哥表姐的疯抢!大家都觉得巨好吃。可惜京城没有卖的。灿灿,你在京城也开一家啊,你要是钱不够,我给你投资。”   江灿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她道:“我等会儿让我朋友再多寄些,肯定不缺你吃的。”   陆曼:“好耶!”   下午,周冰来学校找江灿,她进不来,保安不放她进来,江灿去校门口接的她。   周冰:“彭导的戏下周开拍,这周要进组,华大能请长假吗?”   之前差不多是寒假进组的。   如今提前了这么久。   江灿犹豫了一瞬道:“冰冰姐,我这个时候没办法进组,彭导的戏,你再找个合适的演员顶上,我跟彭导协商。”   谢家正在查谢旬,这谢旬背后的势利一定不小,她这个时候进组,万一没了小命,她不得悔死。 第74章   江灿已经不是过去的……   江灿已经不是过去的江灿了,她现在是千万富翁江灿。   她的鸽子蛋大钻戒,数不清的金子首饰,一双手数不过来的地皮和房产,账户上数不清的钱,公司、饭店!   还有光影传媒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她能死吗?   她非常惜命呐。   在谢家没有解决谢旬之前,她是不会迈出华大校门的。   周冰愣了一下,然后拉着江灿的手,“姐妹,你发达了?你说换人,就能换人?”   江灿淡定微笑:“光影传媒知道吗?我现在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周冰双手握着江灿的手:“!!!江董,小的帮您拿书。”前面正好有台阶,她道:“江董,小心脚下,小的扶您。”   江灿乐的不行,勾着她的胳膊往食堂方向走去,“今天江董请你吃食堂,想吃什么随便点。”   周冰:“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有光影传媒的股份?那可是第一梯度的影视公司,是谢家二少夫人的公司,你知道谢家吗?顶级世家!谢老家主是各大庆典时能站主席旁边的大人物。”   江灿知道谢家厉害,没想到谢家这么厉害,她道:“冰冰姐,阿浪是谢家流落在外的真少爷。”   周冰伸手按住江灿的手,“等等,你让我缓缓……”隔了一会儿,她道:“你喊席总什么?”   江灿:“二婶。光影传媒的股份是二婶送给我和阿浪的结婚礼物。”   周冰:“你喊谢老将军什么?”   江灿抿唇笑:“是我还没有见过面的爷爷。”   等到了食堂,两人吃的砂锅,两份牛肉砂锅,又要了一个牛肉饼子,两瓶冰镇汽水。   饼子两人一人一半。   周冰:“江董,我以汽水代酒,走一个!”   她声音有点大,不少人都看了过来。   江灿:“周总,走一个。”   众人觉得他们吃饭真有意思。   周冰:“你以后还拍戏吗?”   江灿:“碰到喜欢的剧本,也会拍一些。不是你说的,我这么漂亮,不留下几部电视剧,太可惜了吗?我现在觉得你说的特别对。”   周冰:“我以后混不下去了,就跟着你混!!!”   江灿:“你混不下去了自己开公司啊。想要赚大钱,就得当老板。姐妹我给你砸钱啊!”   她现在缺钱吗?   一点也不缺,财大气粗底气十足。   周冰沉思片刻,端起汽水瓶子:“周董,我干了,你随意!”   江灿:“周总好酒量!”   旁边两个男同学默默的离得远了点,这新任校花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啊。   两人吃了饭,又去操场上晃了两圈,江灿把最近的事情挑着能讲的讲了讲,只要不说谢旬疑似坏人,不说怀疑谢旬背后有人,其他的都能讲。   周冰:“谢旬就算无辜,可他到底享受了19年谢家富足的生活,谢家竟然没有把这个假少爷给赶走!沈家那对父母那么坏,那么虐待阿浪,就这么算了?”   江灿叹了口气:“到底在谢家长大的,感情深了。”她不想骗周冰,只说了这一句,便转移了话题,“我在西城区买了一块地,好便宜!冰冰姐不如也趁着便宜买一些?万一以后你要开公司,也能在西区建公司楼。”   周冰:“西区?在那儿建楼,连个员工都招不到吧。”说完又顿住了,站在她旁边的江灿是什么人呢?   她是拆迁大户啊。   半年内,她都拆了两拨了!   周冰立刻道:“我明天就去看地。”   江灿:“钱够吗?”   周冰:“西区的地还是买得起的。”   两人又说了好一阵的话,江灿把她送到学校门口,看她出去后,才回了学校,又给二婶打了电话,说了彭导新剧的事情。   席苓道:“你放心,我等会儿给彭导打电话,让冰冰直接带演员去剧组。”   江灿:“谢谢二婶,您真好。”   与席苓挂了电话后,她又给沈浪打了电话,关爱关爱她受伤的豪门真少爷。   关于谢旬的事情并没有在电话里说。   也只有军区的专线,能随便打电话,这大哥大不敢随便聊,万一被人监听了呢。   又问了些谢旬亲生父母的事情,这个肯定是能聊的,她在电话里表达了对沈卫中和赵玉芬的极度厌恶,恨不得送两人坐牢。   沈浪道:“他们来京城了,堵在军区医院讨要赔偿。”   他又细讲了沈卫中和赵玉芬的泼妇行径。   两人躺在军区医院门口,举着横幅说军区医院弄错了他们的孩子,害的他们骨肉分离,怪不得她和大儿子不亲,原来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她向军区医院讨要赔偿。   医院肯定会赔偿,院长给开出了五千块钱的赔偿金,但赵玉芬不同意,这也太少了,她要五十万。   江灿:“他们就没有去找他们的亲儿子要钱?”   沈浪:“似乎没有。”   江灿:“赵玉芬咋不说自己骨肉分离患了精神病,精神衰弱?心脏疼?这些查不出来的疾病肯定能要更多钱。”如果电话被监听了,赶紧按照这方法做吧。   沈浪轻笑:“正好拿着赔偿金去精神病院修养。”   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从这些烂事上聊到了江灿的学习上,她道:“你要是觉得没意思,可以来这边养病。”   当然是假的,多危险啊。   沈浪:“奶奶、妈妈不舍得我。”   江灿:“那只能等我星期了再回去了。”   回宿舍之前,江灿拐去超市买了六个奶油雪糕,这才拎着回了宿舍。   宿舍里挺安静的,席佳文去英语社团参加活动了,沈筠希和陆曼去校园里跳舞了,宿舍里只有闻澜和夏可心。   闻澜依旧在玩电脑,夏可心在写文章   。   夏可心平时会给报社投文章   ,她最近非常认真,准备多多的赚钱,争取能在毕业后,能够在京城买一套房子。   她都有打算买房子了,陆曼建议她现在买,可以贷款。   夏可心不敢,想想背负高额贷款,她会愁的睡不着觉的。   陆曼:“你要是真还不上,再把房子转给我。赚的算你的,要是赔了,我给你兜底。我兜不住,还有灿灿呢,最差你毕业给她打工。”   江灿:“可以。”   华大的毕业生,可太抢手了。   夏可心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我再想想。”反正写文章   是更上心了。   周二中午,江灿约了设计院的大三学姐帮忙设计火锅店。   这学姐名叫徐佳帧,江灿见过她在设计比赛中的设计图,得了二等奖,比一等奖的学长设计的更符合她的心意。   学生想接大单子很难,就算是华大的学生,也一样难。   厉害的设计师肯定看不上火锅店,但徐佳帧一个学生,嗯……也看不上江灿的火锅店,还觉得江灿在侮辱她。   江灿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拿小小的火锅店侮辱你。”   真是日了狗了。   徐佳帧提着书包扭头就走了。   没有了徐佳帧,设计学院还有许许多多的学生。   江灿继续选人,选中了大二的一个学长方衡,他没有得奖,主要是他没有参加比赛。   实际上,他能力很出众。   她约了学长吃晚饭。   学长被室友推推嚷嚷的推了出来,红着脸跟江灿一起去了食堂。   等方衡得知江灿不是泡他,而是t想给他送钱的时候,脸更红了。   激动的红了。   立刻同意。   江灿把商铺的钥匙递给学长,“学长,你先看看商铺,咱们明天中午再细聊,再把合同签了。”又说了商铺的具体位置。   方衡:“江总不去吗?”   直接把称呼从学妹变成了江总。   江灿:“学长喊我灿灿就行,我还有事。后续装修进度也需要学长帮我地盯着。”   方衡:“灿灿姐,这事情都包给我,准让您满意。”   江灿:……   行吧。   小伙子很会来事啊。   江灿付了饭钱,回了宿舍。方衡直接去时代华府看房子,他当然知道这里,还来看过房子,虽然不卖,但是他们肯定要看啊,看售房部装修,看小区绿化,看商品楼装修,看商铺装修。   反正是什么都看。   他拿着江灿的房子钥匙,打开了商铺的大门,这套商铺是上下两层,一共210平,户型非常好,又宽敞又明亮。   大的他量尺寸还原户型图都用了一个多小时。   他坐在楼梯上研究户型图,脑子里已经出来了好几套装修风格。   在学校旁边的火锅店,受众肯定是学生,那就得学生喜欢。   他一画就是两个小时,赶在宿舍关门前跑回了宿舍。   室友打趣他,说他好福气,竟然能被江灿学妹看上。   那可是华大新任校花!   方衡:“打住打住!那是我老板,请大家喊灿灿姐。”   室友:?   方衡把江灿找他设计火锅店的事情说了,其中一个室友道:“啊,这……昨天我在学生会听佳帧学姐说灿灿姐拿钱侮辱她……合着是这样侮辱她啊。我也想被侮辱。”   其他是有也想被侮辱!   室友们都喊着方衡赚钱了请大家吃烧烤。   方衡:“等我拿到钱,这都不是事。”   方衡周三上午没有课,他把附近生意爆火的店铺都转了一圈,觉得不够,又坐公交车跑去隔壁大学城,转了一上午。   回学校的路上都在脑子里不停修改设计图。   江灿、陆曼和一个律师系的学姐抱着课本在食堂门口等着方衡,看他满头大汗,背后都汗透了,江灿把手上没吃的雪糕递给他,“你去哪儿了?这么累?”   方衡拆了包装咬了一大口,凉!!!   他道:“我上午逛了逛生意好的饭店,走走走,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江灿先介绍大家互相认识,等到了食堂,估计方衡挺饿的,要了六盘炒菜,红烧肉,辣子鸡,红焖大虾,干煸牛肉,蒜蓉茼蒿和麻婆豆腐又要了一份酥肉汤。   方衡把笔记本拿出来,拿出笔刷刷刷的删删减减,把设计图递给江灿,让江灿看。   图纸很凌乱,但他讲的清楚,江灿频频点头,期间提了几处疑惑,方衡解释的很专业,又提了几点要求,方衡二话不说,当场直接改。   江灿让律师系的学姐莫云喜把第二份合同拿出来,给方衡逐条解释。   一共拟了两份,就金额不一样。   第一份是一千元,第二份是一千八。   江灿觉得方衡对得起一千八的工资。   京城的工资比寥县高,月薪差不多能有三、四百,刚毕业的学长,进入好点的设计院,能拿到四、五百。   江灿直接给了三个月的高薪工资。   方衡一看上面的钱数,倒抽一口气,“这没写错吧?”立刻签名。   江灿笑着朝他伸手:“合作愉快。”   方衡赶紧擦了擦手,跟江灿握手:“谢谢灿灿姐提拔。”   江灿先付了百分之五十,一共是九百元,方衡接了钱后,又数了两遍,在收条上签了名字。   江灿:“商铺的事情你多操心。”   方衡:“灿灿姐,您放心,接下里的三个月,我把商铺当成我宿舍。”   江灿笑:“不至于。”   陆曼:“学长,你真好玩。”   方衡:“曼曼姐尽管玩,我要是不够玩,我还有五个好玩的室友。”   陆曼:“哈哈哈哈。”   等饭菜上来以后,方衡确实饿了,吃饭贼香,江灿三人吃饱以后,方衡把饭底都包了。   离开前,方衡悄悄与江灿说了徐佳帧吐槽的事情,“我室友都知道了,应该不少人都知道。”   江灿叹气:“我的错,我不该拿小小的火锅店侮辱她,我没侮辱你吧?”   方衡:“如果这都算侮辱,那请让侮辱来的更猛烈些吧。”他又道:“要是事情传的太离谱,我能把接了火锅店装修的事情说出去吗?”   江灿猜到了他的意思,她道:“行,谢谢你啊。” 第75章   过了两天,事情传的……   过了两天,事情传的越发离谱。   什么中文系的新校花江灿被五十岁的中年大老板包养,还给她买了时代华府的商品房和210平的大商铺,经常开车来接送她。   江灿用钱砸设计院的学姐徐佳帧,让徐佳帧学姐给她设计时代华府的爱巢。   徐佳帧学姐愤怒拒绝。   江灿又勾搭上设计院大二的学生方衡帮忙设计爱巢,白天勾搭年轻力壮的方衡,晚上勾搭年老体衰的有钱大老板。   不过江灿和方衡本人并不知道。   方衡每天忙的不行,没有课的时候就往时代华府跑,还时不时的拿着效果图找教授,把能规避的问题都给规避掉了。   教授也知道了他接了一个二百多平的商铺设计。   方衡还问江灿,能不能把商铺的装修都交给他,他绝对能以市场价更低的价格把商铺装的更好。   江灿看他特别的上心,就没有联系包工头,直接把所有的都交给了方衡。   也跟方衡说了:“加油干,装的好了,剩下的几套房子都给你装。”   方衡:!!!   “灿灿姐,您还有几套?”   江灿:“好几套,你先把这套装出来,速度点,我等着开张呢。”   方衡:“姐,交给我,包您满意。”   他每天都会给江灿说装修进度,比如今天砸了墙,正在改水电,该看瓷砖了,问江灿什么时候过去看,江灿现在也不敢出学校,周六日也没空,就全交给方衡了,让他按照两人商量的装修风格去选瓷砖。   把全部装修价格控制在三万以内。   方衡找人了解过瓷砖行情后,就去看瓷砖了。   周四下午上大的是大班课,江灿发现有几个学生看她的目光很是不善,古古怪怪的,带着鄙夷与蔑视,仿佛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仿佛回到了复读班被人诬陷那会儿。   有人搞她?   她跟室友一起找了位置坐下,结果刚坐下,旁边的两个女生仿佛碰到了脏东西一样,抱着课本赶紧挪开了。   前后的几个同学也抱着课本走了,小声嘀嘀咕咕。   江灿周边只有室友和几个本班的同学,其他地方都给空了出来。   陆曼的怒气蹭蹭蹭的涨,丢下课本跟了过去:“你们干嘛啊?我们跟前坐不了?躲什么躲啊。”   没有人说话,陆曼盯着最先走的两个女生,站到她们跟前,“说话啊你。”   其中一个女生没敢吭声,另外一个女生道:“你们不嫌脏,还跟某人坐在一起,我们可嫌脏。还把娱乐圈的那套带到了学校里来,穿的光鲜亮丽,背地里竟然搞那种勾当,应该立刻被开除。”眼睛直往江灿身上瞟。   陆曼大怒,“看谁呢?往哪儿看呢!别搞这一套。”   沈筠希:“说话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东西?”   夏可心:“当面鄙夷嫌弃,背地里嘀嘀咕咕,都上大学了,还搞霸凌这一套,幼不幼稚啊。”   闻澜皱着眉毛。   高数教授夹子课本进了教室,席佳文直接跟教授道:“闻教授,我们一进教室,他们就孤立我们,看着我们嘀嘀咕咕讲小孩,还说我们脏,人品低,背地里搞那种勾当。教授,您帮我们问问,我们搞了哪种勾当。”   闻教授一听这话,还挺严重,他走到讲台上,把课本放到讲桌上。   上课之前,先给学生断官司。   那两个女生眼睛都红了,没想到他们直接告诉老师,扎着马尾辫的女生道:“江灿好意思做,我还不好意思说呢。”   闻教授:“不用不好意思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对错。别耽误时间,不然讲不完,我可不放学。”   几个同学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江灿傍上了五十多岁的大款,让大款给她买了商品房和商铺,还想要拉设计院的学姐给设计爱巢,学姐人品高尚不肯接手,她就勾搭上设计院的学长给他设计爱巢。   白天陪学长,晚上陪老头。   闻教授目瞪口呆。   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道:“这几位同学,我是三班的班长吴雍,首先你们有一点说的不对。江灿同学上课出勤率是满的。早课、晚自习都在。白天陪学长不成立。”   席佳t文紧跟着站了出来:“我是312的宿舍长,江灿每天晚上都在宿舍休息,晚上陪老头也不成立。”   闻澜:“调查了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要胡扯八道。张着一张大嘴就满世界跑火车?”   陆曼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还傍大款买商品房,买商铺?我们灿灿需要傍大款?我们灿灿自己就是大款。你们真是自己考上华大的吗?建议学校都查一查,我看以你们的智商,怎么也不像是能考上华大啊?脑仁能有核桃大吗?”   夏可心:“什么设计爱巢啊!时代华府的商品房都是精装修,拎包就能入住,还需要设计?倒是灿灿的商铺需要设计装修,但商铺能叫爱巢吗?你们说说,是哪个学姐拒绝了设计爱巢?”   沈筠希:“你们快说,哪个学姐是谁!”   闻教授听得津津有味。   几个人把徐佳帧的名字给说了出来。   三班的不少学生开始对着一班和二班没脑子的学生冷嘲热讽,中文系的人都嘴毒,把这些人给喷的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   江灿看着同学室友如此维护她,她忍不住浅笑,这一次,她的身边很多很多人呢。   她从座位上走到了讲台上,“第一,没有大款,也没有学长,我已婚,我丈夫在豫省公安大学读书,我室友曾见过我丈夫。第二,我不穷,不需要傍大款,时代华府的房产都是我本人购买的,商品房是为了居住,商铺是为了开火锅店。我在大学城还有其他商铺,接下来也会装修做生意。第三,商铺的设计装修,我请了设计院的方衡学长,同时请了律法系大三学姐莫云喜出拟了合同。”她笑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话做事时要长点脑子,别当那被人当枪使还一无所知的……蠢货。”   席佳文:!!!   三班的其他同学也跟着道:“动动脑子啊!”   之前怀疑江灿的同学,大都羞红了一张脸,低着头不敢再看江灿。   江灿:“闻教授,您上课吧。”   闻教授多看了江灿几眼,这姑娘不仅漂亮,还足够优秀啊,他轻咳两声,准备上课。   等下了课,江灿让室友帮她拿一下课本,直奔设计院。   这事情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找徐佳帧是没有错误的。   陆曼几个人赶紧跟了上来,三班的其他同学也跟了上来,一是看八卦,二是不能让同学吃亏啊。   大家问了人,知道徐佳帧正在B楼上课。   江灿到教室的时候,还是大课间,看到徐佳帧正拉扯着方衡的衣服,方衡气的脸红脖子粗,拽开自己的衣服,徐佳帧跌倒在地上,哭了起来。   徐佳帧的朋友指责方衡对女同学动手,方衡头都大了:“我没动手!”   江灿这个时候进的教室。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教室里也安静了下来。   江灿:“我是中文系三班的江灿,我想问徐佳帧学姐几点事情。学姐,我曾经找你帮忙装修设计我那套二百平的商铺,并不是什么爱巢,有这件事情吗?”   在徐佳帧开口说话之前,她道:“我在时代华府购买的商品房是精装修,我很满意装修也购置了生活用品,并不准备重新装修。”   徐佳帧咬了咬唇,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不会给你装修的,我学设计不是给人装修的门面房的!我以后要进入中央设计院!”   方衡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班里几个同学的脸色也不太对劲了。   江灿:“抱歉,我不知道学姐的理想抱负,用小小的商铺侮辱了你,我再次道歉。”她继续问道:“也就是说,我找你帮忙设计的是商铺,而不是爱巢,对吧。”   徐佳帧摇摇欲坠点头:“对。”   江灿:“既然当事人都已经承认,没有爱巢,只有商铺,那我澄清三点。”   她把之前在教室里说的三点,重新说了一遍。   最后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澄清,我看在校友的关系上,没有报警,望那些散播流言的同学负责给我澄清。再有什么流言蜚语影响到我,我直接报警处理。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都想想自己是被谁当枪使了。”   徐佳帧感受到大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哭着道:“学妹,我没有说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   陆曼:“你哭什么哭?你哭你有理啊?灿灿找你帮忙,又不是不给钱,你至于传灿灿小话吗?还弄得满学校都知道!你就是纯情小白花,你无辜,你清高,不知道真相,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有给灿灿说一句道歉吗?”   徐佳帧哭:“对不起,江灿同学,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没有说过那些话,你要相信我。”   他们班一个女同学道:“徐佳帧,我听你说过这话,你在系学生会哭,大家问你怎么了,你说自己被江灿用钱侮辱了。后来你在班里哭,说你不愿意给江灿设计爱巢。”   徐佳帧瞪着一双眼睛,眼泪从眼角落下:“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又有人说听徐佳帧说过类似的似是而非的话。   江灿都无语了,还以为这件事情背后还有什么后手,结果真是徐佳帧啊,这都啥脑子啊。   既然散播谣言的人都找到了,那就报给系里吧。   眼见着上课铃声响起,方衡最后说了一句:“灿灿姐是我老板,是我的伯乐,我谢谢灿灿姐信任我,把这个工作交给我。设计不分大小贵贱,不管是茅草屋、商品房、商铺还是四合院、别墅洋房,商场大楼,我珍惜每一个机会。”又跟徐佳帧道:“我刚刚只是拉我的衣服,我可没有打你!”   江灿是他老板!!!谁胡说就是挡他财路,他就跟谁急!!!   江灿与方衡一起出了教室,外头趴了不少外班上课的同学,看到江灿后,还跟江灿道:“学妹,我们会帮你澄清的!”   江灿谢过大家,与三班的同学一起离开了教学楼。   江灿感谢大家如此帮忙,请大家去食堂吃火锅,大家哪能白吃江灿的,自然是不同意,同班同学肯定要互相帮助,让江灿不要放在心上。   陆曼张罗着大家晚上一起吃饭:“灿灿特别壕,咱们不用给灿灿省钱。咱们班还没有聚过餐呢,再约上封哥,咱们三班一起聚聚,来,大家一起跟我说,谢谢灿灿~”   “谢谢灿灿!”   这事情就这么定了,约了五点。   江灿先去找辅导员胡一封,把整件事情和胡老师说了。   胡老师让江灿不用再管了,他跟设计院沟通,不会让江灿白被人欺负的。   说完了正事,江灿约了胡老师晚上一起去吃火锅,胡老师答应的很爽快。   她先去火锅店跟老板定了七桌,又商量好了菜式,鲜切牛羊肉、羊肉卷、牛肉卷、乌鸡卷、毛肚、黄喉、百叶、鸭肠等肉菜,茼蒿、青菜、白菜、金针菇等。   女生饭量小,吃不完的可以匀给男生。   又跟老板商量好,她会请烧烤店的老板再送些海鲜烧烤。   老板当然同意了,要是不同意,江灿就去别家火锅店了!这么大的客户!饭店里的存货都不够的,等会儿得赶紧去采购食材,幸好时间很充足。   江灿提前付了足够多的菜钱,多的再退。   接着又给学校外的烧烤店打了电话订餐,要了海鲜烧烤,主要是麻辣小龙虾、香辣蟹、麻辣蛏子、蒜蓉烤生蚝和羊肉串,一桌一份,让老板五点送到火锅店。   不到五点,三班的学生已经到齐了,方衡和方衡室友、莫云喜也过来了。   方衡室友在方衡找徐佳帧时,也一起去教室支持方衡了,不过战斗力都很弱。   一群人稍微等了一会儿,胡一封老师也来了,带两箱子的雪糕,几箱子的冰镇汽水。   班里的男同学抱着雪糕和汽水,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上了火锅店。   班里一共36名学生,加上封哥、方衡和室友、莫云喜,一共七桌,六个人一桌,完全够了。   大家刚坐好,一人拿了一根雪糕开始吃,烧烤店就把热气腾腾的烧烤送来了,都是一样七份,每桌放一份,大家先吃烧烤。   同学们是真的感受到了江灿的壕气。   说是请吃火锅,但这吃火锅前的烧烤,真的很贵。   这么多的烧烤都多少钱了……   别管多少钱了,吃啊。   以汽水代酒,三班的师生先干了一杯。   都有烧烤了,哪能不喝点啤酒,老板又上了几箱子的啤酒,胡老师喊着:“少喝啤酒多吃菜。”   火锅锅底被端了上来,菜也逐渐的上齐t,还以为有了火锅就没有那么多的菜了,结果这菜是一点也不少。   女生们喊着菜太多了,退掉一些,没有上的菜不要再上了。   老板肯定不愿意,都已经准备好了,赶紧上齐,端上去就不能撤下去了。   女生们吃不动的肉菜就端给了男生们,20来岁的男生,饭量是真大,敞开了吃,愣是给吃完了。   最后老板还给打了折,给江灿退了一部分钱。   陆曼嚷嚷着:“走,我请大家去卡拉ok。”   行吧,这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大家都喝了啤酒,这会儿还挺上头的,喊着:“谢谢陆大小姐,咱们走。”   被胡一封拦住了,都喝了啤酒,校外就别去了,想唱歌就去操场上唱,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喊班里的两大才子回去拿吉他。   音乐都不缺的。   大家就去了操场,一群人坐在塑胶跑道上,一首歌接着一首歌的唱,等吉他拿来后,唱歌唱的更欢快了。   大家赶在宿舍关门前,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宿舍。   陆曼玩嗨了,在宿舍里还在唱呢,声音都哑了,还表示下一次请大家去卡拉ok唱歌。   江灿拿着大哥大去阳台给沈浪回电话。   她着急知道沈家夫妻的事情。   后续来了,沈卫中和赵玉芬两口子弄了郁抑症、躁郁症的单子敲诈勒索军区医院的院长,说骨肉分离让他们日日煎熬,身体受损,精神受损,这不是区区五千元能弥补的,他们现在要五十万!   其实也不一定要五十万,哪可能真给这么多。   给个五万十万的,他们也是同意的。   五千元肯定不行,打发叫花子呢。   他们在医院门口撒泼打滚,势必要弄到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结果精神病院的面包车来到了军区医院门口,下来了几个医生护士,把沈卫中和赵玉芬给绑上了车。   赵玉芬的战斗力很强悍,医生护士都按不住他们,最后给两人打了两针镇定剂,才给两人弄伤了面包车。   是有人举报两个精神病人在军区医院撒泼打滚,严重影响到了军区医院的病人。   沈卫中两口子一点也不冤枉,他们兜里还揣着精神病人的单子呢,合该去精神病院里疗养。   江灿笑个不停,“他们俩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竟然想出了这种点子,可惜了,这不是把自己往精神病院里送吗?等他们从精神病院里出来,估计就不敢再要五十万了。”   沈浪也笑,沈卫中和赵玉芬在精神病院里好好‘享享福’吧,接着又道:“谢旬很好相处,一点也不像沈氏夫妻那么野蛮恶毒,随了谢家人。谢旬跟我说了许多谢韫的事情,谢韫很优秀,从小很厉害,就是不知道如今在什么地方训练,安不安全,累不累?   谢旬说当兵很危险,我很担心谢韫,想给谢韫打电话。   我没有见过这个跟我很相似的大哥,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距离我有多远。   谢旬还跟我说双胞胎都有心灵感应,问我能不能感受到谢韫在哪里。我感应了半天,也没有感应到。”   江灿细品沈浪的话,“阿浪这么厉害,长得这么好看,脑子这么聪明,武力值这么高,大哥肯定跟阿浪一样一样厉害!!!不要着急,大哥迟早会回来的。”   沈浪怅然道:“是啊。”他问起了时代华府的装修进度。   江灿:“装修太麻烦了,我找了设计系的同学帮着盯装修进度,已经改好了水电,瓷砖也选好了,这几天就开始贴。我同学很上心,进度也很快,最多两个月就能开业了。”   两人又黏黏腻腻了一会儿,反正都是不走心的话,真心话也不敢在电话里说。   等挂断电话后,江灿琢磨着沈浪的话。   两人的电话应该是被监听了,不然沈卫中和赵玉芬怎么那么巧的用精神病这一招把自己两口子给送进了精神病院里。   沈浪什么都不用做,谢老太太也不会让沈卫中夫妻俩在精神病院里好过的。   这对虐待了沈浪整个童年的恶毒夫妻,该受到惩罚了。   沈浪还提到了谢韫。   谢旬想知道谢韫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谢韫不是普通人,他是天才中的天才,如今参加的保密任务级别非常高,谢旬却要怂恿沈浪给谢韫打电话,推测谢韫的地址。   谢旬想干什么? 第76章   谢旬想知道谢韫参与……   谢旬想知道谢韫参与的项目位置。   既然知道谢旬想要的,事情就好办了。   江灿很激动,谢旬和他背后的人要跳出来了?   如果能把他们一网打尽,那可就太棒了!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宿舍里,陆曼正拉着沈筠希和夏可心唱《甜蜜蜜》,还拿出了录音机在宿舍里放,边唱边跳,看到江灿打完了电话,把江灿也给拉上一起唱。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次日,胡老师说了徐佳帧的处分,记大过,全校通报。   徐佳帧在教室里向江灿道歉。   她哭的说不出来话,声音很小,连声对不起都听不清楚。   道完歉就捂着脸跑了。   也不知道她毕业以后带着记大过的档案去中央设计院应聘,人家设计院会不会招她。   经过肖肃和江灿的事情,三班的凝聚力是更强了。   这样的学习氛围,上课都很快乐。   不少人都试探江灿,真的结婚了?   陆曼:“办过酒席,领过证的美满婚姻!!!”   周五上完课,沈浪开着吉普车来接江灿回谢家老宅。   沈浪把车子停在校园门口,手里还抱着一大束的鲜花。   这会儿学校门口的学生还特别多,都在往这边看。   车子、帅哥、鲜花!   这组合,多有意思啊。   等江灿出来时,沈浪抱着花迎了过来,把花送给了江灿,还低头吻了吻江灿的额头。   等到吉普车开着驶离了学校,学校门口的不少学生还没有回神。   江灿结婚了,对象是个超级大帅哥,有钱就算了,还这么温柔浪漫!看着江灿的眼神,都是爱。   一个女生道:“就这颜值这气质,去隔壁电影学院,都没有比得上的。有颜有钱有爱,江灿脑子有毒才会榜油腻大款啊!难怪会英年早婚,我要是碰到这种级别的,我也得早婚。”   旁边一个男生道:“江灿也很有钱,高中时期创业,开了食品厂和火锅店,据说生意特别火爆!我吃过她食品厂的零食,很好吃,就是京城这边没有卖的。”   大家都在讨论江灿的事情,再没有人相信徐佳帧的无稽之谈。   还有人专门跑到徐佳帧宿舍,跟徐佳帧分享了江灿有钱有颜的老公,“长得特别帅,捧着一束花倚在吉普车上等江灿出来,就跟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富家贵公子,看着江灿的眼神,简直溺死个人。我之前还奇怪江灿好端端的干嘛要结婚这么早!看到江灿丈夫后,我就不奇怪了,这么帅,当然得嫁。”   其他人也奚落着徐佳帧:“其实这么说,江灿在时代华府的商品房也能说是爱巢,人家小夫妻的爱巢。大家看着那吉普车开走的方向并不是时代华府,估摸着人家夫妻俩在京城还有别的房产。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同样的年龄,人家有车有房有英俊丈夫,人生赢家哦。”   徐佳帧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她在学校三年的好人缘,彻底的崩塌,还被记了大过。   江灿捧着花,低头嗅着花上的香味,发现了细节,鲜花上有一条金项链,她把项链拿出来,上面还挂着一个钻戒。   很简单大方,差不多三克拉大小。   江灿把戒指取下来,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项链也给戴在了脖子上。   上学都没有戴首饰,哪里都是光秃秃的!!!   她对着镜子看,真好看。   以后不把戒指摘了,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是已婚,戴个婚戒怎么了。   等到了家,她还没有进门了,发现虎子摇着尾巴从院子里跑到了门口,脑袋试图从铁门里伸出来,朝着江灿‘汪汪汪’的叫。   等车开进院子里后,虎子摇着尾巴跟在车子附近。   江灿:“啊啊啊!虎子!虎子!你路上都没有跟我说。”   她解开安全带,等车子停稳后,她赶紧下车,虎子已经扑了上来,江灿抱着它,掂了掂,胖了!一身的皮毛养的溜光水滑,可见方圆妈妈养的有多好。   她伸手挠它的脖子和后背,虎子高兴的尾巴都要摇上天了,伸着伸头不停地舔着江灿手心。   江灿捧着虎子圆嘟嘟的大脑袋:“t我们虎子怎么来了?谁把我们虎子给接来了?”   沈浪:“奶奶听说咱们在寥县养了虎子,就让人把虎子接过来了。”   江灿开心不已:“奶奶真好!”   谢老太太也出来了,“灿灿放学了,最近学习没少受累,都瘦了。”   “奶奶疼我,才会觉得我瘦了。”江灿:“奶奶,谢谢你把虎子接过来。我从开学就没有见过虎子了。”   谢老太太也过来伸手摸了摸虎子的脑袋:“虎子又乖又聪明,太让人喜欢了。”   虎子是周三来的,才来的时候有点胆小,过了一天,已经很熟悉这里了。   王妈还请教了养军犬的同志,学习科学喂养军犬的方法,给虎子搭配着煮肉煮菜。噶   还给它做了两件衣服,可惜虎子不爱穿。   江灿在院子里带着虎子玩捡球游戏,谢家的院子足够大,虎子能够满院子跑,特别的自在。   江灿扔球都扔累了,虎子也伸着舌头大喘气,沈浪又带着虎子玩了一会儿,累的虎子回了窝里去喝水。   江灿跟着虎子去看他的新房子,是一栋小房子,大概十来平,挺高的,江灿弯着腰能走进去,有一个特别软乎大窝,垫着虎子熟悉的垫子,旁边是水碗。   房子里头还给装了风扇,虎子按一下地上的开关,风扇就会转。   它躺在窝里吹风扇,非常安逸。   江灿揉了揉虎子的脑袋,回了客厅。   等快七点时,谢烁和席苓接了谢渝回家,陆离也回来了,说是不用等谢玄了,他今天不回家。   谢家准备吃饭。   谢旬是高三生,晚自习要上到八点半,家里不等他吃晚饭。   谢渝整个人蔫蔫巴巴的,没什么精神,眼圈也有些重,看着像是最近都没有睡好。   江灿捧着她的脸:“我们家可爱漂亮的小渝,这是怎么了?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谢渝强打起精神,冲着江灿笑:“就是没睡好,总是做噩梦,我没事啦。”转移话题道:“咱们明天几点去福禄寺?”   江灿看着她,为什么做噩梦?   周三晚上,谢渝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听着还很活泼。   难道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席苓以为小渝又梦到了之前的坏人,她很是心疼,不过确实没法去福禄寺,家里如今的情况,还是别往偏僻人多的地方去了,别徒生事端了,她道:“妈妈明天有工作,咱们下周六再去福禄寺烧香。”   谢渝道:“让二哥带我和灿灿姐先去一趟,而且大伯娘也去呢,等妈妈下周有空的时候,咱们再去。”   陆离一脸歉意:“我这周也没有空闲,小渝,咱们下周一起去。”   席苓:“这周只有你自己有空,阿浪和灿灿得去趟公司认认人。”   都是公司股东了,哪能不去一趟公司。   谢渝沮丧不已,心情更差了,耷拉着脑袋。   江灿挽着谢渝的胳膊:“那你这周先陪我去公司,咱们下周一起去福禄寺。”   周日要设宴,没法出门。   谢渝:“好。”   她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家里可能出了些问题,妈妈如今对她看管的很严格,平日在学校里,除非是她和谢烁、谢玄等长辈过去接她,不然不能出校门。   连哥哥、表哥喊出校园都不行。   饭菜很丰盛,都是江灿很爱吃的,谢老太太和陆离频繁给江灿和谢渝夹菜,都觉得她们天天上课太辛苦。   江灿吃的肚子很饱。   谢渝吃的并不多,碗里还堆了很多。   连谢老太太都发下了谢渝的不对劲,谢渝是个心大的,哪有吃不下饭的时候。   刚被救出来时,都能吃得下饭的。   问了谢渝,谢渝也只是摇头说没事。   吃了饭,谢渝想要回房间。   江灿拉着谢渝去遛虎子,“我还没有逛过军区大院,你陪我逛逛。”   沈浪也跟着一起,远远的落在后面。   江灿推辞谢渝在学校遇到的问题,有些学生的手段,又脏又恶心,特别能搞人心态。   谢渝现在的样子,就是被搞坏了心态。   江灿想了想,与谢渝吐槽起学校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有多离谱,学校里竟然有人说我傍大款,还说那大款50来岁,给我买了商品楼和商铺。”   谢渝一下子就炸了:“谁说的!脑子有病吧!”   江灿:“对啊,可不就是脑子有病,关键还有人相信,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我白天陪学长,晚上陪大款。”她把找设计院的学姐、学长设计商铺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渝气的脸都红了:“太过分了!咱们明天去学校!让大家看看咱们家多有钱!开爸爸的新车。”   谢烁新买了一辆豪车。   江灿挽着她的胳膊:“要是搁在过去,我高低得把徐佳帧给棒揍一顿,不过我现在比过去多了点偶像包袱,直接去徐佳帧教室里与她理论,时代华府的商品房是精装房,哪里需要重新装修,设计的商铺根本称不上是爱巢。最后我跟大家说了我已婚,我很多商铺,不是只有时代华府的商铺!这里要感谢二婶送我的商铺,让我装了一次大的!我又强调了我与学长的雇佣关系。大家就知道了徐佳帧的真面目了。   当时就有人戳穿了徐佳帧曾经说过的似是而非的话。   我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辅导员,徐佳帧记大过,全校通报,又来我们班给我道歉。   她很没品,和我道歉的时候,哭得不行,班里只有她的哭声,听不到一句道歉的话。不过她这个时候再哭,就没有用了。大家已经不信她的眼泪了。   下午,你二哥来学校接我,开着咱们家那个车牌号999的吉普车,还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校门口等我,哎呀,现在大家肯定都知道,我没有傍大款,我老公长得帅,温柔还多金。   今天晚上,徐佳帧学姐要哭晕在被窝里了。”   谢渝这会儿激动的不行,“这也太爽了!灿灿姐,你也太厉害了。如果是我,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江灿:“我既然这么厉害,小渝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在学校里怎么了?看我们小渝这幅样子,我都心疼死了。”   谢渝扑在江灿怀里,“徐如意讨厌死了,我讨厌她。”   她呜咽着哭泣,眼泪很快就把江灿颈窝打湿了一大块。   江灿拍拍她的小脑袋,让谢渝先哭出来。   谢渝从刚开始呜呜哭泣,到后来的嗷嗷大哭,可见是委屈坏了。   事情还是跟徐如意有关。   徐如意周三出院,周四去了学校,她回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谢渝班里,郑重的给谢渝道歉。   有多郑重呢?   除了徐如意外,还有当时一起去植物园的其他几个人也都去了。   他们带着鲜花和礼物,来到了谢渝所在的初二(1)班,徐如意被簇拥在中间,到了谢渝跟前,徐如意哭的泪眼婆娑:“小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没有受伤,你就不会被那些坏人绑走,就不会被那些人……对不起!”她朝着谢渝鞠躬:“我现在怎么道歉都晚了,你受到的伤害无法再挽回,小渝,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你只要能出气,怎么都行。”   谢渝整个人都懵了,她根本不想让同学们知道这件事情,她艰难的开口:“我没受伤,他只是打了我几巴掌。我二哥我姐姐就来了,及时救了我。”   徐如意一直鞠着躬:“我知道,我都知道,小渝,我只能痛苦难受,咱们忘掉那段痛苦难过的经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莫一平叹气:“怎么能怪你呢,要不是小渝把你推倒,你也不会受伤,我们也不会送你去医院。”他们把徐如意给扶了起来,也给谢渝道歉:“小渝,应该怪我们,当时我们应该送你回家。再不济,也该带着你一起去医院。”   另外一个男同学楚牧也跟着道歉:“对不起。小渝,你当时真的应该跟着我们一起去医院啊。你要是去了医院,哪里还会被那些杀人犯**犯盯上。”   杭婧婧:“对不起,小渝,没关系的,你就算被……我们不会看不起你,咱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其他几人纷纷给谢渝道歉。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谢渝的身上,仿佛要把她灼烧。   他们的目光,是怜悯,是可怜,仿佛实质性的。   谢渝几乎站不稳,“我没事,他们扇我巴掌逼我给家里打电话要钱,我姐姐来救我了。”   徐如意哭着抱着谢渝,“小渝,我懂,我都t懂。”   谢渝一把推开徐如意,“你懂什么!我说了,我没事。你们走,你们都走。”   徐如意再次跌倒在地上,“小渝,对不起。”   楚牧:“谢渝!我们知道你的遭遇,可那些都过去了,人应该往前看,大家不在意你有没有被……你还是我们最好的妹妹。”   谢渝本来就是学校的名人,她是谢家的大小姐,尖子班的优等生,长得还漂亮,以前她没有一点儿的缺点,现在,她有了缺点。   她被坏人抓走,难道是被猥亵,难道是被**?   饶是她再怎么优秀,还不是被恶心的男人给欺负了。   当初不敢跟谢渝告白的男同学也给谢渝递了情书,告白的时候,男生说:“小渝,我不介意你被人欺负了,以后我会永远保护你。”   同班同学也小心的与谢渝相处,小心的跟她说:“没关系的,向前看,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跟过去不同了,女孩子就算是被那啥了,也照样没事。咱们努力学习,考上好的高中,再考上好的大学。”   谢渝:“我没有,我没有!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怜悯。”   “没有没有,我们都知道。”   谢渝受不了,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解释了,不止一遍的解释,可没有人听,大家都觉得她是不愿意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江灿的拳头硬了,气的不行,她都心疼死她家小渝,我家单纯的小太阳都要被这些人搞抑郁了,15、6岁的小姑娘,谁受得了这样的氛围。   这徐如意别的不行,下三滥的手段倒是不少,可比徐佳帧手段高得多,她拍拍谢渝,“小渝,姐带你去出气,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立刻跟我说。”   她把虎子送回院子。   正好谢旬也回来了,如今名义上还是小渝的三哥呢,也出个人头吧。   先从大院里的楚牧开始。   让谢旬去喊人。   谢旬:“喊他干嘛?”   江灿:“有点事。”   谢旬皱着眉,去楚牧家喊人。   江灿问沈浪:“能不能动手啊?应该能吧。”   沈浪:“只要不打死,不爆蛋都行。要想爆蛋,咱们得手段隐秘点。”   江灿:“那就是能随便打了。”   把人喊出来以后,江灿走上前,“你就是楚牧?”   楚牧也是认识江灿的,上次在谢家被他爸妈揍的,屁股疼了好几天,他道:“又怎么了?”   江灿伸手朝着楚牧甩了一耳光,她力气大,直接把楚牧给摔得踉跄了两步:“我问你,我家小渝被绞肉机四人组给怎么着了?把你在学校里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楚牧的话太具有引导性,一句强。奸。犯,直接给事情盖了定论。   楚牧捂着脸,“你敢打我。”   江灿揪着楚牧的衣领子,把他又给拽了过来,又给他一耳光,“谁他妈给你说绞肉机四人组是**犯的?他们是绑架犯,勒索犯,杀人碎尸犯。”   沈浪沉着脸,眸中都是凉意,一瞬间就明白谢渝这两天反常的原因了。   楚牧剧烈挣扎,伸手就要揍江灿,谢渝嗷嗷嗷的冲了上来,伸手就往楚牧脸上挠去。   楚牧其实力气挺大的,到底是军人世家出身,从小就接受训练的,不过江灿和谢渝打架不讲究,又是锁喉,又是踹裆,他也有些招架不住。   而且旁边还有沈浪拉偏架呢,见着江灿和谢渝要处于劣势,就拉一下。   能让楚牧呲牙咧嘴的疼上半天。   最后,楚牧被江灿和谢渝按在了地上,谢渝抬脚往他屁股上猛踹。   楚牧嗷嗷惨叫,把楚家人都给引了出来,楚牧的长辈看到楚牧被两个女孩子揍的哭爹喊娘,一时间愣着了。   江灿和谢渝这才丢开他。   江灿走到楚牧长辈跟前,笑着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江灿,小渝的二嫂。和小牧四私底下有些矛盾,就想私下解决,原本不想让长辈们知道的,既然叔叔阿姨出来了,那我们也不瞒着长辈们了。小牧这孩子也不小了,怎么还如此不懂事。”   她把楚牧从地上拽了起来,按在楚家长辈们面前,“叔叔阿姨,小渝上周六跟着小牧几人一起去植物园,护着个徐如意去医院,把我们家小渝落在植物园里,被杀人犯给盯上了,这事情,还另有隐情,当时杀人犯中的黄毛是盯上了徐如意的,这事情你们知道吗?”   楚牧的父母当然知道了,他们当时还带着楚牧去谢家道歉,当时就把楚牧给揍了一顿。后续也知道了,所以三令五申让楚牧与徐如意离远点。   江灿又道:“那我再细说一下。徐如意经常去黄毛的理发店前喂猫,这就引起了绞肉机四人组中的黄毛的主意,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一起喂猫也熟悉了,就是一直没机会抓住徐如意,还知道了徐如意要去植物园的事情。人家绞肉机四人组蹲守在植物园里,就等着吧徐如意给绑走,勒索徐如意家里。   可惜,还没有动手呢。徐如意摔伤了腿了,说是我家单纯善良的小渝把她推到的,小牧、小平几个孩子就把徐如意送到了医院里,把我家小渝留在了植物园里。   人家绞肉机四人组盯上了徐如意这么久,哪能白来一趟,就把我家小渝给绑走了。   幸好我和阿浪当天也被绞肉机四人组给盯上了,把我俩也给骗到了饭店里,哎,正好救了刚被绑到植物园里的小渝。   来,咱们顺顺时间线啊。小渝是十点多被绑走的,从植物园到饭店,差不多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哎我们到饭店的时间正好是十一点。我家小渝足够幸运,挨了两巴掌,就被我们给救下来了。”   江灿拎着楚牧的耳朵:“小牧。你说杀人犯有机会对我们小渝做什么吗?人家明明是杀人碎尸犯,你说他们是食人族都行,跟**犯没关系啊。”她啪啪啪的拍着楚牧的脸。   楚牧的父亲母亲脸色大变,楚牧的奶奶心疼不已,想要过来解救,被楚牧的父亲按住了。   江灿又道:“你们带着小牧到我们家道了歉,这事情原本就当结束了。可小牧怎么又带着徐如意、小平、小启、小爽、小婧来我们小渝班里道歉呢。   还非要说我们家小渝受到了伤害。   我家小渝幸运,就是被吓着了,还没有收到伤害呢。   现在可好,我们家小渝在学校里怎么解释都没用,大家非要说小渝受到了伤害。”   她拎着楚牧的耳朵:“小牧,我再问你一遍,我家小渝到底受到了伤害啊?你跟小渝一个大院里长大,就这么想糟蹋我家小渝的名声啊?你到底按了什么心?”   楚牧:“我,我只是跟小渝道歉,我不知道小渝不想让人知道那些,对不起。”   谢渝眼眶都红了。   江灿也气死了,“挨打?挨骂?猥亵?**?缺胳膊断腿?你他妈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哪些伤害。”   楚牧:“耳光,耳光。小渝被打了耳光。”   江灿:“原来你知道是耳光啊。”   一个小女生的名声多重要啊,她能让女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更别提学习了。   会毁了谢渝。   楚牧的母亲抬手给楚牧几耳光,“楚牧,我就是这么教你的?我跟你说了什么,我让你离徐如意远一点,你没长耳朵是吗?”   江灿赶紧拉着楚牧母亲的手:“阿姨,你手疼不疼?男孩子皮糙肉厚的,教育男孩子,就得父亲来。”   她看向楚牧的父亲,沈浪也看着楚牧父亲。   楚牧的父亲扯了皮带朝着楚牧甩去,楚牧的嗷嗷声更惨烈了,楚老太太急的要上去挡着,江灿挽着老太太的手:“奶奶,我知道您心疼孙子,您先别心疼,我跟您说,孩子就是不打不成器,上次就是没打狠,这才又跟徐如意搅和到了一起,这一次是霍霍我家小渝的名声,咱们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不能生分,我们小辈之间解决就行。万一下一次,徐如意带着小牧翻了天……”   楚牧的母亲也按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楚牧该打。   江灿:“小牧身手不行啊,连我一个女生都打不过,看看被叔叔揍的毫无还手之力,说出去是军区大院里走出去的男孩子,大家都不信呢。趁着年龄小,赶紧操练起来,要是叔叔没时间,让小牧来我们家里,阿浪这几天带着他操练。”   楚牧的母亲咬着牙:“练!从明天开始练。”   与其在外头瞎跑,不如往死里练。   看着楚牧被揍了挺长时间,江灿道:“叔叔,打孩子不能往t死里打,差不多就行了。阿旬,阿浪,还不快拦着叔叔。”   谢旬:……   沈浪:“叔叔,差不多就行了。”他一手按住了楚牧父母洋气的皮带。   楚牧父亲一惊,这小子力气真大。再看看哭爹喊娘不成器的儿子,火气更大了。   江灿松开老太太,牵着谢渝的手教育她:“小渝,看到了吗?你有爷奶,有爸妈,有叔伯,有哥哥姐姐。在外面受了委屈,不知道张口说,很傻的,你要说出来,哥哥姐姐会带着你一家一家的去出气。你觉得很难过的坎,说出来以后,解决起来很容易的。”她摸摸谢渝的头发,“心里还委屈吗?”   谢渝都爽死了,她看着楚牧被揍的不成人样,她爽的手指都在发颤。   楚牧家才是第一家,接下来是霍元启。   还得谢旬去喊的人。   谢旬一点也不想去,不过他想演好谢渝的好三哥,他就必须得去,还必须得把霍元启给喊出来。   霍元启一出门就看到了谢渝,转身就要回院子,根本不想搭理谢渝。   如意好心好意的跟她道歉,她竟然还甩脸子把如意推倒。   这次都不是江灿先动手的,谢渝冲到霍元启跟前,抬手就往他脸上抓,抓了脸不算,还要拽他头发。   霍元启的头发有一点点长,能抓得住。   霍元启不可置信:“谢渝,你他妈疯了?”   谢渝:“对,我就是疯了,我要被你们逼疯了。”   霍元启伸手就要抓住谢渝的手,江灿也冲了上去,双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往旁边的树上撞。谢渝也按着他,抬脚往他身上踹。   霍元启力气很大,比成年男人的力气都要大,被打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就要把谢渝和江灿给撂倒。   这时候就该沈浪拉偏架了。   沈浪的一双手仿佛钳子一样钳住了霍元启,江灿和谢渝继续狂揍霍元启,江灿握着拳头往霍元启鼻子上打,把他鼻血都给打出来。   “你还好意思还手,一个大男生跟着别人一起霍霍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的名声,你真是好大的脸啊。”   霍元启被揍的鼻青脸肿,吐了一口血沫子,他瞪着谢渝:“谢渝,我真是看错了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幅丑陋的样子。”   谢渝继续打他,扇他巴掌,踹他双腿。   霍元启夹着腿不让她踹中。   几个人就在门口打架,很快就把霍家人给引出来了。   江灿同样的说辞又说了一遍,看霍父继续揍霍元启,霍元启比楚牧有能耐多了,被揍了也很隐忍,不想楚牧一样哭爹喊娘。   孩子们的世界简单,但成年人的世界哪有简单的,能混军区大院,还能住在小洋楼里的,那就不是一般人。   徐如意的阴私手段太明显,太下作了。   被徐如意牵着鼻子走的霍元启就太蠢太无知了,就这样的,以后还怎么扛事?   又去了周爽家。   最后是杭婧婧家,她是女孩子。   不过江灿收拾起来并不手软,“小婧,你也是女孩子啊,当时你爸妈带着你来我们家道歉,只有你没有挨揍,就是因为你是女孩子。但你怎么没有同理心呢?你知道毁掉一个女生最快的办法是什么吗?是毁掉她的名声,打击她的精神,把她逼疯。”   杭婧婧尖叫,她何时被扇耳光拽头发了,她吼着:“小渝,我们是最好的闺蜜,你现在这么打我?”   谢渝:“你闺蜜现在是徐如意,咱们之间就别提闺蜜了,以后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   杭婧婧的父母叔伯出来的很快,浩浩荡荡的一大群。   杭家情况比较特殊,老爷子跟原配生了两孩子,跟继室又生了两孩子,孩子又生孩子,杭家人口众多。   杭婧婧是继室的孙女。   江灿直接跟杭家继室说了事情的经过。   杭婧婧的奶奶当场就给了杭婧婧两个耳光,气的不行:“杭家的脸都被你丢进了。”   杭婧婧捂着脸,“奶奶,我做错了什么?如意给她道歉!她不仅不接受,还把如意给推到了。而且谢渝本来就被人给**了!被**又没有错,我们又不会看不起她,这几天,大家一句重话都不敢跟谢渝说,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杭奶奶大骂:“婧婧!你住嘴!”   不等杭婧婧奶奶动手,江灿狠狠的给了她两耳光,“我们小渝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用你假同情,你是不是很开心,我们又聪明又漂亮的小渝终于有了你们能诬陷的谣言,还不得赶紧霍霍我们小渝名声,可惜了,我们小渝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看看你现在嫉妒小渝的恶毒嘴脸有多可恶。”   杭奶奶咬着牙:“拿家法。”   杭婧婧被人按着跪在地上,杭奶奶拿着竹条往她背上抽。   江灿:“疼吗?身上的疼算什么疼呢?谣言蜚语扎在心里,那才是真的痛。”   杭婧婧被抽了十竹条子,背上的衣服都烂了,后背肿的很高,破了皮渗了血。   江灿:“杭奶奶,原本小辈之间的事情,我们小辈解决了就行了,现在还让您参与了进来,打扰了您休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改天再登门道歉。”   杭奶奶只能笑:“婧婧还小,不懂事,我们做长辈的会好好教育她。”   江灿带着谢渝揍了四家,还有莫一平和徐如意。   莫一平就不用上门了,打电话就行。   徐如意家肯定得去一趟,妈的,不打这个贱人,今天晚上睡不着。   他们离开以后,杭奶奶叹了一口气,“谢家出了个谢韫,如今又回来了一个谢浪,这个华大的儿媳妇也是个厉害的。”   他们查过谢浪和江灿,都是狠人。   谢家第三代起来了。   未来一百年内,谢家还得更上一台阶。   杭奶奶看着不争气的杭婧婧,摇了摇头,“上了药去跪祠堂,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跟我说。学校那边请假,最近都不用上学了。”   杭婧婧痛的抽搐,“奶奶,我没错。”   杭奶奶已经进屋了,杭婧婧的妈妈扑了上来。   去找徐如意有点麻烦,得出军区大院。   谢渝这会儿走路都蹦蹦跳跳的,马尾辫一翘一翘,可有劲了,“姐,咱们去找徐如意还是莫一平?”   她来的时候有多委屈,这会儿就有多兴奋。   她都委屈死了,他们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闺蜜,如今都跟着徐如意一起祸害她,她却没有任何办法。   其实,是有办法的。   看看,事情已经解决了。   楚家、霍家、周家、杭家都会出手把谣言击碎,还谢渝干干净净的学习环境。   他们不出手,那谢家就要出手了。   江灿拉着她的手:“我家小渝想先揍谁呢?” 第77章   (含4000营养液加更)^^……   江灿带着谢渝揍人的动静这么大,半个军区大院的人都知道了。   谢渝连着两次失踪的事情,都闹得很大,第一次失踪了七天,谢家把京城周边都给翻一遍。上周六又丢了小半天,当时也是严密的检查机场火车站汽车站的出行,以植物园为中心,严密的排查周边。   这些事情都不是秘密。   谢家根本顾不上保密,什么都没有谢渝的性命重要。   谢渝被找回来以后,谢家也有意识的把事情揭开,告诉大家,谢渝被沈浪和江灿救得及时,没有受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谢家在军区大院属于金字塔顶端的存在,谢渝又是个16岁的小姑娘,没有谁会恶意揣测谢渝。   这不是跟谢家作对吗?   谢渝被找回来的晚上,莫一平、楚牧等五个孩子都去谢家赔罪,挨了一顿揍,这事情已经是结束了。   之前大院里都觉得楚牧、霍元启这几个孩子看着挺靠谱,结果遇到事情后,还是不行啊。   徐如意就算是受伤了,能需要五个人一起送去医院?把多灾多难的谢家小公主给单独留在了植物园里?   事情都过去一个星期了。   江灿带着谢渝挨家挨户的揍楚牧这几个小孩儿,那肯定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揍人吧,稍微了解一二,就知道原因了。   这真是皮痒欠揍活该挨打!   瞧瞧这一个个的在学校里都干的什么事情,大人们的世界很复杂,都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了。   如果是故意的,那就是纯坏。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纯蠢。   不管是纯坏还是纯蠢,都是没出息的。   这群人最小的15岁了,楚牧都17岁了,放在过去,都能扛着枪上战场了。   如今t欺负谢家的小公主,这不是给自家添堵吗?   你欺负谢渝,能有什么好处啊?   谢家能不知道?   看看,谢家新认回来的孙子孙媳领着谢渝找场子了。   先给人揍一顿,让谢渝出了气,再让对方家里人知道,继续往死里揍孩子,后续还得给谢渝的名声搞好了,怎么往谢渝身上泼的脏水,就怎么给洗干净。   不要相信江灿那不想让长辈们操心的话,那就是随便说说的,真不想让长辈们操心,就不会在大门口打人家孩子了。   这方法其实挺粗暴的,但凡是好面儿的,都干不出来。   但江灿干了出来,人家站在道德制高点,没有一点错。关键还挺有本事,打的几个小孩没有一点的还手之力,打杭婧婧也一点都不手软。   其实江灿已经手软了,没有掐胸踹裆,只是扇巴掌薅头发,还没有薅成秃子。   江灿带着谢渝找场子,一战成名。   谢老太太高兴的合不上嘴,一个劲的夸江灿有大将之风,天生就是谢家人,她和王妈在后面偷偷的跟着看,那真是看的巨爽,“楚家、霍家、周家、杭家真是没落了,养出了这种没出息的儿孙。”   一个家族的未来都在儿孙身上呢,老家伙们迟早要退下来,迟早会去世。   “咱们小渝在学校里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一个人把苦楚往肚子里咽,我就是这么教她的啊?这孩子,想让我心疼死吗?”老太太自责没能提早发现,“昨天就该问问小渝的。”   王妈也拿着帕子擦眼泪:“小渝早上吃的就少,小渝什么时候会吃不进去饭啊,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更自责的是席苓,她没有关注到小渝的心思,以为真的是做了噩梦,她道:“灿灿这么带着小渝出气挺好。小渝以后遇到任何事情,都知道怎么解决了,不会再往心里憋了。咱们家娶了个好儿媳!”   她不仅好,还非常的护犊子。   谢家对她好,她便对谢家好,很重视谢渝,不然也不会发现谢渝的不对劲,还问出了谢渝不对劲的原因,并干脆利索的带着谢渝去出气。   陆离特别的骄傲,这是她儿媳妇!   -   谢渝:“我想揍徐如意!她不是说我推她了吗?我这一次,让她知道,我推人是什么样的,我打人是什么样的。”   她这会儿满身使不完的力气,恨不得跟徐如意大战三百回合。   “咱们这就去揍徐如意!”江灿看向沈浪,让他安排他们出门。   谢渝气势汹汹的回家,沈浪去开车,江灿跟谢渝道:“咱们吃两口,攒足了劲儿,让徐如意知道,真正的打人是什么样子的。”   谢渝:“吃!”   她这会儿也觉得胃部火烧火燎的,真饿了。   江灿刚要找王妈要饭吃,王妈已经端着两盘子顶饿的包子跑出来了,“小渝,这是蟹黄包,先垫垫肚子。”   旁边还有温热的红糖鸡蛋水。   谢渝端起红糖鸡蛋水喝了大半碗,又拿了两个蟹黄包,“姐,咱们走。”   她这会儿特别想要杀到徐如意家里。   江灿还问谢老太太:“奶,家里有没有照相机?等会儿把徐如意被打哭的样子拍下来,以后跟她假哭对比,看看有没有差别。”   其实是想问谢老太太,军区大院外的人能不能打,能打到什么程度。   这个徐如意是些特殊的,她很有问题啊。   谢老太太:“阿离,去把尼康相机拿来给灿灿。”又与江灿道:“多拍几张,尤其是被推到的样子,咱们研究研究自己摔倒和被推到的差距,看看真哭假哭之间的差距。”   这就是让江灿随便揍了。   陆离很快把照相机给拿了出来递给了江灿:“刚换的胶卷。”   江灿开心接过:“谢谢妈妈。”   沈浪开车,谢旬坐副驾驶,江灿与谢渝坐在后排。   谢渝吃着蟹黄包,又高兴又兴奋,脑子里想的都是等会儿怎么揍徐如意。   徐如意家距离不算远,在谢渝的指挥下,沈浪开车到了军区大院旁边的一个四合院里,门口还摆着两个石狮子,谢渝激动的推了推谢旬:“三哥,咱们把她喊出来!”   谢旬一点也不想去喊人,但他这个时候能说不吗?   全家都在都等着谢渝出气呢,他能唱反调吗?   谢旬和谢渝去喊人。   徐家的保姆出来开的门,得知是徐如意的同学,邀请两人进会客厅里坐。   谢旬礼貌的拒绝了,并请徐如意出来,谢渝道:“我是来给徐如意道歉的,最近闹得很不愉快。”她扬了扬手里的花,害怕徐如意不出来。   保姆进去喊徐如意。   徐如意很快出来了,保姆也跟在身边。   她笑容和煦,看着天真烂漫,喊了声:“小渝,阿旬哥哥。”又与谢渝道:“小渝,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们是好朋友啊。”   谢渝捧着一束花走到了徐如意的跟前,猛的举起花朝着徐如意的头上砸了过去,“好朋友?咱们这辈子都跟朋友没关系。”   徐如意被砸懵了,她旁边的保姆尖叫,猛的挡在徐如意跟前,抬手就要去揪谢渝的衣领子。   徐如意大惊:“谢渝,你砸我,你没想道歉!阿旬哥哥,你纵容你妹妹砸我?”   江灿从后面拽住了保姆的头发,把她往后扯,保姆踉跄两步,江灿把保姆按在墙上,膝盖保姆的腰窝,让她动弹不了。   谢渝朝着徐如意扑了上去,抬手往徐如意脸上扇去,徐如意很快反应过来,抓住了谢渝的手,“你不要太过分。”   谢渝打不过徐如意……   江灿把保姆推给了谢旬,“阿旬,傻愣着干嘛,帮忙啊!”   她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徐如意的头发,把她往后拽,她是下了死劲的,头发这种脆弱的东西,不顶拽,一下子掉了一大把的头发,谢渝嗷嗷嗷的咬住了徐如意的手背。   徐如意大怒:“你们太过分了!”抬手就去拽谢渝的头发。   江灿拽着她的头发使劲往后扯,把她砸在了地上,谢渝坐在徐如意的腰上,朝她脸上使劲抽巴掌。   “你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冤枉我打你吗?我让你感受感受挨打是什么滋味。”   徐如意被打出了心火,使劲挣扎,差点把谢渝给按趴下了,江灿按着她的双手,“你这么大的力气,小渝能把你推摔倒?你最好把狐狸尾巴收好,永远都别被人抓住把柄。”   徐如意自知不敌,她大喊:“救命,救命啊。”   徐家的保姆也大喊:“老爷夫人,救命啊,有人打小姐啊。”她想要挣脱谢旬去帮忙,谢旬的脸上都被她挠了几个手印子。   沈浪:“行不行?不行就我来。”   “行!”谢旬根本不承认自己比沈浪差,哪里会让沈浪帮忙,他终于把徐家保姆给撂倒在地上,反手扣住了她的双手,让她再没法挣扎。   沈浪举着照相机在拍照,幸好徐家门口挂了红灯笼,光线是挺好的,把徐如意拍的很清楚。   谢渝甩够了巴掌,冷笑连连,举着拳头往她心口砸:“以后,你陷害我一次,我就揍你一次。”   徐如意疼的窒息,头发不知道被拽掉了多少,脸颊肿的不行,连挣扎都挣扎不动,“谢渝,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带着人来打我,你谢家有权有势,就能这么糟蹋别人了?”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能理智成这样子。   这简直能碾压抽霍元启、楚牧等人。   江灿从包里掏出菜刀,勒着徐如意的头发割断了,头发散了一地,她继续割:“啧啧啧,剪了头发,看着总算是顺眼了,我明天送你一顶假发,你上学的时候用假发勉强遮一遮,隔个两三个月就能长出来了。脸上,倒没事,过两天就消肿了。小渝啊,以后留指甲,这么打人没威力。看我的。”她朝着徐如意脸上扇了过去。   指甲划着徐如意的脸。   江灿:“这不就能留疤了。”   徐如意目露惊恐,尖叫:“你个贱人,我不会放过你们!”她伸手去摸头顶,仿佛跟狗啃了一样,她惨叫:“我的头发,我的头发!”   江灿:“就说嘛,人在痛苦的时候,哪能哭的那么招人,现在不是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咦,真恶心。”   徐家的大门再次打开,徐家人赶了出来。   徐如意尖叫:“我要弄死你们。”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容忍别人把自己的头发剪成狗啃的样子。   江灿:“你之前不就想弄死小渝,可惜小渝命大。下一次,你可能没啥机会了,我们小渝,不会上你狗当了。”   徐父徐母冲过来解救徐如意。   江灿提溜着徐如意,把她往旁边一扔,徐如意扑倒在地上。   正好在谢旬旁边,谢旬一眼都没有看她。   徐母大喊:“如意。”几步t上前,扶起徐如意,“如意,你的头发,你的脸……”   徐父大怒:“你们谢家欺人太甚。”   江灿没有再用军区大院的那套说辞,她道:“徐家可是养了个好女儿,能有这么厉害的心计,引着杀人犯去抓小渝,又带着一帮子人在学校里祸害小渝的名声。真觉得我们家小渝好欺负是吗?”   本来放着徐如意,也是想看看徐如意还能有什么后招。她能把谢渝送到人贩子手里,那能是一般人?   没人相信巧合。   没想到她前脚出了院,后脚就在学校里搞谢渝心态,可真是逮着谢渝使劲的欺负啊。   徐父:“说话要讲证据!”   江灿:“徐如意跑老远去黄毛理发店门口去喂猫,徐如意怎么会知道黄毛是杀人犯呢?还跟杀人犯说了去植物园的详细时间。徐如意一把子力气,没被我家小渝碰到就摔倒了啊。可打底没有证据,我们家就算是怀疑,也没干什么吧。徐如意,你又带着小牧、小启、小爽、小婧、小平几个孩子去霍霍我们家小渝的名声干嘛啊?你那些心眼子对付同龄人还行,在大人跟前,太幼稚了。”   徐父脸色变了又变,愣在了原地。   江灿:“呵,没话说了吧?”她指着徐如意警告:“你再敢招我们家小渝,我下一次去学校扇你。”   徐如意捂着头发:“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   江灿:“对,我冤枉你去找杀人犯喂猫,我冤枉你告诉杀人犯去植物园的时间,我冤枉你力气大假摔倒,我冤枉你唆使别人霍霍小渝名声。”她推了推谢渝。   谢渝:“徐如意,你下次再敢冤枉我,我还让我姐揍你。”   江灿:……   这狠话很很厉害。   江灿:“把你狐狸尾巴收紧,别让我抓住,不然我砍了你尾巴。”   她牵着谢渝上车,沈浪跟着上车,谢旬最后也上了车。   等上了车,谢渝道:“姐,徐家人怎么不打徐如意?”   之前在军区大院里,都是他们揍完,对方长辈接着揍的。   江灿看向窗外的徐家人,徐母和徐家的保姆一左一右的扶着徐如意,徐父也在旁边小声说话。   车子发动,朝着远处驶去。   徐父徐母害怕徐如意。   江灿摸摸谢渝:“可能是徐家不在意女儿是不是长歪了,这样品性的人是没有未来的。你自己不要跟徐如意先动手打架,她力气太大,你打不过,要吃亏。在学校里吃亏了,就给我和二婶打电话。”接着又道:“你力气太小了,打架都打不赢,这怎么能行,得练练。至少打架能打赢吧。”   谢渝也有些沮丧,被徐如意搞就算了,结果打都打不赢,“幸好灿灿姐在!”接着又想起来徐如意的头发,她嘿嘿笑:“你看到她秃头样子了吗?好搞笑!几个月肯定长不出来了!肯定得戴假发或者帽子。她下次再惹我,我就掀她假发和帽子。”   江灿:“要小心,不要轻易动手。动了手也要立刻拉开距离,不能被她按着了。”她喊沈浪:“阿浪,你刚刚有没有拍清楚照片?”   沈浪:“有!拍了很多。”   江灿:“等洗出来,咱们一张一张看,选出来最丑的一张送给徐如意和徐如意的好朋友们。”   谢渝:“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么像小说里的恶毒反派?”   江灿:“你就说爽不爽吧。”   谢渝:“爽!!!”   谢旬捂着自己的脸,眼神阴郁,听着江灿和谢渝的话,他在心里骂街,两个傻逼蠢货,还以为有多聪明,结果就是感情用事,以势压人。   他垂下眸子,“大哥最疼小渝,要是知道小渝接连出事,不知道得有多难受。”   谢渝:“大哥都好久好久没有回来了。上次打电话还是过年的时候!这都四个月了!咱们家如今多了二哥和灿灿姐,大哥都不知道呢!”   谢旬:“也不知道大哥在哪里。”   谢渝:“我知道!!!我前两天听到我爸爸跟大伯在书房里聊天,说是大哥在北疆,项目还没有结束,还得一阵子才能回来。”   谢旬心跳停了一拍:“北疆?那么远?条件很恶劣吧。”   谢渝:“大哥才不在意生活环境呢。”   谢旬:“咱们能不能给大哥寄一些物资啊?”   江灿:“军区还能缺生活物资吗?”   谢旬:“军区的那些东西,只能果腹。”   谢渝:“就是。等到家以后,咱们问问大伯行不行。”   谢旬的唇角微微上扬,觉得脸上的伤都不疼了。   江灿摸摸谢渝的头发,可怜的孩子,这是净长个子没长一点脑子啊。   下一站是莫一平。   这是谢渝的舅舅家,住在商品楼里,都不用谢旬去喊人了,谢渝领着大家上了三楼,使劲的在门口敲门,“舅舅,舅妈!”   莫家都睡觉了,又被谢渝给喊了起来。   谢渝的舅舅莫国安出来开门,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渝?怎么这个点来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   谢渝:“舅舅,我等会儿给你解释,我要找莫一平!”   莫国安打开门让大家进去,谢渝直奔东间,江灿推了推谢旬:“阿旬,你跟着小渝。”   就谢渝那点力气,肯定打不过莫一平啊,别被莫一平给干倒了。   谢旬气的不行,你有老公,你推我干嘛啊?   但谢旬不能说不去,他的跟着谢渝,还得保护谢渝,让谢渝揍莫一平揍的痛快。   他必须要让谢渝把他当成好哥哥。   江灿当然是故意使唤谢旬的。   莫一平正在睡觉,幸好房间没有反锁,谢渝直接开门进去,灯都没开,冲到床边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   莫一平是疼醒的:“我草,谁啊,有病吧!”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外头是开了灯的,光线从外头透过房间里,他看清了正在揍他的人,谢渝。   他道:“谢渝,你有病啊。大半夜的,你来我家发什么疯。”伸手就要去推谢渝。   谢旬把他重新按在了床上。   谢渝见他动弹不得,高兴跑在床头,伸手朝着莫一平的脸上扇,‘啪啪啪啪啪啪’的连着十来下,手都被震得一阵一阵的的疼。   谢渝:“你个傻子,跟着外人合伙欺负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欺负我的下场。”   她朝着莫一平脸上挠,“我让你犯蠢,我让你没脑子。”   谢旬按着莫一平的四肢,让谢渝揍他。   莫一平哎呦哎呦的惨叫,他大骂:“谢渝,你个疯婆子,你越来越疯了,你看你还有个女生的样子吗!”   谢渝:“我呸。”爬到床上去踹莫一平。   莫一平母亲、爷爷奶奶也起来了,听着莫一平的惨叫,想要进来救莫一平。   江灿挡在房间门口:“小平这孩子,实在是让人头疼,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竟跟着徐如意一起在学校里败坏小渝的名声,非要说小渝之前被杀人犯绑走以后,受了那些伤害。咱们小渝就挨了两巴掌,哪有受别的伤。”她看着莫一平的父亲,“不如您进去问问小平,咱们小渝都受了哪些伤害?”   莫国安脸色变了变,他听出来了江灿的意思,大骂莫一平个傻子,“一平心思单纯,脑子一根弦,被人算计了。”   江灿:“您上次还是打轻了,他才会不长记性,才会遭人算计。小牧的父亲抽小牧时,都抽断了一根皮带,小启的父亲打断了一根棍子,小爽的父亲把皮鞋都给打折了,小婧是女孩子,不能揍太狠,她奶奶请了家法,打了二十竹条。”   莫国安在屋子里转了转,最后拿起了鸡毛掸子冲进了卧室里。   莫一平的奶奶哪能看到大孙子挨打,就要往里冲,江灿挡在门口:“您年级大了,别闪了腰。”   莫一平的母亲忍了又忍,还是没有进去。   她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一平怎么这么蠢?跟着别人作践自己的表妹,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他难道不知道,如今家里的公司都指望着席苓这个姑姑呢。   莫家只是把席苓养大,又不是席苓的亲姑姑!真想把这些感情都给作没吗?   她有些心慌,也许已经作没了……   徐如意个小贱人给莫一平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渝揍莫一平能有多大的力气呢?都把莫一平打的‘哎呦’惨叫,他爹拿着鸡毛掸子,那才是真的狠。   莫一平的尖叫声都提高了几个度,“奶,救命啊。”   谢旬松开了莫一平,他满屋子逃窜,试图避开他爹的鸡毛掸子,但他又跑不出来,一个卧室也就七八平方,他上蹿下跳的也躲不了多少。   谢渝把灯打开,让舅舅能对准了莫一平打,每当莫国安打中了莫一平,谢渝就会跳起来喊:“舅舅厉害!”   莫国安打着打着,也t打上了头,这熊孩子是一点脑子都不长啊,他都17岁了,还不知道维护小渝,上次把小渝弄丢,这次又跟着人一起败坏小渝名声。   莫一平被打的哭爹喊娘,眼泪鼻涕一起流,最后跑不动了,被莫国安按在床上打。   他是亲爹,就算动手,也是往屁股和大腿上肉多的地方打,愣是把鸡毛掸子给打断了。   莫国安打断了鸡毛掸子,还要再打,江灿:“舅舅,差不多就行了,孩子还是得多教育,咱们两家关系这么亲近,难能因为一个徐如意就生分了。舅妈,您快来给小平上药,舅舅也是的,哪能下这么重得手。”   莫一平哭的都要抽过去了,“不用你假好心,你早干嘛去了!”   江灿:“你这孩子,还没打疼吗?”   莫一平不敢出声了,江灿:“小平,按辈分,你也得跟着小渝喊我一声二嫂,身体上的疼不算疼,心理上的疼才真实疼,你从小顺当,没有经历过挫折,小渝是我们家谢家的宝贝,谢家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二嫂再提点你最后一句,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   谢渝‘啪的’一下子打在了莫一平的屁股上,“莫一平,听到了没!”   莫一平眼泪又出来了,他屁股都要被打烂了。   莫一平的奶奶哭的不行,“国安,那是你儿子,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莫国安没有理他妈,他跟小渝道:“小渝,我会狠狠收拾一平,不会再让他犯错。”   谢渝这会儿特别爽,眉眼都是笑意:“嗯。”   江灿:“这么晚上门打扰,实在是失了礼仪,希望您别计较。”她看向谢渝:“去跟舅舅舅妈姥姥姥爷再见。”   谢渝挨个的喊了一遍,然后说了再见。   莫国安夫妻把谢渝几人送到了楼下,看到他们坐上了吉普车,这才上楼。   莫国安的妻子都要气死了,“徐如意那个小贱人!我不会放过她。她自己想早死,怎么能拉着一平啊。”   莫一平一直好好的,就这些日子开始不靠谱了,都是因为徐如意!   事情到这里并没有结束啊。   谢渝只是出了气,谢渝的名声还没有挽回,谢家也没有出气啊。   莫国安夫妻上了楼,莫一平的奶奶正小心的扒了莫一平的裤子,给他屁股大腿消毒涂碘伏,屁股打的青紫,一道道的条子交错在一起,有些地方打的渗了血。   莫奶奶哭天喊地:“快去医院里瞧瞧,别伤到了骨头。”   莫国安:“莫一平,你把学校的事情讲一遍,你要是说了一句谎话,我把绑到屋檐下,用皮带抽你。”   莫一平疼的直抽抽,还得讲学校的事情,从徐如意给谢渝道歉开始说起。   莫一平这会儿都不明白表妹为什么这么疯,半夜上门来打他,还让他爸打他打断了鸡毛掸子。但他不敢多说一句,真的被打怕了,他记性很好,把事情讲的很详细。   莫国安的脸色极其难看:“**犯?”   莫一平的奶奶都不哭了,咬牙切齿:“你该打啊。”   女性最能了解女性,一个16岁的学生,在学校里被人谣传‘被**’,这是能要命的话。   莫一平张了张嘴解释:“他们**犯,但我没说小渝被……而且大家也不会看不起小渝,大家都会照顾小渝。”   莫妈妈又给莫一平的屁股扇了两巴掌:“小渝挨了两巴掌就被她二哥二嫂救了,你没长嘴啊?你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她气莫一平不够善良,不够聪明,更恨徐如意的恶毒。   莫一平疼的直叫唤,可惜这一次连奶奶都不理会他了,“我年龄大了,熬不了夜,先回房睡了。”   莫爷爷也背着手走了。   又打不死,谁家孩子不是挨打过来的。   莫国安:“你糊涂啊。”知道莫一平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也挺失望,也回房了。   莫妈妈会对别人使手段,可对莫一平到底不忍心,这是她的孩子,就算失望,还是教他,“莫一平,吐沫星子能淹死人,你们让学生们都觉得小渝被糟蹋了,你们按得什么心?你们怎么就这么歹毒?对小渝这么一个小姑娘就下这么狠的手,你知不知道,她是你表妹啊。你姑姑从小对你就好,小渝是你姑姑唯一的女儿,你就这么回报你姑姑?从今天起,你跟徐如意再有接触,我听说一次,打断一根鸡毛掸子。”   坐在车上的谢渝仿佛一只快乐的小鸟,开心的不得了,趴在江灿肩膀上傻笑。   江灿摸摸她头发,“是不是很开心?后面还有呢。等到周一了,你再看看徐如意,她吃不了好。”   谢渝:“!!!真的?”   江灿:“他们今天挨揍,是因为他们做错了。当然了,也得让我们小渝开心。但问题并没有解决,小渝的名声还是被他们败坏了,这事情,等到周一就能解决了。同学们会看清楚徐如意恶毒的本性的,这就不用我们管了,楚家、霍家、周家、杭家还有你舅舅家,都会去做的。咱们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她把事情掰开讲给谢渝听。   谢渝:“啊啊啊啊啊,真的吗?真的吗?”   江灿:“当然了。周一的时候,你到学校看看,如果环境没有变化,那你就跟老师请假,打电话让你二哥去学校把你接回家。   咱们就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小渝是咱们家的宝贝,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怜悯。”   谢渝扑在江灿怀里,她姐真好。   江灿笑个不停,觉得得多让王妈给小渝做些核桃粥喝,补补脑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等到了家,警卫员看到他们回来,赶紧把大门打开,让吉普车开进去。   大厅里的灯都亮着,谢家长辈们都在客厅里等着呢,听到动静,谢老太太赶紧从沙发上坐起来,被席苓和陆离给搀扶了出来。   “回来啦?”   谢渝跑过来,“奶奶,我好饿!我想吃饭!”   谢老太太点了点谢渝的脑袋:“你啊,有什么话都要憋在心里头,随了谁啊!快进屋,王妈去端饭了,都是你爱吃的。”   谢烁:“小渝,怎么样啊?”   谢渝叭叭叭的讲了起来,说起徐如意被捡了头发秃顶和大肿脸时,格外的兴奋,等王妈把饭菜段上来时,谢渝跑去洗手,她手可脏死了,打了这么多的人!搓手心时,有点疼,手都打肿了。   谢老太太关心的看着谢旬:“阿旬的脸怎么了?阿离,快拿药膏,给阿旬上药。”   谢旬:“徐家保姆力气有点大,我一时不查,被抓了一把。”   陆离拿了药给谢旬上药,她一脸心疼,“都出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忍着点,我先给你消毒。”   她上药的时候,手上力气很大,脸上特别的温柔,“疼不疼?徐家保姆怎么这么狠毒?万一留疤了可怎么办。”   谢旬疼的直皱眉。   陆离:“是不是很疼?忍着点,伤口里有脏东西,得冲掉。”拿着棉签沾着碘伏冲洗,把里头不存在的脏东西给扒拉掉,她松了一口气:“出来了。”   接下来是上药。   最后把伤口包扎上。   她去洗了手,又拉着江灿的手看,发现她手背上有一道划痕,是指甲印子,陆离悄悄的换了一瓶碘伏给江灿消毒,又涂了祛疤药。   江灿:“妈妈,我没事,你再发现的晚一些,伤口都要愈合了。”   席苓和谢烁陪着谢渝吃饭,看女儿胃口大开,吃的倍儿香,就知道小渝没事了,她是从内到外的开心和满足。   等谢渝讲完今天的事情,她对徐如意没有挨爸妈的揍有点不满意,同事也更加期待灿灿姐说的后续。   她道:“妈妈,灿灿姐说等到周一,大家都会知道徐如意的真面目。”   她眼睛亮晶晶的,特别的可爱。   席苓的心都要化了,“会的。”   谢旬再次挑起了谢韫的事情,谢渝也想起了大哥,她道:“大伯,北疆条件那么艰苦,我能给大哥寄东西吗?”   谢玄眼角抽了抽,沉默了一瞬,虽然知道谢渝没有心眼,但……这是真没有一点心眼,说给她听的话,她隔了两天就透给谢旬了。   以后也得需要收拾。   他道:“你大哥参加了保密任务,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北疆,南疆,西北,北省,都有可能,都不能寄。”   谢渝感慨:“好久好久没有给大哥打电话了,大哥什么时候才会给家里打电话啊!”   谢玄:“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得等你爷爷回来,才能知道。”   轻易得到的消息,只会引人怀疑。   谢渝失望,但太久没有见谢韫,也有些习惯了。   更失望的是t谢旬,心里也明白,谢韫的消息很难打听,谢家人太死板了,守着军区的那些老旧规矩,谁家爸妈不跟儿子联系啊?谢玄和陆离就能!   儿子一走两年,还一点意见都没有。   谢旬从没有在家中得到过什么有用的消息,翻遍了书房,也没有什么东西。   老爷子和谢玄根本不把机密文件往家里带。   他很急,却无可奈何,只能等到考入军校,进入部队,一点点的深入,直到他能到达那个层次。 第78章   等谢渝吃了饭,都快……   等谢渝吃了饭,都快十二点了,大家赶紧回屋睡觉了。   谢渝想跟江灿一起睡,她还想跟江灿继续说说话,沈浪先一步拉着江灿上楼了。   谢渝嘀咕了一句小气,搂着妈妈,要和妈妈一起睡觉。   回到房间后,先把空调打开,江灿先去洗澡,她头发也得洗,忙活了一晚上,都是汗。   睡前小小的娱乐了一下,临睡前江灿问道:“鱼饵放上了,鱼能上钩吗?”   沈浪:“如果鱼不上钩,就是鱼饵不够诱惑,换个鱼饵就是了。”   谢旬所求很大,怎么可能不上钩。   次日,吃过早饭,江灿与谢渝跟着席苓去光影传媒,沈浪和谢旬被谢玄喊走,去了军区。   继续往鱼钩上加鱼饵。   让鱼看得见鱼饵,又抓心挠肝的够不着,让他们想方设法的够鱼竿。   大鱼动静越大,留下的痕迹就越多。   江灿与谢渝跟着席苓在光影传媒呆了一上午,江灿对公司业务并不上心,这是席苓的公司,她只需要快乐拿分红就行。   一年上千万的分红!   想想都激动。   谢旬之前因为股份的事情,嫉妒的几晚上没睡好,他这些年在谢家吃的好穿得好,但现金真没有多少,十万都没有!倒是得了一些金银玉器,加一起也没有一百万。   房子也就两套,轿车没有一辆。   他还是个高中生,谢家人并没有给他太多的钱,驾驶证都没有考呢,自然不会给他买车。   谢渝带着江灿跑去影音室看电影,这比在电影院里看电影还舒服。   想看什么就有什么。   秘书小姐姐还给两人拿了雪糕、水果、甜点,一边吃一边看,美滋滋。   两人看完了一部电影,秘书小姐姐她们去六楼食堂吃饭。   种类很丰富,火锅、烤肉、砂锅、炒菜,基本上,想吃的在食堂里都能找到。   两人吃了海鲜火锅,海鲜很鲜,味道没话说。   下午继续看电影,等到四点多的时候,席苓忙完了,接了两人回家。   谢老爷子晚上五点多的飞机,到家得六点多了。   谢家院子已经大变样,装扮的特别喜庆,为明天的宴席做准备。   谢渝特别想知道楚牧几人被打成什么样子,过了一天,能不能下床?她问谢老太太:“奶奶,楚牧、霍元启他们明天来吗?”   谢老太太问她:“你想让他们来吗?”   谢渝想想他们肿着的脸和屁股,她点头:“想。”   谢老太太笑:“那他们就来。”   王妈拿来了一沓子照片,“这是徐如意的照片,我看有几张拍的特别好,让人多洗了几分。”   谢渝坐在王妈身边一起看照片。   谢渝拿着其中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徐如意顶着被狗啃的头发,哭的特别凄惨,脸上都是泪,鼻涕泡都出来了。   “真正的痛哭是这样子,不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再一颗一颗的滴下来。和楚牧他们哭起来一样狼狈。原来收拾他们很简单。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徐如意为什么要针对我?我出事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谢渝一下子问了很多的问题,但并没有把事情与谢旬联想在一起。   她太信任家人,从没有把谢旬与坏人挂钩。   席苓和谢烁怕谢渝知道坏了事,也是瞒着她的。   江灿:“人心是很复杂的,小渝可以慢慢的想,从你第一次出事时开始想。”   谢渝:“徐如意为什么不报警?她如果报警了,那个姐姐就不会死了。”   她被抓到饭店时,亲眼看到老板娘杀了一个女人。   江灿拍拍她:“徐如意怎么会在意一个人的生死呢?如果她在意,就不会设计你了。”   礼服送来了,谢老太太招呼江灿与谢渝选礼服。   谢渝喜欢一件粉色鱼尾裙,上面镶嵌着珍珠水钻,灯光下一闪一闪的,特别漂亮。   江灿挑了蓝色的海浪纱裙,层层叠叠的闪着光,仿佛阳光照在海面上,荡起了波光粼粼的光,也很闪。   江灿与谢渝一起换上了礼服,谢渝看看自己,又看看江灿,她没有胸!   江灿:“你还小呢,我十六岁也这样。”   江灿礼服的胸围有点紧,需要放开半指,谢渝的很合适。   首饰的话,谢老太太让两人戴上金项圈,席苓赶紧拿了两套珍珠首饰,“这两套礼服配上珍珠更适合。”   江灿很难想象穿着这身礼服再戴着大金项圈的样子,果断选择了珍珠项链、珍珠耳环、珍珠手链,两套珍珠首饰有细微的差别,江灿这一套更优雅温柔,谢渝那套俏皮一些。   江灿的鞋子是高跟鞋,谢渝的是坡跟凉鞋。   谢老太太的礼服时间酒红色的旗袍,陆离和席苓选的都是喜庆的长裙。   明天的装备齐全了。   选完了衣服,两辆吉普车从外头开了回来,谢渝:“爷爷回来了。”   她拉着江灿跑了出去。   谢旬从第二辆车上下来,又小心的搀扶着谢老爷子下车。   谢老爷子穿着一身军装,背脊挺得笔直,板着脸,看着很严肃。   他已经六十多岁了,看着还不多五十岁,身体很硬朗。   谢渝跑过去,抱着谢老爷子的胳膊:“爷爷。”   谢老爷子脸上带上了笑意,拍拍谢渝的手:“长高了。”又看向江灿,努力微笑:“灿灿。”   江灿笑着喊了一声:“爷爷。”   谢渝和谢旬一左一右的护着谢老爷子往屋里走,谢旬回头看了一眼沈浪,眼中尽是自得。   你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又如何,老爷子还不是最疼我?   沈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谢渝路过沈浪时,伸手搭上沈浪的胳膊,拉着他一道进了屋,又与老爷子道:“爷爷,二哥可厉害了!打坏人超级厉害,跟大哥一样厉害。”   谢旬也跟着夸:“二哥救了小渝两次,还救了妈妈。”   谢老爷子的回来,谢旬整个人更加的紧绷,他是紧张的,又透着一种兴奋。   他隐藏的很深,但大家都在暗地里观察他,他是藏不住的。   谢老爷子回家,老太太特别的高兴,搭着老爷子的胳膊,先让他回屋换衣服。   在家里,还是穿些舒服的衣服。   等谢老爷子换了休闲服出来时,王妈已经张罗好了一桌子的好菜,有几道平时不怎么吃的烩菜蒸菜摆在餐桌的主位,不用想,肯定是老爷子爱吃的菜了。   吃饭前,谢老爷子也没说什么话,直接让大家吃饭,他很严肃,饭桌上几乎没有讲话,却时不时的给老太太夹菜,还都是老太太喜欢吃的。   老太太:“你自个儿吃吧,我晚上吃得少,真把这些吃完了,晚上要睡不着了。”她说完就开始咳嗽,咳得脸都红了。   大家都吓了一跳,赶紧给老太太拍背,等老太太把痰咳出来后,给她端水让她润润嗓子。   老太太喝了几口水,总算是把咳嗽给压下去了。   老爷子皱眉:“去医院。”   老太太笑:“就是呛着了,我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都是过去留下的小毛病了。明天办了宴会,我后天再去做体检。”   江灿:“奶奶,您身体要紧。”   谢渝也一脸紧张:“奶奶,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老太太:“放心,我还要等着抱曾孙女呢。”   谢老爷子便把她盘里的菜倒进了自己盘子里。   老太太:“你不爱这些,不用你吃,咱们家养了狗的。”   谢老爷子:……   谢渝,“爷爷,咱们家虎子聪明又可爱,说什么都能听懂!跟军犬一样厉害,以前还抓住过杀人犯的。”   饭桌上逐渐热闹了起来。   等吃了饭,谢老爷子把准备的礼物送给了大家,都是用子弹壳拼的小玩意儿,坦克、歼击机、碉堡、冲锋枪……   想要什么自己选。   谢旬和沈浪同时选了歼击机,谢旬:“二哥,我喜欢这个。”   沈浪拿走了旁边的冲锋枪。   江灿喜欢坦克,两个巴掌可以托起来,跟真的一样!   谢渝是什么都不喜欢,拿了最后一个碉堡,她屋里摆了好好多,爷爷爱送这个,大哥也爱送这个。   老爷子送完了礼物,也没t多说什么,带着老太太出去遛弯了,怕老太太吃撑了。   老太太顺手给虎子也牵上,再遛遛虎子。   谢旬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歼击机,谢韫研究的歼击机是这样子的吗?肯定不是的,谢家怎么可能把正在研究的机型模型拿出来,他走到垃圾桶旁边,看向里头,那里头有老太太吐的痰,带着血丝了。   这已经是第四次看到老太太咳血了。   他勾着唇,忍不住的笑。   谢韫肯定得回来啊,他得奔丧啊。   沈浪和江灿回了屋,江灿:“鱼饵加足了吗?我怎么觉得大鱼有点亢奋?”   沈浪把玩着手里的冲锋**型,“足了,可能就这两天吧,应该是今天。”   谢旬并不想家里办宴席,那是介绍沈浪和江灿的接风宴,会告诉大家他是个冒牌货。   谢旬只想当谢家的真少爷。   江灿没有再问,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名著,坐在沙发上看书。   沈浪环着她,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一起看。   还是得多看书,多学习。   不然以后跟媳妇没有共同语言怎么办?   今天的夜晚很黑,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还格外的静,静的连虫鸣声都消失了。   一楼突然嘈杂起来,院子里的灯大亮了起来,王妈的哭声在夜色里格外的响亮。   “夫人,夫人!你醒醒啊,你别吓我。阿姐,阿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众人冲下来楼。   老爷子抱着老太太往外冲,隐隐的能看到老太太和老爷子睡衣上大片大片的血,王妈跟在旁边,衣服上也溅了血,老爷子踉跄几步,差点跪在地上。   谢玄几步下楼,“妈!”他冲上前接着老太太往外跑。   谢旬也冲了上去,结果被王妈给撞了一下,王妈哭天抢地:“阿姐,你不能走,你等等我。”   谢旬赶紧扶着王妈。   吉普车已经停在了门口,警务员打开了车门,谢玄抱着老太太冲上了车,老爷子紧随其后,上车后,警卫员‘啪’的关上了车门,吉普车直接冲了出去。   其他人跑了出来,谢旬没赶上第一辆车,气的不行,要不是王妈撞了他一下,他肯定能坐上第一辆车。   也不知道老婆子死透了没。   王妈哭的恨不能晕过去,“阿姐,你能走在我前头啊。”   谢烁急的满头大汗:“王妈,你说点吉利的!都是什么话!”   王妈哭的差点抽过去:“好多血,阿姐吐了好多血。”   太太都不喊了,又喊了年轻时候的称呼。 第79章   谢渝从楼上跑了下来……   谢渝从楼上跑了下来,巨大的不安包裹着她,仿佛是一场噩梦,她根本不敢相信:“奶奶?奶奶呢?奶奶怎么会吐血?”   王妈已经哭的快要晕过去了。   沈浪开车着,王妈率先上了车,谢旬和谢渝也冲了上去,江灿坐在副驾驶。   席苓又去开了一辆。   王妈一个劲的催促沈浪快点,再快点。   满车都是她的哭声,谢旬激动的手都在颤抖,哭吧,哭吧,这才是开始。   军区医院距离很近,沈浪开的又快,五分钟就到了地方。   谢老太太已经送进了急诊室,谢老爷子和谢玄站在急诊室门口,焦急等待。   王妈捂着嘴,不敢再哭,生怕打扰了里面的医生,影响了老太太的治疗。她外面走来走去,急的直锤头,眼泪鼻涕流个不停。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长急冲冲的跑了出来,谢玄赶紧问道:“我妈呢?我妈怎么样?”   护士长急:“病人大出血,别挡路。”她把血库里的B型血调来,再次跑进了手术室。   这一次,隔了四十多分钟,手术室门口的灯灭了,主治医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朝着谢老爷子鞠躬:“对不起,老太太身体不好,引发多项并发症,抢救无效,您节哀。”   谢老爷子遭受不住,若不是沈浪扶着,他就要跌到了。   谢渝哇的一声大哭:“不会的,我奶奶好着呢,我奶奶健康着呢,你不许骗人。”她拉拽着医生:“你骗我们,你是骗我们的。”   王妈冲了进去:“我的阿姐,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不能抛下我啊。”   手术室里,血腥味浓郁,谢老太太被一张白布盖着,白布上也浸染了血多的血,王妈扑了上去,“阿姐,你好狠的心,你怎么舍得走啊!”   谢老爷子被搀扶着走了进去,每一步都格外的沉重,他跪在床前:“阿舒。”   谢玄和谢烁也跪倒在病床前,其他人也都跪下了床前。   都是悲痛欲绝的哭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老爷子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等天蒙蒙亮时,谢家开始准备老太太的后事。   陆离和席苓带着谢老太太身前最喜欢的衣服和首饰,进了病房给谢老太太换衣服。   最后由谢玄把谢老太太背出来送去火葬场火化。   谢老爷子要求火化。   谢家一向是跟着国家走,国家提倡火化,谢家人去世了,就火化。   谢渝大哭:“不要,不要!我不要奶奶火化!”   谢旬也哭着冲了上去:“奶奶怎么能火化,奶奶那么爱美,就该美丽的离开。”   谢烁更快一步冲到了车前,上了车,也把谢旬等人挡在了车外。   车子开了出去。   等沈浪他们到了火葬场时,锅炉已经烧了起来,等烧完,就是一捧灰了。   谢渝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眼睛肿成了核桃,嗓子哑的不行,跪在火葬场外面,跟丢了魂儿一样的抽噎,江灿心疼的不行,这傻孩子,大家都在演,就她是真的伤心。   谢家人的演技真的绝,尤其是王妈,要是去拍电影,肯定能捧着影后奖回来。   谢家的世交亲戚都来到了火葬场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到处都是哭泣声,根本无法无法相信谢老太太竟然走了。   老太太的侄子揪着谢玄的衣服,“谁让你火化的!”   如今推行火化政策,但不少人还是会土葬,没想到谢家会火葬老太太。   谢玄跪在地上,悲伤痛苦,根本不理对方。   对方也跪在了地上。   人都已经送进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许久之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了出来。   谢老爷子捧着盒子,“阿舒,我带你回家。”   王妈:“阿姐,你路上慢点走,等等我。”说完就要去撞墙,被江灿给拦住了。   陆离和席苓拉着她,谢烁哭得不行:“王妈,你不能这样。你得替妈看着我们啊。”   谢旬有些失望,这老婆子怎么不跟着一起死啊。   谢老爷子带着谢老太太的骨灰盒回了家,家中喜气洋洋的装扮,显得格外的嘲讽,尤其是那红地毯。   谢旬踩在红地毯上,心中冷笑,等会儿这些就要换成白色了,多好!   谢老太太去世,谢家挂白,准备丧事。   子孙皆是披麻戴孝,守在灵前,唯独缺了谢韫。   谢老爷子换上了一件白色衣服,他仿佛老了很多岁,站在那里,格外的沧桑:“国家的利益大于小家的利益,不用谢韫回来。”   陆离不同意:“必须告诉阿韫,他要是知道了也不愿意回来,那是他的选择,不能瞒着他。”她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阿韫是妈抱大的啊,怎么能不告诉。”   席苓和陆离站在同一立场:“别的事情都可以瞒着阿韫,这件事情不能瞒着。”   谢烁也劝:“爸,得个阿韫打电话,不然阿韫这辈子都过不了这个坎。”   谢玄:“爸,我听你的。”   陆离大怒:“我不同意!”   谢玄:“谢韫是军人!”   谢旬生怕谢老太太去世,都不通知谢韫,他哭着道:“爷爷,就算不让大哥回来,也该告诉大哥。那不是别人,那是奶奶啊。”   谢渝沙哑着声音:“大哥如果不知道,他得多难过?”   陆离很坚定,她一定要通知谢韫。   谢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打吧。”   谢旬特别害怕谢老爷子要去军区打电话,可能是老太太的去世,彻底的伤了他,他竟然忽略了,用了家里的电话。   最终联系上了谢韫。   谢老爷子把电话递给了陆离。   陆离:“阿韫,你奶奶去世了。”她说完便忍不住痛哭起来,“你回来吧。”   隔了许久,谢韫挂了电话。   陆离捂脸痛哭:“阿韫,不回。他个不孝的子孙,他奶奶去世了,他都这么狠心,他还记得自己姓谢吗?”   谢玄:“阿离,谢韫是军人。”   谢旬并没有太失望,和他预料的一样,谢韫果然不回来了。   他正在研究的项目到底有多重要?难道真的研究出了隐形轰炸机?   才能连奶t奶去世都不回来。   必须得除掉这项研究项目,必须要除掉谢韫。   他太厉害了。   不过这通电话足够找到谢韫的位置了。   他跪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哭吧,哭吧,这才是开始。   下一个,该轮到谢韫了。   他在偷笑,并没有发现,大家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了他。   江灿希望谢旬赶紧搞事情,最好把事情搞得越大越好,不然大家都受不了。   谢家人知道真相,还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大部分是不知道的,老太太几十年的闺蜜知道消息后,哭的站不起来,直接晕了过去,赶紧给送到客房里休息。   谢渝也哭的停不下来,眼泪都要哭干了,她是真伤心,从没有如此伤心过。大家看她这样,心疼的不行,席苓抱着她,到底还是忍着了。   守灵很累,要哭,要跪,要磕头。   还不能假。   演戏要演的自己都入戏。   江灿还好,刚认回来的孙媳妇,情感肯定是有的,但不至于伤心的没了半条命一样。   其他人就得往没了半条命上演。   王妈也哭的晕了过去,被送回了房间,等人走了以后,她往穿上一趴,哎哟,这演员真不好当,今天这一天,比干一个月的活还累。   她深深的为自己撞墙点赞!她真是机灵!   她痛快的睡了两个小时,从屋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姐,阿姐啊,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们离开。”   晚上要守灵,外头已经全部换了白,房间里也点上了白蜡烛。   大家跪在灵堂前,陆离和席苓在往铜盆里烧纸钱。   江灿守了上半夜,后半夜带着谢渝回房间休息了。   谢渝不想睡,还是被江灿给带回去了,“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睡一会儿养养精神,明天还需要你。”   又往谢渝水杯里放了安眠药。   谢渝伤心的狠了,就算是不哭了,也是一抽一抽的,她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她不明白奶奶为什么会去世,明明好好的啊,在安眠药的作用下,她眼皮子很快就睁不开了。   期间,席苓来了一趟,看了看谢渝。   江灿指了指安眠药,“吃了两颗。”   席苓这才放心,摸摸闺女的小脸,叹了口气,也不敢与谢渝说实话。   如此过了两天。   江灿都憔悴了许多,更不用说谢家其他人了。   在第二天夜里,又一噩耗传来。   北疆红玉基地被一枚导弹炸毁,红玉基地的两千多人牺牲,研究任务失败。   谢韫牺牲了。   陆离当场晕了过去。   悲伤绝望把整个谢家笼罩。   谢旬亢奋的脸颊充血,他立大功了,他将获得更多的资源,得到最大的重用。   他喜形于色,太过外露,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哭,幸好大家都在悲伤中,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情绪。   陆离醒来以后,不肯给谢韫设灵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我儿还活着。”   谢旬偷笑,哪里有尸体哟,导弹之下,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兴许在红玉基地里抓一把灰,里头就有谢韫的尸体呢。   谢家不是喜欢火化吗?这都不用送去火葬场了,多省劲啊!   陆离病倒了,席苓也病了,她还撑着,带着江灿待客,操持老太太的葬礼。   江灿作为儿媳妇,稍微有点空,就去照顾陆离,顺便给陆离补个病弱的妆。   陆离也就躺在病床上装病才能缓口气。   压力给到了席苓身上,她还得演出绝望痛苦的病态,还得又哭又跪又待客。   得故意饿着肚子,把自己饿瘦,也不能睡太好,大家都是聪明人,你睡的饱饱的,那精气神都不一样,就算画上黑眼圈也不一样。   她都想晕倒缓口气了。   幸好谢旬晕倒了,他也是演戏演的撑不住了,装病躲懒。   他躲了,其他人就轻松一些了,起码做戏不用做全套了。   谢家到底没有给谢韫办葬礼。   第四天时,老太太下葬,这天阳光灿烂,烈日当头,连一片阴云都没有。   谢旬觉得,这天气就跟他的心情一样。   他披麻戴孝的跟在队伍里放声大哭,到了墓地里,哭声更是一片接着一片,听在他的耳中,这是最好的音乐声。   人群突然躁动起来,墓地被士兵围了起来,他们举着枪,对准着墓地上的人。   谢旬心跳一滞,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蔓延到全身,他的四肢僵硬的没法动弹。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难道是发现消息从谢家走漏的,现在要抓走谢家?   对!一定是这样!   抓走谢荣,抓走谢玄,枪毙了他们。   他只是谢家没有血缘关系的子孙,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一颗红点瞄准了他的太阳穴。   是狙击枪。   谢旬脊背发凉,额头开始冒冷汗,他完了。   被狙击枪瞄准的一共七人,除了谢旬外,另外六个人,都是高官家的女婿。另外两名女性,嫁的是高官。   不然他们也不会有机会参加老太太的葬礼了。   谢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是一场戏,做给我的戏。”他试图在死亡之前再拉上谢渝垫背。   发现,谢渝被沈浪护着。   而且狙击枪比他的动作更快,他到底不想死。   他才19岁,只要他活着,M国一定会救他的。   谢玄垂眸看他:“你配吗?”   谢旬不配。   弄死一个谢旬,太容易了。   弄死他又能如何呢?   谢家想要弄死的是谢旬背后的势利。   这个势利太强大了,核导弹都能发射。   还把一批很年轻的人扶持进入各个行业,若是再过上十年,这些人一定会身处高位,那带来的损失才是难以估量的。   幸好,是现在发现的。   足够早。   这些人很快被控制了起来,戴上了手铐和脚铐。   众人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些人可都是大有来头的。   谢旬是谢家的抱错的孙子,另外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是周家的女婿,其他几个也都是军区大院的女婿和媳妇,这是犯了什么事情,竟然用了这样的阵仗。   谢渝猛的抓着沈浪的胳膊:“你告诉我,奶奶呢?”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沈浪看了她一眼,嗯,没有笨到底,他道:“没事。”   “大哥呢?”   沈浪:“都没事。”   谢渝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   人都抓了,葬礼就没必要继续了。   他们身上的孝衣麻袋都给扯掉烧了,太晦气了!   众人过来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能来墓地抓人,说明事情已经该落幕了,没什么不能往外说的。   就算谢家不说,其他人家回家稍作调查,也能知道。   谢旬等人是党国和M国扶持的一批特务,想要逐步控制华国军方,阻碍军方的发展。   如果没有谢旬这档子事情,其实是很成功的。   谢旬这人吧,很聪明,但他胃口太大了,又要财又要权,总想要弄死谢渝,后期再弄死谢韫,好霸占谢家全家家产。   谢家得知了他的意图,就猜到了他背后的势利,他一个人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谢家把隐形轰炸机的饵料放出来,一下子把人都钓了出来。   M国也在研究隐形轰炸机,哪能允许华国把隐形轰炸机先给搞出来。   当然了,后面这些,是不能说的。   其他人难以置信,所以说,谢家为了钓出敌特,弄出了谢老太太死亡的这一场大戏?   老太太假死,弄了灵堂黑白照片,全部子孙披麻戴孝?   看看谢家人的状态,这哪里像是假的?   最难受的刚刚被带走的几个敌特的家属,不过是来参加一场葬礼,家里就出敌特了?   周家小女儿都悔死了,她怎么就嫁了个这玩意儿!   丈夫重要还是家里重要,当然是家里重要。   她丈夫没有从周家得到过什么信息吧?   杭婧婧难以从震惊中回神,所以谢渝的奶奶没死,谢渝的大哥也没死?   不仅没死,还弄了一场大戏。   她小婶还成了敌特?被抓走了?   谢渝家不仅没有败落,抓到了这么多的敌特,岂不是更进一步?   杭婧婧眼前一黑,背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当然,也有不清楚现状的,闹着不让抓自己的丈夫,立刻被长辈们给拦住,赶紧撇清关系啊!   谢渝的脑子很凌乱,仿佛一团乱麻,她没有去问谢旬的任何事情,这会儿只想见到老太太,她道:“奶奶呢?”   沈浪:“在部队呢,这会儿应该被送回家了。”   谢渝要回去找奶奶。   他们到家时,谢老太太正指挥着人把家里挂的白色都给撤了,太难看了,把红灯笼、红丝带、红地毯给重新铺上。   那些白色的东西,都赶紧烧了。   黑白照片也给撕了,搞得她跟真的死了一样。   谢渝冲了上去,抱住了老太太,奶奶的怀抱是温暖的,她能t感受到奶奶的心跳,这是活的奶奶:“奶奶,奶奶,你再也不要吓我了,你要长命百岁,你要永远陪着我。”   老太太搂着谢渝,看她憔悴的不像样的小脸,肿着的眼睛,眼下的淤青简直跟熊猫眼一样,她这几日最担心的就是这孩子。   怕是遭受不住打击。   “对不起,小渝,奶奶不敢瞒着你。”   谢渝很委屈委屈,但更多的是高兴,“奶奶健健康康的活着,大哥也活着。我高兴,特别高兴,跟做梦一样高兴。”她说着说着就哭了,她每次睡着以后,就梦到奶奶活着,等大哥出事后,梦到奶奶和大哥都活着。   老太太拍拍她:“好孩子。”   张妈去做饭,都是谢渝爱吃的东西,让她先吃饭。   其他人都会偷偷的吃点东西,就谢渝,她这两天是真的没怎么吃饭。   谢旬更不会饿着自己了,他当着大家的面不吃,会偷这吃零食。   谢渝喝了一大碗鸡汤,啃了鸡翅膀和鸡腿,吃的满口流油,满足了。   等她吃完,席苓:“小渝,去书房反省。”   谢渝很受伤:“我反省?为什么?明明是你们都瞒着我!你们不信任我!”   席苓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没有人瞒着你,只是没有人把事情摊开给你讲。大家也不会把这件事情摊开说,可大家都明白。你已经16岁了,还要别人一字一句的教你吗?没把事情想清楚,就一直在书房里吧。”   江灿摸摸她憔悴的小脸:“不如明天开始反省?”   席苓:“爷爷说了,今天就去反省。幸好你没有问为什么要抓谢旬,不然,你连这顿鸡汤都不要喝了。”   跟个二傻子一样,比谢烁的脑子还白。   谢渝被赶去书房里反省。   江灿也觉得谢渝该反省,不管对谁,都该留些心眼的。   晚饭时,谢老爷子和谢玄并没有回来,谢老太太又给谢渝放出来吃了晚饭。   桌子上散乱的放着一堆的纸,地上也都是,都是谢渝写的,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写了下来,成了一条线。   谢渝又哭了一场,“三哥想害我性命,为了我爸妈赚的钱。想害死大伯母,因为大伯母见到了二哥。也想害死奶奶,他们是不是对奶奶的药做了手脚?他们想知道大哥到底在哪里!谢旬前几天怂恿着我给大哥寄东西。他是狗汉奸,他是敌特!那枚导弹,是敌特放的,想害死大哥,想毁掉大哥的研究。”   谢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是。把你二哥认回来后,你大伯悄悄给我换了医生,看了我之前吃过得药,都有问题,会让我心梗猝死。前两日给我开的药,剂量更大了,这是想要了我的命啊。昨天,我吃药那天,也是提前调走了急诊科的主任。”   他小三的孩子掉了,他赶回去陪小三了。   谢渝止不住的庆幸:“幸好您没事!谢旬太可恨了!不能让他好过。”   老太太:“他害的我们小渝出了那么多的事,差点把我们家都搅和散了,怎么会让他好过呢。”   她很高兴谢渝没有感情用事,能分得清楚事情。   她摸摸谢渝的头发:“想清楚了,就出来吃饭。”   谢渝:“徐如意是不是敌特。”   谢老太太:“这点得问你大伯父了,我也不清楚徐如意的底细。总归不是好东西。”   晚饭非常的丰盛,谢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招呼着小辈吃饭,大家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这会儿热热闹闹的大吃一顿。   吃了饭,谢老太太让大家赶紧回去睡觉。   谢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一脸憔悴,演戏得演全套,大家是真的哭肿了眼,喊哑了嗓子,饿瘦了!   他们要是真的装模作样,谢旬也不会相信。   谢旬背后的人也不会相信。   如今事情已经解决,剩下的就交给老爷子和谢玄了。   沈浪与江灿都是沾床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早间新闻报道,M国的一个海岛在凌晨五点遭到C国袭击,被C国**击毁。   C国并没有**,不知道是哪个国家赠送的。   谢家人都知道,这是华国的报复。   吃早饭时,谢老爷子已经回来了,精气神极好,吃了一大碗的羊肉汤泡饼。   老爷子知道大家都好奇后续时间,把能讲的都讲了。   敌特势利埋伏的很深,他们图谋很大,想要控制华国军区力量,压制华国武器发展,只要华国落后,那就要挨打,在国际上就失去了话语权。   军区医院的副院长,急诊科主任、妇科主任都是敌特,这些年不止换了谢家的孩子,吃到了谢旬听话的红利,后续又换了两家的孩子,只不过年龄都还小,一个十岁,一个五岁,并没有开始做恶事。   包括谢旬在内的敌特势利,这些年并没有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真正的信息,只有走上去,才有权限知道。   就像谢旬,在谢家这么多年,都是些普通的信息。   可有可无,没有一点的用处。   能知道谢韫的事情,也是谢家主动透漏给谢旬的。   徐如意并不是华国人,她的父母都是j国人,死了以后,被带来了华国,成为了徐家的女儿,她打小就聪明,知道自己未来的路。   所以徐家人都是怕她的。   她未来的路是结识楚牧、霍元启这群人,最后选择一个地位最高,最能得利的嫁过去。   当然了,在这个过程中,她会配合谢旬等人。   相应的,未来她需要帮助是,谢旬等人也要配合她。   他们都是为了M国,拥有同一个伟大的梦想。   徐如意如今也被抓了起来。   等他们把知道的信息都交代完,这些人就要量刑,该枪毙的枪毙,剩下的后半辈子都要在牢狱里度过了。   也让那些敌特看看,失败的下场。   如果M国愿意用资源交换,那就更好了,因为他们会很贵很贵,贵到M国也会很肉疼。   -   老爷子和老太太带着全家去仙台寺烧香。   为什么又是去仙台寺呢?   因为谢渝觉得,谢旬千方百计的想要弄死她,愣是没弄死,多亏了神仙保佑,让她总能遇到沈浪和江灿。   不然她早死透透了。   谢老爷子觉得去仙台寺和福禄寿都行,只要是大寺庙就行。   老太太假死一场,全家人披麻戴孝的办了一场丧事。   就差埋了。   实在是太晦气了。   等到了仙台寺,主持出来迎接他们进去。   烧香、拜佛、捐款、听经,等到中午,吃了斋饭,下午继续听经文。   等到傍晚时,主持和一群和尚送谢家人下山。   这一天下来,仙台寺很高兴,得了一大笔钱,对声望也更好。谢家人也高兴,因为主持说老爷子和老太太功德无量,会长命百岁的。   也给谢家其他人看了,大家都是好命,未来顺遂无忧。   谢家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客人不断,都是来关心老太太的身体情况的,夸老太太厉害,演了这么一场大戏,他们这些不知道实情的,当时可真是哭惨了。   主席带着夫人来看望老太太,送了一份用金线绣的观音像,旁边还有主席的题字,祝老太太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其实老人家都是有些迷信的,为了国家的利益,还是愿意带着谢家人演了这么一场戏。   老太太当然开心了,让人把观音像挂在客厅里。   另外给谢家子孙也都送了礼物,男生是玉佩,女生是玉镯,辛苦大家了。   主席与谢老爷子在书房里聊了许久,吃了午饭离开的。   当然了,第三代是坐不了主桌的。   9月16日。   谢家举办认亲宴,欢迎谢家的真少爷谢浪回归。另外也是庆功宴,庆祝这次的事情圆满成功。   谢韫没有回来,他是真的离不开。请陆离帮忙从他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子弹壳拼成的航空母舰送给沈浪和江灿。   谢渝哇哇大叫:“这是大哥最宝贝的,谁都不舍得给!是他考入军校后,用的第一批子弹壳。每一颗都是有来历的。”   大哥越不想给,她就越想要,当然,最后也没有给她,送了她别的东西。   沈浪收了礼物,放在了他的书桌上,与谢老爷子送的冲锋枪摆在了一起。   江灿觉得沈浪这会儿挺开心的。   谢家的认亲宴非常热闹,说是认亲,谁能不认识沈浪和江灿呢?   两人才回谢家几天啊,谢家就办了那么大一件事情。   很难说不是沈浪发现了端倪。   年纪轻轻,就能这么厉害。   谢家的未来,更进一步了。   老家伙厉害也就算了,小家伙们更厉害。   谢老太太牵着江灿,带她认人。   谢渝跑去找楚牧、霍元启几人,当然不是因t为友谊,她就是想要奚落几人。   几个人在偏僻的地方坐着,也没有聊天,说话都没有欲望,蔫头耷脑的没什么精神。   他们这些天在家里太难捱了,谁不得骂他们几句?   没出息的瘪犊子,没脑子的蠢货,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傻子……   他们五六个人,被一个敌特耍的团团转。   徐如意最终的目的是嫁给他们中的一个人,等他们爬上高位,再从他们这里获取国家信息,以损害国家利益。   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头皮发麻,恨不得给当初的自己一巴掌。 第80章   霍元启最先发现了谢……   霍元启最先发现了谢渝。   他的脸颊一瞬间充血,以为谢渝是专门过来找他们的,他踌躇着想要开口道歉,下一刻,谢渝已经走远了。   谢渝不是来找他们的……   也是,谢渝怎么还会找他们玩呢。   谢渝想要过来奚落他们,看看他们的笑话,看他们后悔的样子,甚至想要拿着徐如意的照片,让他们看看徐如意狼狈丑陋的样子。   可看到楚牧几人的时候,她又觉得没意思。   他们自小玩到大的友谊,比不上徐如意,也不可能再捡回来。   她曾经受到的伤害是不可逆的。   她应该往前走,没必要回头去看他们是否狼狈,是否后悔。   当然看见他们如此狼狈,她肯定爽啊,心情特别美,笑容都更灿烂了。   谢渝是谢家的大小姐,她往那儿一站,很快就有小伙伴们围了过来,她不缺朋友呀~她可以交更多的朋友。   穿着粉裙子的女生是妈妈公司副总的女儿,长得跟洋娃娃一样,声音很甜,是个很有趣的小姑娘。   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小哥哥好像是爷爷战友家的孙子,长得也好好看,说话特别幽默,有他在,没有冷场过。   谢渝想,她过去为什么只跟杭婧婧他们玩呢?   等楚牧几个人凑过来时,谢渝也只是礼貌回应,带着小姐妹去她书房玩了。   能对外的书房,里面放了很多很多的书。   江灿跟着老太太认了人,她长得漂亮,嘴巴又甜,跟抹了蜜一样,别人都快老太太有福气,有两个好儿媳妇,如今还有这么有福气的孙媳妇。   老太太深表赞同,灿灿可不就是有福气嘛。   她要是没在华大上学,沈浪怎么回来京城,怎么会救了谢渝,怎么会发现谢旬的真面目,又怎么会揪出后面的敌特势利。   江灿认完人,老太太让她跟年轻人去玩。   她如今顶着谢家孙媳的头衔,和别人聊天的体验感特别好,这样的交际还挺让人身心愉悦的,走到哪里都格外的受欢迎。   如此热闹了半天,吃了午饭,陆离带着江灿送客,谢家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虎子从楼上跑了下来,摇着尾巴跟在江灿身后,它今天被关在楼上半天,这会儿闷坏了,嘴里叼着平时最喜欢的小球,想让江灿陪着它玩。   江灿揉揉虎子脑袋,接了球后把球抛了出去,虎子开开心心的追了出去,等找到球再把球叼回来给江灿。   江灿再把球扔出去。   这游戏,虎子怎么玩都玩不够。   谢渝换了一衣服下来,陪着虎子玩,让江灿上楼去换衣服。   这衣服漂亮是漂亮,穿着确实有点累。   虎子最喜欢江灿陪她玩,换成谢渝,勉勉强强,也行吧。   大热的天,虎子跑了半个多小时,就累的不想动弹了,喝足了水,又跑回狗窝里吹风扇了。   谢老太太和张妈玩麻将,四缺二,喊江灿和谢渝一起玩。   时间飞快,谢渝输的兜比脸干净,零花钱都到了老太太那里,江灿时不时的给老太太和王妈喂牌,所以她也输,但是没有谢渝输的那么惨。   谢渝噘着嘴,赖在谢老太太怀里撒娇,嘴巴都能挂酱油了。   王妈假装擦泪:“我今天的工资都没了。”   把老太太高兴的,回屋拿了两个金印章   送给了谢渝和江灿,给王妈的是一对金耳环。   小半斤重的小印章   ~上面是谢字,贼好看。   谢渝噘着的嘴一下子亲在了老太太脸上,笑的可欢乐了,“谢谢奶奶,奶奶最大方了。”   江灿:“奶奶,还玩吗?我还能继续!”   王妈当即把耳朵上的旧耳环摘了,换上了新的,“继续继续!”   当然没有继续了,该吃晚饭了。   谢家没有再提起谢旬,仿佛这个人从谢家彻底消失了一样。   谢渝到底没忍住,偷偷的问了江灿,“姐,谢旬会被枪毙吗?”   江灿:“会。”   谢旬在16岁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生怕谢家会把沈浪找回来。   谢家养他十六年,疼他十六年,他在知道身份后,第一想法是除掉沈浪,他就永远是谢家的真少爷了。   他讨好谢家人,讨好敌特,努力学习,让自己能够更有价值。   敌特势利会给他提供信息,让他利用信息,送谢渝去死,不过谢渝的命是真大。   她落过水,被游泳的人给顺手救了。   坠过楼,砸在了路过的卡车上,一车的被子缓冲,她还是没死,甚至没怎么受伤。   从山崖上滚下山,被树枝给勾住了衣服,等来了救援。   后来,谢旬觉得意外不行,让人贩子把她拐走,结果被沈浪给救了。   他一步步的伤害谢家人,但凡他有一点人性,也不会这么对待谢家。   出事后,他被关到了监狱了。   他所知道的敌特信息非常有限,他甚至不知道徐如意的另外一重身份,但他不想死,得知自己被放弃后,他真的后悔了,喊着陆离和老太太救他,他以后会是他们的好儿子好孙子,他都是被骗了。   陆离和老太太都没有去看过他,他虽然还姓谢,已经不是谢家人。   他是没有价值的恶人,被关在了住着穷凶极恶的罪犯监狱里,挨打都是轻的,等受够了罪,也该行刑了。   次日,沈浪和江灿一起去了一趟京城精神病院,看望精神病人沈卫中和赵玉芬。   来的时候,顺便给沈卫中和赵玉芬又续了三年的疗养费。   以前这个费用是军区医院在付。   两人毕竟是因为军区医院的护士长换了他们的孩子才犯了精神病的,这疗养费肯定得管到底。   随着谢旬事件的落幕,19年前的事情也被扒了出来。   沈卫中和赵玉芬并不无辜,两人是知情人,连早产都是故意的吃了催产药。   让自己的孩子能跟陆离的孩子看起来一样大。   两人特别的高兴,不仅能让亲儿子当豪门大少爷享福,还能得到两千元!等到亲儿子成了豪门掌权人,还能不给两人好处?   两人抱着谢家的孩子麻溜的离开了京城,回了寥县找了工作。   按理说,他们偷换孩子,还得坐牢呢,不过精神病人嘛,坐牢就免了。   沈浪和江灿来的比较早,精神病人正在吃药打针。   护士按不住沈卫中,没法给他打针,招呼其他病人帮忙,很快,几个人帮忙按住了沈卫中,护士给他扎了一针,沈卫中老实了。   他哭着道:“我不是精神病人,我没病。”   他真后悔来京城了,守着寥县过日子就挺好的。更后悔的是听了谢旬的话,假装自己是精神病人。   有一个精神病人打他屁股,“就你不老实!老是欺负小红护士。”说完又跟护士道:“小红,我帮你收拾她。”   护士:“我是小萌,小红今天休息。”   护士去给下一个重病患者扎针,对方开开心心的扒开裤子让护士给打针,打完一针,让护士再打一针。   赵玉芬日子就滋润一些了,她正给一群精神病人唱戏呢,唱完戏,一群精神病人给她鼓掌叫好,吆喝着再来一首,给赵玉芬美的不行。   该吃药吃药,该吃饭吃饭,有两个男的还把鸡腿偷偷的塞给赵玉芬。   等做操的时候,还跟个男的跳的有来有往的。   江灿很无语,合着让她来这里享福了。   沈浪和江灿见了沈卫中和赵玉芬,沈卫中哭的很凄惨,“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你跟他们说说,我没病,我真没病,我脑袋好好的。他们才有病啊。”   赵玉芬倒是没说要出去,看着沈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把你掐死!”   沈浪:“谢旬现在被抓起来了,下个月枪毙。我来通知你们一声。”   沈卫中和赵玉芬恍惚了几秒,突然就哭了起来,赵玉芬:“我当初怎么没有掐死你啊,我悔啊。”   到底是她的亲儿子,哪怕没有养过一天,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沈浪:“你们的女儿已经退了学,跟一个街溜子搞在了一起,如今住在你们家里,两t人十分的甜蜜。估计你们很快就要当姥姥姥爷了。”   沈卫中和赵玉芬更痛苦了,“是你做的!你好狠啊,珍珍才18岁。”   沈浪:“别,我可没这本事,都是你们教得好。”   这事情真跟他没关系。   他说了这两件事情之后,就离开了,留沈卫中和赵玉芬在后面又哭又骂。   沈浪把赵玉芬的疗养费都加在了沈卫中的账户里,让精神病院给赵玉芬放出去。   赵玉芬在里头如鱼得水,哪能让她这么滋润啊,还是让她去坐牢吧。   赵玉芬做了精神病测试,她被治好了,被放出了精神病院。   她不想出来啊,她在里面过得挺好啊,不用洗衣做饭,吃得好,睡得香,还有一群小粉丝,追求者都格外的多,想跟哪个约会,就跟哪个约会。   出了精神病院,她去哪儿啊?哦,她得把沈卫中捞出来,两人得回家,不能让珍珍跟个街溜子。   可惜,她什么都没做呢,警车把她抓走了。   她被判了八年。   她从精神病院到了牢里,这里可真苦啊,早起晚睡,吃的差住的差,还有干不完的活,在牢房里还被大姐头欺负,睡在茅厕旁边,又脏又臭,她想回精神病院。   谢家的事情结束,沈浪应该回省城了,临走之前,他因抓捕绞肉机团伙而获得了‘三等功’。   谢老太太高兴的不行,把奖章   挂在了书房里,和谢老爷子、谢玄、谢韫的奖章   放在一起,一面墙都是奖,她还嘱咐沈浪:“下次,把你的一等功、二等功的奖章   也带回来。”   沈浪:“行。”   绞肉机四人组已经被判了私刑,五一执行枪决。   江灿送沈浪去机场,开的是谢烁刚买的宾利,如今送给了江灿,让她平时去学校的时候开着。   谢旬背后的势利被一锅端了,如今京城非常安全。   江灿很喜欢这辆车,特别好看,也特别好开,动力特别足。   这时候的江灿,并不知道这辆车有多贵。   等送完了沈浪,江灿回了大学城,没有回学校,先去时代华府看商铺的装修进度。   装修进度很快,如今已经铺了瓷砖,换了窗户和门,刷了腻子,大框架已经打好了。   方衡的一个室友守在这里当监工,看到江灿后,赶紧跑了过来,“灿灿姐。”   喊的特别亲热。   孙奕道:“灿灿姐,方衡去建材市场看窗帘、餐桌和沙发了,这几天把软装订下来。”又带着江灿去看装修细节。   做工很细,肉眼可见的,看不到一点毛病。   她道:“知道方衡在哪里吗?”   孙奕点头:“知道,我昨天跟着一块过去了。”   江灿:“走,带我过去看看。”   孙奕道:“行嘞。”他安排干活的师傅几句,就跑了过来,一出大门,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豪车,他‘卧槽’了一句,跑了过去,饶着车子转了几圈,“宾利啊,我在杂志上见过,今天竟然见到了真的。”   江灿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孙奕:???   “姐,我能坐这车?啊,不行,我这身上一身的灰,我别给车子弄脏了。姐,我能坐副驾驶吗?这得是姐夫做的吧?”   江灿笑:“别贫了。”   她也上了车,发动车子,往建材城的方向走。   孙奕老实的坐在车上,过了一会儿,他道:“姐,这车我能摸摸吗?”   江灿:“能。”   孙奕东摸西瞧,他也不懂,就知道这车贵。   江灿:“你给我讲讲这车。”   等孙奕说完以后,江灿决定把车子还给二叔,她还是喜欢桑塔纳!!!   这车要是损坏了,维修费都得心疼死,停在路边,都得担心谁别给车子划坏了。   等到了建材市场,与方衡等人碰了头。   方衡已经订好了窗帘、餐桌和沙发,又让江灿再参考参考。   江灿觉得这些就挺好的。   回去的路上拉着方衡和他四个室友去了另外两套商铺。   四个人坐在后面,稍微有点挤,但他们心情好,妈呀,这屁股竟然能坐豪车。   都在大学城。   其中一套四百八十平的三层楼临街商铺,如今是空着的,还没有装修,另外一套以前卖护肤品的,如今已经清空了。   江灿最近都在想这个接近五百平的三层楼用来做什么,开饭店得需要好的厨子,她肯定不能当厨子,方圆还得顾着寥县的厂子。   总不能一个大学城开两间火焰山火锅店吧。   一共三层楼,一楼可以开录像厅和点歌台,二楼设置包间。   反正不能闲着。   只要开店,鲜少赔本的。   她把方衡五个人带来,带他们从一楼逛到了三楼。   方衡五个人见识到了江灿的豪车,如今再看将近五百平的商铺,竟然觉得,也没啥。   富婆有几套商铺怎么了?   就是有一栋楼,那也是应该的。   另外一个商铺准备开个超市,主要卖吃食和日用品,也让方衡一起给装修了。   看完房子请他们吃了烧烤,还给室友打包了一份,回了学校。   方衡:“灿灿姐,我们想再去看看商铺,把尺寸量好。”   江灿看了时间,“九点多了,先回学校。我把钥匙给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什么时候看。不着急。”把一串钥匙递给了方衡。   方衡:“哎!”   江灿把轿车停在了时代华府的停车场里,与方衡几人一同走着回了学校。   方衡一路上都在问江灿的想法,江灿其实没想法:“大概就是受学生们喜欢的地方,能看电影,能点歌。你最近要是去别的卡拉ok厅,消费我给报销。”   方衡:“不用,我光看不唱,他们也不能给我要钱。”   他室友纷纷赞同:“就是!就是!灿灿姐的钱应该花到刀刃上。”   江灿笑着给他两百块钱,“车费。”   方衡:“谢谢灿灿姐。”   方衡和室友把江灿送到了宿舍楼楼下,把一兜子的烧烤递给江灿:“灿灿姐,明儿见。”   等江灿上楼后,方衡被四个室友给抱了起来。   孙奕:“衡哥,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这三套房子不是终点,这是开始!   他们都有预感,江灿以后的房子,绝不会少。   方衡双手合十:“感谢徐佳帧学姐。”   孙奕四人:“感谢徐佳帧学姐。”   方衡得道,他们整个宿舍升天。   很多事情,方衡一个人盯不了,宿舍里都是一起干,方衡会给他们工资。   这些以后都是他们的资历,是他们毕业后找工作的敲门砖。   江灿提着一兜子的烧烤回了宿舍,临近宿舍关门,大家都在宿舍,看到江灿回来,陆曼跑了过来:“灿灿,想死你了,你可来了。”   她看向江灿手里的东西:“哎呀,烧烤!我就饿了!刚要拆你零食吃。”   她晚上在家里吃了饭来的,吃饭太早,这会儿消化的差不多了,她接了江灿手里的烧烤,赶紧喊大家一起来吃。   烧烤这东西,就是吃饱了,也能再吃几串呢!   沈筠希:“灿灿,你怎么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   江灿:“家里出了点事情。”   陆曼:“要是需要帮忙,你一定得说!”她一边吃烧烤,一边给大家讲八卦:“你们知道谢家吗?”   沈筠希:“我知道!谢荣大将军,华国军区的定海神针!我姥爷最崇拜谢将军了!你是不是要说谢家的真假少爷?”   陆曼:“对对对!这些敌特可真恶毒,竟然把人家的孩子给换了,还把假少爷给培养成狗汉奸。幸好谢家厉害,识破了这恶毒的计谋。真少爷特别厉害!这件事情,多亏了真少爷夫妻俩。”   江灿:……   她默默的听着自家的八卦。   陆曼:“你们看新闻了吗?M国的一个岛被炸了,你们知道C国的导弹是谁提供的吗?”   沈筠希:“谁啊?”   陆曼:“我听说是咱们国家!因为M国炸了咱们国家的沙漠。M国的那个导有个科研基地,反正是亏大了。哈哈哈哈。”   江灿:“你怎么知道?”   陆曼:“我小舅是记者,他跟我爸说的。你们可别说出去!不能往外乱说。”   江灿觉得陆曼小舅是挺厉害。   大家都表示不会往外说,继续深入讨论,越说越激动,我大华国崛起了! 第81章   在学校的生活就简单……   在学校的生活就简单了,学习氛围格外的好,室友们一个个的都很拼,早起晚睡的拼学习。   尤其是闻澜,她说自己比高三还拼的劲在学习。   她准备转去计算机系,综合成绩班级前三,才能申请转系。   如今只要没课的时候,就会跑去计算机系蹭课。   蹭完课,更坚定了转系的决心。   大家都那t么拼,江灿也不敢松懈,能考进去的,哪有简单的,都是各个学校的尖子生!江灿可不想考试的时候,成了倒数。   一眨眼就到了周六,江灿与方衡签了合同,把另外两个商铺的装修都承包给方衡。   她很满意方衡给出的设计图,干脆利索的签了合同,先给了四万块钱的装修款,这钱肯定还差得远,卡拉ok的投资很大。   设备很贵。   不过投资大,回报也大。   还是请莫云喜学姐拟的合同。   江灿签了合同,学校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带着课本回谢家了。   她要回家遛虎子~   老太太当初给虎子接来,就是为了勾着江灿经常回家呢,江灿都回家了,沈浪还不得得空就回来。   而且谢家能养虎子,干嘛还要把虎子放在别人家里。   顺便带着谢渝学习,谢渝成绩很好,火箭班的前五名,在年级差不多前十名,考上附属高中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现在的谢渝拥有一颗想要成为班级第一的心,江灿就帮她理理知识点。   顺手的事。   谢渝如今在学校的生活恢复了过去的平静,楚牧等人偶尔会去找她道歉,或者约她出去玩,都被她不客气的拒绝了,大家就是同学邻居,过去的友情,肯定是没了。   杭婧婧也试图重新挽回与谢渝的友谊,送给谢渝以前她最喜欢的零食,贴纸,或者玩偶。   不过送来的东西,都被谢渝丢到了垃圾桶里。   连着许多次,杭婧婧终于明白,过去那个单纯好说话的谢渝变了。   她们的友情彻底的没了。   过了一个月,谢旬被执行枪决。   谢家没有去看,但找了人给谢旬敛尸。   谢渝偷偷的在被窝里哭,谢老太太和王妈在客厅里哭了半夜。   两人找了一步催泪抗战剧,一边看一边哭。   江灿去楼上喊谢渝下楼看电视,别躲在被窝里偷偷哭了,看电视剧哭吧。   省的明天还得解释为啥眼睛肿了。   谢旬在谢家19年,不是九天,也不是九个月,那是一段格外漫长的岁月。   那是有感情的。   哪怕他们知道谢旬不配,理智上知道谢旬差点让他们家破人亡,还要谋害国家利益,他们不会去看谢旬,不管他生前还是死后。   可心里还是会难受。   江灿打开厨房的灯,准备做一个酸辣开胃汤。   晚上吃饭时,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哭完以后,该饿了。   一家子人熬夜看了半部催泪电视剧,又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大碗酸辣鸡蛋汤,整个人都舒坦了。   谢老太太还道:“老了,看不了这种电视剧了,平平下次被带我看这个。看的难受!”   王妈:“等会让就把碟片扔了。”   睡觉之前得用冰块敷一敷眼睛,不然明天真的要肿的很难看了。   时间匆匆,转眼间到了十二月份,火焰山火锅第五分店已经装修好,整体风格是中式古典风格。   有点类似宫廷剧里酒楼。   整体色调以深木色、朱红、暗金为主色调,实木方桌之间用了雕花屏风遮挡着,隐私性会更好一些,桌上的顶灯用的藤编吊灯。   墙面点缀水墨山水画和书法字匾,这些都是请学校善书法的同学题的字和善绘画的同学画的画,都很便宜!!!   一楼入户门靠墙的地方设了一处景观台,假山流水、翠竹掩映,里面还养了几尾金鱼。   餐具也都是古典风,铜锅上都雕刻了古典诗句。   反正是往这火锅店里一坐,那感觉立刻就上来了。   饭店的经理已经招好了,之前是一家大饭店的经理,对方干的挺好的,怀孕生孩子后被领导给排挤了,再回饭店,根本没有她的位置。   正好被人介绍来了。   她叫薛梅梅。   江灿很喜欢她,在工资上很大方,在她原有的工资上又提高了百分之十,把火焰山饭店交给她管理,她来联系饭店的食材。   包括后续的招人。   几乎把火焰山所有的权利都给了她,就要求饭店毕竟干净卫生安全。   能干就干,干不了,江灿再招人。   薛梅梅很感激江灿的信任,工作干的很好。   厨师不用招了,徐娆来京城的时候,带来了一对二十多岁的夫妻俩,两人很有本事,愿意背井离乡来京城闯荡。   直接就能接手后厨,又找了几个力气大的,锤各种手工丸子。   火锅店需求最大的就是各类丸子了,都是现做的丸子,新鲜好吃。   薛梅梅在极短的时间里,把饭店的食材供货商给敲定了,是她原来饭店的供货商,会把最好的一批货供给火焰山火锅店。   服务员、洗碗工、切菜工陆陆续续的招好了。   薛梅梅很重视服务员的培训,充当了礼仪老师给大家培训了几天,想要火锅店生意好,服务员很重要的。   12月2日,宜开市,火焰山火锅店第五分店试营业。   头一天,火焰山火锅店已经在几个学校门口发了传单,头三天吃饭八折优惠。   穿着旗袍披着大红斗篷的服务员在门口请客人进饭店吃饭。   谢家老太太十点多就来了,招呼了一大帮老闺蜜过来支持江灿的生意,先参观火锅店装修,直呼这里非常漂亮,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风格的火锅店。   其实老太太们也不怎么吃火锅。   谢渝也带着二十多个同学都过来了,送了两个特别漂亮的大花篮,人太多,包间坐不下,直接在一楼大厅,占了四桌,把屏风一撤,隔在中间,把里头隔成了一个小区域。   同学们都很喜欢这样的小空间,怎么闹腾,都不影响外头。   店里的各类菜品跟寥县的基本一致,锅底有菌菇锅底、番茄锅底,招牌还是麻辣牛肉锅底。   江灿去楼上帮助老太太们点了菌菇锅底和番茄锅底。   汤底都是大骨头、鸡骨架熬的,非常鲜美,直接喝都是鲜的。   老年人牙口不太好,不爱吃毛肚之类的,不好嚼,各类丸子都很适合,秘制牛肉腌制的特别嫩,牛肉卷、乌鸡卷都是合适的。   饮料是提前熬的山楂水,用的新鲜山楂,去核后,加入清水倒入锅中,煮半个小时后,再放入陈皮、红枣、枸杞、苹果片,煮至果肉软烂后,再加入冰糖。   放凉后再撒上桂花酱,冰镇一下,风味更佳。   山楂水酸酸甜甜,口感很好,还能酸甜开胃,解腻助消化。   江灿带着几个服务员帮助奶奶们调蘸酱,芝麻酱、菌菇酱、芝麻花生碎、蒜蓉、小葱和香菜碎,再添上香油和香醋。   先给奶奶们下各类丸子。   江灿:“这些都是现做的手工肉丸,很新鲜,奶奶尝尝。”   其实盛一碗都是鱼丸汤了。   奶奶们其实就是来捧个场,没打算吃什么东西,火锅这玩意,她们也不爱吃。   结果夹了一块鱼丸,沾沾酱汁,尝一口,鲜甜弹牙,好吃!   再尝尝鱼豆腐,好吃!   再尝尝蜜汁牛肉,啊,好嫩!巨好吃!   谢老太太道:“灿灿去别处忙,我们吃什么自己下,这个秘制牛肉粒再给上两盘,其他不够吃的,我们喊服务员。”   江灿喊服务员再上两盘秘制牛肉后,她就下楼了。   楼下已经热闹了起来,陆曼领着班里的同学们也来了,陆曼请客,表示要支持室友开店。同学们表示AA,他们也要支持江灿。   陆曼如今说话会照顾别人的情绪了,班里面也是有条件比较差的学生,难不成吃了一顿饭后,缩衣节食半个月吗?她又不差钱,不过不能这么说,她道:“这顿算我的,你们可以下一顿再约着来。咱们一起给灿灿捧场。”   等到了火焰山火锅店,先夸装修,这风格是真好看,跟宫廷剧里的大酒楼有点像。实木的桌子,雕花太师椅,上面放了大引枕,靠着很舒服。   桌子底下有一个漂亮的实木小箱子,能放冬天穿的衣服和提包。   往这里一坐,就是饭菜不那么好吃,也是愿意多来两趟的。   但吃饭的地方,还是得好吃。   都夸江灿眼光好,又夸方衡厉害,能把火锅店装的这么好看。   陆曼也没有点餐,让服务员看着上。   服务员都是经过培训的,知道七、八个人差不多能吃多少,把特色菜都点了,最后又端了几盘子的泡椒凤爪、酸辣无骨鸭掌,这几道小凉菜是江灿送的。   饮料要的是冰镇的山楂水。   锅底也是麻辣牛油锅,几个吃不了太辣的坐在一起,吃的是菌汤锅和微辣牛肉锅。   他们班坐了六桌,也用屏风围着的,大家怎么在里头闹腾都没事,外面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人。   饭菜还在配,锅底也才开始煮。   大家也不能干等着,而且坐在这么复古的店里,不玩飞花令那就太t浪费这环境了。   陆曼和沈筠希经过一学期的积累,诗词掌握量飞速提升,如今也不用干瞪眼睛光听接不上了。   不光是陆曼和沈筠希,其他诗词能力差一点的,也都在私下里狂补。   谁愿意玩游戏的时候接不上话啊。   偏偏在夏可心这个学习委员的带领下,他们班特别爱玩诗词接龙。   等锅底咕噜咕噜的冒泡后,摆着食材的小推车被穿着红色棉旗袍的服务员给推了上来,教他们如何配置蘸酱。   还有各类菜煮的时间。   蘸酱自己配,旁边就有小料台,上面有参考酱料搭配方式,旁边也有服务员能帮忙打酱料,再一个,就是看着别让人把小料台上的酱料弄脏了。   只能用共用勺子,不用能自己的勺子。   火锅底料的味道特别霸道,整个大厅都是麻辣鲜香的味道,让人味蕾大开。   陆曼早就想尝尝火焰山的火锅到底有多好吃了,等第一盘子秘制牛肉片和秘制牛肉粒煮熟后,尝了尝后,顿时爱上了。   秘制牛肉很嫩,本来就很好吃,在麻辣牛油锅里煮了一遍,裹了一圈的红油,再往蘸酱里一蘸,真是绝了。   简直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牛肉。   她都觉得好吃,吃的停不下来了,两大盘的牛肉,她才吃了两片,已经没了!“每桌再加两盘秘制牛肉。”   服务员劝了一下:“各类丸子也很好吃,先吃吃看,不够吃了再加?”   陆曼觉得有趣:“你们店害怕客人多吃呢?”   服务员小姐姐笑的很甜:“怕您吃不完浪费。”   陆曼坚持又加了秘制牛肉,她没吃够呢。   江灿下来后,挨个来看了大家,感谢大家捧场。   方衡宿舍当然也过来了,他们听着别人夸赞这里的装修好看,饭菜好吃,他们心里骄傲的不行,他们也觉得这里好看!   就跟看自己的孩子一样,越看越喜欢。   席苓和陆离来的晚一些,要不是江灿提前预留了包间,根本没有地方坐了,开业第一顿饭,都是捧场的熟人。   真正的客人饭店来的晚一点的,没地方吃饭,都在外头排队呢。   陆曼一看,这样不行,让大家赶紧吃吃喝喝,把地方腾出来给外头的客人吃饭,不能耽误了江灿赚钱!   大家加速吃饭,很快吃完。   陆曼付的钱,每一桌是93,一共六桌,558元,八折是446元,抹了零是445元。   按理说没有那么贵的,但陆曼点的多,本来就够吃的饭菜,她又加了两盘秘制牛肉,一盘鱼丸,一盘牛肉丸,一盘虾滑,这都不少钱了。   最后大家吃到挺着肚子直打嗝,江灿把提前准备好的零食袋子送给大家,里面有袋装的麻辣凤爪、麻辣肚丝、麻辣小鱼干、麻辣鱼豆腐,也算是给食品厂打广告了。   不能吃辣的,就给送五香的。   服务员赶紧把桌子收拾出来了,把屏风重新摆好,请其他客人进来吃饭。   谢渝也让同学赶紧吃,把桌子给腾出来让其他客人用。   他们小姑娘居多,一桌61块钱,四桌是244元,打八折是195.2元,抹个零,195。   谢渝付了钱,一群小少年还说着下次再来吃。   大家也都得了零食袋子,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还有人问江灿,等会儿吃完饭有没有零食袋子送?   他们以为江灿只送熟人。   江灿笑:“都有。” 第82章   谢老太太等人吃完后……   谢老太太等人吃完后,江灿也给他们送上了零食袋子,都是不辣的零食,又把他们送上了车。   老太太们都是家里车接车送,路边停了一排吉普车,等她们上了车,一溜吉普车陆续离开,排场是真的大!   接着又送走了陆离和席苓两个包厢,也都送了零食袋子。   中午从十点多到两点,客流量都是满的,一楼十八桌的翻台率达到了两到三次,像六到八个人,基本上都能吃60-90元。   小情侣来吃人均反而会高一些,火锅锅底都要八元钱,底料一元钱,再点两到四个菜,一道主食,差不多得三十元,也有些会少吃菜,多吃蘸酱,牛肉酱里真的有牛肉粒的,十五到二十块钱也能吃饱。   二楼一共八个包厢,吃的相对慢得多,有几桌翻台两次,另外几桌喝了酒水,两点多还没有散场。   收银的小夏算了总账,销售额在3869元。   不过中午都是熟客,支持江灿生意的,主要还得看下午客流量。   江灿和徐娆都不担心,火焰山在寥县都能那么火爆,不至于在京城就没人吃了。   晚上的生意同样很好,不过晚上不送零食袋子了。   第一天总销售额达7300元!   周日的销售额接近8000元,小半都是回头客,带着亲戚朋友来吃了。   江灿在学校都能经常听到同学们讨论火焰山,从装修到口感,去了一次还想去第二次。   饭店有薛梅梅在管,徐娆在京城呆了几天,买了套房子,又买了一块地后,回了寥县。   江灿的主要任务还是放在学校上,转眼到了考试周。   等考完了最后一门,也该放假了。   大家一起吃了火锅,这次是夏可心请客,庆祝她买下了第一套房子。   她如今稿费挺高的,月收入有两三千元,听取了陆曼和江灿的意见,贷款买了时代华府的商品房,当时选房子大小的时候,她纠结了一下,最后选了三室一厅。   每个月还贷43元钱。   如今房产证已经到手,准备把房子租出去,月租能还贷款,她毕业以后,再考虑要不要住。   如今买房子,就是为了升值。   吃了饭,江灿送席佳文和夏可心去火车站后,先回谢家。   她的车子已经换成了桑塔纳,那辆宾利还是让二叔开吧。   她真怕放在小区里被谁给砸了,找都找不到人,还要花大价钱去维修。   谢老太太正在家中看《康熙皇帝》,正在播第六集 ,看到江灿回来时,老太太拉着她坐下一起看。   江灿也没有看过,不知道自己在电视里够不够好看。   很漂亮。   电视里的乌雅氏第一次出场时,是参加内务府秀女被选中,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宫女装,在一众宫女中格外的明亮,不仅迷了观众,也迷了少年康熙,成了康熙的乌雅氏格格。   谢老太太惊喜的指着电视:“灿灿出来了!”赶紧拿照相机给拍了下来。   江灿在谢家待了两天,订了回豫省的机票,先去找沈浪,他集训回来,考完试就能放假了。   江灿当然没有跟沈浪说啦,惊喜嘛。   老太太特别的不舍,拉着江灿的手:“忙了寥县的事情,赶紧回来过年。”   江灿笑:“腊月二十前,肯定回来。”   谢渝:“可恶,我也想去。”可惜,她这个初三生,放假非常晚,等江灿回来以后,她都没放假呢。   谢烁开着宾利送江灿去机场的,他果然特别适合开这车,穿着黑色的风衣,留着大背头,还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全家就他最潮,看着不像是快四十岁的人,说他二十多岁,都有人相信。   他帮江灿提着书包,送江灿进了机场,嘱咐她注意安全,到了地方记得打电话。   江灿:“谢谢二叔,我先进去了。”   九点二十的机票,十一点到豫省,下了飞机,江灿给谢家打了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公安学校。   等到了学校,她还担心保安不让她进去,结果她跟着同学直接走了进去。   她没来过沈浪学校,但知道他宿舍楼,问了路人,一路找了过来。   原本想要给沈浪一个惊喜,结果沈浪给了她一个惊喜。   一个女生捧着一束玫瑰花在追求沈浪,还摆了爱心蜡烛,一群亲友团在起哄,喊着:“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   沈浪面无表情的推开当着他路的人,“我已婚,有妻子,别挡路。”   女生紧追几步,伸手要拉沈浪的手臂,“你不要用这样的借口敷衍我,你怎么可能结婚,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身边有其他女生。”   沈浪躲开她的手,也看到了站在人群外面围观的江灿。   沈浪黑着脸的脸一下子漾开了笑容,那双眸子,格外的温柔。   女生以为他在看自己,“沈浪!”   沈浪推着女生怀来的花,把她推到了一边,朝着江灿走了过来,“灿灿!”   江灿被沈浪抱个满怀,她也很想沈浪了。   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   女生抱着鲜花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这边。   沈浪把江灿放下,拦着江灿的肩膀,“介绍一下,这是我媳妇江灿。”   女生看着江灿。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个淡粉色的围巾,她的脸颊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皮肤格外的白,t漂亮的不像话。   她有1米六五,但站在沈浪的身边,显得有些小巧。   大家都说,谁能配得上沈浪呢?他那么好看,那么优秀,还那么有钱。   如今看到了,两人这么的相配。   难怪沈浪拒绝了那么多的女生,原来他真有女朋友。   沈浪接了江灿手里的包,带着她离开了宿舍,先带她去吃饭:“刚下飞机吗?怎么没提前说,我好去接你。”   江灿:“我要是给你打电话,也看不到你在学校受欢迎的样子了。”   沈浪伸手让她看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可能你来的太少了,总有人觉得我没有媳妇。”   江灿轻笑:“那我这两天在学校陪你复习,好不好?”   沈浪:“当然好。”   中午,沈浪带着江灿去的食堂,两人吃了烤肉饭,遇到熟人,沈浪就与人介绍,江灿是他媳妇。   江灿忍不住掐他,“差不多就行了!”   下午,江灿陪着沈浪去自习室复习,沈浪如今的功课已经追了上来,各科成绩都蛮好的,江灿看他正确率很高,和过去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两人都走向了更美好的未来。   她双手托着下巴看沈浪做题,他长得真好看。   沈浪忍不住笑,又忍不住轻轻的啄了啄她的唇。   晚上,沈浪请了室友吃饭,其中两个室友也带了女朋友。   大家都很好相处,还喝了些啤酒。   吃了饭,沈浪带着江灿回家。   他在附近也买了房子,江灿之前并没有来过呢。   沈浪带着她逛了逛校园,江灿发现越走越偏僻,沈浪指着一处小竹林,“约会圣地,要不要进去看看?”   江灿犹豫了一下,被沈浪拉着走了进去。   在茂密的竹林里,有一条一米多宽的小径,幽暗静谧,太适合亲亲了。   江灿踮着脚吻在了沈浪的唇上,“盖个章   。”   在教室里看沈浪学习时,她就想亲他了。   在竹林里逛了一圈,能走十来分钟,出来后,从后门走,过了十字路口就是一个新小区,沈浪买的是三楼,户型很大。   一百多平。   装修的时候,改成了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房间挺干净的,不过生活气息不重。   沈浪:“我住宿舍多一些,有时候回不了宿舍,才会住这里。这里的浴室有一个大浴缸,我一直没有泡过澡,今天泡澡?”   确实够大,小朋友都能游泳了。   他简单的刷了刷浴缸,放了半池的热水,浴室里水汽蒸腾,江灿脸上的脸上染了一层红晕,她没有扭捏,脱了衣服,抬腿迈入了浴缸中。   沈浪随之走了进来,浴缸里的水哗啦啦的漫了出去。   水声哗啦啦的不断,越来越多的水从浴缸中漫了出去,在温水中,把人的感官无限放大,她有些害怕没入水中,便把沈浪抱得更紧。   也把他夹得更紧。   到了最后,沈浪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用浴巾裹着,抱着进了卧室。   沈浪还要再来,江灿:“你明天还要考试,等考完试。”   沈浪哄她:“最后一次!”   反正第二天早上沈浪去考试的时候,江灿还在床上睡觉呢。   江灿睡醒以后,又在床上墨迹了好大一会儿,拿起床头的相框,是两人在天安门城楼前的合照,两人脑袋靠在一起,笑的很甜。   她看了一会儿,把相框放了回去,起床。   洗漱后,给自己煮了个红糖鸡蛋茶,米面粮油肉蛋都是沈浪早上买的,都在厨房里堆着,水池里还有一只处理好的鸡。   江灿吃完了东西,把厨房简单的收拾收拾,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沈浪是十二点考完试,也可以做饭了。   她蒸了米饭,把鸡切块,一半炖汤,另外一半做个辣子鸡。   这些够两人吃了。   她感觉外头有细微的动静,她莫名的有点心慌,在门打开的瞬间,她拿着砍骨刀躲在了橱柜里头。   门被打开了。   脚步声又重又凌乱。   “操,好香!刚做好饭?等着咱们来吃饭呢?”   是一个粗狂男人的声音。   “这照片上的女的好漂亮,跟明星一样。”   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怎么没人?做完饭出去了?是这女的在家?还是男的在家?这房子真阔气,有钱的主。”   这声音有点尖细。   三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其中一个脚步声来到了厨房,站在灶台前,似乎在吃东西,“卧槽,这鸡肉真好吃。”然后端着锅走了出去。   “那女的做的饭?长得好看?做饭还这么好吃?那男的可真是好福气。妈的,这福气让咱们享享,别弄死这女的了,让她给咱们洗衣做饭,咱们几个也过过好日子。”   他们一边吃,一边在翻找着房间里的东西。   “妈的,旁边就是公安学校,那帮子公安肯定想不到咱们敢跑到这边来。”   他们辱骂着公安跟长了狗鼻子一样到处找他们。   “妈的,这床上好香,那女的好香。”   江灿的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一共三个人,还是穷凶极恶之徒。   她小口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庆幸这个橱柜足够偏僻,并没有引来对方的搜查。   已经十二点了,沈浪就在回来的路上,只要他回来就好了。   真是日了狗了,好好的在家里做个饭,还能遇到这种事。   三个人吃完了辣子鸡,喝完了鸡汤,米饭也给吃光了,继续的翻着东西,其中一个人道:“我怎么没发现那女的拖鞋?穿着拖鞋门的?”   那个嗓子尖细的男人嬉笑了一句:“还是……躲在了哪里?”   江灿的一颗心沉入了谷底,她缩在橱柜里,手脚已经麻了,她握着砍骨刀,告诉自己不要害怕。   脚步声越来越近,橱柜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耀哥,这他妈的是公安学校的学生,这里还有试卷,大二的学生。”   那人松开了橱柜门,走了过去。   三个人看着沈浪的试卷,“妈的,弄死这个小公安。”   “那娘们怎么还不回来?饭都凉了吧。”   “到处翻翻,我怎么觉得那女的没出去,总不能是穿着拖鞋出去了,是不是听到动静躲了起来?还有哪儿没翻过?刚刚她应该在做饭吧,鸡蛋都没有炒呢,赶紧把她找出来继续炒鸡蛋。”   “嘿嘿,炒什么鸡蛋啊,这极品你见过啊。”   他们翻箱倒柜的找了一遍,脚步声再次走了过来,“小美人儿,等着哥哥,哥哥马上就找到你了,这么喜欢捉迷藏,哥哥陪你玩。”   还是那道尖细的声音。   江灿不一定打得过三个人,但她一定可以把打开橱柜的男人砍死,她秉着呼吸,用力的攥紧了砍骨刀。   外头的门发出了‘咔嚓’的脆响,那是钥匙插入锁芯的声音。   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沈浪在开门。   江灿看不到外头,黑暗让她越发的不安,她怕沈浪不够警惕,遭了暗算,怕两人都落在坏人手中。   在开门的瞬间,江灿喊了一声:“小心。”   声音尖细的男人大骂:“贱人!我就说她肯定在房间里躲着!你提醒也没有用,你们俩,都是我们的猎物了。”他没有管沈浪,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公安,随便一个人就能把他收拾了。   他伸手打开了橱柜的门,“小美人儿,我会让你……爽”   江灿的砍骨刀砍在了男人伸出的胳膊上。   温热的血喷溅在江灿的脸上,她再次砍了过去。   男人抱着胳膊惨叫:“贱人!”剧痛之间,想要让哥们来收拾江灿,一回头,发现一个男人阴沉着脸走到了他的跟前,抬脚把他踹出了几米远。   他仿佛被一辆卡车给撞了出去,胸口巨震,一口血喷了出来,砸在了他的好哥们中间。   他的两个哥们均倒在了地上,一个脑袋开花血流不止,一个趴在地上,血液流了一地板。   那个一瞬间弄残了他们的男人正蹲在橱柜门口,小心的打开橱柜门,把橱柜里躲藏的女人给抱了出来。   只看到一点侧脸,那真的是极品,看他们残喘着躺在地上,享受不了了。   沈浪小心翼翼的抱着江灿:“灿灿,不怕,我回来了。”   江灿搂住沈浪脖子,脸颊埋在他的胸前:“你怎么才回来,我要被吓死了。”   沈浪抱着她,感受到她浑身都在颤抖:“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江灿是真的被吓到了,这短短的半个多小时,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她时时刻刻都在害怕橱柜门会被打开。   沈浪把她抱起,轻轻的哄着:“没事了。” 第83章   江灿看向三个出现在……   江灿看向三个出现在家里的陌生男人,他们如同江灿想象中的罪犯形象,长得凶神恶煞,眼神凶厉,如今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还在用阴毒的眼神盯着江灿,宛如阴沟里的毒蛇。   “你果然藏t在房间里。”   声音尖细的男人阴测测的盯着江灿,一句话说完,他再次吐了一口血。   他悔恨没有提前找到江灿,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足够把她折磨致残了,而且,也能用她来威胁那个男人。   沈浪捡起江灿落在地上的砍骨刀,反手朝着男人劈了过去。   砍骨刀被劈在男人双腿之间。   声音尖细的男人尖叫,身体抖得如同筛糠,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另外一个额头汩汩冒血的男人瑟缩着身子,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第三个人是昏迷的。   江灿逐渐的从惊恐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她从沈浪怀里挣脱下来,走到尖细男人身边,看着这男人,他个子矮小,差不多一米六七的样子,皮肤黝黑,放在人群里都是不起眼的,此时胳膊被砍断了一半,又被沈浪踹的吐血,底下还挨了一刀……   他再也横不起来了,血液的流逝让他浑身冰凉,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消散,他残喘着求江灿:“救命,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江灿盯着他:“我不怕你,如果是你自己,我有把握弄死你。如果你们是两个人,我也能把你弄死后,再弄死你的同伙。但你们是三个人,也可能是四个人。”   她以前不怕死,现在很怕死。   她现在太幸福了,她想要长长久久的幸福下去。   她伸手把砍骨刀从他身上拔了下来,又带起了一串的血,她道:“如果我丈夫是个普通人,他进来就会被你们控制住,我和我丈夫都完了,你们手上有多少条人命?你杀死对方的时候,对方有没有求你饶过他们?”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谁都会求饶。   但这样的人是不会放过别人的。   江灿拿着砍骨刀跺掉了另外两人的二两肉,可能剁得不准,剁多了,那也不会超过半斤。   那个昏迷的人也疼醒了,捂着腿惨叫,恶狠狠的盯着沈浪和江灿。   她丢掉砍骨刀:“你们吃了我家的鸡,把这个留下吧。”   江灿还是觉得不够爽,又给了那尖细声音的男人几脚,还把拖鞋塞在了男人的嘴里,“我确实穿着拖鞋呢。”   沈浪给男人断了的胳膊缠上几圈绳子,延缓出血量,不然这人就死在他们家了。   他们必须得死,但是不是死在他们家中。   接着又给110和112打了电话,等着警车和救护车。   几个人的惨叫声这么大,血腥味又这么浓郁,吸引了一波的邻居,看着沈浪和江灿的目光都是惊悚的。   江灿指着三个人道:“逃窜到省城的罪犯,应该犯了不少事,闯到了我们家。他们要是不受伤,死的就是我和我丈夫了。”   众人一惊。   一个阿姨忍不住道:“闯到你们家?”   江灿:“我在家里做饭,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开了我们家的门,我觉得不对劲,就躲到了橱柜里,他们在我们家吃了饭,翻遍了东西,就等我们回家,把我们杀了。”她与大家道:“这种门不够安全,如果有条件,把这种门锁换成不容易被开的防盗锁。窗户最好也都按上防盗窗。”   江灿准备把家中的所有门窗全部换了。   她是有点霉运在身上的,去哪里都能碰到点倒霉事,在外头也就算了,在家里必须得安全第一。   有一个中年男人道:“这小伙子是公安大学的学生吧?有点眼熟。”   沈浪:“韩教授,我是公安管理系二年级(6)班的沈浪,您曾经给我们班带过一节课。”   韩教授一下子就记起来了,他看看沈浪,又看看里头的三个罪犯,估摸着这出血量应该死不了,他道:“报警了吗?”   心道沈浪是真厉害,能把三个人打成这幅惨样子。   以后肯定是不能人道了,可真是痛快。   沈浪点头:“报过警了,警察应该到了。”   几个邻居忍不住又问江灿:“你正在屋里做饭,听到动静后,躲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是罪犯?”   江灿:“感觉不太对,不像是我丈夫回来的动静。”   大家看看里头躺着的三个罪犯,莫名的惊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江灿对门的一家,更觉得后怕,这要是到了他们家……   这会儿恐怕都凉了吧。   没过几分钟,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   三个人先送去医院止血,再耽搁下去,这三人就要死了。   警察拍照取证,带着沈浪和江灿去公安局做笔录。   沈浪和江灿很配合调查,录了口供。   江灿:“我在橱柜里听说到他们聊天了,说公安在抓他们,他们肯定是犯了事逃到这里来的。最好查清楚他们之前的待过的地方有没有发生严重的凶杀案。”   警察很郑重的表示会调查清楚,有什么后续,都会通知两人。   沈浪下午没有考试,从警察局里离开后,先找了锁匠,把门给换了,窗户也按上防盗窗。   回家一看,对门家正在换门,还加装了防盗门,也准备装装防盗窗。   家里找了保洁来打扫,几个罪犯用过的锅碗瓢盆都给扔掉了,重新换了新的。   家里再也没有罪犯待过的痕迹。   门也换了新的,防盗窗得等到第二天才能装。   小区保安查的更严了,碰到脸生的,盘问后才能放人进来。   房间干干净净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可江灿还是觉得膈应,想想都会后怕。   夜里睡觉的时候,也觉得不踏实,害怕再有人从外头开门进来。   沈浪一整晚的抱着她,后半夜才睡踏实。   次日早上,警察又来了一趟,说那三个人的底细都查了出来,三个人现在用的身份证都是假的,他们实际上是从渠县流窜过来的,其中一个人是个锁匠,擅长开各种锁,他们合伙抢了当地的三户人家,劫财后,把男的杀了,把女的虐待死,一直没有露出什么马脚,警察在后面追查线索,但连人都没有见过。   这次也是故意来公安学校旁边的小区里犯事的,他们就要在这里杀人,然后再逃跑。   如果能杀了公安学校的老师,那就更好了。   如今被沈浪和江灿抓了,顺着往回查,轻易的查到了渠县了,与当地一直没有查到的案件联系到了一起。   昨天幸好江灿足够警醒,不然就太危险了。   沈浪一天都有考试,江灿不敢在家里待着,就去学校图书馆里等着沈浪,找了本文学书看,趴在桌子上,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很烦呐。   谢渝倒霉是被谢旬设计的,她倒霉那是真的倒霉。   不然怎么能被人贩子盯上,又被绞肉机团伙盯上……   不过换种思路,是不是沈浪太厉害了,所以总让他们碰到坏人?这样坏人就不能继续干坏事了。   枪毙以后,肯定不能再干坏事了。   反正沈浪这次抓了那三个人,又是功劳一件。   她这么一想,最终觉得谢家最安全。   起码没什么歹徒能跑去谢家搞事情,他们连军区大院都走不进去。   江灿觉得自己以后得更加小心紧身一些,最好能随身携带一些能防身的暗器。   旁边一个男生过来搭讪,问江灿是哪个系的。   江灿:“我不是这个学校的,我等男朋友。”   对方红着脸走了。   江灿陪着沈浪考试,等到1月26日,沈浪考完最后一门,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开车载着将江灿回寥县。   到了县里,江灿和沈浪的生活也忙了起来。   她得看看自己的资产,如今钱对她来说,真的是一大串的数字。   刚从灿灿食品厂出来,徐娆的男朋友邵歉开着车来接徐娆。   徐娆今年谈的男朋友,从体校毕业的小年轻,名叫邵歉,今年23岁,两人已经交往了半年,计划着年底定亲,明年考察一年,合适了明年年底结婚。   徐娆对他挺满意的,长得好看,人也听话,是市高中的体育老师。   最重要的是器大,还活好,床上功夫极佳。   徐娆与江灿分享过,嘴上功夫一流,把人爽的醉生梦死。   而且对方超爱运动和健身,身上都是腱子肉,一对胸练的结结实实,实在是令徐娆爱不释手。   徐娆很爱,所以对邵歉出手也大方,买了一辆新车给他开,还在市政府旁边买了一栋小别墅当婚房,已经装修好了。   江灿之前见过照片,照片上的邵歉就穿着运动短裤,露的大大方方!胸肌超大!   如今见到本人,别的不说,看着特别嫩,他穿着一件风衣,车子停在食品厂门口,一看到徐娆,便黏了上来,帮着徐娆暖手,又朝着江灿伸手:“灿灿,我是邵歉,娆娆的男朋友。”   江灿与他握手,“你好,邵歉。”   两人都知道对方,就是第一次见面,也不用叙旧了,直接去火焰山。   等了一会儿,方圆和黄小玲也t来了。   徐敏紧跟着也来了,她如今怀孕六个多月了,肚子挺显怀了,圆乎乎的。   江灿摸摸徐敏的肚子:“啊,宝宝踢我!”   徐娆也凑过来看徐敏肚子,不过宝宝不肯踢脚脚了,她等了好一会儿,也被踢了一脚,“这小家伙真有劲!”   徐敏:“是的,有时候我觉得肚皮好像被踹了一大脚。”   江灿:“不然,咱们先吃?孕妇不能挨饿吧。”   已经到了六点,沈浪还没有回来,应该是耽搁了。   徐敏:“我不饿,再等等吧。”   徐娆:“敏敏要是不饿,咱们再等等。”跟服务员要了一副扑克牌,把碗碟收拾了,大家先玩斗地主。   输了往脸上贴小纸条。   大家都是有输有赢,就徐娆输的最多,脸上贴了十来张小纸条了。   等到快七点的时候,沈浪、詹均卓和柱子也来了。   锅底和菜上的很快,大家去拌酱。   徐娆要吃江灿拌的酱,明明步骤都一样,但是江灿的酱就是更好吃。   江灿又给其他人也拌了酱。   火锅真好吃~   邵歉如同徐娆讲的那样,是个大暖男,全程都在照顾徐娆吃饭,看着很爱了。   吃了饭,大家又去卡拉ok唱歌。   徐敏没去,她觉得卡拉ok太吵了,她会觉得不舒服,应该是孩子不喜欢,柱子陪着媳妇回家了。   大家唱到了十点多,才各自回家。   走着回去的。   徐娆和邵歉与江灿沈浪同路,他们门对门!都在如意城里住着。   徐娆和江灿落后几步,在后面说小话,徐娆在传授经验给江灿。   江灿听的面红耳赤,多次想要转移话题,都被徐娆给拉了回来。   徐娆:“你都结婚这么久了?这点话都听不得?你们平时在床上是什么样?规规矩矩?那有什么意思!咱们得大大方方的谈性,得享受性,生活。”   江灿想到沈浪床上的样子,肯定不是规规矩矩。   等到回家后,还送给江灿一箱子的东西,“新年大礼包~”   江灿觉得这大礼包应该不太正经,等打开以后,确实不正经。   她趁着沈浪在洗澡,准备藏起来,这要是给沈浪看到了,那还能得了。   沈浪裹着浴巾出来:“干什么呢?”   江灿把箱子踹到了桌子底下,“没干啥啊。”   沈浪盯着江灿:“没干啥你脸红什么?徐娆送的?藏起来干嘛?”   江灿只觉得脸颊火烧火燎:“没有藏,没什么用。好啦好啦,睡觉啦,我先去洗澡。”她准备去洗澡,一回头,发现沈浪把箱子给抱了出来,并打开了。   江灿冲上去要捂住!   沈浪把她揽在怀里,一起看箱子里的东西。   江灿护不住箱子,爬起来要捂着沈浪眼睛,不让他看,“哎呀,没啥,你别看我东西!你住手!”   沈浪咬住了江灿的耳垂,“看一眼嘛。”   最终还是看了。   箱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放了一堆,最上面的是几张碟片,光是上面的封面就足够让人面红耳赤了,封面下面还有好几套衣服,另外还有没有拆开过的不太小的小玩具。   江灿只想装死。   沈浪打开电视和影碟机,选了一张碟片放了进去,“你不洗澡吗?不洗也行,媳妇怎么样都是香喷喷的。”   江灿羞恼的去洗澡了。   不洗澡她自己都嫌弃。   沈浪把窗帘拉上,又醒了红酒,切了水果,还把小玩具都拆了,一个个的研究用途,衣服暂时没法穿,都没有洗过。   现在洗也来不及了。   等着江灿洗完澡一起看碟片。   先看的是一个现代片,尺度是真大,声音是真悦耳,江灿一个正经人,根本看不得。   刚开始都是在调情,之后直接进入正餐,男主想要喝特别的红酒,不想用红酒杯,便将红酒倒了进去,倒了进去!!!   再细细的品红酒。   玩的很花。   江灿警惕:“你想都不要想!”   沈浪揽着她的腰把他按在了沙发上,哑着声音道:“不想,红酒太凉,会冰,我不舍得。”   等碟片结束后,他们还在继续,战场也从沙发上转移到了床上。   这碟片给沈浪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还可以这样。   男人在这方面的成长速度,绝了。   江灿欲生欲死,这是成倍叠加的快乐。 第84章   次日,江灿醒来后,……   次日,江灿醒来后,还有些恍惚,闭上眼都是夜里的欢愉,她拉过被褥盖住自己,一点也不想回忆。   沈浪钻到被窝里,把她捞到怀里,伸手掐了掐她的腰,吻在了她的额头。   江灿不愿意跟他闹:“我饿了,你起来。哎呀,求你了。”   她这么一求,沈浪更不舍得放开了。   两人在床上闹了好一会儿,这才穿了衣服。   江灿昨晚上有点消耗过度,这会儿什么都不想动,盘腿坐在沙发上晒太阳,沈浪去厨房里热了早点。   江灿一下子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酒杯,她脸颊腾的一下红了,把酒杯丢到了垃圾桶里,再也不想看到了。   沈浪端着早饭出来。   八宝粥和鸡蛋饼,还有几样小咸菜。   江灿喝了半碗粥,用鸡蛋饼卷着小咸菜吃。等沈浪出门后,江灿准备把昨天那些东西都丢了,结果没找到!不知道被沈浪藏到了哪里!   可恶!   在寥县的几天,江灿每天跟徐娆一起上班逛街做美容,每天听徐娆讲八卦,日子快活极了。   徐娆经营着火锅店,一大堆的朋友,什么有趣的事情,都会跟徐娆分享。   这天晚上,江灿正在家里写寒假作业呢,门被‘砰砰砰’的拍着。   江灿都没敢开门,从猫眼里往外看,是徐娆,她赶紧开门。   徐娆这会儿非常的暴躁,整个人都在喷火,“邵歉个畜生,花着老娘的钱去养白月光!灿灿,你跟我一起去抓奸!”   江灿赶紧换衣服,“你家有没有相机?没有的话,先去照相馆租一个!”   徐娆家里有,把照相机拿来了,两人开着车直接去市里。   是江灿开的车。   徐娆如今的情绪,还是别开车了,容易出事。   徐娆坐在副驾驶骂邵歉那个贱男人,只要想到邵歉从她床上下来后,又去别人的床上,她就恶心的想吐。   江灿又拐去食品厂,拉上了方圆。   有个能打的压阵,比较稳妥。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市里,直奔徐娆刚装修好的小别墅。   徐娆能知道邵歉出轨,还是市里火焰山的经理悄悄跟徐娆说的,让她注意点男朋友。   这一注意,发现邵歉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三个人也没有下车,就在楼下等着。   这车是沈浪的,邵歉不认识。   他们等了一个多小时后,看到邵歉先进了别墅,别墅内的灯亮了起来,又隔了半个多小时后,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的年轻姑娘也进了别墅。   三个人依旧没有下车,等了半个多小时,灯徐娆看到主卧的灯亮了以后,咬着牙道:“走!”   江灿把照相机递给方圆,“等会儿你负责拍照。我们要是打不过,你再上。”   方圆默默地接了照相机,跟在徐娆和江灿的身后。   徐娆有别墅的钥匙,直接拿钥匙开门。   江灿还是第一次来着别墅,装修的很漂亮,不过这会儿漂亮的沙发上凌乱的散着各种衣服,胸罩和内衣被扔在茶几上。   还有来自楼上一点都不克制的呻。吟。声。   徐娆的手都在颤抖,怒气值蹭蹭蹭的上涨。   江灿找到了一个趁手的棍子递给徐娆,这个时候必须得把怒火给发泄了,肯定不能憋着。   容易生病。   徐娆怒火冲冲的上楼,江灿又把照相机跟方圆要了回来。   方圆还是个单身宝宝,别被脏了眼睛。   江灿:“等会儿喊你你再进屋。”还是她来拍照吧。   越往上,那声音越大,跟碟片里的声音有的一比。   主卧的门敞开着,床上白花花的,看一眼都嫌脏。   徐娆提着棍子已经冲了进去,江灿赶紧拍了几张。   “邵歉你个贱人,竟然敢在我房子里搞破。鞋!我日你祖宗。”   徐娆举着棍子往两人身上打,打到谁算谁。   邵歉吓得当场就软了,那女的也尖叫着拉被子盖住自己。   邵歉一边躲着徐娆的棍子,一边拿被子裹着自己:“娆娆,你听我解释,我爱的只有你。”   想穿衣服都不行,衣服都脱在了外头。   徐娆把被子扔到了一边,继续揍他们,躲什么躲啊,这会儿又廉耻心了?   那女的用手护着自己,又扯了地毯裹着自己。   江灿看邵歉只敢躲,不敢还手,放心继续的拍照,真是辣眼睛。   徐娆最后又给两人一人一脚,“滚!滚出去!”   衣服都不让两人穿,就把两人从房间里赶了出去。   女人还裹了个地毯,勉强遮住t要害部位,邵歉报这个枕头挡着自己,就这么被打了出去。   这番动静,直接就把邻居都给吸引了过来,也亏的是别墅,邻居也没有几个。   邵歉想要开车离开。   徐娆:“你开个屁的车,那是老娘买的。”   外头冰天雪地,两人衣不蔽体,被众人盯着,他们又冷又羞又怒。   邵歉:“徐娆,你别太过分。”   徐娆:“这就过分了?我还没有去找你们学校领导呢,就你这德行,你当个屁的老师,别给孩子们带坏了。还有那个女的,你还教政治呢,别教了。”   别墅里挂着徐娆艺术照呢,床头摆的还有她和邵歉的合照,别管是谁,进了那房子,就知道邵歉是有对象的。   那女的知三当三,照样不是好货。   邵歉当即给徐娆跪下了,“娆娆,我都是被她勾引的,我爱的只有你,从始至终都是你。”   更恶心了。   那女的变了脸,她盯着徐娆:“这房子和车子都是你的?”   徐娆:“不然呢?还能是这个没出息的贱人的?”   那女的扑上去又给了邵歉一堆挠,然后裹着地毯跑了。   邵歉和那女的也算是青梅竹马,不过邵歉喜欢她,她看不上邵歉,毕业以后回了实验高中教政治,又跟邵歉一起吃过几顿饭,还来了别墅几趟,以为邵歉成了有钱人,她不在意邵歉有没有对象,分了就是了,结果邵歉是个吃软饭的?   邵歉跪行到徐娆脚边:“娆娆,你原谅我这一次,我爱你,最爱的都是你。”   徐娆一脚把他踹开了,带着江灿和方圆离开。   三人去了烧烤店,点了烤肉和啤酒,徐娆气的不行,“妈的,他敢给我戴绿帽子!要不是看器大,活好,我能看上他?没脑子的蠢货,生了孩子都怕影响下一代智商。”   江灿跟她碰杯:“对对对,不要他了,咱再找一个!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   徐娆是真的伤心,她不见得多爱邵歉,但还是挺不舍得邵歉那好活的。   江灿默了默,“咱漂亮有钱,再找找,指定能有更好的。就算刚开始不太好,你多调教调教,也差不了。”   徐娆猛灌啤酒:“对!我再找找!只要硬件条件过关,其他方面,我慢慢调教。干杯,喝!”   方圆望天,干脆不跟她们坐一起了,自己在隔壁桌吃肉丝面。   江灿又干了半杯:“就是!邵歉这货色,幸好发现的早。如今也算是及时止损。”   徐娆:“没错!”   两人在烧烤摊子上吃到了半夜,沈浪都找来了。   “怎么喝了这么多?”   方圆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沈浪过去抱江灿上车,给她扣上安全带,又把徐娆给提溜到车上,也扣上安全带。   徐娆喝了太多,差点吐车上,幸好方圆用袋子给接住了。   次日,徐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头疼不已的,发现自己躺在江灿家的客房里。   她拍了拍脑袋,已经喝的断片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一身,臭烘烘的。   她从卧室里出来,江灿正在客厅里吃饭。   江灿:“饿了吧!赶紧洗漱过来吃东西。”   徐娆回家洗澡洗漱,换了干净的衣服,总算舒坦了,又跑过来吃早饭。   江灿试探的问道:“你还记得吗?邵歉?”   徐娆大骂:“死渣男,我不会放过他的。”   江灿:“没忘记就好。”   方圆把洗好的照片送来了,照了十几张,都挺不堪入目的。   底片和照片都给了徐娆,徐娆选了一张没有漏点的寄给了学校领导,两人还是别当老师了,别教坏了祖国未来的花朵。   徐娆准备把别墅和车子卖了。   那房子,她住不了一点。   那车子,她也不想开。   看到就嫌脏。   让保洁把她私人物品都收拾了,渣男的东西都给丢了。   别墅开价不高,装修相当于送了。   要是住户介意,可以重新装修。   别墅和车子在几天内都卖了出去。   邵歉又来找徐娆好几次,都被徐娆给打了出去。   邵歉是真后悔了,他工作没了,名声毁了,关键是住惯了别墅,开惯了轿车,如今什么都没了,他的生活品质一下子落到了底层,他受不了。   而且徐娆又有钱,又漂亮,除了性子独,哪哪都好。   徐娆重新成为单身贵族。   大家还给她办了单身晚会,大家吃吃饭,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徐娆又开心起来。   当天晚上,江灿在小区门口碰到了钱寡妇。   确切的说是钱寡妇在小区门口堵江灿和沈浪呢。   钱寡妇热情的邀请江灿去超市里坐坐。   江灿和沈浪一起过去看看。   小超市被钱寡妇婆媳经营的很不错,人流量很大,哪怕是旁边又开了好几家类似的超市,他们家的生意依旧是最好的。   江灿注意到,这里还专门设了一个玻璃窗,卖的都是灿灿食品厂的食品。   江灿笑:“你们把这家超市经营的很好。”   钱寡妇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她道:“我们都是按你当初说的做的,这生意就越做越好了。”她抓了一把花生给江灿吃,试探道:“灿灿,当时你说的那话,就是这房子什么时候想买,就什么时候找你买,还话还算数吗?”   江灿:“当然算。”   钱寡妇:“我们家把钱凑一凑,想把这商铺买下来。你看行吗?”   钱寡妇愿意买,江灿也愿意卖。   这些在江灿看来,都是小事。   钱寡妇特别的高兴,“哎,那咱们明天去办过户?”   江灿:“行。”   钱寡妇又给江灿塞了一篮子的鸡蛋,说是乡下人自己养的,吃着更有营养。江灿没要,他们明天下午的去海城的飞机,这鸡蛋也没地方放。   第二天,办完过户,钱寡妇拿着属于自己名字的房产证,高兴的眼圈都红了,如今这商铺彻底属于自家了!那超市就能永远的开下去。   家里就能有挣不完的钱。   再攒攒,还能再买一套房产和商铺。   家里两个孙子,什么东西都得置办两套。以后孙子结婚,一人一套房子,住着更松快。   江灿和徐娆跟着沈浪、詹均卓一起坐飞机去海城玩。   沈浪和詹均卓去谈生意的,江灿和徐娆单纯的逛吃逛吃,纯消费。   连着玩了四天,徐娆心情大好,她见识到了海城的繁荣,觉得赚钱比什么都重要。   她该死,她之前竟然想要一直在寥县打拼,她要跟着江灿去京城。   在京城开食品厂!   她的事业心一下子就支棱起来了。   江灿很支持:“赚钱肯定比男人重要!”   腊月20日,徐娆和詹均卓是下午一点半回豫省的飞机,江灿和沈浪两点回京城。   江灿还觉得这次来海城,真是出奇的顺利!   四个人在候机厅就分开了,江灿与沈浪在候机厅等着,发现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似乎有点厉害,他有保镖保护!   两人上了飞机,找到了位置坐下,江灿喜欢靠窗户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的白白的云朵,视野特别好。   那个有保镖保护的人,跟沈浪隔着一条过道,他也是坐在靠窗户的地方,外面坐着保镖。   飞机起飞,逐渐升上了高空。   沈浪一直很警惕,江灿也发现了,她也莫名的有点紧张。   怎么办,感觉好像要出事了。   前排后排站起来了几个人,朝着厕所走去,经过保镖的时候,拿出刀子朝着保镖的脖子刺去,那保镖险险的避过刀子,但也被扎中了肩膀。   四个保镖和三个人打了起来,尖叫声一片。   沈浪和江灿如同大多数乘客一样,抱头缩了起来,保镖处于优势,不过另外三个人是不要命的打法,如今浑身窟窿眼,还在试图冲过保镖防线,去杀死里头的中年男人。   沈浪朝着那男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他直接扎在了保镖的匕首上,这次挣扎不起来了。   前排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站了起来,朝着驾驶舱门冲去,正在暴力拆卸驾驶舱门。   空姐赶紧过去阻止,直接被踹飞了出去。   几个保镖完全被另外两人拖住了,又有两人冲了过来,按住了保镖。   沈浪一脚一个,把几个阻拦的人都给踹个半死,把那个已经拆开驾驶舱门准备进去的男人也给扯了回来,“干啥呢?那不是你能进去的地方。”   难不成想要干掉机长,让飞机坠毁啊?   对方跟沈浪过了几招,这人是真厉害,比刚刚阻拦保镖的几个人都厉害,不过很快被沈浪给踩在了脚下。   一场风波在十分钟内被解决。   所有动手的人都被捆成了粽子。   惊慌的空姐让大家不要恐慌,马上就要抵达京城机场,飞机很快就要落t地。   几个保镖都受了伤,如今挡在中年男人的跟前,生怕再有变故,看着沈浪的目光,都是警惕的。   沈浪坐回座位上,看向江灿,“没吓着吧?”   江灿摇头,夸沈浪特别帅。   有沈浪在身边,江灿并不觉得害怕,她知道沈浪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够解决的。   飞机到达京城机场,降落后,特警将飞机团团围住。   乘客从飞机上下来,直接上了特警的车,去局里接受调查。   那几个受伤的人也都被铐上手铐给抓了起来。   被刺杀的中年男人是个超级牛的科学家,名叫周献,搞航空研究的,他的行程很私密,就这都被敌特势力给盯上了。   周献感谢尬沈浪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沈浪,整架飞机都要完蛋。   沈浪:“都是我应该做的。”   都碰到了,那肯定是要出手的,刚开始没有帮忙,也是看出来了保镖能应付。   等到了公安局,沈浪与江灿配合调查,两人的身份根正苗红,没有一点问题。而且沈浪还是谢家人!   沈浪再立大功!   他救了周教授这个国宝级人物,还救了一架飞机上的所有乘客!   谢烁在机场没有等到沈浪,反而接到了谢玄的电话,让他去公安局接人。   他到公安局的时候,沈浪和江灿正好被警察局的同志送出来。   沈浪和江灿坐上了车,谢烁赶紧问道:“怎么回事儿?”   沈浪简短的交代了事情,谢烁听得一愣一愣的,坐个飞机还能碰到这种事情? 第85章   这事情并没有影响到……   这事情并没有影响到江灿和沈浪,回到谢家以后,休息了半天后,晚上还去学校接了谢渝。   江灿把从海城带回来的礼物送给了大家。   送给谢老太太的是一根项链,坠子是寿桃,纯金的,差不多半斤重,特别可爱,老太太可喜欢了,当即就戴上了。   给陆离的是一根簪子,金的,平时可以用来盘头发。   给席苓带的是一个金算盘,特别精致。   老爷子、谢玄和谢烁的都是钢笔,金的!   给谢韫的是一个小坦克模型,金的!不过谢韫过年不回来,礼物暂时收着,以后再送。   谢渝的礼物就多了,一对金手链,一个小金坠子,还有衣服、包包、发饰,江灿觉得好看的,都给谢渝带了一些。   陆离私下里还给江灿塞了一张卡,怕江灿把钱都给花完了。   接着老太太也给江灿塞钱,让江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江灿解释自己有钱,足够开销。陆离和老太太还是硬塞,让江灿过年花。   席苓告诉江灿,光影传媒的分红到账了,让江灿记得去查账。   江灿瞬间暴富。   次日,机场的总经理在公安局的带领下,来到了谢家,总经理手里捧着一面大红色的锦旗,上面写着:‘英勇无畏,奋勇缉私’。机长送了感谢信,不止是他自己的感谢,还有空乘和乘客在后面附了签名。   最后是机场奖励一万元的奖金。   总经理和机长挨个送上锦旗、感谢信和奖金,感谢沈浪的救命之恩。   当时飞机上总有88个乘客,再加上机长、副机长和空乘,一共有96个人。   飞机上还有周教授呢!他对于国家的发展,是不可估量的!   这不光是生命,飞机本身也是极其昂贵的。   总经理都不敢想,没有沈浪的话,这得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沈浪:“都是我该做的。”   谢老太太特别的高兴,站在沈浪的身边,手里也捧着一束鲜花,也跟着说道:“这都是阿浪该做的,怎么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感谢。”   其他谢家人也都接了机场送的鲜花,一起拍了合照。   机场大张旗鼓的来,除了奖金外,还有各种奖品,戴着大红花的牛、猪、羊,外加米面粮油、水果、干货等各种年货。   谢家今年过年肯定不用置办年货了,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谢老太太要留机场的同志在家里吃饭,总经理又是一番感谢,最终谢老太太把总经理给送到了院子门口,看着机场人员离开。   邻居们都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谢老太太把沈浪和江灿坐飞机时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她道:“这孩子,昨天回来也不说,今天机场的同志们来了,我才知道。万幸阿浪在飞机上,拦着那些歹人,阻止了一场大灾难。”   邻居得知了事情始末,赶紧夸,沈浪实在是太厉害了!   他不光是厉害,他运气还好。   这还没有毕业呢,又一个一等功送来了。   别人到死都拿不到一个一等功,沈浪是没毕业呢,已经得了一堆的功勋。   坐个飞机都能碰到这样的事情。   谢老太太:“机场就是太客气了,送来了这么多的年货,我家这几口人也吃不完,我赶紧分一分,给大家都送一些。”   这牛羊猪都是宰杀好的,牛差不多有八百斤重,猪也是大肥猪,差不多有个三百斤,还有两头肥羊。   谢老太太喊谢玄、谢烁、沈浪过来分肉,警卫员也都过来帮忙。   家里菜刀不够用,砍骨刀也不够大,照顾警卫员把军区食堂的杀猪刀借来处理牛羊猪肉。   杀猪刀借来了,杀猪匠也跟着一块过来帮忙。   这分肉都是一件麻烦事呢!   把牛肉、猪肉都分成一、两斤斤一块的,羊肉分成一斤一块的,骨头也都剃了出来。   谢玄把一个大棒骨扔给了虎子,虎子摇着尾巴叼着大棒骨回窝里啃骨头了。   江灿、谢渝也在旁边帮忙,跟着谢老太太把米面粮油分一分,每份都不多,务必让大家都能吃上机场送来的年货。   光是分肉、分粮就分了一上午。   等到下午的时候,谢老太太开始给大家送年货了,把重要的几家都送了,一家两斤牛肉、两斤猪肉、两斤羊肉,挑的都是最好的,再给搭上几块骨头啥的,水果、米面粮油也都送了一部分。   剩下的邻居,都是辈分低一些的,直接打电话,让对方来家里拿。   警卫员、厨师、保姆也都有。   世交、亲戚家更不能忘了,谢老爷子的老战友,谢老太太的老闺蜜,给的东西更多一些,牛蹄子、猪蹄膀、羊头、羊蹄子。   牛头和猪头都没给,这两样留着供奉神仙。   谢家忙活到晚上,终于把年货给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够谢家过年吃的。   谢家晚上吃大餐,一桌的牛羊猪肉。   谢老太太:“这牛肉味道真好,比咱们自己买的牛肉好吃。这羊肉一点都不膻!”   大家都觉得这肉的味道不一般!   这可是机场感谢沈浪救命之恩送的。   那肯定不一样。   隔了一天,部队和市领导也来了,给沈浪送‘一等功’的,周教授也在其中。   沈浪领了一等功,谢老太太代表沈浪家人,领了‘一等功之家’的匾额。   接着又一起拍了照片。   谢老太太把沈浪的勋章   一起挂在了书房理,她荣誉了一生,领过谢老爷子的,领过自己的,领过儿子的,如今开始领孙子的。   沈浪和江灿在谢家过得第一个新年,很张扬。   谢老太太带着一大家子去买衣服,过新年,肯定得穿新装。   另外看上什么只管说,老太太掏钱。   江灿与谢渝一人选了一件粉白色的羽绒服,老太太又给两人选了红色的棉袄。领口和袖口都是毛茸茸的白边,特别可爱。   转眼到了大年三十。   大家都穿上了新衣服,一家人都是同款,红毛衣和牛仔裤,在屋里很暖和,不用穿棉袄。   江灿和谢渝还把金项圈给戴上了,这个特别中,一斤多,也只有过年的时候,适合戴上,喜庆。   陆离和席苓也是一人一个,过年也都戴上了。   老太太看到他们穿的喜庆,就特别的高兴。   自打老太太换了中医后,她身体状态好多了,精神头也更足。   军区送了一个录像带,是谢韫的新年祝福语。   谢韫在实验室里,身上穿着一身军装,他长得极好看,和沈浪其实没有那么像,但两人眼睛都是桃花眼,眉眼很相似。   江灿看看谢韫,再看看沈浪,真的越看越像。   视频很短,只有两三分钟,最后一分钟都是对沈浪说的。   他对沈浪这个弟弟充满了好奇,期待遇到的那一天。   血缘就是这么奇特,沈浪没有与谢韫接触过,但他是喜欢谢韫的。   谢老太太眼圈都红了,“这孩子,也不多说几句。看着又瘦了,军区还不给饭吃吗?幸好阿浪没当兵,等毕业以后,来京城上班,我能时时刻刻的看着。”   大家赶紧哄老太太,大过年,不能掉眼泪。   谢家的年夜饭特别丰盛,吃饭之前,先给神t仙烧香烧纸上供奉。   供奉是牛头、猪头、还有一大块肥肉相间的猪肉,其他瓜果摆了一桌子。   谢老太太烧香,烧纸,同一时间,谢玄在外面放炮。   谢老太太嘴里念念有词,中心思想就是保佑谢家平平安安,她只求平安。   谢老太太喊大家过来磕头。   谢老爷子都得跟着磕三个头,谢玄放完炮也过来磕头。   这是谢老太太的老传统,也只有动乱那几年,把这菩萨和香炉给偷偷的藏在了乡下,那几年过去后,谢老太太又把菩萨和香炉给请了回来,这是祖上传下来的。   谢家的年夜饭特别丰盛,等吃了饭,沈浪带着江灿、谢渝去放烟花,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院子里看。   这会儿已经开始下雪了,越下越大,烟花升到半空中,炸开雪花,像是一个个空中幽灵。   还是别放了,看着怪吓人的。   三个人跑回屋里时,淋了一身的雪,陆离拿着毛巾把他们身上的雪给扫落,不然等会儿雪化了,衣服就要湿了。   还是在屋里看春晚打麻将吧。   老太太熬到了十点多,就回屋睡觉了,大家看完了春晚,才回屋睡觉。   次日,沈浪和江灿起了大早,先给老爷子老太太、爸妈、二叔二婶拜年,一圈下来,兜里装了一沓子厚厚的大红包。   接着又跟着谢玄、谢烁去长辈家拜年,出门前,谢渝还让江灿也背个小挎包。   “兜里装不下!背个包装红包。”   跟着长辈们一家家的拜年,让喊啥,他们就喊啥,再说些吉祥话,挎包都鼓了起来。   其实结了婚就不收红包了,但沈浪和江灿特殊呀,这是两人头一年回谢家。   接着来的几天,沈浪和江灿几乎都跟着谢玄和陆离在走亲戚,早上几家,吃了早饭回家,上午几家,吃了中午饭回家,下午倒是不用走亲戚了。   连着几天,累的够呛。   幸好红包足够多。   等到了初六,终于闲了下来。   接下里的时间基本上就是自己的了,谢渝领着江灿到处玩,逛公园、看电影、逛庙会、爬山、爬长城、逛动物园。   还去了潘家园逛古玩市场。   他们都不懂古董,来这里就是瞎转,碰到喜欢的就去讲价,讲不下来就不买了。   反正不能当古董买回去。   对于江灿和谢渝来说,两人都更喜欢珠宝首饰。   沈浪选了几样小玩意,都很便宜,加一起不到一百块钱,回去后,有一个小铜炉,谢老爷子说是明朝的,挺有收藏价值的。   沈浪便直接送给老爷子了。   转眼间,出了正月,沈浪回了豫省,江灿收拾了作业,开着车子回学校了。   成绩已经出来了。   班级前三是肖肃、闻澜和江灿,第四名是夏可心。   肖肃断层第一。   真正的肖肃是真学霸。   闻澜、江灿和夏可心分数差并不大。   闻澜高兴的不行,她能转系了!!!她喜欢中文,但是更喜欢计算机。   江灿和夏可心对视一眼,幸好留了十分,不然闻澜就没法转系了。   其实肖肃也留了十分,不过他总成绩太好,留了也没用。   另外班里成绩稍好的同学,都给闻澜空了十分。   这样也算是公平竞争,大家数学第一道送分大题都没做嘛。   如果大家都让闻澜十分,她都不能靠近前三名,她干脆继续待在中文系吧。   闻澜赚到了计算机系,并没有搬寝室。   她请大家去吃了火焰山,夏可心:“咱们是多吃肉还是多吃素的?刚过了年,我都吃胖了点,多吃点素的减减肥也行。”   闻澜:“敞开肚皮吃肉!我寒假去打工赚了钱!肉管够!”   陆曼:“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大家点了一堆的肉。   开学第一天,火焰山爆满,幸好江灿提前打了招呼,留了一间包间。   陆曼要了啤酒,大家是准备少喝点,庆祝闻澜心想事成,结果闻澜和陆曼一个比一个能喝,喝的少了头,六个人干掉了一箱子的啤酒。   闻澜和陆曼抱头痛哭。   闻澜爸妈不准她转系,不让她去学什么计算机,过年吵了好几架了,连闻澜电脑都差点给摔了,最终,她爸爸说,要是转系,就不要回家了。闻澜抱着电脑去了朋友家借住。   这已经十几天了,闻澜也没跟她爸联系。   陆曼家的问题也很大,她爸爸出轨了,小三还生了个儿子,儿子都上幼儿园了,陆曼没敢跟她妈说。   陆曼这些天一直瞒着妈妈,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那个一向疼她的爸爸怎么能出轨呢?   陆曼心理压力很大,这些天一直绷着精神,也不知道跟谁说,如今喝了酒,才说了出来。   大家先是劝闻澜,好好学习,她爸爸以后会看开的。   又骂陆曼爸爸,竟然出轨,还生了儿子,真不是个东西!   闻澜在哭,陆曼也在哭。   席佳文劝着劝着,也跟着一起喝酒,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喝酒。   夏可心和沈筠希让大家少喝点,也该回宿舍了,不然宿舍都关门了。   劝着劝着,算了,让她们喝吧。   江灿去后厨,煮了醒酒汤,让大家都喝一些。   等到了半夜,终于把闻澜和陆曼劝出了酒店,也不用回家了,直接去时代华府吧。   刘可心的房子已经租出去了,陆曼也喝醉了,钥匙都没带,江灿把大家带回家了。   三室一厅的房子,睡六个小姑娘,肯定是够睡的。   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到了江灿家,陆曼和闻澜还在找酒喝,江灿家里倒是有酒,但哪能再让他们喝啊,她们没有酒,就在客厅里继续抱头痛哭。   等到了凌晨,可算是哭累了,江灿、沈筠希和夏可心一人带一个醉鬼睡觉。   衣服都得脱了,虽然没有吐在衣服上,但身上都是一身的酒臭味,刷牙是真不好刷,但脸和手肯定给她们洗了,陆曼还化了妆,还得给她卸妆。   折腾到后半夜,终于睡安生了。   江灿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又赶紧起来,用椅子给大门堵上,上面放了两个玻璃瓶,如果椅子倒了,玻璃瓶碎裂的声音足够让大家警醒了。   窗户上装的都有防盗窗,不用担心有人从窗户外头爬进来。 第86章   第二天,大家都起晚……   第二天,大家都起晚了,江灿醒时,已经九点多了。   江灿放慢动作穿衣服,闻澜还是醒了,她揉揉脑袋,宿醉之后真的不舒服,她缓了一阵,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   她没有喝断片,还有记忆。   想到喝醉后的傻样子,以后还是少喝酒吧。   闻澜的问题并不大,她要转系,不论谁阻止她,都不会改变她的想法,她如今要做的是一往直前走,把计算机学好。   家长接受不了新事物,等到未来,她足够强大,原本持反对意见的人都会同意了。   这些需要时间。   闻澜穿了衣服起床,很不好意思:“昨天麻烦你们了。”   江灿:“我拍了照片哦,等洗出来送给你们。”   闻澜:……   其他人也陆续起床,陆曼赖了一会儿床,披头散发的出来了,她有些茫然,喝了酒,哭了一大场,心情好了许多。   可到底该怎么解决?她还是没有头绪。   江灿:“先去吃饭,你们昨天光顾着喝酒了,饭都没怎么吃。”   时代华府门口就要卖早点的,几个人先把早点吃了,接着找了个地方,说起了陆曼的事情。   陆曼不能理解她的父亲怎么会出轨,还生了个儿子。   今年过年的时候,父亲还给她买了车。   难道都是骗人的?   江灿是做生意的,她最看重的永远是钱,出轨都不是什么事情,钱最重要,她道:“小三的儿子上幼儿园,还是个奶娃娃,你已经是华大的学生。你现在比小孩子更有优势掌握你们家里的公司。爸爸算什么啊,有钱才是王道。如果你嫌你爸爸的公司脏,那就想办法把你爸爸公司的资源变成你自己的资源,这个年代,做什么生意,都能赚钱,再不济,囤房囤地也能稳赚。”   陆曼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我怎么可能嫌弃我爸爸的公司脏!我爸爸那公司的起步资金还是我舅舅借给他的!”   江灿:“那就简单了,进你爸爸公司,并迅速的在公司拥有话语权,让谁都抢不走。”   夏可心:“陆曼你这么聪明,肯定可以的!抢走你爸爸的公司,让他给你打工,以后公司你说的算。”   江灿:“你小舅也许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你不想把这家事情告诉你妈妈,也该跟你小舅说一声,他能帮你的肯定更多。”   总归都是应该想让自己强大起来。   大家在学习上更加努力了,陆曼t也准备转系,她要转去工商管理系,她与江灿道:“灿灿,等今年考试,你们能不能让我十分啊!”   江灿摸摸她的头:“你现在的成绩,让你二十分,你都考不进前三。”   夏可心也摸摸她的头:“努力吧,少年。”   陆曼哭丧着脸,她的成绩想要转系还是有难度的,但是如果连这点难度都克服不了,就不要想家里的公司了。   准备推门进宿舍的闻澜正好听到这话,她在门口站了良久,想想自己的分数,再想想室友的分数,她笑了,伸手推门进了宿舍,把手里提着的雪糕,递给大家。   夏可心:“不是一个系的也挺好,你上完课,还能给我们捎点好吃的。”   班里的学习氛围特别重,江灿也很刻苦,她也想当第一,真的不习惯当第二。   期间,江灿与周冰联系了几次,发现周冰正在筹拍电影,她买了房子和车子,凑了两百万,电影已经开拍了。   周冰非常大胆,用的新人导演,新人编剧,演员都是从电影学院里挖的,从上打下都是新人。   江灿看了剧本,特别搞笑,很上头,现场氛围也很好,导演很靠谱,演员很用心,关键长得好看。   江灿又给投了三百万。   又拉了陆曼过来,陆曼从他父亲手里搞来了一百万,她只是提了提江灿的名字,父亲连问都没问,就把钱给了她。   她父亲知道江灿,还让陆曼一定要与江灿处好关系。   在京城,谁不想跟谢家攀上关系啊。   陆曼搞了钱,转手送给江灿一个金手镯,把一百万也投了进去,她相信江灿,觉得能赚钱。   周冰手里多了四百万,放心大胆的开拍了。   转眼间,一学期过去了。   京城的食品厂也已经建成,并开始了生产,以大学城为中心,打开了灿灿食品厂的市场。   公司砸钱拍了广告,买了新闻联播后的时段,连着播了半个月,大家都知道了‘送礼就送灿灿食品。’   视频销量直接上去了。   公司逐渐步入了正轨,更得注意食品安全问题,偷税漏税更是要不得。   另外又在京城开了两家火焰山火锅店,生意都极好。   徐娆真觉得自己过去很傻,竟然还想着在寥县定居,以后结婚生子,守着寥县过。   她竟然跟钱过不去。   江灿的卡拉OK厅也已经开业,学生群体中,真不差有钱人,这里逐步成为了最受学生欢迎的卡拉OK厅,生意火爆了,自然就影响了另外几家,小动作不断,不过拿着高薪的经理也不是吃素了,拉扯了几次,对方也不敢再有小动作了。   要是对方比后台,经理更不怕,谁能有江灿后台硬!   江灿能在京城横着走。   谢渝的中考成绩出来了,年纪第三,京城排名第18,以极为优秀的成绩考入了附属高中,再次进了尖子班。   江灿送给她一支金笔,又带她去港城玩了半个月,赶在开学前回来。   谢韫从部队里回来了。   谢家太高兴了,摆了宴席欢迎谢韫回来。   谢韫跟沈浪差不多高,谢韫190,沈浪191,两人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亲兄弟。   谢韫气质温和一些,看着像是个书卷气息特别浓的书生。   沈浪气质偏硬朗,看着有些锐利。   谢韫喊了一声阿浪,伸手握住了沈浪的手,“好久不见。”   谢老太太把两个一米九的大孙子抱在怀里,一下子就把谢韫和沈浪的生疏感给抱没了。   两人是双胞胎兄弟,中间隔了20年,但未来有更多的二十年。   谢老爷子让两人比划比划,看看谢韫这些年有没有丢了功夫。   被谢老太太瞪了一眼,拉着两孙子一起吃饭。   谢韫回来的第三天,军事报道上宣布,隐形轰炸机X001服役,X001具有极强的隐身能力和远程攻打能力,可携带核武器。   华国的军事力量再上一个阶梯。   谢韫休假期间,跟着老太太一起出去玩,在公园的时候,还遇到了人贩子同伙。   一个男的搂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对着女孩骂骂咧咧,说对方出轨劈腿,跟小三在公园里约会,把生病的女儿抛在家里不管不顾,哪有这么恶毒的妈妈。   女孩都懵了,拼命的反抗,别男的搂着往外拖,旁边还有个婆婆模样的中年妇女跟着大骂,时不时的拧女孩的胳膊:“哪有你这样当妈妈,抛下发烧的女儿来这里找男人。”   男人:“妈,你别打瑶瑶。”   中年妇女气的不行:“她都这样了,你还护着她。”到底没有再打,在旁边抹着眼泪:“命苦哟,碰到了这样的儿媳妇。”   好大一场戏,都不需要沈浪出手,老太太领着江灿和谢渝给对方一顿揍,沈浪和谢韫又抓住了旁边几个围观的,最后报了警。   女孩就是来公园里玩的,落了单,被人贩子给看中了,对方年轻漂亮脾气软,被人贩子给搂走了,她哭着解释,被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等那个年轻男人被打到了,她还在抖,“我不认识他们,真的不认识。”   路人这才意识到,女孩真的给他们不认识。   幸好谢老太太发现了不妥,救了女孩。   等警察来了以后,把这些人贩子都给抓了起来,老太太也跟着去警察局里做了笔录。   谢老太太第一次出门玩遇到这样的事情,觉得很新奇,接下来的几天,还挺想再遇到点什么的,可惜,后面都很平静了。   除了出去玩外,谢老太太还忙着给谢韫联系相亲对象,他都20岁了,都毕业了,肯定得考虑终身大事。   谢韫哪有功夫跟人谈恋爱结婚啊?他在家里没待几天,又因为工作离开了。   江灿和沈浪也开学了。   新学期开学后,陆曼如愿以偿的转入了工商管理系。   她以一分的优势超过了夏可心,成为班级第三,正好能满足转系要求。   肖肃第一,江灿第二。   肖肃以微弱优势成为第一,两人都是断层前两名。   大学生活过得很快,江灿在大三的时候,终于考了第一,也是全年级第一。   肖肃换赛道了,他出专辑,以华大才子出道。   作词作曲都是他本人,一出道就是巅峰。   所以肖肃之所以考了第二,是因为他的心思分散在作词作曲出专辑上了?   江灿觉得自己更棒,因为她还一边学习,一边拍戏,一边做生意了。   她以前没考第一,肯定是因为肖肃一门心思在学习上呢。   大家都买了专辑,有钱的多买点,没钱的就少买些,支持肖肃出专辑。   江灿也买了很多,当员工福利发给了大家。   肖肃在体育场开演唱会的时候,给大家送了门票。   位置特别好,江灿还是第一次在现场听演唱会,很震撼。   夏可心尖叫:“啊啊啊,肖肃好帅!”   确实很帅啊,气质还特别温柔!   演唱会的最后,肖肃感谢了当初救赎了他的人,因为她的一封匿名信,他的人生彻底改变。   江灿觉得肖肃应该知道是她写的匿名信了。   她也很开心,肖肃的人生彻底的不一样了,她的人生也是如此!   生活明朗,万物可爱。   人间值得,未来可期。 第87章   看完了演唱会,班里……   看完了演唱会,班里的同学一起去吃火锅,去了火焰山,给江灿创收。   大部分同学都是第一次看演唱会,觉得很新奇,同班同学的肖肃,如今成了万人瞩目的大明星,在台上抱着吉他唱歌,特别有魅力。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其实肖肃一直都很有才华,他成绩极好,长得也好看,就是太低调了。   班里的几个显眼包同学在包间里举着汽水瓶子对唱情歌,唱的怎么样先不说,两男生对唱时,那眼神表演的很生动,都拉丝了。   等唱完以后,又嫌弃对方恶心。   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如果把餐饮和卡拉OK结合起来?   大家玩的很嗨,等吃了饭,大家都想去唱歌。   大家走着回了大学城,直接去了卡拉ok厅。   一楼可以看电影,二楼三楼都是包厢。   班里来了二十三个学生,江灿要了两个相邻的包厢,水果、零食、汽水和啤酒也都要了一些。   在火锅店里唱歌根本不过瘾,在这里能点歌,唱的才过瘾。   一点多的时候,肖肃也来了,他卸了妆,换了平时的衣服,仿佛和平时差不多。他还给大家带了夜宵,从肯德基买的炸鸡、薯条和可乐。   他两个包间都去了,给大家唱歌歌,感谢大家今天来看他的演唱会。   他唱歌的时候,班里的同学t激动的嗷嗷叫,他唱歌是真好听,卡拉ok厅的设备都唱出了录音室的感觉。   最后他跟室友待在一起,吃着水果,听大家唱歌。   他已经唱了一晚上,这会儿应该保护嗓子,江灿让服务员冲了罗汉果茶,嗓子不舒服的,可以多喝点这个茶。   肖肃便坐在包间里,一边喝茶,一边吃水果,一边听大家唱歌。   等到后半夜,大家也都困了,江灿跟大家说了,困得可以去隔壁酒店住,登记一下就行。   班里几个同学熬不了夜的去睡了,两人可以睡一间,女孩子比较瘦,挤一挤能睡三个同学。   大家劝肖肃去睡觉,他这段日子为了准备演唱会,累得不轻,没必要再这里跟着熬夜。   肖肃不觉得累,做喜欢的事情,怎么会累呢。   江灿有点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靠在席佳文肩膀上听陆曼和童凯旋唱《当爱已成往事》,陆曼是个麦霸,大部分的歌她都会唱。   就是唱的不怎么好听,有点跑调。   童凯旋原本唱的好好的,都被她的声调给带偏了。   江灿又打了个哈欠,她不想住酒店,这里距离时代华府也没多远,走几分钟就到了,还是回家睡比较舒服,准备听完陆曼这首歌就撤。   陆曼看江灿困得不行,把她拉了起来,“你就是唱少了,才会瞌睡!咱们唱《爱江山更爱美人》。”   江灿也被陆曼的音调给带偏了!   连着唱了几首歌,果然不困了,大家还跟肖肃合唱了一首,肖肃唱歌的音很准,和他一起唱歌的体验感太好了,江灿甚至觉得自己也能出专辑了。   错觉,肯定是错觉!   她声音偏软,有点嗲嗲的,可塑性有点低。   等到凌晨三点多,江灿准备跟席佳文和闻澜一起回时代华府,陆曼、沈筠希和夏可心能唱到明天。   班长看到她们要回家,准备送她们回去。   这大半夜的,三个女生回去,多少有些不安全。   肖肃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一起回去,我那儿也有地方住,谁困了,可以一起。”   童凯旋:“我我我,我熬不住了。”   班长哀叹:“我恨你们这些有钱人!我也想买房。”   夏可心:“你贷款啊!买了房子,再把房子租出去,以租养贷。我准备再买一套呢。”   班长开玩笑:“你这个有钱人也离我远一点。”然后又拉着夏可心问:“你展开说说。”   有肖肃和童凯旋两个男同学在,班长就没有跟着,班长道:“你们路上小心。”   从这里到时代华府也没多远,五分钟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肖肃和童凯旋把江灿他们送到了单元门门口才离开。   等到了家,江灿三人排队洗漱洗澡,等洗完澡,已经快五点了,江灿躺下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昏天地暗,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又是堕落的一天!   幸好第二天是周日,睡到日上三竿也没事,闻澜留了字条,她先回学校了,他们系里有活动。   江灿炖了鸡蛋羹,先垫垫,蛋羹才炖好,席佳文也醒了。   正好两人一起吃,等会儿回学校再吃午饭。   席佳文:“啊啊啊,我堕落了!”   江灿:“平时那么努力,偶尔放纵一天,才会觉得更快乐。熬夜好快乐!”   席佳文点头:“熬夜真快乐!”   转眼间,已经到了大三,江灿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沈浪开始实习了,他进了京城的公安局,距离华大距离比较近,每天回时代华府住。   江灿也开始走读,买了一辆自行车,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学。   穿上警服的沈浪,贼帅。   沈浪第一天下班时,江灿开着车去接的沈浪,回家还有爱心晚餐。   美食、红酒、蛋糕、鲜花都备了。   仪式感拉满。   吃了饭,江灿一颗一颗的解开了沈浪制服上的扣子,那感觉,有点刺激。   她老公是个警察~!超帅的警察。   不过这样的爱心晚餐,也只有重大节日的时候才有,江灿厨艺很好,但她并不爱做饭,更不爱做家务。   两人都忙,没工夫买菜做饭,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请了保姆,主要做早饭和晚饭,厨艺得好!   不住家,给安排住员工宿舍,也在时代华府里。   沈浪和江灿周六日都不在时代华府,这就相当于双休了!   条件非常优渥,家政公司很快就给安排了第一个保姆。   对方厨艺很好,就是爱打听沈浪和江灿的私事,还让儿子去江灿和室友送午饭,那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直接言明喜欢江灿,还捧了一束小雏菊送给江灿。   给江灿恶心的够呛,把保姆给辞了。   第二个保姆厨艺也好,还她不把自己当外人,买菜报账很高,她买的不是沈浪江灿家的菜,那菜量能供十几口人吃饭了,江灿就是搞餐饮的,她能不知道菜价?你想要贪墨,差不多就行了,不能把雇主当傻子吧。   家政公司这一次细心挑选,又送来了第三个保姆,对方厨艺也挺好,人也本分,刚从农村来的,二十七、八岁,江灿觉得这个应该可以了。   用了两月,心大的保姆穿着江灿的衣服试图爬床勾引沈浪。   很好,一个想给江灿当情夫,一个想给沈浪当情妇,公平得很。   这家政公司真是千挑万选的送来了三个奇葩。   给谢老太太笑的不行,“家政公司故意的吧?有没有查查啊?”   江灿:“查过了,就是巧合。”   巧合才让人更生气,这什么运气啊。   老太太让王妈从家里挑一个靠谱的厨师,江灿和沈浪雇了第四个保姆黄美凤。   这次再也没有幺蛾子了。   黄姐厨艺特别好,还会根据江灿与沈浪的口味调整菜式,几天磨合下来,做的饭菜都是江灿爱吃的。   偶尔江灿从外头买了糕点和凉饮,黄姐尝过后,也会学着做给江灿吃,几乎复刻。   江灿觉得黄姐太厉害了,“黄姐,你这厨艺,不去开饭店太可惜了。”   黄姐并不想改变,她就想给人当保姆,高薪稳定事还少。   开饭店万一赔本呢,不确定性太多了。   家里有了黄姐,江灿和沈浪的生活幸福感蹭蹭蹭的上升。   沈浪每天的工作都挺刺激的,工作了半年,大大小小的案子破了好几起。   谢渝生日的时候,沈浪和江灿带着谢渝去买礼物。   买了衣服、护肤品,又逛到了金店。   江灿和谢渝站在柜台边看首饰,谢渝道:“有没有上限?能不能随便选?”   沈浪:“选吧。”   谢渝选了一个平安扣,还挺重的,36g,搭了一条黑色的编织绳,挺好看的。   江灿指着一个金丝珐琅的金手链,觉得很漂亮,“这个也包起来。”   谢渝:“好漂亮!”   就在这时,沈浪突然把谢渝和江灿往里头退去,江灿几乎是下意识的拉着谢渝,猫着腰往里头跑,还顺手按着两个杵在原地的顾客。   对方刚要发火,下一刻,‘嘭’的一声巨响。   一个人举着二八式步枪出现在金店里,他举着枪朝着柜台一阵扫射,玻璃柜台‘轰隆隆’炸裂。   男人放声大笑,伸手捞了一把金链子,“把钱和金子给老子装起来,不然老子崩了你。”   金店内乘客尖叫,江灿又扯了几个人,赶紧蹲下跑啊,站那儿当桩子呐?   沈浪握着一把菜刀,朝着男人扔了出去。   男人的一条胳膊被砍断,下一刻,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沈浪从砍断的胳膊上捡回了步枪,找绳子把男人给绑了起来,“我是警察,刚刚捡了项链的人,麻烦把项链交回去。”又看向服务员,“愣着干嘛?报警啊,收拾你们东西。”   服务员这才回神,赶紧报警,收拾东西,几个捡了金链的,也都交了出来。   等警察来了以后,沈浪把罪犯和步枪都交给了警察,他继续陪媳妇妹妹逛街,拿了钱给服务员,让服务员把平安扣和手链包起来。   原本一克107元的黄金,经理给了内部价一克85元。   经理送了一大堆的赠品,他感谢沈浪啊,恨不得给沈浪磕一个,这金店要是被抢了,哭都没地方哭。   对方有枪啊!真枪实弹。   抢劫犯很有来头,手里还有人命,他手里的二八式步枪和子弹都是从铁路局哨站抢的。   后来又抢了一次烟草店,把店里的烟草和现金都抢完了,走之前还把t人老板给崩了。   接着又去花店买了两束花,这才提着东西回家。   这种事情,对于沈浪来说,其实也是一种运气,他升职就跟坐火箭一样,蹭蹭蹭的往上窜。   江灿称他为天选破案人。   罪犯总会往他手上撞。 第88章   回家后,谢渝绘声绘……   回家后,谢渝绘声绘色的给老太太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老太太直呼后悔,她真该跟着一起出门,也看看那嚣张的劫匪。   陆离嘱咐沈浪一定要注意安全,也让江灿在外头小心谨慎,谢渝也是,轻易不要一个人出门。   谢渝的18岁生日,办的很隆重。   最忙的谢韫都在当天早上赶了回来,这次给谢渝的生日礼物很不同,不再是子弹壳模型,是一款镶钻的手表。   谢渝惊喜:“大哥,你怎么会想到送我手表?你子弹壳用完了?”   谢韫:“你不喜欢?那换一个?”   谢渝赶紧把手表戴在了手上,“当然喜欢,这上面的钻好漂亮!大哥,以后都按照这个模式送礼物。”   谢烁:“你怎么知道换礼物送了?谁给你出的主意?”   谢韫:……   谢韫不想说的话,大家肯定问不出来,但大家都觉得,谢韫身边有女同志了。   他都22岁了,再不结婚,就成大龄男青年了。   别人22岁,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谢老太太想起来这事情,都想得不行,她也想抱香香软软的小宝宝,她闺蜜家的大孙子生了曾孙女,又漂亮又可爱,软软呼呼的喊‘太太’,简直能把人喊迷糊。   她家大孙子连个对象都没有。   她家二孙子有对象,但是二孙媳妇还没有毕业。   总得毕业后,工作稳定了再要娃吧。   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她忍不住叹气,幸好她身子骨越来越好,等得起。   过完18岁生日的谢渝,很快就步入了高考考场。   考完试的谢渝直接把旧书旧本子全都送人了,她成绩好,考试都是年级前三,用过的复习资料,别人可太稀罕了。   谢家人没敢问谢渝考的怎么样,看她模样,肯定考的不错,不然也不能直接一本旧书都不留。   谢烁和席苓带着她去旅游,玩了一个月,把华国转了一圈,回来时,已经七月底,她收到了华大的录取通知书。   谢渝以后就是江灿的小师妹了。   沈浪实习一年,拿到毕业证后,成了公安局的三级警司,也就是基层民警,接着连升三级,成了三级警督,派出所的副所长。   沈浪确实年轻,也才毕业,他在实习的一年间,大大小小的案子破了很多,办公室里专门送给他的锦旗都要挂不下了。   还得了两次上级授予的功勋,一个三等功,一个一等功。   连老所长都因为他的功劳,升了上去。   没有谁会去压着沈浪,他背后是谢家,谁能这么不长眼。   你敢压着沈浪,谢家就能压着你。   大家都乐意跟沈浪一起工作,总能遇到事,关键还没有危险。沈浪那身手,对付黑恶势力,就跟收拾毛孩子一样。   也能跟着沾点功劳。   周冰工作室拍的第一部 电影《双重危机》上映了。   因为是新导演、新编剧、新人,并不受什么重视,上映的时间都是暑假后期了。   江灿和沈浪去看了一次,电影院里就坐了四分之一的观众。   第二次,江灿请室友去看时,电影院里已经坐满了。   第三次,江灿请家人里去看时,没有买到电影票。   最终,《双重危机》达到了两千五百万的票房。   江灿与陆曼的投资得到了高回报。   而这,只是周冰事业的开始。   江灿大四时,在考研和实习之间,选择了实习。   陆曼回公司奋斗,家里的公司肯定得是她的,她那个数学经常考鸭蛋的私生子弟弟先把加减法学明白吧。她的父母并没有离婚,她母亲依旧被瞒着,陆曼提醒了几次,她母亲都没有当回事,陆曼索性不再提醒,就让她妈妈这么糊涂的过下去吧。   她大二就进了公司,两年过去了,她已经从公司底层爬到了中层,经手的几个项目,都很赚钱。   什么都不如把权利和金钱把在自己手里重要。   私生子弟弟还小,留给她的时间很充足。   沈筠希准备考公,席佳文和夏可心考研,三个人天天泡在图书馆里,非常拼。   闻澜和人一起开了工作室,在搞游戏,江灿去了一次,闻澜他们租了一个地下室,环境非常差,光线暗,湿气重,他们吃的也很将就,馒头包子随便垫垫,吃住都在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最值钱的就是几台电脑了。   闻澜这两年和家里彻底闹掰了,她爸妈连学费都不给出了,觉得她就是自甘堕落,得知她在地下室里跟几个男同学一起搞游戏,更是气疯了。   他们这些年攒的钱都投了进去,有一个学长把房子车子都给卖了,钱还是不够,白天打工,晚上做游戏,打工赚了钱,全部投入游戏里。   江灿过来时,是带了些吃食的,当时问闻澜想吃什么,闻澜说,想吃肉。   江灿就买了红烧肉、大盘鸡、猪肘子、水煮鱼片、卤牛肉、宫保鸡丁之类的肉菜,肉馅的饼子也要了十个。   还有公司的零食也带了一堆。   闻澜看到肉时,眼睛都红了,不过没舍得全吃完,留了一半晚上吃。也不能留太久,夏天太热,别放坏了。   一个胡子拉碴的学长道:“这要是冬天就好了,咱们一天一道菜,能吃半个月。”   闻澜咬着饼子,连连点头。   江灿看的真是不忍心,给他们投了五十万元,给他们升级了一下设备,又把手里的一套房子给他们当工作室,还雇了个保姆给他们做饭。   别把身体给搞坏了,饭得安顿吃。   闻澜和同学们都感动哭了,跟江灿道:“一定不让你赔本!等游戏做出来,绝对赚钱。”   本来也没打算要啥回报,就是帮一下怀揣梦想的室友,但研究了一下游戏市场,发现他们的游戏做的相当不错,虽然是半成品,但江灿玩起来还真有点上瘾了。   不过游戏是真烧钱,闻澜试探的问江灿,能不能把雇保姆和买菜的钱,给他们,他们自己买菜,自己洗衣做饭,能不能把这套房子租出去,他们继续住地下室。   闻澜自己都觉得没脸,江灿都这么帮她了,她还提出这样的要求。   江灿明白,这是真缺钱了。   这才两三个月,五十万就花没了,这游戏是真烧钱。   难怪这些人把日子给过的灰头土脸的。   江灿:“喊你们老大过来,咱们细谈。”   闻澜犹豫了一下,“这游戏以后肯定赚钱,现在……灿灿,我不骗你,以后肯定赚钱。”   江灿:“嗯,我知道你不骗我。”   闻澜的老大叫林夕,是93级的学长,已经毕业了三年,工作很好,年薪很高,毕业一年就买了房车,不过现在都卖了,积蓄也都花光了,如今又去原公司兼职,把兼职的钱全部投入游戏里。   林夕要绝对控股,不许江灿插手游戏的任何策略,如果江灿不接受,那就算了。   江灿也不准备管事,她不懂游戏。   她给了林夕两年时间,两年时间不能上市,这游戏归江灿所有,她找人接着做。万一这游戏最好了,林夕带着游戏跑了,她不能白投资吧。林夕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江灿请律师拟了合同,她会供工作室后续所有开销,占股30%,林夕占股百分之35%,闻澜占股15%,另外两人占股10%。   签了合同,江灿给工作室打了一百万。   闻澜的工作室终于不再为钱财发愁,兼职也不用干了,每个月还能拿工资,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游戏里。   江灿也不差这点钱,亏了就亏了。   而且她觉得应该多投资,广撒网肯定能捞到大鱼。   钱存在账户上只会贬值,必须得投资。   1995年的金价是70多元,如今过去了四年,金价涨到了100多元。   不仅是金价,房价,物价都在上涨。   江灿这么一琢磨,还是得多囤首饰,多买房子地皮。   也不用改天,直接今天吧,这几年又在大学城附近买了六套商品房,都当员工宿舍用了。还买了几套城郊的老破小,那些房子都出租出去了,江灿主要是期待能不能再拆迁。   买四合院吧!   得等沈浪休息的时候,她自己是不敢跟着二手房经理去看房子的。   还有谢渝,她也要一起看房子。   她长大了,已经拥有了第一笔巨额财产,可以买房,买车,做投资,随便花了也行,这是席苓给她的可支配的财产。   谢烁带谢渝去看了豪车,让t谢渝随便买,尤其推荐其中一款,他试驾后非常喜欢。   价格也很贵,三百万,正好能把这笔钱给花光。   谢烁很期待,他最近很想买车,不过席苓不批钱。   谢渝才不买,明明是她爹想开!她对车子没啥追求,需要开车的话,去车库了选一辆就行了,干嘛要自己买。   她这钱要用在刀刃上。   得知江灿要买房,她跟着一起去看房。   谢渝花了两百二十万买了一套两进四合院,又花了三十三万买了两套老破小的筒子楼。   用江灿的话来说,她觉得这里迟早要拆迁。   江灿买了一套三进四合院,有个特别漂亮的后花园,1300平,位置很好,就是价格特别贵,四百多万。   江灿付钱的时候,也是有些肉疼的,不过还是决定买了,这种四合院,可遇不可求。   一般能有这种四合院的,也不差钱。   房主是拥有绿卡的M国公民,这次回来就是卖老宅的,以后彻底定在M国了。   如果错过了这一套,以后想买都不一定能有合适的。   不过这房子这么大,肯定不能空着吧!租出去也行,但这么大的面积,整租有点困难,得单租,这就担心破坏了后花园。   其实很适合开个高档饭店。   把后花园好好整整,那环境可太美了,关键还幽静,来这里吃饭,档次一下子就上去了。   老破小的筒子楼就是随手买的,她也买了两套。   这种破旧房子比较好卖,年轻人结婚不愿意住在筒子楼里了,他们要住商品楼。手里钱不够,就把老房子卖了。   江灿也不指望能立刻拆迁,就是攒在手里,把闲钱置换成房产,再把房产租出去收租。   房产持续上涨,根本亏不了。   江灿进了灿灿食品公司工作,最开心的就是徐娆了,她终于能休假了。   如今食品公司已经成为国内最出名的几家食品公司之一,随便去一家超市,最显眼的就是灿灿食品,过年走亲戚时,别的都能不提,至少得送个灿灿大礼包吧。   徐娆把工作交接给江灿后,跑去海南度假了。   江灿在办公室坐了几天,更坚定了投资的高利润回报,坐班好累啊,而且她这些年都是把控大方向,让她处理琐碎的事情,她做起来并不能如同徐娆一样得心应手。   等徐娆休假回来,江灿已经掉了一层皮,把工作赶紧交接给徐娆。   每天准点上下班,没有天大的事情,谁也别想让她加班。 第89章 正文完工作比较闲,江灿……   工作比较闲,江灿也会从邮箱里找一些适合的项目投资,尤其是校友的项目,她都会适量的投一些,比较有潜力的,投的就更多了。   她手里的分红和公司收益,大半都投入了各个项目中。   散财童子的名声传播的很广,**邮箱里都是各行各业拉投资的邮件,小到几千元的饭店装修,大到上百万的互联网科技。   最费钱的还是得是闻澜团队的《洪荒幻想》,是探险类游戏,以洪荒时代为背景构建的一个充满奇幻大陆,玩家可以在世界里冒险,玩法很多,喜欢安定的可以在城市生活,喜欢冒险的可以去蛮荒战斗,都能够获取装备,提升技能。   一年多的时间,前前后后的花了一千二百万。   当时的四人团队,如今已经有十几人了,全是江灿在养着。   林夕觉得开销太大,撸出来了一套游戏机,已经投入了市场,陆陆续续的赚了百十万,当然了,这钱继续砸进了游戏里。   江灿花了那么多的钱,也会经常过去看看进度,再玩几把游戏,顺便提一下意见。   另外,还有一个搜索引擎类的项目,江灿也很看好,开销只比游戏的少一点。   江灿很确信这些未来能带给她巨大的收获,但现在,很费钱。   江灿看看银行卡余额,觉得自己有点穷了。   第二天,就传出北城区要修地铁线了,西峰家属院被规划进去。   小区门口已经挂上了拆迁的横幅。   江灿刚好有四套老房子,也就是说,江灿又要拆迁了。   江灿与谢渝回了老破小的筒子楼,等着拆迁办的丈量尺寸。   房客看着这房子都要拆迁了,要是眼馋,看江灿和谢渝年龄都不大,应该好说话,想让江灿给他们分钱。   江灿:……想屁吃呢。   “这个月的房租不收,在拆迁之前,你们都可以继续住。”   对方还要闹事,江灿直接报警,来的是沈浪。   江灿指着沈浪:“这是我老公,你还要闹吗?”   房客就是见江灿和谢渝好欺负,看到沈浪,一句话都不敢多说,麻溜收拾东西去找新房子了。   谢渝心情激动的要飞啦,“真要拆迁了?”   她人生中的第一次投资,就成功了!!!   江灿和谢渝非常配合,成为第一批签字的人,没两天就拿到了四百多万的赔偿款和四套安置房。   江灿和谢渝优先选了一楼二楼的八间房子,回头找装修队统一装修,后面也能继续出租。   谢烁很眼馋,当初他还觉得两人买那破房子真是没啥用,租出去的价格都特别低,哪成想,这才过去了一年,就拆了?   三十万的投资,变成了四百万加四套安置房?   这真是高回报。   江灿和谢渝一起出钱,给谢烁合买了上百万的豪车,谢烁开心的不行,直呼自己太幸福了。   开着车去给朋友显摆,说是孩子给他买的!!!   谁家孩子能给老子买这么贵的房子。   当然了,也不能光给谢烁买车,家里人都有礼物,价格还都挺贵的。   隔天,家里最有钱的席苓就给两人补了回来。   谢渝握着大几百万,还想继续投资:“咱们继续买房?”   江灿:“买!”   原本以为快乐只有这些了,结果北城区不光安排了地铁线,还安排了火车站,她那四千平米的食品厂建在规划范围内。   简直不敢想象能赔偿多少钱。   江灿都怀疑是不是财神爷听到了她前些日子哭穷,这才给她送钱呢,不,这是往她头上撒钱呢。   感谢财神爷,我这就去给你捐钱。   那个大部分都去M国的村子拆迁了,可惜,村子大部分房子都已经卖了,就剩下一些年迈的没法出国的老人了。   当初卖给江灿地皮的村支书后悔的恨不得回到过去,这属于村里的地皮哪能卖给江灿啊。   可惜已经卖了。   如今江灿建厂,那都是建筑面积,宿舍楼都有八层高啊。   江灿得到了税后一亿六千元的赔偿。   徐娆开心的不行,因为她又又跟着拆迁啦,村里的房产被她收购了不少,以厂子的名义收购的,她自己也买了一些,建了别墅。   她一下子多了千万资产,谁能跟钱有仇呢?   最近走路都是带风的。   当然了,相对应的麻烦事情也来了,得重新建厂。   第一件事就是选地皮,江灿手里还有两块地皮,北城另外一个区域还有一套,是对当初谢烁和席苓送给她的,她已经建成商品房了,不过还没有建好。如今北城有了地铁线和火车站,这房价还得涨一波。   另外的一套在西区,位置偏远,大家都不爱在这里生活,所以这里是最差的选择。   再买地皮吧,哪里便宜买那里。   徐娆很快就把这事情办妥了,一共选择了三块地皮,让江灿选一个。   江灿随机选了一套,一共五千多平,位置比这里更偏,花了两百多万,既然重新建厂了,那就得规划的更好。   这事情交给了方衡,后续建造和设计也都交给了他。   江灿非常感谢财神爷,准备去财神庙给财神爷镀金身,她先去烧香磕头,又跟寺庙住持商量,如果这不可行的话,她重新铸一个纯金财神爷摆家里。   主持哪能不同意啊,高兴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他要是拒绝,财神爷晚上还不得到他梦里揍他啊。   镀金的厚度差不多两毫米,整体下来,大概要花费五万元。   镀金身以后,寺庙住持安排了一场法事,江灿出了供奉,牛羊猪鸡鸭齐全,绝对让财神爷开心愉快。   接着又用纯金铸了财神爷摆在了家中,重约二十斤左右,还让寺庙给开了光。   江灿和席苓都非常喜欢,每天都给财神爷上香。   做生意的,最喜欢财神爷了。   把财神爷请回家中的第二天,江灿被一只猫咪碰瓷,一只三花躺在了她的车轱辘下面睡觉。   幸好江灿开车前有检查车子的习惯。   猫咪睡得很香,露着白白的肚皮。   江灿喊道:“咪咪咪咪咪咪咪咪。”喊了一阵,猫咪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江灿也不敢扒拉它,打开车门,从车上拿出一些肉干,准备用t食物诱惑猫咪,让它稍微挪一挪,在路上睡觉太危险了。   结果下车时,已经看不到猫咪了,她绕了一圈,喊着:“咪咪咪咪。”   还是没找到,仿佛猫咪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她开车回家,顺便去接沈浪下班,等沈浪上车时,看到副驾驶里团成一团的猫咪,“哪儿来的猫?”   江灿:!!!   她找了好一会儿的猫咪上了车?什么时候上的车?   猫咪伸了个懒腰,从副驾驶座位上跳到了中控台,继续睡觉。   江灿:“哎,咪咪咪咪,你先别睡!你是谁家的猫咪啊?”   这猫咪是短毛三花,长得很好看,关键是身上很干净,看着也不像是流浪猫,这是家养的跑出来了吧。   江灿又开车回去,询问附近的店家,有没有人见过这只猫,江灿试探的摸了摸猫咪,猫咪没有凶她,也没有朝她哈气。   江灿问了一圈,都说没见过这猫咪,还有一家觉得这猫咪漂亮,想要养着捉老鼠。   江灿都抱了一圈了,猫咪软乎乎的那么可爱,江灿没舍得给,又把猫咪带回了家中,谢老太太正在看婚纱照呢,看到沈浪和江灿带回来的猫咪,“哪来的猫?”   江灿:“路上捡的,猫咪自己跳上了车子。”把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谢老太太觉得很神奇,“它自己挑了主人啊。”也伸手摸了摸,这猫咪好亲人,并不反抗。   江灿给猫咪起了名字,“你以后就叫小花吧。”   小花是个漂亮的小公主呢。   江灿去厨房整了一些鱼肉和鸡肉,又添了点肉汤,喂给小花吃吃,她吃东西都很慢条斯理。   看完了猫咪,老太太拉着江灿看相册:“你们还没有拍过婚纱照呢,这个不能少,到时候放大了,往屋子里一挂,特别漂亮。你和阿浪长得好看,拍的更好看!”   如今年轻人结婚,少不了婚纱照。   照片上,一对年轻的情侣穿着格格服和阿哥服拍了婚纱照,背景是故宫,这两年《还珠格格》火遍了大江南北,这种清装照也跟着火了起来。   江灿:“拍。”   谢老太太:“那你们婚礼放在六月份?那时候你毕业证也拿到了。天气不冷不热,最适合穿婚纱,等到七八月份,天气太热了。九月份举办婚礼也行,十月份就有点凉了,穿婚纱该冷了。”   江灿笑道:“那就六月份。”   六月份还是九月份差距不大。   等看完婚纱照,一转眼就找不到小花了,她吃了饭,喝了水,猫却不见了。   全家一起去找,最后在一楼供奉纯金财神爷的东屋里找到了猫咪,她懒洋洋的窝在财神爷旁边,尾巴时不时的蹭一下财神爷。   江灿:!!!!   她赶紧冲过去把猫咪抱走了,“乖啊,咱们不能上去。”   小花成了家里的第一只猫咪,并且能跟虎子相安无事。   虎子嗅了嗅小花,没有什么攻击性,小花也不怕虎子。   江灿的婚纱照,很快就安排上了。   内景在光影传媒公司拍,先做服装,再做造型,选了三套衣服,一套婚纱和西装,一套清宫剧,一套日常。   拍完了内景,还有外景。   沈浪觉得这一天下来,比上班还累。   外景也是三套衣服,连着拍了两天,把京城漂亮的景都跑了。   累也就算了,还被人当猴看。   等到选照片的时候,就不觉得累了,照片都很漂亮,长得好看,怎么拍都好看,随便一张都能当杂志封面了。   拍的太值了。   在两人拍婚纱照的时候,谢家也开始筹备婚礼,定在了六月初六,阳历7月18日。   江灿和沈浪第一次结婚时,婚礼很简单,沈浪穿着最好的衣服,骑着自行车就把穿着红裙子的江灿接回了家,连办喜事的钱都是跟人借的。   结婚第二天,梁凯文媳妇拿着欠条来家里要钱了。   他们怕沈浪两人还不起钱,想让他们用份子钱还钱。   如今,五年过去了。   沈浪不再是游手好闲的街头黄毛。   江灿也不再是狐媚浪荡的恶女。   那些恨不得他们死去的恶人,不是被枪毙了,就是在牢里蹲着,江灿和沈浪把日子过得花团锦簇,未来还会更好。   六月初六,沈浪和江灿补办了盛大的婚礼,从此过上了有猫有狗的幸福快乐生活。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